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楔子(1) “清瑾,别……” 流理台前,银色的水龙头正在金黄色的灯光下刷刷地喷射着白色的水柱,林清浣刚刚将晚饭的餐盘放进水池里,正伸手进去要洗碗碟。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背后,她的弟弟林清瑾无声地跟过来,从后方贴住清浣的身子,双手环住林清浣的腰。 开放式的厨房,流理台对面不远处就是正在看电视的父母。林清浣的身子不由得一抖,手上抓着的碟子扑通一声滑入了水中,激起白色的洗洁精泡沫。 林清浣紧张地抬头望着不远处的父母,身子僵硬得不敢动弹,“清瑾,求你,别……” 林清瑾的手指滑过清浣的腰身,轻拢慢捻,“好,那你答应我,洗完碗来我房里……” 林清浣僵住。对面,林父抬头望向这边,“清瑾,还不进屋去做功课?别给你姐捣乱!” 林清瑾笑开,微微变声的嗓音却说给母亲,“妈,待会儿让我姐再给我辅导一会儿。我姐讲的,比老师强多了。” 林母从沙发上温柔地抬起头来,笑着点头,“好……” 林清浣抬起头,呆呆地望着母亲,讷讷地说,“妈,我待会儿有事……” 林清瑾的声音从肩膀上追过来,“妈,要不别难为姐姐了,大不了我明天的测验挂掉。” 林母抬起头来,眼神温柔地带着恳求,“浣浣,帮帮清瑾吧。他高二了,这次测验很重要。” 背后,林清瑾的笑声幽幽扬起,“姐,你跑不掉的……” ----------------- 那个燠热的夏天、那段懵懂的青春、那些迷乱的情愫,在一片一片影影绰绰的昏黄光影里,缠搅在一起,像一段放慢了镜头的影片,在林清浣的脑海中反复地上演,再上演……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啊,却原来依然这般清晰地刻印在脑海里,逃不开,忘不掉…… 林清浣忽地急促呼吸了起来,整个身子几乎都从病床上耸起来,口鼻上罩着的呼吸机也发出刺耳的鸣叫声——耳畔,似乎有护士尖声的呼喊,“放松,静下来,静下来,什么都别想。放松,呼吸……” 现实,宛如潺潺的流水,脉脉浸入脑海。林清浣这才想起,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如今的自己已经是四十岁的女人了,再不是当年那个披着清汤挂面的长发依然有人称赞美丽的小姑娘。 “妈,你想说什么?你别着急,我就在你身边,你说给我听,啊……”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入耳鼓,手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林清浣在朦胧之中努力睁开眼睛,那是她的儿子,林沐阳。 林清浣努力地微笑着,她想让沐阳放心。她抬起手来指了一指对面墙壁上的电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楔子(2) 林沐阳抓着母亲的手,担心地说,“妈,你是想要看电视吗?妈,你先别激动,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咱们再看,啊……” 身体好了?……林清浣忽地觉得呼吸再度困难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最清楚,她是怕她自己再没有机会重新好起来,所以她才想在还能够的时候,再看一眼他…… 今天,十二月十八日,是他新作品的发布会吧……电视台里滚动播出的新闻里,一定会出现他的身影…… ----- 林清浣努力抬起手来,再度指向墙上的电视,努力地用口型说着,“沐阳,电视……” 林沐阳努力压住泪意,转身走向电视。母亲的情形,医生刚刚在门外都对他直言了,如果能让她开心,就让她看吧…… 林清浣微笑着望着林沐阳的背影。儿子,终于长大了啊,从背影上看去,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儿子真的,好像他啊…… --------- 电视终于打开了,晃动的新闻图像中,似乎正是一场t台秀。 林清浣的心中激动万千,她想要努力坐起身子来,却只觉呼吸更加急促起来,扣住口鼻的呼吸机仿佛成了窒息的面罩…… 一片混乱,儿子、医生和护士们纷纷涌到床前来。林清浣努力地晃动着头,她想要推开他们,想要从他们的身子夹缝中看一眼电视—— 他,是否会在那薄薄的屏幕里,对她微笑? ----------------------------- 终于,视线终于窥到一丝缝隙,林清浣一猛力终于坐起身来——电视屏幕中,一片耀眼的镁光灯下,那个面对无数话筒的男子,带着邪魅的微笑…… 天,是他,是他! 林清浣只觉猛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陷入无边的黑暗…… ------------------------------- 身子,像一片落叶一样,在无边的黑暗里缓缓飘落。身上所有的疼痛和疲惫,都已经消失不见。 身边似乎有隐隐的星光点点划过,就像当年与他一同见过的,漫天萤火虫。 这就是,死亡吗? 林清浣微笑了。其实这一生已经知足,可是如果有来生,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会重新作出选择。 她希望他在她的身边,而不是遥遥地隔着电视屏幕。 “如果有来生,清瑾,让我还你一生,够不够?” ---------------------------- 【推荐某苏完结古言:《人鱼王子:鲛人魅》、《神魔风月:慢铸相思错》。o(n_n)o~】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重生 睁开眼睛—— “喂,我说浣熊小姐,你该起来了吧!就算是被子衡不慎撞到,不过那也是你自己忽然横过马路撞上来的好不好!怎么还在这儿坐着不起来吗?” 林清浣揉揉眼睛,再揉揉头。 真的已经死去了吧,所以才会再回到二十年前的记忆中。 眼前的一幕,她其实还都记得。陆子衡,高三一班的优秀生在上学路上不小心骑着单车撞倒了她…… 记忆没有错,可是腿上的疼痛却为什么来得这般真实? 林清浣眯著眼睛望着眼前那个还在口沫横飞的蛮横女生,继而将视线调开,望向身旁的道路—— 没有满眼的高楼大厦,道边不过是三四层的日式小楼,一棵棵高大的梧桐将整条街道荫蔽起来,满是爱情小说作家笔下的浪漫风情。 这条街,林清浣记得分明早已经改建过了呀,道路两旁的日式小楼早就变成了高层公寓,粗大的梧桐树也都移栽到了附近的公园中。那段时间报纸电视上连篇累牍地报道着有老市民慨叹城市历史的失去——怎么,这一切,又到眼前? 林清浣闭住眼睛,甩了甩头。如果是幻觉,就甩掉它,可是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又分明地一切还都在眼前! 林清浣下意识垂眸望向自己——素淡的白衬衫,黑色a字裙长过膝盖……这分明,还是高中的校服啊! 林清浣不由得微微颤抖了起来,抬起手腕看向腕表上显示的日期——1989年9月12日……腕上老式的上海牌手表,银色的一节一节的那种金属表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林清浣惊得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望向那依然还在喋喋不休的女生,“同学,麻烦问问你,现在是哪年?” 那个女生被林清浣问得一愣,忍不住止住了嘴,瞪着田鸡四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清浣,“哎哟小浣熊,拜托你别吓我啊,难道你的脑袋还真的被撞坏了还是怎么的?你别装啊,想赖我们子衡吗?” 林清浣皱眉,她根本没在意什么被撞的事情,她现在只想知道,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到底是何年何月! -- 梧桐树影里,一个穿着同样形制的白衬衫、黑长裤的少年温和地拨开那四眼女生的肩膀,走上前来站在林清浣面前,“林同学,真不好意思撞到你。你膝盖上流血了,我载你去医务室吧。” 还没等林清浣回应,刚刚那四眼田鸡倒是先吼了起来,“什么?子衡!你明明答应过我,要载我去学校的!你怎么能载她?!” 林清浣仔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清秀的眉眼、颀长的身形,纯净的白衣,正是记忆中陆子衡的模样。林清浣不由得微笑,“子衡,真的是你吗?”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子衡 子衡微微一愣,“林同学,你——认识我?” 林清浣微笑,“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陆子衡,育文中学高三年级成绩最棒的学生,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 林清浣不过是陈述事实,不过陆子衡的面上却微微发红,“是吗,林同学,我也知道你是林清浣。” 林清浣微笑着望住陆子衡。真好,能够再度见着少年时代的陆子衡,真好…… 夏日的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陆子衡的白衣上,一晃,又一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林清浣终于还是问出口,“子衡,现在,是哪一年?” 陆子衡微微一愣,下意识望向林清浣的腕表,迟疑地问,“林同学,哦,你的手表被我撞坏了吗?不然手表上应该有显示的日期……” 林清浣微笑着将手臂背过身去,“麻烦你,告诉我吧……” 陆子衡伸过手臂来,将他腕上那块男式的上海牌金属表链的手表给林清浣看——同样的一串数字:1989年9月12日…… ------------------------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林清浣再度闭上眸子摇头,睁开眼时却发现一切依然在眼前。 林清浣的心轰地一声——难道,她此时的情形便是如同儿子林沐阳给她讲过的那些小说里的情节一般——重生了?! 林清浣心里乱成了一团,她再顾不得什么腿上的疼痛,顾不上陆子衡撞倒她,更顾不上那四眼田鸡的憎恨的目光——她的脑海中只一个劲儿回响着一句话,她死去时的那唯一的愿望:“清瑾,如果有来生,让我还你一生,够不够?” ------------------------- 看着清浣呆愣愣立在阳光里,四眼田鸡担心地揪了揪子衡的衣袖,“子衡,小浣熊她,她怎么了?她不会是脑袋被你撞坏了吧?” 子衡也担心,忍不住轻声呼唤清浣,“林同学,你,没事吗?” 子衡终究还是行动派,问过了之后马上将单车推了过来,将清浣半扶半架地安置在脚踏车的后座上,然后长腿一支,踩动单车飞快地向着学校的方向骑了过去。 一鳞鳞的金色阳光,从梧桐树影间闪闪地洒在两个白衣男少女的身上,澄澈而闪亮。 清浣不由微微颤抖——前方,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 子衡正帮着校医给清浣包扎,医务室的门忽然被冲开。长手长脚的少年,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冷冷地望着病床上的清浣和子衡。 清浣迎向那少年桀骜的目光,不由得一震,忍不住轻唤,“清——瑾?” 清瑾,我终于又回到了你的面前……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清瑾 子衡正帮着校医给清浣包扎,医务室的门忽然被冲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长手长脚的少年,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冷冷地望着病床上的清浣和子衡。 清浣迎向那少年桀骜的目光,不由得一震,忍不住轻唤,“清——瑾?” ---------------- 听着清浣的叫声,子衡也猛地抬起头来,随即走过去解释,“清瑾,对不起,我不小心撞到了清浣。” 清瑾不屑地甩开子衡示好地伸出去的手,“清浣?清浣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子衡被清瑾迎面而来的敌意惊得一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皱眉。清瑾的少年意气,果然如刀锋一般尖锐刺人,“清瑾,其实,是我自己不小心……” 清瑾推开子衡,长腿跨前,走到清浣面前,深深垂首,“答应我,以后让我载你上学,听见没?!” 清浣忽地无法呼吸。那时候十六岁的清瑾便已经有了压迫人的气势。 同样的一件剪裁普通的白衬衫,穿在他的身上却格外有棱有角。衣袖被他卷上手肘,露出还略带少年瘦弱的手臂;衣领敞开两粒纽扣,微微露出已经渐渐发育的胸膛——整个人还只是个少年啊,却已经性.感得让人不由得红了脸颊。 ---------------- 清浣的脸红,让清瑾终于展颜一笑,“这才乖。晚上放学等我,有一场球赛,我打一节就偷溜……” 清浣心跳几乎偷停。她的弟弟,竟然像宠溺一只小猫咪那样说她“乖”…… 清浣舔了舔嘴唇,颤抖着说,“还是,不要了吧。你打球,我自己回家就好。” 清瑾的手臂蓦然收紧,回头望了一眼子衡,“怎么?难道已经有人要送你了?” 清浣的脸腾地便红了,她抬头望了子衡一眼,用眼神表示歉意。子衡一笑,示意清浣不必在意。 两个人指尖的眼神流转,却激怒了清瑾!清瑾手指前探,毫不客气地碾上了清浣的红唇,“不听话?” 清浣大惊。 校医端着白色搪瓷的盘子,盘子里面放着消毒的酒精和纱布走开,笑着说,“哎哟,看你们小姐弟俩的,感情真好。不像姐弟,倒像是兄妹一样。不过也好,女孩子就应该是被呵护的那个。” ------------------------- 清瑾一听校医如此说,登时来了光彩,长臂索性拥住清浣,挑衅地望着子衡,“清浣是我的,不劳你操心了!” 清浣微微的挣扎,惹得清瑾低声警告,“不许反抗,不然我会——惩罚你……” 似曾相识的记忆,翩跹而来。清浣迷乱在眼前少年霸气却又迷人的眸子里,忘记了反抗。 这是重生吗?怎么却感觉一切似曾相识,一切却又似乎不完全一样? 当年的清瑾,可有这般霸道?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球赛 “清浣学姐……”满副新奇地重新温习了一下中学时代的课程,却很快便下课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老师宣布放学,清浣刚一出教室的门,便被一个清澈的女孩嗓音叫住。 清浣诧异望去,那是一张她并不熟悉的面容。 小女生剪着可爱的童花头,小小的面颊呈现心形——babyfat的苹果脸,配上一个极为出彩的尖下颌。一双大眼睛清澈可爱,看上去竟像是日本漫画里的女孩。 小女孩走上来,亲热地缠住清浣的手臂,“清浣学姐,我等你好久了!” 清浣挑眉,“请问你是……” 小女孩甜甜地笑,“清浣学姐我叫孟瞳。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是清瑾要我来接清浣学姐去球场,他因为要跟队友热身,所以过不来。” 清浣皱眉。她根本是想放学后偷溜的,却不想反被清瑾抢先一步,派人来“紧迫盯人”。 孟瞳笑着扯住清浣的手臂,“清浣学姐,快走吧!马上就要开哨了,清瑾要是见不到你去,又该发脾气不参加比赛了!” 清浣微愣,“清瑾他,经常发脾气,不参加球赛吗?” 孟瞳捂住嘴巴,葡萄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学姐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不然清瑾会不理我了……他今天午间本来也有一场比赛,但是一听说你被陆子衡送到医务室去了,他便撇下了队友,百米冲刺样地跑到医务室去了,还得我们班今天中午输球……” “放学之后这一场比赛,要是再输掉了,我们班就要被淘汰了……” 清浣皱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孟瞳鼓起勇气,“清浣学姐,为了我们班的荣誉,求求清浣学姐了!” 清浣哪儿受得了这样的请托,急忙点头,“好,孟瞳,我去!” ---- 放学后的篮球场,早已经挤满了人。夏日午后的阳光,晒得整个大地一片橙黄,每个人的衣裳全都在这样的阳光里变得浓墨重彩起来,非常象清瑾后来喜欢上的lomo相机拍出的感觉。 只是——清浣越来越有些记不清,自己记忆里的1989年,与如今经历的一切,是否还是一般模样? 场下有两个班队各自进行着热身。清瑾所在的高一六班穿着柠檬黄的球衫;另个班级穿着大红的球衫。 清浣静静坐下。都不需要她刻意去寻找清瑾的身影,因为——他实在是太醒目。他们班队热身的那个篮下,五个主力,两个替补,轮番演练着三步上篮和攻防转换,结果每到清瑾出手,场下观赛的女生们都是欢声雷动。 那个年代里的电视偶像还没有2010年那么多,没有“快男”也没有“好男儿”,就连“偶像”那时候还是个新鲜词儿,所以球技好,相貌又俊美的清瑾自然成了一众女生们心中的最爱。 【谢谢chowyou亲的9朵花,还有亲们的咖啡撒。】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霸道 清浣跟着孟瞳刚坐下,孟瞳就红着脸跟清浣说,“清浣姐你先坐啊,我,我去问问清瑾要不要喝水……”说着,小姑娘已经径直冲了下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清浣微微一愣,却也释然。清瑾定然是许多小女生的青春梦中人啊。 “清浣,果然来了?”身旁有人拍清浣肩头,清浣回头望去,斜阳的光晕里,子衡的笑容灿若阳光。 清浣笑,“子衡。清瑾的比赛,我来加油。” 子衡身畔有几个男生笑着跟子衡说了句什么,子衡面上有些红,低声说,“我先去一下。”说着便跟那几个男生走向一边去。 清浣本想说,“你去忙吧”,可是没来得及说。 不过一个转眼,子衡就转了回来,递给清浣一瓶汽水儿,便径直坐在了清浣身边。 清浣眨眼,“你们同学不是在那边?” 子衡低头一笑,“呵,没事,刚刚被他们宰了,买了汽水给他们,便放我过来了。” 清浣微微脸红,讷讷地说,“其实没事的,清瑾班的小女生有陪我。” 子衡笑着给清浣打开汽水瓶,“是我自己想过来。” 清浣说不出话来,只好垂了头,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汽水。 那个时候的可口可乐还都是玻璃瓶的,瘦瘦的流线形,捏在手里很舒服。 子衡侧眸看了看清浣,“腿,好了吗?” 清浣抿着汽水点头,“倒是你,子衡学长,高三不是很忙的,怎么还有时间来看球赛?” 子衡笑,“我记得清瑾说,要你放学后过来。”随即又是一笑,“另外,我们高三也还得参加球赛呀。下一场就是跟清瑾的班级,所以过来探风。” 清浣局促不安起来,因为忽然有一道凛冽的目光从场中直直射过来。 都不用抬头,清浣也猜得到那是清瑾。 清浣索性低了头,装作没看见。 ---- 刚想低头再抿一口汽水,却冷不防汽水瓶被劈手抢去。清浣惊诧抬眸,清瑾立在她面前,少年的锋芒像是最炽烈的阳光,仰头就着清浣刚刚饮过的地方便猛地灌了下去。 清浣也愣在当场,心里跳得乱了节奏。 子衡友好地打招呼,“嘿,清瑾,加油。” 清瑾仰起头,半长的发丝滑过冷冽的眸子,“谢了,不会输给你。” 孟瞳呼哧呼哧地跟着跑上来,“清瑾!我都说我给你买好了水了,你怎么还来抢清浣姐的水喝?” 清瑾却都没理孟瞳,直直蹲在清浣面前,寒声说,“是来看我打球,还是来跟别人约会?” 清浣的脸腾地红了,仓皇地看了一眼子衡,“清瑾,别胡说!” 清瑾挑起长眉,“那好,专心看我打球。记住,只许看我!” 场下开哨声响,清瑾将汽水瓶滑过唇边,递回清浣手上,“乖乖坐在这等我,别想偷偷溜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灵犀 “林清瑾,林清瑾,林清瑾……” 场上的球赛杀得难分难解,双方的比分交替上升;可是场下的助威形势却早就成了一边倒,看台上人数比例占压倒性优势的女生们都在齐声高呼着清瑾的名字,几乎球一到了清瑾的手里,不管进没进,都是一片热热闹闹的欢呼。 清浣捧着汽水,几次差点没被呛到。 身畔的子衡笑得爽朗,“清浣,你弟弟真受欢迎!” 清浣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拜托,刚刚清瑾都被断下球去了好不好,怎么这些小女孩照旧欢呼不误? 一个不小心,一口汽水呛进了鼻子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子衡大笑着帮着清浣拍着背。 “哎?清瑾怎么了,怎么抱着球站着啊!投篮啊清瑾,怎么光看着看台呀?!”身边的小女生急了。 清浣心里凛然一惊,下意识抬眸向场下望去——斜阳金灿的光辉罩住那青锐的少年,有风徐过吹起他半长的发丝,却遮不住他玄黑犀利的眸光。在他毫不遮掩的注视之下,清浣只觉自己无所遁形。 面上燃烧起来,清浣只能拢起手掌放在口边,“清瑾,加油!” 恍若魔法解除,清瑾忽地一笑,仿佛整个世界的花儿都绽放,青锐的少年几步跑到篮下,扬手就是一个三分,篮球极其漂亮地“刷篮”而入,场下又是一片欢呼。 清浣的脸红成火焰。 子衡侧眸望向清浣,微微惊讶,“你们姐弟俩,真是——”迟疑了一下,“该怎么说,我差点说心有灵犀……应该说,你们姐弟俩感情真好!” ---------- 清瑾这一场球赛状态大勇,三分、篮下都是如有神助,愣是在实力不如对手的情况下帮本班赢得了这一场胜利。球赛结束后,整个球场都是“清瑾,清瑾”的欢呼声。 清浣笑着静静离去,跟子衡挥手告别,手搭凉棚望着天边金灿的阳光。 真好。 重新回到这个世界,重新回到清瑾的身边,重新看到青锐得锋芒凛冽的清瑾,真好。 “人家都走了,还看!”少年清亮却又凛冽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清浣微微一震。转头过去,金色的阳光涂满了球场的墙壁,身着柠檬黄球衫的少年,颈子上挂着一条大红的毛巾,正支着长腿倚靠在门口,邪邪地望着她。 清浣心底一晃,微笑,“我在看斜阳。” 清瑾叹息,走上前来,“走吧,回家了。” 背后传来孟瞳的唤声,“清瑾!晚上球队一起去庆祝,你又逃跑?” 清浣连忙说,“你去吧,我回去跟爸妈说一声,没事的。” 清瑾却嗤声,“怎么那么啰嗦。走啦,回家!” ------------ 【眨眼,回来填土咯~~~~辛苦大家了撒。连着写了好几个古文,冷不丁转到现代文来,还有点没找着节奏,写了好几章存稿,不过没敢都发上来,某苏还要改改,找找节奏,所以亲们先表急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单车 清瑾推着单车,清浣乖乖走在他身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明明是弟弟,却已经比她高出一头去。她在他身边只勉强到了他的肩膀。 清浣忍不住侧过头去看清瑾。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偷偷长这么高的? 清瑾垂下头,半长的发丝垂下,遮住他雕塑一般的面容,“看什么?” 清浣抱着书包略略局促了下,便也微笑,“你平时是不是都夜里偷偷起来?” 清瑾一怔,指节微微紧张地握紧了单车的车把,“什么?” 清浣笑开,“我在想,你怎么会偷偷长这么高了。是不是晚上起来啊,偷吃东西嘛……” 清瑾忽地轻轻舒了口气,“还以为你都知道了……” 清浣一怔,“知道什么?难道你真的晚上起来偷吃吗?” 清瑾一点狼狈,“走啦,要不要上车?” 清浣微笑,不明白少年的狼狈从何而来。却也乖巧地坐上单车后座,“开车吧,司机大叔。” 清瑾嗤声一笑,长腿使劲瞪住单车,一缕清风从斜阳的方向涌来,吹起清浣的长发。 同时随风而来的还有清瑾身上的气息。少年的青葱气息,再加上一些汗水的气息,就像阳光与清风的味道相伴在一起,灼热却又清新。清浣不由得深深吸入。 清瑾忽地加快了速度,清浣大叫着将手臂伸出揽住了清瑾的腰。 清瑾大笑,“还会更快,坐稳了!” 清浣惊心动魄地将面颊贴上清瑾的背,一只手紧紧按住随风起舞的裙摆。 心跳,却比单车疾驰的速度还要激烈。 飞驰的单车忽地又慢下来。清浣奇怪,“喂,怎么又慢了?” 清瑾嗤声一笑,迎着金色的斜阳。清浣的手臂绕着他的腰,面颊贴住他的后背,他快蹬才怪! 清浣懊恼地坐直,清瑾却又大呼一声,“抱紧了,要快咯!” 一路铃声与欢叫声,单车快快慢慢着,向着大大的太阳,留下一路相伴的身影。 ----------------- 两人嬉笑着,不觉已经到了家的巷子口。 清浣连忙乖巧地从单车上跳下来,服帖地理顺了发丝和裙摆。 清瑾却急忙一扯清浣的胳膊,“快走。” 却已经迟了,巷子口斜倚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看样子跟清浣年纪差不多,却穿着那个时代少见的渔网丝袜,头发鸡窝一样乱蓬蓬在头顶,脸上色彩纷呈。 “帅哥,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清瑾皱眉,“周小梅,你来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要你等我?” 周小梅却径直走到清浣眼前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哎哟,这位就是大姐吧。小梅,三职的。想跟你弟清瑾处对象儿!” 清浣一皱眉。 清瑾忙将她扯到身后,“周小梅,离清浣远点!” ----------------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红唇泡泡糖 周小梅嘴里的泡泡糖“叭”地吐了个大泡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破裂的泡泡糊住她涂满了口红的嘴唇,被她用舌尖全都舔下来,重新归纳进嘴里。 清浣微微皱眉。那泡泡糖上已经沾了口红,看着狼狈不堪。 周小梅咯咯一笑,“哎哟……‘清浣’?清瑾你从来都对你姐这么没礼貌的吗?应该叫姐不是吗?怎么清浣长清浣短的?” 清瑾皱眉,“与你无关!”说着扯着清浣的手臂向家的方向走。 周小梅倒也不黏糊,只是站在巷子口望着两人的背影,凉凉地喊着,“清瑾,你再好好想想。我周小梅看上的人,跑不了!” 清浣深深呼吸。周小梅的名字,似乎挑动了她什么痛楚的记忆,却已经想不清楚。重生而来的记忆,点点冲淡,她忽地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与她曾经经历过的,是不是同一段人生? 清瑾微微紧张,“清浣,别听她胡说。她初中跟我一个学校过,一直想跟我说话,我没搭理她!后来她去了职高,就更再没联络过!” 清浣微微急促地呼吸,“清瑾……这件事被我知道没关系,但是千万别让爸妈知道了。” 清瑾忽地拉住清浣,展颜一笑,“你不生气?” 清浣摇头,“我只是担心你。” 清瑾笑开,少年的英俊比阳光还要耀目,“你不生气就好。爸妈那边,大不了一顿笤帚疙瘩,我不怕!” 清浣惊讶抬眸,“清瑾……”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股莫名的情绪塞满了喉咙,说也说不出。 这么早,已经开始了吗?那少年初开的情窦,直如绿色蜿蜒的藤,已经这么早便已经缠绕住了她?为何当年,却一片懵懂无知,直到酿成无法挽回的错…… 清浣难过,垂下头去。 清瑾紧张起来,扯住清浣手臂的手滑下来绕住清浣的手,“清浣……你,还是生气了,是不是?” 清浣一抖,想要抽出手指,却被少年执拗地绕住,“清浣,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招惹她!” --------------- “招惹谁呀?到家了却不进门,站在门口干什么呢?” 清浣和清瑾都是一怔,连忙各自放手。扬眸望去,林母婉珍站在院子里,惊讶地望着两个人刚刚放开的手。 清浣一阵局促,“啊,妈……” 清瑾抢上一步,挡在清浣身前,“我下午有球赛,手腕戳了下,我姐给我揉揉。” 婉珍点头,“没事吧?快进来吧,冷敷下。” 清浣身在清瑾背后舒了口气。 帮着清瑾抬单车走进院门,忍不住再望了一眼婉珍——母亲,多年不见了…… ------------- 谢谢:chowyou亲的3朵花,ttmaple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明天还更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的微笑真的不是为了他 一顿晚饭,清浣一直在静静微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林父林全安忍不住逗笑,“清浣这丫头,怎么一边吃饭一边偷着乐呀。有什么好事儿了?”父亲对女儿总是宽容的,便打趣了一句,“怎么,遇上喜欢的男孩子了?” 一句话问出,饭桌上的气氛登时就僵了。 首先不乐意的是林母婉珍,她瞪了林全安一眼,“看你,哪儿像个当爸爸的样子啊!清浣都高二了,正是学业最要紧的时候,你还跟她说这些!” 林全安爽朗大笑,“哈哈,没事没事,我们清浣是让人放心的好孩子,一定是大学的苗子!” 清瑾更是僵硬地将碗筷托在手上,一口饭含在嘴里,长久忘了咽下。 清浣心中一紧,急忙解释,“哎呀,爸,看您……是因为今天清瑾球赛赢了呢,满场都是给他加油的声音,我回想起来,便想笑。” 其实是因为——爸妈,时隔二十多年,我又能见到此时的你们,真好…… “是吗?我们家清瑾就是最棒了!”婉珍和林全安都是笑开,放松下来夸奖清瑾。 男孩子与女孩子之间,那个年代总是更重视男孩子一些。 清瑾也是嗤声笑开,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清浣的碗一下,“原来是为了这个。早知道你喜欢,那我以后场场赢给你看!” 清浣笑着仰头,“好呀。”却微微怔住,清瑾闪亮的眼睛,真好看。 吃过了饭,清浣和清瑾各自回房间做功课。两个人的房间对门,走进房间的一刻,清瑾忍不住凑过来问,“真的不是为了,陆子衡?” 清浣一愣,“什么?” 清瑾玄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你刚才一边吃饭一边微笑,真的不是为了陆子衡?” 清浣的脸腾地红了起来,“都说过,不是啦!” 清瑾咬牙,“不是最好。否则……” 清浣一愣,却只能轻描淡写地笑开,“否则什么?小屁孩儿,威胁姐姐吗?” 清浣笑着向自己的房间走,却被清瑾一把攫住手臂,“再说一次!” 清浣一怔,“说什么?” 清瑾猛地将清浣推进她的房间,随手将房门关严,“再说一次小屁孩儿,再说一次姐姐试试看!” 清浣惊慌起来,“清瑾你……” 清瑾长手长脚地根本就没容得清浣跑开,一把将清浣扯到眼前,“别跟我摆姐姐的架子,我根本就没拿你当过姐姐!” 清浣颤抖,“那,那你当我什么?” 清瑾嗤地笑开,瘦削的面颊低低垂来,“女人……” 清浣紧张地喘息,“女人?” 清瑾挑起嘴角,“不是女人?难道,你是男人?” 清浣慌乱地推开清瑾,“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清瑾却不急着抓住清浣,只是倚在房门上邪佞地笑,“装傻。” 谢谢:yuanyean的5朵花~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给你装糊涂的期限 清浣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却也只能装作轻描淡写,“没看爸的书房里还挂着‘难得糊涂’的字匾么?” 清瑾眯起了眼睛,望着清浣闪躲的目光,“你准备难得糊涂到几时?” 清浣惊讶,“嗄?” 清瑾眯住眸子微笑。他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目光,灯光之下只投射下一抹邪魅,“我今年高一,距离大学毕业,一共还有七年。”清瑾笑着转身拉开门,“你一共还有七年。” 清浣心跳如鼓,“什么七年的时间?七年之痒吗?”却蓦地愣住,知道自己这样比喻的不恰当——纵然七年之痒是说分手,不过分手的前提却也是夫妻呀…… 清瑾轻轻一笑,“说得好。”带着轻笑,开门离去。 灯光下清浣的心跳成了一团。 周末。难得的好天气。 清浣想去图书馆,却刚一出巷子便愣住。 轻柔的阳光里,陆子衡正抱着手臂,身子倚在墙壁上,单腿支撑着。简单的白衬衫、纯蓝牛仔裤,却被这个少年穿得有形有款。 清浣一怔,“子衡?有朋友也住在我们这条巷子吗?这么巧?” 清风流过,子衡笑着站直身子,灿烂的笑容在阳光里耀人眼目,“是啊,真的好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我本是碰碰运气,看是否能碰到你,正巧就碰到了。” 清浣一愣,“碰到我?” 子衡微笑垂首,“听杜欢说,你每个周末都会在这个时间出门。” “杜欢?”清浣一怔。 子衡笑,“忘记了上次我撞倒你时候的那个女生?”子衡笑着双手比出戴眼镜的样子。 清浣恍然,“哈,她怎么知道我周末这个时间出门?” 子衡微微歪了下头,发丝撇入风里,“她在图书馆遇上你几次,几乎都是同样的时间。” 清浣的脸红起来,“子衡你,向杜欢打听我?” 子衡的脸也红了起来,却坦然地承认,“是。”灿烂的笑容仿佛阳光绽放,“清浣,我想,多认识你一些。” 周末的d市图书馆,人流熙攘。 几乎这个城市里所有的学生都集中到了这里,上自习的、借阅参考资料的,一路上碰见了无数个同校的同学,在他们略微惊讶的目光里,清浣窘得低垂着头走在子衡的身旁。 她林清浣没什么,陆子衡却是全校学生没人不认得的。 “滋儿……”一声单车的急刹闸声音骤然响在耳畔,一个笑谑的嗓音响起,“子衡,好小子!怪不得你几次三番地拒绝王小可,原来是因为她呀!” 清浣脸腾地涨红。 子衡却只是笑着一擂那男生的肩头,“老吴,下午踢球去?” 那男生“老吴”一乐,“我没事儿,反正是考不上本科的料;你能出得来吗?你家老头子会同意吗?” 子衡点头微笑,目光却望着清浣,“我有办法!” 【晚上还有更新!】 谢谢:tracylan亲的星闪大美钻哟,么个!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少爷&嫂子 图书馆的借阅室静悄悄的。金色的阳光被窗格劈成一束束地投射进来,静静罩在清浣的发丝上,漾起一片柔软的光芒。 眼前一格一格的小抽屉真的是太熟悉了,清浣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拨动起抽屉里一排排的借书卡片,忽然有一种自己用指尖拨动了时光的错觉。微笑,静静绽放。 子衡忽地侧过头来,“清浣,下午去看我踢球吧!” 清浣面上一红,“我下午,还有作业……” 子衡微笑,“去吧……” 清浣还是摇头。 子衡微笑,却垂下头去。发丝遮住雕塑般的侧脸轮廓,“我也想听见你为我喝彩。就像那天在篮球场上,你给清瑾的。” 清浣怔住,侧眸望向子衡——难道子衡这么早便已经发现了什么? 慌忙垂首,心跳得乱了节奏。 子衡轻轻地笑,“不回答就是默许。不许反悔了!” 清浣张大嘴巴。身边的还是那位传说之中优秀到没有缺点的学长么?怎么会——这么…… 不管清浣怎么想,子衡还是将清浣带到了市立体育场。 这个体育场是市里投了巨资新建的,最惹眼的就是那块草皮球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几乎整个城市里喜欢踢球的人都梦想上这块球场上撒撒欢儿。只是可惜这东西金贵得不行,就算你愿意给钱,人家也不让你上去。 “老吴”和几个男生早已经等在了体育场入口,见着子衡到来,全都兴奋地围拢过来,“少爷啊,就等你发话了,不然人家压根儿不让进门啊!” 子衡微笑转身望清浣,柔声说,“我先去一下,等我啊!” 清浣红着脸点头。 老吴一声口哨,“嘿,少爷,我们会看好嫂子的!” 子衡一笑,抬步向体育场办公区奔去。老吴等几个人围拢过来跟清浣打招呼: “嫂子,我锥子。” “我是王涵。” “我是……” 清浣红着脸愕然地跟大家打招呼,“我,我是林清浣。大家叫我‘清浣’就好了;别,别再叫我‘嫂子’……” 几个男生笑开,“别介意,清浣。子衡第一次带女生出来,我们便跟着起哄。” 老吴毕竟跟清浣多一面之识,便笑着,“少爷骨子里挺腼腆的,没想到这次竟然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上次才见着他主动跑篮球场里跟你坐一起,没想到这么快就将你单独约出来了。” 清浣一怔,“上次篮球场,不是因为你们也要了解对手的情形?” 老吴大笑,“什么啊!还不是少爷一直惦记着你会去……” 老吴的话还没说完,子衡已经跑了回来,微微紧张地望着被几个人围住的清浣,“在说什么?” 【过会儿还更!】 谢谢:yuyushow1986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推荐+收藏呀~~~~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站在梧桐树下 老吴大笑着眨眼,“搞定了,少爷?” 子衡微有些腼腆,“是,已经ok了。” 锥子一伸拇指,“还是少爷面子大!” 子衡眼光掠过清浣,微微皱眉望着锥子,“喂……” 老吴笑着招呼大家,“走啦!” 子衡跟清浣一起落在最后,微微局促着轻声问,“他们,跟我一起疯惯了。别介意啊。” 清浣摇头,仰首微笑,“子衡,其实真羡慕你有这么多有趣的朋友。” 子衡挑眉微笑,“那以后,每次都跟我们一起出来吧?” 清浣没想到子衡竟然会借机提出这样的邀约来,刚想拒绝,子衡已经捂住了耳朵,“不用拒绝了,我听不见,呵……” 碧草球场,一群风华正茂的少年,一下午的金色艳阳。 清浣回到巷子口还是带着微笑。很久,没这样酣畅地大笑过了。 子衡微笑着凝视清浣,“脸都被晒红了,下次我一定记着给你带顶帽子。” 下次……清浣尴尬,她还根本都没答应啊! 却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线凛冽的目光便已经刺上了清浣的脊背! 清浣一凛,回眸望去——巷口高大的梧桐树下,清瑾颀长的身形正站在碧色树荫下,白衣寂寞,目光薄凉。 清浣的心不由得一跳,又一疼。 子衡也看见了清瑾,微微点头算是致意,却只是垂首望清浣,“我先走了。回去记得用冷水敷敷脸。” 清浣紧张得不敢回望清瑾,只能望着子衡的背影渐渐融入进嫣红的斜阳里,直到从视野中不见。 清浣再没有任何的依仗,只能转身望向梧桐树下——仿如幻觉,刚刚那白衣的清美少年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清瑾他,真的站在那里过吗? 回到家,清瑾却不在,只有林母在做着家务。 见着清浣回来,林母挑眉望了望清浣面颊上的红晕,“上图书馆不是中午就该回来了,怎么会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清浣微微紧张,“在阅览室看到几本新来的参考书。担心下次被人借走了,便急着坐下来看。”竟然对母亲撒了谎,清浣心中难过。 清浣一直都是听话的孩子,所以林母倒也没多怀疑什么,只是说,“没忘了吃午饭吧?你本来就血糖低,自己要多注意些。” 清浣展颜微笑,“妈心疼我啦……中午有记得自己买面包来吃,妈放心吧!” 林母慈爱微笑,“那就好。” 清浣暗自舒了口气,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妈,那我先去换衣服啦,然后帮你忙。” 林母望着清浣的背影,迟疑了一下,忽地问,“清浣,清瑾他最近,在学校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再晚一点,零点前后吧还有更新哟!明天也继续加更!】 ~~~收藏收藏收藏~~~ ---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说要学坏 听得母亲这样问,清浣一怔,“妈,怎么了?” 林母迟疑了下,“我只是觉得,近来清瑾的心里像是有事。问他也不说,可是当妈的总能感觉到不对劲。” 清浣心中一跳,“不知道是不是近来学校在举行篮球赛的缘故。清瑾是他们班队的主力,所以也许是得失心重了些吧?” 林母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目光望向清浣,“浣浣啊,你是姐姐,又跟清瑾在一个学校里,你可千万帮妈妈看住你弟弟啊!这个年纪正是似懂非懂的时候,妈担心清瑾耽误了功课。” 清浣叹息,“我会的妈,您放心吧。” 林母点头,“这孩子也是从你出门就离开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清浣压抑不住地轻颤起来,“他从我出门,便也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刚刚明明看见他就站在巷口的梧桐树荫之下,他又跑到哪里去了!是因为看见了子衡送她回来吗? 林母叹息,“浣浣啊,妈妈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清浣点头,“妈您说!” 林母略微犹疑,“清瑾这孩子,总是会惹起一些小女孩的注意。虽然妈也知道这不是清瑾的错,可是妈真的是怕清瑾会分了心……浣浣啊,以后周末的时间,如果清瑾出门去,你能不能跟着他一起?别让他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行吗?” 清浣惊讶地张大了嘴,却还没等说出话来,便听得纱窗门一响,白衣的少年披着清风走进。 林母连忙追问,“清瑾啊,出去了一整天,都去干什么了?” 清浣的心都颤抖了起来,不敢望清瑾。 清瑾却只是扬眸,目光清凉如水地从清浣面上滑过,“妈你说以后要让我姐周末跟我一起出去?” 林母见之前的话竟然被儿子听到,不免有些局促,下意识地搓着手,讪讪地笑,“清瑾啊,你别误会妈,妈只是想……” 清瑾却只是静静一笑,眸光静静掠过清浣,静静地说,“好。” 嗯? 就连林母都是一怔,没想到正是叛逆期的儿子竟然这么痛快地接受了她的说法。 清浣则是心跳如鼓,连忙说,“妈,其实不用的。清瑾是个懂事的孩子,再说男生要去做的事情我跟着去也不方便。” 林母还没等回答,清瑾却挑着眉间垂下脸来,颀长的身子恰好全然挡住母亲的视线,“你不愿跟我一起出去?” 清瑾这样近地迫过来,又是当着母亲的面,清浣不由得轻颤起来,讷讷地说,“我以为,你不方便……” 清瑾凝视清浣良久,却是轻轻一笑,“我愿意。如果你不答应跟我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回眸望着母亲,邪气一笑,“一定会学坏……” 【咚咚,明天继续加更!】 收藏呀!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兴师问罪【5更1】 午休时间,操场上一片欢腾,却反倒显得广播室里格外地宁静。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一格一格地漾开,清浣微笑着坐在话筒前,播放着同学们的中午点歌。谁的生日、谁的祝福、谁的自我鼓励、谁的美丽心情。一首首优美的旋律应和着美妙的嗓音缓缓滑开,像是乘了风的翅膀,放飞天际。 抬头,大玻璃窗的外面正有一个长发的女生抱着手臂,眼光咄咄地盯着她看。清浣微微惊讶,目光询问导播台上坐着的杜欢。 杜欢微微尴尬了下,只能双手一摊,做无奈状。 中午的直播时间也刚好要结束了,清浣微笑着示意杜欢播放之前录好的带子,静静起身走出广播室,迎向那长发的女生。 女生个子很高,比清浣要高出半个头去,又穿了双坡跟的凉鞋,看上去就更加高挑而又盛气凌人。清浣心中轻叹:真是个大美女。 杜欢见清浣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小浣熊,不好意思啊,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让她进来。” 清浣微笑摇头。 却还没等她打招呼,那高挑的女生先扬声,“你就是林清浣?” “我是王小可,今儿特地来看看你林清浣是个何许人也。” 来者不善。清浣轻轻皱眉,不知道自己何时招惹了这位王小可。却蓦地一抹记忆滑过,似乎曾经听见过这个名字……随即会意,这便是那位老吴说被子衡几次三番拒绝了的女生。 清浣只是觉得好笑,心中却也不由得叹息。她跟子衡不过是初识,却被旁人自以为是地送做堆。 心中没鬼,清浣自然坦然,“王学姐你好。”王小可是子衡班的,清浣出于礼貌自然要叫学姐。 王小可却不买账,冷冷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清浣,“原来就是你这么个人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天仙大美女呢!子衡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子衡向来眼高过顶,这次怎么这么走眼!” 清浣皱眉,努力忽略王小可语气之中的诋毁,“王学姐你误会了。我与子衡只是初识。” 王小可柳眉倒竖,“初识?初识子衡就带你周末一起出去?!” 清浣叹息,“我们只是恰好在图书馆遇到。” 王小可不依不饶,“遇到?遇到,他就带着你一起去踢球?” 清浣心烦不已,不想再多做解释,静静抬头凝望面容姣好的王小可,“学姐,我不明白你今天来质问我,是为了什么?请问子衡知道你来吗?如果你真的是子衡的女友,那么请直接找子衡问清楚;不过学姐别忘了,你现在是高三生,正是学业正吃紧的时候,有这样质问我的时间,都足够多做几道习题了!” 【今日五更!】 谢谢:ylhhf、liu-junmin77、firfox几位亲的鲜花哟!~(_)~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流言【5更2】 王小可被噎得一愣,花颜失色,“你,林清浣算你狠……我们,走着瞧!”说罢一甩长发,踩着坡跟凉鞋嗒嗒地离去,门板在她背后被甩得山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杜欢看王小可走离了视野,方才说话,“小浣熊,真的,对不起啊。王小可她人就这样,在班里拿自己当个公主似的,就仗着他老爹是市里著名的私营企业家!” 清浣摇头,“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 杜欢又望了望门口,压低了嗓音凑过来,“小浣熊,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子衡的背景……” 清浣心中潋滟过迷茫的水浪——子衡的背景,她本该知道的啊,毕竟前世他们曾经……可是现在,她却为何仿佛隔岸观火、镜里看花一般地记不清? 杜欢看着清浣眸中的迷惘,咳了声,“子衡的外公是著名的海军上将,子衡的爷爷是军区的高官,子衡他爸是市里的官儿,据说是重点培养对象,早晚要进省里、进北京呢!” **……不知怎地,一想到子衡这样的身份,清浣只觉心底一阵疼痛。却忽地想不起,那一世曾经发生过什么。 只能叹息,“可是子衡这样的身份又跟王小可有什么关系?” 杜欢一拍清浣的手,“笨蛋小浣熊!我都说了,王小可一直拿自己当公主的,那能配得上她的自然就是相貌又帅、功课和体育都一级棒、身份背景更是高贵的子衡啦!她想当然地认定子衡只能属于她!” 清浣摇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可是,她却怎么会冲过来找我?” 杜欢叹了口气,“小浣熊,你还装傻!子衡主动追你的事儿,我们班上早就传开了!” 清浣一抖,“子衡主动追我?” 杜欢哀怨地瞪了清浣一眼,“说起来我就牙根痒痒!就是那天那一撞,子衡从此眼里就再也没了我……昨儿个午休的时候我们几个女生都审问过子衡了,他只是笑,竟然都没否认!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广播室走出去的走廊正好挨着高三年级的教室。清浣刚一走出广播室的大门,嘁嘁喳喳的议论声便追逐而来: “哦,她就是林清浣啊……” “没有王小可漂亮啊,顶多算是清秀吧?” “得罪了王小可,以后有她受的!” “没事儿吧,有陆子衡的保护,王小可又敢怎么样呢?” “看着吧,好戏要开始了……” 清浣心中烦乱,紧走几步奔下楼梯,却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五更之二。】 看到舞儿提到两人的名字,某苏正好借机小解释下,哈! 清瑾:瑾的本意是“美玉”,某苏希望清瑾拥有如玉光华,又如玉一般坚定执着。 清浣:浣为清洗,西施就曾为浣纱女,浣会让人想到水的澄澈、婉转、灵动,正是女子的美好。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紧张【5更3】 睁开眼,竟然是在自己家中。 林母正担心地望着她。 抬起眸子,清浣惊讶地望见子衡正坐在床边。清浣忍着阵阵的头疼,轻声问,“子衡?你怎么会来?” 没等子衡回答,林母先抢过了话茬儿,“多亏了子衡啊!发现你从楼梯上跌下来,子衡下午的课都不上了,就联系了陆副市长的车将你送回来。” 清浣一怔,“陆副市长?” 林母笑得眉眼都舒展开来,“就是子衡的父亲啊!哎哟,子衡真是个好孩子,这样家庭的出身竟然还这么谦虚朴实!清浣你以后可要跟子衡好好学些!” 子衡面现赧色,“伯母您太客气了。” 清浣不由皱眉。母亲是个性子略显清冷的人,虽然是百分百的好母亲,却似乎从来没见她对她的哪个男同学这样地亲热过,甚至连名字都直接唤成了“子衡”…… 清浣轻声说,“妈,我想喝水。” 林母赶紧一笑起身,“好,妈这就去给你倒水啊!” 看着母亲的背影离去,清浣不好意思地望着子衡,“我妈她……不好意思了子衡。” 子衡微笑,“没关系,我很喜欢伯母,以后会常来陪伯母聊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阵阵的头疼搅扰了她的心思,只觉脑海之中一片混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重生而来的记忆,为什么忽然变得支离破碎,再也拼接不起来? 一种忽地无依无靠的感觉让清浣变得惊慌起来。如果真的失去了重生而来的记忆,那么她该如何继续眼前的人生?眼前的一切,还会不会与曾经,相同? 子衡望见清浣眸底的慌乱,担心地问,“清浣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院,我爸的车还等在门口。” 纯白的房间,神情严肃的医生。清浣不由得微微紧张。她一直对医院的环境充满了恐惧——或许这也是重生带来的记忆? 子衡轻声问,“王叔,清浣没事吧?” 那位王医生看了子衡一眼,“看把你小子紧张的……你王叔我正在开重要的会啊,你就为了这么个轻微脑震荡的病人就将我死拖活拽出来了?” 子衡面上一红,“王叔,对不起啊。” 王医生微笑着望林母,“没什么事。她血糖有点低,可能下楼梯走得急了才会晕倒,头撞到了一点,很轻微的脑震荡,没关系。” 清浣担心地问,“可是,我却觉得有一些事情想不起来了……” 王医生一怔,“不会啊,我给你扫描过,没见会有这样的可能啊。给我说说,你都有什么事情想不起来了?” 清浣怔住。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记得,唯一记不得了的是前生的经历……可是这又该如何告诉医生? 她的人生,真的要推倒重来了吗?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暗夜【5更4】 夜色,幽暗宁静。 头还在钝钝地疼。不是伤有多重,而是清浣一直在梦中下意识地想要找回曾经的记忆,便扯得那伤口一直在疼痛。 清浣痛楚地低吟了声,翻了个身,想要逃脱疼痛的困扰。 却——蓦然惊住。额头的伤口上,正有指尖轻轻滑动,凉凉的,很舒服。 她的房间之中有另一个人在! 清浣霍地睁开眼睛。夜色幽暗里,少年清美瘦削的面庞映着月光,微微狼狈。 清浣刚想出声,却被清瑾蓦然捂住嘴,“嘘,别喊,爸妈会听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紧张地喘息,“清瑾你,干嘛?” 清瑾叹息,指尖心疼地滑过清浣的额头,“还疼吗?” 清浣微微地舒了口气,怪自己太过紧张。清瑾他不过是担心她的伤罢了,于是微笑,“没什么大事。医生看过了,说是极轻极轻的脑震荡,不影响什么的。” 清瑾的眉尖却依然紧皱。 清浣扑哧儿笑开,“真的没事啦。子衡紧张成那个样子,清瑾你也这么紧张……” 本是想打趣,想让气氛轻松下来,却蓦然话出了口才惊觉说错了——她真的失去了重生前太多的记忆了吗,她不该对清瑾说这样的话的,不是吗?清瑾,他是弟弟,可是却又似乎不仅是弟弟…… 后悔也已经晚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夜色里少年的面色惨白,眼神刀锋一般凌厉,“清浣,你想惹我生气?” 清浣害怕起来,“我,我没有……” 清瑾一把捉住清浣的手,面颊垂下来,“周末那件事,我还没有惩罚你;你却又在惹我生气……” 周末……清浣微微颤抖起来,原来他那天是真的生气了。 “我那天只是恰好遇上了子衡……”清浣无助地想要解释,却只觉越解释越是昏乱。清瑾的眼神让她忍不住地颤抖,她忽地想要逃开。 “够了……你说谎的时候会变得很笨……”纤长的手指伸过来,掩住清浣的唇。 清浣紧张地喘息。幽暗的夜色里,两个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紧张的情绪无声地蔓延。 清瑾深深吸气,“那天你回来,一直在微笑。面颊上红扑扑的,所以我才饶过了你……” 清浣怔住。 清瑾的指尖缓缓揉捻清浣的唇,“你该多笑。好美。”清泓一般的目光静静漾开。 不该。不该这样继续下去……这根本不像姐弟之间的谈话,太暧昧。清浣向后退去,躲开清瑾的指尖,“清瑾快回去睡吧,姐姐真的没事。”这样的时候,仿佛刻意说一声“姐姐”会是救命的稻草。 “姐姐?”清瑾忽地笑开,少年清美的面颊映着月光,带着刀削一般的寒凉,“清浣,我要惩罚你犯下的错……” 【晚上还有一更哟。】 关于姓氏:因为双木成林,某苏希望他们终究双双对对,哈!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亲亲就不疼了【5更5】 清浣紧张到不敢呼吸,“清瑾你……” 却无法抗拒任何,只能绝望地看着清瑾的面颊垂下来,那清美的五官宛如月光般点点垂落眼前…… 却只是——灼热的唇落在她额头的伤上,带着温柔的颤抖。 清浣紧张地抱紧自己。 清瑾却旋即抬起唇,低低地笑,“小时候我摔倒受伤,你就会这样亲亲我,说是亲亲就不疼了……不疼了,乖,好好睡……” 说罢,少年已经起身静静离去。月光如水,清浣的泪忍不住无声滴落。 额头上似乎还留着他指尖的沁凉,以及他唇的灼热,伤却真的不疼了…… 下午的自习课,班级的同学都在哈欠连天。 清浣的同桌周恒趴在书桌上叨咕着,“春困秋乏,真是困死了……” 清浣忍住笑,目光望向教室的后门玻璃。班主任蒋老师总是会在下午的自习课时,扒在后门那儿“偷.窥”班级的情况,“啊,蒋老师!” 周恒仿佛被安了弹簧,“崩儿”地便坐直了,睡意恹恹的眼睛里放出贼光,“哪儿呢?她看见我没有?” 清浣趴在书桌上笑得直不起了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周恒正在张牙舞爪之中,教室里的大喇叭忽然响了起来,“高一三班的林清浣同学,请到教导处来一下……” 清浣一怔,周恒则解恨地笑了起来,“看吧,让你捉弄我,教导处都找你了。” 教室里的大喇叭直接连接着教导处,通常被单独点名叫去都不是什么好事。全班同学“哗啦”转头过来望着清浣,都无法理解向来乖巧优秀的清浣怎么也会被“魔音灌耳”。 清浣也微微紧张起来,赶紧起身走出去。就在刚刚走出教室门的刹那,听见不知道谁说了一声,“是不是跟陆子衡谈恋爱的事儿被教导处知道了?那可有她好瞧的了……” 清浣揪紧衣角敲门走进教导处。教导主任“铁娘子”正倚坐在办公桌边儿上,深深地吸气呢。见着清浣进来,便将已经用发蜡全都拢在耳后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又抿了抿,厉声说,“你就是他姐姐,是不是?” 清浣一怔,顺着铁娘子的目光望过去。墙边,清瑾正眼神桀骜地站在那里。见到清浣进来,清瑾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狼狈。 清浣连忙问,“郑主任,我弟弟他怎么了?” 铁娘子一声冷笑,“弟弟?我看你该把他当成妹妹还差不多!”说着高跟鞋嘎嘎地踩着木地板走过去,一把撩起清瑾半长的发丝,“看看,看看!这还是男生吗这还!” “都告诉他一百遍了,让他剪了,他就是跟学校对着干!” ----------------------- 【今日五更完毕,耶!还没收藏的赶紧收藏了撒,明天继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珍惜你 清瑾霍地抬头,目光狠狠望住铁娘子,“郑主任,我自己的事儿,你把我姐叫来干什么?” 清浣连忙握住清瑾的手,静静摇头。不能跟学校对着干,否则铁娘子记了仇,未来清瑾的日子就会更难过。 清浣连忙微笑着迎向铁娘子,“郑主任,您说的对,回家我就看着我弟弟将头发剪了。” 铁娘子得了台阶下,面上好看了许多,“嗯,这还差不多。本来林清瑾这个学生不错,就是太不听话!” 清浣也连忙点头,“是啊,郑主任。前几天咱们学校参加数学竞赛的名单刚下来,他还是高一年级唯一入选的呢。清瑾也总跟我说,这次一定会好好加油,争取给学校争光!” 铁娘子面上终于和缓下来,“是啊!学校特别重视这次数学竞赛,特别期望大家都能获得好成绩!” 清浣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微笑,“郑主任,让我弟赶紧回去复习,将功补过给学校争个奖项回来吧!”随即狠狠掐住清瑾的手背,含笑说,“他头发的问题,我回家一定看着他剪!” 铁娘子犹不知足,发狠地说,“对,一定要给他剪成寸头!” 清瑾寒凉的目光狠狠向清浣掠来,目光中有藏不住的伤心和失望。 清浣却静静一笑,迎住铁娘子的目光,“郑主任,我觉得学生评价的好坏与头发的长短没有关系吧?如果您真的觉得头发长的学生就都是坏学生,那是不是要所有的女生也都剪了头发?您这里有剪刀没,我现在就先剪成寸头!” 铁娘子一怔,“林清浣,你说的是什么话!” 清浣微笑,“郑主任,我回家会提醒我弟弟剪头发,但是却没有必要剪成寸头。”说罢,扯着清瑾的手便走出了教导处的门。 这样,铁娘子的火气便会冲着她来了吧?清瑾是个冲.动的脾气,只要铁娘子想要找毛病便总能找到;而她却不同,她一定会极尽小心,让铁娘子挑不到毛病。这样,清瑾便解脱了。 出了门,清浣放手。清瑾却用力勾住。 清浣叹息,“别跟她对着干。” 清瑾忽地微笑,“她四十了还没人娶,所以她嫉妒我们。” 清浣用力扯着手,“清瑾……” 清瑾扬眉一笑,松开手。却垂下面颊来定定地凝视清浣,“这次的数学竞赛,我会拼命。” 清浣舒了口气,“太好了,这样的话铁娘子就不会找你的茬儿了。” 清瑾回身走向楼梯,白衣轻飘,回头一笑,“跟她什么关系!只是为了你这个傻女人……” 午后的阳光深浓成了橘红色,暖暖地照着清瑾白衣的背影。 半长的发丝随着他一级一级跳下楼梯的动作而轻轻飘动,像柔软的青云。这样发丝轻扬的清瑾才最好看。 谢谢:医花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想你会喜欢 放学,已经是灯火阑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清浣走出校门,刚挥手跟杜欢告别,便猛地被身畔爬墙植物里伸出的一只手给攫住手腕!清浣一声惊叫,转身看去,绿叶里、晕黄街灯下,白衣的少年笑得邪恶。 清浣拍着心口,“清瑾!吓死我了!告诉你先回家去嘛,我要去广播站录带子啊!” 清瑾随性地笑,将书包甩到肩膀后,白衬衫高高卷到手肘。风微起,撩动半长的发丝,轻轻掠过他狂气的眸子,“走,带你去看有趣的东西!” 清浣微微迟疑,“清瑾,天都黑了,回去晚了妈会担心。” 清瑾笑,发丝轻扬,“走吧,耽误不了多久。” 一路走进工业区,城市的夜一下子在这里沉寂了下来。高大森然的厂房总像是鬼灵潜伏的秘地,清浣忍不住颤抖。 清瑾笑着伸出手臂拥住清浣的肩头,“别怕,有我!” 转过不知多少个街巷转角,清浣猛地叫了起来——“天,车祸,快救人啊!” 长长墙壁遮蔽起来的暗影里猛地迸发出大笑,凭空跳出来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十几岁到三十几岁都有,男男女女,衣装打扮俱是特立独行。 清瑾也是笑,眸子像夜色里的星光,“仔细看……” 清浣惊讶,紧张地走向那血粼粼的车祸现场,伸出指尖去摸那鲜血……清浣忍不住又是尖叫,“竟然是,墙壁!” 清瑾得意地笑,指着那一道长长的废弃厂房的墙壁,“再看,每一幅都会让你尖叫!” 清浣掩着口,沿着幽暗的街巷一直向前走下去。清瑾从同伴手中抓过矿灯,一路给清浣打着光。清浣极力地压抑,才没连连惊呼起来——真是,太让她惊讶…… 整整一面绵延数十米的长长墙壁,曾经的苍白败落此时都被浓重的颜料涂抹成斑斓的画面。扭曲层叠的字母、夸张浓丽的画面,极致的视觉冲击、恍如山呼海啸而来的强烈情感……纵然不懂画的人,也会被深深震撼住! 清浣情不自禁地扯住清瑾的衣袖,“这是,什么?” 清瑾大笑,“猜到你会喜欢!这是街头涂鸦,70年代在国外发展起来;而我们,是我们d市最先的涂鸦者!” 清瑾的自豪笑声,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自豪目光的回应。那些穿着奇形怪状的人们,此时竟然同时露出温暖而闪烁的目光,清浣不觉又是惊讶。 清浣仰首。夜色与灯光之中的清瑾,迷人得像个妖精,“你们?清瑾难道你也……” 旁边一个头上包着彩色头巾的男生眨眼,“给她看你的画!” 清浣惊讶,眸子闪烁起来,“我要看!” 那男生一指墙壁尽头,被夜色吞没的最暗的角落,“就在那边!” 清浣眨眼,便想奔过去,却一把被清瑾扯住手臂,“先别去!我还,没画完……等画完了,一定给你看!”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在我心里下了雨 清浣眨眼,“画了什么?现在给我看,不行吗?” 清瑾则略含羞涩地摇着头。目光如星,透过丝丝飘扬的发,点点闪亮。 两个人正在小小争论着,身旁已经有人围拢了过来,上一眼下一眼地盯着清浣看,“嘿清瑾,怎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清浣刚想回答,却猛地被清瑾拖住手。矿灯长长的光线里,清瑾羞涩地笑,“还用我说吗?” 嗡地一声整个人群都小小地爆发了起来,“你小子不是一直说只有一个暗恋着的女孩儿,难道就是她?” 清瑾不语,垂首深深望住清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被清瑾的目光蛊住,忽地,忘了呼吸…… 秋夜的雨说来就来了,毫无预兆地便已经倾天蔽地。一群人全都没带伞,各自“嚎叫”着抱住画具作鸟兽散。 清瑾扯着清浣的手冲进雨幕里。周围只有竖立的墙壁,连一块能避雨的房檐都没有。清瑾用自己的手臂遮住清浣头顶的一方小小天空,恣意的少年自己却在曝露在雨丝里低低地笑。 终于,路边出现了一个电话亭。清瑾一把将清浣扯进了玻璃电话亭。 小小的世界,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才能站好。 清浣局促了起来,喘息着别开头去望向透明的电话亭外。夜色幽深,雨丝像是拉起倾天的珠帘,远处工厂里幽幽的灯光昏黄而来。一个路人都没有,这个世界这般幽静,可是她心却乱得找不到了节奏。 尽管别开目光,清浣却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清瑾灼热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刚刚的一路奔跑,让他一直在喘息,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子和面颊上,仿佛点燃了一团团的烈火。 紧张得脚趾都勾了起来,清浣却更加恐惧此时的暧昧气氛,只能讷讷地说,“清瑾,不然我们顶着雨回去吧……” “清浣……”清瑾的嗓音沙哑地响起。 清浣只好扬眸望向他,却猛地意识到有哪里不对。连忙垂首看向自己,纯白的校服衬衫已经全然被雨水浇透,胸衣的轮廓清晰地透出来,随着她深深呼吸的节奏勾勒着她娇俏的曲线…… 清浣低呼,只能将书包扬起来遮住自己。 “清浣……”清瑾再度沙哑地轻呼,身子渐渐压下来。 清浣紧张得心都几乎跳出来,只知道摇头,“清瑾,不能,不能……” 清瑾却轻易地伸出双臂,蛮横地将清浣紧紧拥进了怀里! 清浣努力地抗拒着,“清瑾,你,你放开我!” 清瑾轻轻叹息,大掌将清浣的头压紧,“傻瓜,你在抗拒什么?你冷得在打颤,让我抱着你,会暖起来……” 【还有更新哦。书架收藏撒~~~】 谢谢:冰玉亲的10朵花、小雨的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五味杂陈 很意外,回到家林母竟然没有对他们的晚归表示什么不满。家中倒是洋溢着欢快的情绪,所有的灯都通亮地点燃。 清浣和清瑾互望了一眼,赶紧各自钻进自己的房间擦干身子、换衣裳。 晚饭竟然比往常要多了四个菜,显得格外隆重。林母甚至难得地主动拿出珍藏的茅台,给林父满上一杯,面颊上洋溢着红晕笑着跟清浣和清瑾宣布,“还不恭喜爸爸,爸爸今天荣升了高级工程师呢!” “是吗!”清浣和清瑾也都欢悦起来,连忙都站起身来,给林父敬酒、夹菜。 林全安今儿也真的有些兴奋了,连着饮了几杯,面颊在灯光下透着红晕,“唉,其实国营大厂啊,这几年是越来越不景气。几万人的大厂一下子下岗了一大半,有些老职工,一家三代都在厂里工作,一下岗,一家人的生活都没了着落,看着真让人心酸。我还想着,不管怎么样,我还没下岗,就挺值得庆幸的了,真的没敢想厂里还能给我提职称、加工资啊!人啊,该知足了!” 林母沉下脸来给林父满上酒,“什么知足啊,这都是你该得的!你可不知道,深圳那边现在发展得可好了,就需要你们这样的高级技术人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们厂几年前去的王工,现在在那边给一个私人老板打工,一个月能赚几千块嘞!你们厂才给你每月加了五百块,你就知足啦?要不我看你也干脆辞职去深圳闯闯得了!” 清浣和清瑾对视一眼,急忙一个给林父倒酒,一个跟林母拉话。父亲和母亲在这个问题上只要一谈肯定吵架。 好不容易将话题岔了过去,林母吃着饭,忽然望着清浣笑了起来,“浣浣,怎么样,这阵子跟子衡相处的还融洽不?” 清浣一口饭在嘴里,呛得咳嗽了起来。饭桌上的其余三个人面上便都是一僵。 清浣心虚地瞄了清瑾一眼,急忙以点头敷衍过去。 林全安不明就里地问,“子衡?是谁呀?浣浣跟他相处,是什么意思?” 清浣连忙扯开话题,“爸,只是个学长啦。上次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是学长送我回家。” 林母却笑得面上都开了花,冲着林全安说,“这个子衡啊,就是电视上天天都能看见的那个陆副市长的公子啊!子衡对咱们浣浣,那叫一个细心……难得啊,这样的身世背景,竟然一点纨绔习气都没有,见了我一句话一鞠躬,真是太有礼貌了!” “这样的年轻人啊,将来谁能嫁是谁的福气呀!” 【时间回忆:那会儿“下岗”正是个最时髦的词汇了吧,汗。】 谢谢大家昨天的收藏,晚些,某苏给大家加一更哦! 大家多多收藏,某苏就多多加更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危机【3更3】 林母笑眯眯地夹过一条鸡腿放进清浣的碗里,“浣浣啊,多吃点!你王阿姨家的女儿不过是找了个局长的儿子,就整天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扬的,这次你可让妈妈扬眉吐气了!” 清浣心慌地望了望父亲和清瑾,“妈……您在说什么呀……” 林全安借着酒劲一拍筷子,“婉珍,你说什么呢!清浣才高二,你想哪儿去了!别说这个子衡是个副市长的儿子,就是副主.席的儿子现在也不能谈这个!” 林母一翻眼睛,毫不示弱地拍了桌子,“怎么啊!我亲生的女儿,我连这样的话都说不得吗?女孩子嘛,学业固然重要,但是学得好总归不如嫁得好!”说着啪地丢开碗筷站起身来,冷冷地瞪着林全安,“我嫁给你窝囊一辈子也就算了,我绝不会让我女儿也走我的老路!” 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林全安红头涨脸地大喊,“嫁给我,让你窝囊一辈子?那你干嘛要嫁,现在后悔也来得及!” 清浣连忙给清瑾递了个眼色,清瑾扶着林母走进房间,清浣则软声求着父亲,“爸……您别气了,都怪我,是我的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都是我……” 林全安叹息着抚摸清浣的发顶,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浣浣,这哪里是你的错。是我跟你妈之间的问题。多亏有你和清瑾在,否则我们如今能不能继续在一起,还是个未知数啊……” 难过,像秋夜雨后点点漾开的凉。 清浣爬上阁楼,推开窗子,坐在窗台上,将双腿悠荡在宁静的夜风里。 清浣的家是一座日式的二层小楼,比普通的平方多出一个尖顶的阁楼。阁楼里弥漫着陈旧的灰尘气息,却是清浣难得的心情避难所。 高高坐在阁楼的窗台上,将双腿在空气中悠荡开,便仿佛所有的难过都会随着夜风点点飘散。 父母之间一直有问题,但是他们两个人掩饰得很好,总是默契地不当着她和清瑾的面表露出来。今晚是酒的缘故,才让父母控制不住各自的情绪。可是清浣却也知道,越是压抑起来的矛盾,终究会更加严重地爆发开来。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会以何样的方式,又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真希望,那样的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父亲、母亲、清瑾,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不希望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离开,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闭上眸子,清浣仰望上天,“上天,求求你,让我们一家人能永远宁静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不要离别,不要悲伤。” 高高的风、高高的阁楼、高高飘起的长发。 树影幽暗里,白衣的少年仰头,望到痴迷。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意外 “陆学长,怎么会是你?!” 旅行社里所有的女生都尖叫起来,“听说有新人要加入,却没想到竟然是陆学长你啊!” 一众女生堆里的清浣惊讶得更是说不出话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子衡微笑着望住一众女生,“怎么,不欢迎我吗?” “怎么会!真是求都求不到的呢!”一众女生哗啦散开,搬凳子的、倒水的、细心地帮着拿好表格的,各自忙得不亦乐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子衡微笑着坐下,隔着长条桌正是面对着清浣。 清浣微微面红,轻轻点头算是打招呼。 子衡温暖地笑着望住清浣,眼神却丝毫都不闪躲,仿佛根本就不在乎他们两个之间的“绯闻”,更不在意房间里一道一道投来的探寻目光。 旅行社的社长是高二年级的高翔。高翔笑着问子衡,“子衡学长,高三的老成员都纷纷退社了,以免耽误备考;你怎么却反倒这个时候要求加入啊?”长眉挑着打趣着,“难不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句话说出,众人都笑开。一道道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飘向清浣,害得清浣深深地垂了头,不敢抬起来。 子衡倒是坦然点头,“没错,我这个时候加入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哦!——”人群爆炸开。 子衡却是一摊手,“你们加入社团是为了旅行,而我则是为了放松备考的情绪——这当然算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对不对?” “哦!~~~~”众人这次换成了失望的语气。有大胆的女生干脆直说出来,“陆学长这个时候加入,跟我们清浣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哦?” “哈——”众人又是笑开。 子衡微笑着,目光温暖地穿过众人的视线,宁静地落在清浣的面上,“她说有,便有;她说没,便没……” “哇……”人群又是爆裂开,“陆学长现在就这么妻管严了哦!” 乱了,乱了。清浣求救地望着高翔,高翔毕竟是社长,连忙端起了架子来,“喂喂喂……咱们大家这次可是来讨论十月出行计划的啊。莫非大家都不想去了?” 大家着才赶紧正襟危坐下来。 子衡则始终笑着望着对面的清浣。 “浣浣,没有酱油了,帮妈去买一瓶!”厨房里传来母亲的呼唤,清浣连忙答应了一声,穿好了外套,拿了零钱出了门。 走过巷子口的台球厅时,清浣不经意地向里瞥了一眼,心猛地一震。 台球案子边,清瑾正俯.身打球,而一个打扮夸张的女子几乎整个贴在了清瑾的身上。 如果没记错,正是那次见过的那个周小梅。 清浣不由怔住:清瑾不是说过,从来就没搭理过她么?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只是,害怕 “哎?浣姐,进来进来呀!”倒是周小梅眼睛尖,一眼便看见了门外愣住的清浣。 清瑾似乎一震,球没打出,只是撑着球杆站起身来,冷冷地望着清浣。 清浣窘了,有些进退两难。 周小梅倒是大方,扭着柔软的腰便走了过来,亲热地挽住清浣的手臂,将清浣扯进了台球厅。 跟清瑾打球的几个少年冲着清浣连声吹着口哨,有个男生更是喷了一口烟圈过来。 清浣有些紧张,眼睛不由得望向清瑾求救。清瑾却仿佛没看见,别过头去,望着旁边台子上一个穿着超短皮裙的女子。 清浣心里咯噔了一声。今晚的清瑾,很陌生,很奇怪。 周小梅倒不见外地拉着清浣,一口一个“姐”地叫着,亲热地拿过球杆来。 清浣窘了,“我,我不会。” 周小梅扬手叫刚刚朝清浣吐烟圈的那个高个子男生,“三儿,教教浣姐来!” 那个穿着黑色跨栏背心、黑色紧身皮裤的男孩子走过来,径直握住了清浣的手,教她握住球杆。 清浣有点害怕,却又不想在清瑾的面前示弱,于是便顺着三儿的指导弯下腰来,瞄准前方的球。 一声口哨起,三儿搂着清浣的腰,眼睛则直直瞄向清浣的胸.口。 清浣一震!这才想起,刚刚因为是在家中刚洗过澡,忘了穿胸衣…… 被偷.窥和紧贴住臀的耻辱蓦地漾开,清浣猛地站起身来挥开三儿,“放开我!”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里,清浣含着泪冲了出去。 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怎么了。更不知道清瑾为什么突然这样对她…… 绝望地走在小巷里,甚至忘了要去买酱油。 就在即将拐进家门的时候,手臂被猛地扯住!转身,白衣的少年带了一身的烟味,疲惫地站在昏黄的街灯下。 清浣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放开我!” 清瑾的目光破碎地望住清浣,“不放!” 清浣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张开嘴便咬下去,“放开我——” 手上蓦然传来的疼痛却根本没让清瑾放开手,反而让他握得更紧,“不放!” 院门外传来的响动许是惊动了林母,她在灯光明亮的厨房里向窗外的黑暗望来,“清浣,是你吗?” 清浣一抖,松开了口。清瑾却用力一扯清浣,将清浣扯进了巷子一边的过道里。 没有灯,全然的黑暗将两个人吞没。 清浣忍不住落下泪来,“清瑾,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清瑾猛地将清浣拥进怀里,不管清浣怎么挣扎都不放开,低低地说,“对不起……” 清浣哽咽,“到底,为什么?” 清浣吻住清浣的发顶,“别跟陆子衡一起去旅行……” 收藏+留言+推荐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她看见了吗? 清浣愣住,“我不是跟子衡单独去旅行啊,是旅行社的活动,几十个人呢!” 清瑾孩子一样地执拗,“那也不要去……” 清浣无奈,“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仰头,努力透过黑暗寻找清瑾的眸子,“你好大的胆子,就在巷子口的台球厅里跟那几个小混混在一起,不怕邻居看见了说闲话?爸妈知道了,还不罚你!” 清瑾叹息着将额头垂下来靠在清浣肩头,“我不在乎,我就是要让你看见……” 幽夜无光,清浣却清晰地看见自己心底流过的难过。 这个傻孩子,他竟然在吃醋…… 清浣轻叹,“走,回家吧。天晚了,你的脾气也发够了吧。” 清瑾却仍耍赖地抱住清浣,“再让我抱一下。” 清浣连忙退开,“走啦……” 走出幽暗的过道,清浣一怔:周小梅和几个少年正站在街灯光下,眼神幽幽地望着他们两人。 清浣心里就是“咯噔”一声,不知道刚刚的一切被周小梅看到多少,又听到多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瑾却是率性一笑,走过去给了三儿一拳,“还不快去……” 三儿面上一抽搐,却也只好走过来给清浣鞠躬,“哎哟姐姐,弟弟错了。弟弟不知道姐姐是清瑾的亲姐姐,以为又是主动给清瑾投怀送抱的妞儿呢,这才故意撩扯撩扯,好给清瑾解围……弟弟错了,姐姐大人大量饶了弟弟吧!” 清浣一怔:原来平时经常有小女生去给清瑾投怀送抱么? 清瑾俊面上便是一扭曲,一拳砸向三儿的肩膀,“让你道歉,你说那么多干嘛?” 三儿愣怔地望了清瑾一眼,“哥哥,难道我这么说又错了呀?” 周小梅咬着一根烟走过来,“浣姐是清瑾‘最尊敬’的亲姐姐嘛,是不是啊,清瑾?” 清浣面上一热,急忙别过脸去。 清瑾皱眉,对周小梅说,“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周小梅,周末的事别忘了。” 周小梅咬着烟扭着腰向着巷子口走去,风情地转眸笑,“跟清瑾的约会,我哪儿会忘!” 清浣心中微微一颤,忍不住抬眸望清瑾。 清瑾局促地搓着手,“我周末找她,真的有事,却不是她说的那样……” 清浣低下头去,“回家吧。别让爸妈知道就好。还有,你一身烟味儿,最好从窗子跳进去,否则妈一定不饶你。” 黯然进门,林母惊讶的目光从开放式的厨房飘过来,“浣浣,酱油呢?我四个菜都炒完了,都没等到你的酱油!” 清浣尴尬地站住,“啊,妈,我……小店恰好都卖光了,我跑了好几个都没买到……”说完赶紧逃难一样溜回自己的房间去。 ------ 收藏+留言+推荐票呀~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昂贵的电话 周末一大早,清浣被母亲尖利的嗓音给惊醒,“哎?你们这是干嘛呀?错了吧,不是我们家吧?” 清浣揉着眼睛走出房间,客厅里正有几个电信局的工人在忙碌着。 清浣也惊住,“妈,这是怎么回事?” 林母也是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他们进来就说要给装电话!” 正说着,那几个手脚麻利的工人师傅已经给布好了线,其中一个工头模样的人笑着问,“大嫂,电话机给您放在哪儿?”态度那叫一个恭敬。 林母又是兴奋又是惊慌地,手都抖了起来,“那个,师傅,现在安装一个电话得多少钱?” 工人师傅笑了笑,“三千多吧。不过,给了钱也得排队半年才能给扯线。” 林母望着那电话机,眼睛都放出了光芒,“那,你们没弄错吗?真是我们家吗?” 工人师傅笑,“肯定不会有错的!这是领导布置下来的任务,我们哪儿敢弄错!”说着就将电话机给安装在了茶几上,几个人礼貌地退了出去。 林母摸着电话,手都颤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正错愕间,电话“铃——”地响了起来。林母颤抖着手接了起来,“喂?” 霍然,林母面上春暖花开,转头望向清浣,“在,在啊!稍等啊!”说罢笑着将听筒递给清浣,“浣浣,子衡……” 清浣愣住,迟疑地接过听筒,“喂,子衡?你怎么会知道我家装了电话,又怎么知道号码的?” 清浣自己说完便已经怔住,“难道,是你?” 听筒那边,子衡笑开,“是。正巧电信局还要给我家装电话,家里却没地方了,我便让他们装到你家去。” 清浣面色苍白,“子衡,这怎么可以……” 子衡轻笑,“清浣,其实是为了方便我自己。我想能随时找到你。” 放下电话,清浣还有点如堕梦中。林母却已经拍手笑开,“天啊,子衡真是个好孩子!三千多块啊,还要排队半年,结果他这么痛快就做到了!” 清浣皱眉,“妈,我想还给他。” 林母抓住清浣的手,“傻孩子,给你用就用啊!子衡的一片心,拒绝了多不礼貌!” 清浣摇头,“这么多钱……” 林母嗔怪,“对于咱们老百姓来说,这又贵又排不上号;但是对于人家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子衡对你的心,妈都看出来了,放心吧,妈这次绝对不老古板!” 林母说着抿嘴笑地走向厨房,“要不,这个周末邀请子衡过来吃个饭?也算谢谢人家……” 清浣连忙拒绝,“不要了妈!”说罢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去,却见清瑾的房间门打开,面色沉郁的少年寒凉地望着她。 【亲们,知道大家着急,某苏这两天一边写一边修文中,怕写拖沓了,没太放开速度,辛苦大家了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争夺 清浣怔住。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好在林母的嗓音又跟了过来,“清瑾,你的衬衫上怎么这么大的烟味儿!” 清浣紧张。只记得让清瑾从窗子翻进来,却忘了帮他洗掉那衬衫…… 清瑾寒凉地望着清浣,忽地桀骜扬声,“我抽的!” 清浣惊惶失措,林母的脚步声立时便奔了过来,“什么!清瑾啊,妈妈不是那种老古板,可是你现在才高一啊!你不能等长大了再抽吗?” 清瑾冷冷地望着林母,一把扯过衬衫,“我姐高二,你就鼓励她招蜂引蝶;我高一抽烟,你怎么就管了?” 林母面色大变。(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浣也是心被刺痛——他竟然说她招蜂引蝶! 林母扬手就给了清瑾一个耳光,“你在胡说什么!” 清瑾眯起眼睛,“我不管!如果你再鼓励她跟那个陆子衡在一起,我就学坏给你看!”啪地一摔门,“一定!” 林母被气得当场落下泪来,“你个混小子!你知不知道妈对你抱了多大的期望!结果,你才高一就学坏,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还学会了抽烟……” 清浣扶住母亲,想要替清瑾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将母亲扶进了房间,帮母亲躺下。 安抚了母亲,清浣走进清瑾的房间,难过地望着那面色铁青的少年,“清瑾,你怎么跟妈这样说话?” 清瑾挑眉凝望清浣,“你心里明白!” 清浣心脏狠狠一疼,后退几步靠在门上,“你对我有气,那便冲着我来;不该这样对妈!” 清瑾噌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清浣的面前,手臂按在清浣的头顶的门板上,“我可以吗?我可以说出我的心意吗?清浣,告诉我,我可以吗?!” 清浣吓得闭住眼睛。不,她不是怕清瑾的怒火,她怕的是清瑾想要出口的话…… 不能,不能…… 清瑾看着清浣苍白如纸的面色,狠狠地转身,“你害怕!你根本不敢让我说出来!” 两人正僵持间,“铃——”电话又响,清浣如蒙大赦一般奔出,接起电话。 “清浣,吃过早饭了吧?出来呀?”又是子衡。 清浣颤抖,“子衡,对不起,我……” 背后少年寒凉的嗓音宛如刀锋,“别忘了你答应过妈,周末要跟我在一起!” 清浣怔住。电话那边的子衡也似乎微微一怔,却随即礼貌地笑开,“清浣,你跟清瑾今天有事啊?” 清浣紧张,“是,今天有事……” 子衡笑,“那么明天?” 清瑾嗓音猛地掷来,“以后每个周末都必须跟我在一起!清浣,你记住!” 子衡的嗓音一顿,低声问,“跟你弟弟,闹别扭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清浣脸都白了,“不用了子衡,我先挂了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小人得志 竟然一直在笑!清浣忍不住咬牙切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刚刚那还愤怒得像一头小兽的家伙,出了门之后竟然一直在得意地笑!清浣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清瑾笑着垂头看清浣,“怎么了?还生我的气?还是,怪我搅了你跟陆子衡的约会?” 清浣咬牙,“清瑾,你别胡说!” 清瑾笑开,“那干嘛气鼓鼓?” 清浣顿足,“你竟然一直在笑,简直像——小人得志!” 清瑾一怔,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明媚地笑开,“得志就好,管他大人小人!”垂首,半长的发丝滑过清浣的额头,“反正,今天你是我的,陆子衡抢不走!” 清浣摇头叹息,“清瑾……别忘了,你今天说好了与周小梅还有约会的!” 清瑾一拍脑袋,“啊,我忘了!”忙转身,“清浣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来啊!”说罢白衣的身影已经跑进金色的光影里,随即不见。 清浣心中漾起暗暗的难过:纵然拼命想要将她从子衡身边拉走,可是他却终究与周小梅有更重要的事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重要到,将她排斥在外……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踩着脚下的阳光斑影一点点走着。却冷不防肩头被轻拍,“清浣!” 诧异抬眸。子衡笑着站在光影里,身周漾满耀眼的清光。 清浣惊讶,“子衡,怎么是你?” 子衡垂首,面颊上有微微的红,“我在电话里听到清瑾要你一起出去,便到你家巷子口来等等,碰碰运气。一路跟着你们走过来,没想到老天爷真的给了我机会……” 清浣心里怎么能毫无波澜?副市长的儿子,优秀如斯的陆子衡竟然能为了她这般委曲求全…… 清浣咬住唇,“子衡……” 子衡微笑,“觉得抱歉的话,便陪我去选登山鞋吧!” “登山鞋?” “下周就要去步云山了,忘了?” “可是,一双旅游鞋不是就可以了?” “旅游鞋不够防水,排湿又不好……” 友谊商店门前,清浣局促地扯住子衡,“子衡……友谊商店的东西贵,还需要外汇券啊……” 子衡一笑,“走吧。” 直到店员恭敬地将子衡带到登山鞋的柜台前,清浣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机会来友谊商店买东西。 子衡笑着向那穿着深蓝色西装套裙的店员,“麻烦你,按照她的脚,找一双轻便些的登山鞋。” 清浣怔住,“子衡!不是来陪你选鞋吗?” 子衡眨着晶亮的眼睛,“没错啊,陪我来选——给你穿的鞋!” “所以,我才必须要让你来,否则又怎么知道哪一双鞋子最合你的脚呢?” 【眨眼,子衡跟周小梅的约会要干嘛?】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拒绝【3更1】 清浣窘住,“子衡,其实这次旅行,我可能去不了……” 子衡一怔,“怎么了?步云山的红叶,不是你一直想要去看的吗?” 清浣不敢抬头。夜色里清瑾在她耳边低低的哀求一直摇晃在她的心底,扯起莫名的疼,“因为,我妈最近身体有点不大好,我想应该在家里陪她……” 子衡面容一整,“原来是这样啊!改日我去看望伯母。” 清浣忙摇头,“没什么大事的,所以,就不麻烦学长了……” 子衡怔住,支走了店员,轻轻地问,“清浣,你在拒绝我?是我太心急了,给了你压力吗?” 清浣心中不禁委屈。王小可那天的盛气凌人、背后全校同学嘁嘁喳喳的议论、旅行社的社员们公然的笑谑,全都在清浣心中翻搅起来。这几乎是一桩强加在她头上的罪名,虽然她感谢子衡,却着实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子衡,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优秀、多引人注目?而我不同。我是平凡人家的孩子,我只想过一个平凡女生的高中生活……” 子衡一怔,“清浣我……” 清浣难过地起身,“子衡,对不起。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知道这一切也不能怪你,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回报你同样的心情……”转身,清浣奔出了友谊商店。子衡坐在椅子上,满眼的落寞。 中午广播站直播完,清浣一如往常地收拾好东西就要回班级去。杜欢却将清浣拦住,“嘿,小浣熊,你跟子衡,闹掰了?” 清浣无奈地笑,“我跟子衡没什么的。” 杜欢摇头,“不会吧……高中三年,我可是头一次看见子衡对着同学发脾气啊!” 清浣一怔,“子衡他……” 杜欢托着下颌,“就因为昨天的篮球训练,锥子迟到了,结果今天子衡就在教室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劈头盖脸地把锥子给训了……好吓人啊。锥子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也没敢吱声。” 清浣努力撑开微笑,“你们班的球赛,跟我没关系吧?” 杜欢的目光透过眼镜细细地盯着清浣,“小浣熊,你自己相信真的与你无关吗?” 清浣手指一颤。 杜欢摇头,“老吴、锥子、王涵,这几个人一直是子衡的死忠;子衡也一直拿他们当兄弟看。清浣,你相信子衡真的只是为了一场训练的迟到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地骂锥子吗?” 清浣难过地别过头去。子衡一直是灿烂得宛如阳光、雍容得一如王子的人哪…… 杜欢叹了口气,扬手一指,“看,子衡一直在那。中午饭都没吃……” 清浣一惊,顺着杜欢的手指看去——正对着她直播的位置,对面的图书馆楼顶上,正有一个少年站在那里,披一身清风,定定凝望着她刚刚坐过的位置…… 【眨眼,今天三更,亲们满意不?】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除非你想当饿死鬼【3更2】 清浣的心狠狠地一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杜欢叹息,“反正,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看你怎么选择了。小浣熊,知道吗,我真嫉妒你。”杜欢说着将手中一个饭盒塞进清浣的手中,然后起身出门,空留下清浣呆呆望着楼顶迎风而立的子衡。 走上楼顶,清浣略微迟疑地走到子衡身边,将饭盒放在子衡的手边。 子衡一愣,披着风侧眸望向清浣,声音微微沙哑,“你,怎么会来?” 清浣垂了头,压了下心底的忐忑,再度勇敢地抬头,微笑,“学长你不知道你正对的那个窗子就是我每天中午播音的地方吗?我好怕以后要每天中午都对着一个饿死鬼哟……” 子衡一怔,不可置信地深望了清浣一眼。 清浣已然调皮笑开,“这么帅的帅哥如果被活活饿死了,皮包骨头的样子,多破坏形象啊!” 楼顶风大,丝丝掠过清浣的发。她就那样毫无粉饰地站在风中笑着,发丝轻扬、裙袂翩然。子衡的心砰然而动,急忙收回了痴痴的目光,“放心,我饿不死的。” 清浣的笑凋落下来,静静走到子衡的身边,“子衡,对不起。” 子衡凝眸苦笑,“你没对不起我什么。反倒是我觉得对不起你。清浣,我才知道王小可的事情。” 清浣垂头,“子衡,吃饭吧。吃吧吃吧吃吧……” 清浣的嗓音清润甜美,此时又是在风中刻意的软求,便越发听起来让心都软糯。子衡摇头苦笑,“是不是如果我不吃,你就这样一直说下去。” 清浣调皮地眨眼,“我会连说五百次的。” 子衡咬牙,霍然转过身走到清浣面前,直直凝望着她,“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这样对我说话,你这样对我微笑,你这样让我心跳不停——清浣,你让我如何放手,如何忘了你!” 清浣怔住。眼前眼神邪佞的少年,还是曾经的子衡吗? 叹息轻轻缭绕,子衡攥紧拳头,“林清浣,我现在正式告诉你:就算你以后会为今日后悔,我也,绝不放手!” 清浣讶然,刚想说话,却被子衡霍然地转过身去,眼眸回望,“闭嘴!否则,我不吃饭!” 清浣讷讷地没办法张口。子衡得意地笑,孩子气地抿住嘴,回手拿过饭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秋日的阳光,洒了一天一地。暖,金黄。 放学。清瑾要与队友练球,清浣便独自先离开。 不意,一出门竟然看见周小梅斜倚在墙边,大大地吐着泡泡糖。 清浣尴尬地笑了下。周小梅倒是大方地走了过来,已经秋日了,她竟然还穿着短短的上衣,隐隐露出一段柔软的腰,“哎哟,浣姐。”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孟瞳?!【3更3】 清浣僵硬地问,“小梅,你来找清瑾?” 小梅叭地吐了个大泡泡,“浣姐,我跟你问个人:孟瞳,你认识吗?” 清浣一怔,“孟瞳?小梅你找她什么事?”脑海中浮现出那宛如日本漫画里的角色一般的可爱女孩。与眼前的周小梅比起来,清浣自然想保护孟瞳。 周小梅眯着眼睛望着清浣,“浣姐,别紧张。我今天只是想看看这个妞儿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我又不吃了她,你怕什么呢?” 周小梅说话的方式让清浣不觉皱眉,“小梅,孟瞳是清瑾的同学,是个很文静可爱的女孩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周小梅对清瑾的在乎,清浣能看得出来;而那日篮球场的情形可见,孟瞳也是喜欢清瑾的。或许周小梅就是因为这件事来找孟瞳的麻烦。 周小梅闻言笑得前仰后合,“哎哟,浣姐啊,还文静可爱……你算是被那个妞儿的长相给唬了!” 清浣一怔,“你在说什么?” 周小梅咬着烟,斜睨着清浣,“浣姐,如果我是你,一定会防着那妞儿,而不是防着我周小梅……”眼神一飘,一串烟圈吐出,“我周小梅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就算我想算计人定然也都在明处,可是那个妞儿……”周小梅深意地笑,“那个妞儿会在你背后捅刀子!” 清浣的心被周小梅说得一晃荡,“小梅,你,多虑了吧?她不过只是个高一的孩子……” 周小梅摇着手指,“浣姐,女人就是女人,算计人的心计生来就有,与年龄无关。” 正是放学的时间,校门前人来人往,都因为周小梅极为拉风的装扮而引得人们纷纷向这边望来。清浣觉得不自在起来,“小梅,那我先走了。清瑾他们也早都放学了,我看你也先回去吧,应该等不到孟瞳了。” 周小梅风情地笑开,“浣姐,你不信我。也难怪,你们这些乖乖女的眼里,怎么能看得上我周小梅这样的女人!”眼珠曼妙一转,勾住清浣,“不过,我今天一定能堵着孟瞳,浣姐你等着瞧……” “那个小狐狸精骗得过你,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清浣皱眉走开。真的不明白周小梅在说什么,只希望这件事别给清瑾带来困扰就好。她这个姐姐当得真是失败,既没能帮清瑾脱离开周小梅的纠缠,反倒将她自己也绕了进去。 走了一会儿,清浣终究还是不放心,于是便抄小路绕了回来。 夜色已经降临。橘红色的街灯照着学校院墙外的幽静小巷,一片幽静。 前方隐隐传来一阵低低的哭声,像是女孩子的饮泣,继而周小梅的大嗓门传了过来,“你少给我装!敢跟我周小梅抢男人,就明刀明枪地来啊,装什么三孙子!” 清浣一抖,急忙循声跑去。 孟瞳的轻啜声传来,“你喜欢清瑾,就不许我喜欢吗?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周小梅轻嗤,“姑奶奶看不惯你那副装可怜的样子!别人不知道你,我周小梅却知道!说,那天你光着身子缠着清瑾,是什么意思!” 【哇,谢谢popogirl亲的4朵花,hezhengxin亲的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清瑾喜欢她? “那天你光着身子缠着清瑾,是什么意思!”周小梅的一句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捅进了清浣的心底,清浣猛地没办法呼吸。(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脚下一滑,一个石子咚咚地滚落,惊动了巷子深处的孟瞳和周小梅。 孟瞳雏鸟一般奔过来,投进清浣怀里,“学姐……” 周小梅冷冷地望着清浣,“你都听见了?我本来还不想告诉你,不过既然浣姐你自己听见了也好,你现在总算知道这个小狐狸精是个什么货色了吧!” 孟瞳小脸哭得梨花带雨,“不是的,学姐……那天,那天是清瑾……” 清浣耳边嗡嗡鸣响,“孟瞳,告诉我,清瑾都对你做了什么?” 周小梅寒凉一笑,“她倒是想做了!不过,还不是被我闯进去,坏了她的好事!” 孟瞳颤抖着攀住清浣的衣襟,“学姐,不是的。我只是喜欢清瑾,而清瑾也喜欢我……” 清瑾也喜欢我……清浣心中潋滟地疼开。 反倒是周小梅一把将孟瞳扯开,“清瑾也喜欢你?!你别不要脸了!”周小梅的目光轻轻掠过清浣,“清瑾根本就不喜欢你!” 孟瞳雏鸟一样颤抖着凝望周小梅,“为什么不是喜欢我?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吗?清瑾他不喜欢我又怎么会那样对我……” 周小梅大喊,“你放屁!分明是你自己脱光了……” “够了!”清浣忽地大叫,“你们两个都住嘴!”耳边无数响声轰鸣而过,她心底早已乱成一团,她不想再听见这些话。 清浣垂眸望孟瞳,声音微微颤抖,“清瑾他,没真的伤到你吧?” 周小梅嗤,“孟瞳你别撒谎,不然我现在就让你脱了给你验验!” 孟瞳含泪摇头,“没有……” 清浣深深吸气,“好了!今晚的事情我会当做没发生过。不过,也请你们两个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清瑾!他还只是个高一的学生,家里还希望他考上大学!我会好好看着他,我也为他所做过的一切跟你们二位道歉……”说完,清浣转身奔去。脚步声仓皇地回响在小巷里,印着无数的悲伤。 回到家,清瑾已经在洗澡。林母正在炒菜,“浣浣帮妈给清瑾送件浴袍。” 清浣捧着浴袍站在门外,“清瑾,我想,跟你谈谈。” 卫生间里水声蓦然一停,门霍地拉开,清瑾大咧咧走出来抓过清浣手上的浴袍穿在身上。清浣惊得一闭眼睛。清瑾低声地笑,“看你吓的,笨蛋。” 扯住清浣的手走进他的房间,“不是先走的吗?怎么还落在我后面?”说着便毫不介意地开始穿衣服。精壮的身子,整个背面都呈现在了清浣的眼前。 谢谢:firfox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只是碰巧遇到? 清浣惊得转身要出去,“你先穿衣服,我待会儿再进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却还没等拉开门,清瑾的大手已经按住门板,“害羞了吗?我哪里你没看过?” 清浣的脸腾地便红了,“那,那都是小时候……” 清瑾垂下头来,唇几乎贴在清浣的耳垂,“我们还经常光着身子抱在一起睡……” “啊!”清浣窘得快要死掉,“那时候我两岁,你刚三个月!” 清瑾低低笑开,“有就是有。所以不许害羞,更不许逃。”说完将门关严,转身回去继续穿衣服,“想谈什么,说呀。” 清浣心早已经乱成了一团,深呼吸了半天方说,“清瑾,你跟孟瞳,是怎么回事?” 清瑾一顿,刚套好长裤,拎着裤腰走过来,“孟瞳?你怎么知道?” 清浣难过地别过头去。是啊,这是他与孟瞳之间的私事呢,她作为姐姐怎么有权利问这么多……“清瑾,别忘了你才高一,不能太过火。” “过火?”清瑾走过来,玄色的眸子里还漾着水雾,半长的发丝滴滴垂下水珠来,“傻瓜,抬起头来。” 清浣不敢抬头。清瑾索性伸出指尖抬起清浣的下颌,让她的目光直视着他,“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或者是乱猜什么;我只是告诉你,她与我无关。她只是我的同学,顶多算是朋友。” 少年微微闭眸,长长的睫毛恍如蝶翼,“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没人能够代替。”睁开眸子,眼神氤氲,“想知道吗?清浣,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清浣慌了,“清瑾,别……” 清瑾一笑,“好,我不说;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胡思乱想。”说着回身走过去套好t恤。 清浣深吸口气,“周末那天,你是跟孟瞳在一起?不是说要跟周小梅有事吗?” 清瑾转过头来,挑起眉尖,“恰好遇上了。” 是吗?恰好遇上了,孟瞳便会光着身子跟他在一起?清浣难过地垂头,“清瑾,你收敛些。这些事爸妈知道了会难过。” 清瑾这次倒是似乎微微紧张,“是,我也不想这么早让他们知道……” 清浣怔住。清瑾不想让爸妈这么早知道——什么事?难道清瑾真的喜欢孟瞳? “浣浣啊,子衡放学后来过。”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林母捧了个盒子过来。 清浣一愣,“子衡?他来干嘛?有事怎么不在学校对我说?” 林母抿嘴笑,“傻孩子,看看子衡对你多有心啊!”说着打开盒子,一双登山鞋躺在盒子里,“他给你买了登山鞋,怕你拒绝,这才拜托我说服你啊。” 眨眼:清瑾这小子开始故意使坏了…… 【明天给大家加更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两千块钱的鞋【3更1】 清浣的脸腾地就红了,“妈!您知道这鞋要多少钱吗!您怎么就收了?” 林全安接过来,皱眉,“这是美国进口的,怎么人民币也要两千块!” 林母一乐,“贵点好啊,这才看得出子衡对咱们浣浣的真心嘛!就是因为贵我才收下,要是便宜的我还不收呢!” 林全安也是哭笑不得,拉住面色苍白的清浣,“浣浣,别紧张。如果真的不喜欢,还给人家也就是了。如果要是喜欢,爸爸给你资金保障,你把钱还给子衡就是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难过,“爸……我哪儿能穿这么贵的鞋!” 林全安微笑,“傻孩子,你是爸爸最珍贵的女儿,只要爸爸能供得起,多贵都没关系!” 林母一挑眉,“哎哟,真是个好父亲啊,咋没见你对我这么慷慨过啊?” 林全安笑了,回身便抽出一个信封来,“老婆大人辛苦了,这个给你。” 林母打开信封便是惊讶的笑,“哪儿来的?” 林全安微笑,“在厂子外头跟他们做了一个项目……背着厂子的,有点不好意思。” 林母一笑,“终于开窍了你!” 许久没说话的清瑾忽地站起身来,“爸的钱给妈吧。清浣那鞋子的钱,我来负责。” 林母一怔,拍了清瑾一下,“你个臭小子,还你来负责!预支多少年的空头支票啊?” 清瑾没有笑容,薄凉的目光穿过灯影静静望着清浣,“我去打工。” 林父和林母都是一惊,林母更是担心地嚷了起来,“你打什么工啊!你现在都上高中了,哪儿有时间打工?” 清瑾微微皱眉,起身离去,“你们别管了!”说罢便出了门。 清浣担心地追了出去。一天一地的月光,秋夜的凉悄悄滑满身,清浣抱住双臂努力跟上清瑾的步子,“清瑾!你干嘛去!那鞋子我不要,我明天还给子衡就是了!” 清瑾停下脚步。月光下少年目光黑玉一般氤氲,“傻瓜,留着吧。你参加旅行社,需要一双的。” 清浣担心,“可是,你又能去做什么……” 清瑾眨眼,目如朗星,“不信我?好吧,那我便带你去看,只是——你得给我保密!” 学院路,高大的梧桐满树金叶。沿街一溜的小小服装店,都打着外貌服装的旗号。幽幽的灯光、别致的橱窗,带着份特别的气质。 清浣讶异地望着清瑾,“到这里来干嘛?” 清瑾笑,“跟我来,开工了!给我当助手吧。” ------------------ 【今天三更哟!】 严重感谢紫薰精灵亲爱的送来的23朵鲜花呀,maymeier的2朵鲜花,让某苏的鲜花终于满百了,熊抱加非礼个,哈!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这世上崇拜你【3更2】 看着清瑾手脚利落地将小店橱窗里塑料模特身上的衣服换掉,重新搭配上新的货品,清浣几乎要惊叫起来,抱住了手中的一堆报纸,低声问,“清瑾!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做这个?” 清瑾眨眼,“这是要靠天分,不是学的……” 清浣皱眉,“这些报纸做什么用?” 清瑾笑着拿过一张来,“咵嚓”一声直接套在模特的头上,破了大洞悬垂下来,“这是要表达上班族想要打破沉闷的生活,寻找新的生活方式啊。正应和模特身上这件欧版的西装——既能够在正式的工作场合穿着,又不死板。” 背后咯咯的笑声传来,“清瑾,我就是欣赏你!你搭配好的货品,总是最走俏。以前说要你每晚过来,可是你不干;这次怎么开窍了?” 清浣转头。一个打扮洋气的女子倚着墙壁笑着望清瑾。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模样,玫瑰红的丝绸衬衫、纯白笔挺的长裤,配上一头波浪卷发,在店中幽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 清瑾笑着打招呼,“梦姐,你今晚有时间来看你的铺子啊?”说着给清浣介绍,“这店里的老板娘梦姐,平时都不来,彻底的甩手掌柜。” 清浣微笑致意。 梦姐上下打量了下清浣,“真是清秀的女孩子。你学妹吧?” 清瑾邪佞笑着拥住清浣的肩头,“梦姐,我的学妹漂亮吧?” 清浣羞得抬不起头来,拍了清瑾的肩头一下。清瑾垂头,眨着眼睛笑开。 梦姐面上一闪而过一丝阴沉。 “怎么?清瑾,以后愿意过来帮我打工了?”梦姐笑着给两人端过咖啡来,“尝尝,哥伦比亚的咖啡豆。” 清瑾叹息,“外贸公司的工作真是好啊,总有机会出国,总有层出不穷的好东西。” 梦姐咯咯一笑,“那就每天都过来嘛!我有的,就有你的份!” 清瑾笑着伸出手掌,“好,那老板娘以后要多照顾咯!” 梦姐清脆击掌,“好,一言为定!” 相偕回去时,路上已经行人渐少。 清瑾笑着垂头,“干嘛?一路上一直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就说吧!” 清浣含羞低头,“清瑾,你还是我弟弟吗?怎么觉得你,忽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清瑾眨着眼睛,“那就,忘了我是弟弟。” 清浣仰头微笑,面颊上有潋滟的热,“哇,我忽然觉得,清瑾,我要崇拜你了。” 清瑾大笑,半长的发丝在风中摇曳,“要我给你签名吗?” 清浣也调皮起来,伸出手,“要呀!大明星,我忘了带本子,签在我手上吧。我保证,一个月都不洗手!” 凝望着清浣,清瑾的目光忽地一黯,“好……”说着捧住清浣的手,唇灼热地印在她的掌心,带着丝丝的轻颤……“这就是我给你的签名,这世上独一无二。” 谢谢:adara、紫露v凝香的鲜花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火花四溅【3更3】 “子衡,真不好意思,谢谢你送给我的登山鞋。只是这钱要请你收下。”楼顶平台,清浣凝望子衡。 身在楼顶时的子衡总是与往日不同。他此时斜靠在矮墙上,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眸子在阳光里眯住,像是一头慵懒的豹子,“清浣,还要继续拒绝我,嗯?我说过,没用。” 清浣垂眸,“子衡,你的心意我谢谢,可是这鞋太贵了,我不能白收。” 子衡仰头,慵懒一笑,“伯母已经收下了这鞋子,所以想来钱不是伯母给你的。哪儿来的钱?” 子衡的敏锐让清浣微微心颤,“是清瑾打工赚来的。” 子衡仰头一笑,“哈,又是清瑾……这件事,该是作为弟弟的来管的吗?”玄色的眸子穿过金色的阳光氤氲望住清浣,“有时候我真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你弟弟……” 清浣压讶住,“子衡你别胡说!” 子衡挑眉一笑,“别急,我没说他不是你弟弟,我只是觉得他对你的感情似乎不仅仅是作为弟弟……” 清浣忍不住在秋风中颤抖起来,“子衡……” 子衡笑,目光似乎不经意地瞥过楼下的操场某处,“知道吗清浣,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挫败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没人会对我说个不字;可是你,清浣,外表这样柔弱的你,却几次三番地想要将我推开……” 清浣难过,“对不起……” 子衡哈哈一笑,“不,我反倒要感谢你,清浣!是你让我明白渴望的滋味,让我坚定了想要争取的信心!” 清浣一怔,“子衡,你在说什么?” 子衡视线缓缓从楼下收回,猛地伸出手臂将清浣拥进怀中,歪头凑在清浣的耳畔,“你逃不掉的……”这个暧昧的姿势,从楼下某个角度看来,就像是子衡在亲吻清浣。 清浣惊恐地推开子衡,“子衡!你怎么变成这样!” 子衡慵懒地笑,“温文尔雅只会失去你,清浣,从此我再不是曾经那个温吞的陆子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喂!子衡在干什么啊?!”篮球场下,老吴和锥子都焦急地望着篮下。 子衡班级与清瑾班级的篮球赛终于开哨,刚一开场就火花四溅!平素作为场上队长的子衡都是在控制着整体的节奏,可是今天他竟然自己冲到了逼抢的最前沿!尤其,每当清瑾拿球,子衡更是凌厉地拼抢,决绝不让! 纵然胜负重要,可是毕竟是高三与高一的比赛,如果太紧了,难免会被观众笑话高三的学长欺负人。所以几个回合下来,场上嘘声四起。子衡的急躁不但没能给本队得分,反倒让灵动的清瑾有机会将球传出去,创造了更多的得分机会! 谢谢亲们让鲜花过百哈,所以明天继续加更!亲们支持更多,某苏加更更多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鲜血淋漓【4更1】 老吴渐渐看出了门道,“那个男生好像是清浣的弟弟!” 锥子也是怔住,“既然是清浣的弟弟,子衡应该让着些啊。他今天怎么反倒发了疯?” 老吴摇头,“完了,少爷陷进去了……” 锥子不明所以,“什么陷进去了?” 老吴狡黠一笑,“你什么时候见少爷这么失常过?这次,少爷是动真格的了。清浣这个嫂子,当定了!” 锥子嗤声,“不会吧!少爷才高三,未来大把的好年华,上了大学那可是美女如云啊……” 老吴摇头,“少爷是个死心眼儿的人,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不信,咱们走着瞧,以后喝喜酒的时候咱再拿出今儿的话出来瞧瞧!” 锥子摸着下巴叨咕着,“只是——既然少爷认真了,那不是应该讨好小舅子吗?怎么还弄得跟冤家仇人似的?这不合常理啊……”老吴听着也是一愣。 “嘿,那个高一的一点都不示弱啊,竟然敢跟陆公子硬拼!”身旁传来的话再度让老吴和锥子一激灵。凝眸望去时——可不是,那少年凌厉的眼神紧紧盯住子衡、灵活的身形更是丝毫不让! 老吴就是一拍大腿,“不好,要出事!赶紧去找清浣来!” 清浣来的时候已是晚了,清瑾依靠着身子灵活硬突的时候,子衡蛮横地抢断,被清瑾一肘击打在眼眶上,登时鲜血淋漓! 一见子衡受伤,整个场上场下都是一片大乱。体育老师赶紧中止了比赛,就连校长闻讯都亲自冲下了楼来! 所有人都聚拢在子衡身畔,只有那青锐的少年独自立在风里,发丝轻扬、眼神桀骜。 教导主任铁娘子指着清瑾便是大骂,“好啊,又是你林清瑾!你能不能消停两天,能不能别再给我惹事!还不赶紧来给子衡道歉!” 清浣紧张地拉住清瑾。 清瑾垂下头来,攘攘的繁乱里独独问清浣,“你也要我去道歉吗?” 清浣望着清瑾眸子里的清光,缓缓摇了摇头,“我看到了,是子衡一直在针对你……” 清瑾仰头,风掠过发梢,他无声地笑。清浣总是懂他…… 清浣放开清瑾的手,轻轻走进人群站在子衡的面前,“子衡,对不起。去医院吧,我来负担医药费。” 铁娘子尖酸地叫,“你来负担医药费?林清浣,你搞错了没有,你负担得起子衡用的进口药吗?” 子衡微微皱眉,“一个小伤口,没那么严重。” “不过……”子衡当着众人邪邪一笑,“清浣,我要你在我养伤的这段时间来照顾我。” 【眨眼,今天四更!鲜花再过百,咱还加更!】 谢谢:绣萝亲的2朵花,sunnydream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威胁【4更2】 “陆子衡,你不要太过分!是我打伤你,你来找我啊!”清瑾愤怒的小兽一般拨开人群冲到了子衡眼前去。 子衡却只是盯着清浣,“答应吗?”说着扯过清浣的手臂,凑上她耳畔低声说,“我想铁娘子很乐意因为这件事给清瑾一个记过处分……” 清浣面上一白,手指紧紧捏住清瑾的手腕,点头,“好,我答应!” 清瑾狠狠地转身,一脚踢飞了篮球! “子衡,这是我妈煲的鸡汤,你喝两口吧。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浣逼着子衡咄咄的目光,将鸡汤盛好,端到子衡面前。 子衡的眼神凝住清浣,“跟伯母学学,将来亲手煲汤给我喝。” 将来……清浣不自在起来,只能仰头打量这座建在山腰上的小木屋。原木清隽而又带着原始的野性,古拙而又热烈,“这小木屋真漂亮。” 子衡苦笑,“漂亮有什么用?一年到头除了我会来住几天,我爸妈根本就没时间来。” 清浣微微愣怔。原来王子也有自己想要掩饰的悲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那干嘛不约几个朋友来玩?老吴、锥子、王涵,他们都是很有趣的人啊。” 子衡眸子一闪,“好,我打电话。”却又随即放下,“不要今天。”玄色的眸子熠熠如墨玉,“今天是你我独处的时间。”说着手臂缠上清浣的腰,唇便贴上了清浣的颊。灼热,轻颤。 清浣皱眉,“子衡……” “别抗拒。试着走近我,行吗?”唇贪婪地沿着面颊游移,温热的气息透过清浣的衣领滑下她的身子。 清浣猛地推开,“子衡你……我们还只是高中生!” 子衡挑着长眉笑,“我只是想早一点,预订下你身边的位子。等你懂了情,我要做你第一个选择。” 清浣想要说什么,却被子衡紧紧缠住手指,“记住,我要做第一个。就算你弟弟,也不行!” 清浣心跳如鼓,“子衡你……” 子衡眯住眸子,“清浣,记住我的话,也记住——我足以改变铁娘子的心意。” “还有,一起去旅行。不准拒绝。他不让你去做的事,我要你为我而去做……” 刚吃过晚饭,清瑾就一把将清浣扯进了房间,砰地摔上门,“什么意思!你不是答应了我,不去爬山了吗?”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我是想,那么漂亮的鞋子,不去多可惜。” “撒谎!你是为了陆子衡!” 清浣疲惫地抬眸,“清瑾,无论是为了谁,终究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是吗?”说罢出门,背后的少年惊愣在当场…… 【谢谢:tracylan的神笔。tequila0429的5朵花,季风、鼬的鲜花~】 -----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肯尼基的萨克斯【4更3】 周五傍晚。清浣背起背囊,回身望着清瑾微笑,“明天的数学竞赛,你加油!”继而望着清瑾身后的林父林母,“爸妈,我后天下午就回来了,你们不用担心。” “不担心不担心,有子衡在,浣浣你好好玩哦!” 清浣苦笑,再没回头,一直走向巷子口。一辆银色皇冠无声地滑来,车窗里是子衡的微笑。 林母惊喜的笑声里,清瑾一甩头进了屋。 清浣上了车也是一愣。子衡身畔,一身粉色修身天鹅绒运动装的王小可凉凉地望着她。 子衡忙扯住清浣的手,“小可她也想去逛逛,便一起来了。” 清浣不屑地一笑,“好像这次是我们旅行社的活动吧,怎么不相干的人都可以随便参加了?” 王小可也不示弱,“林清浣你说错了,我虽然没加入旅行社,可是这次你们在山上住宿的旅店恰好是我爸开的,所以这个‘不相干’说不着我!没有我,你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清浣倔强地望子衡,“你们先走吧,我去坐电车。” 子衡皱眉,“清浣,小可的父亲与我父亲是好友,王叔叔嘱咐我照顾小可,所以才一起开车过来。你别误会。” 清浣努力微笑,“我没误会。我坐小轿车晕车。”说着便下了车。 子衡叹息,便也随着下了车,“好,你想坐电车,我陪你。” 王小可跺脚大叫,“子衡!” 清浣也是怔住,“子衡,不用了,你坐你的车吧。” 子衡笑,“陪我。要不,我就去陪你。你选吧。” 清浣叹息,只好低头上了车。她坐在副驾座位上,子衡和王小可坐在后座上。一路梧桐掩映阳光,粼粼闪过视野,清浣一直扭头望向窗外,丝毫不理会王小可在后座刻意缠住子衡的举动。 直到子衡沉沉一声,“小可,你坐好!”王小可这才收敛下来。 到学校跟旅行社的成员会合,登上大巴。王小可早就朝子衡招手,子衡却礼貌地劝走了清浣身旁的女生,笑眯眯地坐在清浣身畔。整个大巴中又是一片大哗,清浣无奈地转头望窗外。 夜色如玄色丝绸,点点将大巴车窗缠绕起来。遥远的公路上街灯连成一条光带,映衬着远处的水光,粼粼闪闪。大巴之中,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旅行社员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在悠扬的萨克斯风的音乐里,很多人都渐渐入了梦乡。 子衡偷偷握住清浣的手,“在想什么?” 清浣抽不回手指,只好尴尬着,“在听这音乐。肯尼基的《回家》真好听。” 子衡低笑,“你喜欢?” 清浣点头,“嗯。” 谢谢:liu-junmin77亲的3朵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喜欢吗?【4更4】 晚上,大巴终于抵达了山间的度假村。 王小可宛如公主般引导着大家分派房间,少男少女们倦色一扫而光,纷纷主张要开一场篝火晚会。 度假村里一切都是现成的,不多时篝火便熊熊映红了山间的夜色。随着狂放的舞曲,少男少女们围着火光跳起迪斯科来,活力四溅。 清浣不会跳,便坐在一边给大家拍手;反倒是子衡不知道去了哪里,半天都没见到影踪。 大家跳累了,便各自围着火坐下来吃东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清浣有些困意,便跟大家打了个招呼想要起身回房间去。刚走到门口,便忽地听见一阵清澈的旋律随风扬起,仿佛清泉漾开夜色。 轰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啊!陆学长!你竟然会吹萨克斯!” 清浣也愣住,看着子衡一边吹着萨克斯,一边映着火光走到她身畔。灿烂如星的少年,悠扬美妙的乐曲,熊熊燃烧的篝火,山间宁谧的夜色……清浣的心狠狠地一荡,无限感动奔涌而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王小可更是兴奋地跳起来,“哇子衡,你太棒了!乐队里这把萨克斯都没人会吹,早知道你会,就给你准备一把更好的了!” 子衡微笑,缓缓结束了吹奏,眨着眼睛望着清浣,“以前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学这个,今天,终于找到了答案。清浣,喜欢吗?” 清浣心底波光粼动,只能点头。 翌日,登山。 步云山一如其名,因为山内外的温差,山间溪流上会拢起纯白的轻雾,行走其间果然一如“步云”。秋日晴朗,层林尽染,金色的阳光照耀着从碧色、金黄、艳红的层层林叶,别是一番美景。子衡却笑着对清浣说,“其实春天来这里最美。山里有野生的白玉兰,满山清雅。” 清浣惊讶,“真的?好想看!” 子衡点头,“明年五一我带你来!” 王小可撅着嘴凑过来,“子衡,你怎么总跟林清浣搞小团体?你陪我!” 清浣一笑,轻快地抢前几步走入大队中,将子衡撇给王小可。不是没信心争得过王小可,只是不喜欢这种争夺的游戏。 登了一天的山,回到度假村已经天黑了。所有人都累到抽筋。被祖国的教育方式全都给培养成了四肢无力的温室花朵,所以大家伙只好吃了晚饭后便都各自爬上了床。 清浣还有点惦记清瑾今天的数学竞赛,可是打了电话家里却没人接,只好带着一丝惴惴入了梦乡。半梦半醒的时候似乎听见楼梯响,服务员殷勤地招呼,“这么晚了你还能找到进山的车吗?” 谢谢:popo的5朵花,xiaohongky的花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竟然会来 登了一天的山,疲惫里清浣朦朦胧胧地听见门外有服务员引着住客上楼的声音,“哎哟,这么晚了你还能找到进山的车吗?” 隐隐的一声回答,“没有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年纪不大的小女服务员惊呼,“没有车?难道你自己走进山来的?” 清浣都没来得及感叹,便已经被睡梦拽住。梦里见到清瑾捧着大红的成绩单,“清浣,数学竞赛我得奖了!”清浣在梦里欣慰地笑。 笑……清浣激灵下惊醒——有人在笑,却不是她! 循声望去,身边竟然躺着一个人!近在眼前,清隽的面容在山间的月光里显得格外秀美…… 清浣惊得不敢呼吸。 清瑾目光静静望着清浣,“我来了。看见你一直在梦里笑,知道你一切都好,就放心了。” 清浣舔了下唇,努力张口,“我事先锁了门。” 清瑾笑着举起一根别针,“三儿他们都是行家,我顺手学了一点。” 清浣紧张地吸气,“清瑾……让爸妈知道了,这还得了!” 清瑾在黑暗里笑开,“我又不是为了去偷东西,我只是想……”邪佞地笑,“我只是用它来偷偷打开你的房门……” 清浣面上轰然烧开,“你今天的数学竞赛,怎么样?” 清瑾吊儿郎当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写了一半就跑出来了。” 清浣恨得举拳砸去,“你呀!” 拳头却被少年轻易攥住,握紧,“我放心不下你。本就血糖低,还偏要参加什么旅行社,我真服了你!” 清浣赧住,“我喜欢,喜欢在美景里流汗的感觉。” 清瑾邪肆地笑,“在美景里流汗?……那可以用其它的方式做到……” 清浣瞪着清瑾那坏兮兮的笑,羞窘得快要死掉。却还没等说话,门上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清浣……” 清浣整个怔住——子衡! 清浣惊惶地推着子衡,“清瑾你,快起来……” 清瑾继续赖在床上,目光里却满是坚持。 清浣紧张地低声呐喊,“子衡发现了,可怎么办?” 清瑾凝望着清浣,忽地扑哧笑开,“傻瓜,怕什么?难道他是妒夫捉奸吗?” 清浣也是一怔:是啊,他们是姐弟呢,就算同在一个房间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清浣?开门啊,你怎么了?”子衡的嗓音有些急躁了起来。 清浣无奈只好走过去开门,清瑾慵懒地躺在床上,手臂故意横过刚刚清浣躺着的位置,“嗨,伤好得蛮快的嘛!” -- 【眨眼,下一更会有点点小甜蜜……】 谢谢:米乐儿、ling886603、兰百合几位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品尝你…… 清瑾的话薄凉的刀锋一般直接砍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子衡眯住眸子,“清瑾,果然是你!之前听见服务员说竟然有人胆大到晚上自己走进山来,没想到果然是你!” 清瑾慵懒地趴在床上,眼神却是寒凉,“知道就好。我林清瑾,没什么不敢的!”眼神定定滑过清浣,满是坚决。 子衡咬牙,“服务员没给你安排房.间么?还是你带的钱不够?没关系,我帮你安排。这样赖在你姐房里算是怎么回事?” 清瑾面上一白,却随即笑开,“你说错了。陆子衡,我是赖在清浣的‘床.上’……我让清浣,很快乐……” 子衡额上青筋暴起,“你!” 清浣紧张地捉住子衡的手臂,“子衡……我从小跟清瑾一起闹惯了,你别误会。” 子衡狠狠横过眸子瞪住清浣,“你们小时候怎样,我管不着。但是从现在开始,我绝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眸子冷冷投向床.上的清瑾,“记住,你只是她弟弟……而我,才是她男朋友!” 清浣面颊一白,“子衡!” 子衡冷鸷一笑,“想拒绝?晚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 清瑾却仍旧慵懒地笑,眉尖轻挑,“陆公子,走着瞧……” 子衡摔门出去,清浣担心地望住清瑾,“清瑾……你又何必这样针对子衡?” 清瑾眯住眸子,狼一样紧紧盯住清浣,“还装傻?” 清浣窘住,却被清瑾一把拽到床.上来,伶俐的少年一个翻身便已经将清浣压住!“清浣,答应我,不许爱上他……” 清浣惊得不敢呼吸,只能勉力推着身上的少年,“清瑾,你下去……” 清瑾慵懒地笑,缓缓将清浣双臂举向头顶,“不下。我喜欢这样,压着你……” 无形的火焰在暗夜里骤然窜起,蔓延过清浣的周身。她深深地呼吸,却反倒让胸一下一下挤上他的胸膛。清浣羞得快要死掉,却无法逃开清瑾那越益幽暗的眸光。清浣只能哀求,“清瑾,求你,不能这样……” 清瑾的身子明显地起了变化,他更紧地贴近清浣,嗓音沙哑地呢喃,“我想要,更多……” 唇,蛮横地落下。却只是沿着清浣的下颌,游走过颈子修长的线条,“清浣,都怪你。我早警告过你,别招惹陆子衡,是你不听话,是你故意违抗我……我本来要等到你毕业,我本来下定决心要压抑自己,都是你,坏丫头……是你让我提前,摘取我垂涎已久的,樱桃……” 清浣又羞又辱,忍不住低低哭泣。 清瑾却丝毫没有放松,唇舌吮.吻,“别哭,傻瓜,我只想亲亲你这里;其它的,我会留给未来一步一步摘取……” 谢谢:cecelialovelove、kekeaibaobei亲的鲜花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温泉 一夜醒来,清浣顶着两团黑眼圈,清瑾反倒是神清气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旅行社的女生都尖叫起来,“啊——林清瑾,你怎么来了!” 清瑾帅气地跟大家飞吻,朝着清浣眨眼,“我来保护我们家的小樱桃……” 一声“樱桃”,清浣几乎羞得死掉,急忙扯起衣领走到一边,尽量避开大家的视线。 又是一天的登山。无数人惊讶地问清浣,“这么热,干嘛还包得这么严?脖子上不怕捂出痱子来啊?”清浣都只能以尴尬的微笑避过。 子衡的目光一直冷冷地盯着她,让清浣不由自主地心慌。王小可却没有眼力见儿地一个劲儿过来缠磨子衡,子衡终于一声怒吼,“王小可,你能不能消停点到一边去!如果不想跟着爬山,你回度假村等着去!” 众人皆静,只剩流水潺潺。 王小可狠狠地盯了清浣一眼,再没出声。 有些扫兴,中午时分大家便已经回到了度假村。下午就要坐大巴回城里,大家都有些恹恹的。 王小可忽然花蝴蝶一样地飞过来,“今天真不好意思,扫了大家的兴。我今天特地让度假村将温泉空出来,让大家好好泡泡温泉再回去吧!” 时值秋日,能有温泉可泡,大家都欢呼了起来。 没人带泳装,好在度假村里都有,王小可笑意殷殷地给大家分发,分到清浣手上的是一件式的套头泳衣,有长长的带子系在颈后的那种。宝蓝色的泡泡纱,很是好看。清浣礼貌地说谢谢,王小可却皮笑肉不笑地走开。 本是秋日,山间更是凉,温泉氤氲扬起白纱般的轻雾。少男少女们扑通扑通跳下去,宁静的温泉登时充满了青春的笑声。 打打闹闹起来,男生与女生各成阵营,彼此掀起水花攻击向对方。一霎时满眼的水雾和浪花,一耳朵里都是尖声的笑。 清浣则一惊,系在颈后的系带不知何时松脱,她急忙护住胸口,向温泉一旁躲去。只想着趁着大家没注意,赶紧爬上岸去穿衣裳。 却,没能幸运达成。王小可的嗓音格外清甜地直直追来,“哎?林清浣,你干嘛走啊?大家都玩儿得这么开心,你怎么总这么不合群?”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王小可牵引了过来,一道一道刺在清浣的背上。清浣难过得想哭,双手只能护住胸口,却根本没办法挡住几乎整个裸.露的背…… 白雾氤氲里,忽然水声响。清瑾的嗓音低低在耳畔响起,“没事,放松。隔着水雾,他们看不清。” 清浣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我,我找不到了带子……” 清瑾低声,“站在这里等我,别慌……”说罢水声一响,少年已经钻进水里,鱼儿一样环绕着清浣的身子游动,寻找着那根松脱的带子。 不过片刻,清瑾已经钻出了水面,“找到了,我帮你系上。”纤长的手指坚定地从她胸前滑过,将垂落下来的泳衣拉起…… 清浣颤抖起来——纵然知道清瑾是无意,可是他的指尖却坚定地从她胸尖上滑过,而且似乎刻意流连…… 谢谢:yaning的6朵花,popo的5朵花,youpiao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正式交往 潮.湿的水雾里,少年灵巧的手指在清浣胸尖反复流连,却在清浣想要抗拒的时候灵巧地滑上她的颈后系好带子。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手指方离,子衡无声地滑来,眯住玄黑的眸子望着两人,“你们在干什么?” 清浣脸红如火,“没,没事。” 子衡咬牙,低低怒吼,“没事?清浣你的脸却为什么这么红!” 清瑾轻狂笑开,“我们之间的私隐,就不告诉你!” 子衡怒极,“清瑾,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瑾扬眉一笑,“子衡,你有时间来猜我话里的意思,还不如好好去猜猜王小可在清浣的泳衣上动了什么手脚吧……”清瑾的目光在氤氲的水雾里凌厉了起来,“亏你还自称是清浣的男朋友,却竟然让王小可这样欺负清浣!” 子衡怔然愣住,勃然转头,揪住王小可便上岸走进了旅游村去。 清瑾没有温度地笑着望住子衡和王小可的背影,“她上次欺负你的仇,该报了……” 清浣不由一抖,“清瑾,上次的事情你都知道?” 清瑾挑眉笑开,“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嗯?学长,王学姐呢?”回程,子衡最后一个上车,便吩咐司机开车。负责统筹的旅行社长高翔自然要顾及王小可。 “她自己会回去。开车!”子衡面上铁青着,冷冷望了眼跟清浣坐在一起的清瑾。 清瑾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陆学长,高三年级都传说王小可跟你是金童玉女啊?你怎么舍得抛下她一个人?” 满车又是大哗。 子衡眯着眼睛冷冷望着清瑾,“是吗?那都是传说罢了。”忽地挑着眉尖笑着起身,一把捉过清浣的手,“大家,我跟清浣正式开始交往了。请大家看在我的面上,多照顾清浣!” “哦——”少年们的热情登时爆发开来,手脚并用地噼里啪啦响起,“恭喜陆学长,恭喜清浣……” 清浣怔住,在一片笑闹声中望住子衡,“子衡,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子衡向大家微笑,“清浣害羞了,毕竟学校不赞成高中生交往,所以还要拜托大家多多保密咯!”低头,贴住清浣耳畔,“别忘了我说过的话……铁娘子一直在找清瑾的把柄……” 清浣面颊一白。 子衡冷冷地望着清瑾,凑过去低语,“不好意思,这一回合,是我赢。而你,永远只是她的弟弟……” 周一,清浣帮老师收好作业本送到办公室去。大大的开间里,高二年组所有的科任老师全都在一起办公。清浣走进去时恰好听见一位老师叹息着说,“真是太可惜了!那个高一的学生就答完了前一半的试题,结果是全对!不知道他为什么后一半试题只是写了个算式便放弃了。其实那些算式也都是正确的,只要他求出解来,他这次的成绩不敢估量啊!……” 清浣的耳朵嗡地一声。 谢谢:ljyqz亲的5朵花,danielleapril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挑衅 街灯晕黄,秋夜越发凉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清浣难过地抹掉眼泪,“你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吗?如果你这次能拿到好成绩,不但以后在学校的日子会更好过,而且说不定将来有高考保送的机会!” 清瑾扶着车把低低地笑,“就为了这个哭个没完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一次竞赛嘛,反正我参加也是为了你,中途跑了还是为了你……傻瓜,低血糖还要爬山,我怕你掉山下去。” 清浣继续抹泪,“我哪里那么笨了?” 少年肆意地笑开,刻意拐进无人的小巷,一把拥住身畔娇小的人儿,闪着眸子威胁,“再哭的话,我就,吻你……” 果然好用,清浣再不敢哭。 清瑾笑开,“其实我倒是希望你继续哭……” 新年说来就来了。这座北方的城市里,洋洋洒洒飘了雪。 学校要举行一年一度的新年晚会,身为广播站主播的清浣无可争议地成了晚会的女主持人。连着几天的紧张彩排,再加上城市里骤然的降温,清浣感冒了。 王小可开始积极地想要争取这个主持人的位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每次彩排都会带着好几个女生呼啦啦地来看,决不放弃任何一个打击清浣的机会。 “哟,嗓子赶上破锣了,还好意思荼毒我们耳朵呢?” “就是……个子那么矮,连麦克风都够不着吧?” 清浣咬牙当做没听着,王小可自己却干脆走到清浣面前来,手指捏着清浣身上的校服,“哎哟,我说林大小姐,别告诉我你就穿着这身校服主持晚会吧!你是让大家好好地过个新年啊,还是想让大家永远逃不脱上课的梦魇啊?” 王小可身畔的女生招摇地捧起一个大大的盒子,“小可,你这礼服怎么这么漂亮啊!国内没有卖的吧?” 王小可眨眼,“是,我爸专程为了我的新年晚会从香港给我买来的!手工订制的哟……” 那几个亲随立马做崇拜状,“天啊,小可,穿上这礼服的你才该成为晚会最耀眼的公主,你才应该站在舞台上主持!” 王小可眨眼,“我爸打电话跟学校说了,只要能让我主持,我爸就给学校贡献一个大背投彩电,还有一套投影机,这样晚会时候唱卡拉ok就更棒了!” “哎哟,那学校百分之一千万得答应啊!”…… “其实我倒是不稀罕什么主持啊,只不过是子衡那天晚上会有演出……我可不愿意让别人来给子衡报幕……”子衡竟然为了这个林清浣在步云山中将她骂了个狗血喷头,更是公开承认了她是他女朋友——怎么可以!她王小可怎么可以败在这样一个平凡的丫头手里!她一定要,反击! 谢谢:紫薰精灵亲的超级无敌大美钻哟~~么个大的! 还有:医花亲一直以来的鲜花鼓励,赌约亲的鲜花,以及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化身郝思嘉 “什么?小浣熊你不想主持了?”杜欢惊讶地摸了摸清浣的额头,“你真是发烧了你,这是多少人梦都梦不来的机会啊!” 清浣哑着嗓子一笑,“我反正真的是病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杜欢摇头,“不对。小浣熊,别告诉我你其实是个胆小鬼!” 清浣苦笑,“我不是怕她,我只是觉得无聊。我没跟她争过什么,何苦这样与她对立?” 杜欢啪地一拍清浣的肩头,“小浣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子衡的女朋友,你怎么能退缩!加油,我们都支持你!” 清浣跺脚,“我都说了我不是……” 杜欢诧异,“可是子衡说是啊,这就足够了……这个学校,谁会不信子衡的话?” 吃过晚饭,清瑾便神神秘秘地将清浣拖进了他的房间。 清浣问,“妈刚才跟我唠叨,说你要走了家里一块外婆留下来的丝绒布料。你干嘛啊?” 清瑾眨眼,“嘘,闭上眼睛。” 清浣皱眉,“干嘛呀?” 清瑾摇头,“不听话……”手指灵活地缠绕,竟然用布条将清浣双眼蒙住,“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许尖叫,也不许拒绝——否则我就,吻你……” 清浣果然再度乖乖就范,轻颤着感受着清瑾的手指在她身上滑动,褪掉她的衣裳……却还没等清浣尖叫,清瑾已经低低笑着将什么东西披上了她的身子…… “好了……”沙哑的嗓音点点漾开,带着丝绒一般的诱.惑。 清浣缓缓睁开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尖叫了出来!清瑾手疾一把捂住了清浣的嘴,却没办法挡住清浣眸中滚落的泪。 镜子里,清浣惊讶地望着自己一身墨绿色丝绒的曳地长裙,腰间有金色的流苏点点流动——这不正是母亲那块布料! 清瑾拥住清浣调皮地笑,“又哭……是邀请我吻你吗?……” 清浣低声哽咽,“清瑾,这,这是谁做的?” 清瑾笑,“当然是我咯!” 清浣不可置信地摇头,“可是你怎么会?” 清瑾笑,“傻瓜,忘了我的话?这些是靠天分的……我提了式样,在裁缝铺找人帮我缝制出来罢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竟然是我梦想中的样子?” “傻样。谁抱着《飘》看个没完,还叨咕着就想要一件郝思嘉那种用墨绿窗帘做成的长裙?” 清浣没出息地哭到说不出话来。 清瑾叹息着将清浣拥入怀里,“所以,好好地去主持吧,你一定会是那晚最漂亮的女生。就算王小可穿着香港买来的裙子,也比不上!” 又飘雪了,天地一片宁静。 门外传来林母惊讶的呼声,“子衡?快进来!” 谢谢:popo又送来的5朵花,bllal、紫轩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面临的选择 “不了伯母,方便的话,可以叫清浣出来一下吗?” 林母的脚步声急促而来,“浣浣啊,子衡来了,快来!” 清浣仓惶,抬头望清瑾。急忙换下裙子,林母已经催了几遍。清浣仰头望住清瑾,“我去看看,就回来。毕竟,在下着雪呢。” 清瑾努力一笑,“好。多穿点。” “子衡,你怎么来了?”雪雾倾城,街灯橘黄,子衡穿着银蓝的羽绒服站在雪里,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笑着望清浣,“来看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尴尬地一笑,“那,进去坐坐,喝杯热茶呀。” 子衡腼腆一笑,“王小可的事,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清浣微笑,“我没在乎。何必要你替她道歉?” 子衡摇头,“都是因为我。”说罢笑着将手中的大袋子放进清浣怀中,“新年礼物。”掌心自然地贴上清浣的额头,“还有点烧。快进去吧,别再着凉。” 清浣惊愕地望着手中的袋子,“这是?” “别问。(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拿进去再看。好了,快回去,鼻尖都红了。”说罢,笑着转身走入雪雾,少年颀长的身影成了雪夜里唯一的景色。 “浣浣,这是什么?”看着清浣捧着一个大袋子进来,林母忙问。 清浣摇头,“还没拆开。” 许是刚刚又出去见了些凉风,清浣只觉额角一跳一跳地疼,想要走进房间去,却听见母亲惊讶的呼声,“天啊,这么漂亮的裙子!” 正在看电视的林父、闻声而来的清瑾都抬眸望去。清浣的心便是咯噔一跳,不敢回身。 “清浣,希望在新年前夜看见你穿着它出现在我眼前。相信,你定然是那晚最美的女子。”林母一边高声念着卡片,一边抑不住地笑。林父也爽朗笑开,“子衡这孩子,真不错。” 清浣沉重地回眸。晕黄的灯光下,一袭玫红的长裙漾着水晶的波,美得像是一个梦。 直到新年晚会即将开场,清浣还捂着厚厚的羽绒服。所有人都体谅清浣的感冒没好,便也没有人奇怪她在暖气十足的场地里还穿着羽绒服。实则,清浣是一直在踌躇究竟该在这一天穿哪一件裙子来。 直到体育场的灯光熄灭,全场的尖叫声和掌声如海潮一般滚起,清浣才不得不褪掉羽绒服,与男主持人一起笑意吟吟地走到台上。一束追光打来,清浣被圈入光影中心,四周皆暗,这一片天地仿佛只剩下这一束光芒。 清浣微微含羞、却勇敢明媚地向全场微笑。登时便有暗暗的惊叹扬起,“天啊,看她身上的裙子,多特别的款式!好像,只是在外国的图片上见过!” 【亲们节日快乐哦!】 谢谢:穆木亲的6朵花,小雨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最真的梦 “哦——好漂亮……墨绿配金,真是太出彩了!”高中生们的热情毫不吝惜地爆发出来,清浣还没等开口,已经赢了一个满堂彩! 舞台角落里,王小可恨恨地撕扯着大幕。她终究没得到主持的位子。不是学校不买她的账,而是最后的关头子衡亲自去找了主管此事的团委书记! 王小可身后,一个高个子女生寒凉一笑,“小可,没想到她今天竟然穿了一件这么漂亮的裙子来。看来我们倒是低估她了……” 王小可咬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马上,就有她好看的了……” “清浣,作为今天的节目主持人,在所有的节目开始之前,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给全场的老师和同学们表演一个节目?”笑意灿烂的男主持人对清浣说。 清浣一怔。这绝对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台词啊!却已经骑虎难下,只能迎着男主持人的笑脸,“好啊。不知道帅哥主持今天有什么拿手的节目呢?” 男主持人笑意盈盈,“清浣,我们来合唱一首歌吧。周华健的《最真的梦》,如何?” 场下一片掌声如潮响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场下的观众,无论老师还是学生,个个都是华健的粉丝,“好,来一个!” 周华健的歌都是旋律优美、琅琅上口的,纵然清浣本是不大善于唱歌的人,但是每天中午的广播站点歌,也早已让她对这首歌熟悉到记得住每一句歌词和每一个旋律。于是便含笑点头,“好!” 全场又是一片如潮样的掌声。追光璀璨里,伴奏音乐响起,男主持人面向清浣含笑唱起,“今夜微风轻送,把我的心吹动。多少尘封的往日情,重回到我心中……” 清浣手执话筒含笑垂首,一如静莲含羞。场下“哇”地又滚过一片喝彩。清浣微笑着抬眸,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笑望住男主持人,轻轻唱起,“往事随风飘送,把我的心刺痛。你是那美梦难忘记……”却,最后一句“深藏在记忆中”还没唱出,话筒忽然传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完全盖住了清浣的嗓音! 清浣一怔,想要再唱起时,却发现话筒已经全然发不出了声音!而那男主持人却似乎也没有想要帮她的意思…… 现场登时一片大乱!清浣有些慌乱,回眸间只觉见到王小可冷冷的笑容晃过…… 就在此时,就在一片大乱之中,台下的黑暗里,忽地一个清亮的嗓音陡然扬起,宛如清泉冲开阴霾,“总是要历尽百转和千回,才知情深意浓;总是要走遍千山和万水,才知何去何从。为何等到错过多年以后,才明白自己最真的梦……” ------------ 谢谢:雨竹亲的神笔,医花亲的鲜花,紫嫣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初吻 杂沓混乱里,那一线清亮扬起的嗓音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灯光师凭着职业敏感立马打了一束追光过去——漆黑的坐席里,昂然立起一个白衣的少年,半长的发丝随风轻扬,清亮的嗓音直如清泉…… “哇——林清瑾!好棒啊……”掌声如潮,顷刻掩过了刚刚的尴尬。清浣站在台上,终于掩不住了泪。隔着遥遥的距离,隔着重重的幽暗,两束追光分别笼住清瑾和清浣,仿佛遥遥相对,又仿佛相偕相伴…… “上台,上台,上台……”为这一幕惊艳的高中生们有节奏地拍起手来。清瑾静静一笑,昂然踩着追光,一步步走向舞台。直到此时大家才发现,原来今晚的清瑾穿了一身纯白的衣裤,修身剪裁,小立领,格外的潇洒俊逸。在他左胸上的口袋里却似乎有意无意地嵌着一块墨绿色的手帕,恰是清浣身上长裙的颜色! “哇——帅呆了……”人群之中又是一片欢呼,“他们好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啊!” 舞台一侧的阴影里,王小可眯着眼睛望着清瑾,“他就是林清浣的弟弟?” 却没听到回答,王小可霍然回头,惊得低声叫了起来,“子衡!你,你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子衡狠狠地瞪了王小可一眼,目光却随即转到了舞台追光里那两个深深凝眸的人……王小可不由一颤。她跟子衡认识多年,却第一次看见子衡露出这样可怕的目光…… 《最真的梦》最后一个音符缓缓消散,掌声如潮席卷而起。清瑾笑着缠住清浣的指尖,将她带回舞台幽暗处。舞台上灯光重绽,新的节目又开始了表演,舞台的幽暗处的两个人却只听得见自己的心在砰然地跳动。 清浣含羞垂首,“谢谢你,清瑾。” 清瑾低低地笑,“傻瓜,我开始还在担心你会穿他送你的长裙,可是当看见你穿着我做的裙子站在光芒里,我就已经疯了……” 清浣惊讶抬眸,“疯了?” 清瑾垂下脸,眸光如雾,“清浣,我疯了;疯得要不顾一切地,夺走你……” 手指猛地绞紧,将清浣扯进卷起的大幕里,不等清浣拒绝,唇已经决绝地落下,紧紧吮住那一颗樱桃般柔软水润的唇瓣…… 挑开唇瓣,逗弄那柔软的舌,唇舌掠过每一寸清甜,深深的吮,紧紧的缠,纵然她在努力抗拒,却只将她的双手禁锢在背后,紧紧箍进他的怀抱! “不准逃,不准躲,就算我会因此下地狱,我也绝不放开你,我也要你陪我同行!清浣,我为你,发疯……” 梦一样回到家,在进房门的刹那,清瑾忽地低声说,“今晚,不许锁门……” ----------------------------- 亲爱的们,编编通知要在今天入v了,所以这一章是免费的最后一个章节。待会儿编上班后给操作上架了之后,某苏会力争连发十章,让大家一次看过瘾! 明白大家的心情,也知道也许会有亲离开,不管大家是否会继续跟随这个故事走下去,某苏都谢谢大家这半个多月以来的支持和鼓励,给大家鞠躬了。 这个文其实是某苏曾经的一个坑,坑了几个月才又重新填土,都是因为一直有亲在等待,所以某苏回来将它好好地写完,履行对亲们的承诺。所以亲爱的们,这个文是为了大家而继续,也期待着大家一如既往的陪伴哟!o(n_n)o~ 某苏的更新每天大致会在6千~1万左右,按照网站的收费标准千字3分钱,也就是亲们每天的消费在1毛8分到3毛钱之间,一个星期下来才是大家一根雪糕钱啦,汗个,不会成为大家的负担的啦~~~ 接下来的情节,某苏大致预报下啊: 清瑾会走入服装界,从光芒万丈的首席男模渐渐过渡为设计师,建构起自己蜚声业界的服装帝国。 子衡会成为国内具有代表性的**下海的典型,叱咤商海,渐起霸气。 清浣又会在这两个男人中做何样的选择?大学未毕业即有孕,那个孩子又是谁的? 故事将一步步走入他们的大学时代,毕业后走入社会,渐渐与前生交叠、辉映。 而清浣与清瑾到底是不是亲姐弟,也将慢慢揭晓…… 具体的【充值方法】大家可以点击网页右上方的“支付中心”和“帮助中心”,里面会有网站的细致指导。 再播报一下:大家稍等,编给开通了上架之后,某苏会争取十更大爆发哟! -------------- 谢谢:lyra_forever亲的神笔,cobe亲的4朵花,xiaohongky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犯了禁【10更1】 “今晚,不许锁门……”少年沙哑又蛮横的命令让清浣一直在止不住地颤抖。 想了想,终究还是锁上了门。换好睡衣钻进被窝,可是棉被也温暖不了她的颤抖。 就在迷迷糊糊即将入梦之时,门忽地轻轻一响。懒 清浣不敢呼吸,只能死死闭住眼睛装作睡熟了的模样。 耳畔,喑哑的嗓音低低地笑,“傻瓜,又不听话……让你不许锁门,还是锁了。你是故意,惹我惩罚你……” 清浣绝望。忘了清瑾会用别针开锁,纵然她锁了门,还是挡不住他…… 穿过棉被的缝隙,少年修长的手颤抖着抚来,隔着柔软的睡衣,坚定地揉捻着她的柔软,“上次在温泉碰到这里,那感觉一直在,折磨着我……”清浣只觉身子骤然如火,想要躲开,却根本避不掉少年蛮横的手指! “傻瓜,我说过我已经疯了……所以你的抗拒在我的眼里只是,诱引……”少年的身子毫不犹豫地欺上,舌尖透过扣子的缝隙贪婪地触上清浣的肤……“清浣,你好甜……就像我们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贪吃的你总是吃了满脸,而我,总是帮你,舔净……” 陌生的感觉从身子深.处涌起,清浣扭动身子抗拒,“清瑾,不行……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我不能再当你的棉花糖……” 门外,父母边看电视边笑谈的嗓音一直传来,清浣紧张得不敢呼吸。虫 清瑾注意到清浣的眼神,邪邪地笑,“清浣,我进来后,没锁门……所以如果你出声或者抗拒,爸妈一定会听见……他们只需推开门,便能看见我对你所做的一切……” “所以乖乖的,不要反抗。我只是想这样,不会现在就要了你……我会耐心地等到你上大学……” 是天火漫延了吗?还是地狱中的火攀爬到了人间?少年微凉却又蛮横的手指与唇舌攻占了她所有的防守,让她想要快乐地尖叫,却更想——耻辱地哭泣…… 怎么可以啊……他们是以姐弟的身份来到这个世上的,流着同样的血,拥有着相同的姓氏;纵然彼此都无法抗拒那份神奇的吸引,无法忽视心底因对方而涌起的潮涌,却也不该这样…… 清浣低低啜泣,“清瑾,难道不能藏在心里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窗外,庆祝新年的焰火刷刷地流泻一窗的五彩光影,照亮少年紧绷的面容,他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容抗拒的光芒,“不,清浣……我永远不会藏在心底,我终究会在阳光下拥抱你……” “当当……”窗外新年的钟声敲响,少年青涩又执着的舌尖也霍然攻占了清浣…… 新的一年,来了。 ------------------ “清浣学姐,新年好!”元旦假期,清浣想到会有很多人打电话来祝贺新年,却没想到接到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来自孟瞳的。清浣一怔,“呃,孟瞳?你找清瑾是吗,他还,没起床……” 他还没起床,他昨晚一直赖在她的床上,天色渐明了才回去。难以言表的心绪像是蛛网一样紧紧缠住了清浣的心,想要忘记却偏越缠越密。 “清浣学姐,我是来找清瑾,可是也更是来找清浣学姐……”清浣愣住。孟瞳怯生生地笑着,“那次的事情,清浣学姐一定生我的气了吧?我一直想找机会跟学姐道歉,却没敢;趁着今天是新年,我请学姐和清瑾一起出来吃肯德基,既是庆祝新年,又当赔罪了好不好?”(肯德基是1987年就进入中国了哟。) 清浣本能拒绝,却还没来得及出口,孟瞳那边已经抽泣了起来,“学姐,你还不原谅我,是不是?学姐,我就在你家巷子口的小店里,你不答应那我就在这里等一天,直到你答应……” “谁呀,讲了这么久的电话?”林母诧异地问。 清浣连忙说,“啊,是,是杜欢。”不能让母亲知道孟瞳曾经光着身子跟清瑾在一起的事情…… 孟瞳的耳朵却是尖,“学姐,阿姨在家是不是?我去向阿姨请求好不好?” 清浣的心潋滟一晃,连忙低喝,“不要来!好,我答应你出去。你等我,我这就来。” 挂上电话,清浣回房间去取东西,正看见清瑾慵懒地抱臂倚在门框上,定定凝望着她。清浣的脸一红,不知如何面对昨夜之后的清瑾,急忙垂下头走回自己的房间。房门却被少年的长臂撑住,“是谁?”清瑾垂下头,发丝扫过清浣的面颊,“你那么惊慌,到底怎么了?” 清浣轻颤,昨夜那犯了禁的亲密跃上脑海,“没,没事。” 清瑾低低地笑,“想骗我?又结巴了……告诉我。否则,我会惩罚你。”呵气灼热,暧昧蔓延。 清浣只好点头,“是孟瞳……” 清瑾也是一怔,“孟瞳?她找你干嘛?” “她说要请你和我去吃肯德基。” 清瑾扬眉一笑,“那就去啊!正好我找她也有事。” 清浣微微一抖,“清瑾,你,你还要找她……” 清瑾眨眼,“是啊,我跟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肯德基店里一片忙碌。价格很贵,却仍然有很多人排队来消费。清浣一口口咬着汉堡,颇有些心疼。却不是价格,而是——孟瞳一直与清瑾低低笑着低着头说着什么,仿佛刻意将她排除在外。 孟瞳娇娇的嗓音传来,“好嘛,那你要先答应我,要先陪我去逛街!” 清瑾低低一笑,嗓音里似有宠溺,“好,都答应你……” 【下节预告:周小梅带着清浣去“捉.奸”……】 ------------ 下一更:稍后就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捉.奸【10更2】 出了肯德基,天空又洋洋洒洒落了雪。 孟瞳和清瑾嬉笑着奔到雪地里,各自团起雪球彼此追打着。清浣站在一旁望着他们俩的笑脸,只觉得冷,一个劲儿地裹紧大衣却仍抵不住寒冷。那两个孩子的笑脸都是那么年轻,看上去他们俩那样相配……懒 “啪”一个雪球毫无预警地砸来,正中清浣的面颊。很冷,很疼,清浣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清瑾惊惶地跑过来,褪掉手套,用掌心拂去那些残雪,“傻瓜,怎么哭了?很疼吗?没想到你没躲开,来,打我!” 雪地里,孟瞳娇羞地叫着,“清瑾,快来呀!”清浣难过地别过头,“我先回家了,你们玩儿吧。” 抬步要走,却被清瑾死死扯住,“傻瓜,你怎么了?因为一个雪球,就生我的气了?” 孟瞳跑来抱住清瑾的手臂,“清瑾你让学姐走吧!说不定学姐还有重要的约会哟,你当弟弟的怎么能总缠着姐姐一起玩儿呢?” 孟瞳的话说得那么天经地义,天经地义到让清浣只觉狼狈,只想逃跑。清浣咬牙,狠狠甩开手臂,“是,我是因为雪球生气了!我要走,你们别拦着!” 清瑾惊住,“你在找借口!你要干什么去?跟陆子衡有约,是不是!”少年薄凉的嗓音带着丝丝的颤抖,惹得清浣更加难过。他只知道孩子一样地埋怨她,可是他却根本不懂她的心情……虫 永远不能像孟瞳一样在你身边肆无忌惮地微笑,永远不能像孟瞳一样当着别人的面抱住你的手臂! 清浣流泪,“是,我是跟子衡有约!所以,清瑾你放开我!”狠狠甩开手,举步就跑。 难过。为什么会在新年刚刚来临的时候,心情会变得这样地,难过?! ------------------------- 乱无目的地向前奔跑着,清浣脚下一滑,与前面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还没等清浣道歉,对面的人倒先叫了起来,“浣姐,你这是怎么了?清瑾呢?” 清浣一怔,抬头见是周小梅。这样冷的天气里,她竟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呢子大衣,夸张的红唇透着超乎年龄的冶艳。清浣急忙擦干眼泪,“呃,是小梅啊。清瑾他,他在……” 周小梅眼睛一寒,“你哭了……他是不是跟孟瞳那个小狐狸精在一起?” 清浣愣住,“你怎么知道?” 周小梅咬牙,“我在你家巷子口的小店里打听过了,店主说见到一个乖乖的小姑娘打电话找你们……” 清浣只好点头,“是,孟瞳请我们吃肯德基。” 周小梅恨恨地一拍清浣,“浣姐啊,我都提醒过你了,不能被那个小狐狸精给骗了,你怎么还让她跟清瑾单独在一起?” 清浣怔住。 周小梅却已经没时间搭理清浣,回头问她身边那几个奇装异服的少年,“三儿,你知道她住哪儿,是不是?” 三儿嗫嚅了半天。周小梅破口大骂,“磨叽个屁!别以为姐姐我看不懂你那几根歪歪肠子!你在她家楼下转悠了好几天了,还不是想把她给弄了!” 大庭广众的,三儿的脸挂不住了,“哎哟我的姑奶奶啊,我说还不行吗,你可别嚷嚷了……她家就住广富山庄8号楼。不过,她爸妈都出国了,她平时都在她奶奶家,广富山庄这边的房子空着,她很少回来……” 周小梅一听脸色就变了,一把抓住清浣的手,“浣姐,走,我带你去捉.奸!” 清浣瑟缩了一下。周小梅脸上发狠,“浣姐,空房子啊,你难道就想不到孟瞳那小狐狸精会做什么?!” -------------------------------- 门被三儿轻易打开,周小梅扯着清浣就冲了进去。暖气充裕的房间里,果然见孟瞳光着身子抱着清瑾的腰!清瑾背对着门的方向站着,手指正放在孟瞳的胸上…… 见着周小梅冲进来,孟瞳尖叫着更紧地抱住清瑾,“啊——” 周小梅疯了一样冲上去,一把就扯住孟瞳的头发,“你个小婊.子!姑奶奶早就警告过你,别动花花肠子,你他.妈的不听,是不是?”狠狠的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到孟瞳的脸上,登时便是几道红印! 孟瞳紧紧抱住清瑾,尖声地哭着,“清瑾,救我……” 清瑾一把扯住周小梅还要打下来的手,“周小梅,你闹够了没有!你想要干什么?” 倔强如周小梅,见着清瑾明白地护着孟瞳,眼睛里蓦然滚过泪光,“清瑾,你竟然护着她?难道你真的喜欢她?” 清瑾瘦削的面上一片寒凉,“周小梅,就算我喜欢她,这与你何干?我早说过,我不可能喜欢上你,你别缠着我了行不行?!” 周小梅咬牙,“我就不信,清瑾,我就不信!我周小梅掏心掏肺地对你,我就不信你不能喜欢上我!”周小梅说着目光掠过清浣,“除非,你心里有人了……要不,我不认输!” 清瑾闭上眸子,长长地叹息,“是,我心里有人。你就当是孟瞳好了。周小梅,放手吧……” 孟瞳这时从清瑾的怀里回眸,冷冷地望着周小梅,“听到了吗,清瑾喜欢我,他心里只有我一个!” 孟瞳得意地说完,却眼神乍然望见惊愣在门口的清浣,“学姐,你怎么也来了?” 时间仿佛骤然停顿,天地无声。清瑾仿佛被雷电劈过了一般,僵硬地推开孟瞳,回眸望来——轻柔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漾成一片梦一般的光晕;少年半长的发丝随着头的摆动而轻轻扬起,那玄色丝绸般的目光柔滑而来…… 清浣却清清楚楚地听见自己心底,有一根弦铮然断裂的声音。那么细,那么轻,却在她的耳畔不住地轰鸣,轰鸣…… 【下节预告:清浣在电车上遇到了谁?……】 下一更:稍后就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神奇的礼物【10更3】 “清浣你给我站住!” 清浣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去。众人错愕里,清瑾疯了般地追了出去。全然不管孟瞳还光着身子站在一众陌生人的眼里,更不管周小梅还在又哭又闹。 “清浣你站住!”楼梯间里,清瑾薄薄的嗓音寒锐而来,“再不站住,我就全都说出来!我什么都不顾了!”懒 清浣难过地停住脚步,静静凝望楼梯上方的清瑾,“说什么呢?说你侵犯你的亲姐姐,说你昨晚偷偷打开她的房门,爬上她的床?!”愤怒与羞辱骤然爆发出来,“清瑾,你敢说吗?!如果你真的能喜欢孟瞳,其实这样也好,真的……如果你能真的喜欢孟瞳,如果你能就此放过我,如果你能——让我过上安静的日子,清瑾,我真的会,感谢你……”泪,忍不住滂沱。 头疼,像是头颅里有什么东西吼叫着想要冲出来!可是,清浣却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就算明明知道她自己心里其实并不是想要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却,已经控制不住。 只能撒腿就跑,逃离那少年令人窒息的绝望凝视。 ------------------------ 不想回家,便坐上了有轨电车。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听凭电车咣当咣当地带着她穿行在城市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离开一群人又遇到下一群人。 清浣一直在扭头望着窗外,却根本没记住什么,只是一座座楼房从视野中一闪而过。虫 身畔两个白领丽人样的女子交谈着,“唉,我这次估计又要分手了。” “为什么啊?你们俩不是相处的挺好的?” “我们俩感情好有什么用啊,我比他大,他家里死活都不同意……” “也是啊,姐弟恋没有几个是幸福的。男人总像长不大似的,也真累……” 清浣不觉怔忡。正常的恋爱,不过只是女方比男方大着几岁都要被迫分手,那么她和清瑾呢? 那两个女子还在谈论着,“失恋的滋味好难受啊……” “告诉你个好办法,治疗失恋的最好药方啊,就是用另一段恋爱来代替……” “其实人家说啊,男生找比自己大的‘姐姐’当老婆,都是心理依恋的缘故;等他慢慢年纪大了,就会喜欢更小的女人了……” 清浣的心隐隐一动。窗外雪野里,一对高中生小情侣在雪野里彼此掷着雪球,像极了之前的清瑾和孟瞳。他们两个之间的气场,才是和谐的…… 清浣垂下头。或许对于清瑾来说,一切都只是源于血缘上的依恋吧?刚刚懂情的年纪,身边最常出现的姐姐自然成了情感寄托的对象——如果有一天姐姐走开了,而他的身边也有了别的女孩子,他的心自然便会从这份禁忌的血缘之爱中解脱出来的,对吗? ------------------------ “哎?清浣!”新的站点,一群新的乘客涌上车来,一声呼唤响在清浣耳畔。 清浣抬头,老吴正望着她笑,“新年好啊!” 清浣连忙打招呼,“新年好。这是要去哪里啊?” 老吴皱眉,“清浣,子衡病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子衡病了?怎么了?” “新年晚会结束后,这小子非要拉着我们几个去喝酒,喝多了还非要到雪地上去唱歌,结果今天一早就发烧了。” 清浣心下一抖,“那他好些了没?” 老吴诧异地望了清浣一眼,“他不让打电话告诉你,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老吴微微迟疑了下,“少爷他就是嘴硬,我想他一定还是想见你的。去看看他吧,行吗?” 清浣缓缓点头。 ----------------------- 清浣硬着头皮被老吴带到了市政.府家属大院里。站在那座红砖小楼前按响门铃,大门一开,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子打开了门,“吴刚啊,快进来!” 清浣有些愣住。老吴连忙鞠躬,“哎哟,伯母您在家啊!”老吴连忙给清浣介绍,“清浣,这是子衡的母亲陆伯母啊!” 清浣连忙行礼。子衡的母亲周月仪笑着望清浣,“这么清秀的女孩子,吴刚,是你女朋友啊?” 清浣的脸腾就红了,老吴连忙嬉皮笑脸解释,“哎哟,伯母啊,您看我这模样儿哪配得上人家啊,哈。是学妹,听说子衡病了,一起来看看。” 周月仪微笑,“快进来。子衡正发脾气呢,死活也不肯吃饭,快帮我劝劝他去!” 清浣略微拘谨地走在周月仪的身边。出乎她的意料,这位同样也是出身高干家庭,又是身为副市长夫人的伯母,竟然一点官太太的架子都没有,甚至不像一般家庭的父母那般严肃。 许是感受到了清浣的目光,一边上楼周月仪一边笑,“刚刚听吴刚叫你清浣?真是人如其名,都是这么清澈灵动呢。” 清浣脸红过耳,心中对周月仪的好感不觉更多了一层。 子衡的房间在二楼。一位保姆模样的老年女子正端着托盘皱眉站在门前。周月仪低声问,“还不吃啊?”那老年女子叹息着点头。 老吴一笑,低声对周月仪说,“伯母,包在我身上。”说罢朝清浣眨眨眼,颈子走进去,“少爷啊,我给你带了份新年礼物来。你要是乖乖吃饭呢,我这礼物就给你;不吃的话,我可把礼物带走咯!” 透过门缝看得见子衡正侧卧在床上,面上带着掩不住的憔悴。他望了老吴一眼,“没胃口,什么礼物也没用。” 老吴嘎嘎一笑,朝门口喊了声,“礼物,出来见人了……” 清浣红着脸走进门口。 -------------------- 【下节预告:子衡的母亲又会是何样的态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钢琴王子【10更4】 清浣红着脸走进门口。 子衡登时愣住,眸子定在了清浣的身上。 老吴促狭地笑,“算了少爷,反正你也不肯吃饭,我带着礼物走啦!”说完转身,眨着眼走到门口,扯住清浣,虚张声势地说,“走吧清浣,反正就算看见你来,少爷还是不肯吃饭……”懒 隔着老吴的肩头,清浣看不见子衡的表情。却刚转身,背后便是噼里啪啦的一顿乱;子衡家的老保姆惊惶地叫,“子衡啊,你慢着点啊!”清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臂便已经被向后紧紧地扯住,“别走,清浣!我吃!” 老吴哄然笑开,“少爷,看来你不是不吃饭,你是没等着可口的‘下饭菜’呀!” 清浣的脸腾地热开,子衡笑着擂了老吴一拳,“谢啦!” 三个年轻人热热腾腾地闹着,却忘了周月仪也还等在门外。当周月仪笑着倚在门框上说,“儿子,吴刚,你们是不是该给我解释解释了?”的时候,清浣窘得真想躲起来。 子衡面上的病容一扫而光,笑着垂首,“别怕,我妈是个开明的母亲。”随即抬首,目光清朗,“妈,这是清浣,是儿子我第一次喜欢上的女孩儿。儿子希望,将来能有机会跟清浣一起走下去……” 清浣心一跳。她知道子衡喜欢她,也明白子衡用心之诚,但是却着实没想到子衡能在他母亲面前这样正式地介绍她。感动,却更多惊惶。她还没办法接受子衡,她还厘不清自己的心啊……虫 周月仪倒是爽朗一笑,“是吗?我说呢,吴刚怎么会带清浣来;咱们家除了小可之外,好像还没来过你高中的女同学啊……” 清浣局促起来。毕竟这是副市长的夫人,本身也是极高的出身,在她眼里自己是个太普通不过的女孩了吧……清浣努力仰头,“伯母,其实,我非常尊敬和崇拜子衡学长……” 同是女人,周月仪自然更能察觉清浣话中的不同,“哦?尊敬和崇拜,学长?”一抹几乎是淘气的微笑漾在周月仪的面上,她望住子衡,“儿子啊,你还得加把劲才行哟!”说着走过来拍了拍子衡的肩头,却低头凑到清浣耳边,“子衡这么多年来没遇上过什么阻力,不过这一次说不定你会让他吃到苦头哟,哈……” 子衡挫败地苦笑,“妈……” 清浣也是尴尬,不敢去揣度周月仪话中的含义究竟是褒还是贬。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周月仪却笑得爽朗,“傻儿子,你以为谈恋爱只是一场你侬我侬啊?谈恋爱,也是一种成长啊!”说罢眨了眨眼睛,“你要跟你老妈我学的,还多着呢!我的房门始终向你敞开着哟,儿子,随时给你当高参哈!”说罢径自出门,笑声清亮,“好啦,不耽误你们年轻人说话了。我去楼下给你们准备饭菜!” 周月仪的高跟鞋嗒嗒地下楼去,子衡红着脸,“清浣,我妈她没惊着你吧?” 清浣由衷微笑,“有惊啊,不过却不是惊吓,而是惊喜。”清浣眸子轻闪,“我真的曾经以为伯母是个难以接近的人,谁知道竟这样可爱。子衡,你有位好母亲呢。” 子衡面上爽朗笑开,“太好了清浣,你喜欢我妈,我心里就更有底了!” 老吴也是插科打诨,“就是,这世上最难处的就是婆媳关系了,清浣你既然能跟伯母这么投缘,以后少爷的日子就好过了哟!” -------------------- 子衡家的老保姆胡阿姨将饭菜送到了子衡的房间来,特别说明是周月仪担心清浣害羞,所以就不邀请清浣到饭厅去了。 清浣感谢周月仪,面对着子衡的时候,面上的笑容便也不觉多了起来。 子衡也多吃了一碗饭,一场病眼见着就好了。 老吴在一边嬉笑,“少爷,本来晚会的时候要给清浣唱什么歌儿来的?在雪地上还给兄弟们唱来的,这会儿倒是给清浣唱啊!” 清浣窘住。那一夜直如梦幻,她一直沉在清瑾编织起的“最真的梦”里无法醒来,却忘了其实节目单上真的有子衡的节目,而子衡竟然不知什么原因临时取消了。 子衡听老吴一说,面上一红,“算了,都是发疯。新年到了,都过去了。” 同样的心情,却被清瑾捷足先登;满场的幽暗里,只见得到一袭白衣的清瑾遥遥对着清浣深情歌唱。纵然他也准备了同样的礼物,却已经无法再献在清浣的眼前。于是这多年第一次学会了借酒撒疯,第一次傻乎乎地站在雪地里大声地歌唱。却,偌大世界只有自己倾听,孤单、绝望。 老吴努力撮合,“唱吧!清浣,你也想听吧?” 清浣在老吴的眼色下只好微笑,“是啊。” 子衡微微犹豫了下,终于昂然站起,一把握住清浣的手,“来!” 阳光透过窗棂一格格洒落,在三角钢琴上洒下漫漫金辉。清浣不敢置信地望着子衡的背影。阳光里,灿烂的少年弹响黑白琴键,“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为何不牵我的手,共听日月唱首歌……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心海……” 又是周华健。又是灿烂得让人心颤的歌词。这真的,都只是一个巧合? 清浣忍不住抱紧自己的双臂。她明白子衡选择这样一首歌会是在表达着一种何样的心情,她也明白昨夜的一切带给了他多大的伤害…… 老吴叹息,“清浣,说真的,我跟少爷当了好几年的兄弟,却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少爷还是个钢琴王子……” 音符落尽,子衡有些害羞,迟迟没敢望向清浣,只是回答老吴,“都是我妈,她一直监督我练习。反正弹给你听也没用,不过是对牛弹琴。” 老吴大笑,“不,这次可绝对不是对牛弹琴了,而应该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了哟!当然不是说我,而是清浣哟!”老吴一句大实话,清浣和子衡都是面色大红。 【下节预告:学校里乱.伦的流言传起……】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乱.伦的流言【10更5】 尽管还在病中,子衡却仍执意送清浣回家。周月仪要派车,却被子衡拦住,“妈,我陪清浣走走。” 如果派车,清浣一定会不自在,所以就算自己会辛苦,子衡也愿意陪清浣坐电车。 老吴识相地三秒之内自动消失,雪地上只留下子衡和清浣踏出的好听的“咯吱咯吱”的响声。懒 清浣终于站定,仰视子衡,“昨晚,对不起。” 子衡苦涩一笑,“这场病已经好了。” 清浣摇头,“是为了你昨晚的心意。你送我的长裙我没穿,你的歌我也没能听到……只是,子衡,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接受你。你是一个优秀的人,将来身边一定会有同样的女子出现。” 子衡面上掩不住受伤,他咬牙,霍地捉住清浣的手,“清浣,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你弟弟,你的亲弟弟啊!” 清浣怔住,“子衡,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子衡狠狠吸气,“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多心;可是直到昨夜,如果我再不相信我亲眼看见的一切,那我就是傻子!”指尖捏紧,子衡的目光如火,“别再向前走,清浣,你该知道那样做是乱.伦!” 乱.伦…… 多么严厉的指责,多么不敢去面对的字眼——却,根本无法反驳,根本没办法否认! 如果曾经那淡淡的情愫、暧昧的拥抱都还能算作是姐弟之间的亲密的话,那么昨夜失控了的一切就早已经超脱了姐弟情的范畴!清瑾不但夺走了她的初吻,更是,更是用舌尖和指尖侵占了她的所有!虫 虽然他还差那最后一步,却已经洗不掉了乱.伦的烙印! “别再往前走了,清浣!你必须停下!”子衡的嗓音颤抖起来,“选择我,清浣!我会好好爱你,我绝不会输给他!” ---------------- “爸?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清浣梦游一样走进家中。母亲没在家,反倒是父亲独自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明明手里捏着电视的遥控器,可是屏幕上却是一片雪花点,而父亲好像毫无察觉。 清浣不觉惊讶,“爸,不是说你这几天正忙着一个项目出结果吗?” 林全安见女儿回来,急忙调台,面上也努力撑开微笑,“啊,是啊,差不多了,这才早点回来。今天是新年嘛,该陪陪你们。” “是这样啊……”清浣虽然心中还有怀疑,不过倒也没多想,“爸,帮忙一下。” 林全安接过清浣手中的老式的铁质的插销,“怎么想要用这个?门锁坏了么,换一个也就是了。” 清浣惊惶地垂下头。不能再用球形门锁,那根本就挡不住清瑾;只能用这老式的插销,至少别针拨拉不开,“爸,没事啦,门锁关门的声音太大,我不喜欢啦。” 林全安倒也没多问。女儿长大了,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所以这无可厚非。 一直躲在房间里,听见清瑾回来,听见清瑾停在她的房间门口重重地喘息,清浣也只能装作没听见,不想面对他。 新年第一天,清浣却没能跟家人好好地吃一顿晚饭,扒了几口便急急忙忙回到自己房间去。实在是无法面对清瑾一直落在她面上的深沉目光。好在,似乎非父亲也一直有着心事,所以晚饭上母亲倒也没太注意她的反常。 “清浣,开门!”夜半,清浣一直没睡实,所以门上响起的细微声响被她轻易听见。自然是清瑾,他还在努力扭着门锁。当然打不开。 清浣紧张地用棉被捂住耳朵。真的就像子衡说的,不能再向前走下去,否则那将是再无法后退的渊薮!乱.伦啊!——这样沉重的字眼,无论是她自己还是清瑾,都无法背负,因为他们还都这样的年轻,他们还有未来那样长长的人生。而且,还有父母,有他们的养育之恩与深深的期待,如果这一切被父母知道了,这岂不是在活生生杀死了父母…… 所以,必须停下,必须要将昨夜已经出轨的一切,随着旧的一年的结束而忘掉…… 清瑾,只能是弟弟,只能是流着同样血液的弟弟…… 良久,门上的声音终于停息下来。清浣的一颗心落地,泪却也抑制不住地流下来。昨夜的一切,就当它只是一场“最真的梦”吧…… ------------------------ 1月2号,新的一年开始了,可是却也到了学期末,严峻的期末考试就要来了。所以所有的高中生们都是既兴奋又紧张的,清浣一走进学校就感受到了这样怪怪的气息。 因为自己也怀着这样的兴奋和忐忑,所以清浣倒也没太留意身边人的目光。尤其,她是偷偷自己从家里溜出来,就是为了不用碰到清瑾。 直到走进教学楼,清浣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厕所里,两个女生肆无忌惮地谈论着,“哎,你说那个林清浣和她弟弟,究竟干没干见不得人的事儿啊?” “我觉得一定有!你看他俩新年晚会上那个样儿,哪还是姐弟啦,分明是恋人!” “啊!那岂不是乱.伦!天啊,真没想到我的身边正上演着这样的事儿,真是太刺激了!” “嘿,等着看吧,好戏可要开场了,别忘了林清浣背后还有陆公子,以及王小可公主呢……” 头上仿佛有一记闷棍打过,清浣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得住。昨晚的一切,难道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吗?他们两人彼此的凝眸,真的足够说明了太多,不是吗? 门外,那几个女生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却还有一线嗓音萦回,“据说啊,有人看见他们两个在后台亲嘴呢!亲姐弟啊,亲嘴啊,恶心死人了!” 上课铃声响起,清浣才摇摇晃晃地最后一个走进教室。教室里刚刚还一片热闹,见到清浣走进来便骤然安静了下来。清浣垂着头咬紧牙关在位子上坐好,却仍有前后左右的目光不断刺来。 “行了你们,看够了没有!不用上课了是不是?”关键时刻,清浣的同桌周恒一拍桌子大喝起来,这才将所有的目光都吓退。 清浣感激地忘了周恒一眼,“谢谢你。” 周恒摇头,“谁让你跟我同桌呢……” 【下节预告:清瑾要揍人!】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严重了【10更6】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没想到孟瞳就尖叫着冲了进来,扯住清浣的手臂就走,“清浣学姐,你快去看看清瑾吧!” 清浣的心中忽悠一声。同样的压力,清瑾定然也感受到了;她能忍,清瑾却定然不能忍!清浣顾不上全班同学惊诧的目光,跟着孟瞳便奔了出去!懒 高一年组的整整一条走廊都堆满了人,几乎所有人都挤在清瑾班级的门口向里兴奋地张望着。清瑾怒狮一样正卡住一个矮胖男生的脖子,将他挤在墙上,少年薄凉的眸子里闪着凶狠的光芒,“小地主,你再给我说一句!” 那绰号小地主的男生也不甘示弱,“怎么的?你敢干,就不行我说?林清瑾,班里别人怕你,我小地主却不怕你!有种你就揍我,看放学你出不出得校门去!我哥会揍死你!” 孟瞳紧张地扯住清浣的手,“学姐,那小地主他哥就是咱们学校这一片有名的混混头子‘大地主’啊!” 清浣的耳朵轰地一声,疯了一样拨开一众人墙奔进去,一把扯住清瑾的拳头,“清瑾,放手啊!” 人群里“嗡”地爆开一片议论,“哦……这就是他姐啊……昨晚上还以为就在舞台上看着好看,原来本人也挺好看啊……” 清瑾皱眉望住清浣,眼神里难掩破碎,“你来干什么?你还会想见我吗?” 清浣死死握住清瑾的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此时才知道他是这么有力,清浣要两只手才扯得住他单拳,“清瑾,别打!”虫 小地主一见清浣来了,反倒更加猖狂起来,“哎哟,既然都来了,就当着哥们儿的面亲个嘴儿吧!干嘛非要偷偷摸摸地亲呀,给咱们来个现场表演!” 清浣的心轰地一声。 清瑾目光登时刀锋般寒凉起来,他猛地一挥手将清浣挥开,颀长的身子灵活地骑住小地主,就是铺天盖地一顿打! 清浣慌了。她哪里见过这样凶狠的清瑾! 这时走廊里一阵大乱,随着一声严厉的怒喝,“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各自班级去!都想受处分是不是?!” 哗啦一声,走廊上挤着的几百号人登时全都散了。清浣回眸,望进了铁娘子那张铁青的脸。 铁娘子和清瑾的班主任老师冲上来将清瑾扯下来,铁娘子怒吼着,“林清瑾,又是你!你就是故意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你就是存心不想让这个学校好了,是不是?!” 清瑾的班主任穆老师是个和蔼的小个子女人,虽然还想回护清瑾,却已经没机会再说什么。这样严重的打架事件,搁在哪个学校都是不能被容忍的。 铁娘子扯着清瑾的耳朵向外拎,“你给我出来!打电话找你家长来!” 清瑾恨恨地甩开铁娘子的手,“我自己会走!” 少年的眸子滑过身畔的清浣,似乎藏了一丝清光。 ---------- “你这孩子,你真是气死我了你!”林母从学校回来后,一直在哭。清瑾面色铁青地坐在一边,眼神凛冽。 清浣只能安慰母亲,“妈,其实远没有铁娘子说的那么严重,清瑾一直是个好学生。我跟清瑾在一个学校,我还能不知道吗?只不过是因为清瑾得罪过铁娘子,所以铁娘子才会往严重了说。” 林母激动起来,“这还不严重吗,啊?人家郑主任可都说了,这样的情况应该劝退啊!省重点高中,啊,好不容易才考上,还指望着他上大学呢,竟然要给劝退!我这脸,还往哪儿搁啊!” 清浣也是一怔。开始想过无非是记过,却没想到严重到了要劝退! 清浣咬牙,“妈,你别着急,人家都说铁娘子是个收礼的人。不然,咱们送点钱?” 清瑾眼神一凛,“别为了我去求她!劝退就劝退,不考大学就不考!” 林母一听眼泪又淌了下来,从手边抓起一个垫子便砸向清瑾,“你个小冤家啊你!你说的轻巧,劝退了干什么去?跟着小混混当小流氓去啊?不考大学,那你将来靠什么吃饭?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啊你……” 清瑾眯住眼睛,“别小看我,我有办法!” 林母激动地起身要打,“还跟我犟嘴!” 清浣惊惶地拦住母亲,又奔到清瑾面前扯住他的衣袖,“你少说两句,别惹妈生气了!”清浣说着指了指心口,林母的心脏有点问题,清浣生怕清瑾真把母亲给气坏了。 清瑾深深望了清浣一眼,颓然地坐下来,任凭林母数落。 林母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浣浣啊,你以为妈没想过这个法子吗?一听学校教导处打电话来,妈这心里就知道出事儿了,现从银行提了两千块钱带着去……可是没用啊,那郑主任铁了心就要给处分,死活不要这钱……” 如果连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真的麻烦了。清浣皱眉,“妈,要不这样,我去打听郑主任家住在哪里,我待会儿去她家一趟……” 林母摇头,“恐怕也没用了啊……”林母的眼光颓然地望着清浣,眼睛忽地一亮,仿佛垂死的人见到了一线曙光。林母一把抓住清浣的手,“浣浣啊,我的女儿,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你一定会帮你弟弟的,对不对?” 清浣一怔,“妈,这还用说嘛!”回头望住清瑾薄凉的侧脸,“清瑾是我弟弟啊,当姐姐的当然一定要管!无论如何,只要还有法子,我都愿意去做!” 林母激动地握紧清浣的手,“有办法,浣浣,只要你答应,就一定有办法的……”林母微微颤抖,“浣浣啊,去求求子衡,只要他答应,就一定有办法,啊!不管哪个学校,不管是谁,总归不敢不给子衡他爸爸面子的吧!” -------------- 【下一更:稍后就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请求【10更7】 林母小心地请求,“浣浣啊,去求求子衡,他一定有办法,学校一定不敢不给他爸爸的面子,啊?” 房间中蓦地一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清瑾火一样地爆发出来,“妈,我不用!你在干什么,你拿清浣当什么!” 林母也激动起来,涕泪横流,“我拿你姐当什么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小冤家!你姐和你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要不是为了你,我愿意这么做吗?还不是没办法了,还不是为了你!”懒 清浣微微愣怔着。她明白如果这次去求子衡,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正式答应成为子衡的女朋友,而且要尽量拉远与清瑾的距离…… 清瑾咬牙,眼神怆痛地望着清浣,她小小的身子骨在悲伤里显得更加娇小了……“清浣,别去!” 静。清浣缓缓起身,微微笑开,握住母亲的手,“好,妈,我这就去找子衡。你别担心,子衡一定会有办法的。” 清瑾疯了样的怒吼,“清浣,别去!” 清浣回头,静静微笑,“弟弟,听妈的话。” 弟弟……一个称谓已经足够说明一切,清瑾目光中有玻璃破碎的影子,少年不顾一切地从茶几上跃过来扯住清浣,“别去!你明知道,我有办法赚钱,不一定非要上学!” 清浣摇头,静静微笑,“不。清瑾,你一直是我优秀的弟弟……我一直希望你能站在清华园前。”你一直是优秀的,你已经为了我放弃了数学竞赛,甚至完全不惜自己在学校的形象,这一切其实也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清瑾,我要还给你……虫 清瑾,我要还给你……走出家门,不知为什么这句话一直在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曾经何时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许下过相同的心愿? --------------- “别哭,清浣。我都听说了,正想打电话问问你需不需要我帮忙。”子衡劝慰着清浣。 清浣垂泪,“子衡,现在能帮得上清瑾的,只有你了。所以,能不能求你,求你……” 子衡点头,伸手握住清浣的手,“当然没问题!清浣,我早就将清瑾当做了我自己的弟弟……” 清浣闻言,心咯噔了一声,抬头望子衡,他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要挟,却是那么温暖,那么深情。清浣咬唇,抑住心底的疼,“子衡,我们交往吧……” 子衡一怔,面上随即漾开不可置信的笑容,“清浣……我,我不会用这件事要挟你的,所以你本不必……” 清浣含泪,“是我自己愿意的。” 子衡心痛,忍不住伸臂抱住清浣,“真的?是你愿意的?” 清浣垂泪点头,“是……” 子衡情动,眸子望住清浣那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水润红唇,忍不住地吻了下去……有樱桃般的甜美,有泪的咸涩,有紧张的颤抖,更有稚嫩的回应……子衡不由喘息着加深了这个吻,将清浣紧紧地揉进了怀中…… --------------- 周月仪一边给清浣擦眼泪,一边听着子衡的讲述,“哎哟,这学校也太过分了,至于嘛!男孩子谁没打过架,至于给劝退吗?” 子衡点头,“妈,你帮我跟我爸打个电话,让他过问一下吧。” 周月仪抿嘴一笑,“给我个理由先。” 子衡面上一红,“妈,难道你让我看着清浣受委屈……” 周月仪大笑,“就是,谁敢欺负咱家清浣,哦?这事儿不用打电话找你爸了,省的你爸又是什么原则啊纪律啊的,麻烦!我直接给你们那个郑主任打个电话,她还不敢不给我面子!” 周月仪说着便拎起了电话,“喂,郑主任啊。嗯,我,子衡的妈妈周月仪。听说你们学校有个学生叫林清瑾啊,因为打了一架就要被劝退了?咱们国家的教育方针那可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清浣惊讶地望着周月仪熟练地一套套地背出那些语句来,然后看着她微笑着扣掉电话,“搞定了!” 清浣的泪又惊喜地滑下,“伯母,真是太谢谢您了!” 周月仪眨眼,“傻孩子,谢什么啊,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眼光慈爱地望着子衡,“清浣啊,说真的,我这傻儿子从来没见这样用心过,只要你能跟子衡在一起好好的,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1990年的这个开端,仿佛一直都在落雪。 雪花翩飞里,子衡站在清浣家的巷口,“回去吧。明天让清瑾正常来上学,我跟你保证,一定不会再有人提这件事。” 清浣心中一暖,“谢谢你,子衡。” 子衡邪邪一笑,垂下头来凑在清浣的耳畔,“用你自己来谢……”唇借机吻住清浣的耳垂。 清浣窘住。这里是家的巷子口啊,来来往往许多的邻居! 果然邻居伯母打招呼,“清浣啊,这是谁啊?” 清浣窘着不知道如何开口,倒是子衡爽朗微笑,“伯母好,我是清浣的男朋友。” 清浣讶住。 那邻居伯母也是一愣,“啊,女孩子家早点交个男朋友好,更何况是这样的一表人才呢……” ------------------- 清浣脚步虚软地走向家门。 巷子口的台球室里又是一片混乱。透过进进出出的人影,清浣下意识地望向那一挑一挑掀起的面门帘里的乌烟瘴气。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里面正有几个黑衣青年男子瞄着她。 清浣皱眉垂首,急匆匆走进院门,却刚一开门便被一只手臂扯住,整个人被推到了墙壁上! ------------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一切归于沉静?【10更8】 清浣家的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柿子树,不知被谁种下,也不知种了多少年。虽然已是冬季,树上却依然挂着残果,一颗颗高高地悬在枝头,像是小小的金色的灯笼。 就在柿子树遮住的暗影里,清浣被紧紧地抵住,少年的唇疯狂而又热烈,小兽一般啃咬着她的唇舌和颈子!颤抖的手指更是不顾一切地探进她的衣裳,带着凉气决绝地揉捻着她的柔软……懒 清浣惊吓得流泪,“放开我,清瑾!” 清瑾更紧地抵着清浣的身子,“你竟然让他吻你……你竟敢……” 清浣难过地流泪,“清瑾,这是家里,爸妈会看见!” 清瑾决绝地啃咬,“我不管!就算你能锁住房门,你也依然逃不掉!清浣,你是我的,我绝不把你让给陆子衡!” 清浣难过地推拒,“清瑾……你已经有了孟瞳,还有周小梅,不是吗?你何必还要这样对我……” 清瑾一怔,“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清浣疲惫地推开清瑾,“我已经答应了与子衡正式交往。清瑾,放开我……” ----------------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一顿晚饭,林母一直在不住地唠叨,“子衡好,子衡的妈妈更好。哎,浣浣啊,妈妈都要嫉妒你的好命了,不但能遇上子衡这么好的孩子,还能遇上周月仪这么好的母亲!哎哟,好丈夫难得,好婆婆就更难得了,把你交给子衡,妈妈就放心了……”虫 出乎清浣的意料,子衡母亲周月仪竟然主动打电话来跟林母谈了事情的结果,嘱咐林母不用担心。更惊讶的是,周月仪竟然跟林母聊起了她跟子衡之间的事情,林母听见周月仪这般主动,当然更是喜得心花怒放。 往常对此事颇有微词的林全安这一次也终于被子衡家的诚意打动,“也好也好。这都新年了,转眼子衡就该上大学了。以子衡的能力肯定能进京啊,趁着子衡走之前先定了这关系,咱们倒也都放心。” 林母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可不是!到时候咱们浣浣的大学也一定不用担心了!子衡一定不舍得浣浣离开他太远,他一定有办法也把浣浣带进北京去。从此后啊,浣浣就再不用咱们操心咯……” 清浣皱眉。林母以为清浣是害羞,“别害羞,大学毕业了就让你们结婚啊!” 清浣摇头,“妈,还有那么久的事情,现在说这个干嘛?” 林母笑得开心,“不远,不远了!这么几年,一出溜就过去了。” 清瑾啪地一摔饭碗,“我吃饱了!”起身霍然而去。 ------------------ 校园里,厕所成为一个极其重要的地点,许多秘密的消息都是在厕所之间传递的。 “林清瑾的事儿被压下来了,真厉害啊。把小地主打得鼻青脸肿的,竟然只给了个警告处分,都不记入档案的。” “林清瑾看不出来啊,长得那么帅,竟然是个打人能下死手的狠角色!” “可不是!还不都因为那小地主说他跟他姐亲嘴儿的事儿了,林清瑾面子上挂不住了!” “那么说,他俩乱.伦的事儿是真的啦?要不然林清瑾干什么那么激动?被揭老底了吧!” “喂,好像又不是啊……听说昨天还有人看见林清瑾在实验楼的楼道里搂着孟瞳呢……能不能晚会那晚是谁看错了啊?” …… 清浣木然地最后一个走出厕所。仿佛为了印证那几个女生的说法,清浣扭头向外,正巧是清瑾班级的体育课,清瑾正跟孟瞳单独站在远处的单杠处有说有笑的,清瑾的手还不时地摸上孟瞳的面颊…… 高中校园里虽然也是一个微缩的小社会,但是高中生们毕竟还是单纯。校园里的流言来的汹涌,去得却也快。大家看着清瑾和孟瞳公然出双入对,便也不再传说清瑾与清浣之间的乱.伦事件。流言总归是流言,比不过眼前所见。 好在,接下来的期末考试占据了清浣所有的时间,让她忙碌起来。虽然这一次的考试清浣的成绩跌出了前五名,不过因为林家父母相信子衡未来一定能安排清浣上一所北京的大学,便也没对清浣这次的成绩下滑太放在心上。 尤其,近来林全安更加沉默,仿佛心里藏着什么事儿。林母便将更多的心思花在丈夫的身上,也就放松了对清浣喝清瑾的要求。 清瑾的成绩依然很好,尽管出了这么多事,这高一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还是考进了年级百名大榜的前十名,很是让众人跌破眼镜。 而子衡,又是当仁不让的高三年级总成绩第一名。优秀的家世与闪耀的成绩无法不让他始终站在人们的视野焦点。 考试过后,寒假就来了。仿佛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仿佛这该是一个幸福而平静的假期。 “伯母您好,我叫孟瞳,是清瑾的同学!”假期第一天,难得睡个懒觉,却没想到一大清早孟瞳就来到了清浣家。 林母很是讶异,“哟,长得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看着就像日本电视剧里的小姑娘似的!” 孟瞳甜甜地笑,“是。我爸妈都在日本,每年假期我都去看望他们,所以也许不经意间学到了日本女孩的一点样子。” 林母感兴趣起来,“哦?你爸妈都在日本啊?是去干嘛?” 孟瞳乖巧地回答,“我爸是做访问学者,我妈一边照顾我爸,一边在那边经营一间画廊。” 【下节预告:清浣、清瑾、孟瞳的三人相对,清瑾却一直在对清浣说“我饿了”……】 谢谢:momoko亲的5朵花,紫嫣亲的鲜花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饿”了【10更9】 一听孟瞳的父母都在日本,林母不由得兴致大浓,“那你以后会不会出国读书啊?” 孟瞳微笑,“是,我爸妈也是这样安排,高中毕业之后直接去那边读大学。” 林母羡慕个不停,“哎哟,能出国留学啊,真好……”懒 清浣实在不愿再听下去,索性挂了耳机听音乐。清瑾的房门却砰地一响,清瑾的嗓音懒洋洋地传出去,“妈,你什么时候变成居委会的老大妈了?干嘛呀,查户口啊?” 孟瞳见清瑾走来,连忙羞涩地站起,“清瑾,我来得太早了吧?如果你没睡好,就再睡一下。不用管我,没关系的。” 林母惊叹地望着孟瞳,“哎哟,这个年代了还有这么乖巧的女孩子,真是太难得了。”转头瞪清瑾,“还不赶紧洗脸刷牙去!” 孟瞳红着脸颊,“伯母,我的数学不好,而清瑾简直是个数学天才,所以我求他这个假期帮我补习数学,这样一来会叨扰伯母的。这里有点礼物,是爸妈从日本寄回来的,其中有一块料子特别好,我看正适合伯母……”一个包装精致的小布包,迥异于国人使用的包装,很典型的日本式样。林母笑不拢嘴地收下,“哎哟,伯母欢迎你还来不及呢,快别说这些客气话了!” 清瑾倒是挑眉,“哦?补习数学?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吗?” 孟瞳的脸腾地便红了,林母连忙拍了清瑾几下,“你个臭小子,人家孟瞳拜托你嘛,你怎么好意思推三阻四的?”虫 “清浣学姐……”林父林母相继出门,清瑾叮叮咣咣地洗脸刷牙,孟瞳则敲响了清浣的房门。 总不能继续躲着不见,清浣只好努力微笑着打开了门,“孟瞳来了呀,快进来。” 孟瞳递上又一个小包裹,“学姐,这是我妈在日本给我买的一条裙子,我穿着长了些,想着正好适合学姐的身材,学姐不嫌弃的话就收着吧!” 清浣暗自皱眉。孟瞳撒娇起来,“学姐你收下嘛,不然就是嫌弃我了……” 清浣无奈只好收下。 门口处,长臂长腿的少年倚住门框,“我饿了。” 孟瞳和清浣都仰眸去看清瑾。清瑾刚刚洗完脸,半长的发丝上还挂着几滴水珠,家居的穿着反倒格外透着一丝慵懒的性.感。孟瞳欢叫起来,“哇,清瑾,在家的你,好帅哦!” 清瑾的目光掠过孟瞳盯住清浣,清浣连忙垂下头去。 清瑾微笑着走到清浣耳畔,微微沙哑着说,“我说,我饿了……” 清浣一愣,连忙说,“哦,好,我去给你煮面。”逃也般地奔向厨房。 清瑾命令着孟瞳,“你先等着,我去帮忙。” 帮忙……简直是越帮越忙!新年之后清浣和清瑾再没独处过,而此时当着孟瞳,清瑾却挤到狭窄的厨房里来,清浣怎么可能不手忙脚乱!每一个转身都会望见他的凝眸,稍不注意就挤上他的身子……这哪里是在煮面,简直是在煎熬她自己! 清浣无奈地望着清瑾,“你去陪孟瞳坐一会儿,煮好了面我叫你。” 清瑾笑谑地挑眉,“煮好了面叫我……然后你好躲回你自己的房间里去,继续锁严了门,对吗?” 清浣面上一红。这的确是她的打算。 清瑾慵懒地倚在橱柜上,“休——想。” 清浣窘住,只能低声警告,“清瑾!别忘了孟瞳在家里。” 清瑾眨眼微笑,“你该知道,我什么都不在乎。” 清浣正在烧水,手一抖,烧开的水哗地扑了出来,直接溅上了清浣的手。清浣一声低呼,连忙关了火,跑到水龙头前去冲冷水。 清瑾也是一惊,不管不顾地扯过清浣的手,将那根被烫的手指含进了口中…… 暧昧,瞬间便如扑溢出来的沸水一般蔓延开来,带着灼热的温度和潮.湿的氤氲。 清浣慌乱地抽回手,清瑾却喑哑地笑,索性凑在清浣耳畔低喃,“清浣,我好饿……” -------------------- 许是清浣和清瑾在厨房里噼啪的响声,孟瞳从房间里出来,扬声问,“浣姐,要我帮忙吗?”说着走进厨房来,将清瑾推出去,“你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我看你不是帮忙是捣乱……去吧去吧,我给浣姐打下手。” 清瑾出了厨房却不离开,只是倚在沙发上,斜着目光盯着厨房。 清浣的指尖上仿佛还留着清瑾舌间滑过的触感,再加上清瑾远远飘来的目光更惹得她心烦意乱,所以手上总是忙乱不堪。孟瞳笑,“浣姐,你平时不会做饭吧?” 清浣面上一红。的确是的,除了煮面和最简单的炒鸡蛋等几个菜之外她倒真的不会做什么了,以前放假在家,反倒是清瑾给她做饭的……清浣的脑子蓦然一热:对啊,清瑾是会做饭的,那他干嘛还一个劲儿地对她喊着“饿”?! 省悟像小炮弹一般在心底炸裂,清浣蓦地明白了清瑾的意思!他是饿,却不是肚子饿…… 清浣红着脸瞪清瑾,清瑾斜挑着长眉笑开。 孟瞳真的是像足了日本小姑娘,对家事真的是上手,她将清浣推出厨房不久,两个菜便已经炒好了。蒜薹炒肉、西红柿鸡蛋,虽然简单,却是色香味俱全。 清浣借口说不饿想要避开两个人,却被清瑾喊住,“低血糖的人不吃饭,你想玩儿晕倒吗?” 孟瞳微怔,“清浣学姐血糖低吗?那是不是会像林妹妹一样风一吹就会倒啊?” 清浣瞪清瑾,“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清瑾低低地笑,“那就来吃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能做却不能说【10更毕】 “清瑾你好讨厌哦,叫你在外面的时候不要牵着我的手嘛,你非要牵,上次在二百商店,差点被穆老师给看着……坏死了你……”孟瞳和清瑾一边吃饭一边说着平素的小事儿,显得格外地亲近。 清浣听得心下苦苦甜甜。只能紧扒一口饭,心下努力想着:如果清瑾真的能喜欢孟瞳,如果这样真的能让彼此快乐,也就好了……懒 清瑾大笑,“拜托,你上楼梯也不小心,我不拉你一把难道还看着你滚下去吗?” 孟瞳又不依了,“那你在学校摸我的脸呢?讨厌死了,都被那群喜欢你的女生给说惨了……” 清瑾笑眯眯地吃菜,“她们去找你了啊?那就好啊……” 孟瞳娇嗔地跳起来,“坏蛋清瑾,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嘛……”两个人几乎滚到了一起,嬉笑声清脆地漫延开来。 清浣努力微笑着放下饭碗,刚想站起,桌下毫无预兆地横来一只手,紧紧地捉住了清浣的手! 清浣一怔,望向清瑾。清瑾似乎还沉浸在与孟瞳的嬉笑里。而孟瞳因为隔着清瑾的关系,全然没注意到清浣的表情。 清浣皱眉,努力想要挣开;没想到清瑾越发用力,索性手指穿入,十指纠缠。 ----------- 对于学生来说,寒假当然是胜利大逃亡,可是对于清浣来说,寒假反倒几乎成了一场煎熬。林家的亲戚全都不在d城,所以假期里清浣也没什么亲戚家可去,只能日日呆在家里面对清瑾。这对清浣来说,不啻是一种折磨。虫 孟瞳倒是天天都来,比上学还要准时准点,不过清浣倒是并不讨厌孟瞳,至少孟瞳来能分散一部分她的压力。只是,每当听着他们两人嬉闹的声音在家中肆无忌惮地潋滟开,清浣的心底还是会滑过一痕一痕的疼。 子衡一放假就被他身在省城的爷爷给接走了,看样子应该是过了春节才会回来。清浣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又回归了曾经,没有子衡,只有清瑾。 出去买菜,忍不住便在街上逛得久一点。不用回去面对清瑾和孟瞳,对于清浣真是一份解脱。却看见杜欢,神神秘秘地挽着一个男生的手,走在她的前方。纵然杜欢只留给清浣一个背影,清浣却也毫不费力地认出杜欢的背影!忍不住笑,偷偷跑上去拍了下杜欢的肩头,“请客吧!” 杜欢一转头,脸都白了;没想到她身边那个脸比杜欢还要白——竟然是老吴! 清浣忍不住当街大笑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已经有多久不曾这样酣畅地大笑过? 杜欢紧张地盯着清浣,“小浣熊,你,你不许说出去!” 清浣得意地挑眉,“怎么,许你们做,就不许我说呀?” 一个“做”字说出来,老吴吭哧着脸上更红了! 清浣惊住,舌头打结着问,“难,难道你们,真的……”天啊,清浣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杜欢刚刚还苍白的脸这会儿成了张大红布,她一把扯过清浣,低低地说,“还说呢!本来我的梦中情人是子衡,我跟老吴接近还不是为了能有机会跟子衡拉拉近乎,结果,结果子衡被你抢跑了,我又被他给,给……” 清浣又笑又惊地几乎喘不匀了气,“结果你们就……” 杜欢脸红着,“小浣熊,你要是敢给我说出去,我就把你撕碎了……”母夜叉的表情狰狞恐怖。 “哈……”清浣笑起来,调皮地说,“喂,别忘了,你们俩今年可都是高三了,要注意‘安全’哟……” 杜欢点头,“还说我们嘞,你跟子衡也一样要小心呀,你不过才高二……” 这下子换清浣脸红了,“杜欢你别胡说……我跟子衡,没到这个地步的。” 杜欢抿嘴,“我可是过来人,我比你懂男人。每次子衡看着你,眼睛都蓝了……我才不信他会一直‘吃素’下去……看着吧,他上大学走之前,一定会吃掉你!” 老吴终于恢复了常态,笑着过来跟清浣打招呼,“少爷哪天回来呀?” 清浣红着脸摇头,“他没告诉我。” 老吴皱眉,“少爷这次怎么奇奇怪怪的?走的那天也没让我们哥几个去送行,我们以为是清浣你去送行……” 清浣低头,“我没去呀。” 杜欢眨着眼睛,“子衡是不是放假第二天就走了?” 老吴点头,“对啊,你怎么知道?” 杜欢面色一变,喃喃地说,“我怎么看见王小可好像也提着箱子跟子衡一起走的?” --------------------- “清瑾,你到底怎么回事吗?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木头一样不理人家了?”孟瞳不满地将手上的书本扔开。 清瑾的眸子始终望着窗外,“你来,反正也不是真的为了补习数学。” 孟瞳笑开,“是嘛,我承认。清瑾,我都放弃了去日本跟我爸妈过年,我就是受不了一个假期都见不到你……” 清瑾叹息,“你爸妈一定很失望。” 孟瞳娇羞地凑到清瑾身畔来,将下颌抵在清瑾肩头,“清瑾,你不要让我失望就行……” 孟瞳眨着忽闪的大眼睛,满面羞涩地用胸撞了清瑾一下,“喂,我这里,好像长大了呢……你要不要,摸摸看……” 清瑾挑眉,“你说什么?” 【下节预告:孟瞳跟清瑾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清瑾变心了吗?】 ------------------ 【10更完毕,某苏累p了,大家看的还算过瘾吧?o(n_n)o~】 谢谢:chowyou的3朵花,hezhengxin亲的2朵花,xiaohongky、尘·嚣、尹诗绮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孟瞳含羞带怯,“上次你不说人家这里的线条不够好……人家说,这里被男人揉过之后,就会变得更大的……” 清瑾的脸腾地红了,“孟瞳,你发烧了吗?……” 孟瞳却坚定地扯住清瑾的手,放在她的柔软上,“没关系,清瑾。我愿意,你揉吧……”懒 清瑾深深吸气,手指下的柔软将他带回新年前夜……手指之下的清浣那么柔软,那么娇柔,细细的喘息带着低低的哭泣,让他又爱又怜,却又忍不住疯了一样地掠夺…… 清瑾的手指不由得颤抖起来,闭住眼睛。孟瞳含羞带怯地倚住清瑾,“清瑾,我一直有一个感觉。其实你心里一直有个人,周小梅和学校里的那些女生都以为是我;其实,她们都错了……” 清瑾一凛,仿如大梦初醒一般停住手,“对不起,孟瞳,我刚刚,真对不起……” 孟瞳凄然一笑,“我懂。你一定是把我当成了她,所以才会这样温柔地抚.摸我……不然,你根本不会这样对我。” 清瑾向后退去,双手抱住额头,“对不起孟瞳。这是我自己的事,也请你不要再猜了。” 孟瞳一笑,“其实想要猜,一点都不难。你身边一共有几个女人呢,除了我和周小梅之外,就剩下那一个了吧……” 清瑾一震,“孟瞳,你想说什么?” 孟瞳甜甜地笑,“清瑾,其实你一直想要跟她亲热,对不对?就像刚才你将我当成了她的时候,你的呼吸那么灼热,你的身子都是颤抖的;你根本就是在渴望着她的,对不对?”虫 清瑾咬牙,“住口!这与你无关!” 孟瞳得意地笑着,“清瑾,别担心。我妈在日本经营画廊,她自己也作画,所以人体对我而言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我愿意给你做模特儿,我愿意让你看我的身子,我甚至不介意你把我夺走……” 清瑾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孟瞳,我没想过要这么做!” 孟瞳笑着依偎过来,“清瑾,可是我想,真的。你何必忍得这么辛苦,我愿意当她的替身……在你不能与她亲热的时候,你可以拿我当做替身,你可以享用我的……” 清瑾重重一怔,“孟瞳,够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孟瞳一笑,“我亲眼看见过日本男画家在我妈裸着的身子上画画,可是他的画笔根本就不是笔,而是手指……为艺术献身,清瑾,我早有这样的心情。” 清瑾窘住,“孟瞳,我错了。我一开始就不该将你当做模特儿,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我现在停下,郑重向你道歉。” 孟瞳怔住,“怎么了清瑾?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清瑾垂首,“就像去临摹一张静物,你在我的眼里不过跟那些苹果、香蕉、瓷瓶都是一样的。虽然是人体模特,但是我并不想牵扯感情在其中。孟瞳对不起,我做不到。” 孟瞳的泪刷地流了下来,“清瑾,你混蛋!你分明知道我对你有情,所以当我知道了你的梦想之后才愿意主动给你做模特儿,所以我愿意当你保护她的工具——清瑾,你在学校刻意与我亲近,你想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清瑾怔住。 孟瞳摇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是想用我当挡箭牌,你想把那些人的目光都吸引到我的身上来——你是想用我来,保护她!” 清瑾的目光点点寒凉下来,“你知道了,你想怎么做?”少年的温柔全然不见,全剩下刀锋一般的薄凉,“想说出去吗?” 孟瞳不由得冷冷打了个寒战。她知道清瑾是个薄凉的人,只是她没想到他决绝起来会有这般冷酷。孟瞳忽地大笑,“如果我说出去会怎么样?你会拧断我的脖子吗?” 清瑾薄凉一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为了不让你说出去,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狠绝的目光像刀刃一般,毫不留情地砍向孟瞳! 孟瞳一颤,却也毫不示弱地冷笑,“好,我答应你不说给学校那些人听。但是——清瑾,你说如果我将这件事说给清浣学姐听,或者说给你的母亲听,又会如何?” 清瑾眸子陡然冰寒,“你敢!” 孟瞳温柔一笑,“清瑾,我忽然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这么痴迷你……原来都是因为你我骨子里真是相像——我们都有不顾一切的勇气……” 清瑾眯住眸子,“你究竟想要什么?” 孟瞳咯咯甜笑,“我要什么?清瑾,你明知故问——我要你!你的全部……想要继续保护她吗?那就答应我……” ---------------------- 省城。欧式尖顶教堂前,无数只纯白的羽鸽扑啦啦飞上湛蓝的天空。很冷,却丝毫不见萧索,教堂的红砖映着金色的阳光,显得灿烂而又温暖。 王小可笑着将手中的苞米粒儿撒向广场地面,“快来吃,快来吃……” 子衡抱着双臂站在一旁,望着羽鸽群中、大红的羽绒服包裹之下依旧窈窕的王小可。 王小可娇俏地喊着,“子衡,快来呀,太好玩了!”子衡依旧静立,默然不语。 王小可一怔,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头,扔掉手里的苞米粒走过来,“怎么啦,大帅哥?” 子衡眯起眼睛,“想要来省城玩儿,我带你来了;可是你说要告诉我的那个秘密,究竟又要什么时候才说?” 【下节预告:子衡究竟为什么要带王小可来省城?花心吗?】 谢谢:forever11、点点妈两位亲的10朵鲜花;199114亲的8朵鲜花;yaning0898、双鱼公主鱼非子两位亲的5朵花;美妙的3朵,hezhengxin亲的2朵,还有shjy725、adara、hgfq603、猫小熊、liurui_1983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如果有某苏忘了说的,一并致谢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秘密的交易 王小可略微尴尬了下,随即笑开,“急什么嘛!陆奶奶的生日,我也是来给奶奶祝寿嘛。咱们小时候奶奶就说过,将来要我嫁给你嘛!” 子衡皱眉,“那都是小时候的笑话。” 王小可寒凉起来,“你可以不当真,可是我却一直记得!”懒 子衡转头望一树一树金黄的银杏,“其实你的那个秘密,就算你不说,我倒也想到了。学校里的流言,就是你散布出去的,是不是?” 王小可一怔,“你想到了?” 子衡垂首,“那天在舞台后方的人,除了你我,还有几个人?” 王小可寒凉一笑,姣好的面容泛起白瓷一样的清光,“是我,又怎么样!子衡,我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我更是替你打抱不平!亏你那样喜欢林清浣,可是林清换竟然是那样肮脏的女人,她竟然跟她弟弟乱.伦!” 子衡眸子紧紧眯起来,“我的事,我自己的选择,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 王小可一怔,“什么意思?子衡,你是说,就算你明知道林清浣跟她弟弟乱.伦,你还是会放弃我而选择她?!”王小可不可置信地向后踉跄了两步,“子衡,你疯了吗?!想想你自己的优秀,再想想你的家庭,就算你自己能接受这顶屈辱的绿帽子,那你的家人呢,他们的身份根本容不得这样的抹黑!”虫 子衡的目光更加幽暗下来,“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王小可咬牙,“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答应我跟你来省城,你说啊!” 子衡怒容里忽然一笑,“一来是因为奶奶想见你,我不想违拗她老人家;再者……王小可,你的性子我也算了解,如果我将你留在d城,这个寒假里,你会让清浣消停吗?” 王小可一个踉跄,脚下的高跟鞋差点没把她自己给崴倒,“子衡,你混蛋!原来就连带我来省城,也是你为了那个林清浣!” 子衡静静微笑,“王小可,做个交换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知道你爸一直在求我爸,想要给你拿到一个进京的保送名额。” 王小可面上一白,“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一定会进京,所以我也必须考进北京的大学!” 子衡眨眼,“可是你考不上,所以你只能千方百计想要一个保送的名额……王小可,我可以给你。” 王小可眼睛一亮,“什么?” 子衡微笑,“我外公在北京,他只有我一个男孙,所以他要求我必须进北京去。为了预防万一,他已经要到了一个保送名额。只是我并不想要,我想凭自己的能力考进去。所以那个名额就空出来了……” 王小可嘴唇微微颤抖起来,“子衡,你说了这是一个交换……你想来换什么?” 子衡缓缓走近王小可,垂下脸来,墨玉一般的眸子紧紧地凝住王小可,“将你之前说过的话都烂在肚子里……不许再让学校里的人知道,更不能说给我家人听……” 王小可眯起眼睛来,“陆子衡!你疯了吗?你难道已经铁了心想要林清浣!你这个白痴,你要跟她弟弟争夺她?!” 子衡不怒反笑,“没听说过:‘陷入恋爱的人,都是傻子’吗?” 王小可还想说什么,子衡却已经朗笑着转过身去,“不要这个名额,是吗?” 王小可倔强地僵着。 一阵风来,漫天金色的银杏叶,子衡银蓝色的羽绒服映衬在其间格外耀眼。他转身,笑如艳阳,“不过你以为不答应我这个交换,你就可以将清浣的事情说出来,那你就错了。”子衡竟然笑得仿佛心无城府的小孩子,“王小可,你当自己是公主,这全都是你爸的财力支撑;可是你别忘了,中国的国情有多特殊,不管你爸是多成功的商人,他终究要依靠政.府的政策支撑,否则地皮、税收、环保、消防、工会等等各个环节,只要出了一点问题,就会让你爸不但财富尽失,而且会锒铛入狱!” 王小可被撕破画皮般地尖叫起来,“陆子衡,你是个无赖!你竟然用这个威胁我,你无耻!” 漫天黄叶,教堂朱红,身着银蓝羽绒服的少年笑得一脸澄澈,却说着寒冷的话,“王小可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提醒你,你永远没有资格要挟我……就算是清浣的事情会让我家人对我不满,可是我却会让你失去一切!怎么样,敢玩儿这样的交换吗?王小可,你敢吗?” 王小可的泪都被逼得流了下来,“陆子衡!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了!这么多年我认识的那个陆子衡哪儿去了,你真的是子衡吗?那个永远像王子一样雍容地微笑,永远灿烂得好像阳光一样的子衡哪儿去了?!” 子衡微微挑眉,慵懒一笑,“真不好意思,不是我变了,而是你们都没有认识真正的我。王小可,你的一切都只是来自一厢情愿。你对我的认知,以为我是阳光的王子,这是一厢情愿;你对我的感情,更是一厢情愿……” 王小可难过地抱住自己。冬日的寒气不断钻进她的衣裳,纵然是最好质量的羽绒服也没办法温暖她。 子衡展颜灿烂地微笑,“如何?小可,接受我的保送指标,好好地准备你半年之后的大学生活,好好地继续当你多金的公主,怎么样?你我还是朋友,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王小可绝望地望着子衡,心中无声地说:好……一切我可以等到大学之后再继续。陆子衡,本来我要告诉你的是另外一个秘密。既然你这样对我,我便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 【稍后还有一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们要学着快乐一点 要过春节了,外面登时喜庆了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不知是不是这股喜气的带动,清浣蓦地觉得家中那股勒住她的窒息的紧张好像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清瑾虽然还是依旧对她深深凝眸,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主动做什么事来让她窘迫。如果不是心中那小小的隐痛,清浣甚至会错觉,难道曾经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清瑾仿佛又退回了“弟弟”这个角色里,而她也只好收拾心绪,缓缓退回“姐姐”的身份里。懒 有缓缓吐一口气的轻松,却也,无法否认地,怅然点点…… 好在,快要过年了呀。窗外漫天漫地的喜庆,终究会冲淡心底的这点感伤吧? 就像这段姐弟之情,会在冲.动之下有了那些出轨,却也,终究会被这世俗的规束而重新导回正轨吧?清浣抬眸望镜子,努力对自己微笑——这也算是自己想要的,对吗? 门外清瑾的嗓音慵懒地传来,“大姑娘上花轿现扎耳朵眼儿吗?快点啦,过会儿车上人会多了。” 清浣收回目光,努力微笑,“好,来啦!” 父母都上班,采购七零八碎的小年货的任务就落在了清浣和清瑾的肩上。好在孟瞳这几天也被她奶奶家忙着过年的事儿给拖住,这才给了清浣和清瑾单独去逛街的机会。 清浣出门,几乎被清瑾吓到。金色的棉服,再配上一双艳红的鞋子,这样极致碰撞的颜色却发生在一个男生的身上,简直是一大视觉轰炸。中国人本就在衣着的配色上相对保守,又是对男生的服装用色极为苛刻,稍微穿艳丽了点都会被称作“不男不女”,清瑾这样公然地“视觉轰炸”着,纵然清浣都不觉心头有点晃荡。虫 不过,却不可否认,清瑾这样穿,真好看。 清瑾被清浣看得有些脸红,“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清浣由衷笑开。已经有多久,两个人之间没曾这样自在地开过玩笑了?清浣展颜笑开,“没,我只看见一面巨大的国旗呀……” 清瑾先是一怔,随即会意,双手变作螃蟹的大钳子掐过来,“好啊你,清浣,惹我?”红配黄,那不正是国旗色嘛…… 清浣娇笑着逃开,清瑾哪里肯依,长腿长臂的他几步就捉到了清浣,圈进怀里胳肢,“叫你还说,你个小坏蛋!” 清浣笑得喘不过气来,“是啊,‘小’坏蛋!谁小,谁是坏蛋!”快乐,又能跟清瑾这样敞开心扉笑闹,真是,太好了…… 清瑾却渐渐迷失在清浣宛如春花乍放的笑容里。痴迷,宛如骤然腾起的绯红烟雾,迷蒙了他的心。他不觉收紧手臂,将清浣紧紧拥进怀里——不想放手,这是一生都不想放手的迷恋啊…… 清浣感受到清瑾的不对劲,急忙收住笑容,微微尴尬地推着清瑾,“喂,是你说再磨蹭的话,车上的人该多起来了;这会儿怎么换你磨蹭了?”心底却有小小的紧张,生怕刚刚培养起来的轻松气氛再度被暧昧轻易打破。 却没想到清瑾却轻易地松开了手臂,放清浣自由,“是啊,走吧!” 身子一松,仿佛失了依仗,清浣的笑容僵住,心底是淡淡的凉,“好啊,快走吧。” --------------- 满大街都是出来置办年货的人潮。1990年的春节,人们都仿佛集中了精神想要好好喜庆一番似的。这个世纪最后的十年,而且1989年的夏天刚刚经历过那一场席卷全国的纷乱,中国人都有“冲喜”的观念,都想着借着这个春节好好地乐呵乐呵。 站在电车上望向窗外,不时有骑着自行车的人,在车后座上驮着半只猪从视野掠过,尽管沉重,却能看得到那骑车人快乐地吐着白白的气,满面掩不住的喜气。 街道两边的店家也早早装饰上过年的东西,处处一片大红,给这片白雪覆盖的天地,增添了一抹抹的亮丽。 电车上的人好多,清浣个子矮,根本够不着头顶的铁杆;清瑾笑着将清浣护在身前,他轻巧地便能握住那根铁杆。 有轨电车有节奏地咣当咣当地行进着,车上满满登登的人像是沙丁鱼罐头一样,随着车行的摇摆而左右摇晃着。不时有人横穿过马路,占了有轨电车的轨道,害得电车发出尖利的声音急刹车,然后整车人全都前仰后合。 清浣尴尬地“随波逐流”着,每次几乎就要躺倒在旁边陌生人的身上,却被清瑾笑着及时捞回来,紧紧圈在臂弯里。 忽有一种错觉,仿佛飘荡颠簸的人生。每一次波浪涌来,都会碰到不同的人,都会展开新的一段人生际遇,但是却总有一个人会紧紧地站在你身畔,每当你即将跌落,都会被他捞起,好好地安放在他的身边——被保护、被陪伴…… 清浣点点感伤。宁愿相信这只是基于血缘而来的陪伴,而不是那一份可以牵着彼此的手,相依相偎走完此生的情愫…… 是弟弟啊,终究只能是弟弟啊…… ------------------------ 下了电车,正是一处日俄留下的古建筑群。尖顶的建筑配上两旁金色的银杏树,加之皑皑白雪渲染出一派欧洲般的幻彩背景。 清瑾扯着清浣快速跑过铁轨,不经意冲入一群拍照的人群中间。 那一群人正在以这片风景作为背景,有人高高竖起反光板,有人打光,有人提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忙得不亦乐乎。 清浣跟不上清瑾的步伐,脚底下一绊,险些摔倒在铁轨上。清瑾反应奇快,一把将清浣抱住。少年促狭地笑着缓缓抬头,眸如星转,半长的发丝被清风扬起…… 清浣脸一红,站起来扯住清瑾正要走,忽地有个声音从后面追来,“哎?这位小帅哥,请你留步!” 【今天三更完毕,明早继续。】 谢谢:哇,woaiduoduo亲送来的50朵大花花,这是目前的纪录咯,~(_)~ 还要谢谢happyz200亲的10朵花,蓝色殇悲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试镜《E》杂志 快步跑过有轨电车的铁轨,清浣跟不上清瑾的步伐,脚下险些被铁轨绊倒。清瑾手疾,一把抱住清浣,随即促狭笑起,清隽的面容映入冬日的阳光。 正欲离去,背后有声音追来,“哎?这位小帅哥,请你留步!”懒 清瑾和清浣回头。一位穿着无数个口袋的马甲、发丝略有些凌乱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他们背后。他手中的相机在冬日的阳光下散放着内敛的玄色光芒。看样子应该就是那一群人中的摄影师。 清瑾微笑,“大叔,您喊我吗?” 摄影师点头,“对,就是你!” 清瑾握着清浣的手走过去,“有事?” 摄影师微笑,“小伙子,有没有兴趣帮我试拍几张照片?你的外形非常好,眼神也极有味道。” 清瑾微微迟疑了下,“你们是……” 摄影师自豪地一笑,“听说过《e》杂志没有?” 清瑾眼睛一亮,“《e》?难道是那本世界上最早的时尚杂志之一,跟《vogue》齐名的那本?” 摄影师倒是一怔,“哟,小伙子,不错呀!没想到你这个年龄的小伙子竟然也知道!没错,我们就是《e》杂志的,《e》已经进入中国了!现在就是正在给杂志拍插图,不知道你愿意试镜不?”(小注:《elle》是80年代末进入中国的,是最早进入中国的世界大牌时尚杂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这里是假借这个杂志的背景。)虫 清浣的心都跳了起来。这是杂志在拍照片啊,清瑾有可能被选上!清瑾拥有时装的天赋,他也那样地热爱着这个行当,如果能够经由这次机会进入世界最著名的《e》杂志,那不啻为天赐良机! 清浣仰头,面颊绯红,“清瑾,去呀!” 清瑾迎风而笑,垂首望住清浣,“希望我去?” 清浣使劲点头,“是!清瑾,你一定行!” 终究还是少年,在梦想的阶梯就在眼前的时候,除了兴奋,却更会有难掩的紧张。清瑾被清浣使劲握住手轻摇,他心中忽地便什么都不怕,笑着仰首,“好,大叔我来!” “好,不错!转身,望着教堂的尖顶。忧郁,迷茫,惊喜,震撼……”摄影师一边拍摄,一边用极其具有鼓舞力的话语调动着清瑾。 站在远远的人群后面,清浣惊得几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众人丛中,频频闪起的闪光灯下,那个眼神诱人、容貌无瑕的少年,真的是自己的弟弟吗,真的是那个蛮横地缠住自己的那个少年吗? 他仿佛就是天生的视线焦点,他仿佛就是为了美、为了聚焦而来。少年的青涩,与男子的性.感,冲突却又极其和谐地涌现在他的身上,让人无法不去深深凝望,无法不让自己的心一再颤抖…… 清浣心潮澎湃的当儿,试镜已经结束。摄影师笑着拍着清瑾的肩头,“小伙子,真不错!虽然看得出你还是有点紧,pose摆得稍微有点僵,但是你的眼神很有质感,这才是一个模特儿的灵魂!” 清瑾面上微微有些红,“大叔,您过奖了。我脑子里只是拼命想着见到过的那些国外的时装照片,跟着人家学罢了。” 摄影师又是惊喜,“是吗,小伙子你喜欢时装?” 清瑾微笑点头。 摄影师笑着,“回国内一年多了,我一直遗憾没有找到一个有敏锐的时尚触觉与国际时尚观念的男模特。今天你撞进我镜头,真的是天意!”说罢朗笑着主动伸出手,“阿朗,《e》杂志的主镜摄影师,期待与你的合作!” 素日文静的清浣都压抑不住地欢叫起来。清瑾回眸眨眼朝着清浣一笑,随即伸出手与阿朗握到了一起,“阿朗,以后要拜托你多多关照了!” ----------------- “喂,回家先别告诉爸妈哦。他们老脑筋,以为男生做这一行都是不男不女的,我懒得跟他们解释,索性瞒着他们吧。”清瑾牵着清浣的手穿行在攘攘的人潮里,面上依旧挂着梦幻般的笑容。 清浣轻轻点头。这个时代还是保守的,她记得1988年前后国内举办第一次时装艺术大赛的时候,电视上转播模特穿着极其保守款式的泳装走台的镜头,结果报纸上隔天依旧刊登出了无数谴责文章,说什么伤风败俗……女人当模特都这般了,男人当模特恐怕更会被人骂……清浣忍不住抬头,“清瑾,这条路一定不好走,你怕么?” 清瑾轻轻握紧清浣的手指。她在关心他,她清甜的嗓音就像轻灵的泉水缓缓涌进他的心田,“傻瓜,你看我什么时候害怕过?这条路虽然一定会很难,但是——”少年霍地垂下头,眸光如星凝住清浣,“这世上,还会有什么事情要比你,更难?” 清浣的心狠狠一疼。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要比你更难——这世上有什么事情会比姐弟相恋更不被人接受,会比乱.伦这个字眼更沉? 手指纠缠,少年迎风笑开,“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让我不敢去做的事。清浣,你记住,没有……尤其是,你!” ------------- 买了大包小裹的东西,清瑾笑着扯住清浣,“既然出来了,陪我去见见梦姐吧!她是做外贸业务员的,经常有机会出国,所以她手里有很多国外最新的时尚杂志。我去借来看看。” 清浣点头。既然清瑾喜欢这个行业,既然他已经开始了走向这个行业的步伐,那么一切的一切,她都愿意支持。 穿行过人流,清浣的眸子不经意地瞥过路边的一丛人影。不是她刻意去看,而是那一丛人实在是太惹眼。置备年货的欢乐喜庆里,偏就那几个男子穿着黑衣黑裤,看着与天地间的气氛格格不入。 【今天五更哟!下更稍后就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不能看着你当马子! 梦姐小服装店不远的街角,一群黑衣人肃然而立。 街上的人流都在忙着置办年货,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洋溢着一种喜气。偏就路边那一丛黑衣的男子面上严肃着,仿佛与这个天地格格不入。 清浣不由得朝那几个人望了一眼,却恍惚地看见人丛里一个红衣的身影一晃!懒 清浣一惊,扯住清瑾的衣袖,“清瑾,你看那个穿红衣服的是不是周小梅?”周小梅着实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自从上次“捉.奸”事件时被清瑾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之后,长长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竟然一次也再没出现在清浣的视野之中过。坦白说,虽然清浣觉得自己与周小梅之间隔着杳远的距离,但是她对周小梅的看法已经渐渐改观。周小梅是个直心肠的人,虽然狠厉了些,心肠却着实不坏。相较而言,现在反倒是孟瞳,让清浣琢磨不清。 清瑾闻言也是一怔,举目望去,“是。是周小梅!” 清浣微微有点紧张,“周小梅以前跟三儿他们在一起,但是三儿他们毕竟也都是半大孩子,可是这次周小梅怎么会跟这些大人在一起?” 清瑾皱眉,“三儿他们几个不过是小混混,除了衣装外貌上妆扮得痞了些,其实倒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可是这些人看上去就没那么简单了。” 清浣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那周小梅怎么会跟这些人混在一起?”虫 或许是清浣和清瑾注目的眼光太过明显,也或许是那些黑衣男子天生警觉,清浣的话音还没落,那十几个黑衣人齐刷刷地转头过来瞪住清浣和清瑾。虽然只是眼神的凝注,却仿佛有刀光剑影杂沓砍来! 清浣微微紧张,握紧清瑾的手。 清瑾低声,“别怕,有我。” 面对那些人的目光,清瑾不但没退开,反倒笑着迎上前去,邪气地作了个罗圈揖,“各位大哥好。”随即抬眸,目光穿过层层黑影,望着周小梅,“喂,回家啦,你妈找你呢!” 周小梅显然也没想到是清瑾,更没想到清瑾不但没离去,反倒还直直过来招呼她。 一见清瑾是跟周小梅打招呼,那几个黑衣人都怀疑地盯着周小梅。周小梅似乎面上有些挂不住,扬声回应,“我妈找我,关你屁事!你滚开啦,姑奶奶我不认识你!” 一个黑衣男子闻言即占有性地拢住周小梅的肩膀,沉沉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还行。要是让我知道这是你的小白脸,看我怎么收拾他……” 清浣紧张起来。周小梅和清瑾之间,她当然更在意清瑾。清浣走上来扯住清瑾的手,“走吧。”她承认,她自私了,但是她必须保护清瑾。 清瑾微笑,轻轻拍了拍清浣的手背,“你向前一直走,还记得梦姐的小店吧?去那乖乖等着我,我跟他们说两句话就来。” 清浣执拗地摇头,“不行!你不去,我就在这陪着你!” 清瑾微笑,远远地将清浣推开。然后扬头望周小梅,甚至笑着走了过去,一把扯过周小梅的手臂,“走啦,你妈都等你大半天了。你现在还不走,等着回家挨揍啊?” 周小梅又是一愣。 刚刚搂着周小梅肩膀的黑衣男子显然不高兴了,跨前一步搡了清瑾一把,“小兔崽子你想干什么?跟老子争女人吗?” 清浣紧张得颤抖了起来,像个小母鸡一样扎撒起双臂来,心里打定主意,要是那黑衣人再动清瑾一下,她就尖叫外加跳上去挠他!也许这点小伎俩在黑衣人的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但是她是姐姐,她必须保护弟弟! 清瑾却不慌不忙,掸了掸被那黑衣男子推搡的地方,“大哥,别急。我可不是跟你抢女人,再说了,大哥这么帅,我抢也抢不过呀,对不?”少年痞子气地笑,那黑衣男子果然软化了些。 “那你要干什么?” 清瑾微笑,“小梅她妈找她呢,真的。”说着毫不犹豫地扯住周小梅继续走,“回家去!大过年的不回去,找揍啊?” 说也奇怪,那一丛黑衣人竟然没再表示反对,任凭清瑾扯着周小梅向远处一步步走去。 直到走出去了几百米,周小梅才愣怔地望清瑾,“清瑾,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不让我再缠着你了吗,你干嘛还管我?” 清瑾眸光一冷,“我不让你缠着我,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跟着他们混!他们可不是三儿他们几个,他们可什么都干得出来!你在他们手里算是个什么?——马子!” 周小梅倔强地一甩手,“马子就马子!反正我周小梅就这样了,爹死娘嫁人,考不上重点高中更不敢想考大学,这辈子就是当马子的命了!” 清瑾咬牙,“马子!马子是给人骑的,你懂不懂!被人骑,没有感情的!” 周小梅仰起下颌,“我乐意!” 两个人之间骤然剑拔弩张起来。清浣紧张地扯住清瑾,“清瑾,你怎么能对女孩子这么说话!” 周小梅眼泪淌了下来,“林清瑾,我告诉你,我就是要给你看!我掏心掏肺地对你,你不要我,那我就去当他们的马子!” 清瑾面上铁青,获得挣脱清浣,一个巴掌甩在周小梅脸上,“行!周小梅,你行!但是我告诉你,周小梅,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毕竟当你是朋友一场,我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堕落!” 周小梅咬牙,“你不怕他们揍你?” 清瑾傲然仰起面颊,“揍就揍,只要能把你扯回来,挨一顿揍也值了!” ------------- “呵,这是说什么呢?在你梦姐的眼前,我倒要看看谁敢揍你……” 【五更之二,稍后继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真没想到…… “呵,说什么傻话呢!在你梦姐的眼前儿,我倒要看看谁敢揍你……”清甜一笑,一脉嗓音澄澈而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清瑾闻声转头,“梦姐!” 梦姐今儿穿了件金黄色裘皮的小坎肩儿,收腰修身的剪裁,一看就是外国货。只是坎肩儿里,即便是这样的大冬天,依旧只穿了件真丝的衬衫。大波浪的卷发慵懒地披散开,随着她说话的频率缓缓波动,“不是说好了要来拿杂志嘛,怎么在外面磨叽了这么半天也不进来?”懒 清瑾面上隐隐一红,“没事儿,跟朋友说说话。” 梦姐挑眉望了一眼周小梅,“是因为这个女生啊。我知道了。”却也不明说知道了什么,只是径直扯着清瑾的手臂向店里走去,“你这个混小子,上次带着你姐姐来也不介绍,还说是什么学妹!”妩媚的眸子含着笑意向清浣荡来,万种风情。 走向梦姐的店,不可避免地要再度经过那群黑衣人的面前。清瑾微微皱眉。不是他害怕,他只是担心梦姐的店就在这附近,怕给梦姐的店招来麻烦。却没想到梦姐径直朝那群黑衣人走过去,姣好的面上漾着寒凉,“那是我弟弟,也是给我店里帮忙的。你们要是谁敢动他一下,就是跟我章秋梦过不去!” 清瑾等三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娇柔妩媚的梦姐面前,那几个黑衣的男子不但没敢反驳,反倒低头哈腰地应承着。虫 梦姐笑着招呼着几个人向店里走,“没事儿了。他们混道儿上的人就这点好,重承诺。只要答应的事儿,就算后悔也绝不会背弃。” 清瑾嘻哈着,“梦姐,真看不出来呀,他们怎么那么怕你?” 梦姐淡定一笑,“你以为开店这么容易啊?除了要有本钱、要进货,还要懂经营之外,方方面面要应付的事儿多了去了!工商、税务这些官家的不说,就是道儿上这些人,也都得结交才行,哪方的菩萨烧不到香,你也干不下去。大买卖小买卖,都一样!” 周小梅蹭干了眼泪走过来向梦姐道谢,“梦姐,谢啦。” 梦姐一挑眉,“不必了,我是为清瑾罢了。” 周小梅面上有点挂不住,一扭头就跑开。清瑾皱眉在后面喊,“记住了,别再让我看见你跟他们在一起!” 梦姐笑着抱着手臂,“看不出来,你个小白脸还挺义气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那野丫头又是谁啊,又是你的情儿啊?” 清瑾狂然一笑,“是又怎样,哈……” ---------------- 清浣和清瑾各自抱着一大堆东西向回走。清瑾抱着的是杂志,而清浣则是被梦姐塞了一大堆的衣裳。许是这次知道了清浣是清瑾的姐姐,梦姐格外亲热起来,始终拉着清浣的手说个没完。 清浣闷闷地说,“这些衣裳,你晚上来上班的时候给带回来吧。” 清瑾笑,“留着吧。她给你的都是我看着顺眼的,不然我也不能让你收。你穿,一定好看。” 清浣皱眉,“可是……”这个梦姐给她这么多衣服,当然不是因为有多喜欢她,反倒是以此来向清瑾示好。可是就算梦姐欣赏清瑾的才华,想要拉拢清瑾来打工,但是作为一个老板和雇员之间,这样的示好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清瑾微笑,“别担心。我未来三个月不跟她要工钱就是了,所以这些不是她送给你的。傻瓜,是我送的。”少年的微笑带着一丝羞涩,“其实,这批货拿来挑的时候,我便刻意留了你的尺码……” 清浣脸红,“我的尺码你怎么知道?”可是,说出了口便已经后悔。 气氛一下子暧昧下来,少年邪佞地垂下头来,灼热的唇几乎吻上了清浣的耳垂,“傻瓜……你哪里我没摸过?”…… 清浣脸腾地红起来,心底的平静再度被少年轻易撕碎。清浣皱眉,“清瑾,别再说傻话。新年开始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 清瑾苦涩一笑,抬眸望向天边一线流云,眸子里是掩不住的怆痛,“清浣,我们,都回不去了。别再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清浣的心底,哗啦一声。 ----------------- 黯然回家,走过巷口的台球室。里面有不三不四的少年见着清瑾,邪气地打招呼。清浣不经意地望向台球室——忽然,脑海里一幕阴影倏然滑过。 就在清瑾在学校揍了小地主的那几天,她曾经在台球室里见到过几个黑衣人。不经意的彼此注目之下,清浣似乎隐约还想得起那几个人的面容——为什么,忽然觉得,竟然与今天遇到的那一群黑衣人之中的几个,极为相像?! 同一群黑衣人出现在家门口的台球室和清瑾每晚去打工的服装店附近,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当初孟瞳的讲述轰然而来——那小地主的哥哥是那一片有名的混子,叫“大地主”! 怎么可能是巧合?小地主被清瑾揍到鼻青脸肿,他那当混混头子的哥哥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清浣紧张起来,使劲一扯清瑾的手,“快走,回家!” ------------------- 回到家中天已经黑了,早过了父母下班的时间。可是房子里还是乌漆抹黑的,清浣心中不祥的感觉更盛。 开了门打开灯,清浣抑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五更之三】 谢谢:米乐儿、15045013171两位亲的神笔; cecelialovelove、妃我不可两位亲的10朵花; xiaoyebinghuo、心随彩云飞、helen_xq、林若曦、寒蝉ai落日、85675920、hjh21477、雪861208等亲们的鲜花;还有亲们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这个世上,我只有你 乌漆抹黑地开了灯,本来以为父母没在家,结果光明绽放的刹那,沙发上转过两个人来! 清浣忍不住尖叫起来——林父和林母竟然相对坐在沙发上,可是竟然一不点灯,二不出声! 清瑾拥住清浣的肩头,一皱眉,“爸,妈,你们俩闹鬼啊,怎么不开灯?看把清浣吓得!”懒 清浣一口气还没舒出来,便被沙发旁摆着的箱子惊着,“爸,妈,发生什么事了?” 林父颓然地陷坐在沙发里,双手抱着头叹息。他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在遇到棘手的问题时更是容易陷入自己的小世界里去。还是林母主动站起身来,“清浣,清瑾,没什么事儿。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妈有点想你们外婆了,所以跟厂里提前请了几天假,想回去看看你们外婆。她也年纪大了,在乡下生活也不方便,说不定这就看一眼少一眼了呢……” 清浣走上去拥住母亲,“妈,你的心情我明白。我也是女儿,我也会想妈呀。要不这样,我反正放假也没事,我陪您去看外婆好不好?”虽然这个理由十分充分,可是清浣却也能察觉到,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而父亲的表现更是说明了一切。这件事一定与父亲有关,父亲这些日子来的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父母都不说出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将他们之间的问题隐瞒着她和清瑾……虫 林母眸子里泪光一闪,“不用了浣浣。你跟清瑾都是好孩子,妈都知道。只是你外婆家住乡下,你们去了也不习惯;你们好好在家吧,妈去个三两天就回来了,啊!” 清瑾皱眉,“妈,难道你现在就走?天都黑了。” 林母一笑,“是啊,买的是夜车的票。我走了,你们俩在家听你爸的话啊。” 清瑾帮着母亲提着箱子送母亲去火车站,清浣担心地坐在父亲面前,“爸,你跟妈,又吵架了?” 林父苦笑,“浣浣,如果是吵架,就没事了。这一次你妈竟然都没跟我吵……” ---------------- 夜深了,门上响起轻轻的叩击声。 清浣本.能地抗拒,想要装作没听见。清瑾在门外压抑地叹息,“傻瓜,开门。跟你说爸妈的事儿。” 清浣怔了一下,只好下地去开门。 清瑾进门,目光凝滞在清浣的身子上,呼吸浊重了一下,却随即平抑住。 清浣担心地问,“爸他,怎么样了?你身上怎么这么大酒气?” 清瑾走到床边坐下,淘气一笑,“没事了,睡得可香了。一瓶汾酒,我陪着爸都喝了。” 清浣低低惊呼,“啊?你跟爸喝酒?” 清瑾仰头,目光微微黏滞地笑,“是啊……难道你要我跟你似的,陪着爸谈心呀?”借着月光,清浣这才看清,清瑾的目光黏滞全都是因为喝了酒,他脸上还带着酒醉的绯红。清瑾笑着扬手拍了清浣一下,“傻瓜,有时候谈心是最笨的办法。还不如让他大醉一场,好好地睡一觉。这才是我们男人的方式,你不懂……” 清浣皱眉。清瑾真的是醉了,满嘴的酒气不说,行为动作更是多了许多的侵略性,“清瑾,那妈那边跟没跟你说什么?”清瑾送母亲去的火车站,一路上母亲应该多少会说点什么才是。 清瑾点头,“说啦。” 清浣忙问,“她跟爸到底怎么了,你说给我听啊。” 清瑾坏坏地笑,“过来,我告诉你……” 清浣着急父母的事情,便也没多想,便凑上前去。却被清瑾一把抱住,紧箍在臂弯里,灼热的唇便凑上了清浣的耳朵,“清浣……” 清浣大惊,急忙推着清瑾,“清瑾!你放开我!” 清瑾叹息,面上却已经没了笑谑,只是顽强地抱着清浣娇小的身子,“清浣,让我抱一下。我发誓,只是抱一下,行吗?”少年的眼神带着醉意虚弱下来,“爸妈那样了,清浣,我只剩下你了……” 清浣的心一软。是啊,除了父母,他们两人本就该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这种由血缘维系而成的相伴,是远比爱情来得更早,远比爱侣更为坚固的啊……清浣轻轻叹息,“清瑾,没事,还有姐姐在。” 清瑾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喷着酒气笑开,“傻瓜……你长得那么小,只到我肩膀高,还要总撑起姐姐的架子……只有我三岁的那一年,跟邻居小石头打架,结果你倒好,明明是保护我的,反倒被小石头给吓得哇哇大哭。我那时候就在想,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姐姐啊,我怎么能将她当做姐姐啊,我只能忍着害怕站起来,因为我从那一刻便已经决定——要换我来保护你,保护你这个小笨蛋……” 清浣的泪没出息地流了下来,“谁说的啊,我才不是被小石头吓的大哭,是他手里有毛毛虫嘛。我害怕毛毛虫嘛,哪个女孩子不怕毛毛虫呀……” 清瑾带着酒意笑开,圈紧手臂,嗓音沙哑地低喃,“我知道,傻瓜,我知道。我不是笑话你,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清浣,我需要一个借口能让我来正大光明地,保护你。一辈子……” “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我怕你哭,只有把你圈在我的身边,我才能安心……清浣,这个世上,爸妈终有离开的一天,我只有你,只有你……” 窗外冷月寂寞。窗内两个人彼此拥抱。 只有对方的怀抱才最真实,只有对方的体温才最温暖…… ------------------- 【五更之四】 啊,累s眼睛了~~还有一更,大家稍等!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征服她 “喂,醒来了……怎么半夜爬到我的床.上来?”少年呵气,用发丝搔着清浣的鼻翼,“下次,正大光明地来……” 清浣皱眉,在软金色的阳光里醒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睁眼,清瑾大大的笑脸就在眼前。 清浣急忙又闭了下眼睛,昨夜的一切才重又涌来。清浣笑着推开清瑾,“说谁呀!不知道是谁喝的醉醺醺的,长手长脚地在我床上像个螃蟹样地睡着了,害得我只能跑到你的房间来了呗。”懒 昨晚的一切,真是虚惊一场。借着月光,两个彼此温暖的身子……那一刻,清浣的心防都不由得软化垮塌下来。就在她以为清瑾会借着那一刻吻下来的时候,这个醉了酒的少年竟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清浣真是不知哭还是笑,只能给他盖好了被子,跑到了他的房间来睡。 清瑾促狭地笑,“干嘛跑,跟我一起睡嘛……” 清浣脸红,拍打清瑾,“还说……我不理你了!” 清瑾笑开,“好,我不说了,别气了。”少年的眼神清澈下来,“清浣,昨晚,好幸福……” 清浣的面颊整个燃烧起来,连忙爬起来,扔下清瑾,跑回自己房间去。关上门,心仍在跳个不停。是的,幸福……虽然知道不应该,可是昨晚那一刻的心情真的是,幸福…… 贴着门板,少年眼神痴狂。唇轻轻贴在门板上——谁说,隔着这扇门,我便不能吻你?谁说,隔着血缘的禁忌,我就不能,爱你?虫 ------------------- 林父早早上班去了。清瑾手脚麻利地给清浣热好牛奶,又去门口的小店买了热腾腾的包子来。清浣有点受宠若惊,“喂,怎么今天化身男仆吗?” 清瑾笑开,指骨栗凿了清浣额头一记,“是,我的女主人。男仆随时听候调遣,你想我怎么伺候你都行……” 幸福……昨夜的幸福那般温暖,带着那种感觉,真的愿意为你做所有的事。 清浣笑着吃光了清瑾准备的早饭,“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你想干嘛?” 清瑾眨眼微笑,“今天,陪我去杂志社吧。” 清浣微微怔忡了下,“这件事对你来说是重要的工作,我跟着去,方便么?” 清瑾微笑,“其实,我也紧张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所以才想让你陪着我去。看着你,我就不紧张了。” 清浣心头缓缓流过黑色的云朵。昨晚的担心又漾上心头: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小地主的哥哥派来的,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报复清瑾,那么这件事就一定躲不掉……而如果清瑾真的会遇到什么危险,她一定要在他的身边。纵然清瑾说她个子小、没有力量保护他;那她至少也要亲眼确定他的安好……“好呀,我去。” ---------------------------- 一进摄影棚,清浣就傻了。 因为是国际顶级的时尚杂志,刚刚进入中国,正想要大展拳脚。除了从国外总社那边调过来的最新时装图片之外,更是启动了本土最棒的设备和人员。中文版的总部设在香港,所以这次又特地从香港调来了许多模特儿。香港的模特儿以混血居多,有的更根本就是外国人。 1990年代,中国本土的模特儿还处在五官紧张的摆拍的状态,而人家香港和国外的模特儿们已经在镜头前极为专业地松弛着,随着摄影师的要求,轻易地进入假象之中的情境,肢体语言与面部表情都配合得极为到位。 清浣觉得自己好像是闯进了宫廷舞会的灰姑娘。眼前衣香鬓影、百媚千娇,而她只敢抱着双臂站在角落里,定定望着眼前的光影闪耀。 国外的专业模特儿们很是敬业,在时装之内都是不穿内.衣的,更是毫不扭捏地当着一众摄影的工作人员从容不迫地更换着一套套时装。而那些男性的职员,无论是摄影师还是造型师也全都仿佛不带有性别一样,没有一个人表情上露出狎戏的神情,全都是带着职业操守,一丝不苟地工作着。 刚一开始清浣看见一个个高挑的身子,裸着上.身从她面前晃过,清浣都紧张得闭上了眼睛;后来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人家的职业需要,而且每个人都是专业而认真,清浣便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并且——对这些人,心生敬佩。 阿朗今天安排了个混血模特儿跟子衡一起试镜。想要的是那种东西方面孔彼此冲撞而又和谐的感觉,由此来牵引出国外杂志植根中国,将东西方元素融合起来的概念。混血模特儿很是放松,按照阿朗的要求,全身心地投入试镜工作,仿佛与清瑾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相熟了许久的恋人一般,身子放松地摆着各种pose。反观清瑾则太紧张了。 阿朗的嗓音不时焦灼地传来,“帅哥,拜托,你别那么僵行不行?你要把rose想象成你的情人,你要用你的眼神去逗引她、迷惑她……身子贴紧一点,别躲啊……” 灯暗下来,阿朗丧气地嘟囔,“休息!” 清瑾面红着走下来。阿朗搂住清瑾的肩头,“我说帅哥呀,你是男人,男人是什么?是雄性动物,是征服,是掠夺,是主导啊!你跟rose两个人的气场里,必须你是主要方,而她是要被你征服的,你懂不懂?” 清瑾脸红着,说不出话来。 阿朗摇头,“你先休息一下,找找感觉。半个小时后咱们再来!” 【呼,五更结束,亲们够看不?o(n_n)o~,明天继续五更哈!】 谢谢:xiaohongky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让我看见你(5更1) 清浣微微担心地扯住清瑾的衣袖,递水给他喝,“别紧张,慢慢来。别说你在镜头里,在那么多人的注目之下啊,就算是我,站在这没人看得见的角落里,我都紧张得不行!”清浣环视四周,眼睛里不由得绽放出星子般的光华,“天啊,看她们真是闪耀着的,每个人都那么美,都那么自信。”懒 清瑾颓唐地叹息,看着清浣那追星族的标准表情,忍不住伸手指刮了清浣鼻尖一记,“还说呢!就是因为你一直躲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害我找不到你!” 嗄?竟然这也与她有关吗?清浣惊讶地扬眸望清瑾。 清瑾微微有点狼狈,逃避这清浣的目光,“在那里拍照,光特别的亮,看不见周围。就感觉自己好像在一个孤岛上面,周围都是黑夜和漆黑的海水。”清瑾羞涩地笑了下,“所以,傻瓜,别再躲起来,让我看见你。否则,”少年忽地凑过来,贴近清浣的耳畔,“看不见你,我会害怕……” 他会害怕。这个号称什么都不怕的少年,只是因为看不见她,竟然能坦然地说自己害怕…… 一种柔藤一般的情愫紧紧缠起清浣的心魂。清浣静静微笑,轻轻点头,“好,我不再躲起来,我会让你看见我。” “哎?别动,别动!”清浣和清瑾正在角落里说着话,阿朗的嗓音忽然传了过来。清浣和清瑾乖乖地没动,阿朗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清瑾的肩头,“还以为你小子不会找这种眼神,现在你的眼神就是我刚刚想要的感觉!掠夺、攫取、占有、呵护……啧啧,粗鲁与温柔的交织,这种眼神女孩子看了,一定会被迷死了!”虫 阿朗一句话说得无心,可是清浣和清瑾的心底都是轰然巨震! 难道,在不经意之间,就连一个眼神都已经泄露了这么多?阿朗作为职业摄影师,他对于捕捉人的眼神具有天生的敏感,那么别人呢?别人是不是也都能看懂? 阿朗笑着继续说,“清瑾知道吗,那天在有轨电车那第一次见面,我为什么会喊住你?那天也是你跟这个女孩子在一起,是她要跌倒了,你一下把她抱住。我在意的不是你反应的速度,而是你一抬头那时的眼神——心疼、担心,却又自负、桀骜、势在必得,啧啧,真是迷死人了!” 清浣和清瑾对视了一眼。清瑾邪邪地挑着眉尖深深注视清浣,清浣则心虚地垂下了头去。 两人之间的这次眼神交换倒是更吸引了阿朗。他笑着问清瑾,“小子,这女孩子是谁呀?她简直是你的缪斯嘛,你望着她的时候,眼神特别精彩!” 清瑾清朗笑开,“阿朗,麻烦你拍摄的时候让她也到光里来。我保证能让你满意!” 正说着话,混血模特儿rose袅娜地走了过来,极其自然地倚在清瑾身上,将下颌抵在了清瑾的肩头,红唇几乎吻上了清瑾的颈子,“阿朗,这是你从哪儿挖来的宝?真是不错的男孩子。他有诱.人的cool,更有天生的性.感,不是那种拿捏作势出来的,而是骨子里、眼神里自然流露出来的。别说是我们的读者啦,就是我啊,看见他的眼神,骨头都酥啦……” 清浣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清瑾也是微微面红。 阿朗大笑,“哎哟,清瑾,rose表扬一个人可不容易。别看rose跟你年纪差不多大,但是她十三岁就出道了,连着两年的香港十大名模,在巴黎和米兰也走过多场秀,见过与合作的可都是世界顶级模特儿。清瑾,我也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你小子是块好料!” 清瑾也是一惊,“阿朗,今天还只是试镜,你竟然就找这么大牌的名模跟我一起合作啊?” rose努着红唇笑开,“清瑾honey,你真是个纯真的孩子。阿朗虽然还是说‘试镜’,但是却在拍摄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好好带你。这就是说,他不但已经决定要用你了,而且对你寄予重望呢!所以honey,你可千万别辜负了阿朗,好好表现哦!” ----------------- 接下来的拍摄,一切便都顺利了许多。 清浣静静站在拍摄的光围里,站在清瑾能看得见的地方。清瑾松弛下来,在rose的专业技巧带领下,pose越摆越自然,尤其是眼神频频引来镜头后方的阿朗惊喜的呼叫,“对了,就是这样!迷死人了,清瑾,你会迷住我们所有的女性读者的!” 拍摄完毕,阿朗笑着拍清瑾的肩头,“清瑾,真棒。你让我又找到了创作的激.情。等片子拍好了,寄给你看!” 清瑾挑眉,“寄给我?” 阿朗点头,“是啊!结束这一场拍摄,我们全队人马就得都拉回京里去啦!咱们现在中国内地的总部设在北京,d城这边只有一个联络站。” 清瑾微微黯然,“那岂不是以后不容易再见到你?”毕竟d城不是北京,对外界的接触和联络没有北京那么方便。 阿朗一笑,“别担心,我与你的合作肯定不是这一锤子买卖!小子,从今天开始你可再不能偷懒咯,每个周末都得坐火车来北京参与拍摄哦!” 清瑾眸子一亮,“真的?” 阿朗笑,“真的!” 【下节预告:牵手漫步,子衡却忽然出现在了眼前……】 --------------------- 今日还是五更哟!下一更马上就来。 跟大家不好意思个:昨天是“混血模特跟清瑾试镜”,有个地方打成子衡了。谢谢小熊亲的指正哟~~~~(_)~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逃离的期盼(5更2) 回家的路上,清瑾还在抿不住嘴地微笑。实现梦想的滋味,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最甜美的糖果。 清浣也是兴奋至极,“太好了清瑾!想要什么礼物,我要给你庆祝!” 攘攘人流,清瑾蓦然停下脚步来,垂下头,深深凝眸清浣。懒 清浣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就算清瑾没说,清浣却也几乎能猜到那个答案。清浣后悔,她不该说这样的话,不该让一切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清瑾望着清浣的闪避,轻轻叹息了下,再度微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吗?” 清浣点头,“还用说吗?这是你又向你的梦想靠近了一大步嘛!” 清瑾轻轻叹息,忍不住握住了清浣的指尖,昂然走在人丛里,笑着面对陌生涌来的人流,“傻瓜,你就不肯再多想一层。我在开心,终于有机会能带着你离开d城,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没人知道我们是姐弟的地方。在那里,我可以毫不担心地牵着你的手走在人群里,我甚至可以站在大街上,吻你……” 天地仿佛骤然无声,迎面而来的熙熙攘攘的人流仿佛全都消失不见。清浣惊讶地仰头望清瑾。惊慌,却不可抗拒地,有汹涌的喜悦冲破了她的心防,山呼海啸而来! 原来他的快乐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梦想,而是加入了她,是为了他们两个人……虫 尽管明知这是禁忌,尽管明知此刻应该摇头,可是,却真的无法抗拒心底那蓦然涌起的柔软。像是酒意,像是醺然欲醉…… “给我礼物吧清浣”,少年仰头微微羞涩地笑开,“每个周末都陪我去北京。长长的四十八个小时,我们单独在一起。不再做姐弟,而是……”少年眸光如醉,搅动得环绕在两人身周的空气全都流动起来,像是带着桃花的三月春风,“而是,恋人……” “谁呀?谁是恋人?在说我和清浣么?”醺然欲醉里,却猛然有寒凉的声音刺进来。就像一场美梦被砰然巨响打破,梦碎了无痕,又外加心悸无限。 清浣惊惶回头。攘攘人流里,银蓝色羽绒服的子衡冷冷地笑着站在那里,面色难掩疲惫。清浣一颤,“子衡?怎么是你?”手指急忙想要从清瑾的指间抽出,却被少年桀骜地攥紧。 子衡在清浣失措的目光里一步步坚定走过来,一把将清浣的手从清瑾的手里夺过来,握进他自己的掌心。动作凛冽,笑容却是柔软下来,“傻瓜,怎么不是我?亏我找尽了一切借口从省城跑回来,你却不但不高兴,反倒受到惊吓了似的。” 清瑾慵懒笑开,“哎哟,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陆公子啊。听说你不是带着王小可去你爷爷家过年了吗?怎么却这么早跑回来,是不是跟王小可吵架了啊?” 清瑾这样挑刺儿的话,让清浣不由得紧张。 子衡倒没生气,昂然迎视清瑾,“陪我爷爷过年,这的确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但是今年不行了。因为我心里有了更重要的人,比我爷爷还要重要,所以我必须回来。清瑾,我不介意你不叫我一声哥,但是我必须提醒你,要尊重你的学长。” 清浣紧张死了,连忙扯住子衡打岔,“对呀,不是要陪你爷爷过年嘛,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呀?” 子衡垂首微笑,“傻瓜,明天就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了,按传统从明天就算开始过年了,我当然得今天赶回来。” 清浣微微感动,“看着你很累的样子?” 子衡点头,“因为我执意要走,赶上过年春运,车票难买,又不好意思拜托爷爷的关系去拿票,就只能买了没有座的站票回来……” 清浣一惊,“七个小时,难道你站了七个小时回来?” 子衡微笑,“不止。昨晚是站了七个小时,还有今天的八个小时……” 清浣怔住,“从省城回d城来,七个小时就够了,你额外的八个小时去了哪里?” 子衡笑,却是轻轻摇头,“先别问,清浣,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清瑾在一旁寒着嗓音说,“年轻力壮的,站十几个小时又怎么了?” 清浣难过。清瑾的话没有错,同样的事情小时候她跟清瑾也不是没做过。每次过年回黑龙江的老家,就算小孩子也要站十几个小时;可是毕竟子衡的身份不一样。他可能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在火车上站着过吧? ------------- 回到家,一进门清浣就怔住了,“妈?您回来了!” 林母笑着抱住清浣,“是啊浣浣,是子衡亲自去你外婆家把我接回来呢。” 清浣怔住,回头望,“子衡?” 子衡含笑静静而立。 清浣大悟,“你说你白天还站了八个小时,就是去接我妈了,是吗?” 林母笑着点头,“他花高价给我买了个座位,他自己就一直站着。多亏了子衡,妈妈才这么顺利地回来啊。” 清浣惊住,“可是,子衡怎么知道您去了外婆家,而且他怎么找得到外婆家的?” 林母朝子衡眨眼,“其实你不在家的时候,子衡经常打电话来陪妈妈聊天。他知道妈妈自己在家会闷,虽然他自己学业忙也没时间经常来,但是他会记得给妈妈打电话来。” 清浣面红,“妈,所以你就连这件事都告诉子衡了?”清浣红着脸凑近林母,“妈,家丑不可外扬啊……” 林母笑着一拍清浣的手背,“子衡可不是外人,妈妈我早将他当半个儿子看了!” 林母笑对子衡,“子衡啊,你妈妈也答应了,这个年你来跟我们一起过啊!” 【下节预告:子衡来清浣家过年,而且就住在清浣家……】 五更之二。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说,你想我(5更3) 林母婉珍邀请子衡来跟清浣一家一起过年。子衡的母亲周月仪就更让人惊讶,干脆派人将子衡的换洗衣裳送了来,说是春节期间要陪着子衡的父亲出国考察,索性就让子衡住在清浣家! 林家的房间不多,三个卧室都各有主人,子衡便要么得睡在客厅里,要么就得去跟清瑾挤一个房间。清瑾以一个砰然的摔门动作表示了要将子衡拒之门外,子衡淡然微笑,“我睡在客厅里就好,还方便晚上看球赛。”懒 林母担心地摇头,“哎哟,这可不行!现在是冬天,又是最冷的年根儿底下,客厅里虽然暖气烧得也挺好的,但是毕竟透风啊,你晚上肯定得着凉!” “要不让子衡跟我挤一个房间,然后你去跟浣浣挤挤。”林父笑着放下报纸。 林母归来,不知道子衡又用了什么办法哄回了林父,两口子之间竟然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反倒更加融融起来。 林母嗔着笑,“算了吧!老林啊,你那臭脚丫子,这二十年来也就我能受得了吧,你还想把子衡给熏晕了啊……” 子衡笑,“哈,伯父伯母你们别为难了。要不我就回家去,反正也不远,来回也就一两个小时。或者就在旁边找个招待所也行啊。” 林父这次发话了,“那可不行!招待所过年也得放假啊,再说就算你家住得也不远,但是今年是说好了跟咱们家一起过年的啊,来来回回折腾哪儿还像一家人了?子衡,你别担心,你伯母一定能安排好!”虫 林母眨了眨眼,忽地拍手一笑,“老林,你上次放在办公室里那个折叠床还在吧?干脆就让子衡睡清浣的房间吧!” 林母此言一出,林家一片大惊。 清浣红着脸推着母亲,“妈,你说什么呢!” 林母笑了,“哎哟,有什么呀?别说咱们都相信子衡这孩子,再说了妈其实早就把子衡当自家孩子看了!” 清浣有点急了,“妈!” 林父也笑,“好了好了,浣浣别让你妈吓着。咱家以前房子小的时候,这样的事儿常做,所以咱有办法。给子衡放一张折叠床,然后中间再拉一道帘子,没事儿的。” 林母也是促狭地笑开,“就是嘛。这是大冬天的,就是睡觉也都穿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见的。”林母笑着搂住清浣的肩头,“就是看见,妈也不怪哦~~~” 清浣真是要被自己这对活宝父母给折磨死了,她都要哭出来了,“爸,妈!” 子衡笑着走过来,“清浣,别担心。我跟你保证,没事的……” 在这样的“群众攻势”下,清浣真的没办法再说什么,只能垮着脸答应了下来。 这样的夜晚,能睡的着才怪。清浣尽量压抑着自己,装作睡熟的样子;折叠床上的子衡却明显地在辗转反侧。 有微微的咳嗽声不断穿过布帘而来,听得出子衡是在极力地克制着。清浣只得起身,“子衡,你不舒服吗?” 子衡轻声笑,“没事,别担心啊清浣。可能是回来得急了,路上受了点小风寒,睡一觉就好了。” 清浣躺下,子衡的咳嗽却一声一声地压抑不住。清浣不忍,披衣起身走出了门,蹑手蹑脚去厨房给子衡熬一碗姜汤。这都是他为了她而受的苦,虽然她没法坦然接受,但是这份心意却也不能装作没见。 清浣没点灯。小小的红彤的火花在暗夜里簌簌地燃着,火光穿透了夜色,却照不亮黑暗。清浣喜欢这样的感觉。很宁谧,心很平静。偌大的世界仿佛都褪去了疏离的面纱,包拢在她的周围,带着温暖。 水滚沸了,清浣将姜汤倒进碗里,体贴地加入了些蜂蜜。溅出的水花和热气还是喷到了指尖上,清浣心里暗暗责备自己,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 去冲冷水,冰凉的水从指尖流过,清浣的心一晃,不由得想起了那次烫手,想起了清瑾将她的手指含入口中,想起了——少年的舌尖柔软微凉地缠过她的指尖…… 心蓦然就跳得乱了节奏。指尖流过的水仿佛再不是冷水,而是灼热的火焰,烫得清浣连忙将手抽回,面颊滚热。 捧着手微微怔忡,背后有喑哑的嗓音传来,“你在想我,对吗?……” 那声音轻得就像一缕柔丝,缓缓飘散在暗夜之中。如果不是侧耳倾听,都听不见。可是那声音却在清浣的心底搅起轰然的巨雷,轰鸣,铿锵。清浣忽地不敢动,情愿相信刚刚那一刻都只是自己的幻听。 背后一声叹息,一个坚决的怀抱紧紧圈住了清浣。耳畔唇如炽火,“你在想我,就像,我一直在想你……” “就算他在你房间里,可是你却依旧在心里,想着我……清浣,承认吧,在你心里,我始终比他更重……”唇,灼热地落下,沿着清浣的后颈,缓缓流连。 清浣颤抖起来。纵然是夜里,父母和子衡却都在;即便是在厨房里,这厨房却是开放式的,如果有人从房间出来,一眼就能看见这一切…… 清浣惊惶得颤抖起来,低低哀求,“清瑾,别。求你……” 【下节预告:子衡的到来逼疯了清瑾。清浣和清瑾之间的平静再度滑向危险的边缘……】 -- 五更之三。下一更:10点半前后。 谢谢:尹如艳亲的24朵鲜花;lsjun123456亲的5朵花;apus2000、邵红、raining84、kalen、dan574100916、980894636shao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的绝望,我不忍(5更4) 清浣惊惶得颤抖起来,低低哀求,“清瑾,别。求你……” 清瑾低低地笑着,“好,只要你给了我答案,我就离开……清浣,告诉我,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想着我每一次都是如何地对你?……” 清浣只能点头。懒 清瑾的呼吸灼热起来,滚烫地喷在清浣的后颈,“梦里,想没想过?想不想,还要?” 清浣慌了,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起来。她明白清瑾的话了,他不只是在问上次烫手的事,他甚至是在说他们出轨的那一次!他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想要! 清瑾耐心地等候着,身子紧紧抵住清浣,唇舌滑在清浣的后颈,“说,告诉我实话……” 清浣抖得几乎站不稳了身子,“清瑾,求你……求你,放过我……” 清瑾的呼吸一凝,“放过你?” 清浣忍耐不住身子和心底那汩汩流动而来的奇异感觉,不敢追问,更不敢面对,那种如走刀刃一般的感受迫出了她的眼泪。清浣低低地啜泣,“清瑾,放过我……别再问我,别再这样,爸妈和子衡都在啊……” 清瑾低低地笑,“我不怕你哭,因为,我会治好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所以,别以为用眼泪就能逃避……清浣,别想将我拦在你的世界之外,别想推开我,我不会放过你,绝不……”少年的唇灼热起来,离开了清浣的后颈,含住了清浣的耳垂……这虽然不是最严重的亲吻,却是极调.情的吻,清浣只觉得整个身子都酥麻起来,仿佛整个暗夜之中的天地都在旋转!虫 清浣低低的饮泣没有成为推开清瑾的理由,反倒成了清瑾耳中最动听的音乐。她的饮泣里蕴含了太多的真相:没错,她在恐惧,但是她却也在快乐。她的颤抖、她极致的喜悦都在眼泪里,脉脉流泻。清瑾只觉心内火焰如狂,“傻瓜,给你两个选择。我终究败给你的眼泪,傻瓜,舍不得你哭……或者告诉我你的真心,或者——吻我……” 清瑾的嗓音恍如暗夜之中缓缓绽放的魔法,“你知道吗,我渴望你主动吻我,已经着了魔……整夜整夜的梦里,都是……” 清瑾将清浣的身子转过来,主动闭上眸子,努起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铁臂却不放松,死死箍住清浣。 房间里,似乎还能听见父母的说话声。 “婉珍啊,你说让子衡睡在清浣的房间里,是不是真的有点不太好啊?我看浣浣好像真的很不开心。” “咳,女孩子都是害羞的。别忘了这个年过完了,子衡就该大忙起来了。高考一过,他就得去北京了!北京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啊,我可担心咱们浣浣把握不住子衡。”林母低低地笑,“说句实话,我倒是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让子衡跟浣浣发生点什么,这样,咱们也就安心了……” “婉珍啊,这样做,是不是太早了?” “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忙你那个项目去吧!不是市里又拨了二十万的经费吗,够你忙活的了!女儿的事儿,包在我身上吧,总归我是女人,我更知道怎么做才最好!”林母的嗓音由不耐烦过渡到了得意,“再说了,没见着子衡他妈都默许这件事了吗?显然,周月仪也同意了,如果他们俩真的有了什么,我就在子衡上大学之前,让他们订婚!市长家,一旦下了承诺可不敢反悔了吧,那咱们可就吃了定心丸了……” 父母的话像是一道道冷箭,狠狠地穿入了清瑾的身子。他的桀骜里不由得又多了丝决绝! 他的父母,他最亲的人,都在这样的暗夜里合起心来想要将清浣推入陆子衡的怀抱!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清瑾绝望涌起,他的大手猛地探入清浣的衣裳,决绝地下滑而去! 清浣早已经颤抖如风中的叶,可是当清瑾这样做来的时候,她还是巨震着拒绝! 清瑾邪邪笑起,“清浣,我必须要知道你的心意。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今晚都会做出什么来……或者,就在这里要了你,可好?” 清浣怔住。清瑾仿佛换了一个人。刚刚虽然也在暧昧,但是他是温柔而细致的,而此刻却决绝而冷硬! 父母的话,清浣也都听到了,虽然也是难过于父母这样一厢情愿的安排,但是她的心情终究没有清瑾的那一份绝望。所以,她能明白清瑾的心情,明白那种全世界都要与你为敌,纵然是最亲的人也要站在敌人的身旁的那种感觉…… 全世界都要与我为敌,我偏要更紧地将你绑在身旁……这份绝望的执着,让清浣心疼。 清瑾的手指绝望而略带粗鲁地穿行,清浣咬住唇中漾出的呢喃,努力望住少年灰暗的眼眸,“清瑾,你听我说……这只是爸妈的想法,而且他们只是站在父母的立场上去想这件事。他们不知道你的心情,所以他们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 清瑾喘息更加急促,他的手指更紧地想要抵达清浣的深核……“那么你呢,清浣……你会不会也背弃我,会不会也抗拒我?” 少年的心看似凛冽,实则最是脆弱。尤其是当最亲最近的人做出背弃的行为,那对他将是最难以承受的伤害。清浣心中矛盾纠结,身子的被侵与心的挣扎反复争斗。 清瑾咬牙,“你也想拒绝我了,是不是?”手指绝望地加紧节奏,却再不是欢愉。 清浣难过,踮起脚尖拥住清瑾的肩头,“清瑾,我在你身边。你看得见我,感受得到我,我在你身边……” 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绝望,不能…… 【下节预告:禁忌的行为,被看见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这样的,难堪啊……(5更毕) 幽暗的夜里,姜汤灼热而苦涩的热气缓缓在夜色中蔓延。狭窄却又并不私隐的厨房里,清瑾疯狂地掠夺着清浣。带着决绝,带着受伤的冷硬,带着不容抗拒的蛮横,手指穿行,强迫清浣的接纳…… 清浣含泪点头,“清瑾,我在你身边。你看得见我,我会在你身边……”懒 低低的承诺,柔柔的饮泣,却像是在暗夜里绽放出妩媚的花朵。静静弱弱,袅袅娜娜。清瑾的心仿佛被一根针尖霍地挑破,鲜红的血骤然涌出。疼,却也是挡都挡不住的热烈和狂喜! 清瑾猛地将清浣整个抱起来,将她的腿环在他的腰上,“傻瓜,你竟然这么小……” 清浣紧张起来,“清瑾,你要做什么?” 清瑾喘息浊重地笑开,“清浣,去我房间……” 清浣颤抖起来,“清瑾,放我下来~~我还要去给子衡送姜汤。已经耽搁了太久,他会等急的!”子衡一直都没睡,她在外面已经耽搁了这么半天,不敢保证子衡会不会起来看她,那样的话子衡就会发现这禁.忌的一切! 不……虽然也是在担心子衡的感受,却不是全部;更重要的是,她要保护清瑾啊……就算清瑾这样做是错的,但是他终究是她的弟弟。这份随着血缘而来的关系,无论是将来两人成为什么样的身份都没办法改变。她是姐姐,纵然笨蛋,纵然个子小力气又弱,却也要努力张开小母鸡一样的翅膀,保护住弟弟啊!虫 “不行,清瑾,不行!”清浣虽然已经被清瑾整个抱了起来,她的身子在清瑾的怀抱里就像个孩子,可是她此刻却发挥了小母老虎的本色,手刨脚蹬地使劲推拒着清瑾! 清瑾显然被清浣吓着,半晌才低低笑起来,“原来,我的清浣还是个小辣椒……会不会,一吃上瘾?” 清浣从头顶羞到了脚趾头尖儿,无奈,只能狠下心来一口咬住清瑾的耳朵,“你放我下来,我必须得回去给子衡送姜汤,不然他会看见!” 清瑾亢奋起来,清浣突然展现出来的泼辣风采反倒刺.激起了他的征服之心。清浣在惶乱之下又被清瑾吃了无数豆腐,胸上的衣扣整个被清瑾的牙齿扯掉…… 两个人极尽小心的动作终于失控,乒乒乓乓地响了起来。虽然在两人极尽小心之下,声音并不算惊人,但是这毕竟是幽静的夜里。果然林父的嗓音骤然响起,“清瑾啊,是你起来喝水吗?” 清瑾刚想回答,他的嘴便被清浣死死捂住。清浣努力平静着回答,“爸,是我啦。没事,你们放心吧,我到厨房取点东西,你们快睡吧。” 听见这样的声响,子衡也起来,站在了房间门口望向厨房,“清浣,需要我帮忙吗?” 清浣冷汗都下来了。多亏她耳朵尖,听见了子衡折叠床的响动,这才手疾地将清瑾推着蹲下,用橱柜遮住了清瑾的身形。 清浣努力微笑,捧起那碗姜汤,“没事子衡,我等着姜汤凉了就来。你快回去休息……” 清浣面上波平浪静,殊不知案板之下早已波涛汹涌。那个坏蛋清瑾,他竟然,竟然蹲在下面,借着那案板的遮拦,吻着她…… 子衡却静下来,倚着门框静静望着清浣。 她说没事——没事才怪! 如果没事,她的神色怎么会那么闪烁;她的呼吸怎么会那么紊乱,她的眼神怎么会该死地那么妩媚! 这世上的一切不过都只是个障眼法。就像那开放式的厨房里,都不用他走过去也能猜到那案板之下可能藏着什么秘密! 难道一切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他再不出手已经就要来不及了吗? 子衡的心一凉,面上的笑容却是更盛,只是那笑容却再没法直达心底,再没有了温度,“没事清浣,我陪你等着。”子衡眯着眼睛,一掌击在墙上的开关处,整个房间登时通亮! 子衡的嗓音自然惊动了林父林母。睡下的两位长辈赶紧披衣起来,关切地问房间门口的子衡,“子衡啊,这是怎么了?” 子衡配合地咳嗽了几声,“是。可能是火车上染了些风寒。清浣不放心我,这才给我煮姜汤呢。” 林母赶紧走向厨房,“哎哟浣浣啊,你倒是喊妈妈起来煮啊。你哪会煮姜汤!” 看着母亲一步步走来,清浣紧张得险些打翻了手里的姜汤,“啊,妈,你别过来!” 林母一惊,“怎么了?” 清浣真的要疯了!清瑾这个混蛋,该怎么半,这可怎么办……急中生智,清浣连忙说,“啊妈,这儿有蟑螂,你别过来!” 林母最怕蟑螂,每当厨房里发现蟑螂,她都会尖叫着逃跑。清浣这样一说果然奏效,林母真的不敢过去了。 可是,按下葫芦起了瓢,林母没过去,林父却勇猛地冲了过去!清浣反应过来的时候,林父已经到了眼前! 林父惊讶地望着案板下的清瑾,“清瑾?你在这干嘛呢?” 清浣心如死灰。唯一庆幸的是,清瑾在最危险的刹那将她的衣裤整理好,没有被林父看见最不堪的那一幕…… 清浣绝望的眼神下意识地扫过子衡。林母背后,依旧还站在房间门口的子衡,似乎正挑着一抹微笑望着她这边——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清浣只觉好像见到子衡眼角滑过的一抹寒凉…… 听见清瑾在案板下,林母也惊讶地走过来,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着两个孩子,满眼狐疑,“清瑾,你干嘛呢?” 众人各异的神色里,只有那少年毫不在乎地笑着站起,“怎么了,在自己家中看见我,有什么奇怪吗?” 子衡笑着扬声,“可是你藏在案板下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后情预告:子衡与清瑾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摆上了台面来。子衡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 谢谢:aiko0o、danielleapril、决恋青青、焕儿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周末愉快~~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带色的笑话__① 子衡笑着扬声,“可是你藏在案板下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话语虽带着笑意,出口的寒意却凛冽而来,“别告诉我,你蹲在下面是为了给清浣打蟑螂,世间有你这么一声不响地、偷偷摸摸地打蟑螂的吗?” 清瑾心中一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懒 林母也是惊讶地问,“对啊,子衡说的有道理。清瑾啊,你没打蟑螂,你蹲在下面干什么呢?怎么爸爸妈妈出来,反倒你像做贼似的藏起来了?” 清浣要疯了。刚刚那一刻,她自以为急中生智,刚想好可以说清瑾在帮她打蟑螂,结果一切如意算盘都被子衡轻易地打乱!天,这可怎么办! 几人各异的神色里,清瑾仰头清清一笑,“就像你们各自看见的:我刚刚,跟清浣在一起。这就是全部。”少年桀骜地迈步离去,走过子衡身畔的时候蓦然转身,凝望清浣,“傻瓜,早点去睡。别为了他,再让你自己病倒。” 林父林母都有点愣怔。什么叫清瑾刚刚跟清浣在一起?没错,他俩刚刚就是在一起,一起呆在厨房里——清瑾回答了,可是这个答案却跟没回答一样,还是不知道他诡异地蹲在案板下干嘛呢。 只有子衡,面色如灰。清瑾跟清浣在一起——在一起…… ---------------- “过小年,吃糖瓜咯……”小年一大早,孟瞳就冲进了清瑾的房间,捧着一袋糖瓜凑在清瑾面前,“快起来啦!”虫 清瑾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孟瞳眸光一冷,“不想我来?今天过小年,我可是一大早就带着糖瓜跑过来……” 清瑾叹息,“不是要陪你爷爷奶奶过年吗?” 孟瞳一撇嘴,“说是这样说,可是我爷爷奶奶又不只我一个孙女儿,家里的孩子都来了,还是他们孙子更受宠。我算什么呢,丫头片子一个,爹妈还不在身边。” 孟瞳黯然下来,清瑾心中也是不忍,“那你现在去买机票去日本还来得及。” 孟瞳咬牙,“清瑾,我说了我不去,我要在这看着你!” 清瑾的房门开着,孟瞳的乒乒乓乓自然也惊醒了清浣和子衡。清浣和子衡一同走出房间来,清浣给子衡拿洗漱的用具。孟瞳一见就尖叫起来,“啊……清浣学姐,你竟然跟陆学长同居!” 清浣手里的搪瓷杯子“哐当”掉在了地上。子衡羞涩一笑,揽住了清浣肩头,“清浣,没事吧,我自己来。” 林母从厨房走来笑眯眯地,“都来吃饭吧!”神色之间,仿佛对孟瞳的惊呼不但不予反驳,反倒乐见其成。 各人各自离去,清瑾一把扯住孟瞳的手臂,“你要是敢乱说……” 孟瞳笑眯眯地掂着手里的糖瓜,“记得这腊月二十三吃糖瓜是为了什么?要用糖来堵住灶王爷的嘴,好让他上天光说好话不说坏话……”孟瞳眸子亮晶晶地趴下来,凑近清瑾,“想让我别乱说,就也要给我吃‘糖’哟……” 清瑾眸光一黯。 孟瞳得意地笑着落下了唇…… 开着的房门,清浣捧着毛巾走过,不经意间瞥向房中…… 一室晨光,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 心,冷。 ----------------- 过小年,却奇怪地清浣想要出门。子衡无奈打电话约了老吴和杜欢。林父林母倒是也都愿意,一个劲儿说让子衡陪着清浣好好玩玩,晚饭时间回来就行。家里孟瞳在,清瑾被绑得死死的,只能恨恨地望着子衡小心地护着清浣走向雪覆的大地。 子衡、清浣和老吴、杜欢四个人的聚会倒是极为开心。子衡跟老吴的关系自不必说,杜欢又难得是清浣的好朋友,所以四个人之间极为融洽。杜欢和老吴这一对活宝不停地插科打诨,无数新鲜话题,再加上子衡小心翼翼的推波助澜,惹得清浣纵然心情不好,却也忍不住的频频笑开。 巷子里烟熏火燎的小饭店里,四个人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喝着凉啤酒,映着窗外的大雪纷飞,格外开心。 老吴最能喝,不多时已经喝掉了几瓶啤酒,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他醉意吟吟地盯着身畔面颊绯红的杜欢,笑着说,“哥们儿给你们讲个笑话啊……” 老吴的脾性子衡自然知道,但是想拦已经拦不住了。老吴笑嘿嘿地说,“话说啊,有两口子正在睡觉呢。这女的是公交公司的女司机,先进工作者,工作认真。睡到了半夜,女的忽然把手伸到了男的的裤衩里,上上下下地撸啊……” 杜欢尖叫起来,一把打在老吴肩膀上,“啊!你,你讲什么呢!” 子衡捂着嘴,红着脸笑开。清浣攥着酒杯已经不敢抬头了。 老吴笑眯眯地搂住杜欢的腰,“嘘……我讲别人的故事呢,没说咱俩昨晚……” 子衡一口酒险些喷出来,清浣已经憋笑憋得要崩溃了…… 杜欢整个变成了个大火炭,作势就要打老吴。老吴嘻嘻哈哈地,“欢子,别急,我讲别人的故事呢啊,你让我讲完的啊,包袱还没抖开呢……” 杜欢咬牙,“好,你讲你讲!你要是不能让我乐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吴凑过去低语,“像昨晚上那么收拾我就行……” 子衡笑着打岔,“哎哎,我们这还等着听笑话呢,怎么变成现场直播了?” 杜欢脸一红不再言语,老吴笑眯眯地继续讲,“老婆这么主动,那男的乐疯了!睡意全无不说,还主动脱了个光溜溜,抱着老婆就要整事儿……结果,哈哈,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台球厅惹事儿__② 小饭店里烟熏火燎,空气里还飞散着木炭的灰烬。虽然看着不算干净,但是大冬天里跟几个好朋友挤在一起这样吃的烤肉,才最有味儿,最能直接温暖了心。要不怎么都说是“人间烟火”呢,没人脱得了这份俗,没人不渴望这份深深融入人群中的快乐。懒 人间烟火暖,眼前又是大活宝老吴的“活色生香”,清浣也不由得一再微笑。 老吴一见清浣乐了,心里这就更快活了,撸胳膊挽袖子地继续讲,“结果,哈哈,你们猜,怎么着?” 杜欢咬牙切齿地,“都那样了,还能怎么着啊,就是办事儿呗!你看你讲的是什么笑话啊你,色是色了,可是一点都不可乐!” 老吴嘿嘿地笑,微胖的脸膛被酒气彻底染红,“别急呀,可乐的马上就来了。要是不让我家欢子乐起来,我吴刚今天就情愿被欢子踹成个地缸!” 杜欢羞涩一笑,“好,你赶紧的!” 老吴笑,跟子衡碰了个杯,“那男的兴奋难抑地一个饿虎扑食就扑过去了,结果被他老婆一巴掌给扇一边儿去了!这男的窝火啊,就问了,‘你不让我办事儿,你还撸什么撸啊?’” 清浣和杜欢的兴致都被老吴给挑了起来,都圆睁着眼睛瞪着老吴说下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老吴一看可得意了,摇头晃脑地缓缓揭开谜底,“人家女的说了,‘我哪儿撸你了,我那是做梦在那练习挂档呢!’”虫 “噗——”子衡憋不住,一口酒就喷了出去。老吴也笑的前仰后合起来。只是杜欢和清浣两个女生因为压根儿就不懂开车,还在那大眼瞪小眼地没明白老吴说什么。四个人成为冰火两重天:男生两个笑得要断了肠子,两个女生完全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子衡无奈,只好凑到清浣耳畔低声解说,“开车需要手挂档,那个档位跟——跟男人‘那个’形状很相似啊……”嗓音沙哑,酒气微微。 老吴那边也给杜欢“普及教育”完毕。两个男人再度的放肆大笑里,清浣和杜欢全都红了脸。杜欢扯住老吴的耳朵,面上却已经满是羞涩的笑;而清浣更是在子衡喃喃的嗓音和微微的酒气里,一阵晕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 孟瞳冷冷地望着清瑾。 清浣跟子衡出了门,清瑾便也一甩门出去。孟瞳只好跟了来。结果清瑾只是跟三儿他们几个小痞子打台球,根本连看孟瞳都不看一眼。 清瑾叼着三儿递上来的烟,眯着眼睛,在烟雾的蒸腾里慵懒地挑动着球杆。没有什么刻意的“吊线”,也似乎不大认真,却惹得彪子、大顺几个小子神哭鬼叫起来,“哦——又是一杆挑!哥哥,你太牛叉了吧你!” 清瑾咬着烟,用舌尖将烟卷从嘴唇左边拨拉到右边,眯着眼睛瞅着孟瞳,“看我打球呢吗?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孟瞳的眼泪一下子就涌满了眼眶。没错儿,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女孩儿,但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台球厅里,她还是不自在的。看着一个个痞子样的小青年,用暧昧的眼光在她胸.上、屁.股上溜来溜去的,她就屈辱地想哭! 可是那些羞辱却都比不上清瑾这比冰还冷的一句话!人在受辱的时候,反而会勇气大增,孟瞳咯咯一乐,走过来,“为什么要走啊?我是来看‘你’打球的。既然你还没走,我干嘛要走?我看的是你,又不是球。” 一片口哨声。三儿、彪子、大顺几个都赞赏地吹起了口哨。街上的痞子少年其实本质都不算特坏,性子也都是爽直。只不过是升学无望,家中又各自有各自的难事儿,所以少年们就都不愿意回家,不愿意上学,也就都凑到台球厅、游戏厅和录像厅里去了,慢慢地拉帮结伙起来。对于他们来说,不管孟瞳这个小姑娘怎么样,就冲着刚刚那勇气十足的一句话,就值得赞赏! 彪子凑到清瑾身边,“哥哥,这个妞儿又辣又痴情啊,你就收了吧!” 清瑾瞪了彪子一眼,手中的球杆叭地敲了彪子脑壳一记,“我的事儿,你少管!” 三儿颠颠儿地走到孟瞳身边去,“嘿,孟瞳你喝可乐不?要不也打一杆玩玩?我负责教你,管保教你球技一日三千里。” 清瑾没搭理三儿和孟瞳,走到一边问彪子,“这些日子,周小梅一直没出现?” 彪子点头,“是啊!也找不着她,不知道她跟谁混呢。” 清瑾不觉皱眉。上次那些黑衣人还是在他脑海里一个劲儿地晃荡,他心里总是放不下,“有一帮人,身上都穿着银钉的黑皮夹克的,彪子你认识不?” 彪子托着腮帮子正琢磨呢,忽地台球厅的棉门帘一掀,一股凉气涌进来,一片杂沓的脚步声嗒嗒地走了进来。 彪子下意识地抬头,忽地一怔,捅了捅身边的清瑾,“哥哥,你说的,是不是他们?” 清瑾一皱眉,抬头望去——门帘子透进来的刺眼阳光里,十几个黑衣男子傲慢地走进来。个个都是寸头、黑皮夹克上镶着银钉,大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忽忽悠悠、叮叮当当。 清瑾一皱眉,却没料到一切的发展比他的反应还要更快! 那几个大块头缓缓地走过孟瞳背后,其中有一个不经意地挤了孟瞳一下。本来就心情不爽的孟瞳登时针扎了样地叫了起来,“谁摸我?!” 一石激起千层浪,黑衣人面上乌云骤起。三儿猴子似的跳起来,那手边一根球杆就朝那人头上砸了下去,“去你.妈的,干!” 几个黑衣人一把卡住三儿的脖子,“兔崽子你找死啊!” 三儿大惊,望着清瑾求救,“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清瑾怎么了!__③ 眼前的一切快得让清瑾都来不及看清。不过三儿的狼狈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干瘦的身子被三个黑衣人压着仰倒在台球案子上,脖子被狠狠地卡住,眼见着脸都给憋成猪肝色了。 孟瞳吓得大叫,彪子和大顺虽然也吵吵嚷嚷着,但是一看就是不敢上前去。懒 三儿惊惶地叫,“哥,哥……” 清瑾皱眉,一个箭步冲出了门去!三儿其实比他还大三岁,只是三儿一直佩服他的为人,愿意跟在他身后“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这会儿有事儿,他绝对不能不管! 况且,那些黑衣人的到来,清瑾直觉,似乎应该与他自己有关。否则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就一再地在他出现的地方发现这些人!这样说来,反倒可能是自己给三儿连累了,所以他更不能装孙子! 情势几乎容不得清瑾多犹豫,他一把扯下单车上的链锁,转身就冲了回来,青锐的小兽一般直接走到哪群黑衣人面前去,“听谁的啊?这么一帮子人,都管事儿吗?” 没人搭理清瑾。 清瑾放目四望。一群黑衣人里,就有一个男子不伦不类地披着一件墨绿的军大衣,头上还戴了顶棉军帽,军帽翻起的棉里子上还特地别了枚艳红艳红的红五星。看上去这身装扮还不如那几个人的皮夹克新潮,但是就是在一群人里显得特别另类。虫 清瑾径直走到那人面前去,“大哥,今儿这事儿是不是躲不过去了?” 那披着军大衣的男子森森一笑,“小子,眼力不错。其实你们半大毛孩子的事儿,哥哥我一点都不愿意管。不过没办法,兄弟请托,今儿得让你们吃点苦头才行。” 清瑾一笑。这事儿果然是冲着他来的,他心里倒也安定下来。至少没三儿他们什么事儿,至少可以不用连累他们。清瑾一乐,“行啊,大哥你先让他们几个走。兄弟的事儿,兄弟自己一个人扛了。” 那男子一挑眉毛,“哎哟,看不出来呀。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没想到还挺仗义!” 清瑾却没理会那人的话,只是静静地盯着那几个人放开了三儿。清瑾扬声,“三儿,带着孟瞳和彪子他们先走吧!” 三儿哆嗦得像筛糠,“哥,我们不能走,那我们不太不仗义了嘛!”彪子和大顺也是,嘴上嚷嚷着,但是明显腿肚子在打颤。出来混的,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不仗义,清瑾自己面对那么多人,他们要是走出了这个门,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呢? 他们几个那点花花肠子,清瑾早就能猜到。少年清秀的面庞映着棉门帘子透进来的雪光日影静静一笑,“都有事儿求你们。孟瞳是跟着我来的,这事儿别把女生牵扯进来,所以你们几个得帮我照顾她出去。” 孟瞳流眼泪,透着一股狠劲儿,“别怕清瑾,我出去报警!” 清瑾大喝,“别!”报了警有什么用,这些人都是派出所里常进常出的人,你报警了一次,他出来反倒变本加厉。清瑾一笑,“孟瞳,你也得帮我个忙。出去给我妈打个电话。记得是打个电话而不是到我家去,你脸上藏不住事儿;就告诉我妈,说我上你家玩儿几天去,晚上不回来了。我我给陆子衡腾地方,让他睡我那屋。” 孟瞳怔住,有点不解其意,“你真的要到我家去?” 清瑾回头狠狠望了彪子一眼,“彪子,你家亲戚开的录像厅还干不?晚上还有包宿吧?我晚上去看录像,让他多准备点好片子!” 彪子也是发懵,“是,是啊……” 清瑾淡淡一笑,“行了,你们走吧!该帮我办的事儿,你们好好帮我去办去!赶紧走,别给我耽误了事儿!” 少年勃然转身,半长的发丝在迷漫的烟雾里飘扬。 三儿等几个人带着孟瞳出来。走出门口的一瞬间听见清瑾淡然地开口,“大哥,你划道儿吧:单抠还是拉网?” ------------------ 清浣一边摆碗筷,一边问,“妈,天都这么黑了,清瑾干嘛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林母在厨房应声,“哦,别等你弟了,他去孟瞳家玩儿几天,说晚上不回来了!” 清浣就是一怔。早晨从门缝不经意看到的一幕再度涌上脑海——清瑾他,真的与孟瞳亲近到了这个地步?手上摆的筷子就乱了。子衡笑,“清浣,一个人分三根筷子吗?” 清浣勉强一笑,心中已是腾起疑云。清瑾跟孟瞳好,这个她知道;但是昨晚的一切又深深地刻在她心底,厨房里那刻的情动,绝对不可能是戏耍……就算少年的心还会游移,可是怎么会至于这么快? 清浣问,“妈,清瑾自己告诉您的吗?” “不是啊,是孟瞳打电话来的。电话里还着急忙慌的,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呢。” 清浣的心狠狠一抖! 一定有事,一定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样!清浣哗啦一声扔了手里的筷子,扯过大衣便冲出门去,“妈,你们先吃饭,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哎?你这孩子,这么晚了干什么去啊!” 子衡也是一怔,忙拿过羽绒服跟着冲出去,“伯母你别担心,我跟着清浣!” 昏黄的街灯,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声,清浣有点迷茫地向前跑着。一定有事,可是她却又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清瑾!路过巷口的台球厅,清浣不由得站住脚步,掀开棉帘子——一股烟味儿从里面喷出来,呛得清浣一阵咳嗽。 里面没有认识的人,三儿他们全都不在。向老板和几个人打听,老板也是三缄其口;旁人更是没人肯透露半个字。 唯一能让清浣安心的是,台球厅里一切都没变化,玻璃没碎,球台也还都完好,地面上也没有血迹。 【亲爱的们,《弟弟,放过我》由于网站的要求,所以更名了,请大家表迷糊哟~~今天先三更吧,偶歇口气儿,明后天再加更哦!】 谢谢:xxping0040亲的30朵鲜花; vip4873亲的21朵花,apus2000亲的20朵花,joylin27亲的10朵花; kekeaibaobei、badbulma、dongshan0610、lsjun123456、helen_xq、商静之、foghelen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大地主的刁难(4更1) 清瑾去哪里了? 清瑾去哪里了! 台球厅里烟雾缭绕,各样人、各样的目光包围着清浣。清浣却已经没心思去惊慌,她的心底只是反反复复重复着一句话:清瑾去哪里了?他去哪里了! 子衡担心地走过来握住清浣的手,“别急,我去想办法。”懒 清浣摇头,“不要。这件事轻易不要惊动官方。清瑾不在这里,就有可能在他们手里,我不能冒险,我必须自己找到他!” 奔出台球厅大门,清浣在雪地上狂奔起来。子衡疾步追着,“清浣你要去哪?” 清浣大呼,“孟瞳,我去找孟瞳!她跟清瑾在一起来的,她一定知道清瑾去了哪里!” 子衡摇头,“如果清瑾真的只是去了孟瞳家,清浣你为什么这么慌张?”没有问出口的话是——清浣你是在担心清瑾出了事,还是你在吃孟瞳的醋! 清浣已经没有心力去分辨子衡的心思,她仓皇地站住,白雪皑皑,街灯昏黄,“子衡,你相信心电感应吗?我从来没这样心慌过,虽然什么都没亲眼看到,但是我就是知道,清瑾一定是出了事!” 子衡怔住。心电感应最明显的例证是双胞胎之间,清浣和清瑾虽然不是双胞胎,但是却也可能有基于血缘而来的这种感觉。子衡扬眸望去,昏黄街灯下,娇小的清浣竟然露出坚定如石的目光,子衡轻轻出口,“清浣,你在提醒我,你跟清瑾之间有随着血缘而来的亲密,而我永远无法超越,是吗?”虫 清浣一怔。她真的没想这样说,她现在只是想找到清瑾!什么究竟选择谁,现代对她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就算跟清瑾之间只是一场迷梦,不能做恋人,却依旧是姐弟啊!所以她要担心清瑾的安危,她必须要找到他! 清浣摇头,“子衡,这种时候你还在对我说这样的话!清瑾出了事,他可能有危险啊,你竟然还在对我说这样的话!”清浣转身,独自奔去,“我自己去,不要你管!” 清浣不再理会背后的子衡,她搭上公车,直奔广富山庄。广富山庄8号楼,她记得这里,上次虽然只是匆匆一来,但是她却也记得很清楚,为了那一次的心痛啊——不过,此时她倒是在感谢那一次的心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如果没有那一次的痛,她怎么会记得这里的路,怎么能在今天到这里来寻找,希望? 却没有!没有灯光,清浣敲门良久也没人应答,后来是吵出了对面的人家,对方说今天一整天根本没听见这个门响过! 不在孟瞳家,清瑾去了哪里!难道他去了孟瞳的奶奶家么?可是清浣根本就不知道孟瞳的奶奶家在哪里,甚至连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啊! 清浣呆呆地走下楼。幽黑的楼道里,灯早不知什么时候都被人给弄坏了,一片浓黑。只有与外面的雪光交界的楼门处映入荧荧的光。一个嗓音叹息起,“我去想办法。” 清浣一震,用力看方看清是子衡。她以为刚刚子衡已经离去,没想到他还一直跟着她来。 清浣急得落了泪,“子衡,我知道你有能力,可是这件事已经没了线索,你怎么去想办法!” 子衡走过来拥住清浣的肩头,“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听着清浣的脚步咚咚地走下了楼去,6楼1室内,贴着门板坐在地上的少年在黑暗里难过地转过身去。孟瞳咬牙,“你这是何必?” 清瑾垂下头,“我不要让她看见我的狼狈。” 子衡听着清浣的哭诉,皱眉,“你担心是小地主的哥哥大地主找的人?好,我有办法!” 小店里,子衡坚毅的嗓音透过话筒,“是,郑主任,我想要高一那个绰号叫小地主的同学家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包括他父母的联系方式都要!” d市某大厂的家属区,残破的老楼记录着那国有大厂的衰败。小地主被骤然找上门来的陆子衡惊得不敢再隐瞒,“我哥他一般不回家,他们晚上经常在‘太阳红’录像厅看录像!” 子衡和清浣赶到太阳红录像厅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静寂了下来。那条巷子早就没了人,只剩下录像厅门口的一盏灯在一片幽暗之中放射着寂寞的光。 “看录像啊?要普通座还是情侣座?”卖票的大金牙见子衡和清浣,以为是情侣来包宿,极含深意地笑,“后排的情侣座还有。靠背高,扶手也高,你俩往里一坐,干啥别人都看不见,随便……” 清浣窘住,子衡皱眉,“我们来找人。” 大金牙一立眼睛,“找人?那也得买票,不然不让进!” 子衡掏出二十块钱给了大金牙,大金牙这才笑眯眯地,“找谁呀?” 清浣走上前来,“大地主!” 大金牙进去了下,出来拦住子衡,“妹妹进去行,你得在外面等着!”子衡想要拒绝,清浣坚定地按住了他的手,“子衡,等我。” 录像厅里一片昏暗,烟味儿混合着说不清什么发出的甜香味、恶臭味,一起扑面而来。 录像带的质量显然不行了,放了太多遍,已经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模糊;迷迷糊糊的观众正好可以扭头瞅瞅刚进来的妞儿,醒醒眼睛。 座位的角落里,一个矮胖男子斜楞着眼睛瞅着清浣,“就你找我啊?什么事儿?” 清浣捺住心慌,“你就是大地主?我是清瑾的姐姐。我弟弟是不是在你这里?” 大地主一听就乐了,“哟,原来就是你啊。想找你弟弟啊,行啊,陪哥哥玩玩儿吧!” 【下节预告:大地主要对清浣霸王硬上弓……】 今日四更哟~~~刚改名,亲们多支持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拼命(4更2) 大地主斜楞着眼睛望着清浣。大屏幕上的录像还在模模糊糊地放着,好像是个香港的枪战片,戴着墨镜的男子不时在镜头前晃过。“行啊,想找你弟弟的话,就先陪哥哥玩玩儿吧!” 清浣一惊,“放了我弟弟!” 大地主嘿嘿地笑,“放了你弟弟?那我弟弟呢?我大地主的弟弟让你弟弟给打的鼻青脸肿的,我大地主的面子还望哪儿搁?想让我放人也行,妞儿,你得先让哥哥乐乐!咱们得一还一报,两边扯平!”懒 清浣有点急了,“大地主,有件事你想过没有?你这是在给你弟弟报仇是不是?可是如果你敢伤害了清瑾,我们一定会去将这件事找到学校去!让你弟弟上这个重点高中,你家里一定也是花了不少钱吧?难道你想看着你弟弟受你的连累被开除?!” “哟!”大地主哗啦一扫眼前的啤酒瓶子站了起来,“没想到,还挺辣的啊!是啊,你说的真没错儿,我们家为了让我弟弟上这个省级重点高中,花了一万多块!所以,我一定不想让你说出去,一定不想让你打扰我弟弟……” 清浣攥起拳,勇敢地仰头回视大地主,“好,那你就放了我弟弟!” 大地主乐了,臭烘烘的手指抬起清浣的下颌,“我偏不嘛……”眼神一寒,“我大地主要是被个小妞儿给要挟住了,我以后还怎么混!”大地主的手指捏紧,“你想说是吗?那我就让你不敢说……今儿老子干了你,让你不敢说出去!你要是敢说我弟弟的事儿,我就把你今晚的事儿也捅出去,看咱们谁更胆小!”虫 清浣慌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她没想到这个大地主竟然会想出这样鱼死网破的办法来! 录像厅里登时一片鬼叫。这时候能在录像厅里混的都是大地主手下的小混混,一听有这样现场直播的好事儿,谁还看那模模糊糊的录像了啊! 大地主毛毛躁躁的大手说着就揉上了清浣的胸,清浣尖叫着躲避,没想到后面两个小痞子邪笑着一人扯住了清浣的一条手臂,将清浣整个架住! 大地主兽一样狂叫着,“哎哟,长得娇娇小小,没想到这么有料啊!简直他.妈赶得上日本毛.片里的小妞儿了,真他.妈爽!”说着一把扯开清浣的大衣,臭烘烘的嘴就猪一样地拱了过来! 清浣耳边一片轰鸣。恐惧和绝望已经先一步活活撕碎了她!此时才觉得自己有多弱小,此时才明白自己别说救不了清瑾,恐怕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忽地,门外一片混乱,叫骂声骤起! 大地主闻声惊诧转头间,棉门帘子一挑,一股冷风吹进,一个少年颀长的身影坚定地走了过来。那张秀美的脸上此时竟然带着嗜血的微笑,完美的五官不知怎地透着一股刺骨的冰寒…… 大地主一怔,“你,你要干什么?” 清浣回眸,一声惊叫,“清瑾!” 却只来得及看见清瑾轻瞥过来的柔软目光,随即一只酒瓶子骤然扬起,“啪”地打碎在了大地主的头上! 酒瓶子的碎片搅着血,哗啦淌了下来。别说清浣,就连出来混了这么久的大地主都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凌厉到了这个地步,完全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拼命样儿! 整个录像厅里登时大乱!看见大哥被打,那帮小弟们都赶紧冲上来表现表现,呼啦一声围住清瑾,拳脚相加!可是清瑾就像没有感受到一样,甚至就仿佛根本就没看见周围还有别的人,径自揪住大地主的头发,疯了一样地踢打着大地主! 一肘击在大地主的面颊上,大地主一抱头,“都他.妈给我住手!” 那帮小混子惊住,“大哥?” 大地主恨恨,“你们揍他越狠,他揍我越狠!他不反击你们,他把劲头都用在我身上了!滚你们的,一帮傻b!” 清瑾也挨了无数的拳脚,可是他却竟然依然在笑着,只是笑容里尽是寒芒,“大地主,玩儿够了没?没玩儿够,我把这条命扔这儿陪你玩儿!咱俩赌命,咋样?” 大地主听着就是一愣,回头惊讶地望着清瑾,“你小子是疯子吗?长得娘娘们们儿的,怎么动起手来这么狠!” 清瑾一笑,眸光转过清浣,“你有想要保护的人吧?你想保护你弟弟,我也一样。只不过,你的保护能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恃强凌弱,而我,愿意玩儿命!怎样,还继续吗?” 清浣心痛得大哭,“清瑾,清瑾……” 清瑾侧眸,眸光如醉,“傻瓜,你哭起来,真丑。” 清浣已经说不清自己是恐惧还是惊喜,只知道眼泪不断地涌出,“清瑾……原来你没在大地主手里,吓死我了……” 清瑾又痛又笑,“傻瓜……我哪儿有你想象的那么笨?我怎么会被他们抓来?” 清浣流着泪笑,“是,我的清瑾总是最聪明的……可是,既然你没有危险,你干嘛要来!” 清瑾叹息。 广富山庄里,隔着门板听着清浣下楼去,清瑾本已经舒了口气,却一激灵站了起来!孟瞳被惊得一蹦,“清瑾,你干什么呀?” “我得去找大地主!” “清瑾你疯了吗?你去找大地主,他正想收拾你呢,你找死去啊?!” 少年清美的面容在夜色里漾着玉一般的光华,“是啊,我找死去……” 孟瞳怔住,“为什么?!” 清瑾开门,轻轻侧眸,却没看想孟瞳,“因为,那个傻瓜,一定会找去。她不找到我,一定不会甘心……” 【后情预告:大地主叫嚣,非要看着清浣和清瑾姐弟俩当着他们的面乱.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来我怀里,小猫(4更3) 清瑾跟清浣说话的时候,手却依旧揪着大地主的头发没有放松。 大地主嚷嚷,“你个兔崽子,你先松开我你!”大地主杀猪似的嚎叫着,“我告诉你,别看你小子会玩儿狠的,但是你也别忘了,你姐姐还在我手里!就算咱俩一起玩儿完,我总归还赚了你姐一个垫背的!所以,小子,你好好给我掂量清楚!在我大地主面前玩儿狠的,你也捞不到什么好果子去!”懒 清瑾冷冷地一笑,“你说吧,今儿个你想怎么着?怎么着才能平了这个事儿?”终究是顾忌着清浣还在他们手里,清瑾松开了手。另只手上打碎了半截的酒瓶子却还坚定地攥着,参差的岔口漾着寒芒,仿佛随时准备捅进大地主的肚囊子里去! “怎么平?”大地主捂着脑袋嘿嘿地笑,“这事儿是怎么惹起来的,就怎么平!” 清瑾咬牙,“好!这事儿的起因是我揍了你弟弟,你是不是想让你弟弟揍回我?行!找他来,我保证不还手,让他打!” 清浣惊住,大喊起来,“清瑾,不行啊!”清瑾是将小地主揍到了鼻青脸肿,那么清瑾岂不是也要小地主揍到鼻青脸肿?不是清浣太过在意外貌,而是——清浣惊呼着,“别忘了,清瑾,你过了年之后还要去拍照!”脸是一个平面模特儿最重要的啊,这是清瑾第一次这么近地靠近梦想,怎么能让他这样!虫 大地主也嘿嘿地笑了起来,“我说小子,你装傻是不是?那事儿哪儿是那么起的?你得从头儿上捋——我弟弟为啥挨揍了?还不是我弟弟想看你跟你姐姐亲嘴儿!” “哦,弟弟跟姐姐亲嘴儿!”那帮小混子一听就兴奋起来了,“哎哟,啥都看过,就还没看过乱.伦的呢嘿!” 大地主得意地笑,“你们几个今天有福了嘿!没见过的,今儿个大哥就让你们瞧瞧……”大地主嗓音一寒,“去,把那几张桌子并起来放到中间来!挑个刺.激点的带子放放,带动带动情绪!” 清浣惊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门外隐隐传来噪杂之声,似乎是孟瞳和子衡都在想办法进来,却都被混混们拦住。孟瞳的嗓音一直在说着要去报警,那几个混混却说“报啊,我们不敢杀了他俩,弄断根手指头、划花个脸蛋儿的,我们还敢!” 大屏幕上已经换上了毛.片。一个身.材娇小的日本女子正被一个壮硕的男人挑弄着,那小女子发出媚人的叫声。 混混们都狂叫起来,直接将清浣架到了拼好的桌子边上。 大地主邪笑着望清瑾,“怎么样小子,你今儿要是让哥们儿饱了眼福,咱们之间的过结就算一笔勾销!” 清浣控制不住地落泪。清瑾却挑起长眉冷冷一笑,“真的?只要我跟清浣做了,你们就能放手?” 大地主笑得暧昧,“没错儿……” 清瑾一笑,“行,你们瞧着吧!” 将那半截酒瓶子就放在桌子边儿上伸手可达的地方,清瑾回身拥住了清浣,将清浣护在他的胸前,挡住那些邪恶的目光,“清浣,别怕……一切有我……” 清浣揪住清瑾的衣襟,哭得颤抖。耻辱、惊恐,却更有劫后重生一般的喜悦——虽然眼前就是最难的一道关口,但是至少清瑾安全地站在她面前,再没有之前见不到他时的惊慌…… 清瑾情动,紧紧拥住清浣,“傻瓜,好像个小猫啊……别担心,只想着我。”少年强健的手臂坚定地将清浣抱起,抱她坐上桌子边沿,他撑着上.身将清浣包围住,“这么小,又怎么柔弱,让我一见到你,心都软了……清浣,我一见你,心都软了……”唇缓缓落下,吻上清浣的颈侧,带着丝丝的凉意、微微的颤抖,小心翼翼,真的仿佛抚慰一只受惊的小猫…… “哦……”那帮小子全都邪恶地叫开。亲弟弟在吻着亲姐姐啊!太tm刺.激了!再配合着大屏幕上那日本小妞儿的浪.叫,那帮小子几乎都要疯了! 清浣紧紧攥住清瑾的衣襟,像是飘荡在水面之上的小小浮萍,只有清瑾怀中这一方小小天地可以躲藏,可以屏障…… 清瑾低低地笑,“小猫,我该拿你怎么办……”唇向上攀升,滑过清浣玲珑的下颌,流连在她的唇边。却不急着吻下去,只是浅浅啜弄,惹得清浣喘息连连。清瑾笑得沙哑,“总想狠狠地吃掉你,狠狠地夺走你;却又,怕见你的泪,怕看你伤心,舍不得打碎你的柔弱……小猫,我该拿你,怎么办……” 少年沉沉地笑,低低地呢喃,指尖环绕着清浣的胸尖,缓缓打圈。清浣只觉整个人都飞升起来,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只能在空中荡着,荡着,没办法自主,全听凭清瑾的掌控。耳畔那录像带里发出的放.浪的叫声更是扰得清浣的心都乱了,碎成一片一片,飞在风里,灰飞烟灭。 清瑾喑哑地笑,“小猫,张开嘴……”清浣喘息着,她的身子仿佛早已不是她自己的,清瑾的话仿佛带着魔法,轻易让她追随着他的指令。清瑾的喉头清晰地滚过一声脆响,清瑾的指尖急迫地拨弄起来,嗓音也更加沙哑,“小猫,含住我……”凶猛的舌尖带着不容拒绝的冲力猛然掠进清浣的唇,带着青涩的锐气,更带着,无限的迷恋…… 【后情预告:清浣和清瑾真的那个了吗?一直在门外的子衡真的会让这一切发生么?】 -------------------------- 下一更: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想当你的恶魔(4更4) 少年带着邪佞却又温柔的笑,双手撑住上.身,将娇小的女孩环抱在桌子边沿,俯.身哄开女孩的唇,凶猛却又极尽缠.绵地吻了下去……那娇小的女孩,面上明明带着犹豫和拒绝,可是当那少年邪恶地诱哄之下,却全然放弃防卫地听从他的指令,张开唇,含住了他的舌尖……懒 轰!仿佛一股天火从天而降,大地主和那帮手下全都看傻了。这真的是亲姐姐和亲弟弟吗?这真的只是一个吻吗?大屏幕上那壮硕的男人已经压住了那日本小妞儿,嘿咻嘿咻地忙活了起来,可是他们的眼光却全都被暗影之中、大屏幕的幽光笼住的一对身影吸引住…… 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太tm迷人了! 只是一个吻,一个看上去还有点稚嫩无措的吻,却比屏幕上那真刀真枪的场景还tm诱人! 那娇小的女孩细细嫩嫩的喘息,那少年深深的呼吸,全都成了这一方幽暗世界里最动听的音乐,让大地主和那帮手下看得目瞪口呆! 长长一吻,几乎窒息。清浣羞得几乎死掉,真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竟然当着外人的面,真的主动含住了清瑾的舌尖!清浣羞得深深垂下头,整个躲进清瑾的怀里;清瑾也在努力呼吸着,却仍意犹未尽地吻着清浣的眉毛和发丝,“小猫,你这么好,难道是想让我,发疯吗?我疯得想,就在现在,不顾一切地,吃掉你……”虫 清浣细细喘息着攀住清瑾的衣襟,“清瑾,我们该,怎么办……” 清瑾伸出手托住清浣的臀,紧紧贴住他自己,“别去管……小猫,别去管那么多,已经迟了……就算犯罪,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这样拥着你,只要能这样爱着你……” 清浣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这不仅仅是因为清瑾托住她的臀贴近了他的身子,让她感受到了他那明显的浮凸——更是因为,更是因为清瑾刚刚说了“爱”啊!这是清瑾第一次这样明确地说这个字眼,那么昏乱里,却是那么肯定! 清浣颤抖起来,“清瑾,你,你在说什么?” 清瑾沉沉地笑,“小猫,又调皮……你明明听见了,却还要装傻……”唇灼热地含住清浣的耳垂,“我在说,我爱你……小猫,我爱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我怀里的小猫,还是清浣,或者是别人眼里的那个姐姐,我都不管……我爱你,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那种爱……” 舌尖环绕,热气喷满清浣的耳廓,沙哑的嗓音低低呢喃,“爱到,想要吃掉你;爱到,怎样吃都吃不够;爱到,一睁开眼睛就必须看见你;爱到——宁愿与整个世界为敌……” 清浣惊住。没想到清瑾竟然选在这样一个场合,当着那么多猥琐的人,在这样一个昏乱的环境下,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着清浣眼睛里的迷惑,清瑾坏坏地笑,“害怕了吗?小猫,我就是要让你害怕啊……只有你害怕,你才不敢抗拒我,你才会乖乖地,留在我的怀里……让我变成恶魔吧,小猫,变成你永远不敢拒绝的恶魔……” 气息灼热,宛如燃烧,“当你的恶魔,毁掉你的美好,独占你的妩媚,吞噬你的一切,统治你的生命……让你逃不出我的魔爪,让你只能服从我的,爱……” 明知道,不该感动;明知道,应该喝止;明知道,此时此刻根本不是谈情说爱的场合……可是,清浣就是无法压抑自己的眼泪,只觉得心底翻江倒海地涌起层层巨浪,压不下,藏不住,只想流泪,只想抱住他,一直一直,流泪…… 清瑾仰头桀骜地笑,雕刻一般完美的侧脸与轻扬的发丝,在大屏幕投射下的微光里,似乎放射着精灵一般的光芒。他俯身吻住清浣的泪,一颗一颗,全都用灼热的唇和灵巧的舌,接纳……“小猫,你这一生的泪水,都由我来接纳。我不介意你多哭几滴泪,正好让我可以,找到借口,多多地,吻你……” 彻底柔软,彻底臣服……清浣觉得自己没出息地变作了一朵花,一朵在猛兽铁爪之下只知道颤抖着服从的小花啊……任凭他的指尖缓缓挑动起自己身子的无限渴求,任凭他的唇让她抽离所有的神智,拱手将自己身子的主控权交给了他…… 大地主和那帮小子叫嚣了起来,“干啊!别光亲来亲去、摸来摸去的啊,想要平了今天的事儿,必须干啊!” 大地主邪恶地笑着,“怎么着,还磨叽是不是?哥儿几个,帮他们把裤.子扒了!” 场面登时乱了起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忽然大乱起来!随着几声杀猪似的嚎叫声,一群穿着黑衣的男子涌了进来,讶然就是清浣曾经见过的那群人! 为首那个披着军大衣的男子眯着眼睛看了看暗影里的清瑾,“kao,你小子怎么还没干?早知道我晚进来几分钟了,坏了你的好事儿,这多不仗义!” 一句话说得清瑾都脸红起来,“卫哥,来得正好!这可不是地方,那事儿我可得找个好地方慢慢来才行,哪能真给他们现场表演,以为我是毛片男猪脚啊!” “哈哈……”黑衣人全都笑开。 从黑衣人背后,子衡寒着眼神走进来,狠狠地望着清瑾,“清瑾,放开清浣!” 清瑾一笑,用自己的身子遮住清浣,手指灵巧地帮清浣整理好衣裳,捋顺了发丝,柔声说,“没事了,乖……” 【后情预告:这帮黑衣人是怎么回事?子衡那会儿又干嘛去了?】 ------ 谢谢:81868426、cynthia1024两位亲的10朵花; yuyushow1986、liuxiaru、如烟1208、林若曦、清清风1等亲们的鲜花; 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亲们的支持是某苏码字的动力哦,虽然改名让某苏很难过,但是有大家的支持,某苏会一如既往地努力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都是一步棋?(第①更) 清浣和清瑾被大地主迫着要当着他的面乱.伦,千钧一发之际一群黑衣人涌入,讶然就是上次所见的那群黑衣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为首的披着军大衣的男子,被清瑾熟络地称为“卫哥”。清浣听着发愣,点点颤抖着抓住清瑾的手。清瑾垂首微笑,“没事了,乖。那是卫哥,不打不相识。”懒 一句“不打不相识”虽然是解了清浣此时心中的忧虑,却又吊起了对“曾经”的那份担心。既然是不打不相识,那么之前清瑾一定跟那个卫哥打过!清浣心疼地抬头仔细望清瑾,“受伤了吗?伤在哪儿了?” 清瑾微微狼狈地一笑,“没在脸上。”说着,终于忍不住捂住胸.口,沉沉地咳嗽了几声。 卫哥见状走了过来,朝清浣笑着,“你就是清瑾那个姐姐吧?胡卫东,以后叫我卫哥就行。真对不住了啊,之前跟清瑾过了几招,伤了他。” 清浣难过地喊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打他?他做了什么?” 卫哥有点尴尬,没想到刚刚还那么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小母老虎,真的有点像猫:温顺的时候乖乖巧巧的,一生气就探出利爪! 清瑾连忙扯过清浣,“别担心,没事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男人之间就是这样,有时候打一次反倒比寒暄上百句都管用!” 清浣这才软下来,微微颤抖着扯住清瑾,“清瑾,答应我,下次可别再出事……”虫 清瑾微笑,“我知道了。就算为了你这莽撞的小猫,我自己也得小心。” 卫哥一笑,“行啦,快走吧。都半夜了,你姐再不回家,估计你爸妈要翻了天了。剩下的我收拾!”卫哥的目光笑着却森然地扫过那一帮大地主的手下,他们都被卫哥手下的黑衣男子制住,正站在墙角上腿肚子转筋呢。 清瑾牵着清浣的手走到门口,走到子衡的面前时停下脚步来,郑重地仰头望向子衡,“这一次,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及时去联系梦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子衡咬牙扯过清浣,“跟你联手是为了清浣!就算你不来,我也已经联系了附近的831xx部队的炮团,他们团长以前是我爷爷的警卫员,我要借一个连的人出来!” 清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清瑾则一垂首含笑而过,“行。就看在你为了清浣这份紧张上,我就谢你。” 走出太阳红录像厅的大门,门外的世界早已经一片深寂。依旧只有录像厅门口那一盏灯昏黄地照着白雪覆盖的大地。孟瞳正哭着从远处奔回来,一看见清瑾,哭着扑了上来,“清瑾,你没事吧!气死我了,我去派出所报案,结果他们说值班的人都出去蹲坑查案子了,录像厅的斗殴小事要天亮才能有人来查看……” 清瑾微微一笑,“可不是。录像厅的小痞子斗殴,每天晚上都会发生,人家警察大叔早都麻木了,说不定还希望这帮子人渣多死几个呢,倒给人家管片儿的省心了!” 第一次涉足这样的环境,第一次这样直接地面对这些人,清浣的紧张漾颤抖。一想到清瑾就是总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现在想来便是无限的后怕!“清瑾,你以后别再跟这些人来往,我求你了!” 清浣被子衡扯住,目光越过子衡的肩膀望住清瑾,“那么梦姐呢,她又是怎么回事?” 清瑾微微皱了下眉,还是决定不将全部的真相都告诉清浣,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梦姐不是跟卫哥这帮子人认识吗,找了梦姐之后好跟卫哥说的上话啊。”清瑾说着的时候目光幽幽掠过子衡的面颊,轻轻地摇了摇头。 子衡咬了咬牙,只能不着痕迹地轻轻点头,以示承诺。 不是两个少年之间水火终于相容,只不过都是为了保护那个已经在惊吓之中面色苍白的小猫啊。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不能让她太多地走近社会那阴暗的侧面。 ----------------------- 过年之前,清浣特地去了一趟梦姐的店里。这件事终究是靠着梦姐的面子才得以摆平。 梦姐这次给清浣端来的是一杯热巧克力。骨瓷润滑轻巧,巧克力浓香媚惑,在晕黄的灯光下流溢着琥珀的光芒,入口更是无法言喻的美好和欢畅。巧克力永远是一份奇妙,天生苦涩,却能够给人最甜美的快乐。梦姐一笑,“这事儿清浣你也不必谢我。胡卫东就是那个德性,如果不是清瑾之前跟他打了那一场让他对清瑾刮目相看的话,就算是我说话也没用。所以还是清瑾自己帮了自己的忙。” 梦姐年长,做事又有分寸,清浣便不由得多信赖几分,“梦姐,我不愿意让清瑾跟道儿上的人来往太多。” 梦姐一笑,“男孩子嘛,多认识几个人总不是坏事。而且……”梦姐抿嘴一乐,半含半露地说,“清浣你知道清瑾的梦想吧?想成为最棒的模特儿、最棒的时装设计师。可是这个行业哪儿像t台上看起来的那么光鲜?私下里几乎是黑.社.会的天下,背后没人怎么行?” 清浣听着就是一惊,“真的?!” 梦姐似乎不经意地说,“你以为清瑾想要结识卫东,真的只是少年意气打架?清浣,你弟弟是个了不起的人,他对自己未来的每一步,都看得很清。该做什么,该提前准备什么,他都想到了。” 【下更预告:那个,一场浴室的戏……~(_)~】 ------------------------- 下一更大致在10点前后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浴室里的氤氲(第②更) 除夕之夜,一切终于在过年之前平静了下来。 吃过了晚饭,林父、林母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子衡好脾气地陪着二老看电视、闲谈。 清瑾钻进卫生间洗澡。 清浣借口回房间,却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卫生间门前。刚想抬手敲门,卫生间的门却已经无声地打开,清瑾一把将清浣拽了进去!懒 卫生间里白色水汽蒸腾,清浣乍惊之下差点没叫出来,却被清瑾推在墙壁上,捂住了嘴。透过蒙蒙白雾,清浣惊心动魄地望着那眼眸氤氲的少年。他的发丝上还滴滴流着水珠,身子上更是水迹流淌……清浣只觉自己心跳得发慌,急忙别开了头。 清瑾邪邪地笑,“怕我?” 清浣红着脸,“干嘛怕你?” 清瑾坏坏地特地退后一步,“不怕我,干嘛不敢看我?” 清浣咬牙,“谁不敢看你了?” 清瑾放缓语速,嗓音喑哑,“好,那你看我……” 少年纤长的手指握住清浣的头,强迫她望向他——那么美的身子,黄金分割的比例,流畅利落的线条,带着少年的青涩,却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强壮……清浣相信清瑾一定会成为最棒的模特儿,这么美的身子理应是上天注定他会走上这样的职业之路…… 少年的眸光潮.湿如雾,少年的嗓音更是喑哑惑人,“清浣,喜欢你,看到的吗?”虫 清浣垂首,颊边燃火。 是弟弟,是从小就看了多少遍的弟弟,却第一次这样没用看着弟弟的眼光去看他…… 清瑾坏坏地放开手,“早知道你这么喜欢看,我就不围上浴巾了……哈!”本是想捉弄清浣,本是想吓吓她,所以早就围上了浴巾却装作要让她看全部——却在此时后悔,在清浣那样迷蒙而甜美的目光下,他真想借此吃光了她! 卫生间之中本来就是沐浴之后氤氲起浓重的水汽,这一下子两人之间的空气更加稀薄起来。清浣有些呼吸不畅,用力呼吸之下,玲珑的胸急速起伏,看得清瑾咬牙转过身去,“开始吧,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 清浣抖着,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捏着一瓶红花油。真的险些忘了自己进来是干嘛来了…… 只能在卫生间里,否则浓烈的红花油味儿一定会传遍整个家里。却没想到,这件事情在沐浴之后进行,总是多了太多的暧昧气息…… 清浣努力调整了下呼吸,掌心倒上红花油,心疼地揉上清瑾的身子。精壮的身上,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虽然都不算严重,但是看上去就已经足够触目惊心。清浣咬紧唇,忍住几乎冲出来的泪水——受伤的虽然是他,她却只觉自己的心上,那疼痛更深百倍…… 心痛,手上的力道便格外小心起来。小小的手掌在少年那已经渐渐长开的身子上柔柔滑动,触手之处渐渐灼热。少年压抑的呼吸在迷漫的水汽里漾开,扯得清浣的心跳再度紊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稀薄的空气、迷漫的水雾,清浣只觉自己有些头晕,仿佛忽地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看得见眼前的少年,只听得见他愈益急促的喘息。终于,清瑾忍不住地轻轻低吟起来,清浣一惊,急忙停手,低声问,“清瑾,你,疼了吗?那我,停手……” 少年却一把将背后的清浣扯到了面前,将她沾满了红花油的小手按在他的胸.膛上,“你敢停手……我是被你弄疼,可是你如果停了手,我会更疼……” 骤然被扯到他的面前,被少年那灼热而凌厉的目光直视着,清浣只觉自己更加晕眩起来。手不敢动了,掌心下就是少年那蓬勃跳动的心。门外的电视机开的声音很大,一片喜庆喧哗的声音肆意流泻着,父母与子衡的大小声不时传来;窗外,着急的人们已经放起了鞭炮,二踢脚巨大的响声在天地之间轰响。可是清浣却依然听得清自己紊乱的心跳,感受得到——掌心下清瑾那同样激越的心跳…… 乱,缠心绕肺。 清瑾低低地笑,掌心覆来,压住清浣的手。十指缠起,清瑾带着清浣缓缓在他身子上缓缓游动……一点点的晕眩,一点点地迷失了神智,清浣只能颤抖地任凭清瑾将她的手带向下,向下…… 掌心的红花油润滑粘稠,掌心下的触感清晰而灼热,清浣抖得仿佛风中飘乱的叶,清瑾喑哑的嗓音雾一般在清浣的耳畔飘动,“别停手,清浣,我疼……” 清浣无法呼吸。若是几天之前的她,或许还有勇气推开清瑾,可是今天却已经做不到——耳畔一直回荡着那天在太阳红录像厅里,清瑾对她说过的话,“我爱你,小猫,我爱你……”她已经不再属于她自己,她的手被他死死地按住兵牵引着,她的心已经乱得没了节奏,她只觉——无法呼吸…… 晕眩,仿佛卫生间中飘荡的纯白水汽,铺天盖地,将她整个,吞没…… 仿佛杳远,仿佛身边,有少年清甜却沙哑的嗓音带着笑传来,“傻瓜……呼吸,呼吸……胆小鬼,怕了吗?……” 身子被强健的手臂抱起,清浣迷蒙之中只觉唇被吻住,不断的气息喷涌而入;胸上也有坚定的掌心缓缓抚弄。这应该是救生术的动作吧,可是此时,在那少年带着清冽气息的怀中,却怎么只觉暧昧? 少年坏坏的嗓音缓缓漾开,“想逃跑吗?休想……就算你害怕,就算你晕倒,我也不放过你……” 【下节预告:这注定是一个出.轨的夜晚。清瑾竟然当着父母的面吻了清浣……】 ---------- 稍后第三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当着父母吻你(第③更) 少年坏坏的嗓音缓缓漾开,“想逃跑吗?休想……就算你害怕,就算你晕倒,我也不放过你……” 唇被吻住,清浣只觉迷蒙之中自己的后背抵在浴室的墙壁上,一片凉滑。少年的吻灼热而执着,不断将气息渡入她的口中。呼吸已经恢复自如,可是头脑却依旧还是晕眩一片。不再是窒息,而是——心神全都被他夺走,早已成了恶魔掌下的俘虏……懒 两具身子在潮.湿的水汽里纠缠起来,今夜的清瑾带着一丝凶狂。清浣被动地随着他扭转着身子,却不小心碰到了花洒的开关——蓬蓬水雾倾天而下,浇湿了两个人的身子。纵然再昏迷,被水一浇,清浣也清醒了过来。 清瑾的唇停下,清浣迷茫睁开眸子望去。少年正盯住清浣被浇湿的身子,眸光如火。 清浣窘住,“清瑾……我们不能在卫生间里呆太久。爸妈和子衡都会起疑……” 清瑾笑开,眸子却依然纠缠在清浣的胸上,嗓音沙哑而性.感,“还记得那天我们两个在电话亭里?天,那一天我就已经想要这样做,想得,心都疼了……”随即俯下,唇舌咬开清浣的衣扣,舌尖在圆润的弧线上痴迷地游过,灼热的唇直接含住那一颗峭立的嫣红…… 门外父母和子衡的笑语声不断传来;身.前,少年的舌尖灵活而蛮横……清浣几乎疯掉,只能攀住他的发,方不至于从凉滑的墙壁上掉落……虫 是子衡首先发现了不对劲,他扬声呼唤着,“清浣,快来看啊。台湾歌手文章唱的《自己的天空》很好听!” 林母也跟着喊过来,“是啊是啊,《电视报》上还登着节目单呢,说一会儿还有陈佩斯和朱时茂的小品呢!浣浣,你躲在房里这半天干嘛呢?” 卫生间里,清浣已经紧张到不敢动。轻轻推着清瑾的头,“清瑾,我们,得出去啊……” 清瑾还好,毕竟是正在洗澡,所以湿掉的不过只是一条浴巾;可是她就惨了,从里到外全都湿了个透,必须要首先擦干了头发、换了衣裳才行…… 清瑾意犹未尽地放开那颗玲珑,眸光如雾地盯住清浣,“亲我一下,我就放过你……” 清瑾面上虽然笑得轻松,但是清浣却也清晰地感觉得到他实则在紧张。如果她真的主动吻了他,那就等于是她接受了他的爱,接受了这段不.伦之恋…… 该怎么办? 虽然都是吻,虽然已经有了这样暧昧的亲密,但是却又是不同的,主动与被动的含义早已不同…… 清浣的迷茫像是卫生间里萦绕不散的水汽一样氤氲迷蒙。望着清浣面上的苍白,清瑾心中不忍,刚想放弃自己刚刚的要求;却忽地,清浣雾蒙蒙的大眼睛里掠过一丝清亮,她小小的面颊也漾起一丝红晕。 清瑾正搞不懂清浣表情变化的原因,清浣已经轻笑着踮起脚来“叭”地一声响亮地吻在了清瑾的额头上! 清瑾作势咬牙切齿做凶恶状,“这样可不行!你拿我当孩子吗?” 清浣调皮笑开,“你说我亲你一下就行啊,又没说亲哪里……小孩子,要乖哦,这个可是长辈给小辈的亲情之吻哟……”言罢,清浣像计谋得逞了的小猫儿一般迅速逃离,手还不忘向前一扯…… 清瑾张牙舞爪想去抓那小人儿,却发现自己腰间的浴巾竟然被那调皮的小猫给扯掉了!一个闪身,那淘气的小人儿已经打开门蹑手蹑脚地冲了出去,发丝飞扬间,颊边一抹绯红…… 狼狈的少年站在水雾间,笑得开怀。 这样地,喜欢她啊…… 门外的歌声潋滟涌来:“坚持信心到最后,希望就在你左右。曾经许下的诺言不再是个梦……”文章的嗓音高扬而起,鼓起少年心中的帆。 ---------------- 这个夜晚,如此奇妙。电视里的春晚喜气盈盈,清浣更是一再地垂首偷偷微笑。只是因为那少年一再促狭地望来,那清澈深邃的目光,总让她想要露出开心的笑…… 疯了啊,真的是疯了。阳历新年到来前的那个夜晚他们第一次出了轨;而今晚,农历新年即将到来的夜晚,她竟然对他出了轨的行为充满了暗暗的喜悦……疯了,真的是,疯了…… 临近午夜,电话开始忙碌了起来。尤其今年子衡跟着他们一家过年,子衡的父母和家人更是从全国各地打了电话来。子衡虽然皱眉,却无奈,只好一边被电话“绑”在一旁,一边用目光反复在清浣和清瑾之间逡巡。 子衡礼貌地讲着电话,可是心底早已翻涌开来:清浣和清瑾之间,那份眉目流转的羞涩,那份只有四眸相对时才能交换的快乐,究竟是什么,是什么?! 终于,电视里春晚的现场整个欢腾了起来!一众主持人带领着大家一起在倒数,“10,9……” 子衡还在讲电话,清瑾却邪气一笑,跳起来先是抱住林父“叭”地响吻了一记,继而抱住母亲如法炮制吻住林母的面颊。当倒数到了5,清瑾挑着长眉,微微气喘着来到了清浣的面前。 清浣整个惊住——清瑾要干嘛,难道他想当着父母和子衡的面吻她?! 却根本容不得清浣反应,清瑾已经一把将清浣拥进了怀里,微微转身,用他自己的背挡住了父母的视线,毫不犹豫地对准清浣惊讶张开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电视里的欢呼声漾起,“……1!哦,新年好……祝全国人民、港台澳同胞、海外侨胞新年好……” 林父和林母的注意力也都被电视吸引去,没有注意就当着他们的面,那邪气的少年正在伸出舌尖,诱哄着清浣同样伸出舌尖与他共舞…… 【下节预告:王小可打电话来,说了一个秘密……】 --- 谢谢:badbulma亲的神笔;debldw亲的10朵花;milliee0324的9朵花; lsjun123456亲的4朵;久月亲的3朵;季风亲的2朵; 还有62167072、hgfq603、kekeaibaobei、小三张、韩芹、liurui_1983、shifang3138855、yulinjane、powerfui、eyyyy2000、o星星o、云儿飘逸、mali2318等亲们的鲜花,以及大家的咖啡哟~~~ 今天先三更了哦,昨晚看了两场球赛几乎通宵了,跟亲们告个假。明后天咱补回来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小山村藏着的秘密(4更1) 火车“哐当,哐当”地穿行在夜色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寒假结束了,新学期开始了,清瑾第一次去北京拍照。为了赶时间,清浣和清瑾选择了夜车。车上的人都迷迷糊糊地睡着,只有几个刚刚在沿途车站上车的旅客有精神在聊天。 清浣的觉轻,便趴在桌子上听着背后那几个人的闲聊。懒 “哎,大姐,你们邻居老姜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咳,别说了,咱们听着都觉得难受。” “到底是怎么了?成天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 “老姜家的姑娘嘛,找了个对象都要结婚了,结果后来一查,你们猜怎么着,她对象竟然是她亲哥哥!” “啊?怎么会这样?” “那个男的是农村出来的,在老姜家姑娘的单位上了班。人什么的都没说的,对老姜的姑娘那也叫一个温柔。可是一带回家,老姜他媳妇儿问了问那男的的家里,就昏过去了!那男孩子后来被证实是她儿子!” “到底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啊?” “咳,还不是都被上山下乡给害的。老姜媳妇儿当初下乡到了农村,被那个村主任给看上了,为了要一个返城的指标,一个大姑娘家就被那村主任给强.奸了……生了个男孩,给留在了农村,这才给放回城里来……回了城就断了联系啊,没想到到了孩子这辈儿遇上了,还成了对象……”虫 清浣手一抖,胳膊下面垫着桌面的报纸跟着哗啦一响。 睡着的清瑾忽然睁开眼睛静静望着清浣,“想什么呢?” 清浣连忙趴回去,“啊没事。清瑾你快睡,明早拍照有黑眼圈就麻烦了。” 清浣说着乖巧地闭上了眼睛。清瑾却一直定定望着面前的容颜。那长长的睫毛恍如蝶翼轻颤,她的心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一直无法接受他们是姐弟的关系。她会希望,如果他们不是姐弟,该有多好…… -------------- 清瑾去拍照,却嘱咐清浣自己逛逛。虽然d市距离北京也不算远,一夜的火车就能到,但是清浣这还是长大后第一次来北京。只是很小的时候曾经被父母带来过,还在**前踩着粉笔画在地面的脚印找过一张相。 清瑾定然是担心她心情不好了,清浣仰头望天,心中是淡淡的惆怅。如果清瑾不是弟弟,而是这个世上任何的一个男子,该有,多好……她就可以放心地牵住他的手,像街上每一对情侣那样肆意地向他撒娇…… 北京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清浣停住脚步,后面一个身影就撞了上来。随之一个尖利的嗓音响起,“哎你这个人,怎么挡道啊!” 清浣眯住眼睛回望,对面的人也是一愣。两个人同时惊呼,“林清浣!”、“王学姐?”正是王小可。 清浣皱了皱眉,不想与王小可接触,可是撞上了总不能太不礼貌,“王学姐你怎么也来了北京?” 王小可骄傲地仰高了脖子,“我保送了,所以我当然要提前来拜会老师,外加熟悉北京的生活啊!” 清浣垂首。原来是这样,虽然王小可的成绩肯定不够进京的,但是她有个好爸爸呀,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怪不得这段时间在学校里不常见到王小可了呢,原来她保送了,自然再不用跟着高三生一起忙活着高考了。 王小可居高临下地望着清浣,“那么你呢?你来干嘛?” 清浣简单地说了几句是陪清瑾来办事。王小可挑着眉毛冷笑,“哟,原来是跟你弟弟一起啦的呀。我看你不是陪他来办事的吧,我倒是觉得你是在跟他私奔……” 清浣狠狠一震,“王学姐,你在说什么?” 王小可轻蔑一笑,“算了,你们俩的事儿逃得过别人的眼睛,却逃不过我王小可的眼睛!不过呢,你放心……”王小可咯咯笑着拍了清浣的肩膀一下,“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你们两个,可是我不会。”王小可狐狸样地狡黠一笑,“我才不管你们俩是不是姐弟呢,我就知道如果你跟你弟弟好,那我就有机会得到子衡了……这个意义上来说,咱们俩是攻守同盟,哦!” ---------- 清瑾的拍摄进展很顺利,但是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整整两天的时间清瑾一直在忙,没抽出时间来陪清浣。不过王小可倒是拖着清浣逛了王府井和西单,带着清浣看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也买了大大小小的不少物件儿。所以当临分别的时候,王小可跟清浣要电话号码,清浣便没好意思不给。 跟王小可两天的相处下来,清浣倒是对王小可的印象有所改观。王小可是典型的被金钱给宠坏了的孩子,虽然也有算计人的心机,但是只要你不跟她为敌,她还是个不错的人。 回到d市后,王小可倒是不咸不淡地打来过几次电话,说的话题也不外乎都是女孩子的东家长西家短,清浣就也淡淡地应着。直到这一天的晚上,清浣已经准备要挂电话的时候,王小可那边静了一下,忽然说,“清浣,听说子衡有一次去了你外婆家啊。” 清浣一挑眉,“是,他是去接我妈。” 王小可那边轻蔑地一笑,“哎哟,还真是会走丈母娘政策哦……可是清浣你就真的没好奇过一下嘛,子衡去你外婆家真的只是为了去接你妈?” 清浣一怔,“你想说什么?” 王小可咯咯一乐,“听说你是在你外婆家那个小村子出生的哦……” ------------------ 【今天四更哟~~~~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苹果吻(4更2) “清瑾!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你?”晚饭桌上,清瑾笑眯眯地递给林母一个信封,林母打开看了,登时尖叫了起来! 清浣担心地望向清瑾。昏黄的灯下,清瑾眨着眼睛向着清浣促狭地一笑,“妈,儿子孝敬您的。”懒 林母饭都顾不上吃了,扯住清瑾问,“到底哪儿来的钱啊?上次你姐那双登山鞋,你就说你去打工;到底是做什么去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扭头望了一眼王父,“都顶上你爸两个月的工资了!” 清瑾笑,回屋里捧出另个信封来,拿出照片给林母看。林母整个傻掉了,“啊?这是我儿子吗?天啊,简直像画报上那些欧洲的王子嘛……” 清瑾面上一红,清澈的眸子笑着转过清浣。清浣不知怎地,也是面上热了起来,就好像母亲在夸奖的不是清瑾,而是她自己似的…… 还是林父见多识广些,“哟,清瑾啊,你不会是去给人家当平面模特去了吧?” 清瑾挑起大拇指,“还是老爸了解我,哈!” 林母捧着钱,“啊?这些钱就是清瑾你当模特挣来的啊?”林母面上的惊喜之中不由得多了几丝忧色,“你们姐弟俩周末说要出去参加什么社团的活动,实际上就是干这个事儿去了是不是?” 清瑾一笑,“是!” “哎哟~~还真是当模特儿啊,那个,也是要光着身子在台上走来走去的,还要拍裸.照的?”林母的老脑筋又犯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虫 就连林全安都笑开,“婉珍,行了啊你啊。都是五十年代的老脑筋,现在都九十年代了!你看你期期买那个《大众电影》,那封面上的电影明星哪一个你不喜欢啊?能上画报的,那都是帅哥美女才行呢!咱们清瑾能上画报,那证明是咱们儿子长得帅!” 清瑾和清浣也是相视笑开。 林母想了想,犹豫着问,“以后总能挣这么多钱啊?” 清瑾傲气地一挑眉,“只会比这更多。到时候,儿子带着你和爸出国去旅游!” 林母终究还是拿着钱气短了,便也一笑,“哎哟,我儿子真能耐,才高一就能挣这么多钱,比你爸强多了!” 清浣洗碗,清瑾凑过来啃一只苹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低声问,“不是要我替你保密吗?怎么你自己都说出来了?” 清瑾眨眼,“我的计划变了。” 清浣撅嘴,“计划?你什么计划?” 清瑾闭上一只眼睛,坏坏地笑,“未来的计划”,话音缓缓,“与你有关……” 清浣一怔。清瑾却已经不肯再多说。 趁着父母说话没注意,清瑾坏兮兮地凑到清浣耳畔,“吃苹果吗?我喂你……” 清浣一笑,以为是清瑾将手里的给她,便张开嘴朝向清瑾的手。却没想到——少年的唇覆了下来,带着苹果清甜的气息,渡了一口果肉过来,顺便深深一吮……清浣怔住,清瑾却已调皮地退开,举着苹果吃得更欢。 清浣脸红得几乎燃烧起来,清瑾倚着橱柜坏笑,“我就爱吃苹果……” 话音未落,林母正好走过来泡茶,“浣浣,你这脸怎么这么红啊,跟个大红苹果似的……” 清浣险被一口没咽下去的果肉给呛着,清瑾则吃吃地笑的更坏…… 清浣不敢再看向清瑾。不仅仅是刚刚的“苹果吻”,更是因为母亲就在身边泡茶。 王小可的话不由得又浮上心海,清浣轻声问,“妈,上次子衡去外婆家接您,你们是直接就回来了吗?” 林母摇头,“没有啊。子衡说特别喜欢那样民风淳朴的小山村,所以自己去转了转,然后我们才回来的。” 清浣心猛地一跳,“他去转了转?去了哪里?还有,您当时在外婆家的时候又是怎么知道子衡要去的,外婆家也没有电话……” 林母一笑,“咳,农村都那样。家家户户没有电话,也没耽误了联系。大队部有电话,子衡打到大队部去了,大队部用大喇叭一喊,我就去接着了。” 清浣紧张起来,“那,大队部的电话号码也是您告诉子衡的?” 林母闻言也惊讶地停了下来,“没有啊。”随即笑开,“咳,以子衡的身份,他想查这个也不是什么难题……” 清浣心跳得乱了节奏。 清浣背后,那本来还满面笑意的少年,面上也是蓦然不见了笑容。 -------------------- “伯母,您怎么来了?”巷口静静停着皇冠车。这个年代,这座城市里的人们所知道的最好的车,除了政府官员们专坐的上海和红旗之外,对于外国车所知最好的就是皇冠了。在满大街跑的还都是拉达和波罗乃兹,或者是夏利的时候,皇冠车已经显示出了格外的豪华气派。所以来来往往的居民都不由得朝这车多看一眼。 车窗里,子衡的母亲周月仪拢紧裘皮披肩,笑着召唤清浣,“清浣,快上车呀。” 清浣乖巧地坐在周月仪身畔。周月仪微笑,“清浣,知道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就是没能有个女儿。儿子小的时候还好,长大了就有他自己的世界了,再没时间陪着妈妈。” 清浣心中戚戚,“伯母,您别伤心,我有时间一定多过去陪您。” 周月仪笑开,“好啊,可说定了!今天先陪我看一场摄影展吧?” ----------------------- 【下节预告:对于那次的山村之行,子衡到底如何解释?】 下一更:大约一个小时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们都是爱屋及乌(4更3) 这是一场荟萃了美籍华人摄影家优秀作品的摄影展,照片里面的主题都是西方化视角里面的中国元素,有故宫浓墨重彩的朱红宫墙,有吹糖人的老艺人蹲在平遥城墙下的细细劳作,有阳光穿过长城烽火台,有黄河壶口瀑布的澎湃壮阔。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都是画面极具震撼力,画面带有西方油画一般的质感与纵深透视的构图形式。懒 清浣掩着心口,“我真想也能拍出这样的照片来……” 周月仪微笑,“清浣,你喜欢摄影?” 清浣面上一红,“伯母,该怎么说呢,忽然觉得自己眼里平常看到过的那些景物,那些从来没有仔细留意过的一切,一旦被镜头捕捉,一旦进入这一方相纸里就会焕发出神奇的魅力来。美得——让人心跳,我只觉得我站在它们面前,没办法呼吸……”清浣掩住自己的心口,“伯母,我喜欢,真的。虽然明知道自己或许没有这样的天赋,可能一辈子也拍不出这样震撼心灵的作品来,但是——我喜欢!” “说得好。没有天赋又怎么样,只要你有热爱。热爱,就是最好的天赋……”一声有点绕舌的话语传来,很年轻的嗓音,是个男子。 清浣红着脸回望,一个棕色头发的年轻人正站在光影下,恬静地笑。 清浣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好像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一个外国人——哦不,或许还不该说他是外国人,因为他虽然有着外国人的轮廓、棕色的头发、琥珀一样的眼睛,可是他的五官却带着东方人特有的线条。虫 年轻男子一笑,伸出手来,“基努,这几幅照片的作者。很高兴听见你这样的心声。” 周月仪却似乎对这个年轻人并不陌生,笑着给清浣介绍,“别看基努才25岁,他可已经得过普利策文化艺术奖了,这还不包括世界各地说不清名字的其它大大小小的奖项。” 清浣一惊。就算清浣对这方面的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普利策奖是摄影界的最高奖,分为新闻奖和文化艺术奖……没想到面前的人竟然得过这个大奖!清浣连忙伸出手去。基努阳光地笑着,一把握住清浣的手,“哇,中国女孩的骨骼果然是又小又软,我真怕给握碎了……” 清浣脸红过耳。 周月仪雍容地笑,“基努,收个徒弟吧!” ------------ 清浣没想到,周月仪中午竟然带着她去吃肯德基! 周月仪丝毫不扭捏地大口咬着汉堡,“谁说这就是给小孩子吃的呢?咱们中国人就是事儿多,大人自己来吃怎么了?在国外,这不过就是普通的快餐罢了,谁还非说是给孩子吃的啊!” 清浣忍住笑。周月仪太与众不同,总是带给清浣惊喜。 周月仪啃完了一个汉堡,微微赧色微笑,“清浣,你干嘛不吃,笑话我啊?” 清浣摇头,真诚微笑,“没有。伯母,我在想,如果我妈也能有您这份洒脱的性格,该有多好。” 周月仪感动地微笑,伸过手来握住清浣的手,“清浣,伯母很喜欢你。这不仅是因为子衡的关系;其实伯母是伯母觉得与你投缘。浣浣,不管未来你跟子衡能不能走到一起,伯母都希望能有机会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 清浣的泪毫无预警地直直跌落。怎么可能不感动,怎么可能不流泪。 周月仪给清浣擦掉了泪,“傻孩子,哭什么呀。走,咱们去看子衡打球去!” 羽毛球馆,子衡一身火红腾跃劈杀。 汗水早已沁透了他的周身,少年的凌厉配上身上大红的球衣,更显得灼热耀眼。 周月仪拉着清浣悄悄走进场边的座位坐下。 开学后,清浣倒是跟子衡有些日子没见了。毕竟这是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了,高考的压力让所有的高三生全都没有了心思去做别的事情,所以清浣倒也没太往多了想。尤其,子衡的微微放松,倒给了她喘口气的轻松。 不过看到子衡这样挥汗如雨、攻势凌厉地打球,清浣倒是很惊讶,忍不住凑近周月仪的耳畔,“伯母,子衡都要高考了,他怎么还跑出来打球?” 周月仪低笑,“压力大的时候,与其都闷在心里,不如出来痛痛快快打一场球。出出汗,心上就轻松了。”周月仪拍了拍清浣的手背,“再说,这阵子子衡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清浣的心一跳。跟着周月仪出来了一大天,到了这一会儿清浣才明白周月仪今天的最终目的——子衡心情不好,所以周月仪来找清浣。 清浣不由得在心里翻检这段时间的经历,想知道是自己哪里惹到了子衡。其实这样的事情真是无处不在,清瑾总是桀骜地挑战子衡,过年的那段时间里,清瑾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难保哪一件就落进了子衡的眼睛……尤其是,除夕夜倒数时候的那一吻——清瑾虽然用身子挡住了父母的目光,可是却有可能被在另一个方向上打电话的子衡看见! 清浣不觉有些心虚。正垂首望自己的鞋尖,身畔一股灼热的气息涌来,大红球服的子衡已经坐在了她身边。 周月仪一笑,“儿子,今天进攻真凌厉!” 子衡却垂头寻找清浣的眼睛,“你终于肯主动来找我了?” 周月仪笑着先离去,清浣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小山村的事无疑成了她最好的话题,“子衡,我想问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外婆村子的电话的?你去那里,又去做了什么?” 子衡目光一寒,却随即淡淡一笑,“喜欢一个人,会爱屋及乌。你会想知道她出生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风土人情。清浣,因为你,我喜欢上了那个小山村。这,有什么奇怪吗?” 【下节预告:梦姐在服装店里纠.缠清瑾……】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得到,就要付出代价(4更4) 夜色氤氲,潋滟而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瑾笑着正在翻检梦姐新带回来的一包货品,半长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柔柔飘动。 梦姐端着咖啡坐在旁边,着迷地望着清瑾,“你去北京了?” 清瑾微笑,“是。以后可能还要常去,《e》杂志的中国大陆总部在北京嘛,几年之内可能还不会在d市设分支机构。”懒 梦姐一笑,“你小子是不是又早算好这步棋了?” 清瑾一怔,目光从面前的货品上抬起来望向梦姐。梦姐一笑,“数学天才啊,逻辑思维不是最厉害的吗?一步一步的计划,估计都在你的心里了。” 清瑾装傻,“什么计划呀?我的理想吗?倒也是的,能走进《e》杂志,将来就有可能进入服装界啊。” “屁!”梦姐摇曳着长发,极是风情地一笑。虽然说着脏话,却让人只觉得她更加妩媚,却没有半丝的不妥,“你的理想才不是进军服装界!”梦姐站起来,走到清瑾身边,“你的理想,是为了,一个人吧?” 清瑾被梦姐窥破,倒也不虚伪地否认,少年狂然一笑,便点了头,“是!”梦姐算是他的恩人,不但整个店子全都给他自由发挥,给了他最初的舞台;更是在上次大地主那件事儿上帮了他的大忙——如果不是梦姐的面子,卫哥不但不会救他,甚至之前卫哥自己就有可能已经废了他了。所以,清瑾不能跟梦姐撒谎,那不仗义。虫 再者,梦姐可不是单纯的中学生,她本身是做外贸业务员的,在社会上摔打这么多年,更是跟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所以他那点心思逃不过梦姐的眼睛,也是正常的。 清瑾爽快地承认了,反倒让梦姐一怔。梦姐背过身去,“你疯了吗?她是你姐!” 清瑾笑着继续忙着手里的活,“我没有选择。看见她,心里就只有喜欢;不是弟弟对姐姐的那种,而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就只有认了,不放弃。” 梦姐咬牙,“你现在太小,还不明白这件事的杀伤力。这件事对于你的未来,会让你身败名裂的!” 清瑾笑着一甩头,“身败名裂吗?我还不知道。只是我知道——如果不能爱她,如果要眼睁睁看着她去了别的男人身边,我会死掉。身败名裂跟那种要死的痛苦比起来,我宁愿身败名裂。” 梦姐烦躁地来回踱步,手里的咖啡凉了却还喝不进口中,“清瑾啊,你还太小,还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你跟她之间是不行的!比如,你们俩难道一辈子都不做.爱?难道一辈子都不要孩子?如果你们做了,一不小心生了孩子是会成为白痴的!” 清瑾微笑,面颊微微赧红。梦姐是社会上混的人,所以说“做.爱”都能说得轻松自然,清瑾却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不可能不做……我哪受得了,现在一见她,已经快要,忍不住……” 梦姐面上一白。 清瑾垂首微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至于孩子……如果她想生,我会让她生的。如果孩子真的会有问题,我会努力赚钱,养孩子一辈子,给孩子最好的一切,补偿给他。如果有来生,我也愿意当牛做马,弥补孩子的此生——总之此生,我不后悔。我已经是犯了罪的人,就不怕这样的惩罚。” 梦姐被惊住,“你!你这个固执的家伙!” 小小的店子里,冷下了场。清瑾主动找话题,“梦姐,我倒是奇怪,卫哥怎么会那么给你面子?他要揍我,结果你一句话就给拦住了。后来他还听你的话,帮我平了大地主的事儿。” 梦姐一嗤,“男人嘛,都是一个德性!他听我的,还不都是为了那一码事!” 清瑾一怔,“卫哥喜欢你?” 梦姐拨弄着头发,“是。他想让我跟他,磨叽了好几年了,我不搭理他。” 清瑾心中一动,“那上次他们要揍我的事儿,不仅仅是有人找他们?” 梦姐一怔,脸上有点尴尬,“是啊是啊!这事儿我没好意思直接告诉你。本来要揍你,这么芝麻大的事儿哪至于卫东亲自出马了,让最底下的小马仔收拾你就够了。他之所以亲自出马,还不是因为那次他手下知道我替你求情的事儿了。卫东吃醋,以为你是我的小白脸,这才亲自带人去堵你……” 清瑾笑了,“怪不得……卫哥之所以只揍了我一顿而没断了我的胳膊、腿的,全是因为放心了我不是你的小白脸吧。” 梦姐咬牙,“是啊,你不是!谁他.妈都能看出来,你看我的目光,跟清水儿似的,一点都不把我当女人看!” 清瑾心中不忍。梦姐漂亮、妩媚、性子又爽利,几乎具备了女人所有可爱的特质。是个男人都会对梦姐多看上几眼。可是没办法,这世上就是有情有独钟这回事。 清瑾一笑,“梦姐看你说的。你总说我是个半大孩子嘛,说不定过几年我看你的眼光就会不一样了。”不是清瑾暧昧,只是一个安慰的说法。 梦姐当然听得出来,“得了,假惺惺的!你再过一百年,你也不会用看着你姐的眼神来看我!”正说着话,梦姐的bp机响了,梦姐低头看,便皱眉,“卫东又呼我。”(小注,1983年bp机开始进入中国。1990年已经遍地开花。) 清瑾看到梦姐神色之间的忧郁和一丝的——惧怕。清瑾问,“怎么了?” 梦姐仰头,眼里泪光一转,“道儿上混的人有自己的规矩。你想求他,就得付出他想要的代价。” 清瑾面色大变,“梦姐,你是说——” 梦姐苦涩一笑,“没错。你梦姐留了25年的清白身子,得给卫东那个混蛋!” -- 谢谢:violetdoll亲的10朵鲜花; cathy368、shaossq、久月亲的5朵;若曦的4朵;popo、oliviasky的2朵; huangqiulan1974、123123木头人、lijiali6666200、yaolm、小三子nan、gao123123、任性钕子、liurui_1983、yd_ying、cy654321、jane周、ajw0、witness1996、樱桃玉坠、danielleapril等亲们的鲜花鼓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一次留给她(5更1) 梦姐苦涩一笑,“没错。你梦姐留了25年的清白身子,得给卫东那个混蛋!” 清瑾整个惊住,“梦姐,你说什么!” 梦姐笑,却满是凄凉,手指哆哆嗦嗦地想要点燃一根摩尔,却怎么都点不着。清瑾咬牙,扔掉手里的货品,凑过去单膝跪着给梦姐点着了烟。梦姐努力想笑,“就是这么回事,就他.妈一层膜呗,我不在乎!”懒 清瑾难过地望着梦姐,“怎么会这样!” 梦姐侧过头,哆嗦着吸烟,“给他钱,他的钱比我多了去了;帮他办事儿,他没什么事儿自己办不了的。他就明白地告诉我,他从我身上就想要一件事:让我跟他。” 清瑾握拳,“那你干嘛答应他!” 梦姐霍然转过头来,狠狠瞪着清瑾,“你给我继续装犊子!我知道你现在还小,所以我忍了你之前的装傻;如果这会儿你还他.妈给我装,我章秋梦真是瞎了眼睛!” 清瑾低下头,额头清瑾直跳。 梦姐凄凉地笑着,伸出指尖挑起清瑾的下颌,目光痴迷地望着清瑾,“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太多的疯子。你是,你喜欢自己的姐姐,而且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她;我也是……我他.妈也是疯了一样地喜欢上了一个偶遇的小男孩儿,只不过看着他穿着白衬衫站在湖边的柳荫下,我就觉得我这一辈子终于都不白活了……我傻乎乎地开了个店子,只为了让他来打工,根本他.妈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想用这个方式天天看见他;一听到他出了危险,可能被大地主他们给废了,我他.妈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卫东……”虫 梦姐的泪淌了下来,“我用我的店子当赌注,我他.妈更用了我的人生当赌注!我多傻啊,我真是这世上最傻的娘们儿!” 清瑾难过地握住梦姐的手,“我去找卫哥!他之前想怎么废了我,我就让他怎么废了我!断胳膊、断腿,我都认了,让他收回这个要求!” 清瑾说着起身就要向外冲,梦姐一把抱住了清瑾的腿,“你给我站住!你以为他们道儿上混的人能为了你一个毛孩子说话当了放.屁!他们说出口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梦姐缓缓站起身来,忽然抬手“啪”地给了清瑾一个大耳光,“林清瑾,你混蛋!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他.妈还想继续装傻!你明知道这件事儿已经不能回头,你也明知道你怎么做才能安慰我,可是你就是装傻,你就是不肯给我!” 清瑾咬牙别开头去,“别的,都行;只是这个,梦姐,我不能给!” 梦姐目光寒凉下来,“我的清白,你的第一次,只有这样的才是等价交换。我们做了,就彼此谁也不欠谁,多好!” 清瑾静静抬头,“不,梦姐。我宁愿一辈子欠着你的,我也不能这样做!” 梦姐猛地伸出手,手指死死捏着清瑾的下颌,“为了你姐,是不是?你想把你的第一次给你姐留着,是不是?” 这样的情势之下,少年竟然静静微笑,“是。梦姐,我宁愿把这条命给了你,只是,这第一次也必须要留给她……” 梦姐颓然放下手,“好……林清瑾,那你就欠我一辈子吧!” 清瑾微笑点头,“好。我宁愿付出十倍的代价。” ------------------- 水煮鱼。白钢盆子里满满的辣椒红油,衬着白嫩的鱼肉。 清浣面对着子衡有点怔忡,没想到子衡竟然会带她来吃水煮鱼。 总觉得川菜太炽烈,好像与子衡的气质不搭;好像总觉得子衡是那种温润笑着带着她去吃西餐的类型。所以面对着此时吃得满头冒汗的子衡,清浣有点回不过身来,总觉得对面那个大快朵颐的少年不是自己认识的子衡。 子衡抓过酒杯喝了一口冰啤酒,一边辣得咧嘴,一边用筷子敲了清浣手背一记,“干嘛不吃?我比水煮鱼还好吃吗?” 清浣笑开,“好呀,那你跳这盆子里我看看,说不定会比死鱼好吃又好看。” 子衡一怔,满面的汗水里,忍不住用手掐了清浣面颊一下,“你呀!”子衡摇头,目光深情下来,“我也想埋怨你,有时候甚至想恨你,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可爱?为什么我一见着你就心软了?” 清浣的脸砰地红开,赶紧垂头去吃水煮鱼,再不敢抬头。 子衡叹息,“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喜欢出来运动,流了一场汗之后再来吃一顿水煮鱼。好像吃完了所有的郁闷就都释放出去了。只有这样的减压之后,我才能做回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陆子衡。” 子衡苦涩一笑,“其实我真的很累。不是我刻意去装作温文尔雅,而是被人们的眼光一厢情愿地把我给塑造成了那个形象。我知道其实这是人们善意的期待,只是总要为了别人的眼光活着,这种感觉真的很累。” 清浣咬着筷子抬头,“子衡,我明白这不是你的错。” 子衡一笑,托着下巴近近地凝视清浣,“所以,在你面前我不会再刻意去维持那个形象。我想让你看见真实的我。清浣,你会害怕我吗?” 清浣眨了眨眼睛,垂首微笑,“人类进化的过程中啊,害怕过太多的东西了。狮子、老虎、大象、鳄鱼……可是你知道人类害怕的最终结果是什么吗?” 子衡忍不住扬声笑开,“就是——一个一个地杀死它们,对不?” 清浣调皮笑开,“所以,别让我害怕你哟,否则那可是对你自己不好的哟……” 子衡再度大声笑开,目光却更加凝滞下来,“傻瓜。如果真的能让你乖乖地留在我身边,杀了我,我也愿意……” 【下更预告:是周小梅要害清瑾?】 今天周末,五更呀!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一辈子都爱他(5更2) 春天来了,下午全校统一的体活时间,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冲到操场上去呼吸新鲜空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清浣正跟同伴的女生一起说话,孟瞳跑过来亲热地抱住清浣的手臂,“浣姐,陪我说会儿话吧!” 清浣班级的女生笑着走开,“哎哟,清浣,这不是你弟弟那个小女朋友吗?你们俩说话吧,我们到那边等你去,说完话了过来哦!”懒 清浣只能苦笑。孟瞳却反倒高兴地望着那几个女生,“学姐,我叫孟瞳!” 虽然心中越来越清楚清瑾的态度,心中对清瑾的信任也更多,但是清浣心中对孟瞳多少还是有些隔阂。毕竟不管清瑾怎么想,这个女孩子倒是一直主动接近清瑾的。清浣努力微笑,“孟瞳,上次大地主的事儿,还要多谢你一直帮着清瑾。” 孟瞳一笑,“那是应该的。开始也是我惹了那些黑衣人,所以也算与我有关。” 孟瞳摇了摇头,“我开始还以为那些黑衣人是大地主找来的,只是后来看样子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浣姐,难道你不好奇那些黑衣人又是谁找来的吗?” 清浣皱眉,“清瑾多少说过一点,说是跟大地主没关系的,可能是清瑾以前惹的事儿。”清浣心中也一直在担心,可是再多的信息,清瑾怎么也不肯说了。 孟瞳神秘一笑,“浣姐,我知道了。你想听不?”虫 清浣一怔,“说呀!” 孟瞳笑眯眯地转着眼珠,“浣姐,你没发现你的生活中最近少了一个人吗?” “谁呀?” “周小梅咯……” 清浣重重一震,“你说是周小梅!” 孟瞳晃着脑袋,“听说周小梅跟那群人可混到一起去了,还甘心情愿给人家当马子……浣姐,你想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周小梅一直想跟清瑾在一起呀,上次被清瑾明确地给卷了面子,你说她能善罢甘休吗?” 清浣的脑子轰地一声! ---------------------- 这个世上的事情总是巧合,孟瞳刚跟清浣提起周小梅,清浣放学便在学校大门口看见了周小梅! 只不过,周小梅没有正大光明地站在学校门口,而是躲躲藏藏地隐在院墙一边,鬼鬼祟祟地向校门这边张望。清浣急了,朝着周小梅就冲了过去,“小梅!” 周小梅一见是清浣,撒腿就跑。清浣心中疑虑更重,不管不顾地就追了下去。 清浣毕竟是个文静的姑娘,周小梅则是在外面混惯了的,所以清浣根本就跑不过周小梅,学校周围的小巷子又是七转八绕的,转眼就没了周小梅的踪影。清浣累得直喘气,却不放弃。 这件事关系着清瑾的安危,如果周小梅还不放手,那以后清瑾就还可能遇着危险呀!清浣忍着累,一条条巷子地找过去,务求一定要找到周小梅! 跑得急了,清浣脚下一个不留神,重重地跌在了地上。膝盖上是尖锐的疼。清浣疼得站不起来,却依旧还在尝试着呼唤,“小梅,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出来行不行?我想跟你谈谈!” 空寂的小巷里,夜色墨一样漾开。半晌,忽地有脚步声从墙角响起。周小梅抱着手臂走过来,“浣姐,你想要谈什么?” 清浣看见周小梅终于现身,含泪笑开,“小梅,别伤害清瑾,行吗?”清浣扶着墙壁努力站起来,忍着疼走到周小梅面前,“小梅,我知道清瑾说话不注意,上次伤了你;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所以你别记恨他,行吗?” 周小梅别过脸去,“浣姐,你这么个文静的姑娘,像个小疯妇一样在巷子里一直追着我跑,就是为了给清瑾求情?” 清浣面上一红。方才满心想着的都是清瑾的安全,她哪儿还注意到自己的形象了。清浣握住周小梅的手,“小梅,原谅清瑾,行吗?你喜欢他,我知道;所以如果不是他上次的口无遮拦,你一定也舍不得伤害他的,对吗?我替他道歉,小梅,行吗?” 周小梅透过夜色静静凝望清浣,轻轻摇头,“浣姐,你们究竟是一对怎样的姐弟?怎么都能为了对方,不管不顾了自己?就算姐弟血缘连心,可是也还做不到这个地步吧?” 清浣怔住。 周小梅叹息,“扣子他们堵清瑾的事儿,我听说了。我也想到你以为会是我。可是,浣姐,我告诉你,这件事儿不是我干的!”周小梅一甩头,“别说我周小梅不是那背后向人捅刀子的人,单说那天——”周小梅的眼泪滑了下来,“单说那天清瑾为了我,敢自个儿去面对扣子他们十几号人的架势,我哪儿还能害他!” 周小梅一抹脸,“就是我亲爹来了,那种情况下可能也比不上清瑾的勇气!就算他不喜欢我,可是他为了我好,他想要保护我!”周小梅含泪望着清浣,“浣姐,这就够了。就他.妈让我为清瑾去死,我也愿意!” “你说我怎么还能让人去害他?!” 清浣怔住,忍不住一把抱住周小梅,“好小梅,好妹妹……就算你不能跟清瑾在一起,我也认你这个妹妹!” 周小梅略微迟疑了一下,终于放开心怀投入了清浣的怀里,“我亲爹喝酒让车给撞死了,我妈改嫁了,一颗心都顾着新老公和新孩子,根本就不管我。这个世上,没人真心地对我好。浣姐,清瑾是第一个,他是第一个能为了保护我而不顾他自己安危的人——所以,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是决定要一辈子都爱他!” 【眨眼,其实某苏个人倒是蛮喜欢周小梅这个人……】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心疼你(5更3) 清浣抱紧周小梅,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发。如果不是走近这个姑娘,如果不是一点点了解了她的心,清浣自己也曾经被她的外貌给吓到过,觉得她简直就是个小太妹,典型的不良少女。此时方知,每一个故意耸起身上尖刺的人,其实都不一定是他们本身有多么桀骜而不驯,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柔弱的内心——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可以依仗的家庭,那么他们只能耸起自己青锐的刺来保护自己……懒 他们不是问题少年,他们只是用这样的方式在呼唤着关注和爱…… 清浣的心狠狠地疼了起来。清瑾虽然还没到这个地步,但是他也愿意跟这些小混混纠结在一起,那是不是说,他的心也有着同样的孤单和苦闷,有着不为外人知的恐惧和脆弱?作为他的姐姐,作为他最亲近的人,她却一直都不知道…… 难过,宛如小小的尖刺,毫无预警地探进皮.肤,直达心脏。 清瑾一直在孤单地战斗,无助地抵抗着全世界。只是因为爱了她,便将自己与全世界对立了起来。甚至就连她,也一再地只是拒绝与逃避,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丝的温暖和回应…… 清浣难过得无法呼吸。 周小梅还在絮絮地说着,“浣姐你一定怀疑我为什么在你们学校门口鬼鬼祟祟地躲着吧?不是我想做什么坏事,我只是——没脸再面对清瑾。毕竟去堵清瑾的人里有扣子在……可是,明知道清瑾不会喜欢我,明知道我不该再去纠缠他,可是我就是想再偷偷地看清瑾一眼。看不见他的日子里,我很想他……”虫 清浣拥住周小梅,忽地微笑,“我带你去看他,好吗?” 没错……此时的清浣心中早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那一次次出.轨的热情之下,清浣难以再将清瑾仅仅当做弟弟,她的心里也有了那种微妙的醋意,所以面对着周小梅的表白,她心里是有点酸涩的——但是,她却真的不介意想要带着周小梅去见清瑾。 周小梅怔住,“浣姐,你真的愿意?” 清浣点头,“走啊!清瑾在篮球馆打球呢,我带你去看他!” 走进育文中学铁雕镂花的既气派又雅致的大门,周小梅紧张地将掌心贴在了胸口上。这是一所在本世纪三十年代就已经享誉一方的著名学校,是当年著名的华侨学者捐资修建的。所以能够考进这所学校的学子,都等于是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大学的校门。平时校门守卫严谨,没有本校人员的带领,外人是无法走进校园的,所以周小梅虽然也无数次在校门外晃荡,却还是第一次走进这座省级重点高中,“哇,这学校真漂亮啊……”周小梅眼睛闪闪地望着清浣,“浣姐,能当育文中学的学生,老自豪了吧?” 清浣微笑,握住周小梅的手,“是啊,真的很自豪。可是小梅,我觉得人生也不一定只有这样才精彩呀。看看报纸杂志上的那些成功人士,也有很多从小就没读过书的呢!我是觉得,只要用心,就是不上重点高中、不上大学,也一样能够找到自己的成就哦!”清浣想用这样的话鼓励周小梅。 周小梅定定地点头。 篮球馆里,正是一片火热。清瑾正带球突围,篮下一个纵身起跳,清美的少年恍若半空之下滑过的一道流光。耀眼、美丽。 周小梅的脸红了,嗫嚅着对清浣说,“初中的时候,我就是看见清瑾打篮球,才迷上清瑾的……” 周小梅的心情,清浣自然明白。谁能不痴痴地去望那清美凛冽的少年?仿佛只是发丝的轻轻摇动,只是目光的邪邪一挑,便已经摄走了观者的心魂,不复醒来。 清瑾带球一个转身,目光不经意地流过场边——蓦地停住,带着玻璃光芒的笑容乍然绽放。清浣脸一红,急忙垂下头去。 “哎?清瑾,怎么不打了?” “你们玩儿吧,我先走了!” “你小子又开小差啊!” “好……下次请你们吃烤串啊!” 清瑾笑着走到清浣身侧,“脸都红了……” 一句话,清浣更是抬不起了头。周小梅讷讷地打招呼,“清瑾……” 清瑾点头微笑,“清浣喜欢你,多陪陪清浣啊!”仿佛之前的尴尬从来没发生过,仿佛他所有的进退意志都只是为了那个羞得抬不起头的人儿。 校门外的烤串摊子生意正好。清瑾笑着望周小梅,“走吧,请你吃烤串。” 周小梅有点受宠若惊起来。这么久以来,似乎清瑾这是第一次对她这么好……清浣有点脸红,“那我,先回去吧?” 清瑾洋溢着汗水的气息,低头眨眼,“你敢……” 清瑾仔细地将烤串上的辣椒面敲了敲,让辣椒少了些这才递给清浣,“不辣了,吃吧。” 周小梅自己在旁边一边啃着烤串,一边有一种错觉:仿佛这根本不是清瑾在请她吃烤串,而是清瑾带着清浣吃烤串。只不过清浣好像不好意思单独跟清瑾在一起这样公然地坐着,所以清瑾才拉了她过来当陪衬…… 周小梅苦涩地一笑,“喂,清瑾,同样是女生,你怎么不说也给我磕打磕打辣椒面啊?” 清浣闻言剧烈地咳嗽起来。 清瑾笑开,拿着餐巾纸团了个球扔过来,“快吃吧你!你什么时候怕过辣,你是无辣不欢才对!”随即将啤酒凑到清浣唇边,“慢点,喝一口。喝吧,我给你拿着……” 周小梅摇了摇头——这哪儿是弟弟对着姐姐,这简直是小爸爸照顾小女儿了…… 【下更预告:清浣第一次甘心情愿地主动吻了清瑾……】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们,约会吧(5更4) 看着周小梅乖乖地坐上了回家的公车,清瑾才笑着握住清浣的手,将她扯到了对面的公车站上。 清浣怔住,“这是坐了反向了!” 清瑾喝了点啤酒,面颊微微泛红,少年的清隽在月色星光下仿佛熠熠闪着清亮的光芒,“我就是要故意绕远……正常坐车四站地到家;可是这样反向坐环路则有十七站……”懒 清浣怔住,“傻瓜,那岂不是要太晚了?” 清瑾摇头,半长的发丝在晕黄的街灯下轻轻摇曳,“到了那边,正好再搭末班车回来……” 清瑾笑着走到车站旁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告诉了家里,说他跟清浣在一起,晚一点回来,让父母不用担心。 清浣惊讶地问,“清瑾,为什么要这样?” 远处的公车已经来了,车灯的光柱耀眼地打了过来。少年垂首一笑,发丝掩不住羞涩,“我们,约会吧……” 清浣怔住。公车却已经适时停在了面前,清瑾低低地笑着将清浣推上车,车门在他们背后坚定地关上,像是代替清浣做了决定。 ------------------ 夜晚的公车上已经没了几个人。仅有的几个乘客也都是加班晚归的上班族,或者是下了晚自习的学生,都累得东倒西歪地打着瞌睡。清瑾坏笑着将清浣一直推到最后的一排座位上,颀长的身子不由分说地将清浣挤到最里面的位置坐好。虫 公车吭哧吭哧地驶进夜色。司机也恹恹地有些困倦,索性关了车里的大灯。只有街灯光若有似无地浅浅淡淡地流泻进来,隐隐看得见车中乘客的轮廓,却看不清各自面上的神情。 清瑾蛮横地将手臂从清浣腰后环绕过去,紧紧拥住清浣。少年带着一丝酒气、一些汗味的气息氤氲笼罩了清浣。 清浣紧张得不敢动。这还是清瑾第一次这样公然地在外人的世界里,与她亲近。 公车缓缓地行进,到站、停车、下了乘客又上了乘客。有点像不断前进的时光,有点像不断流去的生命。总是停靠在不同的站点,总是遇上不同的人,但是唯一不变的是,少年的手臂始终坚定地拥在她的腰间,不容她闪躲。 迷迷蒙蒙之间,清浣忽地起了一种幻觉:如果这一生这样走下去,不管前面的站点是哪一站,也不管即将遇到的是什么人,只要他还在她的身畔,那么她此生,已经知足…… 忽地,公车一个摇晃。慢车的人都东倒西歪了一下,清浣毫无防备之下,一下子倚进了清瑾的怀中……刚想起身,却被少年强健的手臂紧紧箍住,再起不来…… 隔着前面座位的靠背,少年纤长而灵巧的手指坏坏地轻轻滑动,若有似无地捻过清浣的胸尖,却又不肯乖乖停留下来,惹得清浣的呼吸丝丝紊乱…… 一路的公车行进,一路的手指缠绕,清浣只觉这是一场梦,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忍醒来。清瑾带着酒气,身子正襟危坐,可是手指却已经游遍了清浣的全身…… 仿佛世间任何一对公然的情侣,仿佛天地间在普通不过的一双男女。身在人群中央,品尝着只有两个人自己才知道的快乐…… ------------------------- 红着脸随着清瑾走回了家里的小巷。直到打开了院门,清浣才低声惊叫起来,“糟了,应该给你买块口香糖……你嘴里的酒气,妈又该唠叨了。” 刚刚长了叶子的柿子树在夜风里飒飒地吹响。少年扯住清浣的手站在夜色里,“我有办法……” 清浣怔住,“什么?” 清瑾喊着酒意眨眼微笑,“一分为二,自然就会淡了……清浣,用你的嘴,帮我分担……” 清浣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今天因为周小梅的话而对清瑾生起的心疼,因为吃烤串时清瑾的体贴而涌起的无限感动,因为公车上的第一次公然的相依相偎而生发的不敢明说的快乐,集合在一起,缓缓冲毁了清浣的坚持。 清瑾准确地感知到了清浣的软化,他笑着倚住背后的柿子树,将清浣拥进怀里,“乖,给我……” 清浣心跳如鼓。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勇气与渴望奔涌而起,她踮起脚尖,将唇凑上了清瑾的唇……蜻蜓点水,樱花飘落,只是浅浅一点,便急欲奔逃而去…… 以为少年会长手长脚地捉住她,却没想到直到清浣跑到了门口,清瑾也没追来。忍不住回眸望去,水墨一般潋滟的夜色里,少年呆呆立在柿子树下。银白的月光照着他清美的面庞,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仿佛——不可置信…… 清浣心底轻轻一晃、却又是狠狠一动,急忙开门进了屋子。 送出的一切,终究,收不回了…… ---------------- 一夜好睡。梦里有金灿的阳光从翠绿的树叶间跳跃而过。 耳畔有欢笑,更有白衣翩跹的身影。 清浣笑着醒来,清瑾却在她醒来之前已经出了门。 林母笑着给她端来早点,“清瑾这孩子今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天不亮就起来了。这不,才六点,已经出门上学去了!” 清浣不由得笑开。不经意地回眸,就在她的房门口,隐隐有一小簇的绿意。 奔过去看,三枚柿子树叶,翠绿翠绿的,带着春天的生机摆在一起——恰是一个,心形…… 【后情预告:眼看着高考越来越近。一旦上大学走了,至少有一年的时间子衡将无法在清浣身边。子衡又怎么会甘心,他一定会想办法将清浣控制在自己的身边……】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没想到的变故(5更5) “啊?老林啊,怎么会这样啊!”清浣正在房间里写作业,林母的一声哭喊打破了家中的宁静。 清浣奔出去看,林父显然是刚刚回到家,还没换鞋,便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垂着头。林母则在一边流泪。 清浣扯住母亲的手,“妈,怎么了?”懒 林全安耷拉着头,摇头,“浣浣啊,都是你爸爸我没用啊……” 清瑾也赶了过来,“爸,你赶紧说啊,究竟是怎么了!” 林全安叹气,“你爸我也被扫地出门了……下岗啊!” 清浣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上一次父亲升职的时候还在庆幸下岗的阴影没有降临到他的头上,还说人要知足;却没想到言犹在耳,眼前的一切就已经发生了逆转。 清瑾倒是轻轻一笑,“爸,行不行了您!下岗就下岗吧,一个月就赚那么千把块钱,您至于吗您!再说了,您在外面不是还兼着一个差事呢吗,也不是就一下子没了收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清瑾说着也抱了抱母亲,“妈,别担心,还有你儿子我呢,保证家里不会揭不开锅!” 林全安叹息着向后仰倒。 林母则狠狠地拍了清瑾的手一下,“你懂什么!不能没有单位啊,你明白不明白!在中国,谁要是没了单位,你就没了一切!就算给私人老板打工能多赚点钱,但是你什么都没了。别收分房子了,还有养老、公费医疗、交通补助,什么都没了!你爸在厂子里这几十年的工龄,就全都打水漂了!等于这辈子,这是白干了啊……”虫 清瑾有点急了,“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单位啊、工龄啊、公费医疗的啊!现在是九十年代了,不是你们当初的五十年代了!人就不能有出息点啊,不靠着单位就活不了吗?” 林母的火一股脑全朝着清瑾来了,“你懂什么,啊?你个毛孩子,你以为你什么都能啊!你当那个模特,是能挣点钱,但是能挣一辈子吗?你哪能光看眼前啊!有个单位,那才是一辈子的铁饭碗!” 清瑾摇头,“真是,没法跟你们沟通!” 清浣急着赶紧扯住清瑾的手,“清瑾!别跟妈犟嘴!”将清瑾推回房间去。虽然从情感上清浣更倾向于清瑾,他们都知道时代变化了,原有的旧体制一定会被渐渐打破,这是社会进步的必然,而且一定会带来更光明的未来。但是,清浣却也理解父母的心情。毕竟这种社会的进步是要以父母这代人作为牺牲品的,他们熟悉了的一切骤然被打破,他们在这个将要退休的年龄上发现自己被再度抛进了社会的洪流,他们一定会恐慌,一定会抗拒。 清浣静静地陪着父母,“爸,妈,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吗?” 林母一把握住清浣的手,“清浣,有,有啊!去求求子衡,只需要他爸一句话,你爸就不用下岗,啊!” 清浣难住。 ------------ 子衡近来的状态非常不好。随着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他所承受的压力自然也越来越大。 学校希望子衡能考出个状元来,给学校争光;副市长儿子的身份,又不容许他高考成绩有所闪失;更重要的是本来他手上有顺风顺水的保送名额,可是他自己却坚持参加高考来证明自己,所以都意味着他面前只剩下了一条独木桥,只能向前走,根本没有第二条路。 当然,更让子衡心乱的是清浣。眼见着清浣与清瑾之间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可是子衡却被学校里没完没了的摸底测验给缠住了,没有时间去找清浣!未来的一年,如果他去了北京,清浣却还要继续在d市念高三,他怎么能放心! 重要的第四次模拟考试,子衡破天荒地掉出了年级前十名!这一下子,整个学校都慌了,不但怕子衡拿不到状元,更怕陆副市长怪罪下来,说他们学校教学质量有问题…… 学校和子衡的母亲紧急开会,专门针对子衡的情况作了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子衡压力太重,所以学校允许子衡在最后的这段备考期间可以不必到校来,学校会专门派老师过去辅导子衡…… 这样的情形之下,清浣怎么好意思再为了父亲工作的事儿去麻烦子衡? 却没想到,清浣还没去找子衡,子衡的母亲周月仪倒是主动来了清浣家。 林父林母都有点受宠若惊。周月仪倒是开门见山,“我此来,是来拜托你们的。有个不情之请,可能你们二位也知道我们子衡对清浣的心思,虽然我们当家长的不能干涉太多,但是现在确实是事关子衡前程的重要时刻。所以,我这个当妈的,也就有了些私心,这才背着子衡来求你们……” 林母赶紧表态,“您快别客气了,有事就说吧!子衡是我们都很喜欢的孩子,懂事又对我们清浣好,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周月仪微笑,“这段时间,子衡会在家里复习功课,能不能让浣浣去陪陪子衡?不用担心浣浣的功课,我们负责把浣浣老师讲课都给录像下来,而且如果需要也可以让学校把浣浣的老师派去亲自授课……” 林母一听犹豫了下,不过终究还是不好意思拒绝,便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周月仪舒心地笑开,这才拉了两句加长,“哎?老林这大白天的怎么在家呀?是请假休息吗?” 林母连忙说,“哪儿啊!刚给宣布下岗了……这不正在家里上火呢。清浣和清瑾两个孩子上高中,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周月仪一怔,“下岗?是国营七厂吗?” 林母点头,“是啊是啊!” 周月仪一笑,“交给我吧。明早上正常去上班就行了!” 谢谢:王紫轩的依恋亲的10朵花; huangqiulan1974、阿淘笨、synancy、兔米菲等亲们的鲜花。 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情有独钟(第①更) 虽然心里也埋怨父母给应下了这个荒唐事,但是清浣却也明白父母的心情,那种在社会大潮之中颠簸,唯有一根救命稻草可以抱住的心情。 所以,纵然心中还有迟疑,清浣却还是去了子衡那里。又是山间的那所小木屋,山间清冽的空气和宁谧无疑对子衡的备考更有利。子衡家的那位老阿姨被派来照顾子衡的起居饮食,轮流而来的各科老师陪着子衡在房间里复习功课,清浣并没有想象之中非要怎么陪着子衡,只需要她出现在子衡的视野里,子衡便平静了许多。懒 闲下来,清浣便去帮胡阿姨洗水果、择菜,听胡阿姨讲子衡小时候的趣事儿。 “别看子衡现在脾气好,小时候那才叫一个脾气爆呢。那时候都在大家属院里住着,一般大的孩子有十好几个,他们就天天都在一起玩儿。子衡最愿意带着那帮孩子玩儿攻山头的游戏,家属院里那堆土啊被他们给折腾得天天乌烟瘴气的。子衡打小就是孩子头儿,谁要是破坏了他攻山头的计划,那时候才几岁大的他就能把人家给训哭了!啧啧,那小脸一绷啊,才叫一个严肃呢!” 清浣抿嘴笑。就像子衡自己说的,他其实从来不是那个气质温润的男生,他骨子里是个霸气的人,只不过被自己的身份,以及旁人的期待而将他塑造成了那样的形象。不是他所愿,可是他却已经没办法改变。虫 “那他小时候就只跟小男孩儿玩儿呀?” “哪有,那一大帮小丫头天天缠着他玩儿,就算他不想,那帮小丫头也不放过他呀!不过啊,他对小姑娘的脾气就更要命了!动不动就有小姑娘哭哭啼啼地来家里告状了,说什么本来说好了要当他的新娘子啊,结果他死活不干了,还大声嚷嚷什么,‘你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新娘子!’” 胡阿姨一边择菜一边沉浸在回忆里微笑,“他那个时候才几岁大呀,就说那样的话;于是夫人就逗他,‘那你想要的新娘子是什么样的啊?’我们权当个笑话听着,没想到子衡老气横秋地说,‘等我看见她的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我会为了她,不再看别的女生的!’……” 胡阿姨把清浣手里择好的菜接过来放进水池里,“有意思吧?这么多年大人们倒是没太当回事,结果就是去年九月份的事儿吧,他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发呆,跟夫人说,‘妈,我遇上那个女孩儿了,我一见到她,就知道是她……’” 清浣怔住。去年九月,梧桐影下她被子衡撞倒。 胡阿姨笑眯眯地望着清浣,“清浣啊,你们之间的事情本来阿姨都没资格说什么的;只是,子衡从小到大,情绪从来没这样失常过。清浣,我想你该明白,这说明了什么——清浣啊,子衡对你是认真的,他是真的喜欢你。” 清浣低下头,一根一根捋着豆角,“胡姨,我知道子衡对我好。我心里也感谢他,只是……”只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人。自从我有了记忆起,他就在我身边,我们一起长大,我们分担过每一份喜悦和痛楚。虽然知道不应该,那一切却已经不可逆转地到来——我的心里,已经满满,都是了他…… “只是,我做的还是不够好……”身后忽然传来温润的嗓音,清浣惊惶回头,子衡正端着一杯水含笑站在她的背后。纤长透明的玻璃杯、清澈的水,白衣的少年,灿烂的笑容。子衡微笑,“清浣,我知道我做的还是不够好。所以,我会努力,再不惹你伤心、害怕,好好地守在你身边。” 清浣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毕竟胡阿姨还在旁边。胡阿姨却知趣地走开,“哎哟,外面的花儿得浇浇水了,你们先聊啊,有事儿喊我。” 看着胡阿姨的背影走出门去,子衡笑着握住清浣的手,“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之前都是我错,是我心急,是我脾气暴躁,吓着了你。可能在清浣你的心目中,认识的还是曾经那个温润儒雅的陆子衡,而我太急于让你明白我的心,所以形象变得太快,让你适应不过来了……” 子衡灿烂一笑,“所以清浣,我决定了,我会再做回当初刚刚认识你时候的那个陆子衡。行吗?” 清浣的心一抖,“子衡,如果只是为了我,你这样做,太不值得了。我记得你说过,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以别人期待的形象活着有多累,所以你没必要为了我而这样做。” 子衡略微歪了歪头,有发丝轻轻掠过眉尖,“好吧,清浣,刚才又是我说错。我不该说是做回那个虚壳子里的形象,而是——我愿意为了你而改变我自己,去变成你喜欢的那个样子,做你喜欢的那种人。行吗?” 清浣皱眉摇头,“子衡……你明知道……” 子衡笑着伸出指尖掩住清浣的唇,“嘘,别说了。就算你还想拒绝,我也已经打定了主意。”少年转身,眸子凝注手中的玻璃杯,“我知道,是因为清瑾,对吗?” 清浣的脸白了。 子衡点头,“没错,我知道了。其实倒不是我刻意去刺探,而是清瑾一直在刻意地让我知道。他以为我知道了就会吓退我吗?不,他错了……” 子衡抬眸,静静望住清浣,“这段时间我也翻了不少的书,想去查这种产生于血亲之间的感情。原来人们的潜意识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点这样的感情,比如恋父情结、恋母情结等,这种感情是从血缘亲情上生发出来的。清浣,所以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也更相信,随着你们渐渐长大,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空间之后,当这份距离拉远了之后,一切就会慢慢改变。” 【后情预告:清瑾哪儿是省油的灯……】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只是为了,握你的手(第②更) 子衡捧住手里的纤长玻璃杯,透明一般地笑,“我承认,清浣,我过去太急躁,太想赶紧结束你们之间这种畸形的感情。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现在我向你道歉:清浣,是我的心急弄糟了这一切。从现在起,我不再那么心急,我会陪在你的身边,陪着你渐渐走出心情的迷惘,好吗?”懒 “而我,会一直等你。” 清浣轻轻颤抖起来,“子衡,其实事情也许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子衡静静地笑,“没关系。未来虽然无法确定,但是有一件事却是确定的——你们姐弟之间的这种感情终究会结束。就像你的身边出现了我,清瑾的身边也一定会出现其他的女人,你们姐弟之间的这份感情会被正常的男女爱情所替代——清浣,到了那个时候,只需你回到我的身边,就够了。我不强求你,行吗?” “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等着你。” 清浣正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门上轻轻一响,少年慵懒而又清甜的嗓音悠悠而来,“嘿,送外卖的来了……” 清浣和子衡闻声都是一震!清浣回眸望去,少年懒洋洋地穿了牛仔装,湛蓝配上金闪闪的黄铜扣子,颈子上帅气地系了条橙色的颈巾,美得纯粹又硬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清浣惊讶,“清瑾?你怎么来了?” 清瑾笑眯眯地走过来,“妈说让我给子衡送点好吃的来啊。还不是怕你们两个在一起复习功课太累了嘛!”清瑾说着更是笑眯眯地径自走进厨房去,毫不见外地拿出小饭碗,主动将保温桶里的鸡汤倒出来,笑眯眯地递给子衡,“子衡,我妈可是熬了七个小时。你赶紧趁热喝吧。”虫 清浣挑眉瞪着清瑾。不对劲,这事儿肯定有猫腻。清瑾什么时候也会对子衡这样和颜悦色了?难道他们两个人商量好了要一起改善态度吗?真的——那么巧? 子衡倒也爽朗一笑,“谢啦,清瑾。还劳烦你过来跑一趟,辛苦了。” 清瑾眨眼微笑,“不辛苦不辛苦,跟你这准备高考的人比起来,我现在几乎就是在放羊。” 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学校来的老师到了。子衡进房间去复习功课,清浣收拾着杯碗。 清瑾笑眯眯地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的山色,“哎哟,有钱人真会享受。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以前还好奇为什么香港的有钱人都住在半山,交通不便利,周围也没什么商业区,现在才明白,就是要这份拥山之青翠、呼吸清澈山风的生活吧。” 清浣笑开,“怎么开始抒情了?我倒觉得,咱家也挺好的。半山上,晚上睡觉总觉得害怕,周围漆黑漆黑的。” 清瑾回眸,发丝被窗口涌进来的清风丝丝扰动,“好,以后就按你的喜好来。” 清浣垂首,面颊却已经红了。清瑾的话什么都没说,却似乎什么都说了——关于未来,关于他们两人…… 清浣岔开话题,“你今天怎么会来?妈怎么会想起来要送好吃的来?子衡这里什么都不缺,胡阿姨的手艺可好了。” 清瑾背对着清浣,颔首轻笑。他才不告诉清浣,这些都是他的伎俩……装作接电话,装作电话里是清浣想要吃妈妈亲手做的好吃的,然后他再自告奋勇主动来给送。否则,他怎么有机会从母亲那里得到地址,怎么有机会来见清浣? 不是担心清浣跟子衡在一起会怎么样,因为他相信清浣;他只是,太想她…… 心意一柔,清瑾忍不住挤进了厨房来。 清浣脸红。每次清瑾挤进厨房来都会做“坏事”,这里是子衡的家,她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清浣含羞推着清瑾,“你出去,别给我捣乱。” 清瑾低低地笑,“放心吧,我帮你洗碗。你满手都是洗洁精,手滑,拿着碟子容易打翻,我帮你拿着哦。” 胡阿姨恰好走进来,听见了就笑,“哎哟,清浣啊,你这个弟弟真是个好孩子。懂礼貌,又会说话,真讨人喜欢!” 清浣惊讶地瞥了一眼清瑾。清瑾红着脸笑。清浣不用问也知道,清瑾一定用他那凡是女性都抵抗不了的魅力去讨好胡阿姨去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清瑾想要,上至八十岁的老奶奶,下至刚能睁开眼睛的小女婴,个个都能成为他的忠实拥趸…… 清浣低头微笑,清瑾这样讨好胡阿姨的理由只有一个——他想常来。 忍不住摇头。就算子衡再有办法让她离开清瑾,清瑾却更有办法见缝插针地挤过来……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胡阿姨擦着桌子,“清瑾啊,你这个小帅哥在学校里是不是有好多小女生围着你转啊?” 清瑾装清纯,“才没有。清浣跟我一个学校,她要是知道了还不打死我。” 清浣再度哭笑不得地抬眸暼清瑾。 清瑾坏坏笑开,“胡阿姨,你可不知道,清浣看着柔柔弱弱,像个甜甜的樱桃似的吧;其实,她可凶了!在学校一见着我跟女生说话,就拎着我耳朵把我堵墙角去,连踢带打……” 胡阿姨听着也是一怔,“啊?真的呀?” 清浣终于忍不住了,顾不上满手的洗洁精泡沫,扬起手来就拍清瑾,“看你还胡说……” 清瑾得逞地大笑,“胡阿姨,您看您看,我没说错吧?可凶呢……” 胡阿姨的大笑声里,清浣窘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水池之中静静一响,一只纤长有力的手,穿过水波紧紧缠住了清浣的手指。 清浣一抖,侧眸望去。清瑾静静地笑,眸子里光华闪耀。 就算胡阿姨在场,但是她也终究看不见水面之下。表面上感情好好的姐弟,水面之下却是,十指交.缠…… 一切的伎俩都只是为了,想你;远远而来,费尽心思,只是为了——握住你的手…… 【后情预告:孟瞳竟然跟三儿混到了一起去……】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暗の房(第③更) 广富山庄8号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窗帘低垂,一天一地的阳光也照不进满屋子的幽暗。 孟瞳娇羞地躺在床上,三儿满头大汗地动着——却不是动那最胀痛的部位,而只是手指和唇舌。 孟瞳红着小小的脸颊,咻咻地喘息着,“三儿哥,轻一点,人家疼……”懒 孟瞳的拒绝非但没有让三儿冷静下来,反倒一下子挑燃了三儿的火。他一下子窜了上去,不管不顾地想要扯掉自己的裤子。 孟瞳眨着无辜的眼睛推拒,“三儿哥,不行,不行啦……” 三儿颓然地躺倒下来,呼呼喘着粗气,“瞳瞳,你他.妈憋死我了!让我畅快畅快,行不行?” 孟瞳眨着忽闪的大眼睛,泪珠滚了下来,“三儿哥,你说你是真喜欢我的……却也原来只是,只是……” 孟瞳一哭,三儿可慌了神儿,急忙拥住孟瞳,“瞳瞳,别哭,别哭啊……唉,我不是人,你打我!”三儿扯着孟瞳的手朝他自己面颊打下去。孟瞳急忙收手,“三儿哥,别打,疼……我舍不得……” 三儿一把搂住孟瞳,“瞳瞳,跟我吧,行不?我一定会对你好,一定!别想着清瑾了,他根本就对你没意思!” 孟瞳柔柔地倚在三儿的怀里,手指尖儿一挑一挑地沿着三儿的胸.膛打转,“三儿哥,人家对你的心,你也该知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要不,人家怎么会让你对人家嘛……就算没真的做了全套,你也,你也把人家折腾得差不多啦……”虫 三儿心一柔,呼吸急促了起来,“就是的!瞳瞳,我一定能给你最好的。忘了清瑾,跟我吧!就算我没清瑾长得帅,但是我肯定会一心一意地对你,肯定不花心,行不?” 三儿就差没指天发誓了,“别看我整天邋邋遢遢的,不是我没钱,瞳瞳,我爸开的摩托车配件厂看着埋埋汰汰的,其实一年下来也有一二十万呢;你跟着我,一定不会吃苦!” 三儿这句话倒是着实让孟瞳小小愣了下。没想到这个面貌普通的小混子,竟然还是个有钱人。 孟瞳委委屈屈地垂首,“我就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三儿哥,清瑾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生啊,为了他我都不惜脱光了给他当人体模特儿,可是他倒好,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儿……” 三儿也点头,“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别看我跟清瑾兄弟一场,你这件事儿上,我都看不过眼去。清瑾究竟是脑袋里哪根筋出了毛病啊,他到底想要什么啊?嫌弃周小梅太野,倒也有情可原;你这样又好看又乖巧的女孩儿,结果他还是不要……他到底想要什么样儿的啊?他一直说他心里有人,那个人到底是谁呀?” 孟瞳眸子一转,冷冷一笑,“他姐……” 三儿一抖,“他姐?!” --------------- 清浣被子衡蒙住了眼睛,心有点慌,“子衡,你到底要带我去看什么?” 子衡笑着,“嘘,别急。” 清浣被子衡拉着似乎弯弯绕绕走过很复杂的路,才在一声推门声音之后停住脚步。子衡微笑,“看看吧。” 眼睛上的布条拿掉,清浣几乎尖叫了起来!眼前应该是这幢小木屋里曾经的杂物室,如今却被清爽地改造过,长长的两溜案板沿着墙壁延伸。一边是水槽、瓶瓶罐罐;一边是纸张、干燥夹子等避开水的物品。房间里荧荧闪烁着嫣红的光芒,音箱里有缓缓流泻的肯尼基的萨克斯…… 清浣惊喜地回望子衡,“暗房!子衡你什么时候偷偷做了这个?!” 子衡眨眼微笑,“喜欢吗?” 清浣使劲点头,“喜欢!这是我的梦想啊!子衡,谢谢你!” 子衡微微羞赧,“我会吃这个暗房的醋的……”别开脸去,眼睛在暗红的幽光里晶晶闪耀,“就是将我自己送给你,你也不会这么惊喜吧?” 清浣脸红起来,“子衡……” 子衡大笑,“好啦,我认了!情人总比不上梦想,这里是你的梦想,清浣,我希望你的梦想会在我的身畔!” 清浣咬着唇,眼睛眨呀眨,“这是谁帮你做的?” 子衡羞涩地笑,“你的事情,我怎么会让别人帮手。我自己查了资料,遇到不懂的事情又一再电话去请教基努,然后趁着你晚上睡得像个小睡猪一样的时候,偷偷来布置了这些。” 清浣感动,“子衡,真的,谢谢你。” 子衡微笑,“好,那就原谅我这段时间以来带给你的不开心。清浣,现在还没办法接受我,没关系;反正我们还年轻,我会等你。至少给我这个等你的机会,行吗?” ---------------- “喂,子衡,你别动!”咔嚓,快门按下。 “胡阿姨,对对,就是这样继续微笑……”咔嚓,闪光灯一串流光。 有了暗房,清浣留在小木屋里的日子多了太多的乐趣。子衡很努力,他真的向后退去,退回当初的温雅如玉,退回到曾经的静静微笑;清浣自在起来,摄影成了她打发时光的最好玩具。 时光过得充实而快乐。唯一的遗憾是,清瑾又去北京拍照了,这一走有长长的一个星期都没来。似乎从出生到现在,清浣与清瑾分开的时间也没有这么长过——不过,却也别有滋味。 那一种淡淡长长的思念,悠悠扬扬,像是一根柔曼的轻丝,系在心上。虽然不是紧箍,却每当想起他,心尖上便是轻轻的疼。酸酸甜甜,绵绵长长。 【下更预告:子衡乘胜追击……】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得寸进尺(第④更) “妈,我准备回学校了。”客厅里,子衡含笑望住周月仪。 周月仪挑眉,“哦?儿子,你怎么想回学校了?这样在家里,老师来给你辅导,清浣也能陪着你,不好吗?” 子衡微笑,回眸望着清浣,“妈,不好。这样做,对清浣太不公平。全校都知道她不去上课是来陪我,这会让她不开心。而且,等于是为了我的方便而剥夺了她的校园生活,我太自私。”懒 清浣怔住,没想到子衡竟然会为了她着想。 周月仪倒是笑开,“哦,原来还是为了清浣啊……可是儿子啊,你的心情调整好了吗?别再回到学校去之后,又心烦意乱得没心情学习了啊!” 子衡腼腆一笑,“妈,您放心,不会了。那段时间我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没办法说服自己;现在有清浣在身边,我已经想通了……”子衡含笑回眸望住清浣,温柔的目光在灯光下轻如飞羽,“清浣,你答应我了,是吗?” 清浣知道子衡在说什么。他说想要让她允许他等待,允许他退后一步立在她的身边。一旦她未来从与清瑾的迷.情里醒来,会看到他一直在等候……清浣难过地垂下了头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子衡是那样一个霸气而又闪耀的人啊,竟然会为了她,这样小心翼翼地委屈他自己…… 周月仪笑,“你们俩之间,又有了什么秘密啊?”随即拍了子衡的手一下,“好,妈不多问你们俩之间的事情。这事儿既然你这样决定了,妈当然也就举双手赞成。只是子衡啊,这次也让妈妈自私一点,毕竟我们家里有这样的身份在,所以难免会很在意面子,儿子你如果决定了要回学校,就一定要跟妈妈保证,你真的已经调整好了。”虫 子衡朗然一笑,“妈,准备好你的许诺吧!我考上了q大,你就送我去拉萨旅游的路费哦!”子衡眨眼,“不过这次我的目标更高:妈,如果我考上了全省的状元,你这份路费要双份……” 周月仪当然会意,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啊你小子,真的能为了浣浣拼了命去考状元?” 子衡眨眼,“为她,我没什么做不到的!” -------------------- “喂,清浣,快给我们讲讲,陆学长家什么样儿?是不是豪华得跟皇宫似的?他们家,是不是吃饭都像五星级大酒店似的?”第一天回学校上课,清浣就被好奇的女生们给围了起来。 无奈,却只能强颜欢笑,“没有啊,大家都误会了。他家里除了按照他父亲的级别,房子大了一点之外,没什么豪华的装饰了。他们也都是和蔼的人,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了。” a女生拍着清浣,“听说你们高中毕业之后就订婚,大学毕业之后就结婚了,是不是?” 登时,羡慕声一片。 清浣脸红过耳,“没有呀!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以为跟过去童养媳似的呢?” b女生眨着眼笑,“这么多日子你们两个朝夕相对,就没发生点事儿?”一种女生都促狭地笑开。 清浣红着脸捂住耳朵,“哎呀,你们讨厌死了!家里还有胡阿姨,再说还有学校的老师呢,你们都想到哪儿去了!” “哦——真的是这样吗?”一众女生都笑起来,“真的是这样的话,怎么陆学长连午休都要跑来看你呀?” 清浣一甩头,“哪儿有……”却话音未落就看见了子衡静静站在教室门口,白衣而笑。 女生们又是哄堂大笑,“哦,没有……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哦……” 大家心有默契一般地从教室冲了出去。偌大个教室刚刚还漾着笑语,忽然间全都静了下来。 清浣有点不好意思,站起来微笑,“子衡你怎么来了?中午不去打球吗?” 子衡含笑与身边走过的女生们一一点头致意,这才从容地走进来,“来陪你吃饭。” 清浣的脸几乎烧起来,“陪我,吃饭?” 子衡笑,“要不然,反过来说;我是来找你,陪我,吃饭。” 清浣手足无措了,“可是,子衡我刚刚吃过了。” 子衡笑,仿佛一点都没意外,“没事。我吃,你坐这里陪我就行。顺便吃水果。”变戏法般地拿出橙黄的芒果,香气诱.人。北方的城市里,这个季节就能吃到芒果,已经是极为难得。 子衡微笑着自顾打开饭盒吃了起来。清浣也就知道放松下来,“子衡你的吃相真狼狈。” 子衡笑,“是吗?那我文雅点给你看?”说罢真的就正襟危坐起来,王子似的挑着筷子。 清浣笑得不行,“好啦,看着都累死人了,你快好好吃吧。” 子衡点头,“其实啊,清浣,你的吃相比我还狼狈……哪儿有女孩吃饭还能把米粒儿给吃到鼻尖儿上去……” 清浣窘住,“哎呀,上次那是不小心……” 子衡含着米饭回头,“没关系,其实,我喜欢。人在吃饭的时候应该是最真实的,我最怕看见女生一边嚷着怕胖,一边忍着肚子饿的样子。”子衡眨眼,“我觉得看女人吃饭的时候,才最是——活色生香。” 子衡垂下头去微笑,“喜欢一个人的话,她什么样子都是可爱的……” ------------ “pia”,一声响亮的耳光在幽暗之中骤然扬起。红色与黑色玻璃板装饰成的卡拉ok包房里,正鬼哭狼嚎地唱着歌儿,一众男女都被这清亮的一个巴掌声给惊住,歌儿也停了。 卫哥坐在正中,眼神狠狠地瞪着他身边的梦姐,“装啊,你他.妈继续给我装!不让老子上,难道还不让老子亲一下?你别忘了你答应了老子的,你敢给老子出尔反尔一个看看!” 谢谢:199114亲的10朵花;lsjun123456亲的4朵花; yulinjane、minituan、蒙国登、beke、我是快乐小虾米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敢跟卫哥对着干! 梦姐捂着脸,满眼泪水,“行啊,卫东,你说你想怎么的吧!我就不让你亲了,你那臭烘烘的嘴刚在那个婊.子身上拱完,你怎么有脸来亲我?!” 卫哥听着,眼神一眯,却莫测高深。 反倒是卫哥那边的那个吧女火了,霍地站起身来,一杯酒就扬到了梦姐的脸上,“婊.子?这也是你叫的?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货!都是出来混的,都是让男人玩儿的,你就比我高雅了?kao,我要是婊.子,你他.妈更是个婊.子!”懒 梦姐毫不含糊,站起来,扬手就给了那个女人一个耳光,“你欠揍!你出来就是做这个的,还不敢承认吗?用酒扬我,我借你两个胆子!” 那个女人本也是卫哥的马子,平时也是专横跋扈惯了的,今儿个骤然让梦姐一个巴掌甩来,给打懵了。登时千般委屈地凑到卫哥身边,“卫哥……她打我!你要给我出气呀卫哥……” 梦姐桀骜地仰起下颌瞅着卫哥,“怎么着,护着你马子吗?正好有理由打我啊!卫东,我告诉你,我不怕你这套!” 卫东莫测高深地坐在那儿,既不安慰那个女人,也没正面接下梦姐的挑战。反倒是抱着手臂,冷冷笑着,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样儿。 一看老大的两个女人动起手来,在座虽然人多,却也没人敢冒冒失失地上来劝和。那女的见没人管,自己显然下不来了台。虽然她也扬了梦姐一脸的酒,但是酒水跟巴掌比起来,力道当然不一样啊!那女人哭哭啼啼地就不依了,站起来撒泼打诨地就要去挠梦姐!虫 梦姐冷冷地笑,“有种你就过来啊!” 那女人作势就要扑过去,却被卫东一把扯住了胳膊给甩在了一边,“都闹够了没!不爱呆着就给我滚,别在我眼前碍眼!” 那女人被吓的一声都不敢出了。梦姐傲然一笑,“好,卫东,这是你说的,我走!”说罢,毫不留恋地就往外走。 大家伙儿都有点瞅傻了。大哥身边的女人来来走走的不知多少个了,还没见着这么有种的,敢跟大哥对着干! 梦姐刚扭开房门,卫东蹭地窜起来就扯住了梦姐的胳膊,“我没说你,你给我老实呆着去!”回头瞅那吓呆了的吧女,“说你呢,给我滚!这事儿要是敢再没完没了的,看我不卸了你的腿!” 包房之中的众人再不敢吱声了。老大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么多年老大何曾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认真过?看来老大是要给他们找个嫂子了……不管曾经心里对梦姐有过什么意见的,这会儿也都知道要当嫂子崇敬着了。 梦姐也略略惊讶地望着卫东,“卫东,你什么意思?” 卫东一乐,“你不喜欢看着我身边有别的女人,那我就把她们赶走呗!不过,她们要承受的那些事儿,可就得你一个人都给我做全了……” 梦姐脸上一红又一白,“你别想强迫我,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卫东皱了皱眉,抬起眼睛来仔仔细细瞅了瞅梦姐,“啧啧,瞅瞅你啊,哪儿还有个女人的样子?你是不是内分泌不调啊你,没别的说的,该嫁人了!阴.阳调和了,你自然就好了……” 包房里登时一片哄笑。 卫东笑着一把扯过梦姐来,“叭”地就亲了上去。梦姐尖叫着,“混蛋!卫东你放开我!” 刚刚那女人离去之时,房门没锁严。就在梦姐尖叫声起来的时候,包房门无声地打开,少年风一样地冲进来,一把将梦姐扯开,护在了身后! 包房里登时一片大惊!卫东眯着眼睛望着那少年,“清瑾?你小子,什么意思!” 来人正是清瑾,少年面色严肃地护住梦姐。梦姐担心地扯着清瑾,“你怎么来了?你赶紧走吧!” 清瑾静静地微笑,一点都没在乎包房里那一群人纷纷狰狞起来的表情,“卫哥,梦姐的事儿是为了我才起的。卫哥,你是个仗义的人,你不会难为梦姐一个女人的。上次的情是我欠你的,理应由我自己来还;放了梦姐,这事儿我自己扛!” 卫东冷冷一嗤,“清瑾啊,小子!卫哥我承认,我是有那么点欣赏你。你够狠,也够仗义,所以上次我虽然带人揍了你,不过还是手下留情放了你,并且愿意跟你做个朋友。只是呢,清瑾啊,你太看重你自己了。你以为凭你自己的面子,你就能求得动我卫哥出来替你平事儿吗?” 卫东冷冷地摆弄着桌面上的一把弹簧刀,刀锋的寒光在幽暗的包房里凛凛的闪动,“你以为大地主那帮小混混就是好招惹的?他们是没什么,但是他背后的棍五也是咱们d市的一个杠头啊……我收拾了大地主,就等于要正面与棍五扛上了……清瑾,卫哥会至于为了你,而却做这样的事儿吗?” 清瑾面上一白。 卫东嘿嘿一笑,“清瑾你小子仗义,今儿个能来捞秋梦,这一点卫哥我还是欣赏你。只是呢,秋梦是我早就看上的女人,就算没你这个事儿,早晚卫哥我也得把她给上了!所以啊,清瑾,别趟这浑水啊!你个小毛孩子,好好回去念你的书去。咱们这道儿上的事儿,不该你插手!” 清瑾一笑,“行啊。卫哥,我这就走;只是,我走是走,却一定要带梦姐走。你要是觉着这样做不合适呢,那卫哥就把我撂倒这儿。我走不出去了,自然也就带不走梦姐;反过来说,只要我还能走出去,就一定带她走!” (下更预告:卫哥会放过清瑾吗?)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心,空了 “林清瑾,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个小兔崽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啊!” 包房里整个炸开了锅,一帮人全都跳起来想要去揍清瑾。梦姐尖叫着,“卫东,你今天要是伤了清瑾,我跟你没完!” 梦姐要是不说话还好,梦姐这一护着清瑾,卫东立即急了。一大盘水果“啪”地凌空砸过来,玻璃盘子连同水果全都兜头盖脸地砸在了清瑾的脸上!懒 梦姐尖叫起来,“卫东,你他.妈不是人!不能动他的脸,他还要当模特儿的!” 卫东听着一眯眼睛,“哦?当模特儿的?”卫东一闪身上的军绿大衣,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挥开那群围住了清瑾的手下,笑眯眯地拍了拍清瑾的肩头,“清瑾啊,正巧卫哥有个事儿想进模特儿界探探,愿不愿意跟卫哥合作啊?” 清瑾一听也是淡淡一笑,“行啊,卫哥咱哥俩好好聊聊,让梦姐先走吧?” 卫东挑起嘴角慵懒一笑,“行啊!反正这也不是娘儿们懂得的事儿。秋梦啊,你先乖乖回家啊,咱们的事儿,日后再聊。” 梦姐紧张地一扯清瑾的衣袖,低声说,“他们准没什么好事儿!” 清瑾安慰地一笑,“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 连着一个多月,周末清瑾都说去北京拍照。虽然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是清浣就是感觉,有事。虫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清瑾去拍照的时候,他的整个人都是昂扬起来的;而这几次,清浣只觉得他身上多了些阴郁的东西。 终于,这个周末清瑾又要离开,清浣悄悄地跟了出来。夜色里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清瑾笑,“傻瓜,回去吧,不用送了。” 清浣低头,“这段时间,你怎么都不带我去?” 清瑾一怔,低低地笑,“傻瓜……生气了?还不是因为你马上就要会考了?高二的会考,不是很重要的吗?” 清浣点头,却又摇头。没错,是要会考了,高二的会考成绩会计入高考成绩,但是清瑾不带她同去却似乎另有原因! 清浣的表情全都落进了清瑾的眼底,有丝丝的疼在清瑾心底粼粼泛起。清瑾看四处无人,扯住清浣的手,低低吻下来,“傻瓜,别胡思乱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这次,我争取早点回来。” 清浣也只好点头,忍住眼中的泪意,微笑仰头,“清瑾,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又脆弱却又强作坚强的模样,几乎让清瑾放弃离去……清瑾使劲捏了清浣的手一下,“等我回来,乖!” ---------------- “喂?清浣吗?我王小可啊!”周六晚上,王小可忽然从北京打了电话来。 清浣倒是有点意外,“王学姐?有事吗?” “哎?清浣啊,我看见你弟弟了啊。怎么,这次你没跟他一起去啊?” 清浣心底一个翻腾,涌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王学姐,怎么了?你有话要说,是吗?” 王小可在电话里似乎有点迟疑起来,“啊……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应不应该说。不过呢,谁让我看见了呢,不说出来的话,心里真是憋得慌。清浣啊,要不是知道你跟你弟弟之间那点事儿,我也没必要把他的这个事儿跟你说……不过我说了呢,你也别介意啊……” 清浣的心都颤抖了起来,“王学姐,请你快说吧。” 王小可又磨叽了半天,这才说,“我看见,你弟弟他,在北京的大马路上,跟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女的,勾肩搭背的……” 清浣心里一颤,却又努力安慰自己,应该是一同拍照的模特儿们。清浣微笑,“啊……那可能是清瑾的朋友,工作关系认识的。” 王小可“哦”了一声,却还是迟疑地说,“可是,如果真的只是朋友,或者是同事的话,至于还在大街上亲嘴儿吗?而且,还是跟好几个啊……”王小可像是下了狠心,“我特地跟在他们后面,还听见那几个外国妞儿说,要带着清瑾上酒店去,还说要几个人一起鸳鸯浴……” 王小可后来还说了些什么,可是清浣却全都听不见了。她的耳边尖利地嘶鸣着,只能机械地应答着王小可的话。都不知道是怎么放下电话,更不知道此时自己心里应该想些什么。 那几次陪着清瑾去拍照的经历在她脑海中反复翻转,那些容颜靓丽的女模特儿们一再巧笑倩兮地从清浣眼前晃过,而在她们身边的她,普通灰暗得就像一个丑小鸭…… 清瑾是那样一个喜爱美的人,如果换做她是清瑾,她也一定会被那些靓丽的女模特儿们吸引去目光吧…… 就像子衡曾经说过的,一旦他们姐弟两个之间拉开了距离,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空间,清瑾的身边终究会出现其他的女子。不仅仅是像周小梅或者孟瞳这样简单,而会是更加光耀、更加美丽的女子…… ------------- “喂,喂……浣,你停下来!” 清浣拼命地按着快门,反反复复将镜头里的人影捏下来,却——自己都没看清自己到底在拍什么。基努摇头,夺过清浣手中的相机。 清浣愣怔,“怎么了,基努?你不是说要勇于捏快门,记录下直觉吗?” 基努无奈地摇头而笑,“没错,你现在按快门是越来越敏捷了,可是你现在却忘了带来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基努调皮地笑,指了指清浣的心口,“你这里,忘了带来心啊。” (下更预告:清浣会考,清瑾会记得这个日子吗?)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想你…… 基努调皮地笑,指了指清浣的心口,“浣,你这里,忘了带来了心啊。” 清浣窘住,连忙郑重向基努道歉。基努孩子一般纯真地笑,“不,浣,你不该向我道歉。你应该道歉的是你镜头下的这些模特儿们。他们以专业的态度,按照你的要求去表现出你想要的表情和状态,可是你却没有回报以同样专业的态度;所以,浣,你该对他们道歉。”懒 清浣怔住,心中感悟涌动。郑重放下手中的相机,郑重向镜头前所有的模特儿们深深鞠躬。 尽管这些模特儿们都不是专业的模特儿,他们有的就是街边的小贩,就是正在劳动的环卫工人,有带着孩子在街边公园玩耍的母亲……但是,他们都以同样郑重的神情,认真地出现在了镜头里。所以清浣的此时的心,带着同样的郑重。 清风过耳,有暖暖的阳光透过树叶金灿灿地筛下来。基努笑着侧眸望身畔的清浣,“浣,还在郁闷?” 清浣咬着汽水吸管,缓缓点头。 基努微笑,“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说要学摄影,却只想拍人像吗?” 清浣缓缓放开吸管,扬眸看向大街上攘攘串流的人流,静静地说,“基努,你不觉得其实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吗?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全都仿佛充满了奥妙,都值得人们去猜测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他在想什么?”虫 基努微笑,“浣,你说的真好。”基努扭过头来,那种混合着东西方两种风情的眸子闪烁如金色的琥珀,“可是,浣,我觉得你说的,不是全部。你心里一定还有其它的原因。” 清浣面上一红,却垂了头再不说话。 基努也不刺探,只是向后仰倒,后颈倚在椅子背上,任凭发丝垂下,“想要拍人像呢,就要有一颗细腻的心。拍人像感觉似乎简单,实际上却是最难。人的情绪一闪即逝,人的表情千变万化,想要拍出满意的作品来,你必须要能走进模特儿的内心,了解他们的心情,掌握他们的性格规律。否则,你永远拍不出震撼心灵的片子来。” 基努笑着伸过汽水瓶来跟清浣干杯,“而人像摄影里震撼人心的力量,永远不是视觉的刺激,而只是那些藏在皱纹里、躲在眼神间的细节……浣,你给自己找了个最难的领域哦!” 金色的眸子漾着笑意,“所以我希望,能够支撑你选择这个领域的那个理由,足够让你热爱,足够让你一生不悔。” 清浣垂首。风过发丝,缓缓点头,“我会……” “kao,三儿,你这是给我抽的什么?”舞厅里光影环绕、群魔共舞。彪子倚在墙上,手指间掐着一根香烟,使劲翻着眼皮,眼前的幻觉让他有点站不稳。 三儿手里举着个烟盒,笑嘻嘻地望着彪子的样子,“high吧?这可是好东西,你知道外面卖,多少钱一根烟吗?” 彪子努力晃了晃脑袋,“这是什么烟?怎么这个样?” 三儿一乐,“你就说你喜欢不喜欢吧?” 彪子再使劲晃了晃脑袋,“还真别说,挺爽!刚开始有点难受,脑袋昏沉沉的,还有点恶心;现在感觉好多了,轻飘飘的嘿!” 三儿眯起眼睛一乐,“我给你的东西还能是不好的?抽着吧,以后想抽了来找我!” 彪子还是有点不放心,“这到底是什么牌子的烟啊?我自己去买一盒去!” 三儿呲牙一乐,“你买?你自己可买不着!这是我爸的朋友从美国带回来的!” 重重光影里,三儿眯着眼睛,“想抽的话,就来找我吧……” 会考。周日。全市的高二学生都被打乱了考场,清浣被分到了二中考场去。门外聚集了好多家长,虽然这还不是高考,但是会考的成绩却是记入高考的,所以差不多算是个小高考了。 清浣自己走进二中,门外没有她的家人。父母周末却也都要加班,为了赚取那微薄的加班费;清瑾又去了北京。这段时间她忙着会考复习,清瑾也在忙,忙得两个人除了晚饭能见面,平时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极少。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去。清瑾对她的感情,终于走过了迷.情了,是吗?因为他身边出现了更美丽出挑的女孩子,所以她只能退回到姐姐的位置上了,是吗? 一场考试下来,清浣自觉发挥得还不错。虽然心思烦乱了些,但是好在考前的准备还算充分。考试结束的铃声敲响,清浣走出考场楼门,终于舒心地迎向阳光微笑。 “清浣!”刚走到校门,便听见有人唤她。清浣不敢置信,以为是被阳光晃花了眼睛,耳朵也出现了幻听——怎么可能是他? 知道手臂被人攫住,身子也被拥进了一个怀抱,清浣才惊讶地确信,竟然真的是清瑾!白衣少年半长发丝轻扬,“干嘛?考傻了吗?” 一定是阳光太刺眼,一定是面前少年的笑容太灿烂,才会让她有流泪的冲动吧?清浣努力笑开,“你,怎么会来?前晚不是已经去了北京?” 清瑾笑,“是啊。但是知道某人今天会考嘛,所以拜托阿朗和大家,提前跑回来咯!” 清浣心中层层波涌。她知道清瑾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拍照是一个团体合作的工作,而且日程卡得非常严格,能够求得那么多人全都同意了清瑾的离开,清瑾一定费尽了口舌。清浣垂下头,“其实,不用为了我……” 清瑾眨眼笑开,“哈,是啊,当然不用为了你这个小傻瓜啊!就算我不来,也知道你会考得很好。是为了我自己啊——整个拍摄我都心不在焉,迟迟进不了状态,就算人在北京也是给大家添麻烦,索性就请假回来咯!” 清浣脸红过耳,“你干嘛心不在焉?” 清瑾低低地笑,借着树荫的遮挡,低低垂下头来,凑在清浣耳畔,“想你……” (未来情节预告:子衡的山间小木屋,一帮少年一起玩儿。独自在暗房中冲洗照片的清浣,在黑暗中被人拥在了怀中……暗之花,越开越艳……) -------- 【亲爱的们,今天先三更了哦!某苏今天偷懒歇歇养精蓄锐,争取明天再来一次大爆发哦!】 谢谢:81868426亲的10朵花,水冰灵亲的5朵,嫣笑流景亲的2朵,liurui_1983的2朵鲜花。还有亲们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在一起,最珍贵【8更1】 清瑾不说这句“想你”还好,一这样说了,清浣心底的委屈就压不住了。 口口声声说着想念,却怎么会在北京跟那些漂亮的女模特儿缠杂不清?就算可能是为了工作,就算也可能是王小可的添油加醋,可是那种情景却也不该发生……否则她看了,该有多难过……懒 清瑾一怔。绿荫柳色、漾漾金阳,清浣眼中的伤心让清瑾心惊,“怎么了,干嘛撅嘴?” 清浣垂首,“何必还用想我?北京城里那么繁华,北京城里的模特儿们又都是那么漂亮。跟北京比起来d城简直像是村妞……”还有一句话没有出口的是,“跟那些女模特儿比起来,我只是不起眼的灰姑娘……” 真好呀,这里不是育文高中的校门外;身畔走过的学生和家长也都是不认识的。只有在这样全然陌生的环境里,清浣才敢流露出自己的小小任性。面对着眼前光耀夺目的少年,不用再把他当做弟弟,而是——可以撒娇的人…… 清浣难得一见的娇嗔也惊住了清瑾。惊是惊,不过更多的是喜。清浣在跟他撒娇!——不再是姐姐的那种矜持,而是——满面的娇羞,娇嗔里带着软软的妩.媚…… 清瑾的手臂一紧,情不自禁将清浣扯到树干后,借着树影的掩映,紧紧拥住清浣。嗓音不由得沙哑了下来,“坏蛋!你在,诱我犯罪吗?”清瑾的发丝低低垂来,掠过清浣的额,“天知道,我为了让你好好准备会考,忍了多久……这次是你主动惹我的,小猫,我绝不放过你……”虫 清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效果,红着脸挣脱开清瑾,“喂,我在生气呀!拜托你严肃一点行不行?”清浣自己听着自己说的这话,也忍不住笑了,发丝轻扬里,面颊如醉,“我生气的时候,你不是该给我解释,或者道歉的吗?怎么还反过来,‘威胁’我呀?” 绿荫如伞,笑靥如花。那白衣黑裙的少女,发丝翩跹。清瑾一声低呼捂住自己的胸口,深深呼吸着依在了树干上! 清浣一惊,哪儿还顾得上什么兴师问罪,急忙奔到清瑾的面前,掌心摩挲着清瑾的胸口,紧张地低呼,“清瑾你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 阳光如金,从树叶间丝丝缕缕地投下,在他们的身周仿佛撑开一座金色的纱帐。清瑾闭着眸子嘶嘶喘气,“是这儿不舒服……” 清浣紧张得赶紧去揉。头顶,清瑾的呼吸轻轻拂动了她的发丝。少年清甜的嗓音带着一丝喑哑,“傻瓜……我的心好疼。一看见你,我的心就好疼……你派了丘比特来吗?下次告诉他轻一点,不然我的心都快被他给射穿了……” “嗄?!”清浣这会儿才意识到,她又被这个坏蛋给骗了!清浣跳开,一巴掌拍过来,“混蛋清瑾,你又骗我!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不舒服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说不清为什么,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是委屈啊,可是却也不至于委屈成这个样子。唯一的解释是,刚刚看到清瑾那样按着心口颓然倚在树干上的样子,她真的是害怕死了——怕他伤,怕他痛,怕他出现任何的闪失,怕他宛如流光稍纵即逝…… 清浣的泪惊到了清瑾。清瑾笑着握紧清浣的手,“傻瓜,我好好的……我要活得比你还要老哦,绝不会走到你的前面的……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清瑾这句说到未来的话,惹得清浣的泪落的更凶。 清瑾笑着走上前来,柔柔拥住清浣,“好了傻瓜……是不是我这样一来,你就舍不得再凶我了呀?也忘了那些模特儿的事儿了吧?” 清浣无奈笑开,轻轻捶了清瑾一下。 少年仰头,笑容灿烂,眸子里有璀璨的流光,“清浣,记住此时的心情,记住我的话。可能未来,还会发生很多会让你误会的事情。因为有些事情是我不能不做的……只要你到时候记住,任何事情再重要也不会比得上要失去彼此的那种痛苦。所以,就算误会再难过,也不要轻易说放手,不要轻易说分开,好吗?” “记住,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你我能够在一起,更珍贵……” -------------- “清浣、清瑾……”树林外忽然传来子衡的嗓音。 清浣一惊,急忙向后退了几步。树林外,子衡倚在银色的皇冠车旁,笑容纯净。只是不知他是何时到来,又在那里站了多久。 清浣红着脸迎过去,“子衡?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还有摸底考试?” 子衡笑着,没急着回答,反倒目光越过清浣去望清瑾,“清瑾,你也回来了!走啊,一起去给清浣庆祝庆祝!高二会考结束了,就是解决了一个大负担!” 子衡自从那日对清浣承诺了之后,果真退得干干净净,不但不再为难清浣,甚至还对清瑾友好了起来,仿佛真的拿清瑾当做弟弟一样。清瑾也是狡黠,也自然地转变了态度,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他之前那些针对子衡的事情。 清瑾眨眼一笑,“好啊,子衡你有什么好主意?” 子衡和清瑾两个人之间云淡风轻的,可是清浣却紧张地绞紧了手指。这一对小祖宗啊,怎么敢让他们俩碰到一起啊!就算现在两个人都温润儒雅地好像君子对诗似的,谁知道一会儿两个人会不会各自揭了画皮去,张牙舞爪起来啊!所以什么庆祝不庆祝的都是小事儿,不让他俩凑在一起才是大事! 清浣便开始打岔,“不用了。这有什么好庆祝的呀?再说我有点累,考完了试还是让我回家睡觉吧……” (暗房里,清瑾给了清浣什么样的“礼物”?小亲密……) -- 【今天8更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不能告人的快乐【8更2】 清浣为难地看着清瑾和子衡,“不用庆祝了。为了这会考,我好几天都没睡好觉,我想回去睡觉去。” 虽然拒绝得很明确,无奈个子太矮,所以清浣压根儿就没法控制清瑾和子衡的眼光越过她的头顶彼此交换。两个少年一笑,默契已然达成,各自撑住清浣的一边臂膀,一起用力,“走吧——”懒 清浣尖叫起来,“绑架呀——” 车门呼啦打开,老吴、杜欢、周小梅的笑脸都露了出来,“没看见啊!” 清浣大惊,“啊!你们都来了!” 一车人,挤得像是沙丁鱼罐头,却漾满了欢笑,挥洒着青春的曼妙。 半山小木屋,如今成了这一帮人的大本营。 周小梅、清瑾、杜欢、老吴四个人凑在一起打扑克,两个人一伙玩儿“打娘娘”。最简单的玩儿法,却让他们四个人玩儿得鬼哭神嚎,输的人被折腾得又是钻桌子,又是贴纸条的,惨不忍睹。 周小梅跟清瑾一伙,沾了清瑾不少光。清瑾像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一把牌刚开始的时候,他握着满手的牌什么都不要,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们三个玩儿;等到大家都打得差不多了,他在西里呼噜一张张甩出手里的王牌,在一片惊呼之中顺利成为“大皇上”;老吴和杜欢这一伙比较惨,杜欢贴了一脸的纸条,老吴胖胖的身体则像个熊猫似的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虫 清浣一边洗着水果,照顾着这四个家伙,一边无奈地看着他们笑。他们四个在为玩儿牌笑,却没想到自己反倒成了比牌本身更逗笑的东西。 子衡也笑着走过来,接过清浣手里的水果,“我来吧。你去给他们拍照去!” 清浣挑眉望住子衡,“拍照?” 子衡笑开,低声说,“掌握罪证,以后把他们的丑态都挂到晾衣绳上去,看他们什么反应……” 清浣的调皮心也起,“好!” 此时那四个人的表情果然是极其生动,能够用相机记录下来,果然是一个很棒的题材! 四个人“战斗”正酣,虽然对清浣拍照之举颇有不满,却谁也没分出神来反抗,只能做清浣镜头下的“羔羊”,被快门的咔嚓声宰割…… 子衡是主人家,自然要张罗着吃饭的事宜。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反正还有周小梅和杜欢在,清浣自然乐得不帮忙,反正她们俩的手艺都比她好得多。更何况,她急着要将刚刚拍下来的“丑态”赶紧给洗出来,便一头钻进了暗房。 暗房里,清浣觉得子衡最贴心的配备就是那套音响了。当然音响从来不是暗房里的必备配件,但是子衡却贴心地替她想到了。在一片幽蒙蒙的嫣红里,人是会多少有点压抑的,但是能听一首好听的歌儿,就一切都不同了。 此时,音响里正放着一个不知名的女歌手的歌儿,嗓音很柔软,唱着的都是其他歌手的老歌,却反倒唱出一种她自己独特的味道来。清浣拿镊子捏着相纸在显影水里等待显影,不由得也随着那女歌手的嗓音轻轻地唱了起来。 门似乎轻轻一响,却随即无声。清浣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为了确保暗房里的效果,所以子衡又细致地在门与暗房之间加了一层隔光帘,所以清浣便也以为是门外或许有人经过碰到了门罢了。更何况,为了怕曝光,她事先锁了门。 清浣继续哼着歌,将显影了的照片放进定影液里。腰上忽然一紧,安全灯被关掉。嫣红的室内登时陷入了黑暗。清浣的手还捏着镊子,惊喘着问,“清瑾?” 少年的笑声坏坏地响起,“真乖……” 灼烫的身子紧紧圈住了清浣。唇舌与指尖各自寻找到了思念的地点……清浣颤栗起来,却不敢随便扔掉手中的镊子,只能感受着清瑾的唇舌游走在她的上.身,而他纤长灵活的手指则挑弄着她的下方…… 不知道是不是暗房的狭仄更刺激了清瑾,还是这多日子来的压抑让他更加勃发,清浣只觉今天的清瑾像勇猛的豹子,凶猛得像是要将她揉碎! 如果说清瑾的唇舌她还能抗拒得住,清瑾那灵活而执着的手指却让清浣无法招架,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颤抖如风中的嫩苞,被他的手指缓缓催开……一点点绽放,一点点迎向醺然的风,一点点展露出那掩藏多年的美丽…… 狂喜与点点的羞辱绞缠成一把皮鞭,反复抽打着清浣的忍耐和灵魂。让她想要尽情大哭,却又想,放肆地享受……奇怪的感觉,隐秘的快乐,几乎要将她撕碎的快.感! 少年喑哑的嗓音还不肯放过她,不但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在凌迟着她的灵魂,“清浣……告诉我,好不好?……喜欢不喜欢?……要,不要?……” 汩汩的泉在身子深处欢畅地奔流,无数烟花在心海里高高地腾上天际!清浣被清瑾的手指高高地推上半空,浮荡、辗转,看无数璀璨的流光从身畔鸣响着滑过,落下高天,跌入海面,海天同灿…… 清瑾感受到了清浣的巅峰,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紧紧拥住清浣完全失去了自控力的身子,含住清浣的唇,吞掉清浣控制不住发出的高吟…… 最高峰处,最晶灿的流光里,清瑾沙哑着嗓音郑重宣告,“这是你高二会考的礼物——清浣,明年,你高考结束,我会给你,更好的……” “那会是,全部……我们一起……” (下节预告:暗房之中的事情,会不会被发现?) -------------- 【八更之二。】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爱情与梦想【8更3】 清浣的脸一直红着。纵然开始还有办法躲避旁人的眼光,但是围坐下来吃饭,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就怎么都藏不住了。子衡和周小梅多少都有点明白,两个人面色有些难看;杜欢和老吴不明就里,这一对活宝就问个没完。懒 杜欢边吃边问,“哎,小浣熊啊,你说什么胭脂最好啊?” 清浣被问得愣怔,“胭脂?” 杜欢一本正经地,“是啊,就是《红楼梦》里那些美女们擦在脸上的啊。” 清浣摇头,“不知道,我对化妆品不熟悉……” 杜欢终于忍不住了笑开,“哦,那我告诉你吧,是‘自然牌’的最好!看我们小浣熊抹在脸上,多好看呀!” 几个人各自笑开,只不过酸甜不同。 老吴更是雪上加霜,“莫非,有猫腻?我说刚刚我们四个打扑克,你怎么跟少爷躲到了一边儿去呢……现在脸这么红,是不是你俩刚刚干啥了!” 清浣一抖,忍不住抬眼看子衡。子衡眸子里闪过一丝破碎的光,却随即笑开,“我们俩干啥,能告诉你吗?要不然,你先告诉大家,你跟杜欢干了啥,咱俩交换?” 杜欢砰地扔掉了饭碗,捧着脸就大叫了起来,“子衡,你,欺负人……” 老吴笑着哄杜欢,“对,少爷欺负人!待会儿我替你收拾他啊,咱们先吃饭!”虫 杜欢不好意思地捶打着老吴,“都怪你啦!刚才你非要说去楼上,你看吧你……” 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一次,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大笑开…… “清浣,陪我走走。”夕阳西下,山间景色更美。子衡邀请清浣一起散步。 山间,四面环山的凹地汇成了一个小小湖泊,有鹤鸣从那里传来。别是一派自然生趣。 子衡望着清浣,轻轻说,“今天可能是我高考前最后一次有机会陪你玩了。明天开始就要冲刺了。” 清浣心也是一整,“子衡,真不好意思,你正是最紧张的时候,还为了我耽误了一整天的时间。” 子衡微笑,“别说傻话。在你和高考之间,你知道我的选择。只是,我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得到我妈那两份旅费呀。” 清浣为难地低下头去,“对不起子衡,我不能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子衡不意外地轻笑,“我知道你会拒绝。不过这次不是我们两个人,还有基努。《国家地理》资助他拍摄高原风光。基努会带着你一起去采风,极有可能,你的作品有机会跟着他的作品一起登上《国家地理》杂志。” 清浣惊喜大呼,“真的?!” 子衡点头微笑,目光澄澈,“我说过,不会再为难你。我说过,希望你的梦想能在我的身畔。清浣,放开你心里的担心,去走近你的梦想吧!” “可是子衡,这却要让你拼命去考状元……” “傻瓜……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我愿意用我的梦想去成全你的梦想……” --------------------- 七月流火,灼烈的太阳光已经赤红到似乎带着焦黑的颜色。所有高考的考生都将七月说成是“黑色七月”,因为那个月所要承受的压力可能是这一辈子当中最严峻的一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跌进水里的才是大多数。更何况,省状元的头衔只有一个,可想而知子衡面对的压力该有多大。 所以,清浣都主动地赶到学校门外给子衡鼓劲。一直欠他良多,就算不能回报以爱情,至少应该为他加油。更何况这一次的成绩,将事关两人的梦想。 子衡看见清浣来,面上是灿烂的笑,背过亲友,只低声问清浣,“把你的手绢借我,行吗?” 清浣意外,“嗯?” 子衡笑,“忘了带手绢。天太热,想要一条凉手绢沾沾额头。” 七月七、八、九三天,子衡一直将清浣的手绢系在腕上。直到九号走出考场大门,才笑着解下来,却不还给清浣,径自揣进了自己的裤兜。 周月仪当然看见了儿子的小伎俩,便也装作没看见,抿着嘴问,“怎么样呀,少爷?” 子衡自豪一笑,“妈,你可以回家帮我准备行装了。” 清浣听见惊喜地跳起,“子衡,真的?!” 子衡笑着,“我有幸运手绢呀!” -------------- 柿子树巨大的树荫像是在林家的庭院里撑开了一把巨大的绿伞。树荫下有林父放好的藤桌、藤椅。清瑾自在地坐在林父的摇椅上,摇得昏昏欲睡。清浣则绞着手指,局促不安。 抬头看头顶,树上枝叶间已经隐隐挂了果实,只是时候不到,所以看上去还都是绿绿的一片,被浓密的枝叶掩映住,看不清果实的形状。清浣轻轻说,“清瑾,我答应跟子衡一起去拉萨了……” 清瑾像是睡着了。少年清美的面容在树荫之中却显得丝丝薄凉。 清浣有点担心,“还有基努一起去……我正想跟他学习呢……” 清瑾缓缓睁开眼睛,“好啊。跟着省状元一起去旅行,多拉风。换了我也会去。” 清浣难过地绞紧手指。就是担心清瑾会不高兴,这才想了无数的措辞来说,却还是让他生气了。 清浣难过地,“清瑾,知道吗,我也有我的梦想。虽然我喜欢咱们家的这个小院子,我想要一辈子都不离开这里;但是,我也想出去看看,我也想拥有自己站在聚光灯下的梦想啊!” 清瑾啪地一甩手中的扇子,“是,没错!我只会禁锢你,你跟着状元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你想去就去,何必问我!” (下更预告:清浣去了没?遇到了什么离奇之事?前世今生,难道真的与那里有关?) 【八更之三。】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是不是第一次来?【8更4】 入藏,一路奔波。飞机、火车、汽车,甚至最后都坐上了牦牛,新鲜与辛苦撒了满路。好在基努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跋山涉水的拍摄,高原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子衡又是体育棒子,身子好得完全没高原反应,所以清浣便也放心地让他们两个人背走了所有的行李,她才能坐在牦牛背上喘口气。懒 清浣的高原反应会严重一些。她本来就血糖低,高原缺氧再加上奔波的辛苦,让她一个劲儿的头晕,想要干呕。不过好在愉快的心情、还有沿途满眼的美景舒缓了她的紧张,让她也渐渐地适应了下来。 基努几乎没带什么个人物品,身上背的除了设备就是满满登登一大包的胶卷。清浣开始还不解,等到了地方才瞪着彩色胶卷上80元的价格,吓得半天收不拢嘴。 子衡也是笑,“西.藏gdp的一半都耗费在路上了,所有的东西进藏都是极不容易,所以价格自然就高。” 基努得意地一拍背包,“放心吧,有我呢。弹药充足!” 基努曾经来过西.藏,所以他轻车熟路地带着清浣和子衡找到了一家风景又好、价格又低廉的小客栈。就在雪山下,色彩绚丽的二层平顶小楼,房顶有五彩布幡在高原清透的阳光里招展。 黧黑脸膛的老板娘笑着招呼基努,显然是熟识的。清浣含羞笑着跟老板娘打招呼。虫 那老板娘乍一见清浣愣怔了一下,“姑娘,你是第一次来吗?” 清浣一怔,以为老板娘认错人。就像在她的眼里,所有的藏人都样子差不多一样,清浣以为老板娘也将她当做了别人,“老板娘,难道您见过我呀?” 基努和子衡闻言也都凑过来,惊讶地望着老板娘。 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忙吩咐人带着他们去房间,笑着回答,“佛祖说,每一个今生得见的人,都曾经是前生的相逢。” 藏人都是笃信佛.教,相信轮回转世,所以清浣三人就也释然笑开。清浣还特地向老板娘合十一礼,“是。今生的相逢定然不是初遇,而是缘分的继续……” 老板娘眸子里流过光华,躬身送他们上楼去房间休息。看三人都已转过楼梯,老板娘方回眸望向柜台里的一个角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那里,幽幽的光影中,一个古老的相框里镶嵌着一张照片。照片里,老板娘自己笑得爽朗……只是不知道那拍照的姑娘,还是否记得曾经的相逢…… ---------- 夜色笼罩,有鼓荡的风吹过窗子。 清浣睡得难得地恬静。或许是因为太过疲累,或者就像基努说的,这是一座建筑在圣山脚下的客栈,天神都会护佑所有停留在这里的人,给人们甜美的梦。 “邦,邦”门上响起轻轻的敲击声,子衡柔声轻唤,“清浣,醒来啦。快来看雪山日出!” 清浣一个激灵从梦里醒来。一路上都听说,能够看到雪山日出是最难得的佛缘,世界各地都有很多人,就为了能够亲眼目睹这座神山的日出,不远千里而来,在这座客栈里一住就是一年,却从未得见。基努解释说,因为海拔太高,所以一定要在一年当中某个特定的时间,当阳光穿过什么特定的经度纬度照射下来的时候,才会看到雪山日出;同样也是因为雪山海拔太高,终年都有云雾缭绕,所以纵然太阳的角度正好,却也可能被云雾遮蔽住,让人间难以得见雪山日出的圣景。 这样难得的景色,清浣怎么可能会放过!赶紧套上了羽绒服奔出门来。早有无数游客齐集在了客栈外的空地上。虔诚的教徒已经跪倒在地,不信教的游客们也都被眼前的自然神力所征服,喃喃着期冀能够亲眼看见那神迹。 清浣低声问基努,“今天,能看到吗?” 基努微笑,指了指人群之中一位红衣的大喇.嘛,“那位上师说,有可能……” “啊,真的!”清浣真是开心死了。第一次来到这雪域高原,第一个迎接的黎明,如果便能目睹到那圣景,真是太完美了! 不知道是不是清浣凝视着大师太久的缘故,茫茫雪野、苍苍人群中,那红衣的大喇.嘛忽地转过头来,慈祥的目光准确地找到清浣,微微一笑。 清浣心中就是一动。她不是信教的人,她自己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大师;可是却不知为何,心中只是觉得这位大师似曾相识,心中有熟悉感和喜悦感。心中腾起小小的疑问:难道自己真的有佛缘? 这是奇妙的地方,这是奇妙的时刻,清浣忍不住朝大师走去,深深一礼,“仁波切……” 基努和子衡也跟着过来。基努一听就愣了,“清浣,你怎么知道要称呼‘仁波切’?看来你出发之前做了不少功课呀!” 清浣也自怔住。她当然知道她没有!她只是面对着大师慈祥的笑容的时候,心里自然而然地涌出这个称呼,仿佛觉得这样称呼才最正确——尽管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仁波切”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 大师却毫无惊讶,只是微笑,“女施主,又见面了。今天还是想来看这雪山日出吗?” 清浣愣怔,“是,是来看这雪山日出。” 大师微笑,似乎是在对清浣说,却也似乎在对身边所有人说,“来瞻仰这神山日出,每个人的心里都是藏着一个心愿,希望在这神迹展开的时刻,能够让自己的愿望成真。但是,既然是神迹,便一定是难得,需要因缘际会,更需要虔诚的心。有的人生生世世曾来,却生生世世错过;而有人,虽然曾经错过,却终究能够成真……只要心不变,只要守住空净的灵台……” (下更预告:清浣竟然认得大师,相机竟然藏着灵魂的秘密……) 【八更之四。】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谁带你,魂兮归来【8更5】 清浣讷讷地,想要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大师已经一笑转身,“下次,再见了……” 清浣惊讶回望基努和子衡,“大师他,是在对我说话吗?” 子衡微笑,“我想是的。大师在预言,你将来一定还会再来,还会与大师相遇。”懒 正惊愣之间,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啊,看啊,有阳光了,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 “这次真的有幸能够看得见神山日出了,太好了!” 基努绝对有职业素质,众人都在翘首期盼用肉眼看到那圣景的时候,基努已经手脚麻利地取出了相机,装好了拍摄太阳的专用镜头,屏息凝神,只等着那神圣一刻的降临。 天地皆静,只听得见紧张的呼吸和心跳…… 清浣却开始头晕起来——眼前的场景有着奇异的熟悉感,就像曾经得见,就像曾经心伤…… 清浣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子衡感觉到,转过身来时,却已经见到清浣向后倒去……子衡惊呼,“清浣!”呼唤声蓦然淹没在一片惊呼里——刚刚冒头的太阳,忽地被天上用来的云雾遮蔽,即将成真的神山日出,再度化为了泡影…… 基努和子衡,再加上几个游客,七手八脚地把清浣抬回了客栈的房间。老板娘来看过,安慰大家,说清浣只是一路的劳累,没睡好,早晨又没吃东西,所以又犯了血糖低的老毛病罢了。虫 -------------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早晨的离奇经历,清浣忽地对佛寺充满了好奇。基努要去拍雪山,清浣没跟着去,转而去了当地最大的一座寺院。 寺院里,梵音缥缈。袅袅的香烟里,柱廊上一排锃亮的黄铜巨大转经筒神圣矗立。清浣虔诚行礼,从知客僧那里将掌心蘸取了酥油,缓缓走上走廊,学着当地人的样子,转动转经筒。 清浣回眸对子衡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来过这里……” 子衡微笑,“这里的名字翻译成汉语就是‘白马寺’。传说是当年文成公主入藏的时候,有白马驮着经文;有一匹白马到了这里便疲累而死。为了纪念那驮经而死的白马,才修建了这座寺院。” 清浣认真地听着。 子衡又说,“我刚刚跟那知客僧聊了聊,他说其实这寺院名字还有另外一重含义,叫做——魂兮归来。” 带着异样的感觉,清浣举起相机想要拍摄前来参拜的人。却被知客僧拦住。 子衡轻声提醒清浣,“参拜是神圣的,这个时候人们都是带着虔诚之心,所以是不能随便拍摄的。” 清浣点头,诚挚地向知客僧道歉。 知客僧爽朗地笑,“其实倒也不仅是如此。其实本寺已经开放为旅游景区,所以适当的拍摄倒是问题不大。真正的问题在于——”知客僧一指那些善良的藏民们,“有很多信众来自边远的牧区,他们对相机的了解还不多,所以不明白为什么相机这么一个‘小盒子’咔嚓一声就能将他们的影像显示在照片上,所以在我们这里有一个传说,如果在寺庙里被拍摄了的话,他的灵魂就被带走了,再也不能回到这片土地,再也不能转世轮回。” 子衡笑着向知客僧回礼,以示明白了。 清浣却愣怔着站在那里。袅袅香烟里,她捧着手中的照相机,心中是缓缓的疑问——她选择了摄影这个梦想,是不是也跟灵魂有关?就像这个寺庙的名字带有“魂兮归来”的意思,那么她手里的相机是不是就承载着一个灵魂回到这里来? ----------- 雪域高原是一块神奇的土地,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觉得自己的身心被清净的风涤荡。这里是地球上最接近天空的地方,这里是天空、草地、湖水都最纯净的地方。 所以,遇到的这些有点奇怪的经历,并没让清浣害怕,反倒让她感觉有一种冥冥之中牵系着的缘分,就像曾经来过这里,就像早知道自己一定会来这里。 布达拉宫前的广场上,清浣仰望那座矗立在山峰之上的纯白宫殿,心浮荡若碧空上的白云。子衡笑,“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清浣微笑,举起相机,“知道吗,王祖贤和齐秦曾经说过,如果他们将来结婚,会来到这里……” 子衡失笑,“你真的以为他们两个人能结婚?他们分分合合多少次了?” 清浣回眸,笑靥温暖,“不知道这些明星们是否能够一生长情,但是我相信,至少他们说出这样的愿望的时候,心会是虔诚、纯净的。” 子衡惊讶地望着清浣。清浣的性格,他以为她会是期望童话一般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爱情。 清浣咔嚓按下快门,“爱情,究竟会是一辈子,还只是一瞬间呢?其实一辈子,就算很长了吗?与这片天地比起来,人的一辈子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吧?所以,又哪里能单纯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一份爱情?”转眸,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澄澈的天地间流光潋滟,“所以,只要是真心相爱的,我不介意不能天长地久,只要能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相爱……” 子衡震撼。 仿佛心空豁然开朗,清浣轻笑着快速移动脚步,快速按下快门。轻盈的发丝在透明的风里飘动,发顶被高原澄澈的阳光笼上圣洁的光芒。子衡看得发呆,忍不住问,“你在拍布达拉宫吗?拍布达拉宫的人太多了,这样的片子不容易出彩呢。” 清浣回眸微笑,“是,我是在拍布达拉宫。却不是在拍那山上的布达拉宫,而是在拍——眼睛里的布达拉宫!” (下更预告:猜猜,谁来了?o(n_n)o~) ---- 【八更之五。】 小解释:某苏这一段用比较多的笔墨写了清浣的梦想。是希望清浣不仅仅有爱情,更有自己的理想和事业,才能更值得清瑾和子衡的爱。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那是谁?【8更6】 清浣笑着回眸,镜头凝住子衡,咔嚓按下快门,记录下子衡眼中的布达拉宫,“每个到达这里的人,都会有他们心中一份独特的心情;每个人的眼里都有一个布达拉宫,可是却会因为心情和视角的不同而变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就像佛说,泽被众生,这种每个人眼睛里的布达拉宫,是不是也正应和了佛法的精义?”懒 “哎,不好意思,请让一让啊……”清浣正跟子衡说这话,背后忽然有人说话。 清浣回眸望去,正有数十个工人模样的人抬着大铁架子、红地毯什么的走过来。为首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抱歉地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们要在这个位置上搭台子,麻烦你让一让啊!” 清浣好奇地张望,“大叔,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看样子就像商场前的空地上搭起的那种台子,有草台班子唱念做打,促销用的。可是这样圣洁的地方,怎么会允许也搞这样的商业活动呢? 那大叔一笑,“咱们西.藏要搞第一次的时装模特表演了!” “啊?怎么会!”清浣听着就愣了。其实这样的动议不是没人做过,她关注摄影的新闻,知道近年来许多摄影师尝试着带着模特儿一起来高原拍照,却都因为模特儿们受不了高原反应,气喘头晕,没有办法如常摆pose而作罢,没想到这次竟然要搞模特表演!虫 清浣流连着不想离去。不仅仅是好奇模特儿们如何克服高原反应,更重要的是——忽然好想清瑾哦…… 离开前两个人的一场大吵,这一走到现在也快一个月了,虽然心里还是苦恼于清瑾的愤怒,不过那紧压在心底的思念却没有一天稍减过……时常,就在拉萨的八角街上,身畔有擦肩而过的长发少年,清浣都不由得愣怔立住,回过眸子去看。总觉得这样的湛湛青天之下,一回首会看见心中那少年比圣湖纳木错还要纯净的笑容…… 子衡微笑,“想看吗?” 清浣点头,“子衡,相信我,今天这件事一定是个重要的里程碑!这应该是高原上第一场时装秀,更可能是布达拉宫广场上空前绝后的一场,我想把它记录下来!” 是法螺的庄严之声,是骨笛的轻灵旋律,是雪域高原上最熟悉的音乐——却,眼前衣香鬓影,最时尚、最新潮的现代时装纷至沓来。闭上眼,你会更深地扎根在这块土地上;睁开眼,却会刹那恍惚,难道此时不是站在布达拉宫的广场前,而是身在巴黎或者米兰? 国际前沿的时尚元素与雪域高原的圣洁轻灵完美地被糅合在了一起,这片最澄净的天地里,刮来了最绚丽的时代新风! 整个拉萨的人们都沸腾了,掌声响彻整个布达拉宫广场!清浣举着相机努力挤出人群,向后台挤过去。子衡不解地问,“清浣你要干嘛去?在舞台正前方不是能拍摄到更好的片子?” 清浣回眸柔柔地笑,“不!我不是要拍她们在前台的光鲜,我想拍到她们在后台的真实情形!她们一定很辛苦,一定在拼命抵抗着高原反应,她们把最美的一面都留给了台上的一瞬间,可是她们藏在后台的辛苦才是最美丽、最动人的!” 现场很嘈杂,音乐、掌声、喝彩声混在了一起,清浣只能大声地喊着。却蓦然发现子衡的神色不对,清浣忙一回首,充当后台的大帐篷里,所有人都抬头定定地望着她。 清浣一窘,连忙轻轻躬身,“不好意思打扰到大家工作了。我不会影响你们的,我只是在旁边取几个镜头,行吗?” 光影幽暗里,模特儿、造型师和助手们的表情都有点看不清,清浣心里没底了,毕竟自己不过还是个学生,又不是什么摄影师,人家一定会拒绝拍摄了吧……清浣垂首,刚想转身,却猛然听得帐篷里某个没有光的角落里率先响起了一个掌声,随即三个、两个,一片掌声响起!一个领队模样的中年女子笑着望清浣,“欢迎你来拍摄!” 清浣惊住,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女子,“真的可以?我,我不是什么摄影师……” 那女子一笑,头顶的藏式毡帽轻轻一晃,“做我们这行的,见过的摄影师真是太多了。是不是摄影师不重要,重要的是来拍摄我们的人,是不是有心的人……姑娘,你的心赢得了大家的欢迎,所以你放心地拍吧,没关系!” 清浣认真地选取着角度,寻找着能够表达她心中感觉的目标,一声声的咔嚓,一幕幕的情景定格。没人跟她说话,大家都在忙碌着,可是清浣却一点都不感觉到陌生,仿佛她天生就该是身在这样的工作环境里,仿佛她对这一切有着本能的亲近。 却似乎,始终有一线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因为帐篷里的光影流转,始终看不清那目光来自哪里。 直到,一卷胶卷已经用尽,虽然最后还能“捏”出一两张来,但是效果一定会不如人意。忽地眼前光影一转,清浣本.能地扬起相机,朝向那背光的人影,咔嚓捏下了快门! 清浣礼貌地对大家致以谢意之后,认真地记录下对方的公司名称、通讯地址和联系电话,兵征求了对方的意见,想知道这些片子如果以后被刊用有没有反对的意见。得到了友好的答复之后,清浣方放心离去。却终究还是忍不住,走到帐篷门前时,回首望了一眼。那一片背光的晕影里,那个身影已然不见。 带着一丝奇怪的感觉穿行过人群,听得藏民在谈论,“天啊,刚刚那个男模特儿实在是太漂亮了!他简直不像是生活里的人,他像是外国画报里走下来的人呀!” 【八更之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未来的人生展开微笑【8更7】 清浣不觉回眸望向台上——早已没有了什么男模特儿,只是几个女模在走台。清浣这才醒觉,刚刚她去后台拍照的时候,或许也错过了前台什么精彩的瞬间……清浣倒也释然一笑,这个世上就是这样,有所得,必然也有所失,没有两全其美。好在,相机里已经装了满满的后台众生相,她相信,每一个定格都是精彩。懒 “喂,浣!太棒了,真是太棒了!”基努一张张将刚冲洗过的照片用夹子晾在绳子上,一声声惊叫扬起。 清浣脸红,“基努,你这样夸张地表扬我,我会觉得你是在客套。” 基努无奈地耸肩,郑重其事地垂首望清浣,“浣,为什么你们中国人总是这样多心呢?我夸奖你,那是因为我心里真的是认为好;表达的形式夸张,是因为我也被你给震撼了,怎么这没能让你高兴,反倒让你胡思乱想呢?” 清浣也笑。她明白这种横亘于东西方思维之间的差异,便也相信基努是真诚的,“可是基努,我手里的相机是普通的海鸥牌,我的技巧也是稚嫩,怎么就会让你这位大师这样夸奖呢?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自信。” 基努笑眯眯地,“浣,你错了。摄影不在于相机,不在于技巧,最重要的是心。看你拍的人物,没有一个是传统形式下那种找好了光线和角度的那种人像,反而都是扭曲的、运动的,光影混杂的,甚至几乎所有的片子因为光线掌握得不够娴熟而不是曝光过度就是曝光不足……可是浣你知道吗,就算我是专业的摄影师,我一样会被你的照片给抓住,我觉得我移不开眼睛,我觉得我不停地跟着心跳!”虫 基努捂着自己的心口,郑重地望着清浣,“浣,你拍出了张力,你拍出了质感,你知道吗?你让你的人物拥有了震撼人心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不是空泛的姿势,不是夸张的表情,而是一种绵绵深入的,让人无法忽视的那种力量!” 基努摇着头,“该怎么来形容,就很像中国古老的水墨画,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是于无声处听惊雷……” 清浣笑着拍了基努的肩膀一下,“好了基努帅哥,再说我都找不到北了!只要不辱师门就好了,不然怕人家笑话基努竟然收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徒弟就糟了。” 基努郑重其事地抱着双臂,“浣,你的直觉很好。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次布达拉宫前的时装秀,有着很重要的价值,我拿去推荐给《国家地理》杂志的编辑们看看。你介意吗?” 小客栈,清浣坐在木质的栏杆上,静静望着那圣洁的雪峰。 老板娘卓玛走来,笑着打招呼,“清浣~~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清浣回眸微笑。这段时日的相处,清浣已经喜欢上这位淳朴聪慧的老板娘,“嗯,是有一点啊。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却遗憾没能看到神圣的雪山日出呢。” 卓玛笑着望清浣,“姑娘,你心里有心愿吗?能说给我听听吗?” 清浣点头,却又微微茫然地摇头,“有心愿,可是我自己却也说不清那心愿到底该是什么……” 有心愿,想要正大光明地爱着那少年的心愿;可是却知道这一切不应该,如果将这样的心愿说给神佛听,对于神佛来说也是一种亵渎了,是吗?更何况,未来的人生还有那么远,如果清瑾的身边还会出现其它可爱的姑娘,她怎么可以禁锢着他,不让他去走向正常的爱恋呢?所以,这个心愿,益发的不该说…… 卓玛便笑,“是啊,清浣,既然你心里的心愿还没有确定下来,你自然见不到雪山日出啊。都说有幸能够见到雪山日出的人就会心想事成,可是你还没有确定的愿望啊……” 清浣心中有缓缓流淌的感悟,她不禁好奇地望卓玛,“那,您一直住在这里,是不是见过了无数次的雪山日出,是不是每一个愿望都得以实现了?” 卓玛笑开,“哈……清浣,这就是你们常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对吗?可是却不可以那样的。就因为生活在神山之下,就因为有可能多次看到神山日出,所以才要更加节制自己的欲.望,不可以贪婪,不能需索无度。只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那个愿望拜托给神,才可以哦……” 清浣脸红,摇着卓玛的手臂撒娇,“阿妈,您告诉我嘛,那到底那愿望实现了没有呢?” 卓玛微笑,“傻孩子,实现还是没实现,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对于我而言,更重要的是,我现在能够快快乐乐地生活在这里,每天都很开心。这才是最重要的啊……” 总是有领悟,总是有惊喜,总是有静静的欢乐浸润心田。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真是一次神奇之旅。清浣不由回眸去望窗子里静静坐着看书的子衡。 说实话,曾经清浣一直在担心,担心这一次与子衡的单独远行,子衡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子衡的性子她现在已经多少了解一些,她知道就算子衡这一次后退得很完美,但是他对她的感情却其实从未消失。所以她一路来努力避免与子衡单独在一起,就是怕子衡会做让她害怕的事。 却,一直没有。子衡真的是她最好的旅伴,默默地陪在她身边,默默背起她沉重的行囊,默默地替她遮挡阳光……这是他的高考之后的旅行啊,他却将他的旅行完全变成了给她的梦想之旅。 她真的要感谢子衡。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他这次的提议,她又如何能有机会来到这块神奇的土地,如何能有机会遇到这么多让心灵开启感悟之事? 仿佛感受到清浣的目光,子衡抬眸望来。隔着藏式漆彩的窗棂,笑容纯净。 卓玛也是一笑,“有那位少年相陪,清浣,你会一生无忧。” (下节预告:傻瓜,你怎么会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不能再错过你【8更8】 卓玛笑着说,“有那位少年相陪,清浣,你会一生无忧。” 清浣怔住,定定望卓玛。卓玛在清浣的眼中早已不仅仅是一位客栈的老板娘,她说的话里似乎总有深意,而自己对她似乎也有莫名的熟悉…… 清浣垂下头去微笑,“卓玛,不一样的……”懒 不一样的,纵然也能一生相陪,纵然也可一生无忧,但是,却没有燃烧啊……爱情从来都是一场冒险,爱情从来不是只图安然。 清浣从栏杆上跳下来,笑着对卓玛,“卓玛阿妈,明天我就走了。回去后我怕我会想你……让我给你拍张照片好不好?” 卓玛似乎一点都没意外,“好啊……” 莹白雪野,湛湛青天,清浣笑着捏下快门。光影流转,阳光一点点照亮客栈大厅柜台里的照片。一样的笑容,甚至,卓玛今天还特地穿上了与照片中一模一样的衣裙……是巧合,还是——时光重来? 清浣正找着角度准备再来一张,却听见基努的呼声,“浣,你快来看!” 桌子上摊着一大包基努冲洗出来的照片。基努指着其中一张,“上次那卷胶卷,我们自己冲,结果漏了几张;我特地去拜托开影楼的朋友,用他的机器冲出了这末尾的几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浣,你看看这张。” 清浣拿过照片来就是一皱眉。整张照片实在是曝光过度了,看上去就是一片白,加上倾斜下来的一段黑。清浣有点不好意思,“天啊,拍得太糟了……”虫 基努却莫测高深地笑,“别着急说技术层面的问题,你仔细看……” 清浣凝眸望去,狠狠一怔!——那段倾斜下来的黑,正是一个人的轮廓,整张照片就是一个人抱着臂,斜倚在墙壁上,背着光,望向镜头的方向! 清浣想起来了,正是在后台最后捏下的那张照片,而且就是那道一直追随着她的目光! 清浣颤抖了起来——就算完全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就算除了一个黑色的轮廓什么都看不见——她却也认得出那个人!除了他,那般的桀骜,那般的像是要从相纸里冲击出来的张力,谁还能有! 清浣尖叫起来,“天,是清瑾!他,他竟然也来了!” 恍如心中呼啦一下子涌入奔涌的阳光,清浣推开基努,不顾子衡在背后的呼唤,猛地冲了出去! 想他,想他! 还要掐住他的面颊问他:为什么已经就在身边,为什么却依然装作远在天涯!为什么不告诉她,他也来了?…… 高原的阳光纯净得透明,清浣不顾自己这样猛然奔跑会不会因为缺氧而晕倒——只知道,不能再错过他! 按照上次那位领队女士留给她的地址,清浣奔到了那家酒店。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却已经人走楼空,前台的服务员说他们一个小时前已经离去。 心急,加上奔跑的心悸,让清浣几乎喘不过气来。独自走在拉萨熙熙攘攘的街头,忍不住便落下泪来。 好在都是陌生的人,好在每一张黧黑的脸膛上都露着淳朴的笑,让清浣可以自在地流泪,可以畅然地在拉.萨的街头放纵自己去想他! 想他,想他! 本以为明天就要回去了,本以为只需再忍耐几天的想念就能相见,可是却偏偏曾经相遇,却偏偏那样轻易地,擦肩而过——那份想念便再没办法压抑,只想现在就看见他,只想现在就投进他的怀抱! 攘攘人流像是川流不息的流水,哭泣的清浣只觉自己是浮荡在水波之中的浮萍,被攘攘的人流裹挟着,奔荡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头。 直到走出了好远,清浣才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相似的街道,相似的人群,相似的摊贩……尝试着向好几个摊贩问路,要不就是藏民听不懂她的话;要不就是她听不懂藏民的解释…… 几乎绝望里,清浣望住前方一个卖藏银首饰的摊子上,正有一个摊主垂首摆弄着一个镶嵌着嫣红珊瑚和碧色绿松石的手镯。 清浣扑上前去,哀声地问,“麻烦你,能告诉我怎么回去吗?”正想说客栈的名字,那垂首的摊主忽然低低一笑,“握着我的手,就能回去……” 清浣大惊,抚着心口仔细望向面前的人;却手被一把夺去,死死地握住! 拉萨澄澈的阳光下,人来人往熙熙人流里,那摊主缓缓抬起头来,少年清美的面容从一身藏袍里跃然而来! 清浣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清瑾!” 深碧色的藏袍,翻着纯白的毛边,琥珀色的毡帽,垂下大红的珊瑚珠串。清美的少年,身在这浓丽的色彩里,周身罩满神秘的美丽。手指却已经紧紧缠住清浣,静静微笑,“傻瓜,我跟了你八条街了……真以为你要把整个拉萨都走遍,才肯停下来……” 清浣当场就哭出了声来,巴掌拍打过去,“混蛋清瑾!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我错过了你,我以为撵不上你了……你吓我,你故意吓我!” 清浣这一哭,终于惹来周围人好奇的目光。淳朴的藏民笑着揶揄清瑾,“怎么了?怎么能惹这么可爱的姑娘生气呢?” 清瑾展颜一笑,青天朗日之下,当着熙攘的人流,一把将清浣拥进怀里,“是,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我的姑娘伤心,我一定会——”清亮的眸子缓缓垂下,凝住清浣,“我一定会——好好爱她……” (明日预告:陌生的城市、神秘的地方,让清浣和清瑾暂时抛开身份,爱一爱吧……) -------------- 【八更完毕!明天考虑也会加更哟~~~亲们多支持哦,有大家的鼓励,某苏才能写得更有劲儿哟!】 谢谢:lsjun123456亲的5朵花;lijiali6666200亲的2朵花; 宝贝89、忆流年、danielleapril、yaolm、13777396138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啊却拉噶:我爱你【5更1】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头,陌生的人们擦肩而过。 却有澄澈宛如透明的阳光,却能坦然牵着他的手…… 清浣忍不住嗔怪,“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一定还在跟我赌气……” 清瑾笑,“我是故意躲着你,却不是为了赌气——我只是在赌,你会不会发现我……”懒 “什么吗?为什么要赌这个?” “这是你与子衡的旅行啊,我想知道你会不会眼里心里都只是他,忘了我呢?” “坏蛋!要不是我碰巧逆光拍下了你,你是不是就这样跟我擦肩而过了?” “傻瓜……才不会。我相信我们心有灵犀,就算我刻意躲藏,你也一定能发现我——就算你自己不能发现我,命运也一定会让我们找到彼此……” 清浣面颊一红,“天,说这样禅意的话。” 清瑾仰头一笑,半长的发丝轻扬,“忘了那句话么?——不可不信缘……” 手腕上一紧,清浣诧异地抬头望清瑾,“这是什么?”讶然就是刚刚见到清瑾的时候,他正在藏饰摊子上摆弄的那个镶嵌了嫣红珊瑚和翠色绿松石的手镯。之前没注意到的是,手镯两端的堵头上还拴着细细的一截银链子,链子上有精巧的扣结,像是一把小锁。 清瑾低低一笑,“手铐!” “手铐?” “哈……其实这里的人叫它‘啊却拉噶’……”虫 “嗯?是什么意思呢?” “我爱你……” 片刻的沉默,羞涩脉脉。清浣抬眸,“那为什么要锁?” 清瑾低低地笑,“真想把你锁在我身边,笨蛋……” “仁波切?真是太好了,又遇见了您!”夜色已暮,灯影摇曳。幢幢的人流里,清浣不经意地一回头,正看见曾在雪山之下见到的那位大师,身披朱红僧袍,静静站在路边。 清浣走过去郑重施礼,“明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正想着不知应该去如何向仁波切辞行,不想就在这里遇见了您!” 清瑾也眨着清亮的眸子走过来,随着清浣一起给大师见礼。 大师笑眯眯地看着清浣和清瑾,慈祥地说,“好,好……有缘的人,总会相遇;就算曾经分开,也终究会回到彼此的身边……” 清浣听着就是一怔。大师说话总是禅意十足,听着似乎是在说自己的事,可是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却也一样管用。清浣静静施礼,“那清浣就向仁波切拜别了。” 大师笑眯眯地望着清瑾,“你的‘情人扣’这次可要锁紧了哦……” 大师说完一笑,转身而去,朱红的身影消失在灯影人流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清浣心跳乱了,“清瑾,大师怎么会知道这个手镯?而且他说这叫‘情人扣’!” 清瑾也是怔然望着大师的背影,却终究微笑,“我相信,这是冥冥之中的指引。清浣,不管大师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我却知道这一次,我一定会牢牢锁紧这‘情人扣’……” 带着清瑾回到客栈,进门的刹那,清浣终究还是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清瑾的手。毕竟客栈里还有子衡,还有基努。 老板娘卓玛先发现了清浣和清瑾,她笑着招呼,“清浣,你可回来了!基努和子衡都快急疯了!” 清浣脸一红,急忙奔向房间去跟子衡和基努打招呼。 卓玛开始没大注意清瑾,毕竟天色暗了,清瑾又穿了一身藏袍;可是当清瑾从卓玛面前走过时,正好卓玛抬头——却当场就愣在了那里!“是您,真的是您?” 清瑾也是怔住。卓玛是长辈,只有他敬称卓玛为“您”的份儿,怎么卓玛反倒敬称他?清瑾笑着行礼,“您好。我叫清瑾。” 卓玛黧红色脸膛笑开,一边弓腰施礼,一边恭送清瑾上楼去,她喃喃地叨咕着,“太好了,太好了……这一次,终于找到了……” 基努一见到清瑾,登时惊为天人,一个劲儿叨叨,“天,太美了,真是太美了!这身架、这眼神、这线条……”扭头向清浣,“浣,你怎么早没给我介绍清瑾?这样好的模特儿,我在大陆找了好久!” 清瑾有点不好意思,清浣则羞怯又自豪地笑开。 子衡对于清瑾的到来,面上微微有尴尬之色,却也终究洒脱地伸出手,“清瑾,别再让清浣着急。她为了找你,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跑出去。别忘了,这里是青藏高原,她又血糖低,你想让她出危险吗?” 清浣心虚地垂首,“子衡,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清瑾郑重地朝子衡点了头,却又略含羞涩地一笑,“我会一直跟着她。就算她真的会出危险,我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陪着她。” 子衡黯然转身回了房间。 基努抱着手肘,好奇的目光在清浣和清瑾之间反复逡巡。 虽然还是8月的盛夏,但是高原的夜已经有了冬天般的寒意。清浣趴在窗边望着那高高直入云天的雪山,呵气暖着手。清瑾无奈地微笑,将羽绒服拿过来给清浣披上,“想感冒吗小姐?” 清浣脸一红,“我只是遗憾,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西.藏,又是住在这雪山脚下,竟然没看到雪山日出。明早就要回去了,都不知道下一次再来要多少年以后了。” 清瑾手撑住窗台,灵巧地坐上,面向清浣,转头去看那崇峻的高山,“我也听说了这座雪山。清浣,你有心愿?” 清浣微笑点头。是的,她有心愿;之前卓玛问她的时候,她还没有廓清心里想要什么,此时,却是知了:未来会怎么样?没人说得清。过去又如何,无法再重来。唯一能够看清的、唯一能够把握的,只有现在。 就像刚刚,流着泪穿越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流,只为找到他——所以她的心愿只是“眼前”,只是珍惜能够相伴的时光,就够了。 (下更预告:子衡去北京,临走前抱住了清浣……) ----------- 【今天至少五更哟。如果能多写就多发,要是写不出来,就明天再多发哦!】 一个小解说:西.藏之旅,某苏加进了一些“幻”的元素,其实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为了扣一下“重生”这个元素。毕竟用了重生的概念,所以要给它做一点内容上的支撑;其二呢,某苏一直觉得爱情是件奇妙的事情,缘分本身妙不可言,所以想借一点雪域高原的神秘来做一点妆点……哈,不会写成玄幻文,大家放心,离开了西.藏,一切会回到现实中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宁愿伤害,也不放手【5更2】 天还没亮,清浣等四人就已经起床。门外大解放车的大灯明晃晃地照来,卓玛不舍地将包好的糌粑、青稞面装好,塞给清浣,边唠叨着,“这一次走了,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呀……” 清浣也是难过,如果不是怕旁人笑话,真的想流泪。懒 不能耽误时间,否则会赶不上拉萨起飞的航班。清浣将眼睛贴在车窗玻璃上,努力回头望着那依然还站在雪地上遥遥挥手的老阿妈。 司机大叔忽地一声惊呼,“天,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顺着司机大叔激动的手指方向看去——清浣也是惊叫起来,“日出!竟然是雪山日出!” 车中的人全都屏息凝神地望去——湛蓝的天幕点点滑开,绯红的阳光仿佛带着一点羞怯柔柔照亮莹白的山尖。神圣的雪峰崇峻不改,而又多了一层绯红的柔美。像是天神的慈祥微笑,像是心中的期许得以达成…… 清浣这一次终于忍不住捂着脸低声地哭了起来。她相信这一切定然不只是一个巧合,一定是神山听见了她的心愿,一定是这片神奇的土地成全了她的梦想…… 这片神奇的雪域,这一次神奇的梦想之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一定会再来,一定会…… 清瑾给她套上的那枚手镯,仿佛应和着她的心意,紧紧相系。 回到d市,暑假便已经走到了尽头。子衡打点行装要去北京,未来一年的分别让子衡对清浣依依不舍。周月仪便笑着揶揄子衡,“每个周末你也都能从北京回来呢,又不是真的要一整年的时间看不见了。”虫 清浣也只能安慰子衡,“我也会陪着清瑾去北京拍照,所以,我也会去q大看望你的呀!q大呀,那可是我最神往的校园,到时候你要带我好好逛逛那著名的园子哦!” 子衡便也爽朗笑开,“好!今年你高三了,也到了该冲刺的时候了,我不在你身边,也让你清静清静。”一句大实话说得周月仪和清浣都是笑开。子衡正色道,“遇到学习上的问题记得来找我啊。我身上带着bp机呢,有事就呼我!” 送子衡离开的那天,整个月台几乎都被子衡的亲友给站满。倒不是子衡的亲戚有多多,都是子衡父亲的下属以及想求着办事儿的人。周月仪本来想派车直接将子衡送到北京去,或者让他坐飞机,是子衡自己坚持拒绝,甚至不要人陪,决定自己独自去报到。 丛丛人群,清浣站在边儿上,静静望着子衡微笑。无法否认地,心底有幽幽的不舍滑过。不是感情的天平倾斜了,而只是感念他对她的呵护,感念这一段有他陪伴的时光。 身畔,有轻哼,“怎么,舍不得了?”清浣无奈地回头瞪了一眼。难得地今儿个清瑾自己也主动要求来送行,却还是改不了酸溜溜的语气。清浣故意点头,“是,很舍不得,想拉住他让他别走。” 清瑾果然上当,低低垂下头,眸光如火,“敢……” 站台的大喇叭响起,“开往北京方向的txx次列车就要开车了,请还没上车的乘客抓紧时间上车,请送行的同志赶紧下车……” 清浣心中漾起难过,抬起手越过重重人墙,遥遥向着车窗里的子衡挥手。心中是默默的念叨:真对不起,子衡。祝愿你到了北京,融入了大学生活之后,能够遇到你真心喜欢的女孩儿,能收获一份幸福的爱情…… 汽笛响起,子衡却忽地从车窗边跳起,越过车厢,跳下车门,直奔清浣而来,一把将清浣抱进了怀里! 月台上送行的人都怔住。清浣这次没有抗拒,努力地微笑,“子衡,别耽误了行程。十一很快就到了,还会见面的。” 子衡执拗地将面颊垂在清浣的颈侧,孩子般地恳求,“清浣,答应我,这一年里千万别做傻事……”声音更加低沉下来,“不管多被他吸引,也一定不能跟他真的发生关系……清浣,你们是亲姐弟,精神恋爱可以,千万不能真的做了……” 清浣一怔,难过地想要推开子衡,“难道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只是想着这个事吗?” 子衡痛楚地闭住眸子,“清浣,那后果,你承受不起。我只是担心,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没办法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无奈又痛楚,子衡目光却依旧坚定,“清浣,答应我,别那样……” 列车员站在车门处大喊,“乘客快点上车,马上开车了!” 清浣推了子衡一下,“你快去!”子衡紧跑了几步,在火车缓缓开动的刹那跳上了车门。 望着缓缓开走的火车,清浣心头也是茫然——子衡的话,她懂。她也明白刚刚那一刻,子衡表现出来的不是自私与蛮横,是真的,担心她…… 姐弟相恋,如果只是停留在精神的层面,倒真的还没什么;可是如果真的有了身.体的关系,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抬眸望身畔的少年,他的目光被月台的顶棚遮挡得一片幽暗,看不清他眸子里的情绪。 清浣拒绝了周月仪要派车送她回家的好意,跟着清瑾一路向前走着。直到所有人都走光,清浣这才轻轻地问,“子衡的话,你都听见了?所以,你在为这件事跟我赌气,是吗?” 清瑾站住,在车站月台的长廊里缓缓回过身来。纯白的衬衫在风中轻轻摇曳,半长的发丝随风轻荡,“傻瓜……我是在跟我自己赌气……”微微笑开,恍若金色的阳光流泻。 清瑾一把扯过清浣,垂下头低低地笑,“我明白子衡的心意,可是清浣,对不起——就算会伤害你,我也不会放过你……你要,记住!” (下更预告:动情一吻,被林母撞见……)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两个人一起犯的罪【5更3】 秋是收获的季节。清浣也接连收到了两个好消息。 先是基努通知她,她拍摄的那一组布达拉宫广场的时装秀的照片被《国家地理》杂志决定刊用了。接下来清浣又收到了拉萨偶遇的那个模特公司的邀请,想让她帮他们旗下的模特儿拍照片!懒 本来以为那会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却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这么快都出现在了眼前! 清浣开始以为模特公司拍照的事儿是清瑾从中搭桥,却没想到清瑾说他并不是属于这个公司的,只不过是被《e》杂志推荐过去,客串了一下罢了。清瑾无奈地刮着清浣的鼻子,“你的出色是你自己的,不是都一定是别人帮你获得的!傻瓜,相信你啊,如果你没这么棒,怎么会让我喜欢上你啊!” 清浣哑然失笑,“拜托,你是在夸我,还是借机夸你自己呀?” 清瑾转身将清浣拥进怀里,“夸你还是夸我自己,有区别吗?” 一句话让清浣脸热心跳。那骤然绽放的羞涩,惹得清瑾落下唇来…… 门轻轻一响,林母惊讶的呼声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清浣一抖,手边的茶杯哗啦碰倒,杯子里的水洒了一桌子。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瑾暗暗握紧清浣的手,慵懒地笑着转头看母亲,“妈,拜托你别这么吓人行不行?演鬼片啊?走路都不带声音吗?” 林母手里的一篮子菜也都跌在地上,微微发抖着问,“我问你们,刚刚在干嘛?!”虫 清浣惊慌得不敢抬头,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清瑾倒是轻轻一笑,“妈,你说我们在干嘛?你看见了什么就是什么呗!” 林母怒了,冲过来“啪”地一声就是一个大嘴巴甩在清瑾脸上,“还说!你在亲你姐!那是你姐啊!” 清浣惊住,连忙拉住母亲的手,泪落了下来,“妈,你别打清瑾……” 清瑾被打,却只是一笑,“妈,我受了。” 林母哆嗦着指着两个人,“你们,你们是怎么回事!”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去,“妈……” 清瑾却在背后扯住了清浣的手,慵懒地笑着望母亲,“清浣今天收到两条好消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给她庆祝,亲她一下,有什么大惊小怪!杂志拍照的时候,我还经常跟那些鬼妹模特儿亲嘴儿呢,你看着还不吓晕过去……”清瑾谄媚地对着母亲笑,“拥抱和亲吻在国外,有时候只是一种社交礼仪,没有中国人想得这么复杂的……” 林母显然又受了刺激,“什么!你,你还跟那些鬼妹亲嘴!你,你那叫乱.交!你道德败坏你……” 清浣知道清瑾这是在故意给她解围,想将林母所有的怒气都引到他身上去……可是,这本就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犯下的错,怎么能只让清瑾一个人承当? 巧合的是,电视里正在演《新闻联播》,清浣连忙一擦眼泪将母亲推转过身去,“妈,您看,小平同志还跟那个外国女领导人拥抱呢!”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条新闻,一位欧洲的女领导人拜会小平同志。林母看着倒是也一愣。清浣连忙见缝插针,“妈,清瑾说的没错,这都是国外的社交礼仪,只不过清瑾学回来了,用得不是地方……” 回眸望清瑾,清瑾狡黠地笑。少年清爽地走过来,也拥抱住母亲,“叭”地在母亲面颊上就是一口,“妈,儿子也给您来一下!这下子,放心了吧?” 好不容易遮掩了过去,清浣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姐弟相恋,心中最觉对不起的,自然是自己的父母。父母含辛茹苦地养大他们,父母希望他们出人头地,希望他们能够拥有自己快乐的爱情和家庭,可是他们却将一顶耻辱的帽子戴在了父母的头上…… 这件事一旦败露,最受伤害的,一定是父母…… 门轻响,清瑾走过来蹲在清浣面前。 清浣一见清瑾来,越是想藏住泪水,可是眼泪却越发落得凶了。是他们一起犯下的罪,这个世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支撑,再没有其他人可以依仗。相伴,却又那么地,孤单啊…… 清瑾心疼地望着清浣,努力地微笑,“都怪我。我是白雪公主的后娘,骗我们白雪公主吃下了毒苹果……”清瑾知道,如果不是他一再的坚持和“威迫”,清浣纵然心底也对他有情,却会一辈子都藏在心底,永远都不显露出来。 清浣正在难过,以为清瑾会“正常”地哄哄她,没想到他又说出了“不正常”的话。一想到他将自己形容为白雪公主的坏后母,一想到那样丑恶的形象叠加在这清美少年的身.上,清浣终于忍不住扑哧儿乐出了声,“你又胡说八道了。” 清瑾笑,轻轻握着清浣的指尖,“别哭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强迫着你,都是我把你扯了下来……如果要怪,让他们怪我好了,我会跟他们说,这一切你都是被迫无奈的……” 灯光下,少年桀骜的眉尖滑过一丝哀伤。清浣看到,心底狠狠一疼。 这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犯下的罪,怎么能只责怪他一个人?是,最开始的确看似是清瑾的强迫,但是她却也从没反抗!如果真的是她不愿,她有太多的机会反抗,她有太多的办法可以逃脱——可是她都甘心情愿……甘心情愿臣服在他的邪魅里,甘心情愿感受着他带给她的罪恶的快乐……在他唇下辗转,在他指尖绽放…… 清浣心中一动,跪下去,主动吻上了清瑾的唇…… (下更预告:天火漫延,罪更深……)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天火漫延【5更4】 一吻,天火漫延。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瑾本就一直在渴望清浣主动的表示。之前虽也有过一吻,不过那都是清浣的蜻蜓点水;而这一次,那本来还在哭泣的柔柔人儿竟然坚定地深吻下来……小小的舌尖羞怯却执着地探进,甜软之中还留着泪的咸涩,娇柔的身子似是快乐却更多是恐惧地颤抖着,紧紧,攀住他,仿佛层层海浪之中,唯有他是能够寄身的孤岛……懒 喜悦、感动、骄傲、渴望……清瑾按捺不住了自己身子里腾腾燃起的火,一把横抱起清浣,走向床铺,不容拒绝地覆了上去…… 褪尽清浣所有的衣裳,两个人长大之后第一次毫无阻隔地相拥。棉被撑起的小小世界里,第一次看清彼此的一切…… 门外,林母敲响清瑾的房门,“清瑾啊,把你房里的剪子给妈用一下。” 清瑾的唇正游移在清浣的脐上,深探浅啜。清浣绷住,清瑾却坏坏地笑着拉开她的双.腿…… 林母又纳闷地使劲敲了两声,“清瑾,你这么早睡了吗?” 清浣紧张地颤抖起来,一径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却给了清瑾可乘之机,让他的唇轻易地侵占了她的神秘…… 林父的嗓音笑着传来,“你就别敲了,这小子肯定又是塞着耳机听音乐呢。” 林母也只好无奈地离去,妥协的趿拉声缓缓远去。虫 清浣这才放松下来,却已经——再无法抗拒少年的唇舌攻势…… 已经犯了罪,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便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便只想,沉沦得更深…… 只在深沉的夜里,只在宛如梦幻的呓语里,少年压抑的嗓音缠绕如暗夜之中绽放的罂粟,“嘘,慢一点……否则我会,今夜就全部地,要了你……” 细细碎碎,是女孩儿的哭泣,像是极致的快乐,却也带着不能自主的小小悲伤,“清瑾,放过我;我,受不了了……” 少年邪魅笑起,“不……宁死,都不……” --------------- “清浣,这样的片子,不行啊……”电脑前,“丝路花雨”模特儿经济公司艺人部主管邵华摇头望着清浣。邵华正是上次清浣在布达拉宫广场邂逅的那位领队人。邵华严肃地抱着手臂,“说真的,清浣,我们从来都不缺少摄影师。但是之前的摄影师拍出的片子,美则美矣,却是匠气太浓。” 邵华拉着清浣坐下,“明白什么是匠气太浓吗?”她顺手扯过一张杂志封面来,清浣认得那是国际著名的《v》杂志,而那摄影师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邵华指着封面说,“你看,这片子拍得,无论是角度、彩光、技巧、后期,简直都是完美无瑕,但是你发现了问题没有?” 清浣仔细地看着,小声说,“我觉得,模特儿的表情不自然……” 邵华一敲桌面,“对!但是这个问题不在于模特儿,是在于摄影师!摄影师完全把模特儿变作了他的道具,他看重的是他自己的‘摄影作品’,而不是模特儿这个人!纵然全副画面完美,但是那模特儿却给活生生的‘杀死”了……” 邵华认真地凝望着清浣,“这就是匠气太足。清浣,说实话,你现在还是个中学生,你几乎也没有经历过系统的摄影训练,但是我看重的是你在布达拉宫广场前说的那番话,我觉得你尊重模特儿的内心,你理解她们、尊重她们,你拍出来的片子是鲜活的,能够看到模特儿的心。所以我请你来,我愿意给我们大家彼此一个机会共同成长。只是清浣,你这一次试拍,让我太失望……” 邵华用手指着显示屏,“你看你拍的东西,跟那些摄影师拍出来的还有什么区别?匠气十足,而又比不上人家的技术!你的灵气哪儿去了,清浣,你别告诉我布达拉宫广场上只是你的灵光乍现,之后便是沉寂了哦……” 舞厅里,幽暗狂乱。镭射灯哗哗地打过一片片银色的光影,将人的脸映得明明暗暗。 彪子拍着清瑾的肩头,摇头晃脑地说,“哥,你真不够意思!怎么着,这么长时间都不出来找哥们儿玩儿,忘了哥们儿了?” 清瑾皱着眉看着彪子。彪子摇头晃脑、眼神昏乱的样儿,怎么看都不正常。清瑾心中一抖,一把抢过彪子手里的香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把拎住彪子的衣领,“彪子,你知不知道你在抽什么呢?这烟,哪儿来的?” 彪子迷迷茫茫地一笑,“咋样,哥,这烟味儿好吧?我现在一天不抽都不行,没了这烟,我就天天跟睡不醒似的,还一个劲儿淌眼泪。一抽上,立马来劲儿!” 彪子乐滋滋地搂着清瑾的肩膀,低下头去暗暗一指那舞台上领舞的辣妹,“看着没,那个妞儿,哥们儿把上了……我一抽这烟,那妞儿就乐得屁颠屁颠儿的……现在我不抽,她都不让……” 彪子说着伸过手来够被清瑾掐在手里的烟。清瑾一把将烟揉碎了,将碎末扔了彪子满脸,“赶紧说,这烟是哪儿来的?” 彪子懵了,“哥,咋地了?是三儿给我的啊。三儿说是他爸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呢,国内都没有卖的啊。” 清瑾腾地站起来,一把将彪子掼在座位上,“彪子,你还认我当哥不?” 彪子赶紧点头,“认啊,认啊!”彪子几次惹事儿,都是清瑾不怕死地护着他,他怎么能不认! 清瑾点头,“行,那听我一句话:这烟以后再不能抽了,除非你想不得好死!” (后情提示:三儿的这个做法,难道跟清瑾无关么?这事儿又将成为清瑾未来的一个什么魔障?) ----- 11点前后会发出来第五更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爱情的鸵鸟【5更5】 游戏厅,乌烟瘴气。三儿正坐在一台机子前玩儿双截龙,他一边叮叮哐哐地砸着按钮,一边骂骂咧咧,“哎呀我kao,都吞了我多少个币了,竟然还不让我过关!”扭头望柜台,“老板,你们是不是调了机器啊,吞币不说,还不让过关!”懒 柜台里面色暗淡的中年汉子,鸟都没鸟三儿。 三儿只能讪讪地叼着烟,继续使劲地砸,像是泄愤。却不想,脖领子被一把提了起来!三儿一扭头,连忙招呼,“哎哟,哥,快来坐。玩儿不,我给你买币去!” 清瑾眯着眼睛狠狠地瞪了三儿两眼,“你给我出来!” 三儿没辙,有点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几个还没玩完的币,只好跟着清瑾出了游戏厅,“哥,这多日子不见;咋一见就横眉立眼的啊?” 清瑾没搭理三儿的嬉皮笑脸,眼神淡漠,“我问你,彪子抽的烟,是怎么回事儿?” 三儿一愣,随即笑开,“啊……我爸的朋友带回来的外国烟。我寻思这不是个新鲜嘛,就给哥几个都尝尝。哥,要不是知道你不抽烟,我就给你留几包了!” 清瑾一把拎住三儿的衣领,“三儿,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什么外国来的烟,那个根本是大麻烟!” 三儿听着也是一愣。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不过他愣的不是这烟是大麻烟,他愣的是清瑾竟然知道。不过他决定继续装傻,“啊?大麻烟?麻绳子做的吗?哎呀我kao,麻绳子的话肯定抽起来没味儿啊,外国人都他.妈糊弄人啊!”虫 清瑾忍不住,一脚踹过去,“还装!在我面前你还装!三儿,你拿我当傻子啊?” 清瑾蹲下来狠狠瞪着三儿,“我在模特儿界里混,他们好些人都抽这个,所以这个味道我一上鼻子就闻得出来!”清瑾一把揪住三儿的脖领子,“三儿,彪子也是跟你一起玩儿大的哥们儿,你就忍心这么害他!毒.品这个东西沾上了,那就是一辈子都戒不掉的啊!” 三儿有点狼狈,但是心里已经横下了一条心,表面装作服软地求,“哥,哥,真是弟弟不知道,弟弟不懂这些玩意儿啊,弟弟就寻思真是外国来的稀罕东西,这才屁颠屁颠儿地给哥几个都尝尝的,我真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清瑾叹息着松开手。三儿或许说的也可能是真的,毕竟这东西的确是从国外带过来的;再说也实在找不到三儿故意坑害彪子的理由,“行,三儿,这次我饶了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不过,咱们得想个办法,先把彪子骗出来,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让他断了瘾!” 清瑾眼神凌厉起来,“趁着他还不严重,赶紧给他断了!要不然,真要是被居委会和派出所给知道了,到时候你也没跑!” 三儿赶紧答应,“哎!哥,我都听你的,就按你说的办!” 清浣高三了,课业更加繁重了起来。清瑾比清浣先放学,通常都是在放学后打会儿球等清浣,或者是先走了,等到点之后再来接清浣。 这几天清瑾却神神秘秘地告诉清浣说他有事先走。清浣倒也没多心,毕竟清瑾还是个少年,贪玩的天性总是改不掉,总是把他绑在她身边,他也会觉得闷。 此外,清浣也有自己的心事。清浣已经将摄影当做了自己的梦想,未来她想走上这条路。当未来向她展开了笑容的同时,现实还是给了她一闷锤。给丝路花雨的模特儿们拍的照片再一次被邵华给批评了,并且说如果第三次试拍再不行的话,就不再考虑请她去拍照。 梦想刚刚绽开笑容的时候,没想到接下来便是这样一场寒霜。清浣却也不想将这件事讲给清瑾听。因为太挫折,因为太丢脸…… 想学摄影,想以摄影为业——其实这也都是为了那个少年啊…… 如果他注定是站在聚光灯下的人,如果他生就吸引所有人目光的魅力,那么她愿意站在镜头之后,记录下他所有的精彩瞬间,借由镜头彼此相伴…… 就算姐弟之前也可能渐渐疏远,就算他们之间的禁.忌之爱未来有可能幡然醒来,可是这种职业上的相伴却可以一生一世…… 可是如今,就连这个梦想都有可能戛然而断。在他的光耀面前,她总是显得那般渺小而又无能……所以不想告诉他,所以没脸让他知道…… 好吧,她承认她有时候很“鸵鸟”,喜欢自己扎起头来,埋进自己的悲伤。 长达一个学期的军训! 纵然是子衡,也几乎被磨掉了一层皮,整个人黑了,却也因为食量大增而胖了一圈。 好笑的是,他就是从王小可眼前走过去的,王小可竟然没认出来! 当子衡无奈地走过去又走回来的时候,王小可才尖叫起来,“啊!子衡!天啊,我都没认出你来!“ 子衡也笑。公主似的王小可竟然也脸上又黑又红,宽宽大大的军装穿在身上,再也看不见了之前的娇滴滴,“小可,真别说,你现在挺像个妇女主任的,哈……” 两个人终于能出去吃顿饭,王小可一边照镜子揉着脸上的皮.肤,一边埋怨,“子衡你太不够意思了!来了半年了,还是在一个学校里,你竟然都不来找我!” 子衡笑,“这么大个学校,我们又不在一个学院,军训都不在一起,哪儿有机会去啊。” 王小可凉凉地翻了翻眼皮,“不是没机会,是你根本就没想这么做!干嘛呀,为了你的林清浣守身如玉吗?子衡,你真可怜,就算你在北京为她守身如玉,她自己在d城跟她弟弟干啥,你可不知道了!” (今天先五更啦,明天争取再多更点哦!) 谢谢:tracylan亲的超级大美钻; 81868426、scarlett1121、gracejlx、moonyj、空气姐姐、孔冬宜等几位亲的10朵花; 阿淘笨、wangzizhan亲的6朵花; admin2009、cathy368的5朵花; bgg11012003的2朵花; wennny、magazinegreater、般若蜜、海总是兰的、惊蛰azhe、gao123123、hgfq603、大雪狼、紞墨、莫回卿、liurui_1983、星葵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节外生枝(6更1) “你还为你的林清浣守身如玉吗?子衡,你真可怜,就算你在北京为她守身如玉,她自己在d城跟她弟弟干啥,你可不知道了!”王小可轻蔑的话语像一枚枚冷冷的炮弹,狠狠砸进子衡的心中。 子衡不耐烦地推开面前的碗筷,“够了!如果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那就没必要继续吃这顿饭了!”懒 王小可咯咯笑着望住子衡,虽然显然是没被子衡的怒气给吓着,但是她的眸子里却也是掩不住的失望,“子衡,你坐下!至于吗你,说一句都不行?别装糊涂,这件事儿你自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你只不过是装作不在乎罢了!” 子衡狠狠地望着王小可,“你,到底又想要什么?” 王小可甜甜地笑,“子衡,大学这一年里你见不到林清浣,难道,不寂寞吗?跟我交往吧,怎么样?” 子衡不耐地垂下头,“这个问题我早已经给过你答案了。” 王小可咯咯笑,“那可不一样……那次问你的时候,我们还都在d城;当然,更重要的是——那次问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已经去了清浣外婆家的那个小村子……” 子衡眸光骤然一寒,“你竟然知道我去了倚山村!” 王小可甜蜜蜜地摇头笑着,“我知道的可不光是你去了倚山村哟,我还知道——你去了好几次……你去做了什么,就算能瞒得过林清浣,却瞒不过我王小可。”虫 子衡眸子越发地寒冷,“你究竟想,干什么?” 王小可晃着面前的酒杯,“跟我交往吧,子衡。反正你现在已经退回到了‘学长’的角色中,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在与林清浣交往……” 子衡没说话。 王小可似乎有点喝醉了一般地视线粘稠下来,“其实,如果你答应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很多,关于林清瑾的事……他在北京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荒唐事,我可都知道哟……” --------------- “哥,我难受啊……给我抽一口烟吧,就一口,行不?”一间民房里,彪子被绳子捆着,哈欠连天地求着清瑾,“哥,求你了,我难受啊……就像有只猫在我腔子里爬,一下一下地挠我的肉啊!” 清瑾也是满面憔悴,他挨着彪子坐下来,“彪子,再忍着点儿!都四天了,挺过这个星期你就成了!”四天四夜,清瑾一直都陪在彪子的身边,寸步不离。 彪子鼻涕和眼泪一起往下淌,他哭哭咧咧地说,“哥,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哥,我真是宁愿戒不掉了;我难受啊,你与其让我这么难受还不如让我死了呢!” 清瑾腾地站起来,一把按住彪子的肩膀,“彪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给我挺住!” 正说着话,房门忽然被“砰”地撞开,十几个人呼啦啦冲了进来,整个房间中登时一片大乱! 一个穿着花外套的中年妇女一把抱住彪子,“儿啊,儿啊!别怕,妈来了,妈来救你来了!” 那女人清瑾认得,是彪子他妈。清瑾在彪子家进进出出多少趟了,早就是熟稔了。一见彪子他妈上去给彪子解绳子,清瑾便赶紧拦住,“阿姨,不能解!” 彪子妈闻声转身望住清瑾,目光蓦然凶狠下来,暂时扔下绳子,两步跨到清瑾面前来,扬手就给了清瑾一个大嘴巴,“你个小畜生!亏我还当你是彪子的朋友,亏我还几次留你在我家吃饭,谁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个狠犊子!你绑架我儿子,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彪子妈这一叫嚣,跟着她一起闯进来的亲友一拥而上将清瑾围在了中间。清瑾没在乎他们的挑衅,只是寒着目光望住彪子妈,“姨,你说什么?绑架你儿子?这是谁这样告诉你的?” 彪子妈怒吼,“还用谁告诉我吗?你以为我眼睛瞎吗?你把我儿子帮着关到这儿,不是绑架,又是什么!” -------------- 望着一地的狼藉,林母坐在沙发上放声大哭,边哭边指着站在一旁的清瑾大骂,“清瑾,你真是妈妈的好儿子!妈省吃俭用把你养这么大,还没指着你给家里带来什么好处,倒是因为你先把家给砸了!” 彪子妈是他们那片远近闻名的“二母汉子”,泼辣至极。她根本就不听清瑾的解释,直接带着人就冲进了林家,把眼前能见到的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粉碎! 清瑾也烦躁起来,“妈,我都跟你说了,不是那么回事!” 林母被气疯了,“不是那么回事?那你捆着人家彪子锁在那出租房里干什么,你说啊!” “是——”答案就在唇边,清瑾却使劲截住了。吸毒是大事,更何况牵扯的将是彪子和三儿两个人!虽然这两个人都不是东西:彪子装哑巴不承认,三儿直到这会儿还不见人……但是,毕竟是兄弟一场,毕竟一起走过那么多时光,所以清瑾不能轻易将吸毒这事儿说出来。 “是什么,或者不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清瑾,妈这次郑重地告诉你,如果再看见你那帮不三不四的小混混来往,不用你爸动手,你妈我就先打折了你的腿!”林母的眼泪刷刷地流着,“我宁肯养你一辈子,我也再不让你出去惹事儿!” ------------- 谁也没想到,“绑架”彪子的事儿不但砸了林家,更闹到了学校去! (下更预告:学校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对于清瑾的未来又有什么样的影响?) 【今天再争取爆发下,保底6更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隐藏(6更2) “绑架”彪子的事儿,竟然被彪子她妈给闹到了学校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下子教导主任铁娘子可算是捏着了清瑾的大把柄,她得意地笑着在清瑾的面前挥舞着教鞭,“林清瑾,这次终于再没人帮得了你吧?陆子衡已经毕业去了北京,你有脸的话也可以远途跟他求救啊!”懒 清瑾不羁地笑,“这次随便你,愿意罚,那就让你罚个痛快好了!”不能再让清浣为了他的事情去求子衡,这是他的底线。只要守住了这个底线,他没什么好怕的。 留校察看一年。对于已经高二了的清瑾来说,这将是一个严重的惩罚。稍有不慎,连一年之后参加高考的机会都会失去。 --------------- 清浣扯着清瑾走向校门边的小巷。 校园布告栏上明晃晃的大白纸上用黑字写着对清瑾的处罚决定,就算家里的事情瞒过了清浣,这件事却终究还是被清浣知道。 清瑾笑着,“喂喂喂,小母牛,怎么这么大蛮力?上了这么久的晚自习,看来还是肚子不饿。” 清浣一扭头,泪都急得下来了,“林清瑾,你还有没有点心啊!这样的时候,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清瑾一怔,笑着用指尖擦掉清浣面上的泪,“干嘛?一个处分罢了,又不是要杀要剐。我不笑,难道你还想让我跟你一样哭鼻子吗?”虫 清浣难过地一巴掌拍上清瑾的胸口,“吊儿郎当,你总是这么吊儿郎当!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高二了啊,留校察看一年意味着,这一年里如果你稍微再犯点错,你就不能参加高考了!” 清瑾眨眼微笑,垂下头来,半长的发丝滑过清浣的面颊,“不高考就不高考,怕我养不活你呀?” 清浣急了,小手一下接一下地拍下去,“还胡说八道!清瑾,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很正经啊。傻瓜,放心,我一定养得活你!” “谁要你养……”清浣终究还是红了脸,却仍旧不放弃责怪,“我说的是你未来的人生啊!如果不能参加高考,你将来怎么办!现在什么都讲究文凭,没有大学文凭,你怎么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清浣看着清瑾那依旧笑眯眯的表情,难过地别过头去,“我知道你会说,你能当模特儿,一次拍照赚的钱比老爸一个月的工资都多——但是,清瑾,这一行是吃青春饭的,而且竞争又那么激烈,你能吃多少年,你能指着它过一辈子吗?” 清浣说得激动,推开清瑾向后退去,后背倚住墙壁,难过地抱住自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她心中有更深的一层想法:就因为清瑾爱上了她,就因为她已经接受了弟弟爱着自己的现实,所以她才更希望清瑾一切都好;不能因为跟她在一起而再出更多的乱子,否则她会认定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禁忌的情本身已经背负了太沉重的压力,又怎么能再让清瑾的未来出现半点的闪失?否则岂不是她毁了清瑾的一生!她输不起啊…… 清浣的忧伤刺痛了清瑾。清瑾叹息着走上前来,拥住清浣,“好了,别难过了。你说你想要我怎么做吧?我一切都听你的,行吗?” 清浣抬头,“清瑾,收起你所有的尖刺,好好做你的学生,好好度过高二、高三这两年,行吗?” 清瑾深深望了清浣一眼,映着遥遥的街灯光,看得见她眸子里闪烁的泪光。清瑾叹息着点头,“好,我答应你!” “清瑾,卫东到底让你去办什么事?”梦姐的小服装店里,梦姐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地问着这个问题。 清瑾一笑,“梦姐,都跟你说了,你就别问了。没什么,你放心吧。” 梦姐急了,“p!卫东是什么东西,我比你清楚!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他能要挟你去做?说罢,泡妞、害人、卖粉,他让你干的是哪一样?” 清瑾一怔,轻描淡写地一笑,“梦姐看你说的,怎么都是坏事儿。” 梦姐啪地把手里的画报扔一边去,“他干的就没有一件好事儿!我知道这小子野心大,他的胃口绝对不仅仅是咱们一个小小的d城,他也一直想混到北京去,清瑾,他不会是拿你当马前卒吧!” 清瑾笑,眸子里却只是幽暗,“是。卫哥让我做的事儿的确与他想进北京有关。梦姐,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其余的,你暂时还是不要知道了。” 梦姐紧张地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哥,哥……真的,我那天真不知道,我就出去买了点东西,顺便逛了一圈儿嘛,哪成想就能出这么大的事儿?”巷子口,三儿拦住了清瑾。 清瑾今晚在梦姐的店里忙了半天,正累呢,根本就不想搭理三儿,“行了,你回去吧,我回家睡觉。” 三儿扯住清瑾的手臂,“哥,你得信我啊,哥!” 清瑾的目光凌厉起来,一步步走到三儿面前,一把攥住三儿的脖领子,“三儿,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彪子是我兄弟,你三儿也一样!我想方设法让彪子把烟给戒了,这是为了救他;同样,我不想再听你提那天的事儿也是为了救你!我不想再听那天你究竟干嘛去了,也不想知道你心里究竟装着什么小九九——三儿,我只让你记住,以后别再犯同样的事儿,不然,我不饶你!” 没那么巧的事儿。彪子戒毒那几天都没出事儿,怎么就三儿出去买东西的那个当儿就出了事儿?! (下更预告:清瑾答应了清浣,又做回了校园里白衣飘飘的清美少年。帮清瑾处理情书,成了清浣的乐趣……)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相思叶(6更3) 三儿讪讪地搓着手离去,巷子拐弯处,孟瞳一跳闪出身来。 孟瞳冷冷地望着清瑾的背影消失的方向,“跩什么跩呀,还以为真的拿你当大哥?毛孩子一个,还自我感觉良好呢!” 三儿赶紧扯住孟瞳,低声说,“瞳瞳,走吧。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认清瑾这个哥的。这几年,我惹的不少事儿都是清瑾不要命地帮我平的。”懒 孟瞳寒下眸光来,“瞅你那点出息!本来比清瑾还大呢你,20多岁的人管人家17的小孩儿叫哥,你真能耐啊你!” 三儿显然自尊受了打击,一甩手臂率先走去,“瞳瞳,够了你!” 孟瞳望着三儿的背影,“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三儿霍地回头,“不管怎么着,做人总不能做到太绝!我还欠着他好几份人情呢!” 三儿这边刚好不容易安抚下了孟瞳,没想到周小梅就打上门来了。三儿他家的摩托车配件经销部被周小梅上来就一顿砸,也是所有能砸碎的东西全都砸碎了,心疼得三儿一个劲儿求爷爷告奶奶,“哎哟,我说姑奶奶啊,手下留情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是怎么说的呀,才多少天不见,怎么这一见面就这样儿啊!小梅姐,我可没惹你啊!” 周小梅用穿着厚底松糕鞋,站在一堆玻璃碎片里有点鹤立鸡群的洒脱,她抱着膀子居高临下地瞅着三儿,“没事儿,我今儿个就是手痒了。”虫 三儿心虚,只能苦笑着,“哎哟我的姐姐呀,你可别再手痒了。不然我爸回来,一定会活活掐死我……” 周小梅一乐,“没事儿,你尽管动你那点花花肠子,到时候大不了你动花花肠子我手痒而已,你坏一次我砸你一次,我不嫌累……” 三儿一听差点没哭出来,“姐啊,姐啊……你是不嫌累了,这满地的可都是俺家的钱啊……” 周小梅眼睛一立,“心疼你家钱,是不是?好,那你就给我安分点,别再动那不该动的花花肠子!” 三儿心思电转,“姐,你今天也是为了清瑾的事儿?姐啊,你不是跟扣子哥好上了吗,咋还惦记清瑾?” 周小梅一笑,“我惦记清瑾不假,总比你背着清瑾跟孟瞳滚上了床要强吧?” 清瑾果然做到了对清浣的承诺,在学校里“乖”了下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曾经那个桀骜得发丝飞扬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衣飘摇、笑容羞涩的清美少年。 本来清瑾在学校里就是女生们心里深深藏着的人,只是平常他总是对她们冷漠,所以女生们也不敢太过接近清瑾;可是这一段时间来,清瑾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时常在走廊上对着望住他的女生们含羞而笑,每每白衣掠过,都会惊落一地羞涩的女儿心。 每天清瑾的书包里都会被塞满各种形状的信件。折成心形的、树叶形的、四叶草形的,不一而足。信纸的颜色就更是五花八门,写信的笔那更是各种香气齐飘。清瑾只能苦笑,佩服女生们在这件事上的发达创意。 每天晚上放学回家,为清瑾翻看这些信件便成了清浣最开心的事儿。那些折叠成精巧形状的信件打开得很费功夫,可是清浣每次都乐此不疲,惹得清瑾一个劲儿皱眉头,“叠成这样,还是想让人看吗?打都打不开,索性都扔垃圾桶算了。” 街灯幽幽,小巷静静,与清瑾并肩走着,清浣笑得开怀,“去!你知道折这样的一封信要多长时间吗?一个课间都折不完,可能还要上课的时候偷偷开小差一会儿。”清浣说着扬起那封折成“一箭穿心”形状的信,笑个不停,“就是这个形状,我跟我班女生学了好几天都还折不好,可是这个折得真完美,足见人家的用心呀!” 清瑾横眉立目起来,“你也学?你学来要叠给谁看!” 清浣笑开,拍了清瑾一下,“烦不烦呀你!” 清瑾就手握住清浣,唇印上清浣的手背。不是欲.念,只是疼惜。因为清浣跟他在一起,便失去了学校里那些女生们可以写情书给心仪男生的少女情事,就算清浣不说,他也懂。 清浣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去,虽然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却也一样点滴都是羞涩。只好岔开话题,“清瑾你看,其实这个比那一箭穿心更难叠。” 清瑾挠了挠脑袋,“叠心形也就罢了,怎么还弄个叶子形状?” 清浣好气又好笑,“这叫‘相思叶’啊……人家女孩这样费心对你,真是糟蹋了心意。” 清瑾坏坏笑开,“好呀,那我明天上学就宣布,这些女生,我照单全收了!” 清浣窘住,刹那间只觉自己被困在了“姐姐”与“情人”两个角色之间的夹缝里。清瑾笑开,大步向前走去,手臂却向后伸出握住清浣,“走吧。她们都与我无关……” “发信了,发信了哦!”生活委员高举着一叠子信件走进教室来,登时被呼啦一下子给围住。 虽然高中生们没几个是住校生,都是每天回家的走读生,所以没几封是家信;大家都如此关注信件的原因,还不都是因为现在流行交笔友嘛! 这个年龄本就是青春萌动的时候,可是高中的繁重课业又限制了少男少女们与异**往的机会,所以借由一封薄薄的信笺,既能表达一份朦朦胧胧的情感,又有一个可以寄托心事的人,“交笔友”自然成了大家都趋之若鹜的事儿。 “林清浣,你的信!” 清浣一怔。她没交笔友啊…… (眨眼,亲们小时候叠过“一箭穿心”和“相思叶”没?哈,就是那种好多褶皱的叶子的形状,某苏当年吭哧了一两个星期都没学会……)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恋曲1990(6更4) “喂,清浣,是相思叶哎!”清浣的后桌刘月看着了清浣从信封里抽出的信笺,发现了宝藏一样地叫起来,“还说你没交笔友,没交笔友还有谁会给你写信还叠成相思叶啊?!” 清浣自己的脸也红了。她开始还以为说不定是外婆的家信,或者是北京的子衡来的信,却一见着那相思叶的形状就有点傻。本.能的猜测是子衡,却又不敢确信,毕竟子衡不是这样“脂粉味儿”的人。懒 手里捧着个相思叶,就像捧着个扎手的小刺猬,清浣这是拆开也不是,不拆开也不是了。周围的女生呼啦一下子都围了上来,“清浣,快打开!一定是子衡学长对不对?他当了状元,上了q大,还对你这样情有独钟,真是羡慕死人了!” 清浣连忙要藏,却一把被刘月给夺了去,当着大家的面儿就给拆开了! 刘月高高地举着信,念了起来: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哇——”一种女生全都炸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那个时候正在流行抄歌词,几乎每个女生手里都有一个装饰精彩的日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地抄满了自己喜欢的流行歌曲的歌词,歌词旁边还都贴上一张港台明星的不干胶。几乎可以说,每个歌词本就是每个少女青春的情事,虽然那只是歌词,但是却承载着少女们的憧憬和梦想。所以能够用流行歌曲的歌词来当做信件的内容,这也是当时最拉风的事儿。虫 刘月红着脸搂住清浣,倒好像这封借歌词而言情的信是写给她的似的那么羞涩,“清浣,是《恋曲1990》啊!太美了,我都要陶醉了!” 刘月捧着信笺,闭着眼睛默诵,“我最喜欢那一句,‘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清浣,这是一封地地道道的情书哎!” 清浣羞得埋下脸去。不知道这是谁写来的,竟然就连字迹都是一个字一个字从报纸上剪下来拼接而成。有微微的疑惑,却更有掩不住的少女情怀——羞涩的惊喜,缭绕不去。 中午坐在广播站里,清浣的心思便已经飘远。忍不住从备用带子里挑出罗大佑的专辑,将《恋曲1990》的旋律放出。导播的玻璃窗外坐着的已经不是杜欢,杜欢毕业去了遥远的南方城市。一丝萦绕情怀不由得盘绕而起,清浣对准蒙着红布的麦克风,轻轻地说,“放飞一串旋律,凝缩一段时光。送给所有曾经相聚过的人,送给所有,感怀的心。当时光定格在1990,当心情定格成为留恋,便借助这一曲《恋曲1990》,记录下所有曾经、正在、即将爱着的心情。就算时光会走远,留恋的心却会如蝶永栖……” 校园里,流风轻荡。树叶筛落阳光,白衣浮起青春。清浣如水澄澈的嗓音静静地在校园上空流淌而过,引起无数会心的微笑。 院墙角落里,层层红叶间,有白衣的少年仰首而笑。目光正是那甜美嗓音飞来的方向,隔着杳杳时空,“凝望”着那窗子之中的笑颜。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 这一份心情,你可明白? 1990年的冬,就在《恋曲1990》的旋律中翩跹而来。却是一个暖冬,将到年底还没有见到落雪,只是一树一树金色的银杏和果实悬垂的梧桐映住暖暖的阳光,落一地暖黄的叶子在脚边,踏上去,飒飒、飒飒,仿佛踩着时光匆匆而过。 清浣的课业越发地忙碌起来。高三的沉重气氛一下子让人喘不过气来。 更让清浣微微沉重的是:子衡就要回来了。 清浣当然知道,这样说,对子衡不公平。不管子衡曾经做过什么,至少,在他高考前的那一段时光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完美。可是,清浣却始终清楚地知道,子衡这样的“后退”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放手。他只是以退为进,他只是封死了她拒绝的机会。就像风浪到来之前从来都是平静,子衡只是在酝酿,酝酿更大的、足以一下子便吞没她的风浪。她想提前躲开,却无路可逃。 “子衡!子衡!”身畔周月仪惊喜的呼唤打断了清浣的出神,抬眸望去,或者已经稳稳停下。汽笛声里,子衡正透过车窗向月台上接站的人们挥手。 清浣也赶紧打起精神来朝向子衡的方向微笑。却还是止不住小小的惊愕,因为车门起处是子衡走下来之后,却没着急走过来,反而是转身朝向车门里伸出手去。一只手放进子衡的手心,穿着大红羊绒大衣的王小可娇羞地跳下车门。 王小可……终于也回来了,曾经以为已经避开了的一些事情,好像不可避免地又回到了原点。 看见子衡握着王小可的手一步步走来,周月仪也有点惊慌。周月仪低头望了一眼清浣,笑眯眯地说,“咳,都这么大了还习惯手牵手地走路。小时候牵惯了也就罢了,现在怎么还没改了习惯……” 清浣知道这是周月仪的善意,她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可能在所有人的眼睛里,她都已经跟子衡是一对儿——这也没关系,反正她自己心里不是,就够了。子衡拉着谁的手,又有何妨?她只是反倒更开心罢了。 却也有不明就里的人,巴结陆副市长的人张扬地惊呼,“子衡,这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子衡微笑,竟未否认。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子衡的强迫(6更5) 子衡见过了一圈的人,终究不可避免地来到了清浣面前。嗓音温润而来,“清浣,我回来了。” 清浣仰头。暖冬的阳光,金灿灿、明晃晃地映入了她的眼底。她忽地,看不清子衡。只是觉得他又长高了,曾经的少年仪态,几乎已经褪尽;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已经是成熟的男子。懒 清浣微笑,“子衡,欢迎回来。” 都是脉脉一语,都没有夸张的声势,却宛如这暖冬的阳光,和煦、温暖。 一种奇异的感觉流溢在子衡和清浣身周,王小可自然最先感知到。嗒嗒嗒,王小可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亲热地抱着清浣的肩头,“哎呀清浣,你都来接我们,真好……清浣,半年没见,真想死你了!” 清浣惊愕。 王小可却径直握住了清浣的手,将她从子衡身边扯开,“清浣,半年没见你怎么变漂亮了啊!皮.肤这么好,是不是被谁给滋润了,啊?哈……”声音虽轻,却足够传进子衡的耳朵里。满身的温暖阳光,却照不进子衡心底的寒凉。 清浣倒是坦荡微笑,“王学姐,看到你跟子衡一起回来,你们两个人在北京还好吧?在一个学校里,彼此有个照应,真好。” 王小可回眸瞟了子衡一眼,子衡正在客套地跟一个企业家说话。王小可咯咯一笑,低下头去凑到了清浣的耳边,“清浣,告诉你哦,你要帮我保密——我跟子衡在校外租了房子了……”虫 清浣心中一震。就算还没上大学,她也明白王小可这是什么意思! 王小可咯咯地笑,“学校的宿舍太破了,宿舍楼还是五十年代的老楼,走路地板咯吱咯吱的不说,偶尔还闹耗子!就那么个房间,还要十三个人一起住,我都要疯了……”王小可说到宿舍就是满腔的苦水,“而且学校啊、学院啊、系里啊,还总有一帮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人,隔三差五地检查宿舍,非要被子怎么叠啊、墙上不许挂画啊,不许安床帘啊……nnd,比苍蝇都烦人!索性,老娘不住了,老娘自己出去租房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清浣默默垂首。以为王小可这样的人进入了国内最著名的院校之后,会自然受到熏陶,气质华贵起来,却没想到,一个学期下来,她不但丝毫没见收敛,反倒回来一口一个“老娘”地自称着。真不知道如果她妈听见她这样自称,会是什么心情。 王小可看清浣对她的话题不怎么感兴趣,不觉有点讪讪的,却也只是一瞬,随即挑着眉毛娇笑着说,“清浣,我告诉你哟,你会后悔的……” 清浣惊讶抬眸,“后悔?什么事?” 王小可得意地笑,“子衡肯定想跟你在一起……可惜你不要他。你可不知道,子衡的滋味儿有多妙……” 清浣怔住。 王小可低低地笑,“他能一整夜都不停下来,让我——高.潮不断……” 清浣有点慌了。她还没尝试过跟旁人这样大张旗鼓地讲这样的事情,更何况这人是王小可,而她讲的又是子衡的事情! 清浣惊慌地回眸去望向子衡。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子衡没有听到这一切——却,失算了。子衡就跟在她身后,就神情难测地盯着她的脸…… 子衡家和王小可家都来车接人。清浣惊慌之中忙告辞。周月仪一看子衡跟王小可的这种情况,就也不好继续挽留清浣。子衡则难测地始终保持着沉默。 清浣努力微笑着跟子衡道别,“子衡,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擦肩而过的瞬间,子衡极低极低地说,“晚上到小木屋来……” 清浣一怔,惊讶地望着子衡。子衡一笑,垂下头去,抬步走开,却清晰地将一句话送过来,“不来的话,你会后悔……” 清浣的手里有小木屋的钥匙。是子衡留给她的,以备她会去小木屋使用暗房。 这半年来清浣倒是一次都没去过。一来是她高三的课业太忙了,二来摄影的事情也遇到了困难;更重要的是,这把钥匙有太过浓重的隐喻含义,所以她更不能随便使用。 这是第一次使用。打开门是满室的幽暗,清浣摸索着去找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虽然来过几次,虽然大体上也知道开关在哪里,不过毕竟半年没来,再加上心底的暗暗惊慌,所以清浣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直到——手指摸上一具温暖的身.体,吓得清浣大叫起来,“啊——” 却随即被拥进了一个强健的怀抱,子衡蛮横地吻了下来,将清浣死死抵在墙壁上,紧紧纠.缠! 清浣慌了,拼命闭住嘴,不让子衡更进一步。可是子衡却像是耐心的猎人,只是贪婪地舔舐着清浣的唇,手指邪气地伸进清浣的衣襟,毫不犹豫地揉弄清浣的柔软……清浣想要尖叫反抗,却反而让子衡得逞所愿,舌尖灵巧地侵入她的所有,将这一吻加深到极致…… 子衡长大了……绝望里清浣再度确认了这个事实。不仅是他周身都洋溢着成年男子的气息,更不仅是他又长高长壮了的身.体,更重要的是——他的技巧…… 他的手指和唇舌全都仿佛对清浣的身子极为熟稔一般,一寸寸点燃清浣的敏.感,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会让清浣软化下来的地方,强蛮攻掠,绝不放松! 直到清浣无助地在子衡的怀中颤抖,直到她除了流泪再没有任何方法自保,子衡才缓缓放开了清浣,笑得餍足。 (下更预告:子衡手里握了什么东西,足以让清浣就范?清浣会不会,屈服?)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暗夜里的猎取(6更6) 壁灯幽暗的光里,清浣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流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子衡跨坐在一边的桌子边儿上,顺手点燃了一根烟,沉默地吸着。 清浣抬起头来,陌生地望着子衡,“子衡,这次回来的人,真的还是你吗?你怎么会这样……”懒 子衡一笑,唇里吐过一串烟圈,走过来,手指挑起清浣的发丝,“说着的,清浣,我没想这样对你。虽然我想你都要想疯了,虽然我梦里都是对你为所欲为——但是,我本来不想在今天,不想在刚刚见到你的时候。” 子衡坐下来,伸出手指抬起清浣的下颌,“可是,是你刺激到了我……” 清浣垂泪,“什么意思?” 子衡眸子一暗,“正像王小可说的,半年没见,你怎么会美成这个样子?虽然半年前的你也是美的,却还带着一点青果一般的涩涩,而现在就像是饱满的樱桃一般……清浣,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话,是不是已经跟清瑾做了?!” 清浣心底涌起耻辱,她猛地挥开子衡,“这与你无关!” 子衡面上阴沉下来,“与我无关,嗯?!清浣,你再说一遍!” 清浣落下泪来,“子衡,你收手吧!你已经有了王小可,你何苦还管我的事!” 子衡眯起眼睛,“我有了王小可……清浣,你想说什么?” 清浣难过地摇头,“王小可什么都告诉我了,她说,她说——你能跟她一整夜都不停下来,让她高.潮不断!”疯了,清浣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竟然能当着子衡的面将这些话都说出来!虫 子衡凝望着清浣,不怒,反笑。像是耐心的猎人,子衡蹲下来,紧紧盯住清浣,“清浣,告诉我,你不开心了,是吗?听见王小可这么说,让你不高兴了对不对?” 清浣愣怔了一下。她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界定这种难言的心情。是不开心吗?或许是震惊多一些,再加上一些失望? 清浣的迟疑却似乎让子衡高兴起来,他笑着缓缓拥住清浣,“你在乎,对不对?你也介意我的第一次是给了谁,对不对?” 子衡笑着抚.摸清浣的面颊,“这就是我的心情,这就是我的愤怒……清浣,不要让清瑾碰你;我允许你们在还没长大的时候有精神上的依恋,但是你要把第一次留给我……” 清浣惊跳起来。子衡此时是不对劲的,刚刚惊慌之中还没感知到,这会儿平静下来方闻到子衡口中浓重的酒气。清浣惊呼,“子衡你喝酒了?” 子衡腼腆一笑,细腻绵长地凝望清浣,“不然,我该怎么办?清浣,我该拿你,怎么办?在你面前,我试验过无数的方法:温润如玉试过,恶魔一般威胁你也试过,可是却都得不到你的心;没有办法我只能软弱地退开,以为能用遥远的距离减少对你的思念……”子衡的手指呵护地抚过清浣的眉,“可是我发现,我真失败。就算去了北京,就算融入了大学生活,清浣,我还是忘不了你……我想你,深入骨髓般地想你。每当看到校园里有背影像是你的女生,我都会呆呆地跟着人家走出好远……”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放不下你。你越是拒绝,我越是忘不了你;我越是想忘记,却想你想得更深……” 子衡垂下头去,喷着酒气仓皇地笑,“就像今晚,我本是打定了主意要威胁你到底,要夺走你的一切;可是越是时间近了,我越是紧张。我只能在晚饭的时候喝了酒,我需要借酒壮胆才敢像刚才那样对你……” 子衡颓然地拥紧清浣,“清浣啊,清浣啊……我强迫你,可是我更心疼你;你明白吗?我想要你,想得灵魂都疼了……” 真是无奈,真是…… 清浣坐在床边,看着沉沉睡去的子衡,真是哭笑不得。 应该怪他,真的,刚刚他竟然那样对她;可是,此刻却无法狠下心来。幽幽的灯光里,就算睡熟了,子衡却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她稍微想要抽开手去,都会惊动子衡。 子衡一直在喃喃着,“清浣,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喜欢你……” “我从来,没有这样地,想过一个人……我想你啊清浣,想你啊……” “我不怪你,我等你……只要你能够迷途知返,只要你不要继续错下去,我都能接受,我都愿意等你……” “清浣,爱上我,求求你,爱上我……我会很努力,很努力……” 似梦似真,却是句句狠狠敲进了清浣的心底。 一直以来都在抗拒和逃避这子衡,却从来没有设身处地想过子衡的心情。以为他是那样光耀坚强的学长,以为他定然不用她去照顾心情——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伤他这样深。 可以不爱一个人,却不应该用爱为武器,肆意地伤害他…… 清浣叹息着用毛巾给子衡擦了擦汗,“睡吧子衡。不知道未来,我却知道今夜,我会陪着你……睡吧……” 夜深了。窗外的山林里有不知名的鸟儿磔磔叫着飞过。 清浣也打熬不过,趴在子衡的身边睡去。 浓重的夜色里,子衡一点点撕开清浣的衣裳,带着没人看得见的笑意,覆了上去…… 夜,正漫长。子衡的耐心,也足够悠长。 只是清浣无法醒来。子衡口里的酒不但醉了子衡自己,更醉了清浣。 子衡缓慢地享用着清浣。确定了她身子里的那层屏障还在,子衡这才徐缓下来,带着一种近似报复的心,一点点享用清浣的甜美——清瑾曾经对清浣做过的,他都要做到。而且要加倍,而且要更悠长…… 猎人与猎物的游戏,从来都没结束。 【6更毕】 谢谢:yaning0898、199114、fish120、猫坡山等几位亲的5朵鲜花; yyppyuhan、tutu5201314、vivianqt、清清风1等亲们的鲜花。 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守护,你的梦__第①更 夜,正漫长。子衡的耐心,也足够悠长。 房间里只有壁灯幽幽的光映在清浣柔嫩的肌.肤上,带着沉醉的光芒。 子衡笑得悠长,却猛然震住——窗外,暗夜之中摇曳的树影里,似乎站着一个身影! 子衡的酒一下子醒了,猛然坐起来狠狠望向窗外,“谁?!”懒 一束光从窗外刺来。应该是手电筒的光芒,直直地,照到子衡的脸上。虽然光没有重量,但是却似乎锋利的剑芒狠狠刺到了子衡的心上! 山间的夜风涌过,树林飒飒地应和,本来紧闭的窗子忽然无声地打开。清瑾的面容幽幽映在灯光里,寒凉地望着子衡! 子衡一怔,“清瑾!” 清瑾却没搭理子衡,颀长的身子灵巧地越过窗台,直接走到清浣身边,用被子将清浣盖好。 子衡眯着眼睛问清瑾,“你跟着清浣来的?你一直就躲在外面?!” 清瑾冷冷地望着子衡,“你们家的防盗系统做得挺高级,开门费了我不少时间。不过可惜,门的系统做得挺完善,二楼的窗子却做得一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子衡狼狈,却仍然目光如炽,“别以为我会道歉!” 清瑾冷哼,“你以为我会接受?”眸光转向依然沉睡的清浣,少年的目光一柔,“你欠的不是我,是你口口声声说爱着的她!她那么信任你,她本想照顾喝醉了你,可是你却这样对她!”虫 子衡也愤怒起来,像狼狈的狮,“是,我是卑鄙了!可是你,林清瑾,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当初你这样对清浣的时候,你不是也一样强迫了她!” 清瑾没理子衡的愤怒,转眸去看睡得深沉的清浣。壁灯柔软的光芒映在她苹果般的颊边,漾起珍珠般炫目的神采。清瑾忽地笑了,竖起手指立在唇边,“嘘……别吵醒清浣的梦……” 子衡怔住。刚刚发出的火像是被卡在了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 清瑾瞥向子衡,“指责有用吗?陆子衡,如果可能,我现在应该杀了你!记着你今天对她的伤害,未来,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好好地,补偿她……” 子衡又是怔住,“你在说什么?” 清瑾笑着垂下头来,“我讨厌你,陆子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但是我宁愿给清浣留下一个爱她的人,而不是,恨她的人。”说罢转头,横抱起清浣,“陆子衡,如果今晚的事你敢说出去,或者在清浣面前提起,我会杀了你!……”言毕,少年坚定走去,渐渐隐入黑暗。 直到楼下的大门“哐”地一声响,子衡这才回过神来,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奔向窗口,“清瑾,用我的车!” 夜色幽暗里,山风涌起清瑾半长的发丝。他抱紧了怀中还在沉睡的人儿,回眸清清一笑,“不必了。许多事,你能办得到的,我也一样办得到。” 树林外,缓缓亮起灯光。子衡不会认错,那应该是一辆车。 头疼…… 有跳跃的阳光点点闪耀在脸上,光灿灿地牵扯着脑神经一跳一跳地疼。 清浣忍不住难过地呻.吟了一声,却有纤长的手指及时伸过来,缓缓按压着她的额角。一个笑笑的嗓音暖暖地呼唤,“该醒醒了,我的睡美人……” 有唇覆来,“真的非要王子吻了,才肯醒来?”舌尖轻弄,无限缱绻。 清浣这还能不醒?急忙睁开眼睛,清瑾大大的笑脸就在面前。清浣惊慌地指了指房门外,清瑾笑开,“放心吧,爸妈都上班走了。” 清浣这才缓下一口气来望了望周遭——是自己的房间。清浣揉着额头迷糊地问,“我记得,我昨晚是在子衡家里。他喝醉了,我给他拿着凉毛巾……怎么就回到家了?” 清瑾目光温柔,“还说呢,你什么时候能强悍到熬夜了?还没熬多久,你自己就睡着了。所以子衡打了电话回来,让我接你回家……”陆子衡,这件事我会记着你;但是却不希望清浣记得。记恨是一间囚牢,就让我自己一个人住在里面,我会放清浣离开。 清浣脸红起来,“天……我怎么睡得那么死,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清瑾笑着覆上来,“傻瓜,是我让你太累了……” 温柔缱绻里,电话不识相地响起,清浣含羞推开清瑾,“去接电话啦!” 清瑾痴缠,“管它!天塌下来,我也要抱着你……” 清浣羞难自抑,急忙奔出房门去接电话。 “子衡?怎么这么早打电话来?”清浣也是惊讶。虽然最严重的事情并不知道,但是之前那一次强吻还是让清浣不自在。 电话里的子衡嗓音轻柔,“清浣,你,还好吗?” 清浣咬唇,“我没事。” 子衡轻轻地说,“清浣,对不起……” 清浣难过地别开头去,“子衡,别让我害怕你。我还是怀念,西.藏雪山下的小客栈里,你透过漆彩窗棂含笑望来的样子……” 子衡似乎也在哽咽,良久,方轻轻地说,“清浣,如果我真的跟王小可交往了,你是不是会轻松一些?” 清浣怔住。该怎么说,就算王小可那样露骨地给她讲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但是清浣心里却始终知道,子衡一定还是不爱王小可的。爱情这种东西很奇妙,有时候不是看到的事、听到的话就能证明一切,而是那种感觉——那种若有似无笼罩在身周的气晕…… 其实子衡是否要跟王小可在一起,本也与她无关,清浣便也只好释然一笑,“子衡,祝你幸福。” (如果这一生难免会遭遇伤害,如果总有些伤害来得猝不及防,却也不要怕。因为有爱,会护你周全;纵然有伤,也会映着阳光,愈合。)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阳光在心间__第②更 周月仪来找了清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清浣心中其实早有预感。不管自己跟子衡的关系变成什么样子,这位长辈却始终是可敬可爱的,清浣喜欢她,也感念她。如果不是周月仪,她自己对于摄影的梦想,永远只是一个梦。 两个人相对坐在阳光灿烂的茶座里,落地玻璃窗有着良好的视野。周月仪盯着手中的红茶,迟迟回不了神。清浣心中有歉意,“伯母,有话您就说吧。”懒 周月仪抬起头来望着清浣,“浣浣,你是不是以为伯母今天来是来劝和你跟子衡?” 清浣便也直率地点了头,“其实伯母,我倒是想托您带一句话给子衡。那天他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事出突然,我没来得及说——伯母我想劝子衡,就算我们两个不能在一起,可是他也不一定非要用跟王小可在一起的方式来让我放心……伯母,麻烦您告诉他:爱情是一生一世的事儿,别委屈自己。” 周月仪感动地握住清浣的手,“清浣,你真是个好孩子,真是子衡没福气。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周月仪端起红茶来抿了一下,借以平复了下情绪,“清浣,其实我是个奇怪的母亲。可能刚认识我的时候,你都会被吓一跳。我一点也不像你母亲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孩子的母亲那样,我不在乎子衡上中学的时候就早恋,我甚至会主动撮合你们两个,鼓励子衡追求你,包括他在你家过年都是我怂恿的……”虫 清浣心中虽然多少也能感知到这个事实,不过能听见周月仪这样坦诚地自己说出来,清浣还是忍不住惊讶的。 周月仪微微赧色一笑,“我自己也年轻过,我当然明白这种情怀。十七八岁,正是青春好时光,谁能没有个心动的时刻?倒是中国的教育制度违反了人性,非要让年轻人们变成书呆子才似乎是教育成功……”周月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华,“我不喜欢,我也不希望我儿子变成那个样子。作为母亲,我相信自己的孩子,相信他自己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更相信他不会为了一份爱情而不好好上进;相反,清浣,正因为是他对你有了情,才促使他更努力学习,还得了个状元!” 清浣有点面红,垂下头来,静静喝着茶。 周月仪吸了吸鼻子,“浣浣,我今天找你出来不是说和你们两个的。我只是心里难受,想让你陪陪我……” 清浣忙问,“伯母,您怎么了?” 周月仪一转头,泪跌落了下来,“清浣,我真是个失败的母亲。我以为我一直做得还算不错,可是昨晚上我才发现我真是失败……我看着子衡独自痛哭,我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子衡独自痛哭?清浣一怔,“伯母,子衡他……” 周月仪摇头,“他不肯说。小可打电话来,他直接摔掉。” 清浣难过地垂首,“是因为我?” 周月仪擦干眼泪,“浣浣,你知道吗,子衡的心情我这个当妈的特别了解。清浣你也知道子衡他外公、也就是我父亲的身份,所以我从小也是个**,也经历过子衡现在所经受的一切。在外人眼里看来披着光耀的外衣,却只有自己知道那种永远被孤立的滋味儿。说得好听了是人家对你敬而远之,说的不好听是旁人根本就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清浣难过,只能捏住面前的玻璃杯,看里面的茶叶翻卷,“其实子衡很棒的,他身边有老吴、锥子、王涵他们好几个好朋友,而且所有跟子衡接触过的人,也都很喜欢子衡。” 周月仪摇头,“子衡的孤单,只有我知道。他爸爸忙,一年到头都很少在家,子衡基本上就没有跟他爸爸一起玩儿的机会。而我呢,虽然尽量陪他,可是也有自己的工作,平常还要陪着他爸爸出差什么的,家里那么大的房子就是子衡自己在里面……不过,我一直很庆幸,子衡这个孩子自己成长得很好,他没有变得孤僻,也从来都不抱怨我和他爸爸……他一直优秀地长大,一直是白衣阳光的少年……” 清浣心底暗暗一动。从前一直觉得白衣阳光是子衡的优点,直到此时听见了周月仪的讲述,清浣才蓦然明白,是错了,而且越是白衣阳光,问题就越加严重了…… 果然,周月仪紧跟着就说,“直到子衡遇见了你,清浣,他才仿佛一下子变了。他学会了发脾气,他的眼神有时候很幽暗,就算是我,有时候也感觉看不透了他……” 清浣难过地点头,“伯母,我明白……曾经的白衣阳光都只是他的表象,是他努力支撑起来想要取悦外人的铠甲。却不是他自己真的想要的……可能是遇到了我,让他开始正视他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所以才会触发他情绪的反弹和失控……” 周月仪又忍不住落下泪来,“清浣,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就连伯母我都觉得,失去你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 清浣伸出手去,越过桌面握住周月仪,“伯母,子衡的难过,都可以理解;可是,伯母,也请你相信子衡啊!”清浣的眸子在金色的阳光下,温暖地闪亮,“子衡他一直都是个优秀的人,他对事情的处理也都很棒。您要相信他一定有能力走出这一段心灵的压抑,他一定会恢复过来的!” 周月仪惊讶地抬眸,“清浣,你真的不怨他?” 清浣微笑,“怨他,可也感谢他。在怨与感谢之间,我宁愿选择感谢。伯母,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次的西.藏之行,忘不了他说的话:他愿意用他的梦想来换我的梦想……” (下更预告:清瑾带着清浣去北京,独处的寒假。)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已经发育成熟了__第③更 “干嘛那么看着我啊?”清浣正在复习功课,清瑾笑眯眯地走进来,凑着脸在清浣旁边捣乱。清浣无奈地用书盖住清瑾的脸,“我复习呢,别闹。” 清瑾笑,“我在北京租了个小房子……” 清浣脸腾地红了。租房子,怎么都是租房子啊?王小可刚说跟子衡租了个房子,怎么清瑾也凑这个热闹。清浣一拍清瑾,“你租房子干嘛?”懒 清瑾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寒假了嘛,可以在那边多住些日子,散散心……” 清浣羞得抬不起头来,“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清瑾笑着摇头,“不是我自己出钱,是杂志社。他们没有宿舍,所以给我租个小房子,这样我过去也好有地方住;费用又比住宾馆便宜。” 清浣低头笑着装傻,“好呀,你来找我,是要我帮你收拾东西对吗?好呀,我就帮你去弄……” 清瑾闪着眼睛,“装傻。” 清浣绷着笑,含着羞,“什么呀?” 清瑾手指缠上清浣的腰,“收拾谁的东西?” 清浣笑着躲闪清瑾的手指,“你的呀!难道还要连爸妈的东西一起收拾吗?你带他们一起去呀?” 清瑾笑得目光氤氲,“继续说……”手指轻轻挠着清浣的肋侧,惹得清浣笑不可抑。 清浣躲着清瑾,跑到桌子旁边,“不带爸妈就不带嘛,那我还是收拾你一个人的东西去。”虫 清瑾坏兮兮笑着走过来,长腿长脚地轻易从桌面上跳过,稳稳落在清浣面前,“再说……” 清浣想要逃开,已经是失算。桌子不但没能帮她逃脱清瑾的魔掌,反倒此时助纣为虐地帮清瑾挡住了她的退路……清浣笑到直不起腰来,“说完了,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清瑾灵巧的手指已经开始胳肢清浣,清浣躲也无处可躲,反抗更是没门儿,只能笑着喘息,“我都不说了,我听你说还不行?饶了我吧……”清浣忽然调皮心起,学着昨晚看着的古装电视剧,“公子,饶了奴家吧……” 一声“奴家”,清瑾的眸子更加氤氲下来。手指也再不仅仅是胳肢,缓缓柔软下来,点点揉捻着清浣,少年灼热的呼吸直直喷上清浣的肌.肤。 清浣不敢再笑,软软倚着墙壁,闭着眸子感受清瑾的手指……点点罪孽,点点欢畅…… 清瑾低下头来,半长的发丝滑过清浣颈侧,软软地,“要你……这样,我们就有一整个寒假,单独相处……我可以夜夜抱着你,入睡……再不用隔着墙壁和门,绝望地想你……” 清浣心底有火球爆开。灼热、熨烫,带着星星点点的火光,闪耀着赤红的颜色。却,还是低下头来,轻轻摇头,“清瑾,还不行……” 知道选择了这份罪孽的爱就一定会走到那样的一天,也明白那爱如炽火的清瑾一定不会放过她——只是,还不想这么早。面对着那最后的界限,心中还有巨大的忧郁在。 清瑾一点都没意外清浣的拒绝,他丝毫没生气,反倒更加温柔地含住清浣的耳垂,手指穿入清浣的指间,缱绻纠缠,“别拒绝我……清浣,去吧……” 清浣整个人都软下来,绵一般在清瑾怀中喘息,“清瑾,我……”羞,却不能再不表态,“我,我会给你……可是却不是现在……清瑾,我们还是高中生,如果这样早,我会有罪恶感……尤其是你,你才高二……” 清瑾坏笑,吻上清浣的颈子,反复流连,“我已经——发育成熟了……”一句话说完,清瑾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开。清浣更是哑然失笑,满面通红。 清浣趁着清瑾不好意思的当儿,笑着从清瑾怀里逃开,“给我上生理卫生课吗,林老师?”清浣的话本意是揶揄清瑾刚刚的话,却一下子反倒跌进更深的暧昧里——生理卫生课,似乎这个场景更加要命…… 清瑾这个坏小子当然立即便想到了那个场景,他一把扯住清浣,嗓音沙哑地笑,“林老师……说的是我,还是你?你想来教我,还是要我来,教你?……” 完了,这个话题越来越暧昧了,清浣只能一下趴倒在床上,扯过棉被害羞地蒙住了脸…… 清瑾笑着用指尖捅清浣,“清浣,去吧……” 清浣索性决定鸵鸟到底,“我不去……” 清瑾笑着退开,伸手帮清浣将刚刚凌乱了的衣裳掩好,“傻瓜!别被我吓到,也别担心你刚刚自己的那个想象。我要你去北京,不是真的要做什么;是因为——我跟阿朗说了,这个寒假让阿朗带带你。” “啊,是真的吗?!”清浣一下子坐起来,扯掉棉被,“清瑾,你,你都知道了?”清浣脸红了。跟“丝路花雨”模特儿公司合作的不愉快,本来她不想告诉给清瑾的…… 清瑾摇头一笑,“脸皮那么薄吗?连我都不肯说?”清瑾微笑,“偶尔我会跟邵华姐喝茶,上次大家合作的很愉快。所以自然就聊起了你……” 清浣颓丧地垂下头去,“我,太笨了……” 清瑾怜惜望着“小鸵鸟”,伸出指尖轻轻捋着清浣的发丝,“是啊,不笨的话,怎么总被我欺负?呵……”嗓音却出奇地温柔,“根本不是你笨,而是你还没‘入行’。你以前拍的都是随心所欲的外景,没有郑重其事拍过杂志用的片子,所以肯定刚一开始会找不到感觉。跟着阿朗历练一个假期,你一定行的!” 心底有了悟缓缓流泻,“清瑾,你这样又是为了我,对吗?不是杂志社要给你租房子,也不是你想要抱着我入睡……你只是为了,我的梦想……” 清瑾笑着拥住泫然欲泣的人儿,下颌抵在她的发顶,“别把我当好人哟,不然受苦的可是你……我说的也都没错,我真的是想一整个寒假都能抱着你入眠哦……清浣,不许再拒绝,不然我会,惩罚你哦……” 【今天先三更啦!偶好好酝酿下小两口在北京的生活哦!】 (网站在搞世界杯互动发评论得钻石的活动,大家可以试试看哦,大家能得个啥都是好的哟~~在本文评论区里置顶的那个帖子就是啦!) 谢谢:清清风1、vivianqt两位亲送来的大钻石呀~~~ 心非缘、debldw亲的20朵花;scarlett1121亲的15朵; 荧羽冥亲的10朵;yaning0898、199114、fish120、空气姐姐、roselife亲的5朵; xatongmu、vip4873亲的2朵;eyyyy2000、落雪无痕、gao123123、留住春天的气息、julia1925、西瓜娘子、bianyuanbsdk、samandazx、若生命只如初见、hgfq603、shearerrechal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是你的礼物【4更1】 真的是“小房子”,小到只有一个房间和小小的厨房与卫生间。客厅里只放得下一张沙发。可是清浣却非常喜欢。说实在的,她倒是不喜欢大房子,尤其是睡房,总觉得大房子空空荡荡,好像会没有安全感。 房间的颜色让清浣差点没尖叫起来,天啊,真是典型的“大红大绿”啊!大红的墙壁、墨绿垂金的窗帘;大红的枕套、墨绿压金线的床褥;大红的沙发、墨绿的靠垫……这要是平时,清浣一定会笑话;可是乍然身处这样的房间里,却只觉蔓延灼热的震撼,心都跟着停止了跳动。没想过,这样矛盾色的极致碰撞,竟然会这样好看。懒 清浣回头望清瑾,掩住心中的惊艳,“怎么是这个颜色呀,好像一棵巨大的圣诞树……” 清瑾听着就是一愣,却不是不高兴的愣怔,而是——惊喜,“傻瓜,怎么一下子就被你给说中了?”清瑾羞涩地笑,“之前带着rose她们几个过来帮我的忙,她们只是被这大胆的配色给惊着,却没人看得出我的心意……” 清浣面红,“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是什么心意?” 清瑾走过来,轻轻拥住清浣,“你可以继续装傻……这一切,就像一棵圣诞树,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小小的房间,并列在一起的大红枕头,清瑾在耳畔喁喁的诉说,集合起来,让清浣整个眩晕起来,局促不已。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浣努力挣脱清瑾,红着脸笑,“礼物都是挂在圣诞树上的,哪儿有送一整棵圣诞树当礼物的?”虫 清瑾笑得坏兮兮,纤长的手指掠过他半长的发梢,帅气地双手放裤兜,“我咯!我就是挂在这棵圣诞树上的礼物!”眨眼坏笑,忽然大声喊,“林清浣,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了!欢迎你对我,为所欲为!” 天啊!天——这样的话如果低声地说,清浣还能受得了;这个邪佞的少年,竟然扯着嗓子喊了出来!清浣羞得无处可躲,只能扯过窗帘将自己裹了进去……羞涩,却是汹涌澎湃的快乐啊。 清瑾笑着走过去。他是故意使坏,他有时候喜欢这样逗着清浣,喜欢看清浣羞涩的神情,喜欢看她小猫一样地瑟瑟逃避。清瑾笑着望着那裹着人形的窗帘,“出来啦……害羞无用,反抗更无效。小猫儿,你乖乖接受你的命运吧……” 清浣裹在窗帘里死活也不肯出来。清瑾笑,心中柔软情动,隔着窗帘去找清浣的唇,紧紧吮住…… 跟着清瑾出门去超市买生活必需品,清浣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被清瑾一直紧紧牵着手,生怕碰到热情的邻居问东问西。直到出了门才感觉到,北京真是一个特别的城市。也或许正因为北京是京城,居住着太多的官员和名人,所以百姓们似乎也都习惯了不多过问旁人私隐,电梯里同一层楼的邻居们只是友好地点头打招呼,并没出现那种“刨根问底”型的好奇邻居。 出了电梯清瑾才笑,“知道你会担心,所以租房子的时候打听过周边的环境。这一片住宅区比较安静,多数是韩国人,再就是中关村的it人,都是很礼貌、很安静的人。” 清浣心底流过感动。就连这样的细节,清瑾竟然也都提前想到了;他是完全了解她的心思。手指不由得主动缠紧了清瑾的指尖。清瑾动情一笑,扬起交握的手来,亲了清浣手背一下,再度成功地擒获了清浣的满面娇羞。 刚刚清浣还在心底偷偷表扬清瑾像个成熟的男子汉了呢,结果一进超市他就原形毕露了。只是清浣自己买着香皂、手纸、洗衣粉的;人家清瑾则站在薯片架子前,迈不动了脚。清浣差不多买好了生活的必需品,走过来发现清瑾还在那叨咕,“买个番茄味的,还是烤肉味的呢?原味的好像也不错,还有孜然味的呀……” 清浣忍不住站在一边笑。都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还要多了,此时看起来却还是没长大的孩子……清浣索性自己走过去,拍掉清瑾的手臂,“先买一包番茄味、一包烤肉味的吧。吃多了不好。如果想吃别的口味,下次再来买。”说罢撅着嘴瞪了清瑾一眼,“都给你买了,你今晚一定会都吃光,饭都不吃了!” 那从来都是从容自如的少年,在超市通亮的灯光下红了脸,眸子闪闪地眨呀眨。却不是被清浣阻拦买薯片而懊恼,反倒是——因为此时的清浣,真的好像一个管家的小妻子呀……清瑾心底柔情潋滟,眨眼凑到清浣耳边,轻声投降,“好,都听你的……” 做饭,清浣犯了难。拿着两颗鸡蛋准备敲开。却被清瑾拦住,“又要给我炒鸡蛋?” 清浣脸红,“不然,煮面呀?” 清瑾笑开,从后方解开了清浣脖子上的围裙,长手长脚地将清浣推出了厨房,“去看电视吧。再给我吃炒鸡蛋,我会吐血的……” 清浣笑开。反正清瑾会做饭,虽然不常动手,不过至少比她做得好。清浣便也笑着跑去看电视,放心地将厨房都交给了清瑾。 清瑾的嗓音却不肯闲下来,“清浣,我想吃薯片!” 清浣皱眉,“不许吃!待会儿要吃饭了,你吃薯片还怎么吃饭?” 清瑾坏笑,“快来给我吃,不然我肚子饿,会——‘吃人’的!” 清浣只能红着脸捧着薯片送过去。清瑾却两只手都在忙着。清浣撅嘴,“你怎么吃,在炒菜呢!” 清瑾侧眸,颊边映住火光,“喂我……” ------- 今日4更! 【下一更大约会在10点前后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不速之客【4更2】 清浣被清瑾连哄带迫地,终究还是自己用唇衔了薯片喂给他吃。清瑾吃得高兴,却不是因为那薯片,而是那柔嫩的唇。 两个人正高高兴兴地一边忙活一边笑闹着,门铃忽然响起。清瑾皱眉,却也只好去开了门。 房门开处,仿佛一到彩虹闪耀。清浣看着锅,侧身去望门外——那美到惊人的混血模特儿rose正含笑站在门外。不知怎地,清浣手颤了下,不小心碰到正滚烫的菜锅,被烫得生疼。懒 清瑾也有点意外,夸张地叫,“rose?你怎么会来?难道是闻到了好吃的菜香,所以顺着味儿就来了?” rose笑着走进门来,冲清浣打招呼,“嘿,浣……是你在做饭吗?” 清浣含羞摇头,“要是我做的饭,一定吸引不来你,哈……这是清瑾做的,香吧?快请坐,一起尝尝清瑾的手艺。”虽然心底对rose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敏感,但是当初清瑾刚入道的时候,的确是被rose帮了良多。而且,rose毕竟是杂志从香港调过来的模特儿,每个服装季又都会去巴黎、米兰等城市去走秀,她能帮上清瑾的有很多,所以清浣便也愿意放弃自己心底那么点小别扭,敞开心去欢迎rose的到来。 更何况,清瑾之前也说了,布置这个小房间,rose就来帮过不少的忙。所以就更不应该惊讶rose的到来。虫 rose一听也是兴奋,急忙蹦起身来,轻车熟路地走进卫生间去洗手,“太好了,我说我怎么今天什么都不想吃呢,原来是早就预感到清瑾会亲自做饭呀!”rose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揶揄清瑾,“那上次怎么有人说自己不会做饭呀?原来不是不会做,而是不愿意做啊!” 清浣扬眸望清瑾。清瑾略略尴尬地解释,“上次大家一起在阿朗的房子里吃火锅,rose她们吵着让我炒菜,我说不会……” 清浣放心的笑开,心底却也有细碎的遗憾:即便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比恋人之外更是多了一层姐弟的牵连,但是清瑾却也仍有那么多生活的片段,是她所不知道,也无法走进的……两个人好到可以在身子上零距离,却永远无法完全重叠另一个人的生活…… 清浣知道是自己小心眼儿了,这事儿也不是清瑾的错;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人也都做不到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真是太不应该这样想了…… rose在卫生间高声叫着,“浣,你的卸妆水在哪里?” 清浣愣怔了下。她都不知道卸妆水是什么东西。还是清瑾笑着给清浣解了围,“清浣不化妆的,你甭找了!” 哗哗的水声里,rose呜噜着嗓音回答,“哦,没事儿……那我用香皂洗洗就行了!” 清浣将饭菜、碗筷都端上了桌子,这才在灯光下呆住。跟rose一共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一个手,总觉得她是那种特别光艳、妖冶的混血女生,很媚,也有点骨子里的傲。此时坐下来才第一次看清卸了妆之后的rose,竟然比上妆的时候更美,更多了清澈纯甜的气质,而且此时才看得清,她虽然身子发育得成熟,但是面上还是个小姑娘。 清浣不由得好奇,“rose,方便我问问你的年龄吗?” rose笑开,“浣,你十八岁吧?” 清浣点头,“是,再过几天,过了年就是十九岁了。” rose眨眼,“我跟清瑾一样大!” 清浣有点惊讶,“你跟清瑾一样大?可是你竟然已经得过那么多奖……” rose一笑,“是啊,模特儿界都是年纪很小就出道。我第一次登台走秀的时候,还不满十四周岁。混血儿嘛,发育的比较早。” 清浣由衷地说,“哇,真羡慕你。这么早就能自己出来赚钱。” rose一丝苦笑,“我还羡慕你们大陆的女孩儿呢,能一直被爸爸妈妈照顾着直到出嫁,多幸福。”rose抬头望了清瑾一眼,“尤其,你身边又有清瑾这样一个好弟弟,护着你、宠着你,真是羡慕死人了!” 清浣脸红。 清瑾笑,“赶紧吃饭!我的手艺摆在你们面前,可是你们俩竟然视若无睹地光顾着说话,是不是暗示我,我的手艺不怎么样啊?” rose大笑,“好了你,清瑾,第一次看你吃醋哟!好吧,我今天连盘子都一起吃掉,算是给你面子了吧?” 混血儿果然是性格里更开朗活泼的,rose吃完饭之后毫不见外地捧着碗筷就跟着清瑾进厨房去刷洗,反倒留清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倒好像清浣是外人一样。 rose一边洗碗一边笑着对清浣说,“浣,我也住在这个小区里,这里是7号楼,我就住在9号楼哦!明天去我那边玩儿吧,我们开个party给你接风!” 清浣微微一怔,“哦?原来rose你也住在这个小区里?” 清瑾静静望来,清晰地说,“别胡思乱想!这有什么奇怪,我们都是杂志社统一给找的房子,这样一来彼此住得近能有个照应,再者开班车来接我们也方便。”清浣的心思清瑾不用猜也能感知到,这就是东方女孩跟西方女孩的区别。 偏就rose丝毫没感觉到异样,还笑眯眯地说,“咳,浣,这可不是巧合呢,你现在住的这个小房间当初就是我的啊!后来被清瑾死说活说地让给他住,因为他说你7是你的幸运数字呢!” (下更预告:清浣和清瑾在北京共度的第一夜……) 四更之二。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大灰狼与小红帽【4更3】 原来这房间曾经是属于rose的,就因为7是清浣的幸运数字,所以清瑾特地将这个房间给“抢”了下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讶住。这才想到,七号楼,七层……这一连串的七,怎么可能只是个巧合…… 清瑾有点脸红,从厨房里侧眸望来,“都告诉你了嘛,这个房间是个礼物……不仅仅是圣诞树,更有这些数字……是你没注意到,小笨蛋……”懒 侧眸的少年,面上洋溢着光芒与淡淡的羞涩,惹得清浣心跳砰然。 反倒是rose惊讶地望了他们俩一眼。纵然是姐弟,这一幕也太过奇异了吧……不是说他们做了什么,而是那种眼神与微笑的交流,太——动人了吧! 终于送走了rose,清浣局促不安了起来。没活找活干地,东摸摸、西擦擦。 清瑾穿着宽松的衣裳横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地瞅着清浣笑。那感觉,就像清瑾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猫,清浣就是个哆哆嗦嗦的小耗子。老猫一点都不急着吃掉小耗子,反倒耐心地放小耗子跑来跑去,反正小耗子在老猫的爪子范围之内,只需要他一个扑身,小耗子就无路可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现在老猫就是在欣赏小耗子的惊慌失措,这样反倒会将快乐拉得更长…… 清浣今晚上第三次去擦锅了,估计这次是要用雪白的抹布去擦炭黑的锅底了。清瑾这才实在忍不住了,笑着招手,“过来。”虫 清浣一哆嗦,“啊,你看足球赛,我不喜欢看。你自己看吧,我再收拾收拾。” 清瑾仰躺在沙发靠背上,邪邪侧眸,“过来……” 清浣慌了,急急忙忙地洗了两个水果放在盘子里端过去。她坐在那吃水果总行吧,这样总不至于跟他大眼瞪小眼了吧? 却是失策。清瑾才不是那按照常理出牌的人,看见清浣端着水果盘过来,还没等清浣坐下,便已经被他长臂捞到了腰,一把就给拽到了他的腿上!清浣此时才痛恨自己手上端着水果,因为双手占着,她根本就没办法拒绝! 清瑾则毫不客气,直接拥紧了怀中的人儿,深深吸入清浣的发香,“傻瓜……你都被我抓到北京来,锁进了这个房间,你还想往哪儿逃?你逃不开的——赶紧乖乖认命……” 清浣红着脸,挪动着身子想将水果放在茶几上。却——只听得清瑾闷声哼着,身子下面似乎有所变化……这才醒觉,她正坐在他那里……一点点的挪动,也是会惹祸的…… 只能僵直着坐在那,手里捧着水果盘,腰被邪佞的少年肆意环住——救命啊…… 清瑾努力深呼吸着才控制住刚刚清浣那扭动所惹下的祸,再抬眼看怀中的人儿,清瑾忍不住笑开——简直是个小冰棍儿,或者是名为“手捧水果盘的少女”的雕塑。清瑾笑着拉了清浣的发丝一下,“好啦,我不欺负你了……陪我看会儿球赛。” 清浣这才极其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将水果盘子放好;偷眼望了清瑾一下之后,没有回到清瑾的腿上去,坐在了清瑾旁边的沙发上,“在看什么比赛?” 清瑾微笑,“今年,世界杯又要开始了哦。这次世界杯会在意大利举行,被称为是一届‘服装时尚与足球的完美融合’呢。”少年笑谑地眨眼,“不觉得就像是在为我举行的吗?所以我哪儿有不看之理?” 清浣笑开,忍不住用手纸团成团扔过去砸掉清瑾那坏兮兮的眼神,“这么早就举行了吗?不是都在夏天?” 清瑾笑着接住清浣扔过来的暗器,“笨蛋,这是预选赛呀。6月8号开幕,7月8号的决赛。” 7月8号……清浣面上沉了下来。7月8号正是她的高考时间,没想到这日子这么快就要到眼前了。不可能不紧张高考,更让清浣担心的还有一件事——高考结束之后,她就将走入大学,从此将可能与清瑾天各一方……那个时候,各自有了自己生活空间的两个人,是否还会有今日的亲密? 清浣的默不作声,清瑾当然留意到了。清瑾笑着扯住清浣的发丝,“喂,想什么呢?在我面前不许走神。” 清浣努力微笑,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了。 清瑾笑着摇头,“好了,别害怕了。进屋去看书去吧,我在外面戴耳机看电视,不吵你。”清瑾轻轻抚了抚清浣的面颊,“我都是吓唬你的,知道你现在开始紧张高考的事情了。让你来北京,也是这个想法。这里安静,家里爸妈总是吵吵闹闹的。你去,乖……” 清浣怔住,红着脸嗫嚅,“我还以为你,你……” 清瑾笑开,“以为什么?以为我第一个晚上就会变成大灰狼,然后扑倒小红帽么?傻瓜……我知道这最后的半年对你有多重要,我才不要在你紧张的情形下吃掉你……”少年的眼神氤氲下来,“傻瓜,我要你在完全放松的情形下,要了你……要给你最美的,我不介意等待……” 清浣的脸腾地红起,垂下眼帘不敢再回望少年邪佞的眼神。 清瑾坏坏地拍了下清浣的臀,“快去吧,去看书……要不,我可要推翻刚刚所有的话了……我不介意随时变身大灰狼!” 声声“狼嚎”里,清浣落荒而逃,简直是兔子一般逃命。却不忘了在进房门前的刹那,将手里抱着的垫子扔过去,打了清瑾个正着,报复成功! 关紧房门的刹那,清浣倚住门板,心里有快乐漾开。 那么幸福,那么甜…… (下更预告:睡觉……第一次相拥而眠。)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想对你做最坏的事【4更4】 清瑾说是在客厅里看球赛,老天知道他实际上是在干嘛。他一直竖着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拼命压抑着自己想要进房间去将清浣拥入怀里的渴望。 刚刚她柔软的发仿佛还在他指尖缠绕,她的发香似乎还在他鼻息流转,一伸手便是她柔软的腰身,眼前全都是她娇羞的笑颜……天,他中毒了,毒得深入骨髓,毒得无药可医,毒得——甘愿沉沦。懒 清瑾知道,如果推开门去,清浣虽然娇羞却也会真的给了他——可是他却不想。虽然一路走来,似乎都是他在强迫她,强迫她接受他的吻,强迫她承受他的抚触,强迫她接受他犯罪的爱……但是他却不舍夺走她最后的一丝犹豫。 这是犯罪的爱啊,纵然他自己早已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纵然他已经决心会带着她一起同行——但是至少,他宁愿克制自己来维护她最后的纯真……在最终的罪被触犯之前,他愿意再给她多一点时间,看着她快乐,看着她无忧无虑地欢笑。未来,当那一切罪愆都已犯下之后,她可能要面对更加沉重的未来,所以他要等她再长大一点,长大到拥有足够强大的内心,长大到能够面对整个世界的冷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所以即便她此时就近在身边,他却也愿意退开一步,独自隔着墙壁和薄薄的门板,守护着她…… 爱是掠夺。可是爱却不仅仅是,掠夺……虫 房间里渐渐地静了下来。清瑾抬头看墙上的钟,已经过了午夜。扬眸望窗帘外的北京城,早已一片宁谧。只有漫天星斗与窗外的街灯,齐齐闪着璀璨的光明。 清瑾微笑站起,轻轻推开门。 桌子上,台灯下,清浣趴在书本上睡熟。她从来都不是个善于熬夜的人,最晚熬不过12点,一过了12点雷打不动地睡成个小睡猪。清瑾笑,弯腰将清浣抱起,放在床上。 心跳,已经发狂。 老天知道,这样地帮她一点点褪掉衣裳,既怕吵醒了她,又怕控制不住自己的那种心情,有多矛盾,又有多微妙…… 指尖滑过衣裳织物与她柔嫩肌.肤肌肤的双重感受,她甜美而毫无防备的睡颜就在眼前,她清软的呼吸像是娇羞与妥协……清瑾身子膨胀如火,真想就这样不顾一切地覆住她!想狠狠地蹂.躏她,想将她揉碎融入自己的身子,想看她娇羞又惊慌的眼神,想听着她若泣若娇的轻吟…… 清瑾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真该死,每当面对清浣,他身子里所有的坏因子仿佛都叫嚣着冲涌了出来。想不顾一切地对她做最坏的事……可是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啊……她那么柔软,那么娇弱,那么地全心信赖,那么地——纯美澄净…… 清瑾微笑着终于将清浣的衣裳褪尽。急忙用被子盖严了她,怕她着凉。更怕自己“走火”。 深呼吸了五十次,才敢钻进被窝里去。终是打熬不住,将那柔嫩的身子圈进了怀中。他自己却死活也不敢脱了衣裳……受不了,真是受不了…… 叹息着熄了灯,第一次的相拥而眠,却让他彻夜难眠。从没有过的煎熬,却也是从没有过的甜蜜。拥着她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就像——自己曾经空荡的心,已然完满…… 拼争不过,只能放任自己偷偷去吻她的唇。那么软,那么嫩,像是春日最娇羞的花儿,吐着轻轻的芬芳…… 直到自己灼热如火,清瑾才轻轻放开清浣。却被那人儿梦中一句无心的话惹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对啦,这道题的答案,应该是π分之三啦……混蛋清瑾帮我算出来的,一定没有错……” 那样的情动时刻,他一人那般的挣扎,而这一无所知的人儿,却只对一道数学题这般刻骨铭心…… 傻瓜,这样地,爱你呀……该,怎么办?…… 终于能够不再担心父母地相拥而眠,甚至不用考虑早晨起来的时间,清瑾终于能够放心地拥着清浣睡去。 只是清浣在梦里却总是不踏实,一会儿问一句,“清瑾……余弦定理是什么来的?” 要不然就是嘟哝,“longlongago,therelivedaking……” 清瑾只能暗自吐血,再吐血…… 清浣醒来,已经是日光高高。 清瑾不在身边。有一张小小的纸条,说去健身了。 清浣羞涩地看着被子下自己未着片缕的身子,羞得捧着被子羞了半天。她记得昨晚是一边复习功课一边睡着的,这衣裳是怎么不见的,还用问嘛…… 纸条背面有小小的一行字,开始被清浣忽略掉;这会儿拿起来再看,清浣真的要害羞得死掉…… 阳光里,那小纸条漾着白色的清光。极小极小的两行字像是两排小黑蚂蚁,细细静静地爬满了清浣的心,惹得她的心一乱再乱—— “1991年的春天来得真早。早得,全都塞满了我的心。好吧,我知道你会说这是——春.心。 既然是‘春.心’了,我的睡美人,我只好趁着春天,在你的颈子上提前种下一枚小樱桃……留着它,我晚上回来品尝……” 红透了脸去照镜子,颈子上嫣红而玲珑的一枚红印…… (o(n_n)o~,知道大家都翘首等着大灰狼吃掉小红帽呢,哈~~已经不远了,只是还请大家再仔细流连一下他们此时的心情。这种感觉其实特别好,如果未来突破了最后的那道关卡之后,虽然还会很美,却没有这会儿这种感觉了呢。所以,别错过途中的美丽哟~~) 谢谢:askei亲的30朵花; joycechacha、joylin27、空气姐姐、odnccdmilz、fzhhrw几位亲的10朵花; 我卟乖亲的3朵; danielleapril、近水客、sunsure、周涵小朋友1、三月黄杨、aghost、蒙国登、salaccount等亲们的鲜花。 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不是秘密的秘密__ 红着脸一早上。9点半房门响起,清浣一激灵冲向房门,犹豫着是否应该开门——以为是清瑾回来,羞着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门开处却是rose。rose笑,“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清浣赶紧垂下头,“rose,你今天不用工作吗?”懒 rose笑,“当然要啊!可是清瑾命令我今儿个来给你当司机呢,我哪儿敢不从命!”rose一边扯着清浣下楼,一边嘟哝,“真不明白你们姐弟两个,为什么不一起坐我的车走呢?或者为什么不一起等着公司的班车来?清瑾干嘛非要自己起个大早去挤地铁啊,环绕大半个本京城好玩吗,难道想‘北京一日游’啊?” 清浣羞得垂下头。清瑾的心情她明白,正如她此时的羞涩难抑,清瑾也是想带着那一份浓浓淡淡的心情独自上路,彼此拉开一点小小的距离,让自己独自一个人品尝那份心情。在那份绯色、一如晨阳般柔软梦幻的心情里,就算脚下的路途再遥远,却也根本尝不到辛苦,只觉得甜美,只觉得飘动。 rose一边开车一边笑,“喂,浣,你昨晚做了什么好梦啊,一直还在微笑?就是刚刚碰上的塞车,你竟然都不在乎。”rose开着一辆大红的切诺基,大块头的车子配上养眼的美女司机,开在公路上格外拉风。 清浣刻意避过rose试探的问题,笑眯眯地问,“rose,你这车也是杂志社的呀?”虫 rose抿着嘴笑,“怎么会。就算杂志社能买切诺基,也不会给我用呀。几十万的车呢,我还没这么高的待遇。” 清浣听着一愣,“几十万?rose,那你这车是哪儿来的?不会是你自己买的吧?” rose笑,开始似乎不大想回答,后来还是说了,“朋友的车,给我用着。反正他车也多,不差这一辆……” 剩下的路程,两个人都很沉默。纵然清浣还不是完全清楚rose话中的含义,但是她却也敏感地察觉到,她刚刚的问题已经触及到模特儿界的一些不是秘密的秘密,也碰触到了北京这个特殊城市的特殊阶层的一些事情…… 有钱又有权的**讨好漂亮的模特儿,这其实真的不需要费心去猜吧…… 真正让清浣牵心扯肺的是,清瑾也在这个城市,清瑾也在这个圈子里,他会不会也被这些污泥沾染? 走进杂志社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清瑾早已经进了摄影棚,大家都各自忙碌着。清浣蹑手蹑脚走进摄影棚,光影中央,那清美的少年身穿一件burberry经典格子图案的风衣侧身凝立,半长的发丝全都服帖地被发蜡打顺,少年的桀骜隐在男子成熟的线条和气质里,整个人透着低调的奢华感,高贵而又神秘。 清浣的心,跳得乱了节奏。这一面的清瑾是陌生的。清浣只觉得自己此时似乎看到的并不是此时的清瑾,而应该是数年之后的清瑾。那时候的他应该已经大学毕业,应该拥有了自己的事业,他的清隽更加立体,他的霸气在每一根雕塑一般的线条中彰显。迷人,让人移不开眼睛地痴迷。清浣含笑垂下头,不由得去猜测,到了那个时候的清瑾,又该是如何对她…… 克服了初时的羞涩,清浣开始转眼去观察阿朗。暗暗地把阿朗想象成是若干年后的自己。 阿朗的特别之处在于,他并不是仅仅手执相机站在光影之外,而是阿朗自己仿佛也投入了镜头前的世界,他与模特儿聊天、亲自带着他们进入情绪和状态,甚至他还在每个灯光和布景变换之时自己先跑去当做模特儿一般试拍几张片子去找找感觉……阿朗是个极其投入的人,他的热情自然调动了模特儿,整个拍摄的现场,气氛一派圆融与投入。 清浣心中忽地了悟:许是年纪小、又是传统东方女孩儿的缘故,她的性子里羞涩、被动的成分居多,而且乍入时装圈子,总觉得自己像是只能掩在暗处的丑小鸭,所以心里自然就会去仰视那些光艳的模特儿们,没有信心能够驾驭他们。所以自己的片子拍出来,总给人的感觉是畏首畏尾、小心翼翼。没有大的过错,却也根本没有了灵动之气,更没有了能够打动人心的力量。 虽然邵华说的“匠气过重”也不是好事儿,摄影师不该将模特儿当做道具;但是像她之前那样,总是胆小恐慌的,自然也不行。必须自信,必须要将摄影师自己与模特儿融合在一处,才能拍出动人的片子来!摄影的巩固走不该是被一片镜头隔绝了的两个世界,而应该是摄影师与模特儿的相融合,打破镜头的界限,才能共振起动人的光彩。 心思一定,清浣只觉自己整个热了起来。忍不住手指比出取景框来,模拟着自己正在拍摄清瑾,想象着自己会取什么样的角度,会摄取清瑾什么样的身姿与眼神…… 拍摄间隙休息。大家跟清浣打了招呼后,陆续走出摄影棚去喝茶。清瑾却没动,少年执着却又略含羞涩的目光,透过光影,直直望着清浣。 清浣绝望地发现自己又控制不住了心跳,脸更是热到发烫。好在她站在暗影里,否则早已经泄露了心事。 所有人都走光了,清瑾还是站在那里没动。清浣清了清嗓子,努力地说,“清瑾,出来啦,休息下。” 清瑾嗓音如梦般展开,“别走……” “嗄?”清浣怔住。 清瑾笑颜蛊惑,“傻瓜,拍我……” -- 【亲爱的们,大家加某苏的q,是不是有的没被某苏通过?大家记得要写个敲门砖呀,注明一下自己的红袖id哟,要不某苏会分不清是读者亲们还是网上随便搜来的人呀~~o(n_n)o~】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惹了祸__ 偌大个摄影棚,只剩下清瑾和清浣两个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中心的光芒耀眼与光外的幽暗寂静将整个摄影棚仿佛分隔为两个世界。相偕相生,却又界限分明。清瑾在光影之间,清浣在幽暗之中,定定凝望,却又似乎遥不可及。 清瑾笑着主动跨越界限而来,一把扯住清浣,“傻瓜,真的傻了吗?我说要你来拍我。”懒 清浣有点怔,“你留下来,就是为了让我拍你?可是,为什么?” 清瑾笑开,睫毛颤着隐隐的羞涩,他忍不住伸出之间刮了清浣鼻尖一记,“傻瓜……我看见你一直在用手指比着取景框,知道你在想象着拍我。怎么现在给你拍了,你反倒不好意思了?” 清浣有些慌乱,“我,我只是在学阿朗……” 清瑾笑,“拍吧。怕谁笑,也不该怕我笑。”少年的额头抵来,轻轻蹭了蹭清浣的额头,羞涩地笑,“我是你的,请你——为所欲为……” 清浣捧住阿朗的哈苏相机,手都抖了起来。贵重的设备,更重要的是设备上所凝聚的专业精神和闪耀职业经历,清浣深深吸了口气,抑制住手指的颤抖,将自己的心融入相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武侠小说里不是都说了吗,真正的剑客不是手执利刃的,而是随手所及皆是剑,因为他已经做到了人剑合一,他就是剑,剑就是他……所以现在,清浣告诉自己,自己就是相机,相机就是自己——眼前所见都是那俊美性.感的少年,心中所想也全都是他……虫 清浣在拍照,却也是在跟自己的性格对抗。她努力压抑住想要害羞,想要放弃的胆怯,努力张扬起来,主动笑着与镜头前的清瑾交流,“清瑾,那件burberry的风衣,我听说国内最便宜的正品也要上万块钱,是不是?” 光影里的清瑾显然一怔,却随即笑开,邪魅的眸子穿过镜头凝望清浣,“小东西,你做了功课了?原来高三的学生还有心情去看课本之外的书呀?” 清浣脸红,“哪有。其实都是看你的杂志啦,你每天都研究那么多国外来的杂志,我就顺着跟着学一点咯!” 清瑾眸光闪烁着微笑,“对,你说的对。burberry是最能代表英国的品牌。他们本是做英国王室的御用品。他们于1879年研制出了防水防皱的面料,制作出了第一款风衣,从此开始风行世界。最有名的是,在电影《卡萨布兰卡》里,鲍嘉和英格丽?褒曼都穿着这款风衣……” 清浣认真地听着,手却没停下,快速地抓拍着清瑾的每一个神色:或者是一低头的沉思,或者是眸光闪耀的张扬瞬间。可是拍着拍着清浣却停下了相机。 清瑾也是一怔,“怎么了?怎么不继续拍?” 清浣放下相机,迷茫地摇头,“不对劲……清瑾,我忽然感觉,现在不是我想要的拍摄的感觉——拍摄burberry风衣,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清瑾挑眉,“你想到了什么?” 清浣颊边泛红,“清瑾,这件样衣如果被我们弄坏了或者弄脏了,是不是要原价赔偿?” 清瑾轻轻侧了下头,“没事,你拍吧!我跟burberry的品牌经理还算熟,彼此合作也很愉快,应该能拿到成本价。” 清浣垮下脸来,“还是不要啦……那也要几千块啊……” 清瑾凝望清浣,“嘘……想做什么就来做。出现了问题,我们再想办法解决。” 清浣心中有火腾起,“清瑾,你真的,支持我发疯?” 清瑾笑,微微垂首,挑眉凝望清浣,“我喜欢看你,发疯……” 清浣心底腾然一热,她放下相机,扯过旁边的水瓶,走到光影中心,不管不顾就朝清瑾兜头浇下! 清瑾刚想惊问,清浣却一甩手扔了水瓶,大喊一声,“别动!”仿佛勃发的小雌狮,跑动里发丝飞扬。 清瑾忍不住心跳。水珠一颗一颗沿着发丝坠下,润湿了他的心。 清浣却全副精神都投入了拍摄,她捏住相机快速地调整着角度,咔嚓咔嚓按下快门,小小的面颊兴奋得通红! 摄影灯的光都很强,所以一瓶水很快就消失不见,只剩下清瑾发丝的一点濡湿,还有风衣上的几块水渍。 清浣笑着松了一口气,将相机放下。还没等跟清瑾去解释为何她要这样做,摄影棚外却已经响起一片人声,更有腔调地道的伦敦音的英语。清浣惊惶回头,阿朗和杂志社的主管正陪着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外国人走进来。 大家走进来一看清瑾满身水渍的狼狈相,都是愣住。阿朗赶紧跑过来夺过相机,“清浣,你在做什么!” 清浣惊住,只能机械地回答,“我,我在拍清瑾……” burberry的品牌经理,一个来自台湾的小个子女人也是低声惊呼,“拜托,就算要拍照,也不该毁了这样一件货品啊!这是伦敦总部才发到亚太部的样品,每个号码只有一件……你这样毁了它……” 小个子女人担心地走到那西装笔挺的外国男人面前去,低声说着,“i’msorry,mr.smith……” 清浣忧心不已,只能抬头遥遥望着光影中间的清瑾。他是她唯一可以依仗的人,却也还没来得及跟清瑾去说自己的想法。 整个摄影棚,所有人都在惊慌着,或者在想补救的办法,却也有一个人始终将目光投映在光影中心的清瑾的身上,一如清浣所做的那样。清浣也感觉到了,顺着那目光望去——竟然就是那位外国人,史密斯先生。 【大约11点,下一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湿润的深情__ 清瑾凝望了清浣一眼,走过来握了握清浣的手,继而微笑着走向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先生您好,难道您不觉得,刚刚清浣用‘水’的意念将burberry风衣的内涵表达得更加清晰而生动了吗?一件样品的损失,与一个品牌内涵的充分表达,这两者之间的得失,史密斯先生您会如何选择?”懒 阿朗有点紧张,扯了下清瑾,“这位史密斯先生是burberry大中华区销售总监。”继而低声用中文提醒了一句,“典型的英国佬……” 清瑾一听,心里便有数了。典型的英国佬会严谨、死脑筋、不容易变通;而且做事习惯拿个贵族的调调儿。不过好处是,既然他是大boss,那么一件货品虽然价值不菲,但是却完全在他可以任意控制的损耗范围之内,只要能说服他,这件货品的损失就没什么关系。 似乎也有点惊讶这个少年人有勇气这样直面与他对话,史密斯微微一笑,略过翻译小姐,直接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回答清瑾,“我觉得,你应该说得更详细一点。想要说服一个职业经理人,需要你详尽的表述与充分的论据支撑。” 清浣心底涌起勇气。这勇气不仅仅是来自倔强,更是来自清瑾——虽然还没来得及与清瑾交流,没来得及告诉清瑾她的想法,但是仅仅是一个眼神的交换之间,清瑾已经说中了她的心思!虫 这样的时刻,不能让清瑾来替她背负这份责任;她应该站在清瑾的身边,她应该勇敢地表达出自己心底想要表述的理念来! “史密斯先生,请问burberry风衣从诞生之日起,最清晰的功用诉求是什么?”光影幽暗里,个子娇小的女孩子缓缓却坚定地走进人群,发丝轻扬,眸光闪亮。苹果样的面颊闪烁着胭脂般的绯红。 史密斯先生好奇地一笑,“这位小姐不妨来表述一下。” 清浣深深呼吸,抬眸望了眼清瑾,看见他眼底璀璨的光彩,“防水防皱的面料,能够让穿着burberry的先生和女士们,即便是在雨雾之中,仍能够保持从容的气度。”清浣微笑,“所有的时装,无论面料有多出色、剪裁有多精致,可是穿着它们的人们一旦投入了雨中,就都会变得狼狈起来——只有burberry风衣,所有的线条和剪裁在风雨之中依然挺括帅气。” 清浣的面颊更加绯红,“就像《卡萨布兰卡》,人们对它的难忘的那些经典镜头,似乎都是在雨中。雨中的凝望,雨中不得不分手,雨中动情的深吻……burberry更是将雨与深情联系在一起,既铸就了那经典的爱情影片,也同时铸就了经典的burberry品牌形象……” 摄影棚中,所有人都是一怔。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仿佛事实就是那么清晰地摆在眼前,甚至都深深烙印在他们自己的心底,但是一放到商业摄影这个事儿上来,好像所有人却都忘记了。他们已经习惯了看着burberry挺括服帖地走在t台上,拿它作为一个财富和身份的象征——却忘了它之所以诞生的意义,与它之所以成为传世经典的那些动人的寓意…… 史密斯先生也是挑眉,“小姐,请你继续说。” 清浣闭了闭眸子,“时尚消费品走入中国,因为中国的国情,所以注定了至少目前能够去追求这些消费品的主要是年轻人。他们求新求异,喜欢从货品当中延展出更多的元素来。burberry作为英伦的古老品牌,如果只保持着在欧美行销所走的那条路线,势必会让中国的年轻人觉得呆板和无趣。就算是会为了追求品位而拥有burberry,但是却难以培养出消费的忠诚度,会延迟再次购买的期间……” 史密斯先生眨眼,“所以,你认为呢?” 清浣微笑,“撕碎它!撕碎它曾经有的过于庄重的形象,引入年轻的元素。让英伦的优雅与历史感与中国市场的具体需要结合起来!尊重经典的同时,更是要激活它身上的文化与情感的元素!” 阿朗笑着悄然将疾速冲出来的照片捧给史密斯先生看。照片里,俊美邪魅的男子,眸光湿润、却又带着少年一般的执拗,深情如许,邪气无限。一滴滴正从发梢滑落的水珠完美地诠释出那样一种似雨似雾、如怨如诉的情怀,见之,便是,怦然心动。 最妙的是,如果你视线滑过少年的目光向下去,跟随着那一颗耀眼的水珠,你会发现那颗水珠正将要垂落在少年的心口——而那里,正是burberry经典的武士执着盾牌的商标标记…… 一系列元素圆融地维系在一起,情感恍如滑落的雨,水到渠成。 摄影棚里无声。所有人都略显惊愕地望着清浣。清瑾更是眸光闪亮,久久难以别开目光。纤长的手指更是穿过旁人的阻挡,紧紧缠住了清浣的指尖…… 不管这件事有多棘手,不管众人的目光里含有多少的震惊和责备,清浣却都不怕了。因为他们牵手而立,因为危机之前不是她孤身一人…… 史密斯先生沉默半晌,忽地笑开,“小姐,你还少说了一样。” 众人都是惊讶扬眸。 史密斯先生低低地笑,“我们这终究是风雨衣呀,岂能怕被水淋湿?所以大家担心这件货品毁了,这都是多余的……” 众人都不由自主笑开。 史密斯先生扬眸望向清瑾和清浣,“小伙子,你的形很正,我更喜欢你的眼神;姑娘,我欣赏你的勇气和独到的见解,更开心于你对我们品牌的认知度。我相信,只有了解我们品牌的人,才能真的拍出我们货品的灵魂。很开心与你们二位合作,这次的新品行销杂志照片就拜托你们了!” (真正的精彩,某苏喜欢“双剑合璧”的感觉。不只是未来要让清瑾成为最棒的模特儿和设计师;我希望他的身边一直有同样出色的清浣含笑而立。所以,让我们大家陪着清浣一路成长,直到优秀。o(n_n)o~) 【今天先三更了哦,大家周末愉快。今晚上别忘了看阿根廷,哦梅西~~】 谢谢:scarlett1121的10朵花,空气姐姐的5朵花;oliviasky的3朵; eyyyy2000、wennny、13777183430、yulinjane、longyi1677、雨润新荷、若生命只如初见、lsjun123456、o星星o、zs慕容峰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冬夜酒暖___【4更1】 说服burberry的大boss,得到机会能够以全新的视角诠释burberry新品,这对于清浣来说,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漂亮一仗! 但是对于清浣来说,最重要的是,她发现清瑾竟然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已经心心相通,她都没来得及对清瑾讲述自己的想法,清瑾却已经了解了她心中的想法——这种感觉最是奇妙,对于她来说,更是比说服大boss更加珍贵。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懒 《e》杂志的主管和阿朗也都笑着向清浣祝贺,主管更是亲自邀请清浣这个寒假加入他们的团队,作为阿朗的助理摄影师。 可是——清浣不会错过,在模特群和助手群中开始有了异样的眼神。 午休时间,清浣从化妆室门前走过,正好听见门内传出不屑的语声,“凭什么呀,她一个高中生就能得着这样的机会!我真替阿朗不平,阿朗这是引狼入室啊!” 清浣心中咯噔一声,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另一个声音也说,“就是。本来清瑾就是阿朗发掘的,把他引到这个圈子里来,让他渐渐蹿红起来;他姐姐也是,想要学摄影嘛,清瑾求阿郎帮帮她。可是你说这个林清浣怎么那么忘恩负义啊,这季的burberry新品本来主镜摄影师是阿朗啊,她这么平空蹦出来,这不是挤掉阿朗了吗?” 清浣心中狠狠一震!她没想到,真的,她发誓她真的没想到这层关系!她只一心想着拍照,一心想着如何该用更好的方式来诠释货品,她忘了这个圈子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她真的是在忘恩负义、踩着阿朗的肩膀向上爬!虫 很难过,却百口莫辩,清浣流着泪走出杂志社。北京的冬天干燥寒冷,尽管阳光也是金黄灿烂,但是却无论如何都照不进她心中的难过。 不想告诉清瑾。不是她自己又鸵鸟了,是因为她知道,清瑾知道后一定会想办法去弥合她与阿朗之间的嫌隙——但是她不想依靠清瑾。这个世界上,不能遇到什么事儿都让清瑾挡在身前,终究她是姐姐啊,她应该自己来解决! 而且,这件事更是清晰地折射出时装圈子里的复杂来。那些看似光鲜亮丽的背后,也有太多倾轧与黑暗的侧面,如果想在这个圈子生存下去,她自己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和正确地表达自己。 拍摄结束,已经是夜色阑珊。清瑾等着清浣一起回去,清浣却软软央求,“清瑾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请教阿朗。我记得回去的路。” 清瑾自然不放心,“我等你。” 清浣红着脸跑到rose面前,“帮我把清瑾‘运’回去吧。我今晚有点事,他非要跟着。”开玩笑的语气,尽量彰显着自己是姐姐的身份。 rose也是笑,指着清瑾,“行了吧你,赶紧跟我走吧!清浣有自己的约会,难道你这当弟弟的还要跟着去当电灯泡吗?” 清瑾皱眉。清浣和rose去一个推一个拉地愣把清瑾弄上了车。车行起,清瑾担心地从窗子伸出头来,“清浣,早点回来。我等你!” 小酒馆里,灯火昏黄。设施虽有点简陋,却是满室的热腾腾。 阿朗笑着望清浣,“怎么了清浣,今天怎么会想到要请我喝酒啊?” 清浣脸一红,“阿朗大哥,这次我是来给你当学生的,所以应当设酒拜师呀!”清浣说着,郑重其事地举起面前的酒杯来,双手举高,“阿朗大哥,这一是为了拜师,再者,也是要向你请罪……” 阿朗一笑,“这是怎么说的?拜师我接受了,请罪又是怎么回事?” 清浣难过,努力吞掉泪水,“这次burberry的事情,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给表达出来了,却忘了这件事本是大哥你的事儿……” 阿朗听着释然一笑,“咳……清浣啊,你一定是听着那些女人胡说八道什么了吧!这个圈子什么都好,就是女人太多,人多就嘴杂,说什么的都有。”阿朗爽然笑着接过清浣手中的酒杯仰头就喝了下去,“清浣啊,你阿朗大哥不是那磨磨唧唧的人。既然放手让你去做的,就一定是我心里也是满意的;如果我心里有什么疙瘩的,我也不会当着史密斯先生的面,急匆匆把你拍出来的片子给他看呀!” 清浣怔住。确实是的,如果不是阿朗将样片火速冲出来给史密斯先生看,那一切可能还有点不好解释。 “就是嘛……阿朗怎么会是那小心眼儿的人,不然他怎么能当我的朋友!”一线笑谑的声音从清浣背后传来,紧接着清浣面前的酒杯酒杯一支纤长的手掠走,被来人仰入口中! 清浣惊叫,“啊,基努!你怎么来了!” 阿朗笑眯眯地跳起来,伸手就给了基努一拳,“哎哟,你小子肯来看我了?” 基努笑眯眯地朝清浣眨了眨眼后,跟阿朗紧紧拥抱了下,“是啊,我来看你了。怎么你还嫌迟吗?那我走了,下次再晚一点来。” 两个大男人笑开,清浣惊讶,“你们,认识?” 阿朗眨眼,“怎么可能不认识!整个华人摄影圈子,不认识基努的人,那不是太孤陋寡闻了?” 基努有点面红,擂了阿朗一拳,“看你说的!”转头笑眯眯地向清浣解释,“我十六岁那年第一次独自来中国。在拍杭州灵隐寺的时候,恰好也遇上了阿朗,所以成了朋友。阿朗教会我很多,可以说是亦师亦友。” 清浣笑开,“哇,是这样啊,太好了……”清浣郑重地重新满上两杯酒,“基努是我的师父,阿朗大哥也是。来,两位老师请上座,受弟子一杯水酒!” “哈哈……”阿朗和基努都是笑开。阿朗倒是爽朗地接过酒一仰而尽。到了基努这儿,他倒磨叽起来了,纤长的手指盖住酒杯,怎么也不肯喝。 清浣不明就里,面上尴尬地红。 阿朗挑眉大笑,用力拍了基努肩头一下,“你小子,什么意思?不想当这个师父吗?”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吹过山巅的清风___【4更2】 阿朗拍着基努的肩头大笑,“你小子什么意思?难道不想当清浣的师父吗?” 许是之前喝了几杯酒,也或许是老友重逢兴奋了吧,清浣总是觉得今晚的基努好像特别羞涩,那张俊逸非凡的混血面孔含着点点的红。 清浣也是撅嘴嗔怪,“就是嘛。基努,你可不能反悔的,我们在d市的时候已经确定了这个关系了,我不过今日才敬酒罢了。你不会是怪我敬酒太晚了吧?”难得的开怀,难得阿朗的释然,所以今晚的清浣特别开心,她娇俏一笑,“基努,如果你不喝这杯酒,我就——哭给你看!”女生的眼泪总是男生无法抗拒的武器,清浣笑容甜美,眸光闪烁。懒 基努脸上又是一红,急忙别过了望向清浣的目光,“清浣,我25岁,没比你大几岁,你就要喊我‘师父’,这会把我喊老的!” 清浣犯难。没辙,中国的老祖宗就流传下来“师父”这样的词汇,“父”确实听着是老了些;可是总不能管基努叫“师兄”吧,那也不是一码事儿啊! 阿朗却听出了门道来,扬声大笑,“我明白了!基努你是可以为‘师’,却不想为‘父’的,对吧?怕隔了辈分,有些事儿就被天遥地远地隔开了,对不对?” 基努面色大红,揪住阿朗便不放,“来,今晚上我跟你不醉不归,看谁先倒下!”虫 看谁先倒下……清浣觉得最先倒下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才对。虽然一共也没喝完两杯酒,比不了阿朗和基努你一瓶我一瓶的架势,但是清浣此时却架着那人高马大的基努啊!她不被先压得倒下才怪! “%&#*……”基努满嘴唱着听不懂的歌儿,笑嘻嘻地挂在清浣的肩膀上,醉眼朦胧地望着满街的灯光。 清浣无奈地摇头,“基努你住在哪个酒店?我送你回去吧。” 基努摇头,“没有……我一下了飞机就跑来找你……” 清浣难住,“刚刚阿朗要带你回他那里,你干嘛不去?” 基努醉意朦胧地笑,“我才不去!他那个巴西女朋友,哦,晚上叫.床的声音那个大,我根本就没办法睡觉!” 清浣听得脸红。前面就到了地铁站,没办法清浣只好架着基努走进地铁站,“那,今晚上先到我们家去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你这个醉猫,把你扔在外面真不放心。” 夜深了,北京那挤死人的地铁里终于宁静了下来。车厢里只有稀稀拉拉不几个乘客,清浣和基努与对面座位上的一对情侣一起霸占着一节车厢。基努舒服地倚在清浣的肩头睡着。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车厢里白色的灯光。这一列地铁像是无边无垠地在夜色里穿行,让清浣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漫画《银河铁道999》。无边无际的宇宙太空里,只有一列寂寞的列车独自穿行,列车上拉满了机器身.体的乘客,他们虽然拥有了无限的生命,却也因为失去了真实的身.体而失去了身为人类的那些平凡却又珍贵的快乐。 这样的夜里,这样只有白色灯光的车厢,勾起清浣淡淡的忧伤:对于银河铁道999里面的机器身.体的乘客来说,机器的身子带给他们的是悲凉;可是对于她却成了一种幸福的奢望。如果她跟清瑾没有了这个拥有同样血缘的身.体,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地相爱了? 清浣的黯然吸引了基努,他醉意朦胧地在清浣的肩头醒来,转过眸子去看清浣,“嘘……浣,你怎么了,不开心?” 清浣赶紧收回心神,努力笑着,“还不是被你那奇怪的歌儿给听晕了呀。你唱的是什么歌儿呢,不是英语,更不是中文,甚至也不是日语、法语……” 基努咯咯一笑,“你不会听过的,傻瓜清浣……我唱的是夏威夷土著的歌儿啊。” 清浣好奇。夏威夷在中国人的心中总是炽烈而奔放的,草裙舞、美女耳畔大朵的鲜花、颜色艳丽至极的沙滩裤、阳光、海岸……刚刚听到的基努的歌儿却是带着淡淡的忧伤。清浣眨眼,“你会说夏威夷土著的语言?” 基努摇摇晃晃地微笑,“是。我奶奶就是夏威夷土著哦~~而我爷爷更是很早去了夏威夷的华人……所以,我才把中国当做我的根,把夏威夷当做故乡哦。” 清浣眨眼。怪不得基努虽然整个是一副外国人的样子,可是他的眉眼轮廓还都是东方人的线条。 基努笑眯眯地说,“我的名字,基努,就是来自夏威夷的语言哦……” 清浣的兴致被提了起来,“告诉我啦基努,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基努微笑,缓缓合上眼睛,“吹过山巅的清风……” 清浣不禁神往,“吹过山巅的清风……天,基努,你的名字好美啊!” 基努更舒服地几乎半躺在清浣的身上,“可是,却也是悲伤呢。就像我刚刚给你唱的那首歌儿,就是一个男子站在山巅之上,深情呼唤他深爱的姑娘……他的姑娘不在他的身旁,所以他只能嘱托吹过山巅的清风将他的情带给那位姑娘……” 清浣的心被轻轻一扯,淡淡的忧伤,却又似乎有淡淡的甜蜜。身在爱中的人,都是这样的吧。明知相思苦,却宁愿苦相思。 地铁进入一段没有光的路段,清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本已醉倒在清浣肩头的俊逸男子,忽地转眸静静凝望她的侧脸。 没有人看见,那一眼里的情深。 -------- (坦白一个:基努这个角色的设定全都是因为基努·里维斯。所以基努的形象,大家尽可往基努里维斯身上去想象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___【4更3】 出了地铁站,清浣努力架住肩上的醉猫,正准备伸手打车,却早有一个人抢先一步打开了车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清浣撅嘴,心说怎么还有人抢出租车呀,看到她这个情况还不肯相让,真没礼貌。却猛地听一个声音响起,“还不快上车,想被他压成大虾米啊?”懒 “清瑾?!”清浣惊喜叫起。将肩头的醉猫拨拉到一边,这才看清身边的人是谁! 进了出租车,车静静滑进夜色,清浣还没从惊喜里退出来,从后座上还在拍着清瑾问,“清瑾你怎么知道我坐这趟地铁回来?” 清瑾无奈地笑,却没出声。他哪里知道她会坐哪趟地铁回来,为了能接到她,他从到家了之后就一直等在地铁站里,以不错过任何一趟地铁,以不错过她…… 这个小傻瓜……还在问。 基努也醉意朦胧地跟清瑾打招呼,“嘿,瑾。干嘛看到我不高兴?我见到你,可是高兴得很呐……” 清浣无奈地皱眉。真想一拳把基努打晕了算了。醉就好好睡着吧,偏还多嘴…… 将基努安顿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清浣小心地给基努洗了手和脸,要亲自给基努换衣服的时候被清瑾扯开、推进了房间去。清浣笑着等了片刻,再推门出去时,清瑾已经给基努换好了衣服。很巧,清瑾的衣服尺码正好适合基努,看来两个人的身材实际上差不多。只不过是因为清瑾现在年纪上还小一点,所以看起来似乎没有基努那么高大。虫 给基努关了灯,走进房间来,却已经被忍着怒火的少年一把抱紧! 清浣明白清瑾心中的不高兴,只能乖乖地将面颊贴着少年的心口,听他的心跳,“清瑾,对不起……基努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亦师亦友,请你理解,行吗?” 清瑾深呼吸了几下,无奈地扯了扯清浣的发丝,“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少年的青锐仍旧尖利,“只是,全北京这么多的酒店,他干嘛就忍心让你将他一路‘扛’回来,就不能随便找个酒店住下呢?” 清浣脸红,“我也不放心他。他醉成这个样子,如果半夜不舒服了该怎么办呢?” 清瑾拥紧清浣,“那我呢?我半夜不舒服了,你会不会管我?” 清浣摇头笑开,“傻瓜……我就在你身边,你不舒服了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当然会管你呀!” 清瑾羞涩地笑开,“你才没管……”独处以来,每个夜半他都会被自己的渴望折磨醒。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近在眼前的人儿,清甜又羞涩的呼吸喷在他的面颊,让他辗转难眠,只能一直一直饿狼一样凝视着她……可是那个惹祸的小坏蛋,自己倒是睡得像个小睡猪…… 清浣被清瑾面上的绯红惊到,猛地意识到清瑾在说着什么……羞涩与暧昧,瞬间蔓延。 清瑾再不多言,径直抱住清浣扯上床,将她双臂固定在头顶,深深品尝…… 好吧,抛开所有的担心,只想紧紧拥抱现在的你。你在我怀中,这就,够了…… 别说清瑾起了疑心,就是清浣自己都忍不住要怀疑。基努这一次来北京究竟是干嘛来的?真的只是如他自己所说,是来看老朋友阿朗的? 连续好几天,清浣带着基努去找酒店,远的近的、豪华的便宜的都走过了,基努总是有办法挑出毛病来。不是说这家的墙壁太脏,就是说那家的房间里没做无烟处理,要么就是说第三家地毯下有螨虫……清浣的好脾气都忍不住翻眼皮,拜托,那是螨虫啊,哪儿是肉眼能看得见的!就算你是摆弄镜头的摄影师,可是你自己的眼睛也变不成显微镜的镜头不是? 被清浣的目光盯到如芒在背,基努才终于厚着脸皮笑出来,“清浣,我很喜欢你们房子里那个小沙发。睡起来太舒服了,比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要舒服!清浣,收留我吧,行吗?我交房租也行,就按北京饭店的标准交钱,好不?” 清浣活活被基努给气乐了。按照北京饭店的标准交钱,他疯了嘛他,还是他本身是受虐狂啊;家里那个小沙发怎么跟北京饭店的豪华房间相比呀……却也只能无奈地笑着接受。感谢基努良多,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 晚饭桌上,清瑾再次看到基努老神在在地端碗吃饭的时候,面上是无论如何也有点挂不住了,“基努,听清浣说,你本来是在d市采风的啊,怎么会跑到北京来?” 基努倒也直率,“其实我特地挑这个时间到中国来,就是因为记得这个时间是清浣的寒假,所以想能跟清浣一起去采风。却可惜扑了个空,清浣已经来了北京,所以我就也来咯。”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基努只暗自藏在自己的心底。在d市拜会了周月仪,听周月仪说起子衡跟清浣分手了。所以他脑袋一热,立马买了机票就飞北京来了。管他呢,虽然也曾想过自己这样是不是疯了,不过既然在意识到之前已经脑袋发热了,那就继续热下去好了。 基努的话,清瑾又岂能听不懂?所谓闻弦琴而知雅意,更何况他们本就是有着相似的心情。清瑾的面色便更加沉郁了下来。 清瑾郁闷地主动要求洗碗,没想到基努还特地凑到清瑾身边,低声地请求,“瑾,帮帮我,如何?” 清瑾目光如刀,“帮你什么?” 基努垂首腼腆地笑,“告诉我,浣喜欢吃什么?她最爱什么电影?她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爱情保卫战___【4更4】 清瑾咬牙,按捺下心底的狂躁,“这些事情,是别人告诉得了的吗?你如果有心,你自己观察去呀!” 基努恍然大悟一般,“哦,瑾,你说的太对了,我明白了!中国人就是喜欢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对吧?不像在国外,都是什么都喜欢明明白白说清楚,而是要用纱帘遮起来,用羞涩盖起来,对不对?”懒 清瑾忍不住翻眼睛,“基努,清浣不会喜欢你的。拜托,不是他不讲礼貌,而是这件事是不能谈的呀!清浣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 基努梦幻地笑,“没关系,我喜欢她就够了。”基努兄长一样拍了拍清瑾的肩头,“而且我有把握,一定会让浣喜欢上我的!” 基努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忍不住晾晒自己的光辉情史,“我从十七岁开始就在世界各地游历,每到一个地方,除了会爱上那里的美景,更会爱上那里的人。在那些地方拍下的一张张照片的背后,其实也都是一个个爱慕着我的姑娘……” 清瑾咬牙,真想将手里的盘子直接扣到基努头上去!基努拿他当什么?真成了兄弟了? 清瑾忍住怒火,摇头,“在中国,你这一套不行。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你这些经历不能说明你的魅力,在中国人眼里只能说你是滥情。” “哦,是这样啊!”基努赶紧摇头,“清瑾你要替我保守秘密,绝对不能将我刚才告诉你的话说给清浣听哦!我们是哥们儿,我们要建立攻守同盟!”虫 清瑾忍不住又翻了翻眼皮。外国人,倒真是有股子傻得可爱的天真劲儿。他林清瑾要是帮他基努,那脑袋岂不是跟他一样坏掉了! 基努摇着头倒了杯水,挤出了厨房。一边走着一边拍了下清瑾的肩头,“清瑾,我觉得你对你姐姐的保护欲过重了些。有点像中国传统的父母,对女儿谈恋爱都要‘政.治审查’。现在都九十年代了,清瑾你可别做老古董。” 说着还自作了解地笑,“虽然我明白你的心情。清瑾,当年我姐姐要嫁人的时候,我也曾经有几个月看着我姐夫不顺眼,总觉得他抢走了我们家的宝贝!不过后来事实证明,我姐夫对我姐姐很好,他把我姐姐继续当做了他们家的宝!”琥珀样的眸子闪烁,“我也会好好对浣的!” 清瑾忍不住又对天翻了翻眼皮。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基努走出厨房还不忘回身说一句,“瑾,我觉得虽然你们是姐弟,可是睡在一个房间里还是不适当的。是不是本来你在睡客厅的沙发,而我的到来抢走了你的地方,所以你才对我这么不满意呀?” 清瑾敷衍地点了点头。心说,这老外还不错,至少还看出来他对他的到来不满意了…… 基努看到清瑾点头,满意地笑,“那不如我们一起挤挤?你搬出来我们俩还能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球赛,多好!” 清瑾坏笑,“不用了。我晚上打呼噜,还梦游,僵尸一样地蹦蹦蹦,我怕吓着了你。” 桌子前复习功课的清浣听着清瑾躺在床上给她讲刚刚跟基努之间的这些对话,逗得清浣笑得都直不起腰来。 清瑾少年的懊恼涌起,他忍不住凑过来捏捏清浣的面颊,“你还笑……我都快疯了。” 清浣笑着拍了拍清瑾,“你放心吧。基努不会是真的喜欢我。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习惯了在世界各地游历,在镜头捕捉下美景的同时也收获一个当地姑娘的爱情,这只是他的一个‘职业习惯’罢了,不会用真感情的。再说,他在国内也不可能久留,呆个十天半个月的就会离开……” 清瑾坏笑,“要不然,我当着他的面吻你吧?让他明白,我们是什么关系……” “喂……”清浣担心地拍清瑾。清瑾有时候成熟得像个老狐狸,可是有时候却又率性得像个孩子。他恨不得将他们的关系宣扬得天下皆知——可是怎么行,他们终究是禁忌的恋情啊…… 清瑾笑开,“看你吓得……我不会的,我知道你很在乎这个朋友和老师。”清瑾霸道地将书本关合,将清浣拖到怀里来,“我忍着他也行,但是你要好好地,补偿我……” 清浣脸红,“别……他就在门外。” 清瑾哪里肯放,手指径自伸入清浣的衣裳,指尖灵巧地挑开了清浣内.衣的搭扣,嗓音喑哑起来,“不管……他听见,更好……”掌心如火,辗转搓揉…… 这一夜是炼狱,却是甜蜜的炼狱。清瑾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真的在加倍索取补偿。他的舌尖让清浣一整夜都在巅峰战栗,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死死咬住被角……这个坏蛋,他怎么能这么坏…… “嘿,party?好呀,开party!”基努一听rose的提议,就第一个拍手赞成。 清浣和清瑾相视一笑。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都是在感叹这两个人果然都是混血儿,果然是一拍即合。 与清浣和清瑾相处的久了,基努身上的光环渐渐褪去;但是他的身份在rose等一众模特儿的眼里还是极为光芒闪耀的。没有模特儿会不尊敬摄影师,尤其是他这样一位年轻即得过国际大奖的天才重量级摄影师。所以一众模特儿们对于基努的想要参加,感到极为荣幸。 rose笑着宣布,“这个party是为了给清浣接风,又作为欢迎基努的洗尘,所以作为主客,基努和清浣凑成一对,party里所有的游戏都要你们在一起哟!” 谢谢:shmily63亲的11朵花;673982hao亲的3朵花; lsjun123456、djy891003、foghelen、wuky1020、尘埃落定0405、zs慕容峰等亲们的鲜花。 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疯狂的告白(5更1) 都是年轻人,更有大部分都是混血儿,或者是香港过来的人,所以这个party从一开始玩儿得就很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男女模特儿,伴同摄影助理、造型师等,十几个人男女参半,正好是一男一女配一对的玩儿法。拍档之间直接勾肩搭背,玩儿赢了游戏直接对嘴就亲,看得清浣脸都白了。懒 只好借口逃跑。站在阳台上,看北京夜色里的流风。rose的房子很大,一个女孩子住着四室二厅的豪华公寓。清浣倒也不难理解了,既然有人主动“借出”价值几十万的切诺基给rose开,那就也一定有人愿意主动承担下这里的房租以让rose住得舒服一点。 可是——真的舒服吗?一个人守着这一百多平的大房子,房间虽多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夜里恐怕还会因为房子太过空荡而害怕吧?如此说来,反倒是自己跟清瑾的那个小房子更好,虽然没有这样的宽敞和豪华,至少有两个人窝在一起取暖,在这陌生城市的冬夜里,就已经是——幸福。 心底一暖,清浣回眸望向那一帮正在嬉闹的男女。正是基努被灌酒,因为她这个搭档没在身边,所以基努几乎没什么招架之力,只能仰头就喝。清瑾和rose是一对,清瑾笑得像个狐狸,想来就是他故意害得基努喝酒……清浣不由得偷笑:清瑾看起来已经是个大人了,但是有时候做事所显露出来的那种执拗和狡黠,分明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自己的心中对他的情感,除了女人对男人的心情,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感……虫 笑着,清浣走回了房间。虽然还是有点不适应这些人开放的玩儿法,但是她也知道,想要融入这个圈子,有些无伤大雅的小细节,自己必须要适应。 走进房间,没人留意清浣。他们所有的精力都凝注在清瑾的面上。另有一对在挑战清瑾和rose,他们在玩儿“真心话大冒险”。显然rose已经说完了“真心话”,现在焦点都集中在了清瑾那儿。模特儿助理alice大笑着说,“快说吧清瑾,你到底还是不是处.男?我相信所有的美女都想知道,是不是?” 一众女子都笑开,“是!” 清瑾有些面红,却终于回答,“是!” 美女们都兴奋地尖叫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alice继续问,“好,第二个问题来了。清瑾你还是处.男,可是你拍照时候眼睛却会放电,经常电得我们恨不得当场扑上去——所以清瑾,你有没有过sex经历?就算还是处.男,有没有过kiss,或者抚.摸?” 疯了,这些人玩儿得太high了……清浣躲在人群后面脸红过耳,真后悔自己竟然挑这么一个节骨眼儿走进来,还不如在阳台上多吹一会儿凉风呢! 还是基努眼尖,更关键的是没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大家的游戏上,转头看见了清浣,急忙伸手,“浣,你好点了没?” 大家见着清浣进来,便纷纷将矛头指向了清浣。清瑾嘴巴严严地不肯说,大家自然觉得温柔娇俏的清浣“好欺负”……“清浣你说啦,你弟弟有没有跟女生亲密过呀?” 清浣要死了,真恨不得自己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太羞了,窘死人啦…… 房子里所有人都将目光调转过来望清浣,清浣一不小心成了众矢之的;却忽地那已经“逃脱”了的少年,静静一笑,“有啊……” 声音虽轻,却仿佛小石子掷入水面,涟漪层层!一众年轻人立马尖叫着转回头去,将目光重新对准了清瑾,这才让清浣能重新呼吸。却——更要命,因为那少年执着而邪佞的目光越过众人,映着璀璨的灯光和玻璃杯的璀璨流光,那么直接,那么深深地凝望著她…… alice等不及了,“清瑾你快说嘛!既然有的话,到什么程度了?为什么你还能保持处.男的身份呢?” 清瑾清亮一笑,眸光紧紧缠绕住清浣,“程度——全套,全都做过了,所有你们想象得到的动作……只差那最后一步……” “啊!——”一片尖叫声又起,一众女子都捂住面颊羞叫,“清瑾你好坏!你都那样了,还在我们面前玩儿清纯!” alice微微酒醉的面颊通红如苹果,她向下按着双手,“大家先别激动,被放跑了清瑾,他的问题还没回答完呢——清瑾,那你怎么还能继续当处.男,你怎么还能忍得住啊?” 大家又high了起来,扯住清瑾问个没完。清浣真的快死了,却仿佛被清瑾的目光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清瑾一笑,“因为——珍惜她啊……想要得到她,容易;但是我却不想草率,更不想,在她犹豫的时候贸然行事……我在等待,等待她能抛弃心中所有的顾虑,真的想将她的全部都交托给我的时候……” “哦!——”又是一片尖叫。美女们捧着自己的心口,简直都泫然欲泣。 清瑾羞涩一笑,眸光一转,“我更是——也想好好修炼自己。要给她最好的第一次,所以我不急……” 疯了,这真是一个疯狂的夜晚。好在大家并没有太过注意清瑾凝望清浣时候的眼神,也就以为是弟弟怕姐姐泄密,所以一直盯着姐姐看呢。只有清浣知道,那所有的话都是清瑾在说给她听。众人之中、闪亮的灯光之下,他在毫不遮掩地说给她听——不容她闪躲,不想将这份心情躲躲藏藏,不怕整个世界都知道,却绝不允许她拒绝…… 【今天五更哟~~~接下来,他们又要拷问清浣了……】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不顾一切吻下去(5更2) “哦——”一众年轻人都被清瑾邪佞却直白的回答刺激疯了,alice自己主动端起酒杯,仰头而尽,“清瑾,我服了你!就为你这坦白,我陪你喝一大杯!” 既然是对方的女生,那么身为清瑾这边的女生搭档,rose只好端起酒杯陪着喝了一大杯。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喝完之后rose摇摇晶亮的酒杯,眨眼望着alice,“alice,你怎么绕来绕去净问那边缘的问题呀,你应该直刺问题中心呀——那个女生到底是谁呀,难道大家不想知道吗?哈……”懒 哇——整个房间里又沸腾了起来,“对,清瑾赶紧说,那女生到底是谁!” 清浣不行了,只觉得灯光明晃晃,众人的笑容压迫而来,她有点支撑不住了。这种被极致的兴奋与极致的恐惧交织冲袭的感觉,简直太受不了了——真的怕,怕清瑾在高昂的情绪之下和酒精的支配之下,直接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来! 纵然爱本无错,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不能见光的呀…… 基努担心地望来,“浣,你的脸好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没事儿吧?” 清浣努力微笑,“没事。可能刚刚喝了几杯的缘故,有点头晕。” 那一群男女都是习惯了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纵然那几个女孩子年纪也都是跟清浣相仿,却完全不会被那几杯红酒给灌倒,所以大家也就没太把清浣的酒醉当回事儿。大家还一径追问清浣,“浣,快说说,你知道不知道那个跟清瑾玩儿亲亲的女生是谁?快告诉我们啦……”虫 清浣有些招架不了。头晕更甚,脊背上竟然都有冷汗爬过。很难过。 一派喧闹之中,清瑾的嗓音忽然清清飘来,“喂——真心话大冒险,是不是不说真心话,就要大冒险啊?” 众人笑开,“对!如果你不肯说真心话,那就要按照胜家的要求来做‘大冒险’哦!无论对方要求你什么,你都得做哦!” 清瑾仰头桀骜一笑,半长的发丝在晶亮的灯光里无风而舞,“好!这次我不说真心话,我来大冒险!” 大家正拍着手掌兴奋呢,rose先横插了一句话进来,“哎……大家先等等啊,刚刚我跟清瑾赢了基努和清浣,清浣可是还没说真心话就逃跑了啊。咱们有个先来后到,等我问完了清浣,你们再惩罚清瑾哦!” 因为清浣是清瑾的姐姐,所以大家都想从清浣的口中听到有关清瑾的秘密来。清瑾竟然跟女生有过那样“全套”的亲热,却不肯将那个人说出来,大家的胃口都被高高地吊起来,谁也不想轻易放过这个秘密呀!所以,大家也就都同意了rose的要求,让rose来先拷问清浣。 rose捏住酒杯,千娇百媚地一笑,“清浣,我也不难为你了,索性就拿了刚刚alice问清瑾的问题也来问你吧——清浣,你现在还是不是处.女?如果还是的话,那你跟没跟男人亲密过?kiss和爱.抚哟……” 清浣有点呼吸不畅了。单独问这个问题,在这些有西方文化背景的男女看来也许真的没什么,但是如果将清瑾的回答和她的回答对接起来——那就将指向一个严重的方向,稍微细心一点的人就都会惊觉!怎么姐弟两个的回答是相同的,那岂不就是说就是他们两个在一起的! 清浣闭上眸子,努力稳定心神,轻轻一笑,“我不回答……我来大冒险吧!” 哦——大家又高呼起来。现在姐弟俩都选择了大冒险啊,这个游戏就越发好玩儿了!只有在这个游戏里,胜家才会拥有上帝一般的能,能够要求对方做任何事情,而对方却不能拒绝——哇,好刺.激啊! alice首先拍着桌子叫起来,“清瑾,我想到惩罚你的办法了——吻在场的女生!要舌吻哟!而且——不准低于三分钟!哈哈……” 一众女生们都含羞笑开,眸子转上清瑾。 rose仰头一笑,“哈……好呀,那清浣,我的办法也有了——跟清瑾一样,你也要吻一个在场的男生,也要不低于三分钟的舌吻哟!” 乱了,乱了——清浣只觉头疼欲裂。先不要说自己怎么可能去当着清瑾的面去吻另一个男生,而且还是要三分钟的舌吻:她又如何能忍受——眼睁睁看着清瑾三分钟舌吻另一个女生! 这是双重的折磨,每一样都只能让她痛不欲生! 清浣犹豫心痛之际,一众喝high了的年轻男女齐齐拍起手来,“大冒险,大冒险,大冒险……” 光影之中,那光芒闪耀的少年忽地一笑,邪气飘逸,发丝轻扬,“好,就舌吻,决不低于三分钟!” 说着转身从座位离开,邪魅的眸子扫过在座每个女生。所有的女生全都期待又紧张地尖叫起来! 清浣难过地闭上眸子——她知道清瑾答应大冒险是为了保护她,所以就算清瑾真的吻了别的女生她也不该生气……但是,却真的难过啊,一想到清瑾要当着她的面去舌吻别的女生,她就已经站不住了…… 却猛地,脖颈一紧,她整个被揽住,在一片尖叫与灯光闪耀里,被两片再熟悉不过的唇深深吻住!——有执著的舌尖蛮横钻入,坚持地绞缠住她的舌,诱哄她与他共舞…… 疯了,疯了! 灯光仿佛化作闪电,在眼前急促爆裂;众人的尖叫声更像是隆隆的雷声,震得清浣听不见了任何的声音。自己仿佛溺水的人,只能攀附住面前这颀长却坚定的身子;自己的灵魂全都凝系在舌尖之上,任他予取予求…… 【五更之二。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怎么会是子衡?!(5更3) 真心话大冒险,清瑾被迫要吻一位在场的女生。清浣绝望之中却被清瑾深深吻住——原来他选择的那位“在场的女生”竟然是她! 被他辗转吻着,被他执着地诱哄。那吻缱绻至深,清浣心中却是绝望的哭喊——清瑾,清瑾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地吻我?这是犯罪,这是不被容许的啊……懒 就算你不得不去吻别人,就算我会伤心,可是我也会理解的啊——我们这样的吻下去,哪里还有回头路,你日后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些人?这个圈子是你的梦想,这个圈子又是极其特殊的一个行业,一星一点的诟病都会毁了你的前程啊…… 清瑾,只是为了我片刻的伤心;你这样的做,不值得啊…… 整个房间都静下来。大家都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清瑾吻够了这才缓缓退开,见着清浣颊边的泪,再度落下唇来,吮走那滴晶莹的泪珠。回眸,桀骜而笑,“好了,大冒险结束。大家继续吧……” rose面色沉了下来,“清瑾,是要你跟清浣各自大冒险,怎么换成了你们俩在舌吻!” 清瑾挑眉一笑,“谁要你们没说清楚?只是说要我和清浣选择在场的女生和男生,而我们俩又是恰好要同时大冒险,便以为你们是要求我跟清浣舌吻咯……” alice也有点尴尬了,“可是清瑾,我们一定不会那样要求的呀。因为清浣是你姐姐,我们就算玩儿得再疯,也不会强求姐弟亲吻,更何况还是三分钟的舌吻……这是,乱.伦啦!”虫 alice话音一落,清浣整个脸便已经白了。 基努看着不忍,轻笑出声,“哇,其实我也吃了一惊。虽然在国外,家里的亲人们也会彼此亲吻面颊或者嘴唇表示亲近,不过那毕竟都是点到即止的‘亲人之吻’啊,还以为中国人不会接受——却原来中国也有这样热烈的‘亲人之吻’啊。哇,刚刚那一瞬间好美啊,害得我一个劲儿后悔忘了带相机来!” 众人也都赶紧打圆场,“是啊是啊,亲人之吻哦……” 清浣却已经忍不住,挣脱清瑾的手,奔向房门。 难过,难过——不是清瑾的错,也不是在场众人的错——是这感情本身就犯了罪,又怎么能不允许旁人指责? 所有人都会白眼的吧,所有人都会谩骂的吧,这样的扭曲,这样的罪孽…… 众人齐呼,“清浣——” 清浣却都已听不见,猛地打开门,正想夺门而出,却不小心撞入了迎面走进来的一个人怀里!——原来房门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被无声地打开,而且门口早已经站了一个人…… 有轻轻的笑声扬起,“傻瓜,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就算知道我来了,开心也不是这样慌张的样子……” 清浣的心轰然一震!几乎忘了流泪,仰头望去——子衡穿着纯黑的羊绒大衣静静站在面前,手上是一捧巨大的红玫瑰! 清浣一震,讶然地问,“子衡?你怎么会来?”敏感地望向子衡的手中,果然有一串坠着嫣红玛瑙坠子的钥匙串,“你怎么,会有rose房间的钥匙?!” 被惊愣住的,又何止是清浣一个人,房间中的大家都被惊住。更尴尬的是rose,她面色苍白着望了清瑾一眼,又赶紧跑过来,“子衡,你,你怎么会今天来?你不是说,寒假都留在d市吗?” 清浣的心狠狠一震,忍不住回眸去望rose,再看向子衡——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答案倏然浮上心头——难道,子衡就是这房子的真正主人,所以他才会有房子的钥匙,对不对! 而且,他手中此时抱着巨大的红玫瑰花束,也正因为rose的名字,对不对! 面对着众人惊愕望来的目光,子衡淡然一笑,目光越过rose和清浣,望住房间中的众人,微笑着打招呼,“嘿,大家好。我叫陆子衡,是rose的朋友,同时也是——”目光温柔下来,罩住清浣,“同时也是清浣的学长。” 虽然“朋友”和“学长”两个词汇的轻重程度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子衡的眼神却是那么的不同。大家不由得产生了各种联想——本来嘛,学长学妹的,就是容易出事儿的……所以大家都笑开,“哦……清浣怎么从来都没提过呀?” 子衡笑着径自走进来,手臂不远不近地拢住清浣的肩头,将清浣带回大家面前,“大家这下,不必再好奇了吧?清浣害羞,请大家谅解。就算她不说‘真心话’,我却已经自己主动出现了……”说罢视线飘向清瑾,“清瑾也是在给我帮忙。” 话不用多说,已经是足够。大家自然就会以为,子衡跟清浣有过亲密的那个男生就是自己;而清瑾与清浣之间的姐弟之吻,只是为了保护清浣,也是帮他保守秘密……既然这个误会解开了,大家便也都恢复了开心,之前的烟云全都尽去。 基努打着响指招呼子衡,“嘿,子衡!还以为你跟清浣分手了呢,却原来情报有误?” 子衡眨眼一笑,手臂收紧,将清浣拢在身畔,“我怎么,舍得……” 子衡放下手中的红玫瑰,将玫瑰里藏着的一支红酒拿出来放在桌上,笑眯眯地说,“给大家助助兴。清浣有点不舒服,我先带清浣进房间休息下。” alice先惊叫起来,“啊!子衡,你这是‘红颜容’啊!世界八大酒庄的出品,美国前总统杰斐逊的至爱!” 子衡眨眼,“我带‘红颜容’来,不是为了什么总统。是为了这个名字,希望帅哥美女们,容颜更靓丽!” 一片欢呼声中,子衡拥住清浣的肩膀,“走吧,你脸色白得吓人。” 【五更之三。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清瑾,真的是你吗?(5更4) 红纱床头灯吐着安静却暧昧的幽光。清浣躺在床上,将被子拉到了下颌上,犹疑地望住子衡,“子衡……问一句不该问的话:rose的房子,是你的吧?难道她开的那辆切诺基,也是你的?” 子衡一笑,“是。清浣你该知道,我从来都是个大方的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从来不在乎钱。”懒 清浣皱眉,心里是隐隐的刺痛。她自己何尝不是也曾如此,子衡为了讨好她真的也是用足了心意,全不计较金钱的付出。清浣别过目光,幽幽地问,“可是,你不是已经跟王小可在一起了?你怎么还会跟rose在一起……你们,已经很久了吗?” 子衡一笑,“没错。我上大学来,就已经认识rose了。我小舅舅拿到法国一个香水牌子的代理权,在王府井开旗舰店,邀请rose去站台,这么认识的。” 清浣隐隐难过,“那,王小可呢?”虽然她也并不欣赏王小可,但是至少王小可也是d城人,毕竟他们是一个学校里走出来的,所以清浣在情感上还是回护王小可的。 子衡一笑,眸光望向那幽幽独明的台灯,半晌才说,“是谁,又有什么区别?无论是王小可或者是rose,又能怎么样?”目光忽地直直射来,望住清浣,“都不是你……” 清浣难过地别开脸去。这样的子衡,更加让她感觉陌生。虫 “子衡,刚刚你说那些话,会让rose误会的。我觉得你应该跟她解释解释,否则误会深了,会很麻烦。” 子衡低低一笑,“我知道她会误会。可是那瞬间我顾及不到她,我只看见你满脸苍白、落荒而逃的样子。清浣,我都看见了,清瑾真是疯了……” 清浣落下泪来,“子衡,你刚刚何苦帮我?” 子衡一笑,“我说的,也都没错。虽然那个人是清瑾,但是我也对你做过类似的事。所以我承担下来并不是为了帮清瑾,我只是实话实说。” 气氛一下子沉郁下去,清浣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子衡。谢谢你。我有点头晕,让我自己躺一下,行吗?” “清浣,你下逐客令?就这么不想,见着我?” 清浣叹息,“子衡,我是真的不舒服。求你了……” 子衡出门,脚步体贴地极轻。清浣难过地落泪。 子衡在变。再也不是当初刚刚遇见时那白衣阳光的少年。却也知道,他一直在变,就像这时光一直在流转,就像少年的岁月终究会被长大所代替。曾经熟悉的人,也终究会渐行渐远;曾经以为了解的一切,也终究都会时间改变。 这个世界上,终究有没有不变的一切,终究有没有自己用指尖能够握牢的一切?可不可以不再震惊,可不可以不再——难过? 混混沌沌地睡着,却似乎墙壁那边传来争吵声。声音不大,却因为清浣这边房间里安静无声而能够听得到。如果是那喧扰的客厅中,便一定听不到了。 轻唤皱眉,想要不听,那声音却一个劲儿灌进耳朵里面来—— “子衡,你这是什么意思?” “嘘……别说得这么大声。rose,没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吧?你在这个圈子里也混了很久了,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喜欢我,对不对!你看着她的目光,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呵……rose,难道你想我娶你吗?” 清浣头痛欲裂,掀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都与自己无关,这不过是**与漂亮模特儿之间的情感交易罢了。不要听,不去听……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清浣醒来,周遭已经静寂了下去。口渴难忍,清浣起身去找水喝。轻轻出了门,大厅里已经一片幽暗。那一群人各自横躺竖卧在大厅的沙发上,另外几个客房里也都堆满了人。清浣无奈地摇摇头,这就是年轻人呀,就是有股子不管不顾的劲儿。只是不自觉地去寻找清瑾的身影。不知道清瑾喝醉了没有,会不会睡着了没有盖被子。却,没找到…… 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来。却隐隐听得有压抑的喘息和呻.吟声…… 清浣心一抖,想要避开,却禁不住地想去看——幽暗的灯光下,猩红的床褥上,rose完美的身子正骑在一个男子身上,疯狂地扭动着……看不清那男人是谁,却看见他半长的发丝从床边垂下…… 清浣的心轰然一声,几乎端不住了手中的杯子。不敢置信地重新走回大厅里,一个一个地去看沙发和地摊上横躺竖卧的人——没有清瑾,真的没有清瑾! 难道那个被骑在rose身子下面的人,竟然是清瑾! 清浣几乎疯狂,顾不上拿大衣,便一头冲出了房门去——奔入黑夜,任凭眼泪肆意狂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茫茫的夜色里,只有街灯幽暗的光明。清浣没深没浅地茫然向前走去,路边一辆奥迪打起耀眼的光。清浣只觉头晕,急忙捂住眼睛。有清晰的脚步声,随着温暖的怀抱,子衡关切的嗓音急急传来,“你怎么这样就冲出来!大衣呢?你不知道这是冬天吗?!” 清浣不想说话,更不想回答子衡的问题。她不想回想,不想思考,不想响起刚刚所看到的一切…… 子衡叹息着将清浣背起来,毫不犹豫地走进7号楼,熟稔地上了七楼,从清浣的衣服兜里搜出钥匙来开了门。清浣一直在发愣着,不想去追问子衡是怎么知道她住在7号楼7层的……或许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毕竟这个房子曾经是rose的,说不定那个时候子衡就来过这个房子…… 【五更之四。下一更: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求求你,别让我疼(5更5) 晨光轻跳,一点一点。 清浣从昏然的梦里挣脱出来,才发现已经天亮。身畔,却没有清瑾。 推门走出去,有浓浓的米香缭绕。原来是厨房里的电锅里温着一锅烂烂香香的热粥。旁边压着一张纸条:“清浣,看你睡着,我就放心了。这一锅粥你起来务必吃些,否则宿醉会头痛。子衡。”懒 难过——突袭而至! 为什么是子衡,为什么不是清瑾! 清瑾去了哪里,难道真的是跟rose在一起! 擦干眼泪,清浣赌气似的盛了满碗的粥,虽费劲却仍拼命一般地咽下——她要吃下去,只有吃下去才有力气,才能有精神去面对清瑾,将这一切问清楚! 她相信这一切定然是有原因的。清瑾给她的吻绝不会有一丝的虚假,在那样不顾一切的一吻之后,他怎么还会跟rose在一起?难道是因为酒醉,难道是因为rose在报复她? 越想越乱,清浣丢开饭碗,快速洗漱,便奔出了门去。 门铃响处,rose慵懒地打开了门。长发如藻堆在肩上,完美的身形只宽宽穿着一件睡袍。颊边似乎还带着娇美的羞态,唇格外媚红。清浣心里难过。 rose见到是清浣,有点冷漠,“哦?清浣你这么早来干嘛?昨晚落下了东西吗?进来吧。” 清浣有点尴尬,跟着rose进门,发现房子里早已是人去屋空。虫 清浣忍住心中的难过,扬声直接问,“清瑾在吗?他昨晚没回去。” rose一笑,“在。”伸手指了指一间房门,“好像,还在睡着……” 清浣一看那房间,整个心都颤抖了起来——正是昨晚看到的那个房间! 绝望地推门进去,清瑾果然还睡着。半长的发丝服帖地落在枕头上,长长的睫毛在晨阳中微微颤动。他竟然睡得甜美得像个孩子…… 本想揪起他的领子跟他吼,本想大声地问他为什么——却所有的怒火都在这一刻软下去。他竟然睡得像个孩子……那么甜美,那么安静,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邪佞的笑——怎么舍得,打断他的梦…… 清浣心底甜蜜与疼痛并行——忽然在这一刻确认,就算真的是清瑾与rose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一定是醉酒之下失控的,对不对?况且她亲眼见到是rose骑在他的身上,而他只是在被动地承受……不是他主动,不是他犯的错,对不对? 难过,终究还是如瘟疫一样泛滥而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清浣捂住嘴奔到窗边,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射到窗外去——原谅他吗?不原谅他吗? 作为情人,她可以怪他、跟他闹,甚至打他,骂他…… 可是,作为姐姐,她又怎么能这样——难道,未来的一天,如果清瑾从迷情里醒过来,想要去接受那正常的爱恋和婚姻的时候,她还要死死扯住他的腿,将他锁在罪恶的渊薮里吗? 清浣的泪无声地滑下——为了呵护她,清瑾都能始终控制他自己,不轻易夺走自己最后的一切……怎么自己就从来也没想过要心疼一下他? 如果他未来真的有一天会从这份姐弟的禁情中醒转过来,她必须放手,必须笑着看他走…… 在情人之前,他们先是姐弟的啊……那份基于血缘而来的情,无法抹灭,必须要供奉在爱情之前,必须为了亲情而放手爱情…… 可是说得容易,却——疼啊,被活活切碎了一般地,疼啊…… 正在胡思乱想,却有一个怀抱将清浣拥入怀中,少年微微起了短髭的唇坏坏地蹭着清浣细嫩的皮.肤,“傻瓜,来了,怎么不陪我睡一会儿……” 清浣忍住眼泪,努力笑着,“别胡说了。这是rose的家,昨晚你那样做已经够惊世骇俗了,怎么还能再陪你……” 清瑾收紧双臂,将清浣更深地圈进怀中,“我不管……我就是要让他们都知道。清浣,忘了你是我的姐姐,只做我的情人吧……” 清浣难过地摇头,“净胡说……你要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啊。你这样冲动,你的未来该怎么办?” 清瑾笑着轻咬清浣的耳朵,“别告诉我,你害怕了……清浣,我不会放你走的;就算被全世界唾骂,我也会把你抱在怀中……” 清浣难过,“清瑾……我会害怕,我真的害怕……昨天那一吻,我已经要晕倒了……清瑾,求求你,不要让别人知道,行吗?” 清瑾明显一震,“原来你,真的怕了……所以你才跟着子衡,一起离开……” 清浣摇头,哽咽着,“我没有跟子衡一起离开……是他看到我自己回去,送我回去罢了……清瑾,你一直在这里对吗,你一直都在rose的房间里,对吗?”已经问得够直白了吧,总不能直接问,你是否就在rose的身.下,对吧? 清瑾的唇离开,声音有了一丝冷硬,“是……我在这里。我在这扇窗子里看着子衡带你离开……” 清浣心中终究难过,她猛地挥开清瑾的手臂,“你既然一直在这里,你还怎么有资格这样抱住我!你放开我,我嫌你脏!”昨夜刚刚拥抱过别的女人的手臂,怎么还可以来拥抱我;吻过别的女人的唇,怎么可以还来亲吻我! 清瑾被骂得发懵,“我没有资格拥抱你?我脏?清浣,你疯了吗?你究竟在说什么!” 清浣摇头,泪如雨下。不想去说那件不堪的事情,也不想再回想……她已经在努力想要原谅他了,她不是故意要跟他发脾气——只是拜托请给她一点时间,她需要时间疗伤啊…… 清浣摇头,“清瑾,我不想说了,求你……回家吧,我来接你回家。你昨晚一夜都没回来,我来接你回家了……” 清瑾不管不顾地一把抓起大衣就扯住清浣的手向外走,“好,我们回家说!” 谢谢:dan574100916亲的耀眼开心大美钻,还有鲜花撒! pucca52167、salaccount、yaolm、weiweininibaobao、jixiuzhu、rsjgd01、若生命只如初见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撒!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生气,我陪你【4更1】 冬日的早晨总是萧索,但是晨阳却一如既往地耀眼。甚至比其它三个季节更为柔软,仿佛还罩着一层轻白的雾气。清浣像头小兽,闷着头自己使劲向前冲;平时总是追不上那长腿长脚的少年,可是今天却轻松超过他很多,惹得清瑾一个劲儿在后头轻唤,“干嘛?百米赛跑啊?”懒 进了电梯,清瑾才笑眯眯走过来将清浣堵到角落里,低低地笑,“这下跑不了了吧?” 清浣咬牙推开清瑾。好在就是7层楼,不大会儿就到了。清浣又像小炮弹一样地冲进了家门,窝在沙发抱着靠垫喘粗气。 清瑾倒是老神在在地慢慢悠悠换了衣裳、洗了脸才挤过来,跟清浣并肩挤在小沙发里,把清浣整个挤在了角落里,“傻瓜,以后别这样跑。不是我追不上你,我是怕你头晕。血糖低的人早餐都没吃就跟小炮弹似的,怎么行。” 清浣被少年的身子挤得不行,却又不能跑开,只能赌气地说,“谁说我没吃饭?我吃了!子衡给我煮了粥!” 清瑾的眸子果然幽深起来,伸出手指捏住清浣的下颌,“他昨晚,一直在这?” 清浣故意不答,别过眼睛去。 清瑾的手指缓缓揉捻清浣的唇,“告诉我,你这个坏丫头……他一直在这里吗?你怎么敢留他在我们家过夜?” 清浣难过地涌起泪水来,“你不是也没回来吗?你将我自己扔在家里,你还管我带谁回来?”虫 清瑾挑眉,“跟我发脾气呢,嗯?” 清浣挣脱双手,砸向清瑾的肩头,“是啊!难道不许我发脾气吗?难道我只是没有脾气的玩偶吗?” 清瑾不怒反笑,一边躲闪着清浣小拳头的攻击,一边将她的双手用一只手控制住,另一只手抚上清浣的胸口,从上向下顺着,“好了,傻瓜,别气了……你脸都白了,先平静下来,我待会儿让你打,还不行吗?别气了,乖……” 清浣反倒更难过起来。双手被制住,泪却落得更凶,“你哄我,你拿我当孩子哄吗?就因为你觉得我像小孩子一样好哄,所以你才故意那样做,是不是!” 清瑾笑着,长臂用力,将清浣娇小的身子整个抱起来放上他的膝头,“好了,我的小猫……别气了,别气了……现在你生气,我跟你说什么你都没办法接受;那我们现在就什么都不说,等你气完,好不好?” 清浣还想赌气地挣脱,却哪里挣脱得开那长手长腿的少年活活像八爪鱼一样地盘住她?小小的红沙发,金色氤氲的冬日阳光,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忽然觉得,北京的这个冬天不再寒冷,甚至昨晚那痛彻心肺的记忆也不再疼痛。 清瑾拥着清浣,下颌抵在清浣的发顶,轻轻哼唱起一首歌:“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清瑾微笑,吻住清浣的发丝,“傻瓜,你以为我愿意不回来吗?醒来时,看不见你在枕边,我的心都要空了……” 清浣的心狠狠一动,霍地转过身来,深深望住清瑾,“那封信,是你,对吗?” 清瑾装傻,“什么信?” 清浣急切起来,“我收到过一封笔友来的信,上面就是这首《恋曲1990》的歌词……是你,是吗?” 清瑾想要控制自己面上的表情,却无论如何也收不住了,红晕滑满,桀骜之中满是羞涩。 清浣也是脸红了。虽然也曾经猜想过,但是这般近距离地面对着答案,心跳无可抑制地乱了…… “谢谢你……”清浣垂下眼帘,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心再也冷硬不起来了,“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清瑾红着脸微微垂头,手指绕住清浣的手指,彼此打结,“其实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因为要与弟弟相恋,我知道你心里除了承受压力之外,更是不得不放弃一些美好的事情。就像那次我收到‘相思叶’,我看到你的眼里流露着羡慕的光芒。因为是弟弟,你便没有那种写一封信给心仪男孩的机会;也没有那种可以隔着遥遥的距离偷偷凝望着对方的感受……所以,傻瓜,我愿意尽我所能地去补偿你。不是因为我是弟弟,而是因为——我是爱慕着你的男生……” 太没出息了,不能哭,千万不能哭——尤其,现在自己在跟他发脾气呀,怎么可以哭,怎么可以自己先丢盔卸甲……清浣心里对自己这样说了无数次,可是却根本控制不住,还没等心理建设做完,眼泪已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答落下…… 清瑾叹息着将清浣抱紧,“傻瓜,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在生气什么。就算你没明确地问出口,就算你还给我留着面子,我却也都知道了——我只是在装傻,我就在刚刚还在想办法善意地骗骗你;可是现在,清浣,我不想瞒着你了,我想向你坦白……” “正如你所看见的,昨晚我在rose的床.上……” 清浣僵住,却被清瑾紧紧抱住,“可是,你要听我说完。” “昨晚你睡了,我们接到杂志社的电话,说是有一张内衣的广告照片不满意。清浣这一张照片是香港版要用的,你也能知道香港版和国外版在内衣广告的处理上都一定要那种致命性.感的感觉的。恰好昨天我们都喝了一点酒,alice就说我跟rose的状态都特别好,如果能在这种放松自然的情形下拍一辑床.上的照片的话,一定能够合格。” (下更预告:可是,清瑾跟rose真的做了吗?) 四更之一。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小猫发疯了【4更2】 清浣听得怔住,却马上发现了清瑾解释之中的漏洞,小母老虎一样腾身而起,双手卡住清瑾的脖子,“你撒谎!” 清瑾被这样的清浣给惊住,却又忍不住地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样的清浣是他所没见到过的,很凶悍,却也——好可爱呀……懒 “怎么了,小猫,我怎么撒谎了?” “还敢说你没撒谎!就算你们是在拍照,可是rose也不用光着身子,她也用不着那样边扭动边呻.吟吧?你们分明就是在真的做!”清浣说的泪花四溅,双手卡住清瑾的脖子微微用力,“你说实话……混蛋,你告诉我实话!” 清瑾又是心疼,又是忍不住笑,却更是——享受此时清浣骑住他的那种奇妙的感觉……心与身子一同膨胀起来,他真想用最原始、最酣畅的快乐淹没清浣,让她再没有时间来思考和发脾气…… “小猫,你仔细想想,你看见rose光着身子,可是她却根本都没露.点,对不对?” 清浣怔住。昨夜那样的昏乱情形之下,她哪里还有心情去仔细看清啊?不过倒是似乎看见rose的长发垂在胸.前,正好遮住了关键部位;而下面更是被两人接合的部位给挡住,确实看不见什么的…… 清浣手上的劲放松,可是脑子还在急速的考虑中,完全没注意到,身.下的清瑾那份享受的表情……“可是,如果你们在拍照的话,阿朗又没在呀……”虫 清瑾笑着手指攀上清浣的大.腿,“傻瓜……还有兰斯他们嘛。阿朗是主镜摄影师,可是杂志社又不仅他一个摄影师的。” 忍不住刮了那还在自己闹别扭的人儿的鼻尖一记,“你都不想想,如果真的是在做,怎么还会开着门,怎么还会被你看见……”少年的嗓音沙哑下来,“如果那晚真的被酒精刺激得控制不住,我也会爬上你的床……你睡得像个小猫,老天知道我有多想扑上去……” 清浣脸红,却兀自不放松,“却也不对!我,我分明看见rose那享受的样子,我还听见她在呻.吟!” 这一下真的是打到清瑾的短处了——他知道无论怎样解释,这件事的确是有暧昧之处的…… 清瑾深深吸气,“清浣,你该看到我们的拍照过程,为了要rose那种诱.人的表情,有时候是需要她真的呻.吟起来的……否则拍出来的效果不真实……” 清浣整个身子都绷.紧了,“你想告诉我什么?你想告诉我,为了工作,为了拍出真实的效果来,所以你跟rose真的做了,是吗?” 清瑾皱眉,有点犯难。 清浣激动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什么为了工作,什么为了效果,清瑾,你这个混蛋,你还是跟她做了,是不是!” “喂,喂喂……”清瑾被清浣骑在身.下,用不上力,想要将清浣抱进怀里,却不能够。 一抹坏笑在清瑾面上缓缓漾开,“不是的……傻瓜,没有……我要留给你的,别胡思乱想……” 清浣抹眼泪,面上一塌糊涂,“那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清瑾含羞笑开,“好,我告诉你……你原来竟然不知道女人的身子,有多奇妙……” 手指下探,伸入两人接合的部位,轻拢慢捻,惹得清浣低低惊呼,“你,你在干什么……” “嘘……”清瑾笑开,有力的双手握住清浣的腰,帮清浣骑上他那里……隔着布料,他轻轻涌动,极致的摩擦惹得清浣颤抖起来。清瑾坏笑,“别忍着,亲爱的,叫出来……” 清浣的身子仿佛中了魔法,无法摆脱,浓重的喘息终究出口…… 清瑾微笑,“就是这样……傻瓜,我什么都没做,rose自己做了这一切……” 清浣一边被这种陌生却汹涌的感觉紧紧缠住,一边发着娇嗔,“可是,你竟然让她坐在你这里……你也这样,对她?!” 清瑾手指加入,慢慢揉捻,“不……是她自己这样做了……她自己找到状态之后才坐在我腰上——是坐在我腰上,而不是这里哦……” 清浣还想说什么,却已经不能够。那隔着布料的凸起完美地嵌入她,虽然没能真正结合,可是那种触感已经真实到几乎让她疯了……那少年却还故意坏坏地用力涌动着,更是死死抓住她的身子,他纤长的手指整个控制了她…… 仿佛天地都幽暗起来,仿佛有浓浓的雾霭席卷而来。她被罩入那不能自控的世界里,只能跟随着清瑾的涌动而颠簸,只能呼应着清瑾的手指而控制不住地吟哦……这个坏人,坏人…… “好吗?宝贝儿,好吗?”几乎就到巅峰,清浣忍不住泪落下来。她想要,天啊,她真的想要!不是这样隔着布料,不是这样只依附手指,她想要他——她想要他!这种情感第一次清晰地刺中了她的心,十九岁了她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渴望! 清瑾笑,喑哑着嗓音,“我在这里……亲爱的,我就在这里……做你想做的……” 清浣一声低呼,俯下.身子来主动吻住了清瑾。从没有过的动情,从没有过的纠缠…… 正在一触即发之际,房子的大门忽然传来砸门声,“浣,浣,我回来了。开门啊……” 竟然是基努!直到此时清浣才想起,昨晚没回来的不只是清瑾一个人,还有基努啊! 可是,正在最快乐的节点上,她怎么舍得去开门! 清瑾也是青筋暴跳,死死握住清浣,轻声诱哄,“别管他。小猫,继续,我要疯了,别停下……”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谋杀亲夫”【4更3】 清浣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缠磨,终究还是颤抖着主动又吻了清瑾好一会儿,这才喘着气跳开。基努有股子外国人的执拗劲儿,你不给他开门,他就会一直在砸门;就算自己能受得了,总不好意思惊扰了邻居呀,别让人家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似的……懒 清瑾痛苦地站起,“坏小猫……我,要胀死了……” 清浣红着脸将清瑾推进房门去。深呼吸了数次,这才去打开门。 “浣,你在干嘛!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开门?”基努嗔怪。 清浣脸红,“我在看书,戴着耳机嘛……倒是你啊,昨晚干嘛去了?也不打个电话来?” 基努走进房间,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打着大呵欠,“啊,困死了我……昨晚上我陪着兰斯回杂志社去冲片子去了……他们说今天排版要用。阿朗的电话打不通,就求我帮忙了……” 清浣的心终于落进了肚子里。清瑾之前的话,终于得到了基努的印证。 清浣红着脸,“那,昨晚清瑾拍照的时候,你也在?” 基努立马就沉入了睡梦,咕哝着回答,“是啊……最关键的镜头,还是我拍的呢……房间里没有摄影灯,兰斯掌握不好光……” 清浣终于微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忍不住回眸望向房门,却发现那坏蛋少年正扒着门缝向这边张望。 清浣含羞笑着,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缓缓给基努盖好了被子,这才悄然走进了房间。虫 清瑾“窦娥冤”似的赶紧诉苦,“你看,是吧?没想到还是这老外给我做了证人。小猫,你刚刚冤枉我,我的心受伤了……” 清浣娇柔地主动依偎进清瑾的怀里,“是,都是我的错……少爷,原谅人家吧……”娇娇甜甜,软语呢喃…… 清瑾的呼吸立马就粗了,刚刚平复下去的激动一下子再度昂扬!清瑾张口就咬下去,轻轻啮着清浣的颈侧,“坏蛋……你故意的,嗯?” 清浣见到计策得逞,急忙笑着推开清瑾,笑得直不起腰来,“好啦……昨晚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乖乖也睡一觉吧,我要看书了。” 清瑾哪儿能同意,“你点起火来,怎么不管灭火?”大恶魔一样地满面邪气。 清浣拎起一个枕头盖住清瑾的脸,“灭火的原理就是隔绝氧气,对不对?” 清瑾大笑,压低声量“哀号”着,“谋杀亲夫呀……” 清浣怔住,面色大红起来。心里有隐秘的小小快乐,却也有——无边无际的悲凉。怎么可能会拥有那样的身份,纵然能够秘密地相爱却也终究不能成为夫妻…… 清瑾叹息着坐起,将清浣揉进怀里,“对不起小猫……我说错话了。在我心里,你已经是了,我们不管别人,好吗?只要我们自己心里认定了,就够了,好吗?” -------------- 茶座里,黑色西装、黑色墨镜的男子笑着叼住根硕大的雪茄,隔着墨镜的镜片眯着眼睛望住对面的少年。嚯,或许现在再称呼“少年”有点不对了。一年之间,这个少年面上的青涩便已经急速褪去,如今棱角更加分明、眼神里的东西也更让人看不清了。 “怎么清瑾,最近在忙什么啊?我来了北京几次,竟然都见不到你的人。” 清瑾一笑,“卫哥,我还能忙点什么呢。除了忙我的模特儿工作,剩下的当然是在忙卫哥你安排的事儿。” 卫东点头满意地微笑,“说真的清瑾,当初把这件事儿托付给你的时候,我心里还真没底。毕竟,你才十几岁,又基本没怎么太见过世面;却没想到,你小子确实有这份天赋。” 清瑾淡淡地笑,“其实,卫哥才更让我大跌眼镜。曾经以为卫哥就是d市一个帮派的首领罢了,却没想到卫哥竟然这么有商业眼光。” 卫哥叼着雪茄哈哈大笑,“以为我就是个混混,每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最大的愿望就是多收点保护费,然后身边多弄几个马子,对不对?” 清瑾微微尴尬,却也坦率地点了头。 卫东再度大笑,“不行啦,当初文革刚过,一直到89年那会儿,趁着乱打打闹闹还行;现在都是九十年代了,就不能再玩儿那些了。国家一定会管,不能长久的,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漂白,要做正经生意,好好地带带手下那帮兄弟才行。”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卫东指间摆弄着zippo火机,金属防风盖“嗒嗒”地脆响着,“兄弟们将一辈子交给我,我这个当大哥的也得对得起兄弟们的信任!不能让他们再在刀口上舔血,得让他们正正经经地赚钱。” 清瑾由衷点头,“卫哥,我佩服你!” 卫东一笑,“清瑾,我也欣赏你。所以我才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做。”卫东叹了口气,“最可惜的是,我手下人虽然多,却没几个念过书的,打打杀杀都能冲在前面,一说做生意就都是缩头了!” 清瑾微笑,“慢慢来。相信卫哥你手下的能人会越来越多。” 卫东点点头,却还是微微叹息。 清瑾略微迟疑了下,终究还是说,“梦姐能做得很好。卫哥你该让梦姐来北京。” 卫东抬眼望了眼清瑾,微微有点尴尬,终究还是笑着承认,“我舍不得。怕她涉足这些场子,乱。” 清瑾放心地笑开,“卫哥,你这样用心,相信梦姐早晚有一天会明白。” 卫东脸上难得地出现些许红晕,“咳,别说那些了。清瑾啊,做事儿抓紧啊。我看北京的模特儿经纪公司慢慢地都起来了;南方广州那边也有了。趁着现在有的模特儿还有自由身,赶紧拿下啊!” 【四更之三。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裂纹……【4更4】 卫东说着就结账要离去。清瑾犹豫了下终于问,“卫哥,我问句不该问的话。北京毕竟不是d市,这里的人际关系更重要。卫哥你要先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卫东点头一笑,“就像老百姓都说的:‘不来北京不知道官儿小’,对吗?哈……放心吧,咱们有个大股东,后台绝对够硬。所以清瑾啊,你就放心扑腾吧,什么都别担心!”懒 寒假眼见着就要结束了。清浣高三,寒假本就被压缩,所以就更得早一点回d市才行。 去逛街,要给父母带点小礼物回去。却没想到在街上看见独自失魂落魄地逛街的王小可。手里是七八个高档品牌的纸袋子,可是她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过马路都像是魂游天外一般,清浣虽然想避开,但是终究于心不忍。冲上去,在一片车喇叭刺耳的声音里,将王小可迅速拽到安全的地方,“王学姐?你在干嘛?过马路怎么还会那么不小心?” 王小可回魂来,见是清浣,这才麻木地笑了一下,“清浣,你也来北京了呀?你见到子衡没有?” 清浣微微皱眉。她见了子衡,但是却是因为子衡跟rose的关系,所以她决定还是暂时不告诉王小可的好。清浣摇头,“没呀。我不知道子衡也来北京,还以为他在d市过寒假呢。” 王小可难过地抓住清浣的手,“清浣,如果你见到子衡,你劝他回家来,行吗?我已经一个星期联系不上他,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不跟我在一起,甚至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虫 清浣心惊,“王学姐,你们不是已经正式交往了吗?他怎么会这样?” 王小可苦笑,仿佛这才醒过神来,意识到面前的清浣正是自己的情敌一样,高高地仰起下颌,“啊……我刚是跟你开玩笑啦!我们当然是正式交往啦,两家的老人我可都见过了!奶奶还说要我们毕业就结婚呢!” 清浣皱眉。王小可的突然“还魂”不但没能解决问题,反倒说明她与子衡之间的问题更严重。清浣叹息着,“那你刚才还说找不到子衡……” 王小可重新拿出公主样儿,“我跟他吵架了嘛!他赌气才不联络我。哼,他充其量能赌气一个星期的,说不定待会儿就会抱着大捧的玫瑰来找我了!”说着她自己就高兴起来,赶紧收拾脚边的购物袋,“我得赶紧回家去,说不定他现在就回来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望着王小可跑远的背影,清浣只能是叹息。都以为爱情是甜蜜的果实,事实上它也是最伤人的利刃啊…… 背后也是一个叹息轻轻扬起。清浣针刺了一般地跳着回过身去。冬日的北京街头,氤氲的金色阳光中,一身纯黑羊绒大衣的子衡,静静而立。 清浣几乎跳起来,“子衡,你快去追王学姐!她一直在等你,你既然在身边,为什么不出现!”清浣说着就要扬声去喊王小可,却被子衡扯住。子衡轻轻叹息,“我出现,不是为了王小可。是因为你!” 清浣怔住,“子衡,无论如何,你不该这样对王学姐……你们之间究竟为了什么吵架,总可以坐下来说明白的吧?” 子衡摇头,颓然地在木椅子上坐下来,“谈不明白。”仰头,发丝遮住阳光,“她要我的爱,可是我却给不了,这是根本的矛盾,没办法解决。” 清浣难过,“可是,你们已经在交往了呀!子衡,王学姐说了,都已经见过了你们双方的家长……那你就应该负责任,不是吗?”清浣别过头去,看路边那一棵孤零零的杨树,“再说,王学姐也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已经在外面租了房子了……” 子衡笑,笑容很大,却是满脸的悲凉,“你想说的是——性,对吗?是的,我们有过;我也想因为这个原因而好好地对她;想要真的跟她交往……”子衡忽地转过头来,直直望住清浣,“可是,每次与她亲热,我都把她当做了别人,你说该怎么办!无论我怎么努力,无论我怎么控制自己,却都会满眼满心地都是另一个人,清浣,你说,我该怎么办!” 心,仿佛轰然坍塌。清浣在北京冬日的风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是的,子衡没明确说那个人是谁,可是她真的就猜不到吗? 清浣焦躁起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女孩儿有多重视这一切,你怎么还能夺走她最宝贵的一切?” “哈哈,哈哈……”子衡大笑,“傻瓜,你以为她们都是你吗?你珍视自己,却不等于她们都这样。她们反倒将这个作为交换的筹码——”子衡的眸子氤氲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半晌方说,“那天喝醉了,她在酒里下了药,骗我说她是你……等我醒来,一切都晚了……” 推辞不过,还是被子衡开车送了回来。清浣有点心虚地抬头看7楼的窗口,灯黑着,显然清瑾还没回来,清浣这才放下了心。 开门,却猛地被一种存在感给惊住!清浣开灯,手里的袋子落了一地——清瑾正抱着手臂站在窗前,刚刚的一切他肯定都已经看见。 清浣只能解释,“我是在街上遇到子衡。他见我拿了太多的东西,担心挤地铁不方便,这才送我回来。” 清瑾一笑,回眸处,却是满面寒霜,“他送了切诺基给rose开,何必不也直接送一辆给你开?” 清浣心底狠狠一疼,“清瑾!你说的什么话?只是一个巧遇,你难道不能相信我!” 【四更完毕,明早继续。】 谢谢:o0藍藍天0o、百合srx、xixi040806、bettydunne几位亲的10朵花; longyi1677亲的5朵花; xatongmu亲的3朵花; siyi777、紫贝壳、pidonglu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其实不想恋恋不舍__4更1 清浣心底狠狠一疼,“清瑾,我说了,只是一个巧遇。难道你就不能相信我?” 清瑾疲惫地笑,“清浣,要我相信你什么?难道我就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吗?”他心里也是刺痛,他也舍不得这样对清浣——可是,刚刚那一瞬,当清浣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看得见子衡从车里追出来的深浓目光!懒 那么深情,那么不舍,那么执着! 更是刚刚从rose那里知道,就连这处房子都是当初子衡花了高价买下的,就为了这个“7层7号”!而他自己呢,他所做的一切仿佛早已经掉进了子衡的算计之中,子衡仿佛早就想到了他一定会带着清浣来北京租房子,也一定会喜欢上这个带着“7”的房子! 离开了d市,来到了北京的子衡侵略性更强,子衡的**的身份也更加张扬!在子衡那出手就是几十万的切诺基和这高价买下的房子面前,他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和无能! 天,一个男人,最怕的就是自己无能吧!没有能力给自己所爱的人最好的一切,没有能力比情敌做得更好! 所以——老天知道,他不是在跟清浣生气,他是在跟他自己生气啊! 清瑾烦躁地扯过大衣走出门去,“你先睡吧,我出去办事!”他需要静一静,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对于未来的思绪……虫 看着清瑾的身影出门,清浣的泪就再也藏不住了。 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让清瑾这样生气——是的,是子衡送了她回来;但是她谨慎地保持着距离。难道就因为子衡曾经喜欢过她,所以她就该视子衡为敌人吗?人不能做得这样绝对,不能太过忘恩负义,不是吗? 清浣难过地抱紧靠垫窝进沙发里。这份惶恐,这份不安,她渐渐地明白,这些情绪其实不是来自对于彼此的不信任,而是来自——这份扭曲的身份啊…… 如果只是恋人,就算出现第三者,只要两个人能齐心协力,便也一定能够熬过那些误会;可是他们两个偏偏还是姐弟——这就意味着,不仅仅会出现第三者,而是要与整个世界为敌!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打击到他们之间那脆弱的信任——不是他们不够相信彼此,而是他们之间的信任相比较于整个世界的合力而言,真的是太脆弱、太不堪一击了…… 因为心底都还存着一个担心——担心对方终究会在全世界的压力面前醒来,担心对方终究会放弃这份扭曲的感情…… 清浣难过地掏出纸笔来给清瑾写字条。她今天顺路去买了火车票,因为春运的关系所以只买到了今晚的坐票。她都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已经冲出了视野去…… 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舍不得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让他,早点回到d市,回到她身旁…… 拎着箱子走出楼门,正张望着想要打车。冬夜里的北京寒冷刺骨,就算出租车似乎都不愿意出来了。清浣以为打不到车,正想走向公车站,背后忽然亮起两道大灯,黑色的奥迪无声地滑来。子衡打开门,“你这是要去哪里?” 清浣一惊,“子衡?你怎么还没走?” 子衡微微有点狼狈,帮着清浣将箱子提进后备箱,这才缓缓解释,“我想等你睡了再走。坐在这里看着你的窗口,感觉离你很近,很幸福……” 铺天盖地的潮,瞬间将清浣的心淹没。为什么想要的人转身就离去,而屡次被自己拒绝的人却心甘情愿地陪在身畔……清浣吸了吸鼻子,“我,要回d市。晚上11点的车。” 子衡一怔,“怎么走得这么急?学校要提前开学了吗?” 清浣点头。 子衡起动车子,“好,我送你去车站。” 纯黑的奥迪,无声地滑入幽暗的夜。车里的两个人微微有些尴尬,子衡只好打开收音机听,清浣则闭上眼睛假寐。 是学友的歌《心如刀割》:“我的天是灰色,我的心是蓝色,触摸着你的心,竟是透明的。” “你的悠然自得,我却束手无策,我的心痛竟是你的快乐。” “其实我不想对你恋恋不舍,但是什么让我辗转反侧……我是真的为你爱了,你是真的跟他走了。能给的我全都给了,我都舍得;除了让你知道,我心如刀割……” 有泪,从清浣眼角,无声滑落…… “阿嚏——”有喷嚏声响彻耳畔,惊醒了清浣的梦。 清浣睁开眼睛便怔住——竟然还在子衡的车里,一抹一抹的金色晨阳在车窗上跳跃。车里暖气开得充足,她的座位被放平,她身上盖着子衡的纯黑羊绒大衣……微微,有子衡的气息,钻入鼻孔而来。 清浣侧眸,子衡却不在身边。 抬眸,车窗外的身影吸引了清浣。清浣皱眉,急忙敲车窗,“子衡,你快进来!” 子衡开门进来,带进一片凉气,“真对不起,吵醒你了。” 清浣皱眉,“怎么站在外面,你的大衣在我这,你不怕感冒吗?” 子衡傻笑,“没事儿。只要别吵醒你就好。” 清浣闭上眸子,忍住心底翻涌的感觉,“我怎么还在你车里?我应该坐上火车走了啊!” 子衡笑,“看你睡得像个小猫,便没忍心叫醒你。” 清浣难过,心里像是有着什么坚持,“可是我要搭昨晚的夜车,今天中午之前应该到家的……” 子衡一笑,起动车子,“好,走吧,回家!”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晴天霹雳!__4更2 清浣愣住,“走?回家?子衡,已经错过了昨晚的火车了。” 子衡一笑,“走吧。我们一起开车回去。保证中午之前把你送到家。” 清浣有点慌,“那怎么行!子衡,你在北京这边还有事情吧?再说,还有王学姐呢,她等着你呢……”懒 子衡一笑,“好了。那些,都不重要。躺下,再睡一会儿,黑眼圈都出来了。” 路过卖早点的摊子,子衡体贴地给清浣买了热豆汁儿和油条。豆汁儿酸酸的气息飘荡在奥迪豪华的车厢里,感觉有点不搭调,却惹出了子衡的笑,连声说,此时的车里有了家的味道…… 中午11点,子衡真的将车滑入了清浣家的巷子口。 小城依旧一片宁静,仿佛从来没有因为某个人的曾经离去而有任何的改变。就算再度回来,周遭的一切依旧是静静的,并无丝毫的惊讶。 清浣含笑望子衡,“子衡,谢谢你。” 子衡点头,静静地说,“清浣,请你,对你自己好一点……别总想着别人的事,别总是只为别人着想——清浣,别让我总是,放心不下你……” 清浣拎着巷子走进小巷,一直走到院子门口,才听见背后的汽车起动声。清浣难过地垂首,没有回头。 打开家门。这个时间父母应该都不在才对,可是房门竟然没上锁!清浣一惊,推开房门,竟然看见那面色阴郁的少年突兀地站在房间中央!虫 清浣惊得尖叫起来,“清瑾!你,你怎么会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清瑾仿佛暂时被压在寒冰之下的火焰,被清浣一声唤醒,便蓦然爆发开来,“是!我真的不该回来!只有我这个傻子,才会担心你自己一个人坐夜车会辛苦,才会不顾一切地追到火车站去!拼死拼活才赶上那列11点发出的火车,却满车都走遍了也没见你的人影!” “我怎么那么笨,那么傻!你根本只是骗我,你根本只是为了去跟陆子衡幽会!也是啊,换了我也会那么做的吧,谁能放弃高档的奥迪轿车不坐而去坐那午夜发车的慢车,跟满满一车人挤在一起!” 清浣慌了,“清瑾,你冷静下来,你听我说!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是在子衡的车里睡着了,所以我才错过了火车……” 清瑾眸子里火光更盛,“在子衡的车里睡着了,嗯?怎么会睡着的,是不是他让你太累了?累极而眠,睡在他的怀里吧,对不对,嗯?” 少年邪魅如魔,怒极反笑,一步一步向清浣迫近而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清浣惊住,“清瑾,你怎么会那样猜!我是在子衡的车里睡着了,可是我又怎么会去做那样不堪的事情!” “是吗?没有吗?那让我验验……”少年的手指毫无预警地探来,好不犹豫直接伸进清浣的身子,去寻找那清白的证明! 清浣被惊住,整个人忍不住战栗起来——清瑾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少年的手指满意地得到答案,这才缓慢下来,轻揉慢捻,“乖……这才是我的好姑娘……” 清浣实在忍不住,流着泪扬起手甩向清瑾,“林清瑾,你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为什么?!” 清瑾也似乎疯了,抽回手来一把捏住清浣的手臂,“是啊,我混蛋……清浣,你一直想骂我混蛋吧,对不对?从我第一次吻你,从我第一次对你这样,你就一直想骂我的,对不对?你不只是想骂我混蛋,你更想骂我变.态,对不对?” 清浣的泪落下来,“清瑾……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清瑾猛地将清浣整个抱起来,一把掼在沙发上,整个人便扑了上来,“我害怕……清浣,我害怕……给了我吧,行吗?让我全部地拥有你,我才能安心……我们已经犯了罪,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再不给自己反身而退的后路,行吗?” 少年颤抖却蛮横的手指强硬伸来,轻易扯掉了清浣的长.裤;清浣整个被吓得傻掉,虚软的抗拒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疯了一样的少年直接打开他自己,俯.身冲下来! 稀里哗啦——一阵破碎的响声呼啸扑来! 却不是清浣想象之中的身子的疼痛,而是听觉之中的震动! 一个尖利的喊声嘶哑地喊着,带着绝望,几乎声嘶力竭,“你们,在干什么!疯了吗?疯了吗!” 清浣和清瑾都惊呆住。清瑾几乎还没来得及拽好裤子,就被一个菜篮兜头盖脸砸了下来——清浣慌得爬向那惊怒之中的人,连声喊着,“妈,妈……” 林母脸色惨白,几乎无法呼吸地僵直着,颤抖着指着清浣和清瑾,“你们在干什么啊,啊?!你们是姐弟啊,你们疯了吗?!” 清瑾面如死灰,并不解释,只是跪倒在地上,不发一言。 清浣则死死抱住母亲,回身向清瑾低吼,“快跟妈道歉啊……清瑾,我们一起跟妈道歉……妈的心脏不好,不要再惹妈!” 林母捂着心口跌坐在椅子上,面色已经发青。 清浣慌了,向地上叩头,“妈,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弟弟他,他还小;都是我,都是我不知廉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知道目睹这样的事情会对母亲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只有用最不堪的字眼来辱骂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母亲安心…… 清瑾猛地抬头,双眸充血,他一把扯住清浣,怒吼着,“闭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明明都是我,明明从一开始就是我在强迫你!” 林母更是受到强烈的刺激,她捂着心口,哆嗦着尖叫了两声,整个人便僵直地沿着椅子滑了下来…… 清浣尖叫,“妈,妈……” “清瑾,你快去叫车啊,快啊……如果妈出了三长两短,我也绝不活下来!” --------- (小解释:清瑾这样突然发疯,既是被子衡刺激到了,也是另有原因,后面会慢慢告诉大家。)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可不可以,不放弃?__4更3 病房里,一片洁白。林母婉珍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熟了的模样。除了,她的面色还是青白一片。 清浣难过地坐在母亲的病床前,双手握住母亲的手,前额抵住病床栏杆,压抑地哭泣。 清瑾脸色铁青地站在一边,握紧双拳,额头青筋直蹦。懒 医生的话还在两个人耳边回响,“别再刺激你们的母亲。她的心脏很不好,这一次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不过侥幸还能醒转过来,但是心脏却受到了更为严重的损伤;如果下次再受到这样严重的刺激,恐怕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做儿女的,你们要尽量别让你们的母亲忧心……” 林母的小指微微动了动,清浣立即感受到了,她连忙起身,轻轻地问,“妈,我和清瑾都在。您,想要什么吗?” 林母睁开眼睛,虚弱地看了清浣一眼,又转眸去看清瑾——忽地泪水涌出,她一下子闭上眼睛,似乎是不想再见到这两个冤孽…… 清浣控制不住地哭出来,却又怕再刺激到母亲,只好奔出病房去。清瑾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跟出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熬了一夜,他的腮边也长满了小小的胡茬,看起来竟然有了大人的沧桑。清瑾沙哑着嗓子劝清浣,“我答应你,等妈好起来,我会给妈叩头请罪……” 清浣抱住脸,默默地哭泣,“不,清瑾……我们已经给妈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仅仅是请罪,已经没办法弥补……”虫 清瑾重重一震,“你,你想说什么?!” 清浣狠狠咬住唇,却已经感觉不到疼。因为心上的疼,早已百倍千倍,“清瑾,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清浣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说决不能再让妈受到这样严重的刺激,否则她可能会再也醒不来……我们,必须,停止了……” 清瑾的眸子登时充满血色,“你要,放弃?!” 清浣哭得紧紧抱住自己的头,“是妈给了我们生命。这段生命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是姐弟……所以,在母亲这里我们只能是姐弟……对不起,清瑾,我不能再信守曾经的话;在这段感情和妈之间,我必须选择妈……” “砰”地一声,清瑾一拳砸向墙壁!巨大的响声让走廊里来回经过的人们都惊诧望来。清浣含泪惊望,正有涔涔的鲜血沿着清瑾的指缝滴滴滑下…… 疼——虽然伤在他的手上,却有同样的疼迸裂在清浣的心上。却已经不能再奔过去,不能再向以前那样捧住他的手…… 少年疼痛地望来,“可不可以,不放弃?可不可以,再想办法?” 清浣难过地摇头——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哪里还可能让母亲去接受自己的一双儿女血亲相恋的事实!不能再去冒险,不能再去刺激母亲,否则母亲会被他们活活气死,怎么能为了自己自私的乱.伦之恋而活活杀了母亲! “不行……清瑾,我们已经错了太多……求求你,清瑾,放过我……” “清浣……” “叫我‘姐’……清瑾,从现在开始,求你——叫我‘姐’……” “清浣、清瑾……你妈她怎么样了?”一声慌乱的呼唤惊醒了沉痛之中的两个人。回眸望去,正是林父林全安。昨晚送母亲来医院,清瑾就一直在打电话联系父亲,可是就是联系不上!而父亲赶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上午! 清浣难过地扑过去,“爸,你昨天干嘛去了?为什么找不到你,啊?” 林父有点惊慌,面上渗下汗来,“清浣,对不起啊。爸爸昨天在实验室忙活一个项目,忘了时间;今天早晨才知道你们打电话找我的事儿……”林父说着,抬眸猛地撞上清瑾寒凉的目光。林父张了张嘴,说不下去了。 清浣也察觉到了异样,回眸去望清瑾,清瑾却已经大步跨过来扯过林全安的袖子,“爸,你跟我出来!” 冬日,尽管有暖阳照在身上,却仍抵挡不住那刺骨的寒风。 清瑾别开头去,“爸,你能瞪着眼睛跟清浣撒谎,你却瞒不过我去!说实话吧,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林全安有点慌乱。虽然儿子是老二,但是他已经长得比他还要高,眼角眉梢更是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刚毅,“清瑾,你说什么呢?爸刚才不是都跟你们说了?爸急着要见你妈,你把我扯出来干什么!” 清瑾咬牙,“够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撒谎!实话告诉你,昨晚打电话联系不上你,清浣一直在哭,妈那边脱离不了危险,我没办法只好打车冲到你们厂里去找你!根本没有人,你的实验室里根本早都下班了!是不是又是跟那个姓秦的女研究生出去了,你说!” 一听“姓秦的女研究生”,林全安脸色都变了,“你这孩子,你,你说什么呢!” 清瑾狠狠瞪住林全安,“我早就知道了,我让人整整跟了你一个月!不过,我一直没说出来过,因为说实在的我同情你,我明白作为一个男人,你被我妈压迫得太苦了……我就想着,如果这件事不说出来,我们一家人就还能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却没想到,我妈生死攸关的时候,你竟然还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清瑾激动起来,一把攥住林全安的手臂,“我妈病了,我不许你再出去见那个女人!你信不信,如果你再见她,我会废了她!”已经慌不择路,已经口不择言。母亲的骤然病倒也给了清瑾最沉重的打击,他此时的心情其实也与清浣一样,要保护母亲,绝对不能再让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为此,他也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心痛,为谁__4更4 林母的病好了,身子却再也好不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每天都虚弱地呆在家里,根本没办法去上班,林父只好给林母提前办理了“病退”。 清浣更加沉默下去。即将到来的高考已经是心口上的大石,更要全力承担起照顾母亲的重担,更何况——还有面对清瑾时,那撕心裂肺的疼……懒 说不爱,真的很容易;可是真的想要绝情断爱,却是那么地难啊…… 如今同在一个屋檐下,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对于清浣来说都是无比的折磨,只想着逃走,只想把自己深深关进房间里…… 清浣的状态,清瑾自然明白。他开始晚归,渐渐发展到几天都不回家。反正家中母亲已经无暇自顾,父亲也有自己的烦心事,清浣就更是没办法再顾及他……曾经那个温馨幸福的家,一夜间变作了伤心地。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的罪孽啊! 舞厅里,灯光迷离。 幽暗的光线足以掩藏起所有的心事,各自沉迷的人们根本没工夫去搭理别人面上的喜怒悲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所以,纵然在喧扰的人群里,纵然在刺耳的乐音中,清瑾反倒觉得放松和宁静。 曾经笑话三儿和彪子他们,说借酒消愁是一件最愚蠢不过的事情,喝醉了让自己的脑袋更混乱,而且醒来后一样会更难过——可是此时,他自己tm也干起这样的愚蠢事儿来!虫 只想喝醉,只想沉沉睡去,只想逃开这样的现实——只想,回到梦里紧紧拥抱那娇小的人儿,再听她甜软地窝在他的颈边轻轻地呢喃…… 想她,想她啊…… 可不可以不放弃,可不可以,不放弃? “哟……这不是清瑾吗?怎么,自己来喝酒,也不叫我来?”一个娇软的身子直接坐上了清瑾的腿,清瑾一怔,睁开眼睛看去,孟瞳正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清瑾头疼。都快忘了世界上还有孟瞳这个人,却也一见便想起了这个大麻烦…… “孟瞳,别烦我。你该干嘛干嘛去。” 孟瞳娇笑,“我不嘛……一个寒假了没见你,我都想死你了。好不容易见着你,你还赶我走……” 清瑾叹息着将腿侧到一边去,“想说话就好好坐椅子上。否则,就走开!” 孟瞳娇笑,“好,都听你的……”心形的小脸儿笑眯眯地望着清瑾,“清瑾,我去日本陪我爸妈了。前两天才回来。还给你带了礼物呢,正想给你,没想到就在这遇上了。” 孟瞳伸着脖子张望了半天,“哎?你那宝贝姐姐呢?怎么没跟着你来吗?” 清瑾烦躁地将酒杯扔在桌上,“别跟我提她!” “哟,怎么了呀,生气了?”孟瞳一笑,“还是,你清醒过来了,知道不能近亲相奸?” 一句“近亲相奸”活活惹怒了清瑾!清瑾一把拎过孟瞳的脖领子来,“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这一闹腾,舞厅里有不少人向他们这边望过来。孟瞳闻着清瑾嘴里汹涌的酒气,嫣然一笑,朝着大家摆手,“对不住了各位啊,我跟我朋友,闹着玩儿呢!”孟瞳说着扯着清瑾,“清瑾,走吧,你都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啊……” 出了热气蒸腾的舞厅,冬夜的寒冷一下子灌了进来。清瑾被凉气呛得咳嗽。 孟瞳笑眯眯地,耐心地将清瑾扯进了舞厅旁的小巷子里。 周围高大的梧桐,虽然落光了树叶,却仍然留下悬垂的种子,像是美人耳边垂下的珠环。石板小路上留下人的脚步声,格外清脆。 清瑾焦躁地一挥胳膊,“我不回家!” 孟瞳甜美地笑,“不回家?那好办呀,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清瑾醉意醺然,“只要不回家,去哪儿都行……” 孟瞳眨着猫一样的眼睛咯咯一笑,“怎么了?跟你那宝贝姐姐吵架了?” 清瑾不答。孟瞳咯咯笑着把清瑾推到旁边的墙上,踮起脚尖就吻了下去…… 清瑾醉了,真是醉得神智都不清楚。恍恍惚惚之中,只觉怀中这娇小的身子就是那梦中的人儿,唇上那柔软的唇瓣和娇俏的小舌就像那惹得他心都疼了的……清瑾不由自主地吮住,手也托住了那柔软的臀…… 孟瞳哪里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不但身子扭动挑.逗,手更是直接攥住了清瑾的昂扬,上下撸动…… “去我家,好吗?清瑾,我陪你……” 夜风涌来,蓦然吹醒了清瑾的神智——他一把攥住孟瞳还想深入的手,狠狠挥开,“滚!你不是她,永远不是她!”酒醉的少年,傻傻地笑,“她才不会这样……她害羞得像个小猫,只会软软地倚在我的怀里;虽然我知道她也想要,但是她就是能死死地忍住;可是,当我轻轻撩拨她,她却又会甜蜜得就像等着我采摘的樱桃……那么羞涩,那么娇软,那么乖,却又那么固执……” 少年笑着笑着,便有泪水流下,“没人能够代替她……没人……只有见到她,我才会激动得难以自已;只要看见她,我就只想把她揉碎……” 孟瞳激动地跳起来,“去死吧你!你个变.态,你个乱.伦!去奸了你的亲姐姐,生一堆白痴孩子吧!” 清瑾勃然大怒,跳起来扑向孟瞳,“你再说一句,我杀了你!” ---------------- (小说明:经过了一大段的甜蜜时光之后,故事需要挑起一些波澜了,亲们做好心理准备哦,哈……不过别紧张,其实也都是为了让故事更好看,让清浣和清瑾之间的感情张力更足一点。就像大家一直期望清瑾快点强大起来,所以势必要经历一些挫折来给他增加历练。) 【四更完毕,明早继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姐…… 夜深了。清浣披着棉被坐在沙发上。父母都睡了,可是清瑾还没回来。虽然清瑾已经三天两头地不回家了,但是说不清为什么,清浣就是感觉今晚清瑾会回来。 心很乱。她一点都不比清瑾好过,至少清瑾还可以冲出去发泄发泄,而她作为女儿,必须留在家里照顾母亲,面对母亲怨恨的眼神……懒 母亲至今拒绝与她说话,见到她甚至像见到了瘟疫一般地远远避开。骨肉至亲啊,却如今闹到这个地步…… 清瑾房间的方向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虽然音量不大,但是清浣却也知道是清瑾回来了。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每当清瑾在外面喝了酒而不方便从门进来,怕被父母发现的话,他都会从他房间的窗子直接翻进来。清浣每次都对这个声音很是敏感,因为有时候母亲可能会在收拾房间的时候顺手将窗子闩严,需要她赶紧去把窗子给打开…… 那么今夜呢,她是否还应该跑去开窗? 这已经是冬日,窗户缝都已经被母亲用布条塞严,如果不帮他,他根本就进不来…… 清浣披紧身上的棉被,略微犹豫了下,终究心还是败在对清瑾的担心上,担心他着急,担心他在窗外被冻坏——趿拉着拖鞋跑进清瑾的房间去,手脚麻利地打开了窗上的插销,清浣就想赶紧跑走,以免面对清瑾尴尬……却就在指尖即将离开窗棂的刹那,窗子蓦然大开,指尖被那浑身酒气的少年一把攥住,“清浣,别走……”虫 只是一声低唤,清浣的泪就已经压抑不住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这么多时日的委屈,这么多时日的自责,这么多时日的挣扎,这么多时日的——想念啊…… 少年满身的酒气,虽然手脚灵便,却还是多了丝滞重,再加上着急,所以整个人几乎是从窗台上跌下来的,直接将清浣压到了身.下! 天火瞬间蔓延起来,压抑的思念与渴望像是有毒的藤,发芽了便迅速生长,紧紧缠绕住清瑾的心魂,让他丝毫不想反抗地沉溺下去…… 深沉的吻,拼命的需索,全部感官的沉溺,少年锋利而又青锐的掠夺……他疯了,他真的是疯了,他完全不顾清浣的挣扎,直接用清浣身上披着的棉被盖住了清浣的挣扎,清浣身上被推到颈子上的睡衣更是成了绑缚清浣手脚的绳索,少年猛兽一般趴在清浣的双股之间,吮吻探索,继而便缓缓推入其中! 清瑾的唇倒也罢了,可是清浣感受到那灼热的刺入,她便猛醒过来!——不能再这样,不能!清浣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坐起.身来,扬手狠狠打向清瑾!清脆的耳光声在幽冥的夜里响起,开着的窗子里涌进来的寒夜的凉风瞬间吹熄了所有的热情—— 这是造孽啊,造孽啊! 如果曾经,这只是他们两人自己的事情,没有伤害到旁人的话,就算还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管——可是此时却已经不行了,就隔着一个墙壁,母亲几乎活活被夺走了半条命去,他们怎么还能这样,怎么还能继续向下沉沦而去! 清浣难过地爬起来,拉下自己的睡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浑身的冰寒让她抱紧自己的臂膀——此时再不能去希冀那个不该属于自己的怀抱,只能是她自己抱着自己,只能自己温暖自己……镇定下来,冷静下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清浣咬牙努力稳定着自己,努力地笑,“清瑾,天凉了,记着把窗子关了再睡觉。”伸手拍了拍清瑾肩头,“别让姐姐担心,乖……”说罢逃也一般夺门而出,奔进自己的房间,关严房门,泪终于滂沱而下…… 门板外,也有急促的喘息声。酒醉的少年隔着门板,虚拟地拥抱着那低低哭泣的人儿,心中一遍遍无声地呐喊着,“别哭,别哭……我再不会让你这样伤心,再不……” “爸,妈,起床了……姐,起来吃饭,别忘了你的假期结束了,不能再睡懒觉了!”晨光初起,房子里的寒气让所有人都不愿意理解离开温暖的被窝。可是却有少年清亮的嗓音在房间中盘旋。 林父的嗓音惊讶地响起,“清瑾?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还准备了早饭!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清浣的心咯噔了一声。她更是敏.感地听到了清瑾的那一声清亮的、毫不犹豫的“姐”…… 是梦吗?究竟昨夜的一切,他那样疯狂地推入是梦;还是现在的一切是梦? 时间却已不等人,清浣赶紧穿衣起来。厨房里,清瑾扎着围裙,帅气又略显腼腆地笑,“以后,早饭我承包了。妈的身子不好,姐又太辛苦了。” 又是一声“姐”……虽然林父已经欣慰笑开,清浣却只觉心底苦涩。 三月,这座北方的城虽然还距离春天尚远。但是海洋性的气候却已经点点显露出来它的影响力,雪色之中的路边向阳地,已经似乎隐隐有了藏在草根儿上的绿色。 清浣压抑地望着清瑾,少年一身大红的羽绒服,笑着拍着他的车后座,“来吧。” 清浣还没办法从昨晚的震惊之中醒转过来,本.能地只想逃避,“不用了。冬天骑车带着人太笨重了。我还是自己去坐公车吧。” 清瑾笑着,径直扯过清浣的书包来,挎在他自己肩头,“行啦。姐,走吧……” 又是一声“姐”……清浣呆立在少年背后。却也不该难过,不是吗?是她一次次要求清瑾这样呼唤,如今也算求仁得仁,她不该难过的,不是吗? 清瑾伸出长臂扯过清浣,拉她坐在车后座上,“抱紧我,走啦!”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亦真亦幻之间 “抱紧我,走啦!”少年长腿用力,小小的单车载着两个人自如地飞翔。 清浣难过地咬住唇——抱紧我,走啦……如果可能,如果不是姐弟,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抱紧他,跟他一起走……无论走到哪里,无论是海角还是天涯……懒 少年一边使劲踩着单车,一边轻快地吹着口哨,让欢乐的音符飘了满路,只有迎面的风看得见——他腮边的泪下…… 姐……如果只是一个称呼的改变,能够让你快乐和安心,那么我便这样叫你吧。只要你,不再哭。 真正紧张的学期到来了,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与其说是在备考,不如说在拼命。所有高三的考生几乎都把自己变成了一根蜡烛,拼命地点燃自己,耗尽自己所有的精力,只为了这一搏。可能所有人都为此痛苦不堪,只有清浣对这份辛苦甘之如饴——因为只有这样的繁忙,只有这样的无暇分心,才能让她从悲伤里挣扎而出,暂时逃开那份窒息的沉重。 课间操,体育老师还在领操台上不厌其烦地分解动作教大家做着第七套广播体操。学生们都是恹恹地,手缩在袖子里对付地做着,都在盼着能赶紧进教室去享受温暖。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浣则难得乖顺地跟着一板一眼地做,因为她整个人都是机械的,压根儿就没把注意力放在做操这件事儿上。她在——不由自主地遥望着清瑾班级的方向。那身材颀长的少年,远远地站在他们班级队列的前几名,清浣则远远地站在他背后的方向里,所以这才能放心地去偷偷望他,因为他不能发现……虫 丛丛的人影,像是层层的林。清浣错觉自己仿佛置身密林之中,没有方向,孤身一人。林中虽然氧气丰足,却也被层层的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清浣闭了闭眼睛。有点累——她本是低血糖,这样站在太阳地儿下晒了大半天,又是在做操;再加上近来的身心压力都太大,她只觉得自己眼前无数金星闪过,耳畔广播体操的伴奏音乐和口令声也全变作了单音节的轰鸣…… “清浣,你怎么了?”身后的女生关切地轻轻叫起。清浣努力睁开眼睛,努力想要微笑,却只觉天地倾转,一片惊呼里,她的身子倒向大地…… 一片纷乱,终于身子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拥住,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像是有鸽子在人群之中扑腾,少年的嗓音尽量平缓却掩不住惊痛,“清浣,别怕,我在你身边……” 终于,可以放心下来。黑暗与静默铺天盖地地压来…… 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了……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清浣却也知道自己此时一定置身在医院的病房之中。 或许是这阵子来医院来得次数太多了吧,让她都能仅仅用呼吸就能辨识出那股子独属于医院的味道。小时候妈在家里地上掸来苏儿的时候,她就常常捂了鼻子跑到院子里去,说家变成医院啦……那时候小小的清瑾总是追在她背后,坏坏地喊着,“给清浣屁屁打针针……” 那时候缀满了金色果实的柿子树,那时候穿着开裆裤坏坏笑的小屁孩儿清瑾,那时候妈妈一边掸来苏儿一边笑着望来的温暖眼神……清浣在昏迷之中不觉静静微笑。真好,那样的时光,真好……不知道是不是她没出息,当所有人的梦想都是成为科学家啊、嫁个有钱人啊之类的时候,她的梦想总是小小而又平凡——她只希望一家人能够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永远永远不分开…… 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自己的愿望明明就是这样平凡而小小的啊,却为什么上天都不能答应她,更是她自己亲手毁了这一切啊…… 耳畔似乎有医疗器械碰撞搪瓷托盘的响声。清浣睁不开眼睛,却似乎听见有少年的嗓音在耳畔轻轻地呼唤——很像清瑾啊,却为什么他在喊着“妈,你别怕,我在你身边……” 他是谁?他是谁! 怎么嗓音会那么像清瑾,而且——他竟然跟清瑾说着同样的话!只不过称谓换做了“妈”…… 清浣着急起来。她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少年! “醒了,醒了!”耳畔登时嘈杂起来,清浣猛地睁开了眼睛——却哪里还有那轻声呼唤着“妈”的少年?当然不是没有人,而是视野里站满了人:班级的同学、学校的老师,还有,清瑾…… 却没有那个少年,没有了…… 清浣难过地按住额角。房门打开,上次曾经在医院中见过的那位专家王医生走了进来,周围的医生全都尊敬地打招呼,“哎哟,王主任,怎么把您也给惊动过来了?这患者是您的亲戚?” 王医生笑着坐在清浣的榻边,朝清浣眨了眨眼睛,“没办法,北京又来‘遥控电话’了。要不是那小子自己没办法立马飞回来,否则他早自己拎着我过来了……” 医生们劝说着同学们离去,留给清浣一方宁静,方便王医生诊治。 清浣叹息,她知道这又是子衡。唯一想不通的是,子衡他远在北京,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她晕倒的事情?清浣微笑,“王医生,真不好意思惊动了您。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做课间操有点累了。” 王医生点头微笑。只在转过头时才露出一点点沉重。清浣没看见,一直静静站在角落里的清瑾却看得很清楚…… 王医生走出病房门,清瑾跟了上来,“大夫,我是清浣的弟弟。有事,对不对?您对我说吧!” 王医生叹息,“年轻人,听说你妈的身体也不太好,对吗?来给我讲讲……” (今天某苏争取多几更,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会有一更,大家可以跟着来啦~~) -------- 【言情的读者:某苏这两天才看到大家的留言和送出的礼物。特别感谢“情系梁祝”亲送来的钻石、神笔、鲜花,还有打赏的那么多币呀~~还有送出了月票的亲们~~某苏没办法回复那里的留言,不过大家的心意某苏都看到了,鞠躬啦!(字数所限,没办法一一提到大家的名字,不过某苏心中一样铭记咯!)】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死心眼儿 清浣还在昏睡着。医生嘱咐了要安静,所以她被清瑾霸道地限制了一切活动。看书不行、听歌不行、说话聊天也不行。那还能干什么?睡觉呗…… 只是昏昏沉沉的睡,却似乎会让人的神智游离在真与幻的夹缝里,那种非梦非醒的感觉,就像是灵魂被抽离,忽地找不到自己哪一世轮回的肉身一般。感觉不舒服……懒 叹息,却无法醒来,只能再度沉入那似乎被云雾遮罩的梦境之中。 有清香扑鼻而来——错了吗?现在是早春时节,这座北方的城市还在冰封雪盖着才对,怎么会有——百合的芬芳? 猛地就睁开了眼睛,眼前果然有一大捧纯白的百合! 清浣惊呼,“是谁?” 花束后,子衡的笑脸如花儿一般灿烂,“清浣,我来了。” 清浣只能微笑。王医生来了,子衡自然就不远了;虽然与北京隔着遥远的山水,但是什么也挡不住子衡想来的心。 “这样的季节里,还能买到这样新鲜的百合花?” 子衡笑,“北京是一个神奇的城市,那里的人们有着各种各样的需要;所以,只要你有心,便一定能找到。” 清浣合上眼帘,“子衡,你是逃课跑回来的吧?辛苦你了……” 子衡笑,“大学的课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肃了。再说……”子衡静静地笑,眉眼漾入阳光里,“再说,我的心都乱了,就算坐在那上课,人也早都飞了。”虫 清浣还能说什么,只能转眸去看那束清雅的百合,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着花瓣,“这花,真漂亮。” 子衡笑,“不光买了让你看的百合,还买了让你吃的百合——百合入药,能养阴清热、滋补精血。你这阵子内火太盛,又是心力交瘁的。” 清浣微笑,“呀,原来子衡还是个老中医呀……可是不知道你找来的那位王医生听见你这样乱开药方,会不会不高兴呀——人家不是说中医和西医是冤家吗?你既然委了他来治,你又来悬壶开药了呢?” 又听见清浣这般带着俏皮的话语,子衡不由得开心一笑,“咱这不叫治疗,咱这叫‘食补’……中药在国外都进不了药店,摆在日杂店里当做饮料卖呢,所以不算跟王叔的治疗方案抵触哦!” 清浣笑开。能这样跟子衡说话,真的感觉挺好的。可是,话题还是难免会沉重下来,清浣仰头望子衡,“子衡,你跟王学姐,好了吗?” 子衡一笑,“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清浣垂首,“如果真的是不爱,明确告诉了王学姐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趁着还年轻,趁着还有时间来疗伤,别让她陷得更深。” 子衡转过头去,轻声苦笑,“就像你对我那样吗?从来不给我一点幻想,总是明确地拒绝我?” 清浣叹息。 子衡低头微笑,“这个世上有聪明如比干的‘七窍玲珑心’,却也有‘死心眼儿’啊。最聪明的比干都被妲己挖了心,说不定反倒是我这样的‘死心眼儿’更幸福。”说着转眸望住清浣,“别管我了,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说了也没用;你推开我,我也会自己走回来。你主宰不了我的意志,更没法挡住我的手脚。只是——清浣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太大的困扰,让我出现在你身边,就好了。” 子衡叹息,“我知道你家里出了事情。至少,我做不到隔岸观火地看着你难过。至少,让我守在你身边,陪着你,照顾你……” 清浣皱眉,“子衡……” 子衡笑着起身,“嘘,别说了。说了也没用,我不会听的……”说罢走向门口,“我先走了。省得待会儿清瑾回来看见我又生气。清浣,我不想你看见了为难……”走到门口,子衡笑着回身,“这段时间我会留在d市,等你好了再回北京去。别担心,无论出了任何事,你身边还有我。” “吃饭吧……”清瑾拿着饭盒,一点一点喂清浣吃馄饨。 清浣红了脸,“我自己吃吧。只是有点小小的头晕,也不是瘫痪了……” 清瑾笑,“我没当你瘫痪,我当你是小孩子……乖,躺下吧。” 清浣心里狠狠一疼,“这馄饨,怎么好像是妈做的?” 清瑾一笑,“只有妈做的虾仁馅儿,会事先一个一个地将虾仁里的纱线剃掉。” 清浣一个没忍住,眼泪一下子跌落进馄饨里,“这馄饨,真的是妈做的?” 清瑾心疼地点头,“是……妈听说你进了医院,虽然她身子还不好,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起来包馄饨。一边包还一边说,‘浣浣最喜欢吃我包的馄饨,小时候一生病了就想吃,还会说妈妈包的馄饨是世上最神奇的药,什么病都能治好’……”一句话,清浣便已经哭得咽不下去了。 清瑾也是含泪,“妈没有她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决绝,她其实心里还是惦记你的……虽然没主动张罗说要来看你,可是还是会抓着爸问个没完……” 清浣吃不下去了,泪落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可是心里却是开心,从没有过的开心。如果能够用一次晕倒换来母亲的笑颜,她宁死也愿意了…… 清瑾看着清浣流泪,第一次没去阻拦。他知道清浣需要这样的宣泄,他也知道清浣真的是太开心了——从来都知道清浣的愿望,从来都知道清浣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家人能够快快乐乐地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为了她的这个愿望,他真的愿意去做一切…… 比如跪在地上向母亲请求,比如将一切的一切都揽在自己的肩上,比如在母亲面前发誓一定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在母亲的面前——他在母亲面前活活杀死了他自己的心,只为了让清浣快乐地,活下来…… 只有清浣活下来,他才能活下来啊…… 【哇,某苏的页面才显示出来月票的按钮,大家就给扔出来好几票了呀?嘿,嘴儿个大家,谢谢了啊!】 下一更: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放你,逃生 周小梅竟然跟孟瞳一前一后地来看清浣…… 这俩人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要不是顾忌着这里是医院,这俩妞儿真的差点变身美少女战士。 还没跟清浣说几句话,周小梅就把孟瞳扯出了病房,扯进了楼梯间,“你说吧,你那天晚上带着清瑾干什么去了?舞厅里的人都看见清瑾喝醉了,然后你带着他出去……你是不是使什么坏心眼儿了你!”懒 孟瞳也丝毫不让,“是啊!我本来就对清瑾有心思,这事儿你早就知道,今天还扯着我出来问,有什么意思!” 周小梅有点紧张了,面颊发红,“你,你趁着清瑾喝醉了,跟清瑾……那个了?” 孟瞳当然不想告诉周小梅实话。周小梅永远针对她,她要是想让周小梅心平气和才怪!“清瑾很棒哦,那个,很大哦……爽死人了……” “啊,呸!”周小梅立马疯了,跳起来一个耳光甩过去,“滚你妈的小骚.货!你怎么能这么干,我掐死你……”说着母夜叉一般扑过来就卡住孟瞳的脖子。 孟瞳挣扎着,丝毫不服软,“周小梅,你装什么装!难道你就没安这份儿心吗?换了那天晚上是你,估计你玩儿的花活比我还得多!”孟瞳狠狠瞪着周小梅,“再说了,谁不知道你现在跟卫哥手下的扣子在一起?你这样的,难道扣子能让你?扣子本身就对卫哥欣赏清瑾这个事儿看不过眼去,你要是再表现点什么别的出来,你这不是害得清瑾跟扣子结梁子吗?”虫 周小梅一颤,手就软了下去。孟瞳说的没错,扣子现在的确已经看清瑾不顺眼了。作为卫哥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又是打小就跟在卫哥身边的兄弟,扣子理所当然地认为卫哥想要做白道的生意就应该派他出头,结果现在倒好,清瑾这么个半大的毛孩子俨然成了卫哥在北京的全权代言人了!他当然不忿了!他已经当着周小梅骂了无数次,要不是周小梅一直明里暗里地护着,恐怕扣子早已经找茬儿了…… 周小梅委顿地坐在楼梯上,“那你不也是?你跟三儿他们几个不是也不清不楚的?” 孟瞳得意地笑,“这就是咱俩的不同了!你跟的是清瑾的对头,我跟的可都是清瑾的兄弟!关键时刻,清瑾还是要这帮子兄弟帮忙的;有我替他笼络着,一个都不会缩头,肯定都能帮得上清瑾!” 周小梅第一次在孟瞳的面前矮了下来,嗫嚅着确认,“你的意思是说,你真的已经跟清瑾……做了?” 孟瞳避重就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楼道大门处,清浣难过地滑坐下来。 因为知道周小梅和孟瞳这两个冤家一见面就准没好事儿,而这里又是医院,人多嘴杂的,怕她们俩不管不顾地吵起来被旁人听见了,影响到清瑾的声誉,所以清浣这才强撑着打起精神跟着出来。却没想到,听到了她们说的这些话…… 扣子要与清瑾为难,清瑾眼下步步危机。 当然,更让清浣受不了的是,孟瞳说她已经跟清瑾……怪不得那晚清瑾酒醉回来会那么奇怪…… 不该怪清瑾,不是吗?他喝醉了酒,他心情不好,而孟瞳又一直有意勾.引……可是心里怎么会,这样疼啊…… 就算已经说了放手,就算已经说了要到此结束——可是心却无法放得开,关于清瑾的一点点消息都会让她的心七零八落…… 不过,却也该努力开心,不是吗?如果清瑾真的有了别人,那他就能渐渐走出这段迷情了吧——与其是两个人都被囚禁在罪恶的渊薮里苦苦挣扎,还不如,放他逃生…… 拨了电话,清浣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子衡,能不能麻烦你再帮我买一束花来?上次的百合很快就落了,我很怀念百合的清香。房间里都是消毒水味儿和药味儿,好难闻……”电话那边子衡惊喜的嗓音几乎窜过电话线而来,清浣这边却已经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清瑾……对不起…… 你逃吧,清瑾,逃吧……未来一定有你澄澈的晴空,我不能拴住你的翅膀,不能给你添了污点。就让我自己留在这里,为我们两个人,赎罪…… “嗨,清瑾,来尝尝群英楼的点心。新出炉的,很香。” 清瑾进门就愣住了。清浣正笑容甜蜜地就着子衡的手吃着点心。她面颊上是已经多日不见了的点点羞涩的红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跳动着掩不住的欢喜。 清瑾心底一疼,却也毫无芥蒂地笑开,“是吗?群英楼的点心?太好了,我姐她从小就喜欢吃群英楼的咸蛋黄月饼,后来群英楼倒闭,她还正经伤心过好一段时间呢……” 早春便吃到新出炉的月饼……这件事,除了子衡,还有谁能做到?如果他能一直这样用心,清浣倒也真的会快乐许多吧?——所以他愿意,由衷地微笑。 这一生的得失绝不是眼前的一瞬。他不能再孩子气的任性,不能再在母亲生病、清浣自己也病倒,再加上高考在即的节骨眼儿上给清浣施加不必要的压力……就像那出传统的戏剧里,两母争子,都在公堂上扯着小孩子的一边手臂,说孩子是自己的——县官要求两个人都使劲去拉扯,却最终有一个母亲放了手——不是她争不过,而是她心疼那孩子会疼啊……所以,他愿意去做那个放手的人。只想看着她快乐,永远不告诉她,他的心如刀割…… -------- 【今天会争取多发一点,以感谢大家哗哗扔过来的月票呀,哈……只是某苏没存稿,要一边写一边发,所以要辛苦大家了啊。偶去吃个午饭,回头继续回来发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可怜虫 以为就要崩溃的一切,竟然这么快就愈合了! 林家再度恢复了圆融,父慈子孝、夫妇亲和、姐弟有序…… 林全安厂里那位女研究生莫名其妙地主动辞职而去,更为巧合的是,当她自己拿着辞职信走到人力资源部的时候,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也正准备找她谈话,希望她能主动离职……这件事竟然是厂房与她自己双方上下合力的结果。懒 林母的心结,也不是清浣和清瑾能打得开的。是子衡将林母接到了山间的小木屋去,亲自如同儿子一般端茶倒水地伺候着,让林母的健康好转,也让她的心重新敞开,终于能够愿意跟清浣和清瑾说话。 林父这边,则是清瑾以儿子和一个小男人的身份,一直在坚持不懈地跟他沟通。这件事林父本就有错在先,又是被儿子劝说,所以自然没脸再继续坚持下去。另外此时林母确实已经病了,再不复之前的强悍,所以林父就也安心下来,将全副心思都放回了工作和家庭上。 清浣这边,身子恢复了过来,全副身心放到了高考备考之中去。 清瑾则安静地依旧每个周末去北京拍照。定时拿回比父亲工资高出几倍的钱来交给母亲,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 一切都安安静静,只等着清浣的高考。 时光本是不等人,更何况这是一段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维系下来的平静时光。所以七月很快来临,清浣自信满满地走进了考场。虫 子衡非要挂在她腰间的bp机上传满了各种各样的祝福。就连身在美国的基努、《e》杂志那些有过一面之识的工作人员、丝路花雨模特儿公司的主管邵华,甚至是雪山脚下客栈的老板娘卓玛,都给清浣发来了信息……快乐,如乍然绽放的花朵。这种沉浸在温暖的人群之中的感觉,真好。 有时候觉得,人这一辈子,所要遇到的感情真的有很多很多种——不止是爱情,更有亲情、友情,就算爱情会带来悲伤,但是为了那些亲情与友情,为了那些善意祝福她的人们,她也应该勇敢地微笑。向着眼前的高考,向着,未来的人生。 “林清浣,加油!”清浣在心底轻轻对自己说。 北京。 王小可歇斯底里地叫起来,“子衡,你是什么意思你?你竟然又在千方百计活动着想让林清浣进京!” 子衡一笑,“这有什么奇怪吗?我当年也能给了你保送的名额,我为什么就不能让清浣也进京?况且你是考不上的,而清浣的成绩已经足够!” 王小可怒吼,“可是林清浣根本就没有报考q大,她想去的是鲁美的摄影系!” 子衡微笑,“我不否认鲁美摄影系是国内摄影系的老大,但是q大无疑更适合培养她的综合素质。想要做一名优秀的摄影师,必须要有广阔的知识面。” 王小可摇头,泪水盈眶,“陆子衡,你真是用心良苦啊!是不是只要她想做的事情,你都千方百计给保驾护航?是不是她的梦想,比你的诺言还要重要?” 子衡挑眉,“哦?” 王小可抓住子衡的衣袖,“子衡,你已经说了,你答应与我交往了。这是你的诺言啊,对不对?你怎么能为了帮林清浣而尽毁前言?” 子衡一笑,“没错呀。我现在这不是还是在与你交往吗?我帮清浣安排学校,谁说是与她交往了?”子衡又是一笑,有点忧郁,也有点苦涩,“我一直没有机会跟她交往。我永远都在路上——追求她的路上,等待她垂怜的路上……” 一句话说得王小可都怔住,“子衡……你还是陆子衡吗?你还是那个天之骄子的陆子衡吗?” 子衡率性一笑,“想叫我可怜虫,是吗?我甘愿——谁让这世上就是有情有独钟这回事……” 望着子衡毫不留恋地甩门离去的背影,王小可跌坐在椅子上——这种心情,她怎么会不懂?这个世上有情有独钟这回事,这个世上也一定会有可怜虫——因为她自己就是,她在陆子衡的面前一直都是可怜虫! 王小可含泪狠狠望住那扇早已经没有了身影的门,定定地说,“陆子衡,我绝不会放手……你等着看吧!” 清浣这边顺风顺水的时候,清瑾这边却遭遇了些不顺利。 一个国际著名的品牌在试镜模特儿的时候,对于清瑾的定妆照非常满意,几乎就要签约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清瑾有些难过。毕竟这次是一个好机会,如果有可能甚至能与世界著名的设计师见面,可以跟他们学到很多东西;而且有可能借此走向世界。 阿朗体.贴地请清瑾喝酒,拍着清瑾的肩头,“清瑾啊,可以说是我将你带进这个圈子,所以你的不快乐,我也该承担一点责任。” 清瑾努力地笑,“咳,是我自己条件不够嘛,哪儿能扯上你?” 阿朗摇头,略有醉意,“知道他们否了你的原因是什么吗?” 清瑾点头苦笑,“知道。他们说我的肌肉不够好看。” “屁!——”阿朗骂,“能拿东方模特儿去跟西方模特儿比吗?肌肉类型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再说,你也不至于,你身材发育得特别好,就算是跟欧美的模特儿去比,也不逊色!” 阿朗灌着啤酒,“清瑾啊,是有人要‘作’你啊……”阿朗摇头,“你最近的风头太劲了,模特儿界从来不是个清净的圈子,后台都要有人啊……” --------------- 【大家累不累?要是不累的话,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再来一更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忍不住了 拍摄间歇,模特儿、造型师、助理们都挤在大更衣室里,一边准备着接下来的工作,一边嬉笑着闲聊。 女生们几乎就是半裸着,因为职业的混血模特儿们都是上.身不穿内.衣的;男生们还好一点,总算还遮掩着重要的地方。不过大家的面上却毫无亵渎,毫无笑谑。这是工作,模特儿的职业操守要求他们必须在工作的时候暂时忘记了自己,要自己完全融入服装之中,以最佳诠释出服装的内涵为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要求。懒 清瑾忍不住叫身边的rose,“rose,你来帮我看看,哪部分肌肉还有问题,我去加练。” rose一笑,嘴里咬着巧克力跳过来,“好呀,我看看。过来呀,直接到健身房来,我帮你。” 杂志社的健身房比较简陋,房间很小,几架健身器材。好在四壁的大镜子装得比较到位。 rose一边舔着巧克力,一边用手在清瑾身上游.走——游着游着,气氛就有点不对了…… 清瑾一把抓住rose的手腕,“好了,你用眼睛看就行了,别摸了。” rose嬉笑,凑上前来,几乎半裸的身子倚着清瑾光.裸的皮肤,“我不嘛……那天晚上我发现,我迷上你了……天啊,本以为那样着急地补拍照片一定没有什么状态,所以我在抚.摸自己的时候只好拿躺在床.上的你当yy的对象……你知道怎么了吗?”rose的嗓音潮.湿下来,“我几乎立即就反应了……我当时甚至希望我们真的能做……如果不是你穿了两层裤子打底,清瑾,我会强要了你……”虫 清瑾呼吸一紧。 rose的巧克力涂在了清瑾的身子上,rose眸子一暗,索性垂下脸来,伸出舌尖去舔弄那块巧克力——却越发过分了,舌尖贪婪地绕住清瑾那男性的胸尖,反复流连…… “够了!”清瑾一把推开rose,“别跟我玩儿这样的游戏,我不喜欢!” rose纳闷儿地望着清瑾。且不说这不过是调.情,拍照的过程中没少用过这样的姿势和动作,又不是真的在做;更何况凭着她的眉毛和技巧,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才是啊…… 清瑾转过身去,深深吸了几口气,“别乱来,这是在中国。再说,”清瑾刻意在缓和气氛,“再说你背后还有陆公子呢。你住他的房子,开他的切诺基,你怎么还能跟别的男人这么暧昧?” rose被清瑾说得大笑起来,“陆公子?哈哈,哈哈……清瑾,你又用你们中国人的眼光来看待我了。按你的逻辑来说,我应该怎么样的?就像他身边那个女生似的,一辈子守着他,等着他娶她吗?哈……我可没兴趣。我来中国、来北京只是工作。我自己赚钱自己花,偶尔享受一下身.体的乐趣、排遣排遣寂寞罢了。至于房子和车那些东西,他不给我,我自己也不是买不起;既然他给我用,那是他的心意,所以我没有拒绝罢了。真以为我会为了那些东西卖了自己吗?”rose爽朗地笑着,走到清瑾身畔,伸出手指向下挑弄了清瑾一下,“我只是需要一个床.上的partner罢了……” 清瑾惊讶地一笑,“rose,你真洒脱!” rose巧笑倩兮,“人这一辈子不过几十年,年轻的、能够荒唐的时光就更短。所以,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对自己好一点啦……”说着走到清瑾面前,定定地望着清瑾,“我就不明白你了,长得这么漂亮,却为什么不谈恋爱?你们中国人都很喜欢禁.欲吗?自虐狂啊?” 清瑾笑开。很多事情没办法斩钉截铁地去解释的,这是文化背景的差异,不能简单地去说谁对还是谁错。便也照搬rose之前的逻辑,“因为,我喜欢这样。我这样做,是为了我喜欢的人。因为我只喜欢她,所以不想跟别人在一起。”对自己好一点——既然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心安,那么这样其实也是在对自己好一点啊…… rose率性一笑,“哈……好吧,不管你了。不过,如果你以后想要,可以来找我……我对你,很感兴趣,想知道你在床.上,是不是跟拍照的是有一样有天分……” 清瑾无奈笑开。 rose摆着腰走向大门,“不过呢,我还是奇怪——因为我刚刚摸你的时候,你明明是个敏.感的家伙,那么快就起了反应——你心里一定很渴望的……却不做,真是太奇怪了。是在为什么人‘守身如玉’嘛?” 清瑾大笑,“可以这样说吧。我的名字,瑾,本就是美玉的意思……” rose开门,却回眸嫣然一笑,“我差点以为你是个gay~~~只要不是就好,否则天下多少女孩子伤心。” rose出了门,清瑾这才缓缓吁了口气。 身子里翻腾的渴望再难压抑。闭上眼睛,眼前全都是那甜美的笑容,是那似娇似怯的神情——他要死了,他快要被渴望冲击而死了…… 忍不住走向前,对着镜子吻下去——镜子里似乎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唇,而是那娇小的人儿…… 心底有轰然而响的警铃:他知道他快要压抑不住了……可能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就算她会哭,就算她还会抗拒,他也会深深地埋进去……直到她,投降…… 九月就要来了。清浣会去上大学。他真的能够忍受与她分开整整一年吗? 杀了他吧…… ------ 【眨眼,还要看吗?今天已经六更了哟~~~哈,先更这些吧,有点眼睛疼了,咱明天继续多更啊!】 谢谢:hgfq603亲的贼亮贼亮晃眼睛的大钻石哦,哈…… lucky090121、百合srx亲的10朵花; bgg11012003亲的5朵花; xiaohongky亲的3朵花; 笑背后的苦、kaixin1982、nile_lotus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 特别还有今天新上线的月票呀——小蓝、pucca、芹芹、yuanyuan等好几位亲亲都几乎把这个月的都给清浣和清瑾了,谢谢所有投票的亲亲们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危机突起__第①更 【啊,不好意思亲们,刚刚跟编讨论了下新文的事儿,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更新得晚了。作为补偿的是,某苏今天还会尽量多发啊,大家还可以像昨天一样,差不多一个小时一更哦!】 丝路花雨模特儿经纪公司。懒 清浣来找邵华。高三的忙碌让她没怎么有时间与邵华沟通,但是高考的时候邵华还给发来了祝福的信息,所以清浣觉得自己应该来看看邵华,一是致谢,再来也是求教。 即将大学了,距离自己未来的人生越来越近。如果说高中时代还能用高考作为借口来逃避未来的人生,那么现在未来已经被推进到了眼前。 邵华在开会。清浣便想着到摄影棚去看看,听说丝路花雨最近捧红了几个模特儿,在业界声名更盛起来。走过长长走廊的转角,一间半开着的房间门里传出浓重的烟味儿。清浣不由皱眉留意了些。随即房间中传出的说话声更是让清浣如遭雷击—— “卫东这阵子忙活北京的事儿忙活得比较多,据说是让林清瑾那个小子在模特儿界里捞人呢……” “林清瑾?就是上次纠结了卫东,伤了大地主的那个小子?不会吧……那么个毛头孩子!” “哼,永远别小看卫东的野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别忘了,当年我棍五在d市当了瓢把子的时候,他卫东还是个跟在老猫屁.股后面转悠的小弟!可是怎么着,几年的工夫啊,敢跟我棍五叫板了!这个卫东,除了有点胆量之外,看人的眼光也不错,他手下的人都是他亲自挑出来的……”虫 “五哥……那,这事儿岂不是又有点麻烦了?咱们本来是想让丝路花雨打进北京去,这一下子就又跟卫东扛上了?” “哼……冤家早晚要聚头。上次卫东收拾大地主的仇我还压着呢,这次没想到倒在生意场上又对上了,咱们是新账老账一起算……” “五哥,要是想收拾卫东在北京服装圈子里的势力,倒也不难……只要折了林清瑾那小子,他就前功尽弃了……” 听到这儿,清浣的脑袋“嗡”地一声就一片空白了。 整个身子好像都已经不听大脑的支配,清浣机械地向外走去——棍五的名字她记得,上次被大地主困在太阳红录像厅那次,卫东就提到过棍五的名字,说他才是大地主背后撑腰的大哥,也是d市最有名的大混子……却没想到,棍五竟然其实也是丝路花雨背后的幕后老板,他也想进北京,他想收拾清瑾…… 得赶紧回家去,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清瑾! 对不起,她只是个胆小怕事的女人;她混不来道上那份仗义,在危险到来的时候,她决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弟冲向刀山火海,她只能远远地扯走他…… 清浣大脑空白地无声离去,却错过了房间里后面传出来的更重要的对话—— “林清瑾那小子的姐姐,是不是还在公司?” “是……五哥,这事儿邵华姐做得很好。估计,没人能想到五哥这样的一步棋……” “哈……跟老子玩儿,无论是林清瑾还是卫东,还都嫩了点!收拾林清瑾,只需要从他姐姐动手就够了……” 清浣惊慌失措地回家。可是家里的气氛却一片迥异,简直比过年还热闹,就差张灯结彩了。从一进巷子口,遇到的邻居,无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全都是一片艳羡的目光。清浣游离在自己的忧心忡忡里,并没大当回事。直到进了家门,发现一屋子的人,久已不见开怀笑颜的林母竟然第一个冲上来抱住了她! 清浣怔住,“妈,这是怎么了?” 林母眼泪都下来了,“浣浣啊,你瞒妈妈瞒得好苦啊!还说要去什么沈阳读鲁美,你看,你q大的录取通知书都来了!q大啊,那可是咱国家最有名的大学啊,都是要各个省级重点高中的状元才能考得上的学校啊,你竟然都被录取了!” “什么?!”清浣惊住。接过林母手中大红的录取通知书,翻开看了每一个字之后,这才真的敢相信,真的是q大——“可是妈,我根本就没报过q大啊!” 旁边的邻居阿姨笑着,“咳,那也没什么,现在高考录取的时候本来就有调剂这一项啊,你们报志愿的时候不也都同意了这一项了吗?” “是啊是啊,就算没报,说不定人家就是看你成绩好,所以给你调剂过去了呢!”邻居们纷纷笑着帮着解释。 清浣心里也已经缓缓有了答案了——就算高考录取有调剂一说,但是q大又岂是被调剂的学校?都是考不上q大的被调剂到别的学校去还差不多! 问题的症结一定就在子衡身上——子衡自己也在q大…… 清浣心里有事儿,她还哪里能高兴得起来,皱眉将录取通知书推回母亲的手里,“妈,你先替我收着,我出去一趟!” “哎?你这孩子……这满屋子的叔叔阿姨都是来给你贺喜的,你怎么不跟大家说说话就出去?!”林母的话语声从背后追出来,清浣却已经根本就没心思再去辩解什么,只知道机械地疾步向巷子外奔去…… 去哪个大学又怎么样?还有什么比得上清瑾的安全更重要?! 茶座里,子衡有点面红,“是,这件事是我运作的。没提前告诉你,是因为我自己也还没有把握是不是能做得成。毕竟高考录取这个事儿,关节众多,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清浣点头,失神地望着红茶里浮涌着的冰块。 子衡微笑,“其实清浣,我觉得q大的名声与综合教育对你很重要。如果q大毕业,你能很容易拥有出国的机会——对于一个摄影师来说,这个也是必要的。再说——”子衡幽幽叹息了声,“再说清瑾也在北京工作不是吗?难道你想去沈阳,而错过见到清瑾的机会吗?”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十八岁的烦躁__第②更 清瑾永远是清浣的软肋,正如清浣也是清瑾的软肋一般。 子衡虽然不愿这样说,但是却也知道这个理由是最容易说服清浣的。清浣果然沉默了,半晌,终于点头,“子衡,那谢谢你了。” 如果棍五的势力真的要渗透到北.京的服装圈子里去,如果清瑾真的不可避免地要遇到一些危险,那么她必须要陪在清瑾的身边!她是他的姐姐啊,她必须像小母鸡一样保护自己的弟弟……与清瑾的安危比起来,究竟上哪个大学,又有什么重要呢?!懒 “谁呀?”清瑾皱眉从卫生间出来。厌倦,一种从没有过的疲惫感,如荆棘丛生。自己一个人呆在北京,呆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里,在光鲜靓丽的背后,要不得不去面对那些黑暗的东西,倒不是怕,只是觉得累。自己的理想,自己那为之奋斗的目标,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的确是有人要“作”他。现在京城里各个模特儿经纪公司之间的竞争和倾轧越来越严重,有的时候选模特儿不仅仅是看你本身是否足够出色,是否能够完美演绎服装的内涵,而是玩儿上了人际关系,玩儿上了看谁背后的后台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他上次的临时被拿下,就死着了暗道,一个长相猥琐、身材一般的模特儿顶替了他。 曾经以为可以在这个圈子里,凭借自己的出色和努力而打拼出来的梦想随之幻灭。清瑾不得不佩服卫东,几年前的卫东已经看出了这个圈子的发展方向。与其只是做一个小模特儿,做人家手里任意摆布的棋子,绝对不如自己跳出来,去做掌控这一切的模特儿经济,甚至更高端的主宰者……虫 清瑾一边揉着额角,一边打开门——那娇小的人儿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眼波盈盈。 清瑾紧紧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真想就这样将她直接掳进怀里来,狠狠地揉碎了她! 清浣微微尴尬,“清瑾……我,暑假我在家没意思,就来找你了……”清瑾,其实是我担心你。我必须留在你身边,必须替你望向身边的暗处…… 清瑾喘息了十秒钟,这才笑开,“那干嘛敲门?你不是有钥匙吗?” 清浣心底微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那天在医院,孟瞳说已经跟清瑾有过亲密了,这句话已经成了尖刺,狠狠地立在她的心尖上,“我怕你,不方便……” 清瑾提过清浣的箱子,忍不住伸出手指弹了清浣一记脑瓜崩,“怕什么?怕我床.上有女人?” 清浣脸红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上又喝酒了?” 清瑾苦笑着点头。想要做模特儿经济,想要在这个圈子里多笼络些人脉,必须要有交往和应酬。 清浣叹息着坐在沙发上,“过来。” 清瑾微愣,“干嘛?” 清浣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我给你揉揉……” 从前,每次清瑾喝了酒头疼的时候,清浣都会给清瑾按压额角,帮他放松——当然,曾经都是在床榻上……现在却不可以了,只能在沙发上。 清瑾一笑走过来,乖乖坐下。 清浣皱眉,清瑾这个家伙好像趁着这个暑假又长高了,她现在坐在沙发上都根本够不到他的头,只能跪起身来去够。 清瑾的手指紧紧抓住了身后的沙发扶手——清浣在折磨他吗?他哪里受得了……小人儿就跪在他面前,那浮凸玲珑的胸就在他眼前,随着她的呼吸,那美妙的弧度点点涌动……他想伸出手去揉弄,他想张开口去含住那枚嫣红! 疯了……十八岁的他,已经成年,也已经疯了…… “清浣……”老天救他,他不想用这样沙哑的嗓音说话,可是,他已经无法驾驭自己……“清浣,你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吗?” 清浣呼吸一窒。她当然熟悉清瑾这样的声音。每当他想求欢,便一定是这样沙哑的嗓音……清浣一颤,母亲的控诉和颤抖又浮现在脑海里,孟瞳说过的话也在她耳边萦绕。所有的热情,便骤然熄灭。清浣放开手指,轻轻打了清瑾肩头一下,“叫姐……” 清瑾痛楚地闭上眼睛。 清浣一边收拾着茶几上的杂志和易拉罐,一边说,“通知书下来了。不过不是沈阳的鲁美,是北京的q大……” 清瑾一怔,“q大?”烦躁与头疼相偕泛滥开,“又是陆子衡,是不是?他又想把你弄到他身边来!” 清浣皱眉,“清瑾……是我自己想来……如果只是他的安排,我会拒绝的;我来了,是因为我想来……” 清瑾烦躁起来。宿醉的头疼加上乍然的消息,让他有点压不住了自己的怒火,“是,你当然会想来!有陆子衡在身边,你尽可以锦衣玉食,想要什么要什么!” 清浣难过,“清瑾,你闭嘴吧!我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也有不能告诉你的私隐,你明白不明白!”疲惫,层层涌来,清浣摇头,“清瑾,这终究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我是你姐姐,别忘了……” 清瑾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扯住清浣的手臂,“那你来我这是什么意思?你该去让陆子衡再给你找一间房子啊!你明知道这个房子对于你我是什么意义,你来了就不能再做姐姐!” 清浣一抖。是啊——她来干什么,难道还能跟他同床共枕?就算她想守在他身边,却已经绝对不可以再跟他住在一起……否则,如果真的再度出轨,她该如何面对母亲! 清浣含泪,扯过箱子,“好,我走!……” 【下一更:大约在12点半前后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心是一座房子__第③更 走!偌大个北京,难道除了清瑾的这个小房子,还没有她的去处了吗?才不是! 可是——却为什么离开了那间小房子,离开了清瑾之后,她的心会这么的空啊?就算眼前熙熙攘攘,就算整个城市像是钢筋水泥的森林堆仄在身边,却也只是心中一片荒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像是所有的生机都已湮灭,所有的色彩都化作苍白。懒 “喂,清浣……你这是干什么呢,扯着箱子在北京的大街上横冲直撞啊?”一个声音蓦然惊动了清浣。清浣回过神来一看,竟然是邵华。 “邵华姐?怎么是你?” “那有什么奇怪呢。咱们公司搬来北京发展了啊。还正想通知你呢,要你也过来呢。” 清浣心底一沉。原来丝路花雨果然已经开始了动作,那岂不是说环绕在清瑾身边就越来越近了! 邵华扯了扯清浣的手,“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话又要发呆?” 清浣努力微笑,“啊,没事儿,在想找房子的事儿。” 邵华微笑,“干嘛呀?” 清浣解释,“我已经拿到了q大的录取通知书。还没到报到的时间,所以需要暂时找个地方住下来。宾馆又太贵了……” 邵华笑,“咳,那还不好办!走吧,我亲戚有个房子正好空着,你去住!” 清浣惊住,“邵华姐,这不好吧?” 邵华笑,“得了!其实我还觉得怪对不住你呢,之前那几次试镜,我对你太苛刻了。正担心吓跑了你这个人才,这不老天就给我这个补偿的机会呀!快答应我,要不我就认为你在记恨我了……”虫 清浣没办法再推辞。当然更重要的是,既然丝路花雨背后的力量要对付清瑾,那么她身在丝路花雨公司里,可能会有机会知道更多的消息,这样才能够保护清瑾。 清浣安顿下来,还是担心地问了一句,“邵华姐,清瑾毕竟是别的公司的模特儿,我这样在公司里,方便吗?” 邵华一笑,“得了!我看中的是你的才华,又不是因为你是清瑾的姐姐!你放心吧!” “清浣,你在哪里?我在清瑾楼下,看见清瑾带着女人上去……难道你没在清瑾的房子里?”bp机响了,竟然是基努的信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清浣难过地流泪。偌大的北京像是陌生的汪洋,她自己在这陌生的房子里,根本就说不清自己所在的方位。这样的时候,那唯一可以依赖的人还带着别的女人上楼去——尽管不想多心,可是她又怎么能不伤心? 那一间小房子,她可以赌气离开;清瑾自然也可以轻易地赌气带着别的女人去填充……其实人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每个人的心都是一间房子,有的人离开,却也很快会有人再填补进来。没人会让自己心灵的房子空着,没人愿意自己独自咀嚼孤单…… 清浣下楼回电话,“基努,你回北京来了?我,我也不知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半个小时候,基努打车到来,一下车就担心地握住清浣的手,“怎么搞的!清瑾在干什么?他怎么能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大海一样陌生又巨大的城市里!” 清浣心底有悲伤潋滟而开——却还是忍不住微笑。基努的比喻倒是跟她想到一起去了,而且“陌生又巨大”这个说法挺有外国人的特点的,让她忍不住微笑。不管怎么样,这样“陌生又巨大”的城市里,毕竟还有人遥遥地赶来,只为确定她的安好——这就值得微笑。 “没事儿啦。那个房子小,清瑾又长大了,我总跟他在一起住着也不方便,所以干脆自己找个地方住。” “才怪!”基努揉着鼻子反对着,“我不信,我看得见你眼睛里的悲伤。”摄影师的眼睛也如镜头,捕捉人的表情很厉害的。 清浣倒也不想隐瞒,“是呀,我跟清瑾吵架了!子衡把我安排到了q大来,就因为这事儿……”清浣背过身去,先在前面带路。 基努立在杨树影里,听着头顶知了“知啦知啦”的叫声,望住清浣。那小小的人儿,却挺着倔强的脊梁,明明那么哀伤,却一步一步走得那么坚定——他没有中国人的细腻,但是他的骨子里毕竟也有东方人的遗传,所以纵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却也多少能够体会到清浣的心…… 他们姐弟俩之间有暧昧——其实只要你去看他们互相凝望的眼神,就一切都能明白了。没有姐姐和弟弟会那般地彼此凝望。party那晚,清瑾那样不顾一切地吻了清浣,就是最明白的解答。虽然,后来清瑾为了转移大家的视线,而故意同意在床榻上与rose拍摄尺度那么大的照片——所有人都被清瑾给骗过去,真的以为他跟姐姐之间没什么;但是他却知道…… 就算后来清浣跟清瑾发脾气,他也都知道。他明白清瑾其实是故意那么做,故意想要保护清浣……身为男人,清瑾所做到的一切,怎么可能还是弟弟对姐姐的爱护?他分明是宁肯断送了自己,也要保护着那心爱的女子啊…… 心疼,不经意之间蔓延而开。这种基于血缘的爱恋,在中国这个古老的国度里,怎么可能被接受?如果可能,他真的想,接过清瑾手里的担子,保护清浣…… “浣,走啦,别窝在房子里。”基努放下箱子就扯着清浣出门。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ō M 清浣摇头,“基努,天气这么热,而且你一路奔波的,先休息下。” 基努大笑,“知道吗,在美国,人们下班之后第一件事情绝对不像中国人一样先休息;而是换下西装船上运动服去打球!最好的休息不是躺着,而是变换一种运动方式……所以,你难过,不是要躲起来疗伤,而是要发泄出来!” 【下一更: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舞厅里的情挑__第④更 “基努,我,我不行……” 迪厅里,人影幢幢。dj一边打碟一边发出难以形容的叫喊,像是某种野兽苏醒,又像是荷尔蒙分泌太旺盛了而造成的抓心挠肝……清浣有点没法适应。她骨子里应该还是安静的那种女孩子,这样的地方她只会感觉手足无措。懒 基努大笑,“喂……你还是不是年轻人!我这样的‘老人家’都一样玩得开心,你干嘛蹦不起来?” 清浣脸红,“谁说你是老人家,你才比我大几岁——27岁还不到的人还敢说自己是老人家?” 基努一边潇洒地跳着舞,一边凑到清浣耳畔来,“既然我不是老人家,你干嘛总一副对着老人家的面孔对着我?我可没想当你的‘师父’,因为我不想放弃追求你的权利……” 清浣更加慌乱起来。本来这个环境就让她不自在,基努又是嬉笑着说出这样半真半假的话来,清浣捂着脸,“基努,你再说,那我走了……” 基努笑着将清浣扯过来,“别急……这家迪厅待会儿也能放慢曲,我教你……” 这家迪厅还有点综合性舞厅的意思,放完了激烈的,也会放些慢三慢四来给喜欢交谊舞的顾客。当满曲响起,基努叹息着将清浣拥入怀里,双手环住清浣的腰,“别担心,跟着我的步伐走就是了。别当这是跳舞,就当这是在跟随着音乐散步,这样你就能放松下来了……”虫 清浣还是有点手忙脚乱。都怪基努,他干嘛突然离她那么近,还把双手都搂住了她的腰——交谊舞她没跳过,可是她看过,哪儿有这样直接上来就搂的呀?一般都是那些热恋的人才这样的…… 更要命的是——这样近的距离,这样暧昧的姿势,这样幽暗的灯光,这样的众目睽睽,基努竟然还睁着他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深深凝望着她——混血帅哥啊,帅到冒泡,竟然还有这样情深似海的目光望着她……清浣有点晕。好在她知道基努戏谑的性子,再加上老外的性格本来就比较外向,所以这可能没什么其它的意思的…… “浣,你真娇小……”基努一边带着清浣轻舞,一边深情地说,“我拥着你,忽然就像拥着一个孩子。只想着去呵护,只想着去温柔以待,想要帮你拂去眼角的忧伤,想要把你紧紧地护在身旁……” 清浣脸红,笑着故意踩了基努的脚尖一下,“好了你基努……又使出你在世界各地钓美女的法子来了吧?我告诉你,我可不上当……”不上当,却还是难免心头鹿撞。 跳着舞,清浣终于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不用再全神贯注地刻意与基努拉开距离,也不用再担心踩着基努的脚。这一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背上像是钉了一枚大钉子一般,正有一线狠狠的目光瞪着自己! 清浣一震,连忙回头去望——舞厅里最大、最耀眼的一个卡座里,正坐着一帮外形耀眼的男女。所有人都在一边喝酒一边欢快地说着话,只有当中一个少年阴郁地一言不发,一边浅啜着一杯酒,一边狠狠地盯着她! 清瑾! 清浣一下子就乱了,这下子连着踩了基努三五脚。基努呲牙裂嘴地,“浣,你怎么这么慌乱?” 顺着清浣的目光望过去,清瑾的目光杀人一样地掠过基努的面颊。饶是经多见广的基努也不由得觉得心底一寒。这个少年身上的锋芒太过尖锐,他身上带有带有太多的边缘气质,有浓重的玄黑感觉,偏又长得这般艳丽,就像一朵罂粟,又毒又迷人。 尊重女士是绅士的良好风度,基努笑着垂首,“浣,清瑾在那边。要不要过去?” 清浣下意识又回头望去。一个女模特儿正娇嗔地跟清瑾说着什么话,清瑾也邪邪地笑着,伸手拧了那模特儿脸颊一下……清浣摇头,“不要……他玩他的,我们玩我们的。不理他。” 基努笑,“想要,报仇吗?” 清浣愣,“嗄?” 基努笑着将清浣整个紧紧拥在怀中,凑在清浣耳畔,“别紧张……他在看你,我们亲热一点……” 清浣闭上眼睛。她有气啊,她又不是不会生气的木偶……清瑾之前对她那样大喊,还将她赶了出来,她当然不甘心…… 基努低低地笑,“这才对了……”索性将清浣的头拥上了他的肩,两个人亲密得就像一对恋人…… 清浣正心惊胆战地跟随基努跳着慢舞,舞厅里的舞曲忽然间就换了! 刚刚的涓涓细流一下子变成了汹涌澎湃,所有跳着慢舞的人们都被惊得站在舞池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基努是什么人呢,他早预料到了清瑾的把戏。他一笑,长臂伸展,登时带着清浣从慢舞的情境里走出来,踩着欢快的节奏跳起了快舞来。仿佛音乐节奏的骤然变化对他不但毫无影响,他反倒对此正中下怀似的! 清浣像是溺水的人,一边被动地跟随着基努舞动,一边悄悄回眸去望——调音台前,清瑾面色铁青,被闪烁的七彩霓虹灯一照,清美的少年仿佛化身玉面修罗…… 还没等清浣转回头来,那一帮惹眼的模特儿男女们已经欢叫着冲进了舞池。年轻人,还是喜欢欢快的节奏多一些。其中刚刚那个娇嗔着跟清瑾说话的女模特儿,一把将清瑾扯进了舞池,就在基努和清浣的身边不远处! 清浣闭上眼睛——要死了,老天爷救命呀…… -------------------------- 【下一更:3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爱到发了狂__第⑤更 清瑾就在身畔不远处,那一群模特儿张扬的欢叫声就在身旁。初次踏进舞池的清浣早就溃不成军,步伐乱得像是杂草丛生。好在,基努够厉害,饶是这样的情形,饶是笨手笨脚如她,竟然都被基努带得像模像样,从外表看起来,反倒是别有情味。懒 整个舞池里忽然欢叫起来,震得清浣心惊胆颤。忍不住借着旋转的当儿扬眸去看——天啊,那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竟然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扣! 本来的冷漠,仿佛瞬间点燃了幽暗的火,性.感像是染了毒的火焰,明明灭灭地燃烧了起来!没有人只穿一件白衬衫就耀眼到如此地步,没有人只是扯开衬衫的扣子便恨不得让全场的女人都扑上来扒光他的衣服——但是清瑾做到了! 清浣吓得都要迈不动步子了,不知道清瑾会做什么——老天知道,他上来那股子狠劲儿,什么做不出来?! 舞曲张扬地响起来,有西班牙弗拉明戈舞一般的鲜明节奏,却也有阿根廷探戈的缠.绵。那耀眼的少年魅惑地笑着,伸臂缠住身边一个女模的腰.肢,手臂环绕、贴身而舞……节奏一换,他已经换过舞伴……半支舞曲之后,清瑾竟然已经换过了舞池之中所有的女子,下一个直奔着清浣的方向,踩着舞步款款走来…… 完了,完了……清浣哪儿还敢继续跳下去!她慌乱地扯着基努,“我们,走吧……”虫 基努也知道要麻烦了,却还有更麻烦的缠上来——一个女模爱慕地舞动过来邀舞。拒绝女士,有违基努的绅士风度;更何况那还是个顶尖的大美女,基努难免多看了两眼——就是这一个犹豫,清瑾已经掠了过来,长臂缠上清浣的腰,邪魅的眸子笑谑地凝望基努,“该交换舞伴了,先生……” 清浣惊呼,“我不跳了……”却整个身子已经被卷进了少年的怀抱,会带进了舞池中央! 少年从背.后紧贴着清浣,双臂握住清浣的腰侧,灼热的话语熨烫着清浣的耳畔,“想逃?晚了……既然想惹我,就要付得起代价……” 老天啊——清浣在心底无声地呐喊,有没有人来救救她,有没有人拦住清瑾啊!——他在调.戏她,他绝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故意在调.戏她! 背后的紧贴,让她再傻也感受得到他身子的浮凸,而且那浮凸就是特意紧紧贴住她,丝毫不放松,丝毫不远离——就像隔着布料在进行的欢.爱,就像众目睽睽之下他在对她为所欲为! 少年潮湿又灼热的喘息声,毫不压抑地从颈后喷来,热热地润.湿她的身心……该怎么办,怎么办…… 清瑾显然今晚被迫得急了,完全不想收敛他自己。仿佛这个天地之间只有怀中娇小的人儿,仿佛就算整个世界都在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他也会不放过掌下颤抖着的身子! 舞蹈的动作越来越夸张,他的反应越来越激烈。忍不住将清浣的身子调转过来,修长的腿伸入清浣双.腿之间,扭动摩擦,而灼热的唇就几乎贴上了清浣的颈子! 一阵阵的抽气声和尖叫声在舞池里泛滥开来——这样刺.激的镜头,谁不想看呀!尤其是这样俊美得好像邪魔的少年,尤其是还有这样一个娇软的女孩儿…… 清浣想哭…… 基努看不过去了,甩开身边的美女,大步走过来,一把拎起清瑾的后颈,一拳打了过去,“混蛋!你没看见她在害怕得发抖吗?!你怎么能这样!” 舞厅里一片大乱! 基努一把将清浣扯了过来护进怀里,冷冷地望着清瑾,“想打吗?我当年得过拳击次轻量级冠军,还练过几年的空手道——” 清瑾手指捻过唇边的鲜血,“放开她!” 清浣紧张地攥住基努的手臂,“基努,别打了!他的脸不能受伤……” 基努火大了。这个时候清浣竟然还在护着清瑾,什么啊!“他的脸不能受伤,那你的心呢,就活该受伤吗?清浣,就算你拦着,我今天也要打醒他!” 清浣的泪流了下来,“基努,求你……我们走吧,求你了……” 终究还是忍不住去回头凝望那受伤了的少年。口边流淌的鲜血不但没有降低他惊人的美丽,反倒让他的美更多了丝邪恶与血腥的味道……那深深望来的眼光,让清浣不由得冷冷一颤。 就像嗜血的豹子,在等待着狩猎;只要被他盯上的猎物,只能束手就擒,绝无逃生的机会! 这样的清瑾——好可怕…… 未来,社会之中打拼的他,会不会也是这般的模样? 基努带着清浣先离开了舞厅。清浣一直在颤抖和哭泣,像是迷路了的小猫,惹得基努心头爱怜翻涌。 直到走进了无人的夜色,基努才问,“清浣……明知道这么痛,你干嘛还要选择这份感情!对自己好一点不行吗?难道就不能好好享受一份没有伤害的爱吗?!” 清浣怔住。基努,终究还是,知道了…… 刚刚清瑾那样疯狂的举动,谁能看不出来! 看着基努带着清浣离去,清瑾想要冲上去。却蓦然被几个黑衣人拦住,“哎哟,这是谁砸场子呢?好好的舞厅,让你们折腾成什么样儿了?你丫这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啊?!” 清瑾一皱眉。身边那几个模特儿想要上来帮忙,却全都被黑衣人给隔住。 清瑾冷冷望着那为首满身刺青的黑衣人,“划道儿吧,你到底要什么?要钱的话,给个数儿;要打的话,我奉陪!” ------------------ 【下一更:4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爱你……__第⑥更 清浣久久难以入睡。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辗转反侧着,看着窗帘上隐隐地有了青白色,这才朦朦胧胧地有了睡意。 放在床头柜上的bp机蓦然响起来。清浣拿过一看——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一股悲伤如同凌厉的箭,狠狠刺中了清浣的心。她就那样捧着bp机,拥紧被子大声地哭了起来……懒 是匿名发来的信息,虽然没有电话号码,但是她却也知道是谁! 也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自信:自信即使没有留下名字和电话号码,她也能够猜到他是谁! 更让清浣难过的是——这样的做法,又是宿命地像极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敢明言,永远不敢说出他们真正的关系…… 不能指名道姓的爱,不能让旁人知道的爱,只能这样偷偷摸摸,只能这样明明爱却也要装作不爱! 清浣就拥着bp机睡去。直到日上三竿,bp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清浣赶紧回电话,是阿朗:“清浣啊,清瑾在哪呢?” 清浣狠狠一震,“清瑾?他,他没去杂志社吗?” 阿朗叹气,“可不是!大家都来了,都等着他呢!他到底去哪儿了啊!” 清浣颤抖着,“阿朗你别急,我这就去找他。找到了,让他第一时间去杂志社哦!” 清浣犹豫着还是问了一句,“阿朗,我想问一下,杂志社来了新的模特儿吗?”昨晚跟清瑾在一起的模特儿们都是清浣没见过的,所以清浣想要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不是《e》杂志的。虫 阿朗被问得一怔,“没有啊。最近这几期,都是专属模特儿在拍片子啊!”……清浣呆住。 清瑾去了哪里?他在给她发来了“我爱你”三个字之后,去了哪里! 流着泪拿出bp机来看,那时间是凌晨三点。但是却无从知道清瑾发送这消息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还是传呼台将消息发出来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啊! 凌晨三点,他说出“我爱你”,之后,他去了哪里啊! “我爱你”三个字,变得这般地,沉重啊…… 清瑾的房子里,没人;也没任何的字条之类的东西。 清浣在北京认识的人,也就都是《e》杂志的那班人,他们都找不到清瑾,自然问他们也没用! 基努昨晚上一直陪在她身边,所以肯定也不知道…… 偌大北京,这“陌生又巨大”的城市里,能求的人,还有谁?! 清浣绝望地拿起电话来拨了子衡的号码——心中有歉意,每一次子衡主动的接近都被她绝情地推走;可是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她能去寻求帮助的也只有子衡! 还在犹豫着,电话竟然已经迅速地接通。子衡着急的嗓音传来,“清浣!你跑哪儿去了?为什么清瑾的房子里没有你,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电话里似乎还有女子的声音,娇美柔软,“陆公子,谁的电话嘛……快来,人家陪你喝完这杯……” 清浣的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悲伤与恐惧再也掩藏不住,“子衡,清瑾不见了!我找不到清瑾,我在北京再也没有能依赖的人……” 子衡那边明显一顿,“你在什么地方?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过去!” 电话里还有不依的娇软嗓音,“陆公子,别走啊……怎么能这样嘛,人家澡都洗好了……” 子衡怒吼,“滚开!” 子衡心疼地攥紧清浣的手。纵然清浣挣扎,子衡却也死死握住,“别挣了!我现在只是想安慰你,连这点余地也不给我吗?!” 清浣颤抖,早已经没有力气再争辩什么。 时间如指间流泻的沙,每多过一秒钟,她的心都更揪紧十倍、百倍。时间就是清瑾的安危,等得越久就证明清瑾遇到危险的可能性越大! 子衡叹息,“我已经找了公安局,他们已经派人在重点查;驻军那边我也找了,他们也会尽量帮忙……只要这个人在北京,就一定能查到下落!” 清浣含泪点头,“子衡,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子衡努力打趣,“要怎么谢我呀?可不可以以身相许?古代侠客和孤女之间,可都是这样的戏码呀……” 清浣微微一怔,泪下,却坚定地点头,“子衡,只要你能帮我把清瑾安全带回来;我,我就以身相许!” 子衡震住,“为了清瑾,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清浣垂泪点头,“我还能做什么呢?我是姐姐呀,我必须要保护清瑾……” 子衡一笑,手上加力,“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清瑾,更会——好好珍惜你。我不要你以身相许,清浣,我要——你的心……” “kao,有没有搞错!这次来的不是警察,是侦察兵!” 黑黢黢的厂房里,飘动着灰尘的破败气息。几个黑衣人呆呆地望着地上的痕迹,大眼瞪小眼着。清瑾刚刚还在那里,如今那里只剩下一堆被割断的麻绳子。 一个带头模样的人气急败坏地,“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啊?不是就让咱们收拾个小白脸吗?怎么连侦察兵都给惹来了?kao,早知道不惹这身骚啊!” 旁边一个小喽啰忽地眼睛一亮,“大哥,这事儿你不觉得有猫腻吗?他们自己手下也不是没弟兄,干嘛就让咱们去收拾那小白脸,他们自己不动手呢?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那小子后台硬,所以他们自己不敢动手,让咱们当炮灰?” 光影跳跃。清瑾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人便是一怔,“梦姐,怎么是你?是你,救了我?” 【啊……写不动了,明天继续啊~~~】 谢谢:danielleapril、yz199111两位亲爱的无瑕纯净大钻石; wzdjj亲的10朵花; 漃寞侞初、般若蜜、stephenchen、tutu5201314、kaixin1982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 还有所有投了月票的亲们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未来,张开血盆大口 光影跳跃。被绑了一夜的清瑾睁开眼来,看到眼前的人居然是梦姐,便是一怔,“梦姐,怎么是你?是你救了我?” 盛夏八月,太阳疯了一样地吞吐着热气。纵然只是早晨,一树一树的知了却都已经压抑不住地“知啦知啦”地叫起来,让人心中平添一份烦躁。懒 梦姐穿着件冰蓝色的真丝衬衫,下.身是利落的牙白冰丝长裤,她叼着一支摩尔,神色严肃,“清瑾,你本来是个谨慎的人,昨晚儿上怎么那么放浪?” 清瑾一皱眉。 梦姐咬牙,“还在舞厅闹事,跟人家争小姑娘……你脑袋坏了吧你!”梦姐指间的烟有点颤颤。 清瑾却也从梦姐的话里听得出来,梦姐并不知道昨晚上的一切是清浣,只以为是普通的女孩儿……不知怎地,心就是一松,索性笑开,“梦姐,你怎么会来?卫哥怎么舍得你?” 梦姐闭上眼睛。她一想到昨晚上在那个废旧仓库的门外看见浑身狼狈的清瑾,她都要疯了——他那个样子,分明是自己从仓库顶上那个高高的窗子里跳出来,活活摔晕的! “是,卫东舍不得我,可是我他.妈的舍不得你!他不让我来,我还是来了!”像垂死的挣扎,梦姐还是将实话说出了口。其实她一直在北京,虽然卫东拦着不让她插手那些事儿,但是她的性子可不是坐等的那种被动,她已经一点点站了起来,一点点走到了台前……只是有些事情,就算卫东也不知道罢了。虫 清瑾赧色地笑。梦姐是他的恩人,三番五次地帮他,就算卫哥面前,也跟梦姐的美言分不开干系,所以纵然清瑾不可能接受梦姐的感情,但是他却也不能太过分,所以只能微笑,什么都不说。 梦姐忍不住唠叨,“你傻呀你,你在那么高的窗子上也该看见有当兵的来了吧?这是皇城根儿,怎么能容许还有绑.架的存在?所以政.府接到报案一定会想办法去解决的,那你还不要死活地跳什么跳啊!你乖乖等在仓库里,等着被解救不就好了吗?!” 清瑾微笑,“没事儿了梦姐,你别担心了。”少年的眼神刀芒一般凌厉起来,“我要是乖乖等在仓库里,我怎么能知道这事儿究竟是谁做的呢?要说是那些看场子的本地人,那没道理;不过是看场子,跟我要钱就是了,何必还要绑了我?这事儿,一定有幕后的人……” 梦姐静默了片刻,深深地望着清瑾,“清瑾,你真长大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这件事,你被绑着,竟然也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冷静下来想清楚——是有幕后的人,而且是从d城来的人……” 清瑾也是一怔,“d城来的?d城的人对我有仇,何必要跑到北京来绑我?在d城绑我不是更方便?” 梦姐回身给清瑾倒牛奶,“你傻呀你!就因为在d城不能动手,所以他们才将脑筋动到北京来啊!” 清瑾面色一肃,“梦姐你的意思是——如果是在d城,我们一下子就能猜到对方是谁;所以他们为了混淆我们的视听,这才使了个障眼法?” 梦姐点头,“所以,清瑾,心里有数就行了。日后行事,自己必须小心点了!” 梦姐说着眼泪下来了,“吓死我了……他们在仓库里发现了已经准备好吗.啡,针筒就在你旁边扔着——要是再晚一步,他们肯定给你打那毒针了!清瑾,你以后可千万要小心啊……” 清瑾一震,面上寒霜铺展…… 卫东正在深圳办事,听说了清瑾的事也立马飞了回来。傍晚时分,卫哥亲自开车送清瑾回家。车到楼下的时候说,“别担心,我已经把你这房子周围租了几个房子下来,平常会有兄弟看着。另外这次既然惊动了军方,谅那些人不敢再轻易动手。清瑾我在想,这件事八成跟在北京商圈里的生意有关,他们动你,应该是冲着我们的生意来的,所以不会真的闹出人命来。你日后自己小心点,咱们这段时间的生意也稍微低调点,先避避风头。” 清瑾点头,下车上楼。 开门处,娇小的人儿满是泪痕地扑过来,“清瑾——你吓死我了!你去了哪儿啊?为什么侦察兵都找不到你!” 子衡过来拥住清浣的肩膀,“先让清瑾歇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他够累了。” “清瑾,到底怎么回事?”清瑾躺下,清浣一边颤抖着一边流泪,一边还小母鸡一样啰啰嗦嗦问个不停。 清瑾无奈地笑。知道这件事上,受到打击最大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担心了一天一夜的清浣。扬眸,静静望着那已经哭到红肿的眸子,“别哭了,傻瓜……难看死了……” 清浣呆住,脸红地咬住唇。 “我没事。是在舞厅里太招风了。舞厅里的小混混看不过眼,这才说要收拾收拾我。结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听见外面有人来,就吓得把我给放了。”轻描淡写,不让她知道一分一毫。 清瑾抬眸望子衡,“子衡,谢你了。能调动军人,只有你有这个能耐!” 子衡朗然一笑,“清瑾,无论如何,你都是清浣的弟弟。所以,我责无旁贷。” 清瑾闭上眼睛——这世上的纨绔子弟他也见过不少了,可是能对清浣用心到子衡这个地步的,却也绝无仅有。惊动军方,这不是任何的纨绔子弟都敢做的,纵然他背后有军方高官的背景,但是在中国的体制下,军方是绝对不能擅动的——这就足以见得子衡的用心。为了清浣,他真的能够无所不用其极…… 清瑾伸出手来,轻轻抹去清浣颊边的眼泪,“我饿了。去给我煮碗面来。” 看着清浣出去,清瑾望子衡,“我想跟你谈谈……” (小提示:清瑾被绑,又怎么会有时间去给清浣发信息?猜~~~) 【继续一个小时一更哦~~o(n_n)o~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忍痛看你离去 “清瑾,吃饭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我买了正阳楼的枣儿泥糕,还有六和酱园的酱八宝……”清浣笑眯眯地打开清瑾房子的大门。清瑾遭绑的事情,弥合了他们之前的伤痕;谁都不忍再提之前的矛盾,都是小心翼翼地珍惜着眼前的彼此。所以纵然清浣还是没搬回来跟清瑾一起住,但是她每天都会过来,像个小女人似的乖乖买菜做饭。懒 打开门,却没人应声。清浣皱眉,有压抑的喘息从房间里传来。清浣心一沉,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却整个人傻掉…… 房间里,墨绿的床单上正有两具身子缠在一起……那个女子清浣认得,正是上次在舞厅里见到的那个娇嗔着跟清瑾说话的女模! 清瑾强劲地涌动着身子,那女模则迷乱地叫,“honey,你好棒,还要,再深点……” 仿佛有倾天的乌云骤然压来!清浣只觉眼前一片浓黑…… 却——没有倒下,更没有像小说一样哭着跑开——不,她不是清瑾的恋人,她只是清瑾的姐姐…… 已经主动跟清瑾说过了,要结束这畸形的关系;为了母亲,更为了一家人能够平平静静地守在一起…… 清浣忍住心中的难过,轻轻敲了敲门,“清瑾,我把枣泥糕和酱八宝放在厨房里,你待会儿别忘了吃……” 一声尖叫!那女模连忙扯过被单来盖住自己,埋怨着,“清瑾!你家里怎么还有女人!”虫 清浣难过地转过头去,一步一哀地走向大门。隐隐听得背后清瑾在劝哄,“嘘,别急……是我姐……代替我妈来照顾我生活罢了……” 清浣狠狠闭上眼睛——是,只是他姐……那晚的三个字“我爱你”,定然是谁发错了的,定然不是清瑾…… 下楼,子衡的车停在门外。 子衡不好意思地笑,“在街上正好看见你提着东西往这边来,就跟着过来了。去哪儿?我送你吧。” 清浣努力微笑,摘下腰上的bp机,“子衡,这个还是还给你吧。我也没什么事,用不上。”不敢再留着这个bp机,不敢再看向它,否则她的心会痛…… 子衡接过bp机,有点不好意思,“清浣,你把这个还给我,是不是因为我那天发出的信息?对不起……那天我整夜都在想你,实在忍不住了才在凌晨发消息给你……却又怕你不高兴,所以,没敢留名字……” 一句话轻轻,却仿佛巨石掷入水中,砰然巨响而起,片片涟漪不断……清浣面色青白,“子衡,你是说,那天凌晨的信息,是你发的?真的,只是那三个字?” 子衡羞涩点头,“是。清浣,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不能接受这个bp机,那我向你道歉……我道歉的是凌晨给你信息却不留名字这件事,却不是为了这份感情道歉——清浣,就算你会怨我,我也还是,爱你……” 房子里,少年赤着上.身躲在窗帘后,静静望着楼下。 妖娆的女模走来,滑溜的皮.肤缠上清瑾,“干嘛?为什么不继续?人家被你弄起来了,你倒扔下人家不管了……” 清瑾推开女模走到沙发上,慌乱地摸索出烟来抽。却半天也打不开火机。女模袅娜而来,帮清瑾点燃了烟,“那女孩是谁?我怎么感觉好像是舞厅那晚上遇到的那个女孩?难道是你姐?难道你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公然调.戏你姐?” 清瑾心一沉。邪魅的笑从嘴角挑起,伸过长臂抱住女模,“may,干嘛?刚刚还说被我弄起来了,这会儿还有心思去胡思乱想?是我弄得不够好,还是你根本就没用心,嗯?” may被清瑾迷得头都昏了,“啊?那真的不是舞厅里那个女孩吗?” 清瑾扑上来,将may压住,“还胡说八道……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亲姐姐做那样的事情,难道他疯了吗?所以,你别胡说八道了!”疯了吗,这世上什么时候少过疯子…… 电话响起。清浣惊讶,“邵华姐?真的还要我去拍照?” 邵华在电话里笑,“是啊……虽然上两次试镜都有点不够完美,但是我还是相信你的灵气的。清浣,来吧。” 丝路花雨模特公司摄影棚,清浣望着灯光下的群组模特儿里的may发愣,心底疑云翻涌——原来这个女模竟然是丝路花雨公司的专属模特!那么清瑾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难道,真的都只是巧合吗? may当然也发现了清浣。拍摄间隙may招摇地跳跃过来,手里拎了一瓶水,“姐,喝水!” 姐…… 清浣皱眉,“哦,你好。请问你是……”装糊涂吧,总不能真的让对方轻易将“舞厅里的女孩”与“清瑾姐姐”这两个形象统一起来。好在舞厅那晚灯光幽暗又迷乱,那天在清瑾房子里,她又是隔着门板浅浅露了一点脸…… may眨着眼睛望着清浣,“姐……我知道你是清瑾的姐姐,邵华姐都告诉我了。只是,你真的不是舞厅那晚的女孩吗?我觉得你轮廓好像哎……” 清浣装傻,“什么舞厅那晚的女孩?” may大笑开,“哈……好了好了,不让姐糊涂了。姐,我叫may~~~” “姐,我跟清瑾好了,所以咱们就是一家人咯!” “姐,中午一起去吃饭啊,我请你吃好吃的……” “姐,我内.衣带子断了,你帮我弄一下……” may一路的“姐”叫下来,清浣已经痛苦到麻木。 ------------------------ 【下一更:11点半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MAY的秘密 “清浣,国际著名的c品牌要在国内挑代言人。你帮公司的模特们拍定妆照吧。要——越性.感越好。”邵华笑着对清浣说。清浣果然不争气地红了脸。 c品牌是国际上顶尖的内衣品牌,现在国内满大街虽然也都卖印着人家标识的内衣,但是当然都是假的。国人在内.衣的高档消费上还存在着观望的态度,满大街都是十块钱三条的内.裤,当然没人舍得花几十几百块去买一条内.裤;不过也正因为这种盲区,反而会吊起国际大品牌的胃口来,想想这是十几亿人的巨大市场空白点啊,他们怎么不想着去抢占!所以这次c品牌可以说是砸了大银子来开拓中国市场,那么作为打头阵的广告宣传,便首先要从模特儿的选用上开始。懒 忙活了几天,丝路花雨公司的男模都拍遍了,c品牌也不满意。清浣只能陪着邵华继续琢磨,看是不是照片拍摄的角度和灯光什么的还能有所改善。 may咬着口香糖跳过来,毫不避讳地伸手拿起邵华面前的定妆照,“切,也太逊了吧……要是他们去拍内.衣照,别说消费者,我都不买——这都是什么呀,排骨队呀?”may直白地对邵华说,“邵华姐,咱公司咋就不能找些好点的男模来?现在这些,一起拍照都觉得没劲!” 清浣不由得皱眉。按说may虽然长得很耀眼,但是她不过是个刚出道的小模特,也不是香港或国外过来的混血模特儿,她怎么敢对邵华这样说话?虫 更奇怪的是,邵华不但不恼,反倒有点谦恭地笑着望may,“may你说的对。只是现在好的男模不好找。国内女模能与国际接轨的都是凤毛麟角,男生就更麻烦一点。要不是身.材太干瘪,要不然就是眼神里根本没东西。国内男模的基础相对薄弱了一些,这也跟中国人的观念有关系……男孩子愿意出来抛头露面的不多。” may忽然吃吃笑起来,扭头看清浣,“邵华姐,你干嘛不找清瑾来?别忘了上次他跟rose拍的那辑内.衣照,哇塞,我看了当场都喷鼻血了……” 清浣心一沉。may说的一定是那晚清瑾跟rose拍的那张照片……却没想到,那晚的误会刚刚解开,may自己已经跟清瑾又创造了这样的一件事……两个人,两件事,却是同样的心痛…… 邵华笑着跟may解释,“这次c品牌是把这事儿交给咱们公司来办了,清瑾也不是咱们公司的签约模特儿,所以不能找他啊。” may有点不耐烦了,“邵华姐,难道我的推荐也不行吗?反正我就看着清瑾顺眼,你换了谁我都不合作!不是清瑾,我就不拍!”说着,may一扭身子就走出去了,完全不管邵华的面子。 清浣看得有点吃惊。 且不说may不过是刚出道的小模特,能够得到机会参与c品牌的推广已经是极大的造化;再说邵华是主管这帮模特儿的“老油条”,对待手下挑刺儿的模特儿从来不手软——可是这一次,怎么都仿佛乱了规矩了? 看到清浣惊讶的眼神,邵华也微微尴尬地笑笑,“要不,这件事我跟清瑾聊聊?看看清瑾方便不方便?” 抱着相机走出邵华的办公室,清浣第一反应是想要告诉清瑾不要答应这件事。原因很简单,既然丝路花雨背后的人想要对付清瑾,又怎么能让清瑾自己到这龙潭虎穴里面来? 可是不能在丝路花雨公司里打电话,清浣奔出去,想要找稍微远一点的电话。 可是,没人接电话。清瑾不在家里,也不在杂志社,call他也不回…… 清浣犹豫着回到公司时候,却哑然发现清瑾已经来了!只不过他跟may两个人窝在摄影棚的角落里,没发现清浣的到来罢了。 may娇俏地用手指划着清瑾的胸.膛,“清瑾……要怎么谢我?我知道你上次一直为失去c品牌宣传照的机会而窝火,这次我可力排众议给你争取回来咯……” 清瑾笑,“邵华姐听你的了?她可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呢……” may低低地娇笑,“去……她给谁原则啊,还不是给我们家……她跟别人讲原则去行,跟我讲原则,我回头就跟我爸去哭去……” 清浣脚步一个踉跄。原来是这样——may竟然是丝路花雨的公主吗?丝路花雨的挂名老板是一个美籍华人唐璜,原来may就是他的女儿么?…… 所以清瑾才主动接近may,对不对?因为may的背景能够帮助清瑾更快地走入这个圈子,对不对? 所以清瑾才选择了may,重新将她定位为“姐姐”,对不对…… 舞厅那一次的疯狂,一定不是证明他还爱她,只是他看不惯她跟基努之间的亲密,他只是出于掠夺的本.能,对不对? 清浣摇头退出摄影棚。真的要调整自己的心态了,真的要忘记与清瑾之间曾有的那些迷情——毕竟当初也是自己要求结束的,不是吗?作为姐姐,看到弟弟这样,不应该伤心的,不是吗?…… “清浣?你干嘛站在摄影棚门口?快进去吧,清瑾已经来了。”邵华的嗓音含笑从背后传来。 清浣一震,却只好走进摄影棚去。 只是一道门吧。她跨出又跨入——身份却已经截然不同。跨出迷情,跨入时重新成为,姐姐……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 【下一更: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对你,我认输 “嘿——陆公子竟然来探班吗?”清浣有点麻木地拍摄着,背.后邵华的嗓音却惊讶地响了起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惊讶回头——子衡身穿一件鹅黄的衬衫,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的暗处,“我带了雪糕来给大家解暑……” 模特儿们哄笑着冲过来拿雪糕,“哦,八喜哦!果然带着旧金山的味儿~~”懒 子衡笑着拿雪糕递给清浣,接过清浣的相机放在一边,“这么热的天,又是在摄影棚里,你手指怎么还这么凉?” 清瑾晃过来。子衡笑着,“清瑾?你怎么会过来?” 清瑾慵懒地挑眉,“杂志跟丝路花雨两方合作,跟在拉萨的时候一样。” 清浣有点不自在,“子衡,你怎么知道我过来拍照?” 子衡一笑,“关心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会想办法知道她所有的行踪……” may咬着雪糕跳过来挎住清瑾的手臂,“哎?陆公子,你跟我姐什么关系啊……” 子衡也被may说的一怔,“你姐?” may脸红地拍了子衡一下,“陆公子……你装傻呀你……”回头甜蜜地望了清瑾一眼,“我跟着清瑾叫姐……” 子衡赶紧垂下眸子去看清浣。 清浣感受到了,仰头微笑着回望子衡。不,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出来她的难过…… 椅子不知道被谁扯走了,清浣有点累。子衡笑着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腿,“来,全自动折叠椅伺候……”虫 清浣脸红。子衡笑着拉住清浣的手,“来吧!” 倜傥英俊、身世一流、又温柔风趣的子衡,不多时便博得了一众模特儿们的好感。大家都围着他说东道西的,反倒是清浣有点尴尬地自己摆弄着相机。 子衡走过来,双手按在桌子上,低低垂了头去望清浣,“怎么了?累了?回去休息吧,我跟邵华去说。” 清浣摇头,“你怎么跟邵华这么熟呀?好像各个圈子里的人,没你不认识的呢?” 子衡笑,“人就是社会动物。有时候不是我去主动认识人家,人家却也会主动过来与我结识。” 清浣默然。其实不用解释的,子衡这样的**,在这个办事儿都需要后台的城市里,自然有无数人上赶着想尽了办法去巴结。也只有她,除了推拒就是冷脸吧…… 子衡看清浣摆弄着相机,便体.贴地将冰淇淋喂给清浣吃,“别管他们了。认识他们,也都是为了你……” 清浣尴尬地避开,“可是子衡……别忘了rose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你怎么还能这样做……” 子衡笑,“要我现在打电话吗?只要你答应,我会放弃天下所有的女人。” 清浣脸腾地就红了,“子衡……” 子衡笑,“好,不在这里说。待会儿你工作结束了,我就去说。”手指偷偷缠上清浣的发尾,“我认输了,清浣……其实rose倒不是我喜欢的女人,只是之前发现了她跟清瑾的关系,所以我才故意去接近她——不是为了与她贪欢,其实还是为了接近你……” 清浣惊讶地回眸。幽暗里,子衡羞涩地笑,“我以为你会因为她的存在而吃醋——却没想到你是吃醋了,却不是吃我的醋,而是清瑾的……” 清浣难过地闭上眼睛,“子衡……你怎么这么傻?就为了接近我,你就花了那么多钱去接近rose?房子、车子,你疯了吗你!”清浣心湖中掠过周月仪的面容,“伯母知道了,该有多伤心,你怎么能这么乱花钱!” 子衡有点慌,伸手去捉清浣的手,“好,我知道我错了,还不行吗?清浣,你别闭眼睛不看我啊……”此时的子衡竟然局促得像是个孩子,“其实那些东西也没花我什么钱。房子是开发商给我的,我也不去住,索性给rose住着;车子是我小舅舅的,也是什么人赞助给他的,他嫌那车太笨重了……” 清浣摇头,“虽然你没花多少钱,但是,太招摇了呀。子衡,你为了接近我而这么招摇,我会有罪恶感……” 摄影棚另一角,may一边吃着雪糕一边羡慕地望着清浣,对清瑾说,“哎,咱姐真是好福气。陆公子是什么人啊,多少女人上赶着排队去讨好,陆公子看都不看;你看现在对咱姐那温柔的样子……” 清瑾皱眉。 may没注意清瑾的表情,继续说,“听说咱姐跟陆公子是中学同学呀。怪不得陆公子这样地情有独钟呢……这份青梅竹马的感情,肯定是没人能够代替的……咱姐真棒,我都羡慕咱姐了!” 拍照结束,已经天色很晚了。大家都嚷着饿了。 子衡一直陪着,笑着对大家说,“我请客,聚海楼,怎么样?” “哦,太好咯!”欢呼漾开,大家都兴奋地同意去。 清浣想逃走,却被may扯住,“姐,你今晚不许走!” 最大的包间,子衡先捏了杯酒看着大家略带羞涩地笑,“我先承认,今天我请大家吃饭呢,其实是‘居心不良’……”深情的眸子望住清浣,“我惹清浣不高兴了,所以想借着这杯水酒呢拜托大家,帮我哄哄清浣!” “哦——”又是一片鬼叫炸开,大家都又是兴奋,又是感动地纷纷举杯,“放心吧陆公子,清浣交给我们了!不过,你今晚儿可得喝得爽快点!” 子衡大笑,“没说的!只要清浣今晚能原谅我,我一定不醉不归!”说罢首先仰头喝干杯中酒,向着大家一亮酒杯,眸子却深深凝住清浣,“清浣,别生气了。你一生气,我心都疼了……行吗?” ------ 【下一更: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吃醋的小野兽 大家又是哄叫,清浣则羞得无地自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大家就笑,“陆公子都喝了一个了,清浣应该回一个才是!” 清浣有点脸红,拗不过大家只好接过他们递过来的酒杯。清瑾皱眉抢过酒杯,“我姐没啥酒量,我代替了吧。”懒 “哦——”大家又开始起哄,“清瑾,你别介!人家这是陆公子跟清浣小两口之间奉酒赔罪呢。虽然你是清浣的弟弟,但是这事儿上你也不能替!” 清瑾面上有点青,“没什么我替不了的!她的事,我都能全权代表!” may有点不乐意了,“清瑾……这是姐和姐夫的事儿,你别瞎掺合……想要发扬君子风度啊,待会儿替我喝,啊!” 一句“姐和姐夫”,大家又跟着哄笑起来。 子衡借着酒精的鼓励,斜挑着长眉,邪气地望着清浣,“浣,喝了,行吗?”索性将称呼上的“清浣”缩减成了“浣”…… “哦——浣……”年轻人都跟着起哄。 清浣脸红了。清瑾则面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子衡,别让她喝酒了……她不能喝!” 一片哄闹之中,眼见清瑾越发急躁起来。弟弟心疼姐姐没这么个心疼法的,再僵持下去恐怕清瑾会引起大家怀疑的…… 清浣一笑,从清瑾手里夺过酒杯来,“谁说我不能喝的?我酒量虽然不好,但是喝两杯还不至于醉倒的……”巧笑倩兮,望着大家,“让我喝呀,行啊!但是大家得陪我一起喝。不是都答应了子衡吗,那就大家来一起吧……”灯光下的清浣,美得惊人、慧黠得闪耀,“我今儿也借了子衡的这杯酒敬大家。拍照的时候,我的手法还生涩,有时候又难免着急上火地跟大家嚷嚷,也请大家多担待着我点儿,我先干为敬了!”说罢仰头,透明的酒映着灯光滑入清浣娇软的唇中。大家便是一片掌声。虫 子衡笑,隔着大家的笑脸,“坏蛋……你转移目标……我是说要你不再生我的气,你反倒借花献佛,给大家敬酒了。”说罢笑着举杯,“刚刚接着清浣的话,我也说一句:我爱她,爱了好久,爱到心都疼了;所以她疼,我更会疼。未来的日子里,不论清浣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也请大家都看在我陆子衡的面子上,别跟清浣计较。如果真是被她气得重了,打电话给我,我出来当人体沙包,大家怎么打怎么砸都行!我陆子衡,拜托大家了!” 大家又是一片鬼叫——这是谁呀,这是陆公子呀!竟然为了清浣而跟大家敬酒请托,甚至愿意做人体沙包任大家报仇……天啊,太感动了! 饶是清浣,都不由得泪湿了眼眶…… 举杯起来,望向子衡,“子衡,我根本就没跟你生气,你还跟我道什么歉啊……”脸儿一红,望向大家,“既然子衡是为了我的事儿跟大家拜托,那我理应一起跟着喝一个!”说罢清浣仰头就喝了下去。 大家哄笑起来,“哎?既然两个人一起敬酒,哪儿能就这么喝了?得喝个交杯啊~~” 被大家笑闹不过,子衡笑着捏着酒杯走过来。清浣被一众女模强推着,无奈地缠上了子衡的手臂——交杯酒……这中国传统习俗里最重要的环节之一,如今在国内的酒桌上已经成了最普通不过的样式……真不知道该说是时代进步了呢,还是人们对待感情都越来越儿戏了? 酒已落肚,火辣辣的。当然更火辣的是清瑾一直紧紧盯来的目光…… 清浣有点醉了,却借着酒意更加活泼起来。难得地跟着大家又是拼酒又是划拳,又是“小蜜蜂飞到花丛中”…… 子衡也薄有醉意,始终守在清浣身畔,长臂松松环着清浣的腰,一副保护的架势。 子衡聪明,所以有他陪着清浣猜拳或者是玩儿牌,几乎没有输掉的;即便偶尔落马,子衡也是极为开心地主动替清浣喝掉酒……那份柔情款款,那份爱意缱绻,看得一众女模都是满眼的艳羡。 喝完酒去唱k,大家玩儿得就更开。几乎都是一对一对地贴在一起,毫不避嫌地亲热。 这不,一个女模坐在男模的腿上唱《吻别》;那男模干脆就开始手嘴并用地亲热开了,就当着大家的面,手伸进了女模的衣裳里去……还美其名曰,“她在吻别,我是光吻不憋……” 清浣也醉了,捧着一杯可乐坐在椅子角落里吃吃地笑。子衡坐在旁边,细心地给清浣削一只苹果。果皮长长地蔓延下来,都说苹果皮削得越长就是越长情——子衡尽管自己也醉了,却极其小心地一点点削着…… 清瑾只觉房间里闷得喘不过气来。may贴了过来,“清瑾,我们偷偷溜走吧……我想要你……不许再像那次临阵脱逃……” 清浣是醉了,醉到没去注意子衡手里长长蔓延下来的苹果皮;她醉到只看见may的红唇几乎吻上了清瑾的唇…… 借口出去上卫生间。这练歌房连个走廊都黑黢黢的,每个迎面走来的人都披着只看得见轮廓的萤光。 清浣扶着墙壁缓缓地走着,却猛然被一只手臂从旁边扯住,整个人猛地被扯进了旁边一间空着的包间! 深浓的喘息骤然充满整间漆黑的包间——带着绝望,带着掠夺,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清浣的神智立马醒来,可是身子却被他挑弄得越发沉醉下去——清浣努力推着少年疯了一样的头,“清瑾,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清瑾手指探来,紧紧揉着清浣的柔软,“不放,不放!你喊吧,这里是练歌房,这里有最好的隔音设施,就算你高声尖叫也没人听得见——而且,只会让我更亢奋!” 【今天先五更吧。明天继续哦~~~】 谢谢:lyj800627亲的纯净无瑕大美钻; longyi1677亲的5朵花; o4懒鬼、liurui_1983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 以及:所有亲们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不让眼泪陪你过夜__第一更 少年疯狂如小野兽,猛烈地袭击着清浣的身子。满室的幽暗遮掩了血缘的禁忌,血液中翻腾的酒精更是促燃了身子的渴望,清瑾只觉得每个毛孔都在呐喊着,每一条神经都在传达着同样的一条信息——要她,要她! 清浣被推坐在椅子上,衣裳全部被扯开,前方全部袒露给了清瑾。清瑾疯狂地吞噬、揉捻。当清浣的双腿被推高,当少年跪在其间,舌尖探入……清浣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懒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撕裂,身子在越发的沉溺、越发的快乐、越发的想要更多;可是神智却在越发的尖叫、越发的痛苦…… 母亲那苍白的面容就浮现在眼前,冷冷地、绝望地望着她;她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在rose的房子里举办的party那晚,煌煌的灯光下,所有人都惊诧地望着她——那眼神里有惊讶、有难以置信,更有——不可避免地还有鄙夷和唾弃…… 不能那样,不能…… 她今生今世最大的愿望,只是能够跟爸妈、清瑾永远在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 眼前就已经到了绝壁,如果再向前一步,就等于是自己将亲手撕碎所有的梦想!——不能,再错下去了…… 可以失去这段感情,却不能失去这个弟弟,不能再失去家庭的和睦了…… 清浣猛地拿起桌子上一个竹子茶盘砸向清瑾,“混蛋,你放开我!弟弟,你是我弟弟……我说过,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不能了……”虫 清瑾正在激.情深处,清浣的甜美让他忘记了整个世界。所以骤然袭来的茶盘让清瑾本.能地惊住。一个抬头间,清浣已经扯起衣裳,夺门跑了出去! 好在——整个练歌房的走廊里都是幽暗的,每个擦身而过的人都只是披满了一身的荧光,根本看不清那人是否衣衫不整…… 昏乱、痛楚……清浣无目的地跑着。练歌房里装修统一的各个方向让她迷了路,她找不到归路,只能像碰壁的飞虫一般狂乱地寻找着方向…… “浣,怎么了!别慌,我在这……”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清浣。清浣听得出是子衡的声音,这才终于找到了一根可以栖息的木头,静下来喘息…… 子衡掏出钱来甩给侍者,回身抱住清浣,“我们走,别哭了……” 水畔,一波灯影。即使夜深,却也有夜游的游船轻灵地从黯色的水面上划过。船中有身着蓝花小褂的女子,梳着两条麻花辫子,抱着琵琶浅浅吟唱。远远望去,灯火阑珊里,像是一支青花瓷的美人瓠。 夜风点点出来,像是温柔的吻,点点吻干了清浣面上的泪。 子衡静静地坐在清浣身旁,一语未发,只是默默地陪着清浣流泪,等着清浣自己将心情平复下来。 清浣终于平静下来,转头尴尬地笑,“子衡,不好意思了。” 子衡一笑,伸手过来揽住清浣的肩头,“这是我的幸运——傻瓜,如果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伤心的时候不是跑到自己的怀里来哭,那才真的是太遗憾了……”子衡伸出手指拭干了清浣颊边的残泪,“眼泪其实是一个神奇的东西。都说女人的寿命要比男人还长,就是因为女人会用眼泪来宣泄掉自己的情绪,不像男人似的只笨笨地压在自己的心底……所以清浣,如果你想哭,我不拦着,但是希望你能给我机会,让我陪在你身边。” 子衡一句话,清浣的泪又流了下来,“子衡……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子衡笑着拍拍清浣的手,“别说傻话了。喜不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她值得不值得,只是喜欢就是喜欢了。爱情里没有绝对的平等,因为先动心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输家,所以就必须甘心去承受更多的等待和痛楚……清浣,我愿意,所以,你别管了。” 漫天星子,倒映水中。水畔灯火,静静流船。 整个世界是这么宁谧,这样宽广。就好像所有的悲伤都可以放心地交付,就好像所有的忧郁都能点点释放。清浣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会伤,会恸。可是这一切从一开始便已经知道。 人这一生,情本是劫难;既然沦入劫难,又哪里有人能全身而退? 所以纵然伤心,纵然难过,却只需要一场泪水的洗礼便得到宣泄。泪干了,伤心便也应该抛在脑后。毕竟眼前还有这宁谧而静美的世界,毕竟未来还有更辽远的人生…… 清浣不由得静静微笑起来。 子衡痴迷地望着清浣,嘬起唇来轻轻吹起一首歌……清浣认得那歌儿的旋律,齐秦的《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你的柔情,似水;几度让我爱得沉醉。毫无保留不知道后悔,你能不能体会,真情可贵……爱情像难收的覆水,长长来路走得太憔悴……”(小注:歌的出品时间某苏没细查,如果有错,大家原谅哦。) 清浣心中难过,却努力微笑着问,“子衡,你的口哨吹的真好听。” 子衡黯然一笑,“吹萨克斯嘛,所以口哨也能吹得不错。” “那,子衡,你的萨克斯还吹吗?” 无声的笑,子衡转眸凝望清浣。眸若灿星,“如果你想听,我便吹给你听。”如果不是你,我又吹给谁听? 黑色的奥迪静静穿入夜色,街灯拉起五彩的光影映在车身.上,异彩流光。 子衡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试探着握住清浣的指尖,“清浣,我明白你的心。我不求你现在就能爱上我,至少,让我陪在你身边,行吗?别让我看着你独自那么伤,那么疲惫……” -- 【今天还是最少五更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该如何让你性.感__第二更 “有没有搞错!你们都在干什么?都是病猫吗?别跟我说北京的夏天太热,让你们都变蔫了!我告诉你们,这次推广不但是公司的大生意,也是你们自己的好机会,你们必须给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否则——公司这个单子如果丢了,也绝不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连续几天的拍摄,竟然拿出来的样片都被厂商给否决。厂商皱着眉头问邵华,“你们的模特儿都怎么了?都被北京的太阳晒焦了吗?穿着那样sexy的内.衣却只觉得都病恹恹的,你是在帮我们推广内.衣还是病号服啊?!”邵华回来就朝着模特儿发火了。懒 邵华说完之后狠狠的一句扔给清浣,“清浣,好好调动你的模特儿!如果模特儿迟迟进不了状态,就是你这个摄影师的失职!” 清浣难过地在光影之外垂下头去。邵华说的对,她真是一个失职的摄影师。不但自己迟迟找不到“性.感”的感觉,就连指导模特儿,她也有点找不到合适的情绪爆发点。 究竟什么才算是“性.感”?这个词汇在中国大地上一直都是毁誉参半的,更没有人能具体说得清到底什么才是性.感……她还专程打电话去问过基努,基努只是坏坏地在电话里告诉她,“性.感就是——你一看见那个人就想把他扒光,就想跟他上.床……”一句话说得清浣脸热心跳地扔了电话,一个处.女哪儿好意思跟人家讨论扒光和上.床的问题啊……虫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天在练歌房的出轨之后,清浣就再也没有单独见过清瑾。镜头里的清瑾有点忧郁,她自己也更是走神,两个人都有点梦游的意思,谁也进不了状态。 拍may和清瑾的双人照时,may无所不用其极,几乎都主动去抚.摸清瑾的关键部位了,可是清瑾还是凉凉的,一点都不起火…… 清瑾是整个拍摄的灵魂,整个气场全需要他来带动,结果他一下子哑了火,剩下的那些撑场的小模特儿就更是情绪上受到了连带的影响,整个一群人都蔫了…… 清浣知道,她必须要跟清瑾单独谈谈了。就算再怕,就算在不敢面对,也必须要去做;否则将私人情感牵扯到工作之中来,是严重的失职。 下班后,大家都陆续离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浣将清瑾留下。燠热的摄影棚里终于吹入一丝夜的凉风,心间的烦躁不觉淡去了些。 清浣揉了揉长发。热,发丝都粘在了颈子上,难受。 清瑾静静抬眸望着,无声地走过来。清浣紧张地一颤,“清瑾你坐回去,我们好好谈谈。” 清瑾嗤声一笑,“你在怕什么?我不是急色鬼。”伸出手臂,灵巧的手指麻利地将清浣的长发盘卷起来,抽了一根铅笔,替清浣固定在脑后,“脖子上都生痱子了,还散着……” 清浣脸红。越是长大越是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姐姐,反倒应该他是哥哥。自己在他面前身子娇小了不说,都变得笨手笨脚起来,还要时时处处都要他的照顾。 “谢谢。”清浣含羞垂眸。 清瑾一笑,“我明天给你带痱子粉来。”清瑾说着,自己也怔忡了下去,神思飘远——清浣在他怀中本就柔嫩得像个孩子,她身子上带着天生的奶香味儿,如果再涂了痱子粉,那真的是让人心疼的小东西了…… 可是自己却还一次次,让她哭泣——不知道为什么,渴望腾起的时候,就是想惹她哭,就是想看着她颤抖,就是想坏坏地欺负她,就是想——狠狠地揉碎她…… 他是疯子,一见到她就神智昏乱、神魂颠倒的疯子! 为她迷乱,为她疯狂…… “清瑾……说说拍照的事儿吧。邵华姐让你过来,肯定是想撑起这次c品牌的场子来。虽然我个人也不愿意你来丝路花雨,但是应该说,工作是工作,我希望你能好好表现,争取未来能有更多与c品牌合作的机会。他们这次砸了大银子开拓中国市场,对你是很棒的一次机会。” 清瑾抬眸。灯光下,他的眸子越发迷离起来。散碎的半长发丝罩得他的眼神如梦似幻,“我更在乎的是另外一个机会——清浣,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清浣努力深呼吸。她今晚只想谈工作,不想谈别的,“清瑾,我们说拍照的事。” 清瑾走过来,席地坐在清浣面前,“我想说的,也是工作的事。因为,这件事不解决好,我根本没办法投入工作。” 清浣难过地别过头,“好,你说。” 手指被轻轻地绕住,少年的嗓音带着颤抖,“别放弃,行吗?” 轻轻的一声,清浣心底的堤坝轰然倒塌,有汹涌的水,呼啸漫延。却只能摇头,“清瑾……对不起……我们这辈子注定是姐弟,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想想妈,想想我们给妈带来的伤害……清瑾,我们不能活得这么自私……” 清瑾难过地握紧清浣的手指,“我知道,都知道……我可以等,可不可以?妈毕竟有未来的百年之日,等她走了,就算二十年,三十年,我也都等……清浣,行吗?” 二十年,三十年,也等……清浣的泪“刷”地堕了下来。傻了吗,这个傻孩子竟然用自己的一辈子去做这样的赌注吗? 清浣摇头,“不能,清瑾,不能……就算妈走了,我们也不可以再违背她老人家的心愿!清瑾,放手吧!” 清瑾狠狠的目光望来,汗湿的发丝带着桀骜的狂气,“休想!我死也不放手,我宁愿毁了你,也绝不放手!” (下节预告:坏孩子清瑾是如何跟清浣单独“谈工作”的……眨眼,坏笑~~)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乖,谈工作__第三更 暗夜清风,燠热纠.缠。少年的话像是清冷的刀锋,却又像是最缱绻的情话,重而缠.绵地绕来,袭上清浣的耳,刺进清浣的心。 在清浣想要逃跑之前,清瑾已经一把攫住了她的腰,反身将她抱在怀里,灼热的唇咬着她的耳,“总是要惹我,是不是?总是要反抗我,是不是?还胆小地想要逃跑,是不是?”懒 清浣绝望地抗拒,“清瑾!想想妈,我求你……” 清瑾沙哑地笑,“想想妈?小猫,其实不是妈,是你自己的心……”灼热又颤抖的掌心揉住清浣的心口,抚着她的心跳,“不是妈,是你这里,害怕了……你怕遭到非议,你害怕全世界的白眼……” 手指捻动,清浣只觉自己绝望地峭立在他的掌心,只能颤抖地哀求,“清瑾,不能再错下去……” 清瑾低低地笑,“那我换一个方式,好不好?在别人面前,我乖乖做你的弟弟;只是在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只做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好不好?” 清浣怔住。不可否认,清瑾的提议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却怎么能说服自己的额心,如何能阳奉阴违地面对母亲…… 清瑾沙哑地笑,两只手分别罩住清浣两边柔软,捻揉挑动,让清浣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他坏笑,他就是要让清浣无法思考…… “我后悔了,清浣……我一直以为,我珍惜你,所以才一直没有全部要了你……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给了你那一线自由,反倒让你有机会转身逃跑……清浣,我不再放你走,我要你全部成为——我的……就算下地狱,我们也永远不能分手……”少年颤抖又霸道地说出宣言……虫 温柔地揉搓着怀里的小人儿,带着邪佞,却也满是温柔,“放心,我的小猫……我会如你所愿,我会乖乖地在人前当你的弟弟;不过没人的时候,我却会是你的恶魔……是你迫使我这样做的,是你迫使我放弃光明选择了黑暗……”手指下探,直刺清浣的隐秘,“让我们一起,沉沦吧……” 火热的北京之夏,火热的摄影棚,火热的摄影灯罩住他们两人。 门外,走廊里忽然响起脚步声。打更的大爷敲了敲门,“还没谈完工作呢?快点啊,要拉电闸了。大夏天的,电线都变热了,早点拉闸,避免着火……” 清浣仿佛梦中被惊醒,连忙推拒着清瑾,“清瑾!谈工作,我是要跟你谈工作的!” 清瑾已经疯了,长眉斜挑,满眸邪气,“谈工作?嗯?好……那我就跟你谈工作……”狮子一样四肢着地爬向半躺在地的清浣,“想让我变得性感,嗯?想做一个能调动模特儿情绪的摄影师,嗯?” 清浣嗓子都干了,舔了舔唇,慌张地答,“是……” 清瑾笑,“好,我教你……” 邪佞的少年跪在清浣面前,一点点扯开自己的衣裳,褪掉长.裤,露出只余内.裤的完美身子,“来,宝贝儿,拍我……” 清浣头都晕了,抱起相机来拍清瑾。却感觉还差一点。清浣忍不住进入了工作的状态,大喝着,“再性.感一点,再来一点!” 清瑾笑,索性走到清浣面前来,“帮我……” “帮你?怎么帮?” 清瑾猛地抓住清浣的手,当清浣意识到清瑾是要她怎么帮的时候,她慌得相机差点没摔地上去! 清瑾坏笑着按住清浣的手,“别动!这样动……” 清浣终于不行了,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清瑾在教她摸他,她也鲜活地感受到了他在她掌心的长大! 清瑾笑着俯身而来,“知道为什么迟迟拍不出效果来吗,傻妞?其实大家都错了——纵然是欧美的模特儿,为了拍照的效果,都要吃一点肌肉生长素的。否则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会有良好的形状?紧张之下,是不可能拍出好的效果来的……” 清浣脸红过耳,却因为双手都捧着相机,没办法捂住自己的脸…… 清瑾笑,“我就不用了……只要你这样‘帮’我,我一定给你最好的状态……” 清浣觉得自己要死了。涔涔的汗滑过身子,这个夏夜,怎么会这么热! 清瑾坏笑着压.下来,“拍我,傻瓜,拍我!现在的状态就是你想要的状态!” 清浣的动作都机械了,赶紧抓着相机去拍清瑾的眼神。却顾此失彼,光顾着拍照,让清瑾得了机会,对着她没办法自保的身子,为所欲为…… 当清瑾终于忍耐不住地将清浣压住,清浣那又羞又拒、又怕又快乐的表情几乎让清瑾当场便喷发出来! 疯了的少年索性抓起身畔的相机,朝着清浣拍去——不是拍她的身子,而是抓拍她此时的表情——太迷人了,太迷人了,他要保留下来,他要一次次地回味…… 清浣慌了,“清瑾,你别拍我,求你……” 清瑾邪佞地笑,“别急,小猫……我们今晚,有一整夜……”少年霸道地伸手去扯清浣的腰带,今晚她是他的猎物,他要耐心品尝的猎物…… 门上响起“哐哐”的砸门声,子衡的嗓音焦急地传了进来,“清浣,快开门!伯母,伯母出了问题。你快出来!” 仿佛晴空中炸响的重雷,清浣一下子推开清瑾! 清瑾也是一愣,赶紧帮着清浣穿好衣裳,这才相偕打开门。子衡满面的焦急,“快跟我走,伯母又昏倒了。找不到你们,只好打电话给我!” 清浣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医生说过不能再让母亲晕倒——而母亲的晕倒就发生在他们两个在摄影棚里的这个时间!是不是上天在惩罚她,是不是上天提醒她决不能再做错事?!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让一切都回到最初__第四更 夜里,子衡的车穿梭像黑色的闪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一边小心地驾驶以保证安全,又一边关切地从后视镜去看后座的清浣。 她苍白得吓人,却始终一言不发,双眼只是直直地望着前面的座位靠背,仿佛将她自己锁在了只有自己存在的小世界里。疼痛,从子衡心底漫延。懒 这般痛的,又何止是子衡一人。清瑾坐在清浣的旁边,近得连衣裳都挨在一起,可是清浣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他知道,清浣又将母亲晕倒的责任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就像哪怕她此时看他一眼,也是对不起了母亲…… 绝望与无助狠狠掐紧了清瑾的脖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才能保护清浣不再自责!——都是他的错,为什么清浣要将这一切全都揽到她自己的头上!就算她是姐姐又怎么样,谁说姐姐就一定要承担起弟弟的罪责!老天知道,他现在只想保护她,他不需要她反过来保护他啊! 子衡打开轻音乐,想要放松车内紧张的气氛。他又努力用平缓的语调给清浣讲,“清浣,你放松一点。伯母是晕倒了,但是目前没有什么大的危险。我在找到你之前已经打电话给了王叔,王叔会带领相关的专家去照顾伯母。你放心,王叔会找到这方面最好的医生,会调集到最好的药物。心脏病虽然有危险,但是现在的医学已经一定程度上可以控制了,所以你别担心……”虫 仿佛一抹苍白月光的清浣终于动了动,仰起小小的面孔,虚弱地一笑,“我知道,谢谢你,子衡。我相信,妈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上天一定会听见我的声音,一定会,保佑妈妈……她这一生都在劳累,先是为了爸爸考大学,她自己一个人在外婆家的村子里带着我和清瑾两个孩子;后来进城了,她又在忙我和清瑾的成长和教育……她一直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她一辈子都在为我们操心。是时候,让我们来回报母亲了……” 清瑾一抖。清浣说她向上天许下了承诺——是什么承诺,是什么承诺?! 一定又是放弃他对不对?! 清瑾忍不住侧眸望来,“清浣!” 清浣疲惫地摇头,“清瑾,闭嘴!” 奔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林母安详地睡着,林父坐在床榻边,一边凝视着妻子,一边用扇子给林母扇风、驱赶蚊子。 这样平凡却宁和的一幕,惹下了清浣的眼泪。 真好,真好……经历过上次那位女研究生的事情之后,父亲终于回来了,他们的家终于没有解散…… 看见儿女们进来,林父一笑,竖起手指来示意大家轻一点。然后他拉着大家走到门外,“放心吧,没什么事了。你妈她睡得挺好的。” 清浣泪下,“爸,妈她究竟怎么了?” 林父叹息,抬眸望向清瑾,“清瑾啊,这次是你的事。听说你在北京被人绑架了,你妈一听就晕倒了……” 清瑾面色也是一白,“我妈知道了?都是多久的事儿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林父责怪,“你怎么不明白你妈的心呢!在父母心里,儿女的安危没有小事啊!都是天大的事……” 清瑾难过地低头,轻轻走进病房去,跪倒在母亲的病榻前,握住母亲的手。 病房门外,隔着玻璃,清浣也难过地落下泪来——作为姐姐,也在北京,却没能保护好弟弟;还一再与他玩儿着不该有的感情游戏——真是,该打! 仿佛是感受到了孩子们的归来,林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伸手慈祥地抚了抚清瑾的发顶,又回眸望向门外来,向着清浣招了招手。 清浣流着泪走过去,跪在母亲病榻的另一边,“妈,都怪我……没照顾好弟弟,让您担心了……” 林母轻轻叹息,“清瑾,回来吧。别再去北京,咱们不要那份工作了。” 清瑾一怔,“妈,我没事的……那件事已经解决了,只是个小误会。我以后会小心,而且再不会惹事了……”不能离开北京,否则清浣上大学的这四年,难道要他被思念折磨死吗?! 林母摇头,“不,那也别去了……”掌心轻轻摸着清瑾的发顶,“妈其实是个小市民,也挺虚荣的,开始觉得你能有那么份工作,每个周末去一下就能赚回你爸几个月的工资来,觉得也挺高兴的……现在妈妈想明白了,什么都比不上儿子的安全重要……” 林母淌着泪望着身畔的一双儿女和旁边站着的丈夫,“咱们穷就穷点,穷也有穷的活法、穷的快乐。一家人安安全全、快快乐乐地守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清瑾难过地垂下头去,“可是妈,我还有重要的事情……” 清浣咬牙低喝,“清瑾你闭嘴!答应妈……” 林父将清浣和清瑾送出门去,“去吧,坐了一夜的车,回去好好睡会儿。不用担心你妈,爸爸会好好照顾你妈。” 清浣还是不放心,“爸,你也熬了一晚了,你回去,我在这陪妈妈吧。” 林父慈祥地笑,“傻孩子,又说傻话了。你后天就该报到了,哪儿能耽误时间呢?再说……”林父面上一红,“再说,能一辈子陪着你妈的,是我啊;儿女终有长大的一天,你们终有自己的天空。爸爸亏欠你妈良多,就让爸爸多陪陪你妈妈吧……” 清浣含泪,却终于微笑。太好了……她真喜欢爸爸能这样说啊…… 子衡也是安慰清浣,“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明天一早,我接你回北京,要开始你的大学生活了。” 【即将分别的前夜,被母亲强求不再去北京,清浣又那么冷淡地将他排拒在她的小世界之外——哦,好吧,大家可以想到下面要发生什么了,o(n_n)o~】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情难自禁__第五更 天突降大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仿佛刚刚亮了的天再度被扯进夜幕。 天上一串串闪过粉红色的电光,毫不留情地撕扯开黯黑的天幕,留下一道道狰狞的伤口。隆隆的雷声震慑着天地,让人间所有的声响都偃旗息鼓。 人类总说能战天斗地,其实人类在大自然的面前是那么的无力和渺小。懒 清浣不由自主地慌神。虽然是因为母亲进了医院,虽然是因为坐了一夜车的疲惫,但是却都没法完全地解释此刻的心悸。就像天上的雷一下一下地都敲在了她的心上,震慌了她的心,震散了她的灵魂…… 总是想起一个奇怪的记忆。曾经跟着父母去看过一个电影,根据聊斋故事改编的《精变》,故事的开场就是天空中阴云密布,一只巨大的眼睛横亘在天幕上,一串串的响雷劈下来砸向那逃命的狐狸精…… 中国一直有个传说吧,都说天上的响雷是上天在惩罚犯了罪的人——这不正是她此时心境的写照?因为犯了罪,因为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自己对上天的诺言,所以上天降罪,所以上天用隆隆的响雷来惩罚她! 而母亲,也正是受了自己的连累…… 子衡看清浣的面色不好,想要留下来陪她,却被清浣拒绝。昨晚子衡整夜开车,又是忧心她,他远比她还要疲惫。 送走子衡,关上门。倾天彻地的雨来得越发凶狂起来,好像门窗都脆弱得经不起风雨的袭击。坚固的房子、安全的家,忽地在天地的暴怒之中,变得脆弱不堪。虫 清浣抱紧双臂紧张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却怔住——那邪佞的少年站在厅中央,一袭白衣立在天地间炸裂开的粉红色电光里,目光如邪魔,却又——美得让人窒息…… 清浣惊惶。没路可退,天地间都是骤雨狂风。没人能保护她,父母都在医院,子衡刚刚远离…… 清浣颤抖着试图走开,清瑾却垂低了头望来,“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是不是又要放弃我,是不是又要转身走开?” 清浣一抖,恐惧地抬头望那邪恶的少年,“我,我是想,我上大学了,咱们可以四个月不见,彼此都冷静冷静……” 邪佞的少年笑得凄凉,“上大学了……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开家,逃开我了,对吗?” 清浣难过地闭眸,“清瑾,真的,该,结束了……看这外面的风雨,听这震人的雷声,这都是在惩罚你我,你知道吗?!就连妈,也是受了你我的连累!” 清瑾笑,伸出指尖柔柔捻上清浣的唇,“天地在惩罚?傻瓜,这有什么奇怪的……从第一天爱上你,从第一瞬知道对自己的姐姐有欲.念,我就已经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小猫,难道,你怕了?” 清浣颤抖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少年的指尖虽然温柔,却毫不迟疑地探进她的唇里,霸道地揉捻…… 慌乱与窒息一路窜行,清浣站不稳,“是……清瑾,我怕了……求求你,放过我……我们,不可以……” 清瑾笑,“别怕,小猫。到我怀里来,让我抱紧你……天地惩罚,风雨雷电,让它们落在我的身.上!你只需在我怀里,你只需让我爱你,来……” 清浣怔住。少年那狭长又深情的眸子仿若带着催眠的魔力,让她浑身酥.软,让她无法抗拒…… 少年邪佞地一把抱起清浣,侧眸轻蔑地望向窗外的天地震怒,“它们要罚,是吗?好,那我就要它们看着!看着我如何完全拥有了你,看我如何全然地爱你!” 清浣战栗起来。虽然无数次的亲密,虽然无数次的濒临绝境,她却从来没有这一次这样地恐惧! 这是一种再无路可逃的感觉,这是一次终究逃不出他掌心的恐惧! 清浣努力推着清瑾,“不能!清瑾,不能啊!妈还在医院里,不可以!” 清瑾沙哑地笑,将清浣推在墙上,“不可以什么?不可以不爱你,对不对?不可以放开你,对不对?不可以让你全身而退,对不对?不可以——让你再逃开,对不对?” 清浣拼命地扭动。清瑾笑着将清浣两只手并拢,用他一只大手按紧;他修.长有力的大腿伸入清浣股间,哄逗着捻动……“嘘,小猫,别再说那没用的拒绝……什么天地的惩罚,它们又能如何?让我堕入魔道吗?那我今天就要当你的恶魔——夺走你的美好、毁了你的抗拒的,恶魔……”少年的大手用力,清浣身上轻柔的衬衫登时变成了碎片,在一片粉红的电光中,变成仓皇的蝶,洋洋洒洒…… 隆隆的雷声里,清瑾的唇灼热地覆下。缠转在两枚玲珑之上,耐心地等待它们峭立而起,耐心地等待清浣的身子忘记恐惧…… 少年的大掌更是已经全然贴住了她所有的神秘,那布料根本没办法保护她,反倒增加了他摩擦而来的触感…… 恐惧、快意、耻辱绞缠而起。随着他的唇一点点吮紧,伴着他的手指一丝丝伸入…… 全身的丝滑,像是点燃了漫天的火。那青锐的少年用他的皮.肤惩罚着她。两人像是两尾纠结的鱼,全身紧紧相贴,彼此辗转厮摩…… 她的双手被他死死压住,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在他的身子之下,她是那么的娇小,那么的柔弱…… 他一点点探来,却不急着攻占,只是一点一点灼热又颤抖地试探……等待着她的反应,等待着她的接纳…… (等待让他们回到家中,等待到清浣即将开始大学生活的前夕来实现这“第一次”,包含了某苏的一些想法:家,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也是命运与血缘的烙印;而大学又是一个人生命的转折点,开始了新的篇章……哈,让大家久等了,也希望大家能够明白这份久久等待的暗喻。) ------------------------------ 【下一更:1点半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终于是我的了……第六更 医院里。林母担心地望着窗外这一场大雨,“也不知道浣浣和清瑾能不能记着把门窗都关严。这么大的雷,容易有电火啊……” 林父给林母削苹果,“你放心吧。他们都是这么大的孩子了,这点常识肯定都懂。” 林母叹息着,“唉,我是让那场电火给吓坏了……”懒 林父亲心疼地握住妻子的手,“是,都是我的错……你生浣浣那年,我把你们扔在村子里,都没来得及陪你进医院……” 林母难过,“那么大的火球,一下子就从窗子缝里窜进房间里来,绕着墙角跑……房间里那么多的孩子,我们这些刚生完的产妇没人再顾得上自己的身子,都扑过去救孩子……” 林父拍着林母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再不会了……” 林家。房子仿佛变作了一座孤岛,沉重的雨滴拼命冲刷下来。雷电更是不停地炸响在四周。 清浣迷乱。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仿佛小时候看《精变》里天空上的那只大眼睛此时就在天上悬垂着,狠狠地瞪着她! 人在犯,天在看! 无所遁形,却又——无力抗拒…… 清瑾的唇吻下来,吻上清浣的眼睑,帮她闭上眼,逃避开那被上天瞪视的感觉……“乖,别这么紧张,我不会让你疼的……疼的话,你就告诉我……”他一点点探来,却不急着攻占,只是一点一点灼热又颤抖地试探……等待着她的反应,等待着她的接纳……虫 清浣忍不住放声大哭……这已经不再是自己的身子,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它!那种灼热的反应太陌生,那种渴望的心情太耻辱! 清瑾耐心地哄逗着,指尖的揉捻,舌尖的逗弄,让清浣无法自制地润泽…… 终于轻探变作了长驱直入,一个轰然炸响的响雷里,清瑾一个挺.身,全然攻陷了清浣! 清浣大哭,“清瑾!不可以,不可以!” 清瑾像等待爆发的猛兽,狠狠吻住清浣的唇,“晚了……清浣,你已经是我的了——再不是姐姐,而是我的,女人……” 这样的天地轰雷,这样诡异的粉红电光。子衡也是心神不宁,无法排遣自己心中诡异的幻觉。 好像总听见清浣在悲伤地大哭,好像看见清浣含泪的双眸漾满绝望…… 心烦意乱下,子衡忽然想到一件事:清瑾在北京被绑的事情,一直被严密地封锁着消息;究竟是谁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林母?这个人又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 而且——明知道林母有心脏病的情况下,而故意将这样严重的消息告诉给林母,那岂不是故意要让林家不安?! 子衡心中警铃骤响,他急速拨下一个号码,“清瑾的事是谁泄露出去的?查查你那边的人,是不是他们走漏消息!记住,这样背着我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回!” 这样的天地皆暗,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呀? 清浣昏乱地醒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却整个人都被那霸道的少年紧紧缠着。撕碎的衣裳丢得哪里都是…… 清浣控制不住地哭泣——虽然心中也是有爱,但是这事情的发生却是在她不愿的情形之下! 可以算是——清瑾强.暴了她…… 天地风雨竟然还没停,只是雷电弱了下去。清浣忍着四肢的酸痛,轻轻地从清瑾怀里逃走。 卫生间,刷刷的水击打在身子上,清浣才敢哭出来…… 终于还是跨出了最后的一步,终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天地都唾弃她了吧,她更是一次次违背额自己的诺言…… 该怎么办,怎么办……未来的路该如何去走?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该如何面对清瑾? 还是弟弟吗? 还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拥住别的女人吗? 背上,有温柔的指尖抚来。清浣怔住,回眸,那少年已经不知何时醒来,此时正擦着浴液,缓缓帮她清洗着身子。 清浣的泪再度涌出来,她躲过身子,压抑地大哭,“清瑾,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求求你,出去……”老天,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他。恨他吗?还是打他一顿?可是那又哪里还能挽回那失去的一切? 这一辈子,有些事,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 清瑾咬牙,却丝毫没退缩。径直伸臂将清浣抱起来,放进水暖暖的浴缸里,“别挣了,听话!” 他纤长灵活的手指,缓缓帮清浣清洗着,一边按摩——不,其实清浣没有小说渲染里的那么疼;她疼的是心…… 只能死死闭着眼睛不去看那少年。不敢看他——他竟然在这样的时候还能美得那么惊人……男孩的青涩褪去,男人的成熟点点显露出来。再不是弟弟,而是,男人…… 闭着眼睛,水温暖暖,再加上他手指的按摩,清浣只想、睡去…… 水声轻响,颀长的身子滑进来,从下方抱紧她,“睡吧。我在这。” 清浣的泪无助地滑下……罪恶,却又有压抑不住的感动! 可是感动却随即被他接下来的话撕碎——“睡一下吧。不然今夜,你不会再有机会睡……清浣,我要爱你整夜,爱足一整个学期的份……” 借着水的柔滑,他竟然就在水中滑入…… 清浣只觉要被溺毙——是啊,明天开始就是一整个学期的分别。她是该庆幸能够逃离他,还是会,刻骨铭心地思念? 不知道是不是在温水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是第一次了的缘故,清浣只觉这次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疼痛,反倒有——陌生的愉悦。一次次的纳入,一次次攀升…… 【今天先到这儿咯。留一个悬念:清瑾真的会放任清浣上大学之后就逃过他的“魔掌”吗?o(n_n)o~】 谢谢:o0藍藍天0o、gaoping20060402、qq513600、199114、nazcasky几位亲的10朵花; lsjun123456、jianglie、bgg11012003几位亲的5朵花; 小溪流水人家、jhly、tym123、gao123123、jhly、windy123456等亲们的鲜花。 还有大家的咖啡,以及宝贵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梦里花落知多少__①更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早晨的火车轰隆轰隆地摇晃在浅橘色的晨光里,显得格外寂寞。车上的乘客反倒没有夜行时候的兴奋,反倒都在橘色的晨光里恹恹睡着。倒也显得这一趟清晨之旅,格外清静。懒 清浣倚着车窗望铁轨两侧的田野山川。盛夏招摇,生机勃旺,却——又披满了寂寞。那一树一树茂盛的叶,全都被夏染成了深绿,远远望去只觉墨色压过了绿色,看得人心底郁郁。 是的,她是偷偷离开d市的。没等着子衡开车来接她,也没等着清瑾醒来…… 她需要独处的时间,她需要这个世界给她一个小小的角落,让她能够垂首重新认识这个全然陌生的自己,让她有时间来独自舔舐伤口。 却不知怎的,在火车“哐当”的声响里,在满目跳跃的阳光里,她的耳畔响起那样的一首歌谣……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那时候她与清瑾还是天真无邪的姐弟,而此时却已经一切都已改变…… 还记得十五岁那一年,还在上初中。她跟清瑾不在一个学校里,但是她们学校有很好吃的食堂,所以中午的时候清瑾总会溜到她的学校来吃午饭。有天中午,好不容易食堂做了红烧肉,清瑾长腿长脚地帮她抢了份儿来,可还没等坐下开始吃,清瑾却忽然拉着她的袖子说要她陪他去买东西。虫 清浣纳闷儿地问清瑾药买什么,清瑾说要买衣服。可是到了服装摊床前,清瑾却红着脸,带着满眼的羞涩给老板比照着她的尺码买了一条裤子。清浣不明所以,却看到那圆圆胖胖的女老板也是善意地点头微笑,清浣迷迷糊糊地被推进了试衣间——这才看见,尽管她已经很小心地用了加长的卫生巾,可还是泄露了,她原来的裤子红了一大片…… 那一天的记忆永远无法忘记。不仅仅是因为那是一次极大的尴尬,更重要的是——仿佛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她与清瑾之间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人们说来月事是一个女孩成长道路上的分水岭,其实对于她跟清瑾之间的关系也是一样呢——从前是姐弟,天天粘在一起的人,好像从来也没太注意过两个人性别的不同;可是从那一天开始,才蓦然醒觉,他们两人是不一样的,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 就像两条交叉的线,从一个焦点岔开,然后就越走越远,直到——从此分离出各自的生命,然后遥遥看着他长大、拥有自己的世界、谈恋爱、结婚、生子……会痛,从那一天开始一想到未来的离别,心底就会痛…… 这些心事,这些女孩长大的秘密,从此将不可以再与弟弟分享,而应该去与另外的一个陌生的男子分享……对于未来,她充满了惶惑。 却没想到——她的惶惑尚未安定下来,清瑾却带给了她更大的惶惑。他将“未来的男子”与弟弟的身份合二为一起来,而且——竟然与她之间跨越了那最后的禁忌…… 就好像曾经设想的人生要被全盘推倒重来,就像连她自己,对着镜子看上去,都仿佛陌生…… 回到北京跟邵华打了招呼,她提着单薄的行李独自去学校报到。 q大门口,那著名的纯白色园门前,人山人海。各种各样的高档轿车从校门一直排出去长到看不到尽头的队伍。能够考得上q大,按照中国古代的观念,跟考上状元差不多,所以好些家里都是全家人出动来送学生。看着那些来报到的新生被自己的一大群亲友簇拥着、大包小裹满面自豪地从身边走过,清浣回望自己,心底有淡淡的凄凉。 去报到,负责接待的高年级学长们看到清浣的名字之后,忽地一声欢叫,“嘿,林清浣来了!” 清浣一怔。登时有好几个男生涌了过来,“清浣你来了!走,我们送你去宿舍!”说着提起清浣的行李就走。显然,一个人就足够了,那几个一起涌来的男生还有点“劳力过剩”,就也陪着清浣一边走一边说话。 清浣有点不好意思,“各位师兄,我的东西不多,所以我自己来就行了。” 一个戴眼镜的颀长男生赶紧摇头,“不行,绝对不行~~不然子衡知道了,一定扒我们的皮!” 啊,原来是子衡……清浣微笑,“师兄们是子衡的同学?” 旁边一个头发刺猬样根根直立的男生点头,“我们跟子衡一个宿舍的。” 几个男生轮番自我介绍了下,清浣一时也没记住,也就按着他们几个的特征记住了“眼镜儿”、“刺猬”、“花格子男”…… 花格子男笑眯眯地说,“你可不知道,子衡一天到晚就念叨你要来报到的事儿。我们几个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这不,一大清早就跑到报到处去守株待兔去。只是,子衡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呀?” 清浣有点不好意思,哪里好说自己是偷跑来的,只好说,“子衡在d市还有点事情。” 刺猬笑,“那更好!给咱们哥儿几个机会先认识清浣你呢!今晚上咱们几个请你吃饭啊,不来的话可是不给面子了哟~~” 清浣的宿舍在竹林北苑的女生一号宿舍楼。402,把边的房间,很是幽静。房间里四个人,另外三个女孩也都早来了。论资排辈之下,清浣是老三。晚上去应饭局,清浣便也将同宿舍的三个姐妹都拽了去,一来联络感情,再者也总不好意思一个女生跟好几个男生一起吃饭。 【熬夜看世界杯了~~所以第一更晚了点,大家见谅哦~~】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异性相吸__②更 校园周边的小饭店家家爆满,清浣带着同寝姐妹一坐下,那几个男生的眼睛立马就蓝了。 不管有没有女朋友的,反正是看着大一的新学妹就都管不住了自己的眼睛,清浣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反倒成了轻松自在的旁观者,忍着笑看着那六个人之间眼神儿的刷刷过电。懒 大学时代是一个奇妙的阶段。说是孩子呢,却已经脱离了父母的看管,拥有了自己决定自己的权利;但是又比大人们少了一份社会责任,没那么沉重。所以象牙塔的比喻倒是真好,就让所有年轻的男女们躲进塔里,不问世事,安享浪漫。 还得说人家“眼镜儿”戴着副眼镜就是稳重点,一边瞪着清浣身边的老大发呆,一边还不忘了给清浣倒茶。只不过这茶是倒得都漫溢了出来还不自觉。 老大是个黑龙江女孩儿,性子相当直爽,一把就夺过眼镜儿手里的茶壶,“得了吧你,还是我来给老三倒茶吧。我看你是灌水呢,不是倒茶呢。” 清浣笑得不行。快乐,真的,融入了一群新认识的人中间,开启了一段崭新的生活,成功地帮助她暂时忘记了昨夜的怆痛。于是起身去帮着端菜、取碗筷餐巾纸,留下那六个人在那“发功玩儿”。 菜上来,因为清浣是主客,所以几个人就对准了清浣“开火”。清浣推辞不过喝了几杯啤酒,就微微有点上头了。虫 刺猬果然是个刺猬,没看出清浣有点醉意了,还一个劲儿劝酒。一个人站在他背后笑意吟吟地说,“还没喝够是不是?咱们今晚扛两箱回去,看谁先趴下……” 刺猬一哆嗦,清浣则是微微尴尬——小饭店门口拉起的片片灯泡下,子衡一件黑色紧身夹克,笑得邪气。 子衡一点也不避讳,直接坐在了清浣身畔,笑着朝三位美女打了个招呼,然后鼓励身边那几个小子,“这几位美女就看你们招呼了啊,美女们要是没喝好,那是你们没能耐!”垂首温柔地望了一眼清浣,“我们家清浣就不用你们再给假情假意地倒茶了,我自己照顾。” 年轻人一下就哄闹起来,“哦——‘你们家清浣’……跑马圈地啊,刚见面就划归你了……” 那三个男生还好理解,毕竟他们都知道子衡跟清浣的关系;反倒是清浣宿舍的三位美女大大惊讶。毕竟,四个男生里,子衡最为出色;刚刚惊鸿一现,还没等彼此认识,就已经乖乖坐到了清浣身畔,几个女生心底怎么会一点都没有遗憾呢…… 也确实,能够来到q大的女生,都是全国各地的精英。成绩好自不必说,这三位女生当中更是有家世好、相貌好的,比较起来,清浣也如她的年龄排行一般,大致排在第三的样子。所以最好的男生竟然就轻易划归了她,那几位女生心底不可能没有暗暗的比较的。 子衡一笑,潇洒地点燃一根烟,“是呀,我就是先圈定我们清浣了,怎么样?”说着笑着挑指向那三个小子,“不满的,过来跟我单挑!文的武的,都行!” 哈哈——笑声漾开。这样痞子气的子衡摆明了就是要耍无赖了,这样的子衡是陌生的,却也是没人敢挑战的…… 烟气飘来,清浣皱眉,忍不住拍掉,“有女士在,别吸烟了。”轻轻一句,却是立马奏效,在那几个小子的哄笑声里,子衡美滋滋地将烟熄了,还揶揄那几个小子,“这年头,有女人管那叫幸福!” 一片哄笑声里,清浣羞得抬不起了头。 周围各个桌子上的人也都认识子衡,纷纷过来打招呼和敬酒,闹得清浣不经意间成了这一大片人眼中的焦点——陆子衡的女人,谁不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清浣有点打熬不住了,站起来说去上卫生间。二姐丁凝跟着一起走。丁凝是个江南美女,典型的白皙皮肤、婉约气质,看上去很有点林黛玉扮演者陈晓旭的味道。丁凝挽着清浣的胳膊轻声问,“那位陆子衡,真的是你男朋友啊?” 清浣脸红,“才不是,别听他们瞎嚷嚷。子衡是我学长啦,所以多照顾一点。” 丁凝点头,“哦,是这样啊……”却又似乎不相信,“可是陆子衡的表现可不像只是学长哦,他的眼神一直都停在你身上……” 清浣脸红过耳,“咳,二姐你别笑话我了,我暂时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走回饭桌,隐隐看见花格子男正跟子衡站在路灯下面抽烟。清浣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正听见花格子男略有忧虑地问,“子衡,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算你喜欢清浣,可是王小可又怎么办?你丫今儿晚上这么张扬,弄得全校都快知道你喜欢清浣了,你说怎么可能不传到王小可的耳朵里去?王小可可是已经满世界地宣布过她才是你正牌女朋友的啊!” 清浣的心就是一沉。差点忘了王小可也是q大的学生。这样的一闹下去,真不知道会不会又招惹来王小可…… 丁凝也听见了,问清浣,“王小可是谁?” 清浣只能叹息,“也是我学姐,跟子衡是同学兼青梅竹马。” 丁凝眉毛就是一挑,“那清浣你……” 清浣摇头,“所以啊,子衡是名草有主,不是我男朋友啦……” 丁凝回眸,优雅的眸子静静望了一眼街灯下叼着烟卷邪佞帅气的男子。 -------------------------------- 【下一更:大约11点前后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只是为了,护你周全__③更 说曹操,曹操就到。 王小可第二天早上就杀上来了,却用的是“温柔一刀”。不但没有任何的兴师问罪的意思,反倒又是海绵垫子、又是床帐、又是化妆品、又是拖鞋脸盆地送了差不多一集装箱的东西过来。当然,件件都是大商场里的名牌货,绝对不是大学生们挨门推销的那些农贸货。懒 饶是寝室中另外三位女生也都是各自家境良好,乍一见到这样大场面的送东西,也都惊讶的咋舌。清浣就更是局促不安,一个劲儿推辞着不肯接受。 王小可亲姐妹似的拥着清浣笑,“干嘛呀?当学姐的应该帮你预备点东西,你不要的话,难道我还能退回商店去呀?人家不收啊……用着吧,要不多浪费!” 丁凝乖巧地给倒了杯水来,“王学姐喝水。” 王小可一挑眉,“哟?我还成名人了?你竟然认得我啊?” 丁凝有点不好意思,清浣赶紧给解围,“昨晚上跟子衡宿舍的学长一起吃饭,说起过学姐你。” 王小可大姐大似的拍着清浣的肩头,“怎么着,他们三个小子灌你酒了是不是?下次我替你收拾他们!”言下之意,她与子衡宿舍的人早已经处得极为熟稔。 女生心底暗暗的争斗,清浣自然看得明白。只是不想应战,只是淡淡一笑作罢。又何必呢?她现在心底早已乱如吗绪,哪里还有心情去再与王小可纠.缠不清?虫 丁凝倒是嘴甜,看着像是林妹妹样不食人间烟火,却其实很会处理人际关系,“王学姐,昨晚上清浣跟我讲,说王学姐当年在高中就是校花呢,跟子衡学长是当年的金童玉女……” 王小可也忍不住开心地笑,“是吗?你叫什么名儿啊?” 新生报到还有几天的时间,子衡便带着清浣四处去逛。虽然清浣也来北京了有段日子,但是都是在杂志社和清瑾的房子两点一线之间地游移,对整个北京还是有点陌生。更何况q大巨大的校园,也需要一个好的导游。所以清浣倒也应了。 子衡竟然骑了单车来接她,让清浣有点不适应。忍不住便问了,“子衡,你不开车了?” 子衡便笑,“知道你不喜欢坐那车,便找了辆单车来咯。” 清浣脸红,“我没不喜欢……只是觉得,太招摇。” 子衡笑,眸子里却是忧伤,“是啊,要不然你怎么会宁愿去挤凌晨的火车,也不等我开车接你一起来北京呢……” 清浣心底咯噔了一声。知道那天的事儿虽然子衡一直都没刻意提起,但是自己也着实是欠了他一个解释,“子衡,我是想着,我们新生报到是赶上周末的时间;你也不必着急回来,刻意在家里多陪陪伯父伯母……” 子衡迎着风笑,“好吧,我接受你的解释。只是,清浣,别再这么任性。就算你不愿意坐我的车,至少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别让我疯了一样开车奔回北京来……”路上几次因为开车太快而遇险,子衡却因为担心清浣而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没开车过来,是因为车还在修车厂大修…… 能够让清浣突然地不辞而别,一定有事情发生。子衡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那一夜一直梦见清浣绝望的泪眼,这一定有缘故——所以不主动问罪,只是怕揭开清浣刚刚愈合的疮疤…… 夜色氤氲,月朗星辉。 整个家里都静悄悄的,只有清瑾一个人。 窗外,柿子树叶飒飒地吟唱在清风里;一颗一颗橘色的小灯笼悄悄挂满枝头。 清瑾心中狠狠地疼:每年秋来,清浣总是第一个馋嘴地要求打柿子下来吃;那时候他就会一边揶揄着清浣小馋猫,一边主动提着长竹竿来,问清浣想要哪一个,然后从绿叶间敲下橘色的果实来…… 如今,柿子熟了,人却已经不在。 清瑾忍住心底的疼痛,走到清浣房间去。她走了,可是整个房间还萦绕着她的影子和她的气息。清瑾凝立房中,闭住眸子深深呼吸——有她的发香、有她肌.肤上淡淡的奶香……每一点一滴,他都分辨得清楚。 就像——那天清早,她自以为偷偷地从他怀里溜走……其实他早已知道。因为那份抱满怀的馨香渐渐远去,几乎不用醒来,只用鼻子便知道她逃走了…… 她逃走了,逃得慌不择路。就连他一直跟在她的后面她都不知道。就连他,就坐在她同一个车厢的尽头,她都没有看见…… 直到看见她撑着娇小的肩膀独自走进人流攘攘的q大校门,直到看见有热心的学长帮着她扛着行礼向宿舍楼的方向走去,他才离开…… 她需要时间,他知道;得给她留一点空间,他也明白。 所以他忍住想要冲上去抱住她的冲动,看着她一点点远去…… 强迫了她,将她推到了绝壁悬崖。虽然她的身子全然地接纳了他,但是他却也知道,她的心中的那层最后的障碍依然横亘。所以他愿意暂时放她远去,暂时给她一点时间,自由呼吸。 他自己这边也还有事。高三开始了,他也不敢怠慢。 当然更重要的是——清浣的安全。 梦姐说过,想要对他不利的人是d市去的。如果他也在北京,如果让清浣留在他身边,难免会将清浣牵扯其中——所以他答应母亲留在d市,他要去查清d市究竟是谁要动他…… 暂时的离别,都只为了,护她周全…… (小注:哈,表担心,这个离别不会如清瑾想象这么长,很快他就会忍不住了……) ----------------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明明知道相思苦__④更 “清瑾,暑假作业借我抄抄……”院子里的月亮地儿下,孟瞳穿着白衣黑裙,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清瑾。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瑾有点心烦,顺手将作业本扔出去,“拿去吧!” 孟瞳笑着走进来,“干什么呢,一个人站在屋子里,大门也不锁,灯也不开的。”拾起作业本掸干净尘土,“真让我惊讶啊,这么忙的人还有时间写暑假作业,真了不起!”懒 清瑾坐在沙发上,“你有什么事儿?拿了作业本还不用走吗?” 孟瞳一笑,也跟着坐下,“浣姐走了,你可以考虑接受我不?” 清瑾苦笑,“行了孟瞳,我那天晚上跟你说的很明白了!” 孟瞳也笑,“别担心。我孟瞳也不是要跟你一生一世那种。还有一年,高三毕业了我得去日本找我爸妈,我不会绊着你一辈子,就跟你处一年,完成我个心愿,还不行吗?” 清瑾摇头,“别胡扯了。三儿看你的眼神儿我懂,他喜欢你。好好跟他在一起吧,别惹事儿了。” 孟瞳眸子一寒,“浣姐不在,你竟然也不要我?我说了我不纠缠你,就这最后的一年也不行?” 清瑾摇摇头,“我没时间跟你玩儿感情游戏。你要是说完了,就赶紧走吧。” 孟瞳寒着眸子站起来,“行!林清瑾,你小子有种!软硬兼施你都不在乎,我孟瞳算是折在你手里了!咱们,走着瞧!”虫 卫东把玩着手里的zippo,“你在北京被绑的事儿,我严密查了手下的兄弟,不过现在还没查出来是谁干的。清瑾这事儿你还告诉过谁没?” 清瑾一笑。其实这事儿当然还有外人知道,比如陆子衡,比如梦姐,比如那晚一起在舞厅里的may和那一众模特儿……“卫哥,那就别查了。查了也没什么意思。”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o M 卫东点了点头,“北京那边你暂时放放手也好。做生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着急不得。你今年高三了,一边好好念书,一边避避风头。” 清瑾有点不放心,“全盘放下的话,会不会可惜了?” 卫东摇头,“还有人做。秋梦已经跟我说了八百次了,她要来做这个模特儿经纪公司。我想也好,她是女人,又在社会上历练已久,比你出面要方便。” 清瑾笑,“卫哥你终于还是答应让梦姐出来做事了?” 卫东叹息,“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卫东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不搭理我……” 清瑾笑。这种心情他懂。都说男人是征服整个世界为了去征服一个女人,而女人只需要征服一个男人就征服了全世界……女人永远是男人最大的敌人,也是最重要的战利品。 卫东一笑起身,“对了,跟邵华也离远点。有人说邵华可能背后有人,我怀疑她跟了棍五……” 清瑾一惊,“棍五!”那清浣,岂不危险! 午休结束,清瑾匆忙赶回学校。教导主任铁娘子手里掂着根教鞭站在教学楼大门前的台阶上,傲慢地望着一众匆匆跑进教学楼的学生们,抓迟到的。 清瑾晚了一步,上课铃已经毫不留情地打响。好在清瑾腿长跑得快,赶上了前面的同学,以0.01秒的微弱优势没被铁娘子抓到。铁娘子冷冷睨着这个一直跟她作对的刺儿头学生,“林清瑾,今天算你运气好!你给我小心了,你身上还背着一年的留校察看的处分。如果再让我抓到一回,我高考都不让你参加,直接给你退回家去,上‘家里蹲’大学去!” 清瑾冷冷一笑。看都没看她。 林母终于出院回家。却一回来就被清瑾给气着,“什么?你又要去北京?妈的话你能不能听啊,能不能不去了啊?” 清瑾努力笑着解释,“妈,你放心吧,我这次去再不惹事儿了。以前惹事儿呢是因为帮朋友做事,所以可能有得罪人的地方;这回去北京只是去拍照,再不做别的了,还不行吗?” 林母摇头,“我不信你说的!你从小就是个惹事儿精,我不相信你能老老实实的。”林母不肯妥协地说,“再说你都高三了,周末的时间好好在家呆着看书,哪儿还能d市、北京的两地跑!” 这个世上,最难过的滋味是什么? 不是饥饿,不是病痛,不是失落,不是孤独——而是,刻骨铭心的思念啊…… 从来不懂思念,只当你走后,思念才自己生根发芽…… 清瑾咬牙望着电话。晕黄的灯光下,电话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却像是一个关隘,需要勇气才能去打通。 想给她打电话,想听她的声音,想问她好不好。 想知道——她是否还疼?是否已经原谅了他? 有子衡在她身边,清瑾相信清浣会一切都很快适应,但是毕竟不是他自己守护在畔,所以看不见就是无法心安…… 同样的时间,北京,女生宿舍402。睡在上铺的清浣觉得自己幻听了,一直一直就听见电话在响,可是同寝的三个女生分明还都在睡着…… 无法压抑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尽管不想承认,却无法再欺骗自己:想他,想他啊…… 绝不是对于弟弟的想念,而是对于一个男人的想念! 那夜的痛苦记忆,却因了时空的距离而化作开满妖冶花朵的藤条攀上心头。虽然有刺,会疼;却无法压抑对那份美丽的渴望——他是如何地吻着她,他是如何地抚.摸着她,他是如何地进.入她,他是如何的——一次次拥紧她一起奔向巅峰…… 有毒的,他是有毒的!明明那样痛恨,此时却在想念着那种罪恶的感觉! 想念他……想念他那样地对她…… ------------- 【午睡一下,下午再继续更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清瑾又惹事!__⑤更 十一,悄然来临。清浣一直对那电话“耿耿于怀”。 这夜又是。清浣正在辗转反侧着,电话果然急惶惶地响了起来! 清浣几乎从上铺飞下来,一把捞起电话来,紧张得都没敢说话——是他吗? 电话里却传来林母惊慌失措的嗓音,“浣浣啊,你快回来一趟!清瑾他,他出事了!”懒 清浣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了一声,都没顾上细问,回头扯了随身的背包就冲下了楼去!好在已经到了十一假期,不用再费心去请假。 直到火车站买好了车票,清浣才来得及打电话通知子衡一声。子衡说要陪她一起,却被清浣拒绝了。 是傍晚的火车,到达d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整个城市都静悄悄的,先于北京一步,有了秋夜的寒意。 火车一进站台,清浣就发现了清瑾!车站白色的灯光下,那少年颀长的身影独自站在月台上,显得那么引人注目。清浣的心就是一紧——终究已经没办法再将他看做弟弟。一个月的分别,更让她感觉仿佛重新认识这个少年一般…… 却真的是没想到他来接她。 倒也因此而放下心来——他出事了,他却安然无恙地来接站,那就是他本身没什么大碍。这就好…… 列车员打开车门,清浣脚下一滑。那少年手疾地奔过来,一把将清浣从车门上抱下来。却没松手,清亮的眸子披满星辉,“傻瓜,都是大学生了,还是这么笨手笨脚……”虫 清浣忽地委屈,伸拳砸向他肩头,“还说!还不是因为听妈说你出事了,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你到底怎么了,说啊!” 清瑾低低地笑,满意地享受着软玉温香在抱——傻瓜小猫光顾着问他安危,都忘了跳下他的怀抱…… 看着少年眸子里漾起的坏笑,清浣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他怀中,急忙挣脱,脸上的红却如霞绽放,“还不快说!” 清瑾却没急,只是拖了清浣的手向外走,“回家吧,妈还等着呢。”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清浣都要哭了,“到底怎么了嘛,你能不能说给我听呀!” 静夜星空,少年清美如玉色明月,“那你答应我——不生气了,我就说给你听。” 不生气了——清浣明白清瑾指的是那夜的一切…… 可是这一切不是生气的问题,而是——她心有罪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清浣别过头去,“你是我弟弟。无论你对我做过什么,我也总归不能一辈子记恨你……” 清瑾微微一震,眸子里凄凉漫延。 不恨,却比恨还殇…… “走吧先回家再说。看你穿这么少就跑回来,等着感冒吗?”清瑾放开手,大步向前走去。半长的发丝摇曳在苍白的灯光里,像是心痛流荡。 清浣心底一疼,急忙追上去,“清瑾,你先告诉我,行吗?妈身子不好,让她说给我听,她一准儿又该激动了。” 清瑾转眸,忽地邪气一笑,面朝清浣垂下面来,“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清浣怔住。 清瑾坏笑,“这是半夜,整个火车站也没有别人。再说,如果你不担心妈的话,那你就直接去问她……” 清浣窘住。少年柔声诱哄,“乖……” 想她,想要立即吻上她……却也知道如果他用强的,只会让她心上的创伤更痛——便只能迂回前进,尝试得到她主动的吻。 清浣脸红,“你,无赖!” 清瑾大笑,“我向来如此!要不要听,随你……” 清浣无奈,心底也有那小小的陌生的萌芽,闭上眼,踮起脚尖,唇轻轻触上…… 想要轻触即走?哪里能够!清瑾早已经在守株待兔,待得小人儿主动投来,立时收紧了长臂,将小人儿抵在背后的粗柱之上……一月相思,岂能不辗转流连? 一天前。 放学时分,育文中学校门前一片熙攘。烤串的、摩托车拉客的、兜售各种补习班课程的,漫漫堆满了路面。 清瑾刚走出校门,就呼啦啦被一群十来个小子给围上!清瑾只是轻蔑地笑,“想要什么,说吧。”这样的阵势他见得太多了,早就没感觉了。 却没想到,那十几个小子完全什么都不说,各自挥舞着链锁,扑上来就打! 校门前登时就乱了。清瑾举起书包护住自己的视野,看准了那领头的小子,放开旁边打他的喽啰,他一脚直接照着那小子的心口狠狠就踹了下去! 一脚制敌,那带头的小子登时就倒在地上喘不过气来了。这下子那十几个小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围绕在带头人身畔问着。清瑾轻蔑地转身,“下次问清了我是谁,再来堵我!” 不值一提的经历,清瑾转身想要离去;校门处却是寒凉的一声厉喝,“林清瑾,你给我站住!学会了在校门口聚众打架了啊,你行啊你!”清瑾这才一震,回眸看去,正是那教导主任铁娘子——此时她面上带着“逮到你了”的得意微笑…… “什么?你,你被开除了!”清浣一听就急了,“还有一年就高考了,你就不能忍过这一年吗?!” 清瑾耸肩,“不是我去惹他们,是他们来惹我的!” 清浣急得泪都下来了,“他们来惹你?!你不惹人家,人家干吗来惹你!清瑾,你该怎么办啊你!” 清瑾好像没事儿人似的向前走去,“我知道妈找你回来的目的。我想拦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又想让你去跟子衡说。清浣我来接你就是要告诉你——别这么做!” 清浣摇着清瑾的胳膊,“那你怎么办啊你!高中毕业证都没有,你高考不能考,你将来怎么办!” 【大约一个小时后再来一更撒!】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步步为营__⑥更 这个时代,如果不能考上大学,将来只能出来当工人!而且,因为清瑾是被开除的,连个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到,就算当工人恐怕都要有问题!就算清瑾还能当模特儿,但是谁能知道这个行业能做多久,谁能知道青春饭吃完了之后还能干什么!懒 清浣急得哭了一脸的眼泪,“你还笑!你怎么笑得出来!还不让我去求子衡,那你怎么办!” 清瑾一笑,扯住清浣的手,“好啦!别再替我操心。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是——男人……”眼神如魅望住清浣,“有些事,我该自己来决定了。不能高考便放弃,我跟你去北京。我正式入行去做专职模特儿,跟梦姐签约。闲下来还可以做个小服装店,做我自己设计的衣服。” 清浣惊得眼泪都跌碎了,“清瑾,你!难道,这个计划又是你自己设计好的?!”这个坏蛋,就知道他不可能乖乖呆在d市,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她逃跑……果然他只熬了一个月,就惹出这样的事儿来!只是,用抛弃自己的未来作为代价,这代价岂不太大! 清瑾一笑,眸子里灵光一闪,“别胡思乱想,这事儿真的是个意外。” “还有”,少年坏坏笑开,“待会儿回家跟妈说话的时候,要帮着我说,要不……”清瑾垂下面颊来,鼻息喷洒在清浣面上,“不然我还会做坏事……”虫 林母见到清浣回来,这才安心下来。 可是清瑾却根本不容得林母跟清浣说话,抢着话说,“妈,我也问了我姐了,她也说她们q大真的有自考啦,只要考够了分数四年后一样能得到国家正规的大学文凭。更何况还是q大呢,招牌也亮,妈你就放心吧!” 清浣被清瑾一个人的唱念做打给说晕了,以目光询问。清瑾笑,“你们学校那个自考啊,不是还在招生吗?我没高中毕业证,所以高考不能参加了,参加那个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一样有大学文凭啊!” 什么呀……自考也要有高中毕业证的好不好……清浣知道这是清瑾“整事儿”呢。清浣皱眉想戳穿清瑾,却被清瑾一把捏住手腕,“正好,姐,你进来,我问你道题……” 进了房间,清浣急了,甩掉手,“清瑾你想干嘛!” 清瑾挑着长眉邪邪地笑,“我想去北京,就这么简单。” 清浣跺脚,“那你一年后考来呀!” 清瑾摇头,缓缓地微笑,“这一年,我等不了。” 清浣泪下,“你疯了吗?你在用什么当赌注,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你的前程啊!” 清瑾笑,薄薄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我愿意。” 直到走的那天,林母还在唠叨着不放心,“清瑾啊,你确定你刚上了一个月的高三,就能考上q大的自考吗?” 清瑾自负地点头,“放心吧,妈!高三的课虽然才上了一个月,不过高三的课不是高二都提前学完了嘛;高三只是集中复习罢了,没问题的!” 清浣良心不安,望着父母欲言又止,被那邪佞的少年死死捏着手腕不得说话。 林父林母不得不放手。只是对清浣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务必管好清瑾,可再别出了什么事儿。 火车隆隆出了站台,回望着父母留恋的目光,清浣难过得落泪。又一次欺骗了父母,她只觉得良心不安。 清瑾握住她指尖,“放心吧。我现在已经不再是毛头孩子,我该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了。我知道我下一步想要的是什么,该做的是什么。爸妈无非是望子成龙,我定然做点成绩给他们看。你放心,行吗?” 清浣难过地低头。就算将来清瑾可以告慰父母,那么她呢?她这样做又该是何样的自私?清瑾在为了她放弃他未来的人生啊! 清瑾笑,“好了。别把责任扯到你自己头上去。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做,与你无关。” 看着子衡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王小可好笑地抱着手臂,“我真同情你!她弟弟有事,她不顾一切地第一时间跑回去。亏你还这样替她担心。走了一个星期,她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你!” 子衡勃然大怒,“够了!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提醒!” 王小可鄙视,“每当事情遇上林清浣,我就怀疑你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 子衡怒吼,“闭嘴!” 王小可讪笑着,“看着吧,我觉得现在林清浣已经变了,她对她弟弟的紧张已经溢于言表——这能说明什么,子衡,你该比我更清楚……” “而且……”王小可冷冷望着子衡,“而且你该比我更清楚,他们之间有可能不是亲姐弟的吧!” 子衡大惊,“你说什么!” 王小可讪笑,“还装?我表姐在d市医院,他们两个人的血型根本就不一样!”王小可冷冷地,“再说,你去了倚山村去,想查的不就是这个?!” 子衡听罢却释然,冷冷一笑,“原来你一直以为是这样……那我告诉你一个医学常识吧,亲姐弟的血型也可能是不相同的!比如父亲是a型,母亲是b型,那么孩子有可能是a、b或者ab!只用血型来区分是否血亲的,根本就是笑谈!” 王小可大惊,讷讷地问,“那,那你去倚山村,难道不是去查他们的血型?别告诉我,你去那里真的只是偶然……” 子衡神秘一笑,“我不会告诉你的。别以为你再能用这个来要挟我!我想要得到清浣,这件事必然不可以被你破坏!” 【明天继续。】 谢谢:dan574100916同时送来的钻石、神笔和鲜花,真是太破费了~~ 紫薰精灵亲的神笔; womenjiaxiaoxi、yh.lei、梵梵妈等亲们的10朵花; zhangxiaoluliangchen、mali2318、hlj886、蹦跶蹦跶鱼、蒙国登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 特别感谢亲们宝贵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情不知所起 晨光潋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北京的秋,色彩浓丽。满城金叶、红叶,迎风摇曳。 教学楼前清浣抱着书本怔住。潋滟的晨光里,白衣的少年潇洒地倚住红砖墙面,侧眸望来,半长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飞。 一同走来的女生们都红了脸,纷纷低声说,“天啊,看那个男生好帅呀!是哪个系的?也是大一的新生吗?”懒 清浣的心都快偷停了,她赶紧紧跑了两步,“清瑾!你怎么来了?” 清瑾努嘴指指自己手里的书本,“跟你一起来上课呀!你不是不希望我丢了功课吗?所以,我跟着你来上课……不是为了文凭,只是为了学知识。” 清浣惊得不知该怎么说了。清瑾一笑,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中微微颤动,望过去,竟像是透明,“傻瓜,别张那么大的嘴。怎么说你也是美术系的啊,就算你是摄影专业,但是你们的课程设置除了专业课之外,也跟服装设计专业同样有素描、色彩这些课程啊。我学来,对我自己也都有用处。” 清浣不得不点头。因为清瑾说得有道理,美术系是一个大系,彼此的课程设置真的有交叉的地方,跟着她一起上课,对清瑾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清浣不由再抬头去看清瑾的眼睛——只是,怎么感觉自己似乎又掉进了清瑾设计的一个陷阱?总觉得这些好像是清瑾刻意设计好的……虫 走进公共课的大阶梯教室,整个教室都沸腾了起来! 美术系的学生都是什么人呀,都是对美有着天然的热爱、看到美的东西就会爱不释手的一群人呀,所以他们见到清瑾走进来,简直整个教室里都炸开了锅! 女生们捧着心口满面绯红、男生们开始打探能不能让清瑾做素描的人体模特……跟在清瑾身畔的清浣窘到恨不得举起书本来把自己的脸全给挡上——太离谱了吧,清瑾是来偷偷蹭课程听的,本来想要秘密从事,这下子反倒成了万众瞩目了! 清瑾倒好,反倒是如鱼得水,爽朗地跟大家伙打招呼,顺便留了一大堆的电话号码下来,外加未来五天的各种邀约。清浣摇头,她都上了这么久的课,还没认识几个人…… 直到上课钟声打响,阶梯教室里这才安静下来。为了让清瑾别引起老师的注目,清浣拉着清瑾到了大教室的最后一排角落里坐定。 前排,清浣寝室的三个姐妹挤眉弄眼地回过头来,低声威胁说,“老三,你找死啦……快点晚上请我们吃肯德基,堵住我们的嘴;要不然陆公子知道了,一定活活掐死你……” 不过她们三个也同样掩藏不住“春.心”,“快说,又从哪儿找来这么个绝色的尤.物?开始觉得陆公子已经是帅得冒泡,这个更邪、更诱.人……” 清浣赶紧抱拳讨饶,“拜托……是我弟弟,我弟弟呀……” 三个女生回头望着那邪佞的少年。真的,是弟弟吗? 她们三人回头望着,清浣却紧张地趴在桌子上跟她们说话,所以没看见清瑾的动作——阶梯教室里潋滟开的明亮晨光里,少年长长的手臂搭在清浣椅子的靠背上,指尖轻轻撩动清浣的发尾,眸子里柔情涌动…… 为什么有的人似乎就是为了吸引人的眼光而生的?为什么明明他一点都没有奇装异服、甚至刻意低调,却还是成为了人们视线的中心? 清浣一边抱着书本走在清瑾身畔,一边摇着头叹息。 一路上走来,所有人都对清瑾行注目礼。而那个惹事儿了的少年竟然轻松自在得仿佛那些眼光都只是落在肩头的阳光,丝毫没有受到众人的眼光的困扰;反倒她这个低头走在他身畔的小个子,反倒被目光的压力又给压矮了好几厘米……清浣叹息着发现,分开一个月的时间,清瑾似乎又偷偷地长高了;而她跟在他身畔越来越不像姐姐,倒像个孩子…… “喂,在想什么呢?”肩上一紧,清瑾大大咧咧地环抱住清浣肩头,“一直在分神,一直在叹气。是作业不会做了?交给我吧!” 说到作业,清浣还真的发愁了。整整一堂大课,她只看见老师的嘴一张一合的,完全没听见老师在讲什么! 清瑾坐在身畔,他身上的气息不断扬起,将她整个包围起来。她呼吸的每一寸空气里都有他的存在、他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身上、他随着老师讲课的节奏发出的会心笑声占据了她的耳朵、翻书写字的时候他的手总是有意无意地碰触到她的手……乱了,她整个人都乱了,她还怎么能听得进老师的课去! 清浣皱眉,“我要去图书馆查资料去。你先回去吧。”米开朗基罗,一想到这个名字清浣就头痛……名气太大,却又时代太过久远,所以资料都是模棱两可,更何况这位大师的个人性格还有点古怪呢……探讨他的东西,永远是清浣一听就头大的课题。 少年执拗地站住,红叶枫树下低低垂头,嗓音温柔若清风掠过树叶的摇曳飒飒,“清浣,去我那吧……行吗?” 清浣一听脸就红了。回到了北京来,清浣一次都再没去过清瑾的房子。那里太过狭仄,太过暧.昧……她怕他再对她做那犯罪的事情…… 虽然想来就是脸热心跳,却真的不能一错再错…… 清浣坚决地摇头,“不行!我要去图书馆,你今天也听见了老师留给我们什么课题了……我得去查资料,可能要忙到很晚……” 清瑾半长的发丝在金色的阳光里,一颤,一颤,“撒谎……你不去只是因为——你怕我……”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面纱一角 少年的嗓音带着魅惑,带着责怪,甚至还有一丝的——撒娇,静静飘来,缠绕住清浣的耳际,“你不去是因为——怕我……”那狭长的眸子却坏坏地弯起,“告诉我,你在怕什么?怕我对你做什么——还是,怕我不对你做什么?”懒 要死了……清瑾这个混蛋在说什么呀! 清浣咬牙,想要打他一下,却再度认识到两个人身高的差距;女孩儿的眸子忽地狡黠一亮,伸脚出去狠狠踩了少年的脚,然后得意地跑走! 虽然困窘,却真的忍不住欢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边跑边迎着风,不让他看见地欢笑…… 枫树红叶里,白衣的少年也是忍俊不已。看她发丝轻扬,看她衣袂随风,真好…… 梦姐合上文件夹,“清瑾,真的想好了?” 清瑾微笑点头,“是!从现在开始,梦姐,我是你手下的签约模特儿,只做模特儿。” 梦姐放好文件夹,点燃一根摩尔,“清瑾,说白了北京的这片江山是你打下来的。你就真的放手什么都不管了,只做个签约的小模特儿?这不像你啊,我印象里的你,总是野心十足的。” 清瑾一笑,“梦姐,我长大了。野心只是年少轻狂的时候用的字眼,长大了就不能再有野心,而只可以有‘理想’。因为我肩头有责任,因为我行事有顾忌,我不会再傻愣愣地什么都不顾地只知道向前冲了。”虫 梦姐闻言一怔,“哦?你长大了?清瑾,你在告诉我什么?” 清瑾羞涩一笑,“梦姐,我已经要了清浣……” 梦姐一震,骤然转身,指间的摩尔微微颤抖。清瑾一直没瞒她,当初在d市小服装店里,他就曾经对她直陈过胸臆。虽然她感激他的信任,却也,依旧还是控制不住震惊。 真的做了,亲姐弟竟然真的做了…… 梦姐将烟按熄在烟灰缸里,“清瑾,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我这就派人放出话去,就说是卫东不信任你了,嫌你这小毛头孩子办不成事儿,所以撤了你的职权;让你只当个小模特儿。所有这些盘口,都由我来亲自接手。” 清瑾动容,“梦姐,谢谢你!” 只有对外放出话去,说他不再替卫东经营这个盘口的生意,才能让棍五那些人不再针对她;也借此才能保护清浣……梦姐能够放话说这些都由她来接手,就等于她愿意替清瑾担下这些问题来,可以说是梦姐在用自己的生命安危来保护清瑾……所以清瑾怎么可能不动容? 跟梦姐指间,由最初的惺惺相惜、到类似姐弟的情深,再到现在的他越来越能懂得一个女人的心思——清瑾心中对梦姐的感念日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当年梦姐甘愿用自己的清白换了他的安全,今天又用她自己的命挡在他的前头——虽然,还有卫东对梦姐的感情和保护,但是至少这份情分首先是梦姐和他之间的。 梦姐摇头,“算了,跟我还说这些没用的话!”梦姐想了想,终究还是叹息着劝了一句,“你跟你姐,千万小心。记住,别让她怀孕——否则,她会太难过。女人的心,你们男人总是不能全懂。” 清瑾点头,“我会听她的。如果她将来想要,我再给她孩子……” 梦姐的眸子黯下来,“还有一点——记住,千万别让这件事被人知道……否则,这不仅仅是你的身败名裂,你也会害了你姐的!这样的事儿在中国,那可是被千人指、万人骂的!” 梦姐有点激动,“毕竟她是女孩子!在中国,一旦出了这样的事儿,女孩子总是被责怪的那一个!女孩子要付出的代价更重!” 清瑾面色一灰,“谢谢你,梦姐……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真的要大意了……只想着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她;只想当着全世界的面抱紧她……却忘了,太过张扬,伤害的不是我,而是她……” 清瑾的房子里,窗帘半挂,暮色氤氲。 墨色的床单上,两具身子彼此纠.缠。may情动到不能自已,忍不住照着清瑾的肩头就咬了下去,“混蛋,给我,给我一次!你弄人家,却不让人家畅快。你这个坏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清瑾身子一紧,停下了所有动作,眸光里没有一丝的沉迷,有的只是寒凉,“may,你真的想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may一怔,“清瑾,你,你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吗?” 清瑾摇头,半长的发丝掠过眸子,邪魅里满是冷酷,“不。may,是我们今天的游戏该结束了。”清瑾说着起.身,毫无眷恋地离开那软玉温香。 电脑点开,画面里的内容让may尖叫起来,“啊!清瑾,你,你竟然拍下来了!可是为什么,你只照我,不照你自己?!” 清瑾叹息着点燃一根烟,“may,回去告诉你老子,别动我姐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他宝贝独生女儿的裸.照一夜间传遍北京和d市!” may颤抖起来,“清瑾,你,你在说什么……” 清瑾冷酷地笑,“我跟你交往不是因为你是may,而是因为——你是棍五的女儿!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爸从小就把你送到国外去,就怕被仇家知道你的身份;可是真不好意思,这一切还是被我知道了……”清瑾冷冷地盯住may,“回去告诉他,只要他不惹我,我也绝对不想与他为敌。他所在意的卫哥的生意,我已经洗手不管了;而至于大地主的那笔帐,如果他觉得他值得为了那么一个渣滓跟我没完没了,那我林清瑾也绝不是吃干饭的……” 【下一更:11点前后。】 (言情的读者:谢谢大家的月票。尤其是“铃兰雪”亲,送了钻石、鲜花还有那么多的打赏币,谢谢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隐藏的事 教室里,漫天霞光,映得清瑾的一身白衣,满是绯红。 清瑾正认真地素描着讲台上摆着的一堆静物。其实这对他一点都不成问题,毕竟他几年前就跟着街头涂鸦的少年们一起画画,而且他早已经尝试着自己来设计服装,所以素描的功底不知比清浣高了多少倍。懒 他此时忙活的其实是清浣的作业…… 清浣一想到这个就心虚——虽然想要走摄影这条路,但是她却是一点美术底子都没有。因为子衡的缘故,她连最基本的术科考试都没经历过,竟然就这样“一穷二白”地走进了美术系,简直是天大的一个笑话。为了避免交作业的时候露怯,所以她只好求助清瑾,要不然老师会奇怪她是怎么考进来的…… 听着清浣半天不说话,清瑾就笑,“好了,别闹别扭了。我以后教你,你不会比不上他们的。画画这个东西,还是像我跟你说的,是要天赋的。别看别人画了几年,而你刚接触几天;只要你有天赋,很快就会赶上来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手里抛着个道具苹果玩儿,心思却总是高昂不起来,“我现在越发奇怪,我为什么要进美术系啊?如果知道摄影专业是被分到美术系里的,还要学素描这些东西,那我肯定不来了……”真是莫大的讽刺,本来是她为了保护清瑾而来,结果现在又颠倒了,清瑾又是为了她而再来北京……虫 清浣望了望清瑾的背影,心中的那个秘密压得如同块垒,不吐不快。 清瑾一边稳定地打着调子,一边笑,“有什么事,说吧。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清浣叹息着扶上清瑾的椅子背,“清瑾,你知道棍五吧……我有次在丝路花雨公司不小心碰见了棍五……” 清瑾笑。当然不能告诉清浣,他已经差不多解决了这件事——其实整件事里,最无辜的是may。平心而论,他对不住may;但是没办法,他承认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了保护清浣,他没什么办法是用不出来的……只能牺牲may。只是,这样阴暗的自己,不希望被清浣知道,所以他宁肯装傻,也要略过这一节不谈。“哦,是吗?难道棍五还能因为大地主那件事儿没完没了的?” 清浣一紧张就感觉胃疼,她抱着胃蹲下来,“清瑾,我担心,上次你被绑的事儿,就是棍五他们做的……这个圈子,太复杂了……” 清瑾微微皱眉。他没想到清浣终究还是知道了棍五在丝路花雨的存在,更没想到清浣已经在暗地里替他担了这么久的心。他以为他一直掩盖得很好,以为没让清浣知道——却还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让她担惊受怕了这么久…… 清瑾放下碳条,转过身来,“别乱想。不是他们。” 走过去,清瑾握紧清浣的手,“别担心了,行吗?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不涉足卫哥的生意,我只做签约的模特儿,再不惹事儿了,行吗?” 清浣难过地点头。 清瑾的心潮却难以自已:这个傻瓜,明明那么担心他,明明那么在乎他,还都偷偷藏起来,不肯让他知道……无限心动却终究只化作一声叹息,少年伸出手去揉了揉女孩的发顶,“好了,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的。” 台球厅里,周小梅瞥见孟瞳的身影。一众乱七八糟的人影里,孟瞳刻意穿着校服,眨着小兔一般的大眼睛,更加显得楚楚动人、勾人眼神儿。 周小梅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冲进去揪住孟瞳就是两个耳光,“你个小婊.子,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害了清瑾!” 三儿想要冲过来,却见是周小梅,使劲忍了下来。走过来将孟瞳扯过去护在他身后,“姐,你这是干啥呀?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孟瞳又咋地清瑾了?” 周小梅看三儿那个窝囊样,张口就骂,“三儿,你个傻x!你让孟瞳给唬得神魂颠倒了你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她对清瑾做了什么!——她毁了清瑾,她让清瑾连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到,她让清瑾没法参加高考!她这个小婊.子!” 三儿一怔,“清瑾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不是他在校门口打群架吗?跟孟瞳什么关系!” 周小梅恨恨地看孟瞳,“只有他们学校的人才知道清瑾身上背着留校察看的处分,再稍有点错儿就得被开除——所以她才勾人来故意向清瑾挑衅,清瑾忍不住回了手,正好让他们学校找到借口开除了他!” 三儿等几个跟清瑾熟识的少年也都是一怔。三儿眼睛有点红,猛地望向孟瞳,“瞳瞳,真的是你?!” 孟瞳眼见着抵赖不过去,反倒镇定一笑。再不维持之前那种楚楚动人的清.纯姿态,抱着手臂缓缓走来,“周小梅,你也别跟我眼前装。你今儿来兴师问罪,真的只是替清瑾打抱不平吗?我看不是吧——你是知道了我找的人是谁,你也该明白了那群去找清瑾挑事儿的人是谁派出来的……” 周小梅的脸狠狠一白! 子衡抱着一本大部头的书找地方坐下。还没等翻开书本,身边有人轻轻地拍了他下。子衡望去——一个面貌气质很有点江南灵秀的女生含羞而笑。 子衡迟疑了片刻。那女生笑,“子衡学长,我是丁凝啊,清浣同寝室的老二……” 子衡这才笑开,“哦,我想起来了。给清浣打电话,还有几次是你接的电话。” 丁凝含羞一笑,“是。只不过子衡学长只记得与清浣有关的事情,如果一旦不牵扯到清浣,就想不起我是谁了。” 子衡面色微红,倒也不否认,“是啊。我是有点……哈,对不住了。” -----------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坏小子…… 从图书馆出来,丁凝笑,“子衡学长都不能请我吃根雪糕吗?” 子衡有点愣,却赶紧笑,“当然没问题。”挑了图书馆一楼小卖部最贵的雪糕买给丁凝,“真是太怠慢了,不好意思啊。” 丁凝笑,“我们老三真幸福啊。其实刚一开始看到子衡学长,还以为子衡学长会是那种纨绔子弟,仗着家境又好、自己又帅,随便泡小姑娘呢;原来学长其实是这么专情的人呀。”懒 两个人并肩向外走着,月色透过树叶洒下来。 子衡一笑,“说不定我也是,哈……只是遇到了清浣,让我没那些心思了。如果清浣不在我身边,我可能也会的……”子衡苦笑,“我们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就算你想洁身自好,却有亲戚朋友扯着你出去玩,而也有太多的女人主动贴上来。出于面子,有时候就半推半就了。”子衡很坦白,这的确是他自己的际遇。 丁凝听得目光朦胧起来。其实早就听说,京城里那些少爷们有一个圈子,里面都是特别高级的高.干的子弟,他们足以左右整个京城甚至国家的一些经济动向。神秘又高贵,是所有人说起这个圈子时的统一印象。如果能认识其中的一个,那将绝不仅仅是“金龟婿”或者“钻石王老五”这样的词汇所足够形容的…… 丁凝忽地一笑,“子衡学长,恕我直言,我觉得你跟清浣的交往当中有一点问题啊。我们是姐妹嘛,我觉得清浣好像有点迟疑……好几次,她明明在寝室里,可是却让我说她不在……”虫 子衡苦笑,“我知道。我每次其实都是亲眼看见她进了寝室楼门,我才打电话的……” 丁凝惊讶,真没想到这位陆公子竟然这样深情……丁凝的眸子一闪,“其实,学长,我能帮你的……” 子衡一怔,“哦?” 丁凝笑,“我是被学长你给感动了。都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觉得清浣一定是还没意识到学长你的感情有多珍贵,如果她意识到了,一定会接受学长你的!” 丁凝抬头,眸子里星光闪烁,“我们姐妹天天同吃同住在一起,许多知心话彼此都不瞒着。我帮学长记一些清浣的心事吧,可能这有助于学长你找到更适合走进清浣心里的办法哟!” 子衡惊喜,“那当然太好了!丁凝,真是太谢谢你了!” 丁凝笑,“准备请我们吃饭吧!就我所知,你们宿舍的眼镜儿大哥对我们大姐很是有意思,如果我们两个寝室的人能经常出去聚一聚,岂不是就更给了你和清浣相处的机会?!” 子衡连连点头,“没问题!这个周末吧!” 清浣听得丁凝的提议有些迟疑,“二姐,这样,不好吧……总是跟子衡宿舍的帅哥们聚会,会误会的……” 丁凝摇头,“嘘,这不是为了咱们呀,是为了大家和眼镜儿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眼镜儿私下里找我好几次了,说要求我们帮忙呢……” 大学生们总是对成人之美比较有兴趣,所以清浣听得也是笑开,“啊?真的呀!我还记着那次咱们出去吃饭,眼镜儿明明是在给我倒茶,结果眼睛盯着大姐一直看,倒冒了都还不知道……” 丁凝笑,“所以啊,帮帮他们啦!咱们八个人一起出去吃饭,中途咱们就撤,让他俩自己聊去……” 清浣终究点头,“好吧!” 食堂吃饭,清瑾一直耷拉着脸。 清浣有点心慌,“真的是为了大姐和眼镜儿……你别多心了,行吗?” 清瑾还是不说话。清浣也生气了,端起餐盘扭头就走,“那你自己生气吧,我去一边吃!对着你的脸子,我才吃不下去饭!” 其实清浣是激将法,以为自己先生气了,清瑾就会投降了。清浣端着餐盘到了一边的座位上去,没想到清瑾倒是也端起餐盘了,却不是向她走来,而是走到了一位美女的面前。 那美女清浣认识。会跳孔雀舞,新生报到汇演那天一舞惊艳,被送雅号“孔雀公主”,之后成了整个q大男生群起而攻之的目标。不过人家跳孔雀舞,人也跟孔雀一样高傲,至今还没听说哪个男生成功地掠取了芳心。 清浣叼着勺子瞪着清瑾。他竟然整个人似乎是发光的——坐在一丛人群里,他只是在侧头倾听,或者只是微笑着在说什么,就已经跳脱出整个人群,让人不自觉地望向他…… 而那孔雀公主则开心地笑着,眸子始终盯在清瑾的脸上,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清瑾一个男生一般…… 清浣咬牙切齿地垂下头去——心里暗暗说,不是孔雀公主吗?怎么此时看着像野.鸡似的…… “在想什么?”忽然耳畔有人说话。 清浣的思绪还没从刚才的气氛里抽离出来,含着一口米饭下意识地回答,“在想野.鸡……”清浣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儿,骤然转身去看,那刚刚惹了事儿的少年一脸无辜地坐在她身畔,笑眯眯地乖乖吃饭。 清浣呛住,猛地咳嗽起来。 清瑾抑制不住地笑起来,将他面前的水瓶递给清浣,“喂,淑女啊,吃饭的时候不带‘喷饭’的哦……” 清浣尴尬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终于抑制住了咳嗽。这才狠狠地瞪清瑾,“你,你故意的!” 清瑾抬头,眸光如魅,坏坏地笑,“是你自己愿意盯着我看的……如果不是心在我那里,你怎么会在这上千人当中独独望着我?” 清浣的心,乱了。 清瑾自负地笑,“看在你独独心系于我的份儿上,今晚上准了你的假了,去好好玩儿吧。不过答应我,不许喝醉。” ------------ 【中午休息一下哦,下午继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意外的流血 “看在你独独心系于我的份儿上,今晚上准了你的假了。去好好玩儿吧。不过答应我,不许喝醉……”八个人喝得挺high,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一顿主要是为了撮合眼镜儿和大姐,所以清浣倒也难得自在。只是盯着酒杯,璀璨流光里总是不自禁地想起清瑾那句“大尾巴狼”的话来。懒 清浣忍不住笑,心里暗想,“小样儿的,当自己是上帝啊……”想归想,心底却是抑制不住滑过丝丝甜意。 说不上到底是什么,可是清浣就是觉得,这次再见面的清瑾,不一样了……虽然也还是有孩子气,也总是把她吃得死死的,但是——他好像真的已经不再是弟弟了,而自己面对着他的时候总是抑制不住地面红心跳。 是因为终究跨越了那最后的障碍,所以他有了更多的男人味儿吗? 一想到清瑾,清浣的心又乱了。又怕眼前的一圈人看出端倪来,急忙自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不喝倒好,一喝大家反倒愣了。 大姐满脸红扑扑地拍清浣的手,“傻清浣,是让他们男生喝呢,你跟着喝什么呀?!” 丁凝跟着起哄,“哦……莫非是心疼子衡学长,清浣要陪着喝一杯?” 丁凝的话一说完,另外几个人都怪叫起来——清浣脸红得手足无措,子衡的手指却已经从桌子下面绕来,缠住清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虫 清浣一哆嗦,险些撞翻了桌子上的酒,结果大家就都看见了桌子下面子衡和清浣握着的手,怪叫就更加瘆人起来…… 清浣赶紧挣开手,“没有啊,没有啦……我是听错了,以为要大家都喝一个……”下意识回眸去望子衡,几乎被他眸子里的柔情溺毙。 吃过饭又去唱歌。这个模式估计是所有中国人出去玩儿的必然模式。 几个女生一起出去上卫生间。丁凝趁着大姐去方便的当儿,扯过清浣和老四来,低声说,“待会儿咱们玩儿个游戏啊。一会儿我偷偷关灯,老三和老四你俩负责把大姐向前推,推进眼镜儿哥的怀里,这一下子她就再也不能死鸭子嘴硬了!” 清浣和老四一听都兴奋得低低叫起来。清浣微微有点担心,“那个,如果大姐要是不喜欢眼镜儿的话,那多尴尬啊!” 丁凝笑,“才不会!大姐的眼神儿你们没注意过吧?只要是眼镜儿他们寝室的人从窗户底下一走过,大姐一准儿会盯着窗户瞄个没完……她现在就是嘴硬,咱们得帮她一把!” 捉弄人是每个年轻人都喜欢干的事儿吧,更何况还是在“成人之美”的大前提下呀,所以就算清浣还微微有点迟疑,却也在丁凝和老四的挤眉弄眼之下答应了下来。 也许因为是当姐姐的人,清浣是四个女生里最勤快的。三个姐妹忙着抢麦、点歌,只有清浣跟小丫鬟似的给大家拎啤酒、拿水果的。子衡就一直坐在沙发角落里,笑眯眯地静静看着她。 花格子男忍不住夸赞,“啧,清浣真有女人味儿。子衡,你福气不浅啊。” 子衡的笑便更深了。 从小在家里,父亲总是忙得一天到晚见不到面;母亲虽然也是个好母亲,但是毕竟母亲自己也是**,所以一应家务基本都不会干。那个时候子衡幼小的心灵里最期望的家庭幸福就是——父亲坐在沙发上喝茶,母亲在旁边一边忙着家务一边打趣聊天……可是他的童年里却几乎没有过这样的记忆,而眼前的清浣却在不经意之间,激活了他那颗渴望幸福的心…… 披金戴玉的日子,他已经过得腻了;他现在只想拥有一份平淡的幸福。如果是清浣,他愿意从此淡出这个**的身份,只跟她做一对普通的夫妻,有滋有味地过着平淡却幸福的小日子。 子衡挑眉得意地笑,“那当然。我想要的女人,一生一世都不会放手……” 眼看着气氛差不多了,丁凝朝着清浣和老四眨了眨眼。清浣和老四赶紧走到了老大身边去,一左一右准备好。丁凝笑着悄然走到灯的开关前—— 黑暗骤然降临,清浣紧张地想要摸身边的老大;却只觉自己的背后一紧——她还没用力去推老大,她自己反倒被推了出去! 清浣本.能地惊呼,只听杯子、碗一顿乒乒乓乓,一个熟悉的怀抱迎头接住了她,子衡的嗓音在耳畔温柔响起,“别怕,我在呢……” 灯忽然又亮了——大家哇地鼓起掌来…… 清浣身在子衡的怀里,子衡自己就狼狈了些,整个人几乎跪在茶几上,显然他是听见了清浣的惊呼之后整个人飞扑过来的! 大家鼓掌和欢呼之后却都惊住——正有嫣红的鲜血沿着子衡的腿一滴滴地滑下。子衡奋不顾身地扑来,茶几上的杯子跌碎了刺进了他的肉里! 清浣的泪一下子就跌下来,“子衡,你疼吗?”然后转头对那几个呆了的男生说,“快打车啊,去医院!” 医生忙活完了,责怪地望着几个面色灰白的年轻人,“年轻人啊,玩儿也得有个限度啊!太危险了,还差那么一点点都要刺到大动脉了,那是要出人命的呀!” 大家都低头认错,清浣的泪就更是控制不住了。 病床上的子衡笑,伸出手指去擦掉清浣颊上的泪,“嘘,别哭了。医生说的是严重的可能;咱们不是还差那么一点呢嘛。没什么大事儿,放心吧。” 子衡越是这么说,清浣的泪就越是止不住。 子衡叹息着拉住清浣的手,“终于知道心疼我了,是吗?” ----------- 【下一更:大约7点。】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痛苦的抉择 清浣闭着眼睛决绝地低声呐喊,“我知道你会生气、会发脾气、会惩罚我、会威胁我做很坏很坏的事……可是我也必须要去照顾子衡!就算你会生气,就算我很怕看你那样子,可是我还是要跟你说,我必须要去!” 初冬薄寒,清浣的心就更是早已入了深冬——她知道她一这样说,清瑾必定暴跳如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当年在d市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n多遍了,她现在是抱着烈士上法场的心……懒 此时,清瑾正举着一根糖葫芦伸到清浣面前。红彤彤的一串山楂,配上焦糖,亮晶晶的像是一串小灯笼,在这初冬的薄寒里,显得格外喜人。 听见清浣这样说,清瑾一个没控制住,“咔嚓”咬碎了一枚红果,嘴里酸酸甜甜、咔咔嚓嚓。 清浣终于鼓足勇气说完了,掀开一点点眼皮去偷看清瑾。 却只见那身着紧身皮夹克的清美少年只是忙活着咀嚼糖葫芦,似乎没有立即跳脚的意思。 清浣这才将双眼都睁开,试探着问,“清瑾……你,你没生气?” 清瑾叹气,“生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清浣紧张着,“那你是不是又要发脾气?”忍不住又闭上眼睛,不敢睁开。 清瑾看着清浣那副小模样儿,不觉心就软了下来,忍不住伸出手去揉她的发顶,将她服帖的发丝全部揉成一团乱麻才甘心,“好了,睁开眼睛吧!我有那么吓人吗?我觉得你现在的表情应该是面对一头狮子的表情……”虫 清浣深吸气,“难道你还不是生气的狮子吗?甚至——”清浣又胆小地低头,“如果狮子和你比较起来,我更怕你一点……” 清瑾惊讶凝眸,满脸的不可置信;却忽地笑开。微凉的风涌动,撩起他半长的发丝。忍不住垂了头,定定去看清浣的眼睛,“想了没,为什么会更怕我一点?” 清浣撅嘴,“你凶呗!” 清瑾笑着摇头,眸光如醉,“傻瓜……不是因为我凶,而是因为你——更在乎我。”清浣惊讶的眸光里,清瑾笑得清透,漾着冬日的阳光,“因为在乎我,所以才更在意我的情绪;因为怕伤害我,所以才不希望我生气……” 清浣只觉眼前一花,少年的面颊便这样直直垂下来,轻轻吻上她的面颊,“傻瓜……你是这样的心情,我还怎么可能对你发脾气?就算我生气,可是我宁愿选择,信你。” 清浣怔住。满街的流风涌来,陌生的路人缓缓擦肩而过,而她仿佛只看得见眼前的少年,看得见他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颜——他果真是不同了,不是她的错觉…… 这样的清瑾,让她抑制不住地,心动…… 急忙垂首,藏住满面的绯红。 以为子衡会被他外公接走去休养,却没想到子衡却坚持留在学校里。所以清浣每天只是按时打了饭去男生宿舍看他。眼镜儿他们几个都识相地自动消失。 子衡总是不好意思地笑,手疾地藏起来刺猬的臭袜子,将眼镜儿的内.裤塞起来,或者是把花格子男一两个月没洗了的床单抻平。却每次都引来清浣的惊呼,“你快坐着!你的腿还有伤,再动该又出血了!” 两个人尴尬地相对,反倒是子衡单腿蹦着给清浣拿水果、倒水的,倒好像清浣才是那个病号。清浣实在不好意思了,才将子衡按坐在床.上,按照医生的嘱咐,仔细地帮子衡换纱布。 子衡的伤在大.腿上,要清浣蹲下来去处理。这个姿势总是暧.昧,清浣只能红着脸主动找些话题来分散注意力,“我还以为你外公要接你出去休养。” 子衡笑,“是。只是我不去。” 清浣忍不住抬头惊讶,“为什么?” 子衡略微羞涩,“我外公家与我家可不同。他老人家是建军元勋,家里级别高、规矩也多。我知道你不喜欢,一定不愿意去,所以就没回去……这点小伤没什么,要让我那么多天都看不见你,那我就受不了了……”说完,子衡已是满面羞红。 清浣心底感动,却正色相告,“子衡,我不喜欢去的地方,其实王学姐却很喜欢去……虽然你的家庭门第对我来说是一个障碍,但是王学姐已经从小就习惯了去那里玩儿……” 子衡面上一寒,“清浣你想说什么?!” 清浣叹息,“子衡,我比你更懂一个女人的心。身子给了谁,心就一定不会轻易改变了——你既然已经跟王学姐在一起了,不管她当初是用了什么手段,总归是因为喜欢你,不是吗?子衡,你该珍惜王学姐。” 子衡眯起眼睛来,像是狩猎的豹子,“身子给了谁,心就一定不会轻易改变了?清浣,你想跟我说什么!”说到后来几乎已经是用吼的……“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跟清瑾他已经、已经……” 清浣被子衡的敏.感给惊住。却也只能点头。 “啪!”清浣打来的饭盒被子衡整个掷到了墙上!“清浣,你!” 清浣难过。 子衡指着房门,“滚,你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你滚!” 望着清浣的背影,子衡一拳砸向桌子——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甚至已经学会了忍受清浣跟清瑾之间的近亲之恋,还一再幻想着只要他们两个之间维持在精神恋爱的层面上,他有信心能慢慢将清浣扭转过来——可是他们此时却已经有了肉.体的关系,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这是从未有过的考验,他要面对的东西甚至要比他们姐弟两人还要沉重! 还能够继续忍受吗,还是应该就此——放手?! 【明早继续。】 谢谢:dan574100916亲又送来的钻石和鲜花~~ 小小美精灵亲的11朵花;xiaohongky亲的5朵花; 543570675jenny1的2朵花; hk16msm689op、qinyudan1982、jhly等亲们的鲜花。 还有大家的咖啡、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是闪耀的星__更① 高数课,所有的学生都是一副要死了的模样。 q大样样都好,就是课程的设置有那么点bt,就因为q大是全世界都闻名的理科为主的院校,所以就连美术系的课程里,都有高数作为必修课! 拜托,所有学美术的人,那是基本从中学时代起就已经放弃了数学的;更有一大部分人考美术为的就是不用学数学,完全没想到好不容易考进了q大之后还得沉睡在高数的梦魇里……懒 高数啊,一想那些线性代数和微积分,谁能打起兴致来?所以一到高数大课,整个美术系的人就像被抽走了筋似的,全都萎靡不振地趴在桌子上,瞪着死鱼眼睛望着数学老师。 好在,这位数学老师是位有名的“学痴”,他通常会沉浸在自己的演算里,不大回神去看学生们。不过也可能是反过来,就因为看多了太多的学生的死鱼眼,所以这位老师便决定全副精神都沉浸在自己的演算里呢。 清浣也头疼地趴在课桌上,完全不想听课。只捏了本新出版的《女友》来看,痴迷于封三上印刷着的三维立体画。反倒是身边的清瑾眼睛贼亮。 讲课嘛,纵然那数学老师更沉醉于自己对习题的演算当中,但是总也一点都不跟学生互动,所以数学老师还走过场地问一声,“前面的大家都看懂了吧?到这步的结果应该是……”虫 “¥#%……”清瑾懒洋洋地说出一串数字来,惊得整个教室的人都回头望他,好像他说的不是个数学答案,而是一串外星文一样。也难怪,对于所有学美术的学生来说,所有的数学语言都是外星文…… 数学老师惊讶得眼镜差点没从鼻梁上滑落下来,“那个,那位同学,能不能请你到讲台来,把这道题接着做完?” 清浣有点担心地扯了扯清瑾的衣袖,“能行吗?”清浣自己一看那满黑板的数学符号,头都晕了。 清瑾一笑,低头望清浣,“如果做对了,今晚去我那,行吗?” 清浣大窘。那坏小子已经站起来,眨着眼低声说,“不管,不回答就是默许了……”说罢跳跃着奔下阶梯教室的台阶,发丝在阳光里闪耀如金。 真难得啊,今天因为清瑾这个异类的出现,竟然整个美术系的学生第一次在数学课上齐刷刷地抬起头来,聚精会神地望向黑板——数学老师不禁慨叹,看来美术系的同学们还是对数学有着好奇之心的,只怪他平时没有开发好…… 清瑾含着笑,刷刷刷写完了算式,将粉笔头扔掉,帅气地回望数学老师,“老师,搞定了!” 老师一看就惊了,连忙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小伙子,你怎么想到用这个方式来做的?”这个办法竟然比他的演算程式还要简洁易懂!美术系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学生! 清瑾一笑,指着数学老师亲自推演出的上层算式里的一个环节,“老师,其实这个步骤您做麻烦了,绕了一个弯路;如果这样改过来——”粉笔下去,改掉一个公式,整个上层的演算算式被擦掉了大半,“这样就简单多了!这道题其实不是考演算量,考的是对多个公式、公理的灵活综合运用能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如果用大量的演算量来堆积的话,会将题目加难,而且,太耽误时间了!” 清瑾说罢轻轻躬身施礼,继而转身走向座位,教室里立时掌声雷动! 清浣脸红地望着那少年披着一身的阳光走回身边,耳畔是他轻声的威胁,“今晚,去我那……” 数学老师激动地急忙翻学生名单,“天,我怎么才发现了你这个人才!快告诉我你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美术系而不去数学系?!” “哈哈……”整个教室里乐翻了天。直率的学生大声嚷嚷,“老师,你别太着急着高兴了!清瑾根本不是咱们系的学生~~” 数学老师一怔,“哦?不是美术系的学生,难道真的是数学系的学生吗?” “哈~~人家清瑾只是来看她姐的,顺便陪他姐上课……” 下课后数学老师将清瑾拦住,“同学你稍等一下。” 清瑾有点着急,生怕清浣又借机跑了,“老师对不起,我还有重要的事情!” 数学老师端出了学者的那份执拗劲儿,扯着清瑾的袖子,“不行,你再忙也得跟我到办公室去做一套卷子!” 清浣笑着跟着宿舍的姐妹先出了门,忍俊不已地回头看清瑾跟她挤眉弄眼,清浣就当没看着,轻盈地走出了大教室的门去。 清瑾急得闭眼睛,真想掐死坏了他好事的数学老师! 周末的晚上,所有的教研室都关了灯,只有数学教研室灯火通明。 清瑾被迫无奈地埋头做着一套卷子,数学老师则在一边端茶递水地眼睛越瞪越圆。 其实压力也是一种动力,越想着赶紧做完,然后去“抓”清浣,清瑾这边的思维越快,手上的速度也越快。大约一个小时候,清瑾一推卷子,“老师,做完了,我能走了吧?” 数学老师两眼放光地抓起清瑾的卷子,声音都变调儿了,“那个,同学啊,你到底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清瑾一笑,自嘲道,“我啊,d市育文高中高三没毕业的肄业生。” 终于,这一次数学老师鼻梁子上的眼镜被成功吓掉了……“什么!你,你是高三还没毕业的学生?!” 数学老师激动地道,“是这样,我在美国s大学读硕士的导师是著名的数学泰斗托马斯先生,他一直欣赏我们学校培养出来的拥有数学天分的学生……你,想不想去美国?” ---------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喜欢你……__更② 好吧,她虚伪了…… 明明一直趴在宿舍的窗子边遥望着办公楼的方向,却当那清美的少年略显疲惫地走到窗下时,紧张地躲进了窗帘背后…… 今天是周末,宿舍楼收发室那站满了等着打内线呼叫电话的男生。没有几百也有几十,清瑾显然是有点等不及一个个排号,索性走到了清浣的窗下。(小注:那时候手机可是稀罕物呢,有些宿舍楼里也没有外线电话,所以年纪小的亲们可别惊讶干嘛那么磨叽而不直接打电话哟,哈~~)懒 抑制不住地脸红。明明就看见清瑾来了嘛,她还装作没看见;还想等着人家叫…… 不是她矫情,而是——这个决定真的很难下。 清瑾来找她,自然是为了之前的那个要求:要她去他那儿……可是老天爷啊,如果去了哪里会发生什么,她再傻也能想到……还没做好决定,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大姐让眼镜儿给约走了,丁凝躺床上戴着耳机听英语,只有老四笑眯眯地挤过来拍了清浣一下,“三姐,你干嘛呢?那不是清瑾吗?肯定找你呢,赶紧下去。” 清浣找借口,“啊,没事儿,他没啥事儿。我有点肚子不舒服,不想下去。” 老四倒也没想什么。毕竟是姐弟俩嘛,又不像是情侣闹别扭,不过还是觉得清浣有点奇怪,“你不想下去的话,干嘛还躲在窗帘里偷偷往下看啊?”太古怪了吧……虫 清浣心忽悠一下子,赶紧从窗帘里出来,“没有,刚才有个蚊子围着我转,我用窗帘挡挡。” 老四这把彻底怀疑起来了,“三姐,你没事儿吧?现在可是冬天了,哪儿来的蚊子?” 清浣面红耳赤。楼下的清瑾早看见了她在窗边的身影。 少年清亮的嗓音扬起,“清浣,下来!” 清浣知道再躲不过去了,只好拖拖延延地下去。清瑾笑,“别打哈欠装困,没用的,走啦!” “我肚子不舒服,我想上卫生间……” “不许!” “我,我们宿舍姐妹待会儿要一起聚餐,我不能单跑……” “不管!” “清瑾我真的有事儿……” “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扛起你走吗?还是——要我吻你?” 问:将小母老虎变成小猫的最快办法是什么?答:威胁她……清浣可怜地被清瑾扯着出了校门。心已经跳成垂死挣扎的兔子。明明是引颈受戮,却为什么——心底有一丝一缕挡不住的——甜蜜? 从校园到清瑾的房子,正经是好远好远的一大段路啊。可是清瑾却似乎根本就不想用任何的交通工具,就这样牵着清浣的手,静静穿行在北京繁华的冬夜里。 街上的霓虹灯耀彩夜色,所有人都穿着严严实实的冬装看不清面目,清浣回望清瑾半长的发丝轻轻荡漾在风里,竟似——恍然如梦。 街边的音像店里放出beyond的歌儿。以前清浣一直觉得beyond的歌儿都是粤语,而且比较激亢,所以虽然也欣赏,倒是不算特别的喜欢。可是在这样柔曼如梦的梦里,乍然听到街边飘来的四个男人昂扬的嗓音,却不知为何,第一次牵动了清浣的心,让她忍不住驻足下来,侧耳倾听。 清瑾笑,“喜欢哪首?” 清浣有点脸红,“喜欢《农民》的前奏……” 清瑾便笑,“果然农民啊……” 清浣不依了,瞪了下眼睛,“这样的流行乐队,却难得表达出这样深沉的人文关怀来,而且旋律这么动听,你还笑我……” 清瑾点头,手指缠得更紧,“我更喜欢接下来的这首歌……” 清浣想问,却已经不必。因为《农民》的旋律结束,另一串温柔的节奏扬起——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辜地仰望 …… 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地说声——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容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清浣怔住。这一刻,纵然黄家驹唱出的是粤语,但是她竟然全都听懂了——每个字眼,每段颤抖的心情…… 清瑾收紧双臂,将清浣抱进怀中,从后方紧紧搂住她,抱着她站在这冬夜的街头,随着那柔曼的节奏,轻轻摇动。 清浣痴了,“这是,什么歌?” 清瑾嗓音沙哑下来,贴着清浣的耳侧流连,“《喜欢你》……” 清浣觉得自己是醉了,冬夜之中竟然满面绯红,只觉鼻息之间都是花香飘逸。 进了小区的大门,清瑾的眸子便已经如丝如线紧紧缠绕住了她。 终于,花架之下,少年邪气地笑着收紧手臂,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唇贪婪地覆下…… 舌尖挑动,绝不许她闪躲;却也不给她完整的吻,反倒是诱哄着她主动伸出舌尖来寻找他……清浣被逗得心急又气喘,终于在她无法压抑自己地发出渴望的轻.吟之后,少年才猛兽般冲入,吻得凶狂…… 这已经是冬夜,满架的花都只剩下干枯的枝条。可是此时被清瑾压低的清浣却仰头,只觉月色之中伸展的枝条上开满了繁复的花朵。红云灿灿,香气袭人,将一大捧一大捧的春光掷满了她的心底。如斯美好,如斯热烈…… 清瑾越发急迫起来,粗重地喘息着,“清浣,我们快点上楼……” 清浣乍然被抛开,有点没反过神来,“为什么要快点上楼?” 清瑾嗓音沙哑地笑,“想让我在这儿,就吃了你吗?!” ---------------------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没法抗拒你__更③ 不是才七楼而已吗?电梯“咻”地一下就上去了,对不对?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对不对? 清浣想要说服清瑾,却根本就没有机会。一进电梯的门,清瑾就扑过来,将她挤到角落里,吻她的唇。 拜托——这里毕竟是电梯啊,亮着灯,随时有人可能进来;再说,电梯里不是也都安着摄像头嘛,所以这样是不行的,清瑾你得停下来……只可怜,这一大段话清浣只有机会在自己的心底默诵出来,根本没机会说出口来。因为清瑾严严实实地封住了她的唇,缠住她的舌,让她的语言功能全部形同虚设……懒 终于挨到了七楼,清瑾忍着喘息掏出钥匙开了门。清浣像是逃命的兔子,立马溜进了卫生间,锁了门。 清瑾又好气又好笑地对着卫生间的门说,“出来!你躲不掉的。” 清浣颤抖着拽着门摇头,“我,我还有话要问你呢。你都不让我说话……” 清瑾笑着坐在门口,“行,你问吧。问完了你总该没借口了吧?” 清浣搜肠刮肚地找问题,“那个,数学老师带你去办公室干嘛了?” 清瑾言简意赅,“做题。” “什么题?” “美国s大学数学系去年的入学考试题。” “s大学?他,他难道想让你出国?” “是……” 清浣呆住,“你,那你想去吗?”虫 清瑾面色也慢慢怔忡下来,“想去。那是世界著名的数学殿堂。中国在国外的留学生,最著名的就是数学好,所以许多中国留学生在s大学获得了极好的待遇和极高的成就。如果有可能,没人不向往那里。” 清浣手一松,没握住那门把手,“那你已经答应了?” 清瑾遥望着门板里的娇小身影,梦一般地笑,“那你答应我了吗,清浣?” 清浣一哆嗦,却已经晚了,少年已经挤进了门来,推不出去了。 他此时已经脱.掉了修身的皮夹克,露出里面紧身的针织衫来。漂亮的胸大肌将衣服的形状撑得极其完美,上面还隐隐看得见那男性的两颗小小胸尖…… 清浣只觉喉头一紧,有什么棉絮一般的丝状物堵住了她的心窝。要死啦,为什么会突然注意到他身上那样小小的变化呢?不过却真的按捺不住好奇心——只感觉到自己的胸尖在他的掌心峭立而起,却不知道原来男人也会有相同的变化…… 清瑾着迷地望着清浣那满面柔曼的红晕,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抚她的唇,“在想什么?告诉我,不许自己偷偷地去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咬住唇,“我在看,你这里……原来男生的这里,也跟,也跟我们一样……” 清瑾一口气险些噎住,心底却是狂喜。他扯住清浣的手拉上来,“好奇的话,自己来验证……” 清浣紧张死了,却按捺不住那种好奇。毕竟男生们经常光着膀子的,所以摸一摸这里一定不会太敏.感吧……一个愣神间,手指已经好奇地抚上,清瑾便是沉沉的一喘。小小的卫生间里,温度登时呈几何级数上升…… 清瑾一笑,弯腰,一把将清浣扛在肩上! 清浣大叫,“清瑾,你,你干嘛!” 清瑾笑,“卫生间的味道难道你喜欢?”清浣立马闭嘴。 不带这么坏的吧…… 清浣面红耳赤地看着清瑾脱掉他自己的针织衫,在绯红氤氲的床头灯光下,半躺在床.上,扯着她的手去摸他的胸尖…… 清浣想躲,却哪里能够。只能颤抖着手指去抚弄那两枚小小的凸起,感觉它们在她掌心刺刺地站起,那般奇妙…… 清瑾喘息着,却不肯闭上眼睛,映着绯红的灯光紧紧凝望着清浣面上的每一缕神情。 清浣尴尬,只能找话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去不去美国呢?” 清瑾沙哑地笑,“我也还是那个问题——清浣,你答不答应我?” 清浣像是惊弓的鸟儿,“我,我答不答应你,跟你出不出国,有什么关系……” 清瑾笑,温柔却又邪气飘溢,“如果你答应我……我便哪儿都不去了,就守在你身边……” 清浣手指一顿,感动潋滟而开。忍不住转过头去,努力掩下几乎夺眶而出的泪。 清瑾柔声问,“怎么了?” 清浣只好打岔,“没……我只是好奇,男生这里被抚.摸,是什么感觉……” 清瑾坏笑,凑上前来,“想知道吗?” 清浣认真地点头。清瑾笑着,“好,我告诉你……” 少年的一只手仍然握紧清浣的手,让她继续抚.摸他,不让她逃跑;而他的另一只手则灵巧地钻进她的衣裳,同样抚住了她的胸尖…… 同样的触感,同样的颤抖,同样的激.动,同样的——喘息…… 窗外,北京的夜已经幽静下来。 整个城市的脉动都浓缩成一方一方窗子里的灯光。人们聚在小格子里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看电视的、吃晚饭的、洗澡的、打电话的,还有两口子吵架的,暴脾气的父亲打孩子的…… 应该也有如同他们一般的年轻男女吧——沉溺在抚.摸对方,却也被对方同样地抚.摸着的神奇感觉里……他的心跳映着她的心跳,她的颤抖也是他的战栗…… 清浣还有迟疑,还想拒绝。可是就连她自己都知道,此时再说出姐姐的身份,甚至再抬出母亲来,都已经是太过苍白的借口——她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无法藏起自己的羞红,更无法压抑他手指伸来时她自己轻曼的吟哦…… --------------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童话__更④ 没出息,她知道自己真的没出息…… 总是自我矛盾,总是自己说服不了自己,总是自己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总是——情感和理智在决斗。 拒绝不了他——不,应该tm对自己真诚点,她是真的自己也想要!否则如何来解释软得像是柔绵一般不受自己控制的身子,如何解释身子里汩汩的水流?懒 当清瑾坏坏地将手指上的润泽给她看时,清浣只能用枕头藏住了自己……所以没办法否认,她想要,天啊,她竟然真的想要自己的弟弟! 清瑾已经抵达,却还是忍着问她,“清浣,答应我吗?”沙哑的嗓音像是暗夜里拉长的绯红灯光,百转千回、柔柔缠绕…… 清浣哭出来——那陌生的渴望几乎淹没了她,她自己身子里的水波几乎将她所有的理智溺毙——却还是,拉不下脸来回答他……要死了,死了吧…… 清瑾耐心地缠缠绵绵吻下来。这一次他不再心急,不再做着独角戏——他要她承认,他要她跟他一起……这一份亲密必须是双人之舞,谁都不能逃离。 她的身子早已经答应了,她只是还卡在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上。所以他不急,他会慢慢等,用激.情的狂潮淹没她,让她不能不答应…… 清浣用指头死死扯住清瑾的发丝。这个坏蛋,坏蛋!她已经不知道已经第几次被他用舌尖和手指抛上了高空!却只是虚幻地飞翔,得不到那最真实的快乐,纵然也是极致的喜悦,却总是不充实、不满足……虫 他竟然不给她,如果她不答应他,他就真的忍着不给她! 在又一抹潮头汹涌奔袭而来的时候,清浣终于忍不住大哭,“混蛋,你,你给我……” 清瑾情动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满面潮红、身子软糯的样子。老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却不能前功尽弃,咬着她的耳垂缓缓哄着,“告诉我,想要什么?” 清浣在几次巅峰的折腾里,根本已经神智尽去。她情不自禁地扭着腰主动去迎接他,“我要,要它……” 清瑾忍住笑,嗓音沙哑地纠正,“说错了,不给……” 清浣大哭,“你还要怎么样,你这个混蛋!” 清瑾手指加速,“不是它,是——我……乖,重新说;说对了,我就给你……” 一片片金色的光华在脑海里爆裂开,像是耀眼的烟花照亮清浣的心海,又是一次巅峰,又是一次只有她自己的极致!受不了了,她受不了这种极致的快乐却是孤单一人的感觉,她要他,要他在她身旁! 清浣扭着腰,缠住少年颀长有力的身子,“我要你,清瑾,我要你……”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绯色窗帘掩映的窗外,无声地,柔柔地,飘落下一片雪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北京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 可是窗帘之内,却没人注意到初雪的降临,因为有更重要的“降临”终于到来……清瑾压抑着想要疯狂冲击的渴望,缓缓伸入,“是这样吗?乖,告诉我……” 清浣癫乱地哭泣,“不够,还要……” 少年额头汗珠低下,再向深入,“这样呢?” 清浣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肩膊,“混蛋,不够!” 清瑾的心整个炸裂开来——她那么小,那么甜,那么美,却也——那样狂野…… 是怕她疼,所以不敢全都给了她;可是她却小兽一般扭动着主动来吞噬他……他怎么可能再忍住,少年的狂情怎么可能再压抑得住?! 少年颀长有力的身子终于狂野地全部冲入——沙哑的嗓音宣告,“清浣,再没有退路;我们一起,下地狱去吧……” 床榻在绯红的灯光里,摇曳如狂浪之上的小舟,所有的整齐都被扭曲,床头柜上的相框和杯子全都被床榻激烈的涌动而共振得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 窗外的雪,轻如白羽,一片一片。轻轻滑过玻璃窗,努力停下来,好奇的眼睛想要穿过窗帘的缝隙,向内张望…… 这样宁静的初雪之夜,为什么那房间里却似乎发生了地震一般地山呼海啸?难道是我们这些雪花来得不是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些吟哦那般痛楚,却又——牵魂? 小小的房间里,已经惨不忍睹。 被子们、枕头们全都抱怨地躺在地上,恨恨地望着床.上那一对彼此“厮打”的男女。 床眨着眼跟被子和枕头说,“好了呀你们,就被扔到地上来了呗;你们再看我,都要被折腾得骨头散架子了……” 枕头同情地点头,“是呀!你听,他们还想换掉你呢!你得卖力点,挺住了,不然你就会被扔到垃圾堆去,拆成废铁和破木板……” 床惊慌失措地侧耳去听—— “下次要买一个带铁架床头的床……” “为什么,你个大坏人……” “带铁架床头,你的手才有扶着的东西,这样我从后面来,也才不会让你太辛苦……” “啊——不要……”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不要?不要你还这么用劲儿……” “你这个混蛋……” “好……我就当你的混蛋了,要么你来做我的混蛋?”…… 一夜旖旎,十八般武艺缭乱了一室家具的眼…… 好在,它们不懂人类是在干嘛…… 终于,一切平息了下来。 可是那疲累睡去的人儿,面颊上依然挂着泪。 清瑾不由得爱怜地叹息:女人真是水做的啊,刚刚的癫狂里她就一直在流泪;如今平静了下来,她还是在流泪…… 忍不住落下唇去吻她的泪痕。他当然明白她的疼痛、她的挣扎、她的左右为难…… 睡梦之中,小人儿轻轻咕哝,“弟弟,你要,好好的……” 一室流光,初雪倾城。 【午休一下,下午继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不辞冰雪为卿热__更⑤ 雪色覆盖了q大校园,那座汉白玉的院门越发在白雪青松的映衬下,散发出玉色清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清浣绞着手指站在办公楼前。清瑾被数学老师叫进去很久了,她一直惴惴不安地等在外面。 他会如何做决定? 办公楼前种植着一片枫树,尽管已是冬季,却仍有不肯离去的红叶挂在树梢,披着银白的雪,别是一番红装素裹的分外妖娆。这情景让清浣不由得想起《红楼梦》里的一个片段。贾宝玉趁着雪,去向妙玉求一枝红梅。虽然大观园里的女眷们想要那枝红梅不过是为了插瓶用,应个冬日的景;可是这枝红梅却映出了怡红公子与“槛外人”的淡淡情愫。懒 清浣不是那种熟读红楼的女生,所以她只是对《红楼梦》当中的某些情节印象深刻,谈不上什么深刻的理解,只是有一点点自己的感悟。其实这一节在清浣看来,倒不是说宝玉与妙玉之间真的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感,珍贵的是那份微妙的惺惺相惜。妙玉身为富家女子却成为寄人篱下的女尼,虽然自称“槛外人”看似跳脱了俗世红尘,却其实还是要仰仗贾家才能生存,她的那份苦闷是高贵而又脆弱的——阖府之人,只有宝玉理解她的那份微妙的高傲与自卑…… 清浣不觉微笑。怡红公子多情,但是她宁愿他心中从始至终只有黛玉一个,以偿那份木石前缘。所以,这一节故事里,清浣的理解是:宝玉对于妙玉的理解和那种淡淡的情愫其实正是来自于黛玉。正是因为黛玉的处境与妙玉有着颇多的相似,所以宝玉对于妙玉的情愫也都是源于爱屋及乌罢了……虫 不辞冰雪为卿热,一生一世一双人,纵然世事多舛,清浣却也希望拥有这样的一份爱情。 尽管,这份爱情本身已经是犯罪;她却已,不愿奔逃。 清浣正在出神,清瑾已经轻轻拥住了她的肩,“怎么不带相机来,这样的景致很棒。” 清浣回身,脸已经先红了起来,“数学老师他跟你谈过了?” 清瑾点头,“是。他的导师对我很感兴趣,说如果我愿意去美国,他会想办法帮我通过入学申请,而且能帮我争取到一份奖学金。” 多么优厚的许诺,多么灿烂的前景——在国内没机会参加高考,却一样可以在那所世界闻名的学府里拥有一席之地,该有多好! 清浣深深吸气。毕竟是冬了,空气有点干干的凉,“清瑾,我希望你去!” 清瑾微微一怔,展眉笑开,“真的舍得?” 清浣点头,却垂下了睫毛。从清瑾出生到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最长的分别不过是她刚上大学的那一个月。如果清瑾去了美国,那么可能就要几年见不到面……虽然有寒暑假期,但是往返的机票实在是太昂贵,所以留学生们鲜有每个假期都回国的……“清瑾,没关系,你去吧。这是太难得的一个机会,爸妈如果知道了,一定乐疯了。” “你呢?别管爸妈,我在乎的是——你……” “笨蛋……你没看到我已经高兴得热泪盈眶了吗?你还想要怎么样呢,难道想看我高兴地流眼泪吗?……” 老天,请原谅;虽然有泪,却真的是高兴,真的…… 清瑾动容,不管不顾地将小人儿拥进怀里,“还逞强……” “如果时间倒退一天,也许我真的会答应。可是现在,太晚了……” 清浣怔住,“时间倒退一天?什么意思?” 清瑾笑着垂下眸子来,“如果昨晚你没有答应我,那我真的可能会伤心地远离……可是现在,小傻瓜,我怎么还可能舍得离开你?” “我已经拒绝了数学老师和那位数学泰斗的好意。我哪儿也不去,就守在你身旁。” 清浣的泪这一下子真的忍不住了,颗颗晶莹着跌路下来,在雪色天光的映照下,一片晶莹,“你怎么这么傻!你该去的!只是上学而已嘛,只是几年的时间而已嘛!你学成了一样可以回来,或者我也可以去看你呀!” 清浣这一哭便无法收拾起来,“你这个傻瓜!当年就为了我放弃了数学竞赛,然后又放弃高考,这一次又这样放弃了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清瑾,你这样,我会觉得对不起你啊……” 清瑾微笑,“嘘,别胡说了。终究是我,欠你更多——如果不是我,你哪里会遇到这么多左右为难……清浣,我夺了你的爱,这就是我早已明白要付出的代价……” 被清瑾扯着走到了大街上,清浣还在喋喋不休,“趁着时间还来得及,回去跟数学老师说吧,好吗?真的,我没关系的,我等你回来,行吗?” “好了……我知道你能舍得几年不见我;是我自己没出息,是我受不了看不见你,行吗?” 清浣还是惶乱,“没事,我给你写信,一天写一封,还不行吗?清瑾,你去吧……” 清瑾无奈地皱眉,终究还是一把把清浣搂在怀里,“那我想抱你怎么办?我想吻你怎么办?我想——如同昨夜那样地爱你,怎么办?”纤长的手指盖住清浣的眼帘,“我要跟你在一起,每天每夜……这份心愿,是什么都不能与之交换的……” 清浣红着脸说不出话来,眼神里却还有泫然欲泣的泪光,还有倔强的坚持。 清瑾摇头。他知道他的小猫又开始拗了,只好笑着说,“那我给你一个答案——我喜欢数学,这是真的;我多少也有数学的天赋,这也是真的……但是在国内的话,搞数学的人都几乎赚不到什么钱……我要养家糊口,我要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所以我宁愿放弃数学……”少年的眸子坚定地凝望清浣,“我未来还有机会出国的,为了学服装设计我也一定会出去;只不过是放弃了数学而已……” ---------------- 【下一更:7点半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小企鹅,我爱你__更⑥ 北京的冬越发地冷了,可是清浣却越发地丰盈娇艳起来。 纵然她自己不想承认,却也明白这都是爱情的滋润。 老天,原谅她的鸵鸟心理吧,虽然明明心里还在觉得对不起母亲,可是因为毕竟与母亲远隔在两个城市,所以她在偷.欢——忘记自己与清瑾的身份,忘记这份爱情本身带着的原罪,珍惜所有相聚的时间,偷得一点欢乐……懒 清瑾终究还是血气方刚,刚得了甜头,恨不得变成强盗,天天把清浣绑票到他的床.上去。清浣当然不能答应。一来罪恶感太强,再者那个时候大学校园对学生的夜不归宿还是查得非常严格的。况且,同宿舍的姐妹也都知道她跟子衡“分手”了,所以她如果总是夜不归宿,她们三个不起疑才怪。 所以清瑾现在每个星期都盼着周末的到来;而每天上课的时候见着清浣,也总有点眼睛发蓝……清浣只能故作不知地乐,就当身边坐了个蓝眼睛的大白狼。 清瑾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去做模特儿,他的下一步目标是成为服装设计师,从被人挑选的“衣架子”,变身成为能够拥有自己的品牌与知名度的支配者。做模特儿能做的年头有限,服装设计师却可以做一辈子。 清瑾开始在校园周边寻找小的门市房,开店,卖自己设计的衣服。大学生们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度最高,他们的审美也最直接、最尖锐,所以清瑾想要将第一个试水的地点选在高校的周边。虫 不过,北京毕竟不同d市,房租不菲。清瑾这段时间来当模特儿所赚的钱都一分不少地交给了家里,如今乍然要拿出一笔钱来租房子、装修和做最初的启动资金,着实是一个难题。 没错,他可以去跟杂志社预支薪水,或者去跟同事们借点钱,但是清瑾却不想让别人这么早知道他的计划——毕竟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太早显露出野心会让人防备着。所以清瑾只能自己去想其它的办法,便也渐渐地不能每天都陪清浣上课了。 清浣知道清瑾有事,清瑾却不跟她说;清浣明白男人有时候是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的,不论喜乐,男人们偶尔有不希望被女人打扰到的地方——即便是自己最亲近的女人也不行。所以清浣虽然担心,却按捺下来了。 茶座里,梦姐喝着茶望着清瑾笑,“我最近特别想念我当初在d市做的那个小服装店呢。虽然小小的,也赚不了几个钱,但是却是我这辈子做的最用心的一件事儿,比我本职工作还用心呢!” 清瑾笑。他明白梦姐的心意,说白了那个店就是梦姐为了他才一直维持下来的。利润不算高,又极是费心,如果不是知道他心中一直有那个梦,梦姐说不定早就关了那个店。 梦姐静静观察着清瑾的面色,“清瑾……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在北京也开几个那样的小店吧……” 清瑾一怔,“梦姐……你现在也不缺那几个钱。” 梦姐娇嗔起来,“什么啊!难道你真希望我给卫东当金丝雀啊!他是有钱,不过那都是他的,我才不要!我想做点自己的事儿,赚自己的钱!” 清瑾笑,“梦姐,别告诉我这真的是巧合。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我好奇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梦姐抿着嘴笑,“得了吧你,赶紧把你那大男人的自尊心给我收回去!死要面子活受罪,想要干事儿、需要钱就别硬扛着!反正咱俩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需要钱开店,我也正想赚点私房钱。合作,两个巴掌拍到了一起——你乐意就点头,不乐意就拉倒!” 梦姐说话向来直爽、带着辣味儿,清瑾喜欢听,便也再不好意思磨叽,爽利地点了头,“好!” 梦姐抿了口茶,“这还差不多。”说着扔了个存折过来,“密码是咱们当年那个小店的电话号码,这里的数额你看着取,不够的话再找我!” 一张存折,薄薄的,托在清瑾掌心却重逾千钧,“梦姐,我该怎么谢你?” 梦姐一笑,转过眸子去,看锃亮的柜台里一排排精致的小西点,“得了吧你。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能给的,我又不稀罕要。那就别提什么谢不谢的了。”从前觉得清瑾是个孩子,梦姐便总觉得说不出口,而此时的清瑾明显地长大了,她说起来才更轻松一些。 清瑾一笑,“是,我听梦姐的。” 梦姐起身掀起裘皮大衣就往外走。清瑾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到底是谁告诉梦姐这事儿的?” 梦姐回眸嫣然一笑,“人家既然让我出面,就是怕你抹不开脸。你也是明白人,就别刨根问底了……” 头上戴着报纸帽子给墙壁涂乳胶漆,清浣个子矮,需要垫着个凳子爬上爬下的,像个圆溜溜笨兮兮的小企鹅。清瑾一边刷漆一边看着清浣笑,清浣不好意思,忍不住拿刷子涂了清瑾的鼻尖。以为清瑾会报复,清浣连忙提着刷子尖叫着跑向了一边。 却——对敌情判断有误。转眸望来时,清瑾正在墙上忙活着什么。清浣走过来看时——脸色红透……清瑾竟然沾着乳胶漆在墙上写:小企鹅,我爱你…… 少年的目光转头望来,丝毫不躲闪,惹得清浣心跳乱了节奏…… “嘿,q大最美少女组来帮忙啦!”两人正暧.昧间,老大的嗓音爽朗地传来。紧接着便是笑,“谁说的,还有我们最强帅哥组合呢!”眼镜儿、刺猬和花格子男也走了进来。 【明早继续。】 谢谢:小蓝的钻石和10朵花呀~~(更重要的是“第一次”哈~~) kekeaibaobei亲的6朵花,lyj800627亲的3朵花, zys126、cangmuxinyi、bgg11012003、dorothy_0910亲的鲜花。 还有大家的咖啡,以及珍贵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爱情的傻瓜 清瑾用乳胶漆在墙壁上写下“小企鹅,我爱你!”这个当口,清浣宿舍的三个姐妹和子衡宿舍的三个帅哥就走了进来。 清浣面色一白,连忙捅清瑾,让他涂掉墙上的字迹。谁知清瑾就当不知道,径自笑着迎向大家,“帅哥美女,欢迎欢迎啊!左边有油桶、右面有刷子,架子上有报纸,大家自便啊……”懒 几个人笑开,“好,来开工啦!” 男生还好一点,女生则是天上有八卦的气质,所以三个美女一见着墙壁上的字迹便喊叫了起来,“嘿,小企鹅,我爱你……谁是小企鹅,谁又是爱小企鹅的那个哟?”三个人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滴溜溜地在清浣和清瑾的面上滑过。 清浣紧张得暗自攥紧了自己的衣角,不知该怎么回答。清瑾倒是大方一笑,“我暗恋的女生。” 听见清瑾这样的超级大帅哥竟然还有暗恋的人,清浣寝室的三位姐妹都炸开了锅,“啊!真的啊?你还用暗恋吗?告诉那个小企鹅吧,她肯定无法抗拒你的魅力的!” 清浣扭过头去,看似在收拾油桶和刷子,实则她的脸儿早已红透。 背上,是那少年青锐而直白的凝眸。一点一点,像是被烧透。 一个下午忙碌下来,小房子本就不大,又是这么多人帮手,所以天刚傍晚的时候就已经搞定了。就等着乳胶漆干了之后进货架、上货品了。大家都笑着轻松下来,清浣却知道,清瑾的压力才刚刚开始。因为所有的装修来讲,都是软装修重于硬装修,那些细节的布置更耗心思;更何况清瑾还要独自去设计和制作那些货品呢……这些时间和心血的付出就几乎是难以计数。虫 所以为了答谢几位帅哥美女而去吃烧烤的时候,清浣便替清瑾担了几杯酒。心疼他的疲惫,想让他晚上能好好睡个觉。 看清浣替他挡酒,清瑾开始还拦着,后来索性不管了,就坐在那儿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清浣。望着她像小母鸡一样努力展开保护的翅膀,看着她小小的面颊渐渐漾起酒精带起的点点红晕,看着她的笑声越来越响亮、性子越来越活泼……其实平素里的清浣性子是有点点压抑的,尤其是进入这段恋情之后,她总是小心翼翼,她总是垂了头躲避旁人的目光。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瑾的心疼,始终沉郁在心底,所以宁愿看着她借着酒精的帮助,快乐起来。 酒过三巡,年轻人的心扉都打开了,不知道清浣和清瑾关系的几个人就开始围绕着子衡和清浣说起事儿来。好像在大学时代,爱情永远是不褪色的第一话题。尤其是子衡那样一个优秀、又深情的人啊,没人理解清浣为什么要轻言放弃。 眼镜儿叹了口气,“清浣啊,我当大哥的说你一句:真的,你对子衡,太狠了……我们几个跟他一个宿舍一年多了,从来没见过子衡这么消沉过。他又太好强,从来不肯主动跟我们说说,就郁在自己心里。你见过一个大男人大清早地起来,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初生的太阳流眼泪的情景吗?更何况这个人的身份是京畿圈子里的贵公子啊……” 清浣抑制不住地一颤。她知道子衡会不开心,但是真的没想到子衡竟然会在清晨里望着初阳流泪…… 嘴里香浓的烤肉有点变了味儿,清浣是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清浣不敢抬头望向子衡宿舍的几个人,却也更不敢回眸去看向此时的清瑾…… 刺猬比较直,“说实在的清浣,虽然跟你也是朋友了,但是我们当然更在乎子衡这个兄弟。所以在来你这儿之前,我们还特地问了子衡,如果他不喜欢我们来,我们就不来了。可是你知道子衡说了什么吗?”刺猬的眼圈有点红,他清了半天的嗓子才能继续说下去,“子衡跟我们说,‘你们去了多抢着干点活。把我那份干出来,别让清浣太累着。’” 刺猬说着仰头灌了一杯酒,“清浣,我们几个也都是男人,我们自问绝对做不到子衡那个地步——被你伤成那样,还时时处处想着维护你!” 清浣再也忍不住了,借口去上卫生间,走出了小饭店。 街上,长长的风顺着街道涌来,灌满了她的衣袖,扬起了她的发丝。很难过,很难过…… 只是不明白,这个世界上爱情不是最美丽的东西吗,却为什么爱情还会带来伤害,还会带来那么多的无奈?就是因为她爱上了自己的弟弟,是吗?所以上天不肯给她全然的快乐,反而要让她去伤害子衡,让她的良心永远难安…… 身畔,有淡淡的烟草气息漫延而来。清浣一抖,下意识侧眸望去,小饭店另一侧的昏黄灯光下,子衡一袭纯黑羊绒大衣的身影静静凝立。 清浣怔住,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才发现是真的,忍不住走过去,仰头,“子衡,真的是你?” 被捉住的子衡有点狼狈,“我,我听说你们来这儿吃饭,我怕那几个小子喝醉你处理不了,所以跟着过来看看。” 清浣含泪咬住唇,“越是聪明的人,说起谎话来越是笨蛋,是不是?” 子衡脸一红,“什么?” 清浣别过头去,任发丝被风吹起遮住了她的面颊,“其实我们来这儿吃饭根本就不是事先想好的,是干完活之后临时起意才来的。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是听说我们到这儿来——除非,你一直都在,就算我们刷漆的时候,你也在……” 为了让乳胶漆快点风干,也为了放味儿,所以小店的大门一直敞开着。如果有人站在门外,自然会听见他们所有的对话…… 可是真的会有人,傻傻地站在门外,一整个下午吗?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选择最累的那一种 被清浣说破,子衡脸红起来,高高大大的男子转过眸子去,只敢看昏黄摇曳的灯光,却不敢面对清浣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清浣难过地摇头,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子衡,早晨初生的太阳是什么颜色的?” 子衡一震,霍地回眸来望清浣。却只见到寒风中的小人儿微微醉着摇晃地看着她自己的脚尖。心,不觉就柔了,轻轻的笑声从唇畔流泻,“软软的红。有一点像冰冻的樱桃,从冰箱冷冻室里刚拿出来的时候,表皮上还遮着一层白白的、朦胧的薄冰——不过随着薄冰的点点融化,樱桃的红艳也一点点地展露了出来……”懒 清浣心酸,却又止不住地微笑。这时候的子衡真的很可爱——竟然能用冰冻的樱桃来形容晨阳初生的样子,有一点点的童稚,却又挡不住那形容的逼真与鲜活。 清浣便笑,“子衡,你不该去学经济的,你也该来学美术——你对色彩的把握真的很棒哎!” 子衡也不由笑开,“不懂美术的人都去学美术去了,我这天生懂美术的就不用去学了……” 清浣先是有点愣,想了一下才明白这是子衡在揶揄她!忍不住跳起来砸了子衡的肩头一下,“哈!你说我不懂美术,啊!” 子衡也在冬夜里映着温暖的灯光展颜而笑,“本剧故事,纯属虚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啊。”虫 冬夜薄寒,却有晕黄的灯光点亮温暖。曾经心的隔阂是深深的沟壑,却被一个微笑架起虹桥。 微笑里,清浣终于坦然与子衡对望,“子衡,你不生我的气了,是吗?” 子衡狼狈地垂下眸子,“如果可以选择,清浣,我宁愿选择恨你。真的……因为,只有恨的强烈程度才能让我不再……”子衡顿住,知道清浣尴尬,便刻意停住那已经奔涌到唇边的字眼。 虽然是世间最美丽的情感啊,可是对于面前的人儿来说却只意味着承受不起的重压……所以,他只能压抑自己的心,宁肯闭紧嘴唇,不说出来。 “是我没出息,清浣。那天你跑出宿舍门之后,我已经想过去追你回来,跟你道歉……只是我的腿不帮忙……后来再在校园里见到你,见你刻意别过头去不看向我,自尊心作祟。便让我一直沉默到今天……” 清浣怔住。心底潋滟起温软的波澜,“子衡,做朋友吧。其实这个世上男人和女人相处的方式很多种,做情人是最累的那一种;我们何不放开那最累的一种,好好地做朋友呢?”清浣伸出手去,“嘿,你好,我叫林清浣。很高兴认识你,子衡学长……” 子衡笑起,心下却是一片荒芜。这样的提议,清浣已经提起不是第一次了,他可以轻松地答应下来,却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 清浣说这世上男人与女人相处的方式有很多种,做情人是最累的那一种——可是她却放弃了最简单的姐弟关系,而选择了背负着罪恶感的情人关系!——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对于他和清瑾,清浣却会使用截然不同的态度? 只是因为,不爱啊…… 清浣伸出的手没有收到子衡的响应,清浣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垂下手来,“子衡,对不起。” 子衡仰头一笑,面上寒风扑过,“清浣……清瑾的服装店什么时候开业?” 清浣一怔。明明听子衡刚刚呼唤她的名字,百转千回着要说什么话;却后来被他自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给扯开了话题……不过,也好,至少不用尴尬。 “还不知道呢,肯定要麻烦一点。我毕竟还在上课,帮不上他太多的忙。后期的进货啊、裁剪制作服装啊、日常的经营啊,这些其实都要清瑾自己来忙的。” 子衡点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 几个人都有点醉意。多亏子衡来了,他将那三个帅哥挨个扶上楼去。清浣自己安顿了三个姐妹,这才下楼来看清瑾。 他也醉了,颀长的身子站在北京冬夜的风里摇晃。发丝飞扬,双眸如雾。清浣叹息,“我打电话叫出租车来接你;然后拜托rose在你小区门前接一下你吧。”今天不是周末,她不能跟着他去;再者时间太晚了,眼看着宿舍楼就要锁门了,所以她也来不及送他回去后再回来。 清瑾摇晃着,“清浣,我爱你……” 清浣要昏倒了。清瑾是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啊,就在大门口。这里人来人往的,还很拢音…… 清浣慌乱地扯着清瑾往一边的小树林里走,“清瑾!你醉了,回家去吧……” 清瑾还在晃,却是好脾气地满面笑容,就是没完没了地说,“清浣,我爱你;清浣,我爱你……” 清浣真的要昏倒了——该怎么让他停下嘴来?不是不喜欢听到,老天爷知道她的骨头都快酥了;只是这里不是地方,不能让人知道啊…… 那醉意醺然的少年还在不停说着,“清浣,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啊……” 醉了。一定是他身上的酒气沾染到了她的身子上;再加上她之前也替他挡了好几杯酒……清浣抬眸望着清瑾的唇——说着那样好听的话,又是那般棱角分明地好看。薄薄的唇,却是柔软细致——清浣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等知道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主动含住了他的唇…… 宿舍楼的犄角里,没人看得见的黑暗中,清浣轻轻吟哦着贪婪地吮着那邪气少年的唇……他的气息、他的酒意、他的呢喃、他的——美好…… 清瑾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撩.拨,隔着衣裳紧紧托住清浣的臀,死死抵住他的昂扬,“去我那……我要死了,去我那……”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冰火两重天 本是意乱情迷的一刻,清浣却被清瑾接下来说出的孩子气的话给逗笑。 清瑾一边贪婪地揉搓着清浣,一边抱怨,“女人可不可以不来大姨妈呀……一个星期的大姨妈,再加上一个星期的等待,我要死了……” 一笑就破功了。刚刚的迷乱缱绻便也散了开去,被薄寒的夜风吹走,遥遥化作天际的星子。清浣踮起脚尖来揉了揉清瑾的发顶,“乖,回去吧。冬天晚上很冷的,在外面久了容易感冒。你又喝了这么多酒,更对身子不好……”懒 少年借着酒意还在纠缠,“对我身子不好……让我憋了这么久,对我身子更不好……我晚晚都做春.梦,你怎么不管?” 坏笑勾起在薄薄的唇上,“要是真为我身子着想,那你就多给我几次……” 刚识人事,又是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得偿,清瑾自然格外沉迷,不惜形象地连哄带骗外加威胁也想多多品尝清浣…… 明知道他无赖,明知道此时的他像个孩子似的瞎胡闹,清浣的心底却真的只有甜蜜,外加潋滟的情潮……食髓知味的,又何止是他一个?夜半醒来的那种空虚感,她也只有努力想着他…… 清浣脸红着,“你赶紧好好地回去,那我周末就去你那……要是你还不听话,那我就不去了……” 清瑾吃吃地笑,手指忍不住刮着清浣的鼻尖,“威胁我,嗯?看我周末怎么惩罚你……”虫 清浣羞得抬不起脸来,又被清瑾贪婪地吻了良久,这才终于在宿舍楼锁门的铃声敲响里,推着他离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幸福,是这个冬夜里,暗开的花。 坐进出租车的清瑾,神色便已经如常。 好吧,他是无赖,他刚刚的醉意都是装出来的。否则清浣怎么能让他站在宿舍楼下说爱她;否则那个小人儿怎么会主动踮起脚尖来吻她……要不然,她又怎么会主动答应他,说周末会去他那…… 计策得逞,请允许他小人得志地笑个。 机关算尽、绞尽脑汁,只是为了——不给她迟疑的机会。拐她上.床,不仅仅是渴望,也只因为必须要身子的不断纠缠才能够坚定她犹疑的心…… 她就像他指间的沙,稍不用力就可能悄悄流泻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所以他必须一再用力,再用力…… 是的——清浣在小饭店外与子衡见面的场景他看见了。本是担心清浣喝醉了出去会不安全,却不想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子衡。 其实他是比清浣更早发现子衡的,所以他才没有出来,只是躲在门里静静地望着门外的两个人。 暗夜长街,汩汩流风。那身材颀长的男子满目深情地凝望着风里发丝飞扬的女孩儿……这份心情他懂。如果不是深爱,如果不是将自己降落到尘埃里的卑微的等待,绝不会有这样的场景。 如果是还没有拥有清浣之前,如果还是在d市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扯住子衡厮打也好,还是跟清浣发脾气也好——可是今天,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旁观者一般站在旁边,静静凝视着门外那奇妙的气场。 那是爱,一份甚至不输给他的爱。 那一刻他心底盘旋而起的不是愤怒,而是——想紧紧将清浣抱在怀中,想一次次不停深入她身子的渴望…… 曾经一直坚信,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才是最爱清浣的,只有自己才能给清浣带来最好的幸福——却在这一刻迟疑了。曾经的年少轻狂,曾经的桀骜狂然,其实哪里称得上是——最好? 以为等在小区门口的会是清浣事先联络过的rose,却没想到竟然是may。 清瑾一皱眉,便想越过may的身畔径自上楼去。may哭得梨花带雨地扯住清瑾的手臂,“就让我跟你说说话,行吗?我保证不纠缠你,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行吗?” 清瑾不耐烦地向前走。may的睫毛膏和眼线都哭得糊成了一团,黑黑地罩在眼圈上,像个凄凉的大熊猫,“清瑾,我告诉你我爸的事儿,还不行吗?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我爸会动你姐,是不是?” 清瑾一听这个,霍地停了下来,“说!” may扯住清瑾的手,“这里好冷,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你让我上去暖和暖和,我再告诉你啊!” 清瑾一指旁边的韩国拉面馆,“去那边。” may摇头,“你觉得我要对你说的事儿,方便在公共场所里说吗?” 清瑾皱眉,扯着may上了楼,将她掼在沙发上,“说!” may流泪,“其实,你一开始主动接近我,我就知道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另有所图……你不知道你是多耀眼的一个男孩儿,你往光芒里一站,所有人都会自惭形秽。不光是我,几乎所有女模都喜欢你,都暗暗请求摄影师让她们跟你一起拍照,好能借机沉醉在你怀里,或者能够跟你亲昵一点……” may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我虽然自负,但是却也知道我不是最好的那一个。你对我那么特别,你觉得我是傻子吗?只不过,我开始会错了意——我以为你讨好我,是为了我爸的势力;毕竟我爸现在在服装圈子里积累了点势力,我以为你是想借助我多谋求几个好机会……” 清瑾不耐烦地扯出烟来抽,“说我姐的事儿。你爸到底想干什么!” may摇头,“我不恨你,真的,清瑾。女人都是傻子,爱了,爱到都不会恨……可是我爸不同。你用我来威胁他,虽然管用,但是你也更深地激怒了他。清瑾,让我跟你在一起,只有我跟你在一起,我爸才不会真的动你!” 清瑾微微颤抖起来,“别管我,说我姐!” ---------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且把未来细细裁剪 may含着泪抬起头定定地望着清瑾,“你觉得,还用我细说吗?我爸那样的人,想要整治一个女孩儿,还能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吗?” 清瑾面色骤然发出嗜血的凶狠。手里一个塑胶杯子活活被他捏变了形。懒 may难过地摇头,“别人都以为我是唐璜的女儿,没人知道我是棍五的女儿。清瑾我其实挺佩服你的,我爸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瞒着的消息都能被你这么个半大孩子给弄清楚——我也不怕跟你坦白,其实舞厅那天晚上的事儿,是我找本地的混混干的,跟我爸没关!他才不会干这么蠢的事儿,估计你一猜都能猜到是他。” may的眼睛里也流露出玻璃一般的坚定,“我是想做个扣儿,把你绑了,直接给你吃药,然后跟你成了好事儿,你这辈子就跑不了了。结果没想到后来事情有变,不知道那几个小子怎么就不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来做了……不但把你给绑走了,连我都不知道把你弄哪儿去了……至于后来怎么又惊动了军人,我就更不知道了……” 清瑾望着may,目光平静,只是冷冷地笑。 may一抖,“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may的瞳孔紧张地缩进,“难道,你都知道了?你知道是我,对不对?” 清瑾一笑,“舞厅里,你喂我喝的酒里有东西。”虫 may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清瑾……有时候我觉得我看不清你。你真的是只有十八岁的半大孩子吗?你真的只是那个光芒万丈的模特儿吗?我觉得你黑暗、凶狠、叵测……” 清瑾一笑,“反正都是我。是你看不全罢了。”清瑾笑着走上前来,纤长的手指捏住may的衣领,“回去告诉你老子。如果我姐伤了一根寒毛,我会毫不犹豫地掐断你好看的脖子……” may有点激.动了,“清瑾!你竟然说的就这么干脆!难道你真的就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过吗?别忘了,至少我们上过床的!” 清瑾一笑,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笑话,“上过床——没错啊,是上过床,可是我却只是脱光了你的衣裳,碰都没碰过你……” may崩溃地哭,“混蛋,你混蛋!我也还是处.女,我也想要被人珍惜!你脱光了我的衣裳,跟夺走了我的清白,还有什么区别!你难道就一点都不负责任?!” 清瑾冷酷地笑,“那你想要我,如何呢?我的心从一开始就一点都没有给过你;我的身子更是要保留给别人……你还能从我这里要到什么呢?” 寒夜寂寂,may大哭着跑下楼去。 到了楼下,may还抱了幻想地向7楼那个窗口望去——多么希望至少清瑾能够站在窗边看她一眼……可是竟然没有,没有!清瑾甚至绝情地关了灯,就连一丝灯光都不再给她! may的泪冷凝在腮边,冷凝在这个冬夜里。她仰头恨恨地说,“你的心不能给我,你的身子也不能给我……你以为这样我就没什么可要的了吗?清瑾,你错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东西——清瑾,我要你的命……” “我让你活着,你便能活着;我让你死,你便死得无声无息……” 清瑾烦躁地打电话给rose,“怎么让may来了?” rose的嗓音慵懒着,“清瑾,讨厌啦你。人家正在跟男人亲热呢,哪儿能跑去接你?正好接到may的电话,她听说你喝醉了,自告奋勇在小区门口等你嘛。” 清瑾挠了挠头,“我没喝醉。你知道我找你谈事儿。” rose一笑,“放心吧,你的嘱咐我都做了。不过——”电话那边好像有男人纠缠的声音,rose酥软地一笑安抚了下,这才继续说,“不过,我觉得丝路花雨后面不止这两个人。除了那个挂幌子的唐璜和棍五之外,还有个神秘的人物……这个人,似乎就连棍五都不敢惹,只不过那个人不想出面罢了。” 清瑾点头,“那,你也小心点。” rose咯咯地媚笑,“放心吧……你的野心,我会好好帮你掩饰好的……你好好做你的学生和小服装店老板吧!” 终于熬到了周末。清浣今天上午还有四节课,清瑾都把清浣的课程表倒背如流了,所以就也没急着去接她,想着把手里的两件衣裳裁完了再去也来得及。 清瑾在小区租了个地下室,改装成自己的工作室。一来房租便宜,再来面积够大,而且幽静。 却没想到刚拿起画粉片来,就听见门轻轻地响,抬头处,清浣笑意盈盈站在那里。 清瑾手里的画粉片呱嗒就掉了。老天知道,只是看着她,他已经反应得惊涛骇浪…… 看见清瑾那发蓝的眼神,清浣就笑,“干嘛呢,快忙你的。要不我现在就走了。”说罢作势转身,却哪里比得上那少年的灵活身法。还没等拉开门,就整个被清瑾给扑住,整个人抵在了门板上。 少年的狂鸷在两个身子的乍然碰触里便已爆裂开来,清瑾都忍不得将清浣带离门口,便已经隔着衣裳,灼热地开始了攻击。 清浣又是羞又是恼地感受着清瑾的激昂,低低地叫,“去工作啦……要不,我真的走了……” 清瑾小野兽般粗喘着勉强停下来,捏着清浣的手走向工作台,“那,你陪着我……” 清浣含羞点头。 工作起来的清瑾,帅气得令人心动。尽管是冬天,他却也将紧针织衫的袖子卷了起来。工作台上的吊灯成为了幽暗的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而清瑾就在这光源的中心,每一根发丝都闪耀着光芒…… 清浣心一颤,呼吸不知怎地就乱了…… ----------- 【午休,下午继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抹掉“弟弟” 清浣走过去看清瑾的设计图,不由得一怔,“清瑾,你竟然在做晚礼服?” 清瑾笑着点头,“恭喜你,答对了。” 清浣有点迷糊了。以为清瑾这是在为小服装店准备货品,所以应该都是适合大学生日常穿着的衣服,可是清瑾却竟然在做晚礼服!哪个大学生会穿晚礼服!“可是这个,是做给谁的?大学生当中又有谁能买得起?”懒 清瑾一笑,“这个不是出售的货品,是我要送人的。” 清浣皱眉,“送人?” 清瑾点头,努嘴朝向光影之外的一面墙,墙面上钉着中国当红的几个女人的照片。有电影明星、著名歌手,更有社交名媛,甚至还有子衡的母亲周月仪的照片! 清浣迷惑了。顺着清瑾努嘴的方向,她看得到那是扬名国际的华人女性g小姐,“你要送给她?” 清瑾微笑,“没错。她是最好的国际范儿,她在国际电影节的每一次出现都赢得了极大的媒体关注和报道。所以,她会是最好的模特儿和宣传手段。” 清浣听晕了,“清瑾……我们只是要开家在学校门外的小服装店,你让人家g小姐给你当什么模特儿和宣传呢?” 清瑾狡黠地笑,停下手中的尺子和画粉片,转过身来揉了揉清浣的发顶,“我们现在是要开家小服装店,但是谁说我要做的仅仅是那个呢?还记得我的梦想吧?我要做走向国际的服装设计师,我要让自己的设计和品牌成为中国的代表。”虫 清浣真的震撼了。这样的陋室、这样幽暗的地下室里,竟然承载着清瑾光耀的梦想! 理想是一个遥远的词汇,拥有理想容易,可是将理想变作现实却是一段艰辛的旅程;太多人的理想经历了岁月的蹉跎,只化作了一段梦想,永远不可到达。可是清瑾却已经这样早便开始了他的努力! 曾经一直遗憾他的不能参加高考,继而又难过他放弃了因数学而出国的机会,清浣始终在自责、在难过,以为清瑾是因为她而放弃了他自己的理想——却没想到,他没有,而且他已经开始了朝向理想的迈进! 清浣抽抽鼻子。真是,太高兴了…… 清瑾笑着垂下面颊望清浣,“傻丫头——‘弟弟,你要,好好的’……你的话,我都记着。” 清浣呆住,“啊?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你梦里……” “梦里?” “你梦里都惦记着想让我好好地。傻瓜,我知道你怕我会因为你而放弃梦想;就是为了你的担心,我也会,好好地……” 清浣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啊,怎么能又流眼泪……可是,却真的忍不住,只能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 清瑾笑着从后面拥住清浣。她那么小,却又那么顽固,让他一边想掐她,一边却想吻她……“干嘛,流泪就流泪,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清浣流着泪无奈地笑,“很丢脸啊……” 清瑾轻轻咬了下清浣的耳垂,“在我面前害怕丢脸?记着,要哭也得到我怀里来哭……” “才不!” “才不?我还要跟你算账呢——为什么是‘弟弟,你要好好的’?谁让你再叫我弟弟的?你说,是不是该罚?” 清浣又羞又窘、又感动又无奈,“你说吧,要怎么罚?我是梦里说的话呀,你还要罚我……真霸道!” 清瑾的心都要酥了,“那……我们做点不是姐姐和弟弟的事情吧……这样就能抹掉‘弟弟’两个字,好不好?……” 北京冬日里的地下室真的好冷哦…… 可是,在他的怀里却又好热哦…… 清瑾怕清浣冷,用羽绒大衣一直紧紧包住清浣;却,以为这样他就会放过她,那就错了…… 他们两个人就挤在同一件羽绒大衣里,皮.肤紧紧贴着皮.肤,心紧紧挨着心,额头抵着额头,唇含着唇…… 嵌合又分离。 减缓再激烈。 深深浅浅、分分合合。耐心地点点撩拨,一起爬上最高的巅峰…… 羽绒大衣那凉滑的触感反倒更加刺激了皮.肤的灼热,让那疯狂的少年想要去她的身子里寻找泉的清凉,却又夺取火热的战栗…… 早已顾不得了什么设计图,什么打版的纸样,清瑾干脆将清浣压在工作台上,那高度恰好促成他的冲击…… 清浣羞得无所遁形。被羽绒大衣紧紧缠住,又被少年颀长有力的身子密密贴住。清浣只能喘息着恳求,“关了灯……” 清瑾坏笑,“偏不……我要看清你,一寸一寸……”房子里冷,工作灯是唯一的光源,却也成了难得的热源,清瑾坏坏地将灯调整过来,将清浣的全部都辉映在灯光下,眼睛和身子全都尽情地探索着她的甜美…… 清浣脚趾头都羞得蜷缩了起来,“会,会弄脏你的设计图和纸样的,还有工作台……” 少年眼神如醉、发丝氤氲,邪邪地挑起唇角,嗓音惑人地沙哑,“没关系,我就要,这样……以后我每次工作,只要在这里就会想起此时此刻……小猫,你会给我灵感和激情……” 少年再向深入,“知道吗,服装设计师设计服装的时候,也像是在与布料做.爱,要给予最深沉的感情、最细致的按抚、最深入的用力、最灿烂的爆发……” 清浣被清瑾的形容撩.拨得几乎发狂,忍不住收紧了双腿,下意识抬高了下身子…… 清瑾疯了的大喊,“你个小妖精!我,我受不住了……”灼热如泉,冲涌而来…… --------------- 【下一更:8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比你自己更珍惜你 糟了!这次清瑾竟然没忍住,竟然在清浣的身子里喷涌出来…… 清瑾一直很小心,梦姐给他的提醒他一直深深烙印在心底。以前的几次,他一直释放在外面;可是这一次实在是忍不住了…… 只是因为清浣小小的回应,就已经轻易击垮他所有的理智……懒 清瑾急得赶紧抽身而退,都来不及喘一口气,就急忙帮清浣擦净,扯她站直身子,“走,我们去医院!” 清浣脸红过耳。虽然已经是大学生了,但是这个时代毕竟还是相对保守,没人告诉她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处理。乍然遇到这样的情形,又是尴尬,又是害怕,又是害羞…… 可是,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自己毕竟是女人,还多少能知道一点自己的身子;清瑾是男孩子,又是弟弟,他哪里能知道该怎么办嘛……清浣扯住清瑾的手,“没事儿的,清瑾,你别担心……你在这继续工作吧,我,我自己去药店……” 只是隐隐约约听得大学女生们说起过一种药物,说是可以在“事后”避孕的……小区门口不远就有个药店,她可以自己去买药——哦不,应该再走远一点,不然以后被药店的人认出来会不好意思……多走几步是没关系的吧?最好能坐车多走一站地…… 清瑾叹息着将清浣的衣裳整理好,却没有放开握着她的手,“走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这是咱们俩的事儿,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虫 小小的幸福,就在这最恐惧、最惶乱的时候潋滟而起。 能一辈子在这样的男子身畔,就算会遇到尴尬,会遇到害怕的事情,却也不用担心了,对吗? 走过药店,清浣正心跳忐忑地想着进去该怎么跟人家售货员说,怎么对付人家的眼神儿的时候,没想到清瑾却压根儿就没走进药店去,反倒径直扯着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清浣有点迷糊,“清瑾,去买药啊,你要干嘛去?” 清瑾攥着清浣的手,却是对司机师傅说,“去医院!” 妇产科里一片繁忙。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盈满了整个走廊和等待的大厅。清浣就止不住地脸红,眸子更是不自禁地从那些大肚子上面滑过——更让她多注目几眼的是,那些将为人母的孕妇们面上沉静而满足的笑容…… 就好像,只要将掌心贴着那大肚子,身外的一切便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只要看护好肚子里的小生命,只需将全副心神都放在小家伙的身上,这便已经是全部了…… 不由自主地,清浣露出会心的笑容——如果未来有一天,如果她也这个样子地坐在医院里,清瑾会不会也如同那所有的丈夫一样,带着体贴的笑容陪在一边? 却——几乎与这个念头同时涌起的,是狠狠的疼!——竟然真的忘了他们是姐弟吗,竟然真的在憧憬未来拥有小宝宝的那一天吗?!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就算能给予那孩子再多的爱,可是那孩子却是绝对不被允许来到这个世间的——因为这本身对那孩子,就不公平…… 近亲结合的孩子,会是个白痴啊…… 清浣愣怔间,清瑾已经手脚麻利地办好了挂号的手续,拿着号牌等着护士叫号。 清浣面上的苍白当然没能瞒过清瑾。清瑾也看到了那些笑得满足的孕妇,他当然也明白清浣的心底在难过些什么……无力感,狠狠地爬满了他的心房。他什么事情都有信心抗衡,什么困难都有勇气去改变——只有这个,只有这个! 这天生而来的血缘,该用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改变?如果真的能够,他愿意付出一切——一切! 妇产科里真的是繁忙啊,终于轮到了清浣。清瑾不顾护士的阻拦,陪着清浣走进诊室。 妇产科的大夫显然是见惯了这些事儿,有点不耐烦,“留着还是做了?” 大抵来到妇产科的病人,除了治疗妇科病的,基本上都是来做这两样事儿的。只不过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一个是生,一个是死…… 清浣难过起来,半天说不出话。 中年的大夫不耐烦地抬头瞪了清浣一眼,“留着还是做了啊?” 清瑾赶紧回答,“大夫,是想买药,事后的避孕药……” 大夫又转着眼睛盯了清瑾一眼。显然是没想到男方还能陪着进来了,而且又是个这样耀眼的男孩子,况且又是这般年轻,“买药的?什么时候做的?” 清浣尴尬得抬不起头来。清瑾也是脸红,却紧紧地握住了清浣的手指,“大夫,刚刚……不超过一个小时……” 估计这样的事儿实在是少见,就连“见多识广”的妇产科大夫都忍不住“扑哧儿”一声笑开,“就是刚刚啊,那还这么紧张,我还以为你们是来做掉孩子呢……不到72小时,还没着床呢,不用这么紧张。” 大夫的态度和缓了点,“怎么没自己跑药店买药去呀?现在你们这帮小年轻人不是都不敢来医院,都要去药店自己买药吗?” 清瑾陪着笑脸,“我是听说,自己随便买药来吃,会伤身子。吃那种药是应该事先询问医嘱的……” 大夫再度笑开,“怎么就你男方一直在说话呀?看不出来,你一个半大小子还挺懂的,比你对象懂多了吧!看你对象,脸都吓白了,就知道害怕了吧?” 【明早继续。】 推荐某苏新文:《我boss是狐狸精》,讲九尾妖狐的故事哟~~男狐狸精~~ ----------------- 谢谢:admin2009亲的10朵鲜花; windy123456亲的5朵鲜花; 令狐幽雅、danielleapril、冰镇可乐xd等亲们的鲜花。 还有大家的咖啡,以及宝贵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两个人一起的努力【更1】 红着脸被清瑾牵着手从医院出来,一直走出的医院的大门,清浣还是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这样的经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尴尬却又奇妙的。在走进妇产科之前,可能每个女孩子总会觉得那里距离自己关山遥远;可是一旦到那里面走上一遭出来,仿佛就能意识到自己也终将有一天会走进去,成为那千千万万母亲之中的一员——女人天生的母性会被激发出来;可是清浣心底的伤却又因此而更疼。懒 以前倒是总听母亲说起那些家长里短,什么巷子口老王家的儿媳妇20多岁的时候贪恋年轻不愿意早生孩子,结果过了三十岁想要生的时候反倒怀不上了,现在整天看着巷子里玩儿的小孩就眼睛发蓝……孕育新生命是每个女人都要承担的责任,可是必然之中还存留着那么多的异数和波折,让人不得不再次惊叹人体本身的奇妙。 还是母亲当初的一句话有道理:女人啊就是这样,该到干什么的时候你就得去干什么去。要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那么她呢?到了她应该生育孩子的年龄,她是否还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宝贝? 清瑾笑,“没事儿了,都走出大门来了。大夫告诉得很仔细,不会出问题的。” 清浣静静地笑,“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儿啊?还坚持要带我来医院而不去买药……”虫 清瑾有点羞涩,“你以为我就是个大色.狼吗?光知道要你而却不知道保护你吗?在要你之前,我已经偷着学了不少知识了!”红霞爬满少年清美的面颊,“我想给你的是快乐,却不想让你担心……” 清浣真的惊讶了。且不说女孩子这个年纪都还不懂如何来保护自己,那么一个男孩子捧着这样的书来看,或者去问人的话,就更是尴尬万分了吧……可是清瑾不但这样去做了,而且做得很好…… 冬日的风里,阳光淡淡,清浣仰眸望着那清美的少年,静静地微笑,“清瑾,谢谢你……” 清瑾脸红起来,别过头去,只伸出手臂来揉乱了清浣的发顶,“走啦!那么罗嗦……” 压抑的心情,仿佛瞬间被一束阳光照亮。清浣咯咯笑着追上清瑾,“还没给我说说,你该怎么把那件晚礼服交给g小姐呀!她现在可是国际范儿的大明星了,她会接受你的礼物吗?” “就因为是国际范儿的大明星了,所以她才更需要穿出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个性来,而不仅仅是穿着那些国际著名品牌的成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尤其她身上最大的卖点不是她的演技,也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身上的‘中国’烙印啊!人们对她关注,其实是在对古老的中国的好奇——所以如果只是选择欧美品牌的高级成衣,对于她来讲只是磨灭,而不是弘扬!” 清浣不由得点头。所有走上国际的中国明星,都必须牢牢抓住“中国”这个卖点,否则她们就会被淹没在人潮之中,再没有了自己。 映着阳光,少年整个人都在熠熠放光,“而在中国又存在一个尴尬:没有高级订制时装的存在。虽然也有量体裁衣的老裁缝师们,他们的手工和经验没的说,但是在款式上却墨守陈规,更是没办法与国际时尚接轨;同时呢,国际上的高级订制时装业也不了解中国的国情,所以不敢轻易进驻,尤其那些设计师和裁缝师们并不会设计和制作含有中国特有文化元素的服装……所以中国的明星们想带着自己独特的魅力走向国际去,便会在服装的选择上倍感疲惫……” “如果我能够给她提供定制服装的服务,又带有浓厚的中国文化元素,你说她怎么会拒绝呢?”清瑾的发丝在风中闪亮飞扬。 清浣眸子一亮,“不仅如此!高级订制时装和中国本土元素之间需要一个嫁接的桥梁,所以清瑾,你便想去做这个桥梁,对不对?!” 清瑾大笑,掐了掐清浣的鼻尖,“对!我既可以自己来做设计师;未来还可以干脆退而经营,只招揽人来做,我只管做好艺术总监,做好对接工作就好!” 清浣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清瑾眨眼笑,“这是很赚钱的生意哟,而且又拥有很棒的社交圈和社会地位……”清瑾缓缓牵住清浣的手,夹在自己的臂弯里,“我要给你一个无忧无虑的未来……” 清浣由衷地点头,“我信!” 清瑾眸子熠熠闪亮,“好!那陪我回去开工吧!晚礼服要赶在电影节季节开始前赶制好;小店里的货品也要赶着做出来。清浣,陪在我身边,我会有劲儿的!” 清瑾的工作清浣帮不上手,清浣就只能举着相机来捕捉清瑾工作时的镜头。 太帅了……清瑾工作的时候,真是太帅了!清浣时常端着相机,便沉迷在镜头彼岸清瑾的侧脸或者某个眼神里,难以自拔……直到清瑾变换了身姿,清浣才懊恼地大叫,刚刚实在是看得太沉醉,忘了按下快门…… 而清瑾又总会“鸡蛋里挑骨头”地埋怨清浣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所以他只能用另外一个办法让清浣“叫”得更大声一点…… 幽暗的地下室里,没日没夜的工作;却也总在间隙里有他见缝插针不肯放过的亲密…… 清瑾一个劲儿呼叫着,说清浣是他的灵感女神,只要与她亲密之后便会有层出不穷的好点子涌现出来——所以清浣自能无奈又含羞地,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狂野的攻占…… 这算不算是一起在为工作而努力呢? 天,脸红……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不能见光的照片【更2】 清瑾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里去,周日晚上清浣满心快乐地回到了学校。 宿舍里三个姐妹都在,只是气氛有点异样。 清浣有点心虚,毕竟她跟清瑾这个周末做了那么多疯狂的事。清浣扯了扯自己的衣襟,笑着问三人,“哎?你们没去上自习呀?怎么都坐在这儿?”继而朝向大姐,“大姐,眼镜儿今儿也没约你出去吗?”懒 三个姐妹都是一叹息。大姐指着清浣床上的一个信封,“你有一封信。” 清浣心头异样地走过去。信封的口是开着的,信封上只有几个简单的字:仰慕的林清浣美女。 清浣尴尬地笑,“这都是什么呀这是……” 刚想打开看,大姐忽地说,“这封信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连信封的口都没封。看见那上面的字儿,我们几个都以为是情书,而且可能还是那种作怪的情书,是开玩笑的那种,不是真格的;所以我们三个就看了……” 清浣这才了悟。怪不得三个人面上都有点怪怪的,原来是为了这个事儿啊。清浣就笑,“看了就看了呗,没事儿,反正我也没当真。”说着就径自拿出了信封里的东西—— 却一眼,清浣就狠狠惊住!一叠照片从她颤抖的手里飘落在地…… 大姐走过来搂住清浣的肩膀,“我们都看到了……就是因为这个,我们三个才放弃了约会和自习,专程等你回来……”虫 清浣的泪无声地落了下来,回眸去望丁凝和老四,她们两人也都点了点头。 大姐叹息了声,“你放心吧,这东西进了咱们宿舍后就再没出过门。我们三个也都发了誓,一定不传出去。” 清浣这才放心地哭了出来…… 那一叠照片散落在地上,在房间里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有点苍白、有点悲凉。照片里的清浣星眸半张、红唇微开,无限的柔媚,无限的诱引……虽然只是头部的照片,没有露出一点身子,但是却也能猜得出来这样的表情是在做着什么! 尤其,那拍照者的角度和距离来看,他一定正骑在清浣的身上……清浣被一个人骑着,露出这样的表情,谁能猜不出来她在干嘛! 清浣的头嗡嗡地响着——她想起来,这照片其实就是夏天的时候在丝路花雨摄影棚里的那个夜晚,她跟清瑾在一起,清瑾诱.惑着她去抚摸他……她在用相机拍着清瑾,情浓时刻清瑾也翻身上来压住她,用相机捕捉着她的神情! 后来——后来他们竟然将这相机带走! 发生了什么事来的?——对了,是子衡来砸门,说母亲在d市突然晕倒……晴天霹雳一般,清浣还哪里顾得上什么相机,扔掉了相机都随着清瑾和子衡出了门! 相机,相机就扔在了摄影棚里! 清浣脑袋一片昏乱,曾经担心的阴影遮天蔽地而来——这一切的答案其实并不难推测。丝路花雨本就是棍五手里的棋子,他也本来一直对清瑾心有芥蒂;这一下得到了这样暧昧的照片,他们自然会善加利用!打击了她,他们知道这一定就会让清瑾受到影响! 不行,不行……清浣的指甲死死抠进了自己掌心的皮肉里——这个时候才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时隔了半年,那么棍五他们这样做绝对是特地挑选了时间的——他们一定知道,现在正是清瑾向事业冲刺的关键时期!所以,她宁愿自己承担起这整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清瑾受到影响! 清浣咬牙努力稳定心神,向三位姐妹直陈,“这,这的确是我跟男生在一起……真是不好意思让姐妹们看到这一切。” 没想到清浣竟然能这么直白地坦诚。大姐倒也吁了口气笑开,“咳,我也没资格笑话你。咱们都是年轻人,都是谈恋爱的,谁还没有点亲亲密密的事儿呢。只是,清浣啊,你不该这么不小心被别人拿到这样的照片啊。我们几个知道还好,要是被别人拿到了,或者捅到系里去,你说你可怎么办!” 清浣抽着鼻子,“我知道!” 可是几乎就在同一时间,may嫣然笑着敲开了清瑾的门。 清瑾毫不犹豫地直接将门关死,将may挡在外头。may却不急不慌地从门缝底下塞进一张照片去——正是清浣那如梦如幻的模样。 清瑾一看就怒了,打开门一把将may扯进门去,双手卡住了may的脖子,“你想怎么样,说!我警告过你,别动我姐,否则我会杀了你!” may咯咯笑着,“杀了我?杀呀……反正这照片我洗了太多了,只要我出了事,我保证你明天一早q大和你们d市的家门口贴满整墙整墙的这个照片……” 清瑾狠狠瞪住may,忽地一笑,“好啊,你去贴……反正我也有你的录像,咱们看谁更狠!你手里的照片不过是我姐的面部表情,而我手里的却是你全身都有!看谁的损失更大!” may凄楚地笑着,“清瑾,我真的是喜欢你;我真不希望跟你之间闹到这个地步……”may的笑容渐渐冷酷下来,“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我都知道你做事的方式。我知道你会用更狠的手段来威胁我,可是你别忘了当时的相机里还有什么!不仅仅是你姐的照片,还有你的……” 清瑾眸子一寒,“有我的,有什么奇怪!我就是当模特儿的,我配合产品宣传拍出的照片,谁能说什么!” may猖狂大笑,“清瑾,清瑾!有时候你像个老狐狸是的老谋深算,可是有时候你还真的就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虽然你的照片没什么,但是跟你姐的照片放在一起的话就能看出来问题了!你们正好是一个场景的两半,那样的距离和角度,傻子都能推断出来,那时候骑在你姐身上,让她露出那样浪样儿的人就是你!” may得意地笑,“就算我全身都露了,也比不上你们亲姐弟乱.伦的轰动!” --------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两个男人的人间烟火【更3】 篮球馆里人头攒动。子衡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个篮球,面上虽然在微笑,可是灯光之下却难掩一丝落寞。 身畔递过来一瓶汽水,“怎么不去打球?什么时候,光芒万丈的陆子衡也只退位为看客了?你不是一直都是站在灯光中央,吸引全场人的目光和喝彩的吗?”懒 子衡微微皱眉,顺着汽水瓶的方向望上去——清美的少年身着宝蓝色紧身针织衫站在身畔。虽然是在对他说话,可是少年的眸子却一直望着灯光之下的场地中心,看着那光芒中心的球员。 子衡摇摇头,接过汽水喝了一口,“还说我呢。你呢?你不也是?别忘了我们在高中时候,那一场球赛打得可是火药味十足。” 清瑾一笑,蹲下来,也仰头喝了口汽水,“其实,挺怀念那段时光的。年少轻狂,又什么都不在乎,想干就干,一点都不用顾虑后果。” 子衡苦笑,“不会吧你,十八的毛头小子都开始说这样沧桑的话,你让我这个比你大了快三岁的人怎么活啊!” 清瑾一笑,摇了摇头,抬眸正视,“你跟我,不一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你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的家庭都是你的坚强后盾,不会有人敢真的动你;而我呢,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盘算、自己去打拼……” “尤其……”清瑾忽地顿下来,目光潋滟起柔情。虫 尤其还有清浣啊……要照顾她、保护她,让她不受伤害,让她能够拥有无忧无虑的未来…… 十八岁,真的是一个还不算长大的年纪,虽然从法律上已经成年,但是在中国传统的家庭观念里还是个孩子……可是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贪恋父母的呵护,他必须站起来,他必须得迅速蜕变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十八岁负担自己的人生还很困难的吧,他却已经扛起了清浣的人生…… 篮球馆里的灯光三百六十度地环绕照来,子衡不禁仰头眯着眼睛去看那清美的少年。他的光芒映着悲伤,他的桀骜带着沉重——他真的已经悄悄地,却又极其迅速地长大了。 如果是曾经,他们两个人之间怎么会有这样平心静气的交谈,怎么可能会心地莫名地涌起点点惺惺相惜之意? 子衡一笑,起身,将掌中托着的篮球远远地掷开,任凭它在篮球馆里发出空旷的回声,“走,去喝一杯?” 清瑾挑眉,“好啊。不能打架的话,就拼酒吧!” 烧烤摊,点点烟尘缭绕。清瑾嘴上挑衅,“陆公子竟然也来吃这烟熏火燎的东西吗?那一件衣裳被熏了烟味儿,干洗费都够吃几十顿烧烤了吧。” 子衡一边烤着肉片,一边瞪眼,“闭嘴吧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不想说,却也还是说了,“清浣喜欢吃,我知道。所以一直以来,带她出去吃饭,我从来都没带她去过让她不自在的高档餐厅,一般都是来烧烤……”子衡梦幻地一笑,“她说这叫‘人间烟火’……” 清瑾望着子衡,第一次没当场掀翻了桌子,反倒也只是静静一笑,“是啊。她从来都是一个在乎家庭的傻妞儿,恨不得一辈子人间烟火、平平凡凡。” 子衡一笑,将烤好的肉片夹到清瑾碗里去。倒真像是个照顾着弟弟的大哥哥,“其实我就是喜欢清浣这样。你不觉得她其实比我们更棒吗?”子衡坦然地望着清瑾,“你与我,都是有梦想、有野心的人,都是那种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整个世界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人。可是其实越是这样的人,飞得越高,心却其实是越空虚的。不飞则已,一飞冲天,虽然这种景色很好,可是人毕竟还是生活在陆地上的啊——而她就是我们在地面上的坐标,只要有她在,我们不论飞得多远、多高,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回来的路——因为她始终站在那里,笑意吟吟地等着我们回来……” 子衡说的有点激动,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眼角蓦地就湿了。他急忙端起杯子来仰头喝了一口。 男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虽然男人永远需要在对手的竞争中才能找得到自己继续奋斗下去的动力,但是男人其实最贴心的朋友反倒也有可能就是那个对手——因为只有对手才更了解自己,因为自己的话只有对手才最能明白…… 看见子衡的失态,清瑾非但没借机笑话,也是差一点同样落下泪来。一定是今晚的烧烤烟气太大,要不就是冬夜里喝冷的啤酒真是太辣了…… 子衡岔开话题,“你的那个店,筹备的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开口。” 清瑾一笑,“如果是关于我自己的事,我是宁死也不会找你帮忙的。这是我的骄傲。”少年的发丝桀骜地飘扬在风里,长眉斜挑,万般狂情,“不过,子衡,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谈过的那次吗?” 子衡点头,“bp机上说的‘我爱你’?哈……其实你没错,清浣也没错。那时候你拿我当挡箭牌,想瞒住清浣;但是其实我没告诉你的是:我那天晚上也真的发出过同样的一条消息——估计是凌晨夜半的,传呼小姐以为同样的信息是来自同样的人,所以她也就只传出去一条罢了……” 清瑾微微愣怔了一下。 子衡微微狼狈,“有什么奇怪的!清瑾,你有的心情,我一样有!对于清浣所付出的感情,清瑾,我绝不少于你!” 清瑾捏住酒杯,缓缓望着被子里金黄的酒液,“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才来找你……” ------------------------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迷茫【更4】 梦姐躺在美容床上,脸上糊着厚厚的海藻泥,只露出嘴巴和两只眼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刷刷的白气喷在她脸上,让她舒服得闭上眼睛想睡觉。 美容小姐语声清甜地陪她聊着天,从衣服啊、化妆品啊,再到明星八卦,惹得梦姐绷着脸却忍不住笑。懒 清浣有点不自在。这样的场合对她而言是陌生的。她自己对于美容的唯一概念就是自己抹点基础化妆品,每周一次用小钳子夹一夹眉毛罢了。这样大费周章的做美容,她还只是听说,却第一次看见。 梦姐是个敏.感的人,扬手吩咐,“给林小姐也做做脸。她们年轻人的皮肤底子好,但是皮脂分泌的过旺,皮肤上有痘痘和黑头。” 清浣脸一红,急忙摆手,“不了梦姐!你做吧,我陪着你坐一会儿就行。” 梦姐挥手支走了美容小姐,“说吧清浣,找我又遇到什么事儿了?清瑾又怎么了?” 清浣绞着手指,“梦姐,清瑾有危险,我想求梦姐和卫哥帮帮忙。” 梦姐不动声色地听着清浣流着泪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由得皱眉,“你们也真是的!我早就提醒过清瑾,小心点,再小心点!什么事儿都不怕,就是怕你们之间的事儿传扬出去!这是什么啊,这是压得你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丑事啊!” 一句“丑事”像是一个惊雷劈在清浣心头。虫 梦姐叹口气,“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一定难受。但是你要知道,现在还只是我一个人在说;如果有一天有成千上万的人都指着你的脸说呢?你是不是早跳楼了几百次了!如果受不了,你赶紧收手!” 清浣忍着泪摇头,“我没事儿梦姐,我知道你说的对。” 梦姐叹气,“这件事儿,我告诉你,没法子解决!” 清浣惊住,“没办法?梦姐,为什么会没办法?” 梦姐一甩被子坐起来,“出来混的,就得还!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这是这个圈子里的规矩!怎么解决?难道时间退回去,让清瑾没跟大地主发生过冲突啊?还是,干脆就称了棍五的心,就把卫东的地盘全拱手交给他?” 清浣一怔。时光不能重来,卫东的地盘自然也不可能交付…… 梦姐眼神黯下来,“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他强,你要比他更强;他拿着你的把柄,你就要拿他更重要的把柄!这个圈子里只能让自己更强,否则就只能抻着脑袋让人家剁!” 清浣的泪落了下来,“梦姐,我知道这件事也太让你为难。我只是想说,能不能求你,好好看好清瑾……我这边什么都没关系,关键是看好清瑾……” 梦姐叹息,“我想想吧。看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校园里的气氛有点压抑起来。 清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多心,好像走到哪里都有异样的目光投来,指指点点里是暧昧的目光。 清浣不敢抬头,一路向前走。途中遇到认识的同学打招呼,她也不敢太大声回应,就好像一旦声音大起来,就会更加招来旁人的注目。 丁凝走过来挽住清浣的手,“怎么了,这么消沉?你的学习成绩这么好,还用担心期末考试吗?”原来丁凝以为清浣的担心是来自期末考试。 清浣尴尬地一笑,“不是因为考试……” 丁凝一笑,“啊?别告诉我你还是因为那几张照片啊!” 清浣一听丁凝提起照片来,吓得赶紧捂住丁凝的嘴,“二姐!” 丁凝也赶紧捂着嘴,“啊……对不起对不起啊……只是老三,你不用这么紧张吧。就算那天咱们宿舍的人都被你惊了一下,但是大家随后就也明白了啊——是子衡吧,对不对?你们俩那么好,又是中学就开始谈恋爱了,所以有点这样的亲密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丁凝压低声音凑近清浣的耳畔,“你没看一下晚自习的时候呢,教学楼外的那些小树林里都是亲嘴儿的,没啥的~~咱们都是大人了,都快20了,这很正常啊!” 清浣整个被丁凝自己的唱念做打给惊住。原来她们竟然以为是子衡! 清浣想要解释,丁凝却已经笑着说开,“哎呀,别不好意思了~~~我们都知道了!”丁凝笑着亲亲热热地拉着清浣,“寒假你怎么安排?” 清浣皱眉。这个寒假清瑾肯定是没时间回d市去了。他要拍照,还要忙着那些衣服,况且他回了家去,妈又一定会唠叨个没完。清浣只能微笑,“我得回家去啊。清瑾可能没时间回家,我就必须回去陪陪爸妈了。” 丁凝皱眉,“别回去了,咱们一起去打工吧!一来给自己赚点下学期的学费,而来长长见识,以后毕业了找工作也算有个实践经验啊!” 清浣有点发愣,“我们能干什么呢?” 丁凝笑,“什么不能干啊!咱们是q大的学生,没问题的!” 拗不过宿舍里三个姐妹的集体要求,考试一过,她们四个就一起去找工作了。 那个时代的大学生相对还是比较吃香的,再加上又是名牌大学的学生,所以工作不怎么难找。老四要求最低,所以去了肯德基做小时工;老大去了一家公司做打字员。丁凝的要求高了一点,多绕了几个地方,后来才在一家法国著名化妆品公司的办事处里做了销售助理。 就剩下了清浣。她有心事,又对找工作的事儿不是很上心,所以人家单位一看清浣那恹恹的样儿就不要了。清浣最终还是咬牙登上了市中心一间高层写字楼的十八层去。这个公司是所有公司中条件最高的,清浣本不敢去,此时倒也横下最后一条心了:反正前面已经被拒绝好几次了,这一次死活就试试看吧! ------------ 【今天下午有点事儿,就先这四更了哟。明天继续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5更1】 堂皇的玻璃大门,镀金的把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透过大门能看到里面高档的办公环境,进进出出的员工都是衣冠楚楚。 清浣轻轻叹息。眼前的情景其实就是她梦想里未来能够工作的环境。所谓白领丽人,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鼓了鼓勇气,清浣敲了敲玻璃大门,跟前台小姐微微躬身,“小姐你好,我是来应征临时职员的。”懒 前台小姐身材窈窕,穿着高雅的职业套装,虽然微笑却是疏离,“好啊,请你坐在那边的沙发上等等。” 等,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来来往往的人都没人注意她,清浣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忘在了时间的角落里。清浣其实早就知道这样的公司招人肯定严苛,却没想到根本连人都没见到就被扔在了这里,心中只觉不平。忍不住站起身来向前台小姐躬身,“小姐麻烦你,我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能不能请你帮我通报一声?”之前竟然都根本没见前台小姐打电话通报。 前台小姐显然有点不高兴,却被职业操守束缚着,没有热弟地微笑,“不好意思啊,您还得等等。我之前之所以没给你通报,是因为我们总经理一直在开会。”说着纤长的手指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描金大门,“会议室的门始终关着,可见会议还在继续。” 原来是这样啊……清浣有点不好意思,“真对不起,我说话太冲了。”虫 前台小姐一笑,倒了杯热茶来,“先喝杯茶吧。” 清浣称谢,“只是,我能问个问题吗:为什么只是招收一个临时职员,招聘广告上也说明了只是用工一个月,为什么还要劳烦总经理亲自面试呢?这样的小招聘,人力资源部就已经足够胜任了吧?” 前台小姐点头微笑,“小姐你很敏锐。其实我们这个职位真是很敏.感。虽然只是一个月的临时用工,但是因为这个职位的不同,所以公司上下没人敢唐突。”前台小姐自己也喝了一口茶,“不瞒你说,我们这个月来已经面试了一百多个人,都被总经理pass了。” 清浣心里就更没底了。真不知道这家公司是招聘临时员工还是选美。不过自己心里倒是也有觉悟了,八成自己也要成为那一百多个被pass的人员当中的一个了。 正说着话,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前台小姐一笑,赶紧拉起清浣来,“走吧,总经理开完会了,趁着午休前让他面试你吧,不然又要等到下午了。” 橡木雕花大门,描金漆彩。清浣隔着门板看不清那里面坐着的人,只隐隐是一个背影,修身剪裁的纯黑西装,很年轻。 前台小姐很快笑着走出来,“真不好意思,我们总经理坚持说不用再继续招聘了。可能是因为之前面试的一百多个人都不满意,所以干脆放弃了。” 清浣咬牙,“到底是什么职位?不就是普通的助理吗?” 前台小姐摇头,“哪里啊。助理是助理,不过却是总经理的助理……是要跟随在总经理身边的人呢,所以必须要总经理大人自己满意了才行。他说不招了,没人有办法。” 清浣心头火起。之前知道这家公司的要求高,可是不管怎么样她终究是来了,隔着一扇门站在这里,就见见客气地聊两句怎么了!非要这样尴尬地让人家白来了一趟、白等了一个多小时吗? 清浣一咬牙,伸手拉开大门,在前台小姐的惊呼里,清浣已经走了进去。厚厚的繁花地毯淹没了她的脚步声。清浣平复了下呼吸,“总经理您好,我是来应聘临时助理职位的。” 那年轻人没回头,只是声音有点疲惫和不耐,“不好意思,这个招聘已经取消了。” 清浣心头激跳,“取消?可是今天的晨报上还白纸黑字地刊登着你们的招聘广告!我专程搭了两个小时的地铁而来,又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难道您说取消就能随便取消吗?作为一个企业,诚信是根本,难道贵公司就是这样在商海之中经营的吗?言而无信,何以自立?” 不管了,反正也不指望这次被招收了。清浣一肚子的怨气反正找个地方发泄出来了!不过是招聘个人,也不是白给钱的,自己还是要干活的,干嘛都弄得自己跟大爷似的!豁出去了! 清浣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总经理大人,我要告诉你,这次的面试不是你不满意我,而是我没满意你们公司!双向选择,被pass掉的那个是你们!”脚步坚定,昂然走向大门。可是心里却不是不忐忑的。 忽然一线笑声扬起,男子的声音忽地柔和下来,轻轻地呼唤,“清浣,你站住!” “清浣”?啊?这声音柔软下来,怎么会这么熟悉?! 清浣愣怔地转头望去——金色柔软的阳光里,大红织满金色花朵的豪华地毯上,子衡正穿着修身的纯黑西装,无奈地微笑。 清浣险些没坐地上,“子衡,怎么会是你?” 子衡也笑,“这样的问题,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会突然想出来找工作?” 清浣的脸一红,“假期打工哦。”继而好奇宝宝的状态毕现,忍不住跑到子衡面前去,东看看西看看。真的别说,第一次看子衡穿这样正式的职业装,修身剪裁的纯黑西装配上黑色的衬衫、纯白的领带,特别英俊!“子衡,你怎么会是总经理呀,不是骗人的吧?” 子衡笑开,“这是我的公司。已经做了一年多了,从我来北京上大学就开始了。” 清浣惊讶,“你还是大学生,怎么会自己办公司?” “傻丫头——那一年你又不在我身边,我寂寞了自然要给自己找点事干咯……”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取舍两难【5更2】 子衡笑着看清浣脸上的小表情,“干嘛?是不是又骂我是纨绔子弟了?一定以为我这个公司都是家里的钱吧?” 清浣倒也直率,“是呀,陆公子……京畿公子呢,你开个公司,我真的不该惊讶的。”俏皮的光芒在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跳跃。懒 子衡狠狠地攥住了拳,这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伸出手去捏捏她调皮的面颊,“我承认,这个公司刚开始草创时候的启动资金是我小舅舅赞助的;不过一年来我已经将他的钱全都还清了。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赚下来的了!” 清浣小小惊讶了下。从这公司的整体装潢、员工人数来看,规模定然不小,这些流水的金额都不会是个小数目…… 不觉已经走到了大门处,清浣红着脸,“好了子衡,你就送到这儿吧。你一定还有工作,我自己走就行了。”既然是子衡的公司,那面试自然就成了废纸一张了,她要赶紧去找下一家工作了才行。 子衡就笑,“你以为我陪着你出门来,是为了送你啊?我是带你来跟同事们打招呼的!” “嗄?”清浣愣住,“什么意思?” 子衡笑着挽住清浣的手,“意思就是,你必须现在就留下来工作!” 清浣有点慌张,“可是我,我没什么工作经验,好像真的帮不了你的忙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子衡一笑,略略狼狈,“你在我身边,这就是最大的帮助了!”虫 整个公司的人都被惊动了。开始只是说要介绍新来的临时职员,大家也没太当回事儿,以为微笑下、打个招呼也就够了。却没想到竟然是总经理大人亲自带进来的,而且总经理大人还牵着她的手! 在社会上打拼的人,谁还没有个眼色呢?所以大家伙赶紧都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跟清浣打招呼,闹得清浣这个不自在。 别人还好了,只是那位前台小姐眸子里多少含了丝讥讽。估计她也是奇怪,明明是跟总经理这个关系,还装什么来应聘的骗她们这些小员工呢……清浣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只能私下埋怨子衡,“你这样做,让我怎么在公司工作呢?大家瞅我的目光都像是瞅恐龙似的……” 子衡就乐,“恐龙就恐龙吧,那也是史上最美的恐龙。” 清浣被子衡气乐了,“为什么会招聘一个月的临时员工呢?” 子衡叹口气,“一直给我当助理的闵小姐生孩子,要休一个月产假。跟她在一起工作惯了,总是看不惯现在来应聘的女生,太浮夸、太扎眼。” 清浣抿嘴笑,“我也是的……” 子衡笑着扯住清浣的袖子,“不许跑!合同都签了,跑了我找你算账!” 清浣扎眼。怪不得刚刚子衡非要张罗着让她签合同,原来是为了留住她…… 一听说清浣去了子衡的公司,宿舍的三个姐妹都炸了锅,“原来远藤投资竟然是子衡的公司!天啊,如果早知道的话,我们就不忙着签现在的工作了,我们也去远藤投资该多好!环境好、待遇好、帅哥又多……”远藤投资是京畿商圈里的一个异数,员工的平均年龄竟然不超过25岁,骨干力量是各个大学里的研究生和本科生,靠着青锐无畏在京城里打下了一片天地。 清浣只能无奈地笑,“暂时帮子衡保密吧。他做远藤投资还没想告诉别人的。” 丁凝就笑,“清浣你老土了!**下海,现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别说子衡这样真的凭着自己的实力打拼的,还有多少高干公子就是挂着个名儿,下面自然有人帮他运作、按月给钱的呢!这是北京城啊,到处都是盘根错节的关系,顶着个**的名头,就什么事儿都好办——所以高干公子开公司,多了去了!” 清浣脸红,“毕竟子衡还是在校学生。” 丁凝笑,“咱们学校多少老师还一边上课一边办公司呢!九十年代,这就是个下海弄潮的年代!”(小注:九十年代初那会儿,有一股子下海经商热,大小公司满地都是。) 丁凝拎起电话就打,“喂?我是丁凝,不好意思,我们学校寒假安排了统一的活动,所以我不能去公司上班了。对不起嘛,下次请你吃饭,谢谢啦……” 清浣怔住,“二姐,你不去上班了?学校哪里有什么活动?” 丁凝咯咯笑,“傻老三……我要去远藤投资,我这就去找子衡说去!” 清浣想要拦却没拦住,只能站在丁凝背后皱眉。 清浣忙着给清瑾做饭。虽然清瑾已经说过好几次,不用她这么辛苦;等他从地下室上来再炒菜就行。可是清浣还是忍不住“献拙”,想照顾照顾清瑾。 没日没夜的忙碌,地下室里又没光照,还冷,清瑾已经瘦了一圈儿,看得她一个劲儿地心疼。 敲门声轻轻响起,清浣以为是清瑾回来了,举着锅铲跳到门前,娇俏地说,“你这个家伙,又忘了带钥匙吗?让我掐一下……”大门开处,清浣怔住,顿了五秒钟才笑开,“妈?您怎么来了?” 竟然是林母。 走进房间,林母仔细看了看房间的布置,还没说好看不好看,就是先一皱眉,“怎么能就一个房间呢……” 清浣心底轰地一声…… 母亲的话她当然明白——就一个房间,而她又在这个房子里,几乎等于不打自招——她跟清瑾住在一起…… 心底那个疮疤被狠狠揭开,清浣难过地摇头,“妈,我住在学校呢……” 林母回头望了清浣一眼,眼神之中满是疏离,“浣浣,你在跟妈解释什么,还是想要掩饰什么?别忘了你跟妈发过的誓!妈的这条命就捏在你手掌心里,你想让妈被你活活气死的话,你就尽管干那不要脸的事!”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血燕【5更3】 干那不要脸的事…… 母亲的话像是活活扇了清浣一个大耳光!清浣只觉心思漂浮,整颗心都虚无了:自己真的是不要脸呢,自己真的是……勾.引自己的弟弟,又差点活活气死了母亲;如今不过半年,自己竟然又投入了弟弟的怀抱里……懒 真是不要脸,不要脸…… “怎么了?傻呵呵站着干嘛呢?”大门处,清瑾笑着探身走进来,习惯地揽住清浣的肩膀,唇便吻了下去。 清浣惊得想要推开清瑾,却已经晚了。从房间里闻声走出来的林母怔怔地望着他们两人,面色苍白,“作孽啊,作孽啊……我就知道我必须得来,果然,你们两个人又在一起了!” 清瑾也是一惊,“妈!您,您怎么来了!您身子不好,怎么能这么折腾!” 林母寒着脸走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来!我一听你们俩说寒假都不想回家了,我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事儿!我的身子,你们还能惦记我的身子!什么折腾,什么死活,我都顾不上,我必须得来看着你们两个!” 清浣流着泪“扑通”跪倒在地,“妈,妈……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您,妈……我求求您,不能再生气,不能再激动了……” 清瑾也难过地扶着母亲坐下,拿过靠垫来塞在母亲背后,帮她平复着呼吸和心跳。虫 林母一边按着自己的心口,一边唇色铁青着问,“你们有没有……又……” 清浣一抖,说不出口。 林母狠狠一拍桌子,“说啊,有没有!” 清浣的泪狠狠跌落。 清瑾低喝,“有!”昂然跪下,“是我强迫她!如果妈你要怪,你就怪我!打我、骂我,或者干脆杀了我!” 林母激动起来,“啊?清瑾你说什么?你威胁妈,啊?你干了这样的事儿,你还有脸威胁妈?好啊,我今儿就杀了你,你真是我的冤孽……” 清瑾也上来执拗的劲儿,一甩头就进了厨房,扯过尺许长的刀就递给母亲。 清浣吓得大哭,赶紧死死扯住清瑾,“清瑾,你疯了你!别再刺激妈,你别再惹事儿了!” 林母仰躺在靠垫上,面色已经一片死灰,颤抖着手指指着清瑾,“我怎么生了你,怎么生了你——你上辈子一定是我的仇人,你来报仇的是不是?” 清浣哭着抱住母亲,“妈,求求你,别再激动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平静下来……” 林母虚弱地推开清浣,“给我发誓,发誓!否则我一块杀了你们两个孽障,然后我再自杀!我这一辈子都是在干什么啊,我造孽啊,造孽啊……” 清浣哭着扑倒,“妈,我发誓,我发誓……如果我再做错事,如果我再违背今天的诺言,就让我被天打五雷劈,就让我不得好死!……” 清瑾大恸,一把抓住清浣的手,“住口!你在胡说什么!就算要说,也该我来说!” 清浣哭着摇头,“清瑾……是我的错,都是我……我是姐姐,我比你大,我应该正确引导你,我不该做那不该做的事……” 清瑾的泪也无声地落了下来,“又说傻话!我说了,我们已经下了地狱,再退不回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又想推开我,你又想不要我了!”清瑾狠狠抹了把眼泪,“那还莫不如,让妈直接杀了我吧!清浣,没有了你,我怎么活下去……” 林母强撑着坐起来,挥手一人一个大耳光,“闭嘴,都给我闭嘴!还要不要脸,啊?” 林母面色死灰,目光却比刀还要冷硬,“浣浣,今儿个我先要罚你!你是姐姐,你又是个大学生了,该做什么、不该作什么,你不知道吗?清瑾来北京,是跟我保证过了的,他来投奔你,他是想来自考的!可是你诱引着你弟弟做了那些肮脏的事儿!” 清浣叩头,“是……妈,我错了……” 清瑾想要护着清浣,却被林母阻住,“冤家,你给我闭嘴!如果你想看着你妈今天当着你们的面一头撞死在这儿,那你就继续说那些混账的话!” 清浣紧张地扯住清瑾,哀哀地哭,“清瑾,求你了……什么都别再说,求你了……” 林母寒着眼神望着清浣,“从今天开始,妈要跟着你们,时时刻刻盯着你们两个!” 暖气充足的餐厅里,落地玻璃窗上辈涂上了一层白色的雾气。从外面向窗子里面看,影影绰绰地看不清。 就正如此时林母的表情。除了悲伤,除了痛楚,似乎还有什么影影绰绰的东西,子衡纵然就坐在她的对面,可却也看不清。 子衡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林母的碟子里,“伯母,这家酒楼的海鲜最出名。我怕您身子虚,海鲜又多是寒性的,没敢多点。这盅血燕却是滋养的,您多尝几口。” 林母苦笑了下,“咳,一听这血燕的名字,你伯母我就舍不得下口了。呕心沥血的,就像是我们这些当妈的,为了孩子恨不得把自己最后一丝骨髓都榨干了,可是孩子们却还不理解……” 子衡点头,“伯母,您多虑了,清浣是个懂事的姑娘,将来她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 林母苍白地笑了下,“是吗?那,子衡,你愿意跟清浣一起孝敬我吗?” 子衡听着就是一愣,“伯母,您是说……” 林母虚弱地笑,“子衡啊,清瑾的房子太小了,我们娘三个住在一起住不开。清浣的宿舍呢,寒假又要锁楼,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清浣找个房子啊?” 子衡的脸腾地就红了,“不用找房子了吧。伯母,我小舅舅有一套华庭别墅的房子,一直空着,还正想让我去给他看房子呢。如果伯母不嫌弃的话,就跟清浣一起搬过来住,好吗?”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私房菜【5更4】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清浣回眸望向玻璃墙内的子衡。阳光氤氲晒在他的大班台上,漾起琥珀色的光,映着他年轻清贵的面庞。一身修身的纯黑西装、白色的领带,最简单的黑白搭配,却被他穿得光彩闪耀。简单,却是贵气十足。懒 仿佛感受到了清浣的目光,子衡在阳光里抬头,笑着凝望清浣。 清浣赶紧垂下头去。子衡却笑着按响了内线电话,“林小姐,请你进来一下。” 在公司里,在清浣的强烈要求下,子衡也只好答应公事公办地称呼清浣为“林小姐”。清浣无奈,只好站起身来,将手上几个相关部门报送上来的文件夹抱起来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去。 子衡先看过那些文件,简单利落地批示、签字。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o_m 清浣收拾好文件夹想要离去,子衡却静静一笑,用笔压住清浣的手,“今晚想吃什么?我待会儿开小差去买菜。” 清浣的脸一红,“说好了不在公司里讨论私事……” 子衡笑,却不肯放松笔杆,“好,我认罚。我待会儿去人力资源部领个警告处分……” 清浣被子衡逗笑,无奈地摇头,“不用了,我妈会买菜送过去的。你好好工作吧。” 子衡摇头,“伯母是会去买菜。但是她不了解北京啊,她不知道哪儿卖的菜最新鲜、农药最少……”虫 子衡孩子一样撒起娇来,“说吧清浣,求求你了……” 清浣真是没办法,“好吧。今天天气预报说,会下雪。一到下雪的天气,我就想吃火锅……这个,行吗?” 子衡大笑,“信不信心有灵犀?我也正想着火锅!我这就去买菜,待会儿让伯母和清瑾一起过来吃……” 清瑾……清浣的心狠狠一疼。 母亲要求她搬到子衡的房子里去,清浣只能忍痛答应。为了怕清瑾反弹,她搬走的那天都没告诉清瑾……分开一个星期了,都不知道他好不好…… 清浣难过地摇头,“还是不要了吧。挺远的,路又滑,别让他们过来了。”如果见了只会更加痛苦,还真的不如不见…… 子衡微笑,“清浣,不论如何,清瑾是你弟弟。这一生这份血缘关系是无法抹杀的,你总不能躲起来一辈子不见。” 清浣的心狠狠地绞痛:血缘关系,这是一辈子都抹杀不了的…… 子衡笑着离去,临出门还扭头回来特地嘱咐,“下班等着我,我回来接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子衡离去,半天,清浣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拔不出来,若悲若喜,似盼似惧…… 晚上就会见到清瑾了…… 他会不会来? 他会不会发脾气? 他会不会怨她? 他会不会——再也不理她…… 桌子上“当当”响了两声,“喂,美女,想什么呢?盯着陆总的背影大半天了。怎么,舍不得他走啊?”是丁凝。她主动找了子衡,便也顺利地进了远藤投资来工作。 清浣回神,见是丁凝,面上便是一红,“二姐,你净瞎说。我想事儿呢。” 反正老板不在,丁凝就也坐下来跟清浣聊天,“哈,好吧好吧,你不是在想子衡。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事儿吧,要是说不出来——那就还是在想子衡!” 清浣被捉弄的没办法,又临时找不到什么借口,只好红着脸说,“我在想晚上吃火锅的事儿……” 丁凝一听就是一声欢呼,“哦!火锅!大雪天吃火锅真是太爽了!清浣你去哪儿吃,我去搭伙啊,aa啊,或者让子衡给买单!” 清浣就是一皱眉。丁凝他们当然不知道清浣现在住在子衡的房子里,还以为她是要出去吃饭呢。清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能讷讷地拒绝,“二姐,今晚上我,我……” 丁凝就笑,“跟陆总约会呗?没事儿没事儿,你俩约会你俩的,我在旁边吃,一定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啊!” 清浣难住,“二姐,真的不方便……” 丁凝一撅嘴,“好吧,我是小户人家的孩子,还没见识过北京最高档的酒店呢。子衡请你去吃饭,一定是最高档的酒店,你就带我去见识见识嘛,算我沾沾光,行不行啊?” 下班站在路边,清浣真差点哭出来。丁凝采取紧迫盯人的战术,死死黏住她,怎么都甩不脱……这待会儿要是子衡开车来了,难道还真的带丁凝去房子那边吗?那岂不是要麻烦…… 正想着呢,子衡的奥迪无声地停下,“清浣,快进来,外面冷。” 丁凝毫不避嫌地先进了后座,笑着跟子衡打招呼,“陆公子,不介意多一个人跟着去吃火锅吧?我食量很小的,不会吃穷你哦,放心放心……” 清浣惊慌地望子衡的眼睛。 子衡用目光安慰清浣,然后回头笑,“好啊,走吧。” 轿车滑入华庭别墅区,丁凝已经惊讶地叫了将近半个小时。几乎途经的每一栋别墅,她都要评论和赞叹一番。惹得清浣不由皱眉。 车停下,丁凝又是惊呼,“不是说去吃火锅?怎么会来别墅呀?” 丁凝眨着眼睛望着清浣和子衡,“难道你们——同居?!” 清浣窘住。子衡倒是大方笑开,“现在北京城里又时兴一个新玩法。总去饭店吃饭,一个是乱,一个是没什么新意——现在都时兴去吃‘私房菜’。私房菜馆从外观上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餐馆,位置不在商业区,更没有招牌,看上去就像是家庭聚餐一样——要的就是这份随心劲儿和私家感。” 丁凝似懂非懂,不过看样子倒是被说服了。毕竟京畿公子圈子里的玩儿法不是她这样的普通人能明白的。 清浣感激地看了一眼子衡,舒了口气。 可是,舒了的气还没挺过一秒钟——却在望进那邪肆的少年时,再度吊起…… 清瑾来了。 ---------- 【下一更: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烈火烹油【5更5】 子衡率先走进门,笑着跟清瑾打招呼,“买酒来了吗?” 清瑾嗤声一笑,“红星二锅头。烈酒陪着火锅,才够味儿。” 子衡笑着伸出拳轻轻砸了清瑾肩头一下,“你怎么那么了解我呢,想喝的正是这一口!”懒 清浣跟在子衡后面,不由怔住。这两个人,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种莫名的默契的感觉?不是她的错觉吧…… 丁凝跟着子衡,蹦蹦跳跳地进了门,大大咧咧给了清瑾一个友情式拥抱,“嘿,帅哥弟弟,你也来了?说说,我听说外语系那位h省副省长的千金给你写了几百封情书了,你到底看了没?” 清瑾哈哈一笑,“知道院墙外那个拾荒的大爷这个冬天都靠什么取暖的吗?” 丁凝大惊小怪,“啊!——你的意思是,你都给当废纸,让人家给烧了?” 清瑾笑着,“快去洗手吧,快好了。” 丁凝笑着跳开。 清浣站在门口,望着少年缠绵望来的眼神,有点手足无措。 看着清浣那红红的面颊和几乎哭出来的眸子,清瑾摇头一笑,“丁凝都给了我一个友情式的拥抱,你要不要也来个?” 清浣险险就哭了出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清瑾叹息,伸出长臂将清浣抱起来,却不是箍在怀里,而是抱着放到了换鞋的凳子上,“你的鞋底都是雪,我抱你过来。”虫 清浣低头忍住泪,笨拙地换鞋。 忽然一片笑声传来,“嘿,小浣熊!你还真是人如其名,真能磨蹭!大半天了还换不好双拖鞋!” 清浣怔住,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望去——清浣顾不上拖鞋了,整个人就跳了起来,“啊!杜欢——” 被杜欢扯着进了餐厅去,清浣几乎晕倒——哪里是什么几个人的小聚会吃火锅,简直是开来了一火车的人啊! 杜欢、老吴、锥子、眼镜儿、刺猬、花格子男——甚至,还有周小梅! 大家一起哈哈笑着朝清浣打招呼。清浣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老吴拍着子衡的肩膀,“行啊,少爷,看来保密功夫做到家了,看把清浣给惊讶的!” 子衡也是大笑,走过来拉着清浣入席,“天冷吃火锅嘛,人多了才热闹。所以我就把大家伙都找来了……” 把大家伙都找来了……说的容易,这可差不多是要从天南海北地拉人来了…… 老吴笑,“清浣,欢子一直说想你;这不放了寒假,少爷主动打电话让我们来北京玩儿,还说吃住全报销哦……” 子衡笑,“是,报销,还赠送往返机票——不过前提是,你得让清浣天天都笑起来哦!一天不笑,我就扣了报销的钱!” 清浣知道自己该笑,却一不小心掉了泪下来。自从搬来子衡的房子,她没有一天快乐过。下班回来就将自己锁进房间里——一定是因为这样,所以子衡才千里迢迢地将杜欢他们都找来…… “子衡,来,我敬你!” 清澈一声,清浣怔住。抬眸望去,清瑾主动提起了酒杯,诚挚地望向子衡。子衡一笑,两个男人间的心思,尽在不言中,“好,这杯酒我喝了!” 去厨房取水果,周小梅凑过来帮忙。 清浣望着周小梅微笑,“小梅,半年不见,你变得好漂亮……我都快不敢认了。” 周小梅脸一红,“浣姐,看你说的!再好看,有些人也还是看不上我!”说罢,还是意难平地剜了清瑾一眼。 清浣垂首微笑,“老天爷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的。有人不知道欣赏你,可是也一定会有另一个人视你如宝。” 周小梅有点害羞,“是。我这次寒假就是来北京陪扣子的。” 清浣点头,“扣子也来北京了?” 周小梅点头,“清瑾不管卫哥的事儿了,卫哥当然只能让扣子过来。不然梦姐一个人,有点人单力孤的。” 林母身体不好,可还是坚持做了一大帮孩子的老妈子,洗菜、切水果、收拾碗筷。 清浣愧疚地挤过来,“妈,我来吧。您别累着,跟大家去吃点吧。” 林母摇头,“你们又是辣的、又是酒的,我可不行。再说孩子们闹腾,我心脏哪儿受得了。” 清浣难过地落泪,抱住林母的腰,“妈……都是女儿不孝……” 林母叹息,拍了拍清浣的手,“孩子啊,妈打是打了,骂也是骂了。但是这个世上,没有哪个母亲不希望孩子好好的。浣浣,你必须忘了之前那些荒唐的事情。谈恋爱吧,好不好?好好谈一场恋爱,或许你就会忘了清瑾呢。你跟清瑾之间的那种感情不叫爱,可能就因为你们都是青春期,身边又只有对方,所以就一时脑子糊涂了呢……只要你能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就一定能醒过来,好不好?” 电话响起来。清浣走过去接。客厅里没有旁人,清浣被电话里的声音惊住,“may?你说什么?” 是may,“姐,还记得你妹我啊。听说咱妈来了,我手里有点照片想拿给咱妈看呢。” 清浣几乎晕倒,低声吼道,“may!你,你想要干什么?” may沙哑地笑,“姐,离开清瑾。只要你放了清瑾,我就放了你。” 清浣难过地摇头,“may,说实话,我真的很怕你……可是,我绝不会因为我自己的害怕而将清瑾推给你的!不行,我宁肯你把那些照片公开!” may咯咯笑,“够不要脸啊……都这么威胁你了,你竟然都不怕。那我问你,如果我说要清瑾的命呢?” --------------- 【明早继续。】 谢谢:小新888亲的20朵鲜花;543570675jenny1亲的12朵鲜花;liuxiaru亲的10朵鲜花;dengminloveto亲的2朵花; 美丽心情之读书宜人、lsjun123456、tomato_204、mali2318等亲们的鲜花,以及大家的咖啡哟。 特别鸣谢亲们投来的宝贵的月票撒~~~~~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恨我吗?__第1更 夜色里,两个男人站在街灯下,彼此对火吸着烟。袅袅的烟气在夜色里静静浮荡。 清瑾虽然比子衡小三岁,但是个子却已经比子衡已经高了一点。两个人叼着烟,一点红明明灭灭地闪烁在夜色里,若有似无地照亮了他们两人的面庞。懒 清浣的房间里没开灯,她倚着窗子平复着自己波涛翻涌的心,却没想到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刚刚进门时候的疑问再度涌上心间:清瑾和子衡这两个针锋相对的人,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份默契了? 他们在谈着什么,为什么要远远避开众人,宁肯忍受冬夜的寒冷而到外面去谈? 清瑾和子衡似乎也很谨慎,身畔有人经过或者有车经过,他们就会停下交谈,只是相对默默地吸烟。一串车灯照耀过后,整个华庭别墅区又陷入了宁静,子衡轻声说,“是,你猜得没错,棍五的财产大部分已经转移到了北京来。丝路花雨和一个专供野模走台的夜总会就是他目前的财产去向。” 清瑾轻蔑一笑,“原来也没多少钱。” 子衡也笑了,“你以为这是你们d城啊,北京的花销大,他在d城敛来的那么点钱,根本不够填几个窟窿的。夜总会他走野路子,总用那些野模卖肉,所以也时不常被派出所给查封;他一年下来光是打点派出所的钱就没少花,所以他那个夜总会现在基本上不怎么赚钱。丝路花雨还好一点,他应该感谢邵华,邵华帮他赚了些钱。现在丝路花雨那几个当家的模特儿,当初都是刚出道的小孩儿,基本上签约他们没花什么钱,可是现在身价百倍都不止了,成了摇钱树。”虫 清瑾静静一笑,“邵华姐,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 子衡点头,“你要是真想对付棍五,其实你可以釜底抽薪。想办法让邵华走路,丝路花雨自然就倒了。” 清瑾静静一笑,烟头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脸,清美、却在夜色里罩着看不清的诡异,“让丝路花雨倒?我才不。我倒是要让丝路花雨屹立不倒,更加红红火火下去……” 子衡眯着眼睛深深望了清瑾半晌,方才会意笑开,“清瑾,你够狠!” 清瑾眨眼,拍了子衡肩膀一下,“帮我。多给他们几单生意。” 子衡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在脚下碾碎,随即率先走向大门。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瑾兀自站在风里,认真地吸他那几口剩下的烟。直到看着子衡走进了门,这才转过身来——若有似无地,望向清浣站立的方向,静静凝眸…… 清浣脚下虚浮,几乎跌坐在地。 门上响,“小浣熊,你在房间里吗?”是杜欢。 清浣赶紧收摄心神回身去开门,“哎,我在呢。”顺手按亮了灯。 杜欢进门就盯着清浣的脸看,“小浣熊,你干嘛呢?大家吃的热火朝天的,你这个当主人的怎么跑自己房间里躲着来了?怎么着,怕我们给你灌酒啊!” 清浣连忙掩饰,“没有啦。是可能有点吃得辣了,胃有点不舒服。” 杜欢拉着清浣坐下,“跟子衡还是没成?” 清浣苦笑,“早就告诉你了,不可能的。我只是敬他、谢他,却没办法爱上他。” 杜欢叹息,“唉,你们俩也真是孽缘。一个死活就不动心,一个就总是放不下。从d市纠结到北京,这一晃也好几年了。” 清浣笑,“可比不上你跟老吴。老吴为了你都去了南方,你们俩正好双宿双栖了吧?” 杜欢甜甜一笑,“是啊!要不是老吴出现,我可能还沉在暗恋子衡的梦里呢,现在才知道,还是醒来最幸福。”杜欢叹息着拉着清浣的手,“小浣熊啊,人这一辈子什么是幸福呢?不是钱有多多,也不是事业有多成功,是有个能陪伴着你的人啊。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当你需要的时候,都能一把抓得住他的手……” 清浣点头。 杜欢拍了拍清浣,“可是,有些人的手,就算你很难过、很疼,但是在别人的面前,你终究是不敢抓住的啊……” 清浣的心一跳。杜欢的意思她明白:她永远不可能在阳光下抓住清瑾的手,永远不可能牵着彼此的手走在人们的眼光里…… 杜欢叹息着,“除非,你们不是姐弟……” 杜欢出了门去,清浣自己怔怔呆住。杜欢的话一直萦回在她的脑海里,“除非,你们不是姐弟……” 如果真的不是姐弟,该有多好;可是,究竟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 小时候,倒是也听见过邻居的伯母、奶奶们说她跟清瑾长得不像;如今长大了就更觉得她跟清瑾面貌上没有相似的地方…… 小时候,街坊邻居的最喜欢吓唬小孩儿玩儿,说什么你是你妈从煤堆里捡回来的,要是不听话,你妈就不要你了……这样的话,每个孩子小的时候都听过,虽然也都担心过,但是随着年纪的渐长就也都慢慢地明白了真假——可是此时清浣却真的在控制不住自己地去追问:有没有可能是真的?有没有可能?…… 门上又有人敲门。清浣梦游似的站起来去开门,以为又是杜欢,却不想是清瑾站在门外。 清浣有点窘,低低垂了头。 清瑾笑着走进来,“干嘛,偷着扒着窗子看我;我自己送到你眼前来了,你反倒不好意思看了?” 清浣腾地脸红。原来刚刚不是错觉,清瑾真的看见了她。可是刚刚她的房间里没有点灯,清浣相信这种“看见”一定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来,“恨我吗?” 清瑾一笑,伸手过来揉了揉清浣的发顶,“恨你什么?恨你跑去跟梦姐说了我需要钱,恨你还让梦姐替你守口如瓶?恨你自己傻呵呵地跑去g小姐的工作室,在雪里站了六个小时,只是为了将我的设计图给她看?”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布衣之怒__第2更 清浣脸红,“你,你竟然都知道了?” 清瑾无奈地笑,“坏蛋,你真是让我太没面子了。知道人家g小姐怎么说吗?她说我的晚礼服款式是不错,但是真正打动她的不是我这衣服本身,而是‘那个小姑娘’在雪里足足站了6个小时的这份心意……如果不是‘那个小姑娘’拿着设计图给她细致地讲过了每一个设计元素的文化内涵,那她真的不会被打动,更不会决定在2月份举行的柏林电影节上穿着……”懒 清浣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真的?你是说她真的同意穿这件衣服出席柏林电影节了?” 清瑾眸子里也是泪花涌动,伸出手臂揽住了清浣的肩头,“是!傻瓜,这都是你的功劳!” 清浣终于敢放心地哭出来。那些日子,清瑾没日没夜地在地下室里赶制着礼服,她就在学校里用尽一切办法去打听g小姐每天的进出路线和作息时间表,就是为了能见到她,就是为了能将清瑾的愿望变成现实…… 清浣颤抖着唇,“我搬到子衡这儿来,你,你真的不恨我吗?” 清瑾叹息,“傻瓜。我知道你是为了妈的身子考虑;更何况,这件事其实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我去子衡那里工作呢?” “远藤投资吗?去得好啊……” “远藤投资……清瑾,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到了那里见到子衡之前,我都不知道!”虫 “笨蛋……你自己想去,我才不告诉你……” 清浣急了,扯住清瑾的衣袖,“告诉我吧,求求你了!” 清瑾大笑,“好吧,透露给你一点:子衡虽然是远藤投资的总经理,但是他毕竟还是在校的学生。q大对学生的管理又是出名的严格,就算是陆公子也不敢轻易逃课,所以事实上子衡并不是每天都在公司里呆着的。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你去面试的那天,子衡恰好就在公司里吗?” 清浣怔住,“你是说,子衡早知道我会去?” 清瑾笑起来,“不,他不知道。”少年的眸光狡黠地闪耀,“不过,我却知道……” 清浣整个被清瑾说迷糊了。不过清瑾却坏坏地根本不准备回答,只是扯了她的手臂出门,“快来,大家都等着你拼酒呢!” 冬风瑟瑟,北京的街头却依然熙来攘往。大红的灯笼串串飘荡在风里,年味儿那叫一个足。 王府井的老字号照常听得见古老的吆喝声,瑞蚨祥里出出进进的还都是想要做一身儿老样式的衣裳过春节的人们。虽然时代已经改变,但是有些老习俗、老心情,却是永远不会随着时光远去。 清浣看了看坐在对面的may,又拿起辣椒油洒向爆肚,吃一口,辣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心底却也因之而涌起热意,勇气也渐渐鼓胀。 may嫌弃地望着清浣,“你自己吃吧,我可不吃这玩意儿!动物内脏,多脏!” 清浣扬手就拍了may的手背一下,“住嘴!别在这胡说八道。这家老店都开了一百多年了;老北京都喜欢吃,你这么说,小心引起公愤,把你赶出门去!” may一惊,回头环视周遭。小店不大,却桌桌都有爆肚,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听见她刚刚那大逆不道的话,的确大家都以白眼瞪着她。may一拧身子,“你故意的吧?你明知道我在国外长大,不熟悉这些老规矩,所以你故意带我来这儿,好让我露怯,这样不但你不再怕我了,反倒让你自己牛哄哄起来了,是不是?” 清浣倒也坦率一笑,“没错!你大小姐的架子,哪儿都能摆得十足,可是在咱们老北京千百年的老规矩面前,你也得低着头。” may冷哼,“行,暂时忍了你!反正你早晚得走出这门去,你总不能在这小饭馆子里坐一辈子!我现在矮了你的,出了门我会加倍涨回来!” “说吧,你到底什么事儿?”may不耐烦地掸了掸自己的裘皮大衣,生怕爆肚里的调料沾到毛针。 清浣又吃了口巨辣的爆肚,抽着鼻子这才说,“给你讲个故事,帮你补习补习中国传统文化。” may冷笑,“姐姐,你没病吧你?我可是在跟你说要清瑾去死的事儿,你还给我讲故事、补习中国传统文化?疯了啊?是不是乱.伦的人,脑子都有问题啊!” 清浣再扬手,利落地打了may的手背一下,“闭嘴!听我讲完了,你再喊打喊杀!” 清浣喝了口冰水。辣爆肚配冰水,够爽。“从前秦王看中了安陵国的土地,便使诈想要骗取。安陵君拒绝,秦王大怒。安陵君没办法便派了一个名叫唐雎的人出使秦国。” “秦王很强硬,上来就是威胁,‘你难道没听说过天子之怒吗?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秦王以为这样一吓唬,唐雎自然就害怕了;没想到唐雎淡定地反问,‘大王也听说过布衣之怒吧?’” 清浣静静地看了may一眼,继续讲,“唐雎说,布衣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 may听得有点愣,“什么意思?” 清浣静静地微笑,嘴角还挂着辣椒油的彤红之色,“唐雎的意思是,虽然天子发怒会让尸横遍野,但是布衣之怒却可以当场以他的命取了秦王的命,让两个人立时死在当场!” may惊得一抖,一碟子花生米哗啦打翻,“你,你什么意思!你,你威胁我!” 清浣依旧笑得清透,“没错。你就是秦王,我就是唐雎!你背后有你爹当靠山,你手里有照片当把柄,所以你强权,你有力量;但是我呢,就算我不过一介布衣,我却可以跟你拼命!如果你敢伤害清瑾,我也会拼了这条命杀了你!”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是我的田螺姑娘__第3更 “神经病啊,神经病啊……”看着may惊慌失措地跑出了门去,清浣握紧了手里的底片,忍不住趴在桌子上,落下了眼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不管怎么样,终于能暂时保护住清瑾;不管未来他们之间的恋情会走向何样的方向,但是她必须首先要保护他的安全……懒 老板走过来拍拍清浣的肩头,“姑娘,怎么地了?” 清浣仰头,含着泪微笑,“大叔儿,没事儿。可能是吃爆肚吃辣了。” 老板递过来一碟子陈醋,“蘸着点陈醋吃,解辣!” 清浣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没事儿,辣的吃着才爽,才热乎!” “浣姐,你怎么边走边哭?怎么的了?”周小梅捉住清浣,两个人站在熙熙攘攘的北京街头。 清浣摇头,流着泪却在微笑,“没事儿。小梅,咱们找个地儿坐坐?” 周小梅左右看了一眼,“不的了。浣姐,你也知道,扣子那人心眼儿有点小;看见我跟你在一起的话,又该没完没了地多心了。我得赶紧回去,也省得给你和清瑾添麻烦。” 清浣点头。 周小梅抱了清浣一下,轻轻说,“浣姐,你让我查的事儿我查了。扣子也收买了几个棍五手底下的人,所以打探到其实may喜欢清瑾的这事儿,棍五也不同意。一来心里跟清瑾有芥蒂,再者棍五还想把他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当做价码去卖给那些高官以赢得未来的支持呢。所以may的威胁不过只是她自己的手段,棍五没插手。”虫 清浣一口气舒了出来,“那就好……只要现在还不是棍五想要害清瑾,那我就不怕了……” 周小梅看了清浣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浣姐,我有句不该说的话。听你说清瑾差点出国——其实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让清瑾出国吧。有些事儿,只要他出国了,就能避开了……” 清浣一抖,“小梅,你想说什么?什么事儿要避开?” 周小梅却面上一慌,眼镜盯着街角的一个方向,急忙推开清浣,“浣姐,我得走了。以后再聊啊!” 清浣想要再追问,周小梅的身影已经急急匆匆融进了街头的行人群里,几个转折,便已不见。 只剩下,满街的流风凉凉涌来。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了把钱交给你们公司,一定能赚钱的吗?怎么亏了,全亏了!”清浣回到远藤投资,一进大门就听见会客室里山呼海啸的。 清浣忍不住问前台小姐宋佳,“这是,又怎么了?” 宋佳一笑,“土豹子,活该!”凑近清浣低声说,“这位啊,有几个钱,但是对经济是一窍都不通。把钱交给咱们公司的时候,咱们承诺他了,只要他全权让咱们处理呢,咱们保证他在股市里的一定收益。结果他不相信啊,他非得自己挑两支股票,让咱们帮他操作。结果巨亏……” 清浣有点担心,“那咱们公司是不是也要负责任?” 宋佳摇头,“合同里说的很清楚,如果客户自行挑选投资标的,那咱们就只是代客操盘而已,盈亏的风险要顾客自担,与咱们没关;咱们只收个操盘的手续费罢了。” 清浣走过会议室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向门缝里看了一眼——总是感觉门里的人有点眼熟,好像正是那次在丝路花雨看见的与棍五说话的刀疤脸…… 清浣压住心底的异样:这个世界或许真的是太小了吧…… 地下室里,灯光幽暗。清浣将从报纸杂志上收集来的高级晚装的图片贴在墙上。偌大的地下室,曾经水泥灰突突的墙壁几乎已经都被她贴满了。这些图片里还夹杂着一些她亲手拍摄的照片。她现在只要出门就端着相机,只要看见有人穿着的衣裳好看就拍下来。清浣不由微笑,她觉得自己拍的比那些杂志上的“街拍”拍得好多了…… 正忙着,门上轻轻一响。清浣惊惶得手里的图片都散了一地。不敢回头,少年的手臂已经紧紧拥了过来,“嘿,看看我捉到了什么?原来也有一个田螺姑娘呢……” 清浣笑,心底酸酸甜甜。“田螺姑娘”的故事,小时候还是她指着故事书一点一点讲给清瑾听的呢。可惜清瑾那个时候只关心,“田螺姑娘是不是可以吃呀?是不是跟田螺一个味道啊?”…… 清瑾的下颌抵在清浣的发顶,“我就奇怪,为什么今天晚上我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非要想着再来地下室里看看呢……原来就是因为出现了田螺姑娘啊……”清瑾淘气地咬了清浣的发顶一下,“每次都偷偷地来,嗯?存心不让我捉到你,是不是?” 清浣点头,心底柔软如水。每次都是躲起来,看他从地下室出来上了楼去,她才进来布置。 如果不能正大光明地爱他,那就让她自己一个人来偷偷地爱着他吧。偷偷地替他做她力所能及的事,纵然不能与他见面却能够让自己的心意始终陪伴在他身旁。空空荡荡的地下室里虽然幽暗、虽然寒冷、虽然孤寂,但是她的心会一直陪着他,给他温暖和力量。 清浣含泪轻轻叹息,“妈呢?睡了吗?她这几天身子好了些没?” 清瑾微微一顿,叹息着收紧了手臂,“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照顾她的。我都是看着她吃了药,然后陪着她睡着了之后才下楼来的。妈这些日子好了不少了,我带她去过医院了,医生说继续保持就行。” 清浣难过地落下泪来,“真是对不起妈……” 清瑾心疼地吻下去,“别哭了,行吗?我心疼……” ----------------------- 【去逛个街,下午回来继续更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母亲的隐私(更①) 清浣轻轻给母亲梳头。母亲这一辈子没享受到什么好日子,唯一的一点嗜好是喜欢让清浣拿着牛角梳给慢慢地梳头,因为这样可以活血,又可以按摩到头顶的许多穴.位,是一种不用花钱的享受,对健康也好。 清浣给母亲梳头才发现,母亲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只是从表面还留着一些黑颜色,所以还看不出来。清浣记得一年前还没有这样,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岁月的原因,更是母亲心情郁结造成的。懒 难过,便泛滥而开。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让母亲快乐。难道真的要放开清瑾吗?可是现在已经不能够……可是,难道就为了这段惊世骇俗的爱情,而活活看着母亲一天天地憔悴下去吗?良心又何忍…… 脑海里嗡嗡地想过那夜杜欢说过的一句话:“除非,你们不是姐弟……”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可能,如果真的不是姐弟,是不是就可以牵手走在阳光下? 清浣的手慢了下来,林母自然感受到了,“浣浣,你想什么呢?” 清浣一顿,赶紧笑开,“啊,没事儿啊妈,我在想,要过年了,您不想外婆吗?” 林母点头,“也想,不过这些年淡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因为有了自己的家,尤其是有了你们,我最重要的角色已经转化成为了妻子和母亲,女儿这个形象反倒淡了。” 清浣微微皱眉,“妈,我说句不该说的,怎么感觉好像您跟外婆的感情不那么亲近?”虫 林母低下头,似乎犹豫了下,这才说,“浣浣啊,你也20了,有些事儿妈该说给你听了。其实你的感觉没错,妈跟你外婆的感情没那么亲近,这都是因为妈不是你外婆的亲生女儿啊……” “啊!”清浣也是怔住。有点没法想象,跟在自己身边叫了几十年“妈”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又会如何…… 林母叹息,“妈小时候赶上三年自然灾害。我爹妈和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饿死了。我自己也是浑身浮肿,简直也不成个人样了。这时候恰好被你外公外婆路过村子给救了。那时候家里都穷,你外婆就想着把我给捡回家去,虽然多担了一份粮食,不过也能给你舅舅当个童养媳吧。毕竟困难人家,那时候想娶个媳妇都难……” 清浣惊得几乎拿不住了梳子,“外婆的意思是要让您嫁给我舅舅?可是后来,后来呢?” 林母有点脸红,“后来啊,我遇上了来下乡的男学生,被他即便就是下地干活也揣着本书看的气质给迷住了……” 清浣一震,“我爸?!” 林母点头,面颊上涌起宛若少女一般的红晕,“是啊。所以虽然这些年来我没少埋怨过你爸没出息啊、不赚钱的,但是我却从没想过要离开他——都是那个时候种下的感情啊,哪儿能说拔根就拔根了?” 清浣听得有点沉醉,忍不住蹲下来,握住母亲的手,“那外婆和舅舅呢?他们怎么会答应的?”三年自然灾害清浣虽然没赶上,但是也都听说过很多了,那个时候自己家人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更何况还要分出一份口粮来养活一个外人家的女孩呢?可是这个女孩长大了却忘恩负义爱上了别的男人……想来,外婆和舅舅一定会非常伤心吧…… 说到这个话题,林母沉默下去,眼圈也泛了红,“这件事儿,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舅舅……你舅舅比我大五岁,从小就护着我;但凡有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一定第一个拿过来给我。你外婆小时候就笑话他,说他那时候就知道讨好自己老婆……我跟你爸好了之后,你外婆气得要打死我……是你舅舅,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帮我求情……他说他不喜欢我,他说他只把我当成妹妹,所以让你外婆放了我走……” 清浣的泪无声跌落。那纯朴憨厚的舅舅,她从小都没怎么在意过,舅舅除了会很耐心地陪着小时候的她和清瑾玩儿,另外再给她印象深刻的就是舅舅怕老婆……舅妈是个农村女人,腿脚还有点不好,就整天坐在炕上挑三拣四,稍微哪儿不顺眼了,就隔着窗子破口大骂……那时候清浣总觉得舅舅挺窝囊的,却没想到舅舅其实是个这么伟大的人…… 林母擦了擦眼泪,“妈这一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你舅舅。之所以很少回你外婆家去,其实也是不敢面对你舅舅。看着他现在的日子过成那个样子,我心酸啊,却也没能力帮他改善什么,心里就有负罪感……” 清浣握紧母亲的手,“其实,舅舅是喜欢您的,对吗?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怎么会替您跪三天三夜啊……” 林母控制不住地哭起来,“是……其实我十六岁那年,有一次就知道他趁着我睡熟,偷偷进了我的屋,偷偷吻过我……可是他一辈子都不主动提起,我也就装作不知道……” 这份盘桓在兄妹之间的情愫,该有多么像她与清瑾之间的姐弟情?清浣感同身受,哭得无法抑制,“妈,您放心。等我大学毕业工作了,我会孝顺舅舅,会把他当做您和我爸来一样孝敬的……” 子衡几次抬头,都能看见清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子衡一笑,赶紧结束了手里的工作,按下内线电话,“林小姐,请你进来一下。” 阳光温暖地洒进来,大红地毯上漾起一片暖意。子衡笑,“说吧,想对我说什么?” 清浣怔住,“嗄?” 子衡笑,垂下眼帘,“你有话想对我说。说吧。” 清浣脸一红,“子衡,我是想问问你,你曾经去过我外婆家的小村子,对吧?我可不可以求你帮我办点事?”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山月不知心底事(更②) 听见清浣提起他去过倚山村的事儿,子衡面上明显有一丝迟疑,“哦?清浣你有什么事?” 清浣微微有点局促,“子衡你一定都能跟村子里大队部的人说上话吧……能不能拜托你跟大队部的人说一下,把我的工资给大队部的人,让他们以正常的理由,比如发工分什么的,发给我舅舅?”懒 子衡释然一笑,“哦?怎么知道孝敬舅舅了吗?你这一个月的工资,我那天还听你说要给伯母买药呢,怎么有换了用途了?” 清浣脸红。这一点钱真的不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月的临时工作;她长这么大,自己还一分钱都没赚过……此时要用钱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没用。 子衡笑,“行,没问题。只是,这点钱够不够用?” 清浣连忙摇手,“子衡你别帮我啊!我舅舅他们村子里的人也没多少钱,这些钱他不会起疑;如果数目再大了,他该怀疑了!” 子衡点头微笑,“其实舅舅是个很聪明的人。我上次去村子里接伯母,从大队部离开,就是舅舅把我接到外婆家去的。一路上跟舅舅聊了不少,觉得舅舅是那种外表看来老实,但是其实心里很有数的人。” 清浣不由得坐下来,“给我讲讲。” 子衡抬眸静静一笑,“他手,伯母回外婆家根本就没说是跟伯父吵架了,但是舅舅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舅舅在路上叮嘱我,一定要想办法劝和伯父和伯母。他说,伯母这个人就是太好强,其实她特别爱伯父,她只是嘴硬,不善于表达罢了……”虫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去。舅舅的形象在她心底越发高大起来。 子衡静静地望了清浣一眼,“其实,我有提过,如果他想进城来,我可以帮他安排……可是舅舅却拒绝了。他说他得留在小山村里,这样一旦伯母再跟伯父吵架什么的,还有个能回得去的老家……” 一句话说得清浣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狠狠跌落,“我要孝敬舅舅,我想去看他……” 子衡深深望着清浣,“好,去吧。趁着过年这两天,公司也会放假,我陪你一起去。” 知道清浣是要去看舅舅,林母就也叹息着应允;再加之又知道有子衡作陪,林母就也放心。清浣临走的时候,林母嘱咐了一遍又一遍,又让带了两千块钱去。 冬天山路难行,清浣没让子衡开车。坐火车到了倚山村,正是大雪倾落。山里远比城里要凉,雪也格外地大,清浣和子衡两人踏进雪里,雪几乎到了膝盖。 子衡担心清浣辛苦,清浣却由衷笑开:“别忘了我是在倚山村长大的呀!小时候我最喜欢下大雪的天气了,跟清瑾堆雪人、打雪仗;清瑾淘气起来还会掏出雪窝子来躲在里面,让我找不到他……”清浣眼角不由点点湿润,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想起她与清瑾相伴的那些快乐的时光,“也是因为清瑾我才知道,原来看似寒冷、轻飘的雪,如果把它们拍实了,其实可以变作一座小小的雪房子,在里面生起火,一样挡风和暖和呢。那样简陋的雪窝子,我却把它叫做‘白雪宫殿’,还将清瑾封为‘白雪将军’,我自己是‘白雪公主’……” 有风吹来,扬起地上的雪沫子刺在脸上,微微的疼。天上的雪花,人们把它比喻成轻柔的羽毛;可是它们一旦落在地上后,就变作了刺人脸的雪沫子。清浣的泪不由得落下来,别过脸去,不想让子衡看见她的悲伤。 大雪地里,冷风呼呼地灌进鼻子、嘴里来,子衡却还是点燃了一根烟,极度仓皇地在雪地里边跋涉边吸。那一点小小的红火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地一片苍凉。 到了外婆家,老远就看见门口站着个黑色的身影。漫地的大雪里,那个身影虽然也是小小的,但是却格外醒目。清浣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知道那是舅舅。 子衡扶住清浣的手肘,生怕她摔倒,“别哭了,待会儿舅舅会看见。” 清浣摇头,“让我哭一会儿吧,到了舅舅面前我就哭完了。” 终于跋涉到了舅舅的面前,清浣已经擦干了眼泪笑开,“大舅,你在家里等着我们嘛,干嘛出来站在雪地里?” 舅舅笑着,一边帮着子衡提行李,一边拄着拐杖费劲地走。清浣就是一震,“大舅,你的腿……” 舅舅轻描淡写地笑,“啊,没事儿。膝盖风湿的老毛病了,赶上这下雪的天儿就有点疼;天晴了就好了。” 子衡微笑,拍了拍大旅行袋,“听说黑蚂蚁治疗风湿很管用。我托中医院的老师傅给泡了黑蚂蚁酒,这次带了一大瓶来,舅舅一天喝一小杯,这一瓶够喝上几个月的。” 舅舅感激地回头来望子衡,“小陆啊,真是太让你费心了。” 清浣也感激地望了一眼子衡。他的用心,总是最细致。就算清浣自己也知道舅舅的腿不好,却没意识到应该在城里帮舅舅找点偏方。子衡几乎将她身边所有人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爱屋及乌,子衡已经做到了极致。 见到外婆,老人家已经是风烛残年,冬天里几乎连炕都下不来了。 几十年的肺气肿和气管炎彻底打垮了老人的要强,纵然不甘愿,却也只能日日偎在炕头,靠那一点热量来熨热身子。 清浣难过得想哭。其实这么多年来,看到外婆这样也不少,可是都远没有这一次来得难过。那种无能为力的挫折感像是附骨的虫子狠狠咬住清浣的神经。 外婆在昏暗的光线里努力张大眼睛看向清浣的后面,眼里的光彩点点黯淡下来,“你妈她,没跟着来啊?” ----------------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出生的地方(更③) 清浣让舅舅帮着弄来一大桶热水。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山村里冬天洗一次澡不容易;村上虽然也有浴池,但是外婆身子不好,没办法去。 给外婆缓缓擦洗着身子,清浣心底万般柔情。虽然外婆不是母亲的生身母亲,但是却是她的亲亲外婆。小时候在外婆身边长大,外婆给予了无私的爱。懒 外婆叹息,“你妈年轻的时候就是不注意,心脏不好的毛病到上了年纪之后都找上来了吧?唉,她就是脾气太拗,又太要强。” 清浣点头,“我妈说了,等过了这个冬天,她身子好点了,就回来看您。” 外婆低低一声苦笑,“外婆就是担心活不过这个冬天去了呢。山里的冬天冷啊,我这肺子和气管的毛病一到冬天就跟要死了似的,上不来气啊……如果可能,我倒是想早死早放手,也省得再遭这份罪了。” 清浣哭出来,却不敢出声,“外婆,您得再等等我哦。我今年都20了,再过几年就给您生重孙子了,您还得像小时候带我一样,帮我带孩子呢……” 外婆慈祥地笑,“好啊,好啊……我的小清浣也长大了呢……就是门外少活的那个后生是不是?真是个好孩子,一看就没干过家务活,呛了一脸的炉灰,还是把大锅灶给点着了……清浣啊,外婆看得出来,他是个好家世的孩子,如果能跟他一辈子,你倒也不用遭你妈那份儿罪了……”虫 外婆胸口上有一颗痦子,清浣笑,“我妈好像也有一颗!” 外婆点头,“就是因为你妈也有一颗,所以当年在死人堆里,我才把她给扒了出来。人家都说这种痦子是会遗传的,我就觉得说不定这个浑身浮肿的女孩儿是我前生遗忘的女儿呢……虽然家里也没多少口粮,我还是坚持着把她养大……” 外婆说的是当年的往事,清浣却只觉得耳畔轰鸣——如果这种痦子真的会遗传的,那么她也应该有一颗,对不对?可是她却没有…… 小小的县医院,早已经破败不堪。还是建国前后的老楼,墙壁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纵然如此,可是这里却还是十里八村的村民们最重视的医院。但凡家里还有点家底的,只要有病都要往这来送。 清浣走进妇产科病房,泪就忍不住地一再落下。 这里是她生命的起点,母亲就是在这所医院里生下的她。她此时心中又多了另一重感受,一看到那些挺着大肚子等待分娩的云府和那些柔软的小生命,她的泪就忍不住地落下。 找到了门牌子上挂着“婴儿室”的大房间,透过硕大的玻璃墙她却没看到一个婴儿在。好奇地问一个护士,“护士小姐,为什么婴儿室里没有婴儿?” 护士小姐好脾气地笑,“现在都讲究‘母婴同室’了,就是让小宝宝从一出生开始就跟母亲在一个房间里,不再像当年一样,小宝宝一出生就跟母亲分开了……” 清浣微微惊讶,“当初为什么要把小宝宝跟母亲分开?” 护士小姐解释,“那时候产妇分娩之后都是极为虚弱的,为了保障产妇的休息,所以就将小宝宝们集中放在婴儿室里;需要喂奶的时候再给抱回去……” 清浣扒着大大的玻璃墙,凝眸望向婴儿室里。时光宛如倒转,她好像看得见当年刚刚出生的自己。小小的、皱皱的,独自躺在小小的床里,睁开好奇的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身边这个陌生的世界…… 泪,再度倾泻。 好多的记忆,仿佛都在这里一朝洞开。 好像隐隐还有片段的记忆,好像她小时候还同样地扒在这片玻璃墙上偷偷地寻找过清瑾……爸爸开心地告诉她,母亲给她生了个小弟弟;她便努力睁大眼睛,在数十个小床中间去寻找那个将与自己的生命一同长大的弟弟…… 不,真的不知道这段记忆是真实的还是她自己此时附会出来的,可是她就是仿佛记得自己一岁多的时候有这样的记忆…… 清浣一直扒着玻璃墙在流泪,吸引了一位路过的女医生的注意。女医生大约跟林母差不多的年纪,笑着望清浣,“姑娘,你是在这儿出生的吧?” 清浣擦掉眼泪,点头,“大夫,您怎么知道?” 医生一乐,“这个婴儿室其实早就不用了,就是留下来给曾经在这里出生过的孩子们回来纪念用的。看你既不是来探望产妇,也不是自己怀孕生孩子的,又扒着这窗子一直流泪,就知道你是这里出生的孩子了。” 医生慈祥地笑,“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清浣回答。医生一拍手,“那你很可能是我亲手接生的孩子!那个月我一直在值班,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是我接生的!” 终于等到了医生下班的时间,清浣找了间干净的小饭馆请医生吃饭。这种感情是挺奇妙的,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医生和病患之间的感情,更像是母女之间一样。所以医生就也没拒绝,两个人特别的亲近。 医生姓牛,“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一出生就特别爱哭的小姑娘!但是又特别爱笑,明明哭着,只要有人逗逗你,你立马含着眼泪就能笑出来……” 清浣脸红。牛医生笑,“没啥不好意思。其实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哭得早、笑得早,都是聪明的表现呢。你这个孩子会有内秀,不像你外貌长得这么柔弱,我都能看出来!” -------------------------------- 【对了,光忙着发稿子,都忘了跟大家说一声呢:昨晚上是不是有亲们还等着更新来的?真是辛苦大家了,昨晚上可能是又碰到了红袖抽抽,死活也上不来作者后台~~抱抱大家哦!】 下一更:11点半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为什么没想过是他?(更④) 牛医生虽然下了班,但是晚上却还要回医院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今晚上有个高危的产妇要临产,她不放心。都说医者父母心,妇产科的大夫们就更是这样。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能够安全降临,医生们真的是抛却了自己个人的休息。 清浣送牛医生回了医院,转身走向医院外,夜已阑珊。虽然天上又飘起了风雪,她的心底却是暖暖。懒 今天来医院,清浣是瞒着外婆、舅舅和子衡的。这是一场她心底的隐秘之旅,没人知道她除了想重访一下自己生命开始的地方,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可能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虽然一个小痦子说明不了什么;虽然相貌上的不相似也不一定就指向那个原因,但是清浣的心底真的已经偷偷地升起了这样的愿望——真希望找到证据,证明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只有这样,只有她跟清瑾不是亲姐弟,才能光明正大地爱下去! 漫天的雪洋洋洒洒而下,被橘黄的街灯染成金色的羽毛。清浣的心底还在回荡着牛医生刚刚若有似无说的一句话:“关于你的出生,好像也听见护士提起过,有过一个年轻人来查,并且还想知道当年的接生医生是谁。后来因为我当时恰好去省城参加一个交流会议,所以就没联系上我……” 那个年轻人是谁?难道是曾经来过山村的子衡?虫 子衡想要查她出生的资料是要做什么?而且子衡为什么从没跟她提起过? 一系列的问题几乎堵满了她的心口。只是牛医生却因为没有亲眼见而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长相,所以清浣无从确知那到底是不是子衡……而那个曾经见过那个年轻人的护士又已经调走了…… 无头的线索,纷乱如麻。 清浣叹息着伸出掌心去接雪花。山村的雪花没有城市里工业粉尘的沾染,所以更清净、更美丽。 “还不走吗?再迟了,开回村里的蹦蹦车都没有了。”一个嗓音静静在身后响起,清浣惊得不敢回身! 是——清瑾。 被清瑾扯上了蹦蹦车,清浣的呼吸还在急促着,“你怎么来了?g小姐的晚礼服等得那么急,你怎么还有时间跑来?” 清瑾笑,“干嘛呀,大过年的你们都放假,难道还要我一个人继续工作啊?” 清浣摇头,“你强词夺理。” 清瑾坏笑,“我还想强抢民女呢,你让吗?” 少年打着呵欠伸长了腿,“做完了。我三天三夜没睡,赶出来了……我好困,让我倚着你睡会儿。” 蹦蹦车,果然车如其名。本就减震不好的三轮车在坑坑洼洼的乡道上行驶,就更是蹦蹦蹦,蹦蹦蹦,像个不安分的大青蛙。不过这是农村哦,能有个“机动车”从山村里进进出出的已经不容易了,没什么挑剔的。只是清瑾此时在睡着啊,清浣心疼地抱紧了他的身子,生怕他被颠醒。 好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啊:怎么知道她来了山村?母亲定然不放心他们两个独处的,所以一定不是母亲告诉他的;而她自己因为担心干扰了清瑾的工作,所以也没告诉过他。是谁,通知了清瑾呢?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她从外婆家离开的时候只是说要去探望几个童年的小伙伴,可是清瑾怎么知道她来了县医院,而且就等在县医院的门口呢? 不过,这些问题又似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此时就在她身边;重要的是,他微微的鼾声缭绕在她的耳畔…… 这样的冬夜,这样漫天的飞雪,这样颠簸的蹦蹦车,却是——幸福啊…… 看见清瑾也来了,外婆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舅舅也忙里忙外地又是花生又是瓜子儿的端过来,就连清浣那个坏脾气的舅妈也难得地主动过来跟大家磕磕瓜子儿、聊两句。 子衡的身份舅妈听舅舅说了,小山村里见到这样一个“巨大”的公子哥儿,那舅妈就是脾气再不好,也不敢怠慢。 其实看见清瑾来,大家都有点意外;反倒是子衡似乎毫不意外,只是两人相视而笑。 外婆当然不放心林母,大过年的两个孩子都跑这边来了,怕林母在家孤单。清瑾笑,“我把我爸也接北京去了,还给他们俩包了个酒店的房间,让他们俩单独二人世界下,酒店里吃住玩一条龙的,让他俩开心,还不用收拾着累着。” 大家说着话,清瑾忽然跑了出来;一眨眼就跑了回来,山呼海叫地,“啊,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手里一大包雪,哗啦放在大家面前——清浣第一个叫起来,“冻梨!” 清瑾笑,“想吃了吧?城里虽然也有卖的,但是冻的时间都不够,没冻透。我事先埋了在雪里,就知道你想吃!” 清浣皱眉,“不会吧你……你刚到村里啊,这冻梨看样子却已经应该冻了好些日子了啊!” 舅舅坦白,“清瑾是你们刚放寒假的时候就嘱咐我把梨埋进雪里等你们来的。” 清浣惊讶地瞪清瑾,“不会吧你……能掐会算啊?怎么那时候就知道过年要来?” 外婆笑眯眯地说,“那是清浣你不知道了。清瑾几乎每个假期都会回来呆几天,他没跟你们说罢了。” 清浣心底一颤。说不清是什么,反正就是有一丝隐秘,静静飘过…… 牛医生说,有个年轻人来打听过她出生的事情;为什么她只是一厢情愿地将那个人当做子衡,却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也有可能是清瑾呢? ------------ 【今天红袖后台抽抽抽……更新晚了不少,大家见谅啊。】 今天先四更吧,明天继续哦。 (狐狸精文今天更新了,亲们可以去看。) 谢谢:xatongmu、81868426亲的10朵花;令狐幽雅亲的好几朵鲜花; lsjun123456亲一直以来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 特别鸣谢:亲们宝贵的月票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雪地里撒个野 清浣跟外婆睡在一个房里。山村里的人都习惯早睡,晚上没什么消遣的项目,农用电又是贵,所以村里人都舍不得费电,于是天黑了便也就睡下了。 清浣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着医院的事儿。如果那个去调查的年轻人不是子衡,而是清瑾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清瑾也一早就有了与她此时相同的心愿?——这个世上姐弟之间的恋情总归是要背负着巨大的压力的,只有一种可能可以缓解,那就是要证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上天啊,这都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所有当时曾经在的人们走的走、老的老,又能到哪里去寻找线索?懒 窗棂上忽然有轻轻的“喀啦”一声响。清浣的心底腾地一热——小时候,小孩子也都是晚上不愿意睡觉,清瑾就会偷偷溜出去玩。却不能出声喊她,只能找一个小土块砸向窗棂。 清浣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外婆问,她只是说睡不着,要出去走走。 山村的夜,一片茫茫的黯色。一望无际的雪野,绵延而去,也照亮了夜色。没有城里那整夜点亮的街灯,却反而显得世界幽静而美好。 那邪气的少年歪着身子站在雪里,挑眉望着她无声地笑。清浣微微愣怔间,一个雪球“啪”地掷来,正中清浣的面颊! 雪水融开,清浣的孩子气也被唤醒。清浣叫着冲向清瑾,扬起漫地的雪,都不费心去团成雪球,只是让雪沫子飞开,像是撩水一样泼向清瑾!虫 清瑾大笑着跑开,却也不忘回身撩动雪沫子反击! 冰天雪地,却几乎成了两个人玩儿水的岸地。偌大天地只有他们俩在奔跑、在欢叫,有一种独独相伴、共望世界的酣畅…… 清浣像个固执的小蛮牛,还在拼命撩动着雪沫子,都不顾自己的面颊和手都冻红了。清瑾笑着扑过来,一把拽住清浣的腿,将清浣压在雪地上,“你光顾着上盘攻击了,怎么都不守下盘!” 清浣被压住,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娇小的他被少年颀长的身子全部覆盖住,只能成为他怀里的小小雏鸟,红着脸不敢望他幽暗下来的目光。 清瑾笑,“还想跑?” 清浣羞涩地笑,“是啊,放开我,我就跑!” “想得美……”少年收紧臂膀,唇灼热地落下。却不肯伸入,只是轻轻挑弄。几番浅啜,几番诱引,直到将清浣逗得气喘吁吁,方托住了她的后颈,辗转深进……苍茫天地,静静无风;清浣的吟哦,被少年逗弄得放肆地潋滟…… 清瑾熬不住相思,颤抖着想要抚.摸清浣,清浣却扭动身子避开。这一攻一防,便让两个人滚动开来。深深地吻,放肆地吟哦,两个人搂抱着在纯净的雪地里翻滚,身子的摩擦几乎已经癫狂,清瑾像凶狂的小兽一般低低地嘶吼,“小猫,我要罚你!” 树林边,拍实的雪垛起的高高的墙。清瑾横抱着清浣走进来,清浣惊叫,“啊!雪窝子!你什么时候做的?” 清瑾邪佞地笑,目光紧紧锁住清浣,“想你想到睡不着的时候,就起来做了。” 清瑾放下清浣,将身边一个铁皮水桶踹翻,随即一个巨大的水桶形的冰坨子从水桶里倒了出来。清瑾用事先藏在雪窝子里的斧子凿开冰坨子,点燃一根蜡烛放进冰坨子里去。 清浣忍不住拍手笑开,“天啊,冰灯!真的好些年没看过冰灯了,真好……” 清瑾笑,“洞房、红烛……你还想跑吗?” 清浣惊住,“洞、洞房;红、红烛?”回头一看,可不是嘛:雪窝子是名副其实的“洞房”,冰灯里那根蜡烛不正是红颜色的…… 清瑾咬住唇邪佞而笑,一把将清浣横抱起来,拥进雪窝子里去。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雪窝子虽然是雪做成的,却是遮风避寒。天地的寒冷都被一堵雪墙给挡住;冰灯里跳跃的烛光映得雪窝子里点点嫣红。 清瑾早已按捺不住,冰凉的手探进清浣的衣裳,惹得清浣轻轻地叫。清瑾坏笑,“现在就叫这么大声,待会儿可怎么办?” 清浣羞得不敢睁开眼睛,只能被清瑾抱着坐在他腰间,被心底蓬勃的热与外在天地的冬寒折腾得神智缥缈…… 清瑾小心地没有打开清浣的衣裳,只是坏坏地半褪了清浣的裤,长长的羽绒大衣成了最好的避寒“小帐篷”,清浣惊惶地看着清瑾举起她的臀,半是强迫半是诱哄地将她按坐下来…… 骤然的充满,让清浣忍不住吟哦…… 清瑾也是激.动得向后仰靠在雪墙上,喑哑地喘息…… 红烛跳跃,雪墙如银。清瑾强壮的手臂一下下托举着清浣的臀,他灵巧的手指更是频频抚弄而来,惹得清浣纵然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亦是,春潮涌动…… 含羞归去,清瑾还在坏坏地不依不饶。三步一吻,五步一次厮磨。清浣羞着推拒,“嘘……天都很晚了,别让外婆和舅舅担心。” 清瑾耍赖,手掌穿进清浣的羽绒大衣,揉捻了半晌,“人家,没够……才一次,怎么行……要不是怕你冷,我要吃光了你……” 清浣真的要被清瑾给羞死了,忍不住踩了清瑾的脚尖,“好了,住嘴啊你……” 清瑾坏笑,“好,我住嘴;却不住手……” 又将清浣抵在粗壮的树干上游戏了多时,方才相偕归去。 子衡的房间里,漆黑的窗子里,一点红火明明灭灭了很久…… ---------------------- 【下一更:9点半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爱你,还是迷失我自己? 临别,外婆拉着清浣的手,老泪纵横,“也不知道外婆还能不能见着你了……” 清浣难过地抱住外婆,“您答应过我的,还要帮我照顾我的宝宝呢……外婆,您不许反悔……” 清瑾在身畔,静静凝视清浣。她想要一个孩子……懒 舅舅提着行李送他们三人。走出了好远,这才拍着一块皮子包裹起来的东西,嘱咐清浣,“你妈她最爱吃野兔。可是这些年村子里也不比曾经了,就连野兔都不好打了;我这是昨晚上在山上守了一夜才打着的两只兔子,捎回去给你妈尝尝。” 普通的话语,却是蕴含着何样的深意……清浣不由落泪,握住舅舅的手,“大舅,你的风湿腿本来阴天下雪的就会疼,你怎么还在山上守了一整夜啊……” 舅舅羞赧地笑笑,“村子里穷,这大过年的也没法给你妈带点什么好东西;她就爱吃这一口野味,也不用花钱,我怎么还能不给她想办法弄两个来呢……” 坐上了车,看着舅舅的身影在茫茫雪地里终究化作一个小黑点,清浣难过得捂住脸。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她明白舅舅的心情,那一份殷殷之心绝对不只是兄妹之情,而是——母亲一直是舅舅困窘生活中珍藏在心头的一抹胭脂月光啊…… 拿到那两只野兔,母亲独自走进厨房,良久。清浣陪着好不容易来北京一趟的父亲说话。父亲听说清瑾的晚礼服被g小姐选用了,高兴得合不拢嘴。虫 春节假期结束,林父要回d市去上班。清浣陪着父亲逛逛街,想给父亲买点东西。直到出了门林全安才问清浣,“你舅舅他,还好吗?” 清浣点头,“只是他的风湿腿还挺严重的,赶上下雪天还会疼。” 林全安难过得烟圈一红,“清浣你要孝敬你舅舅。他这风湿的毛病,都是因为你。你妈生你的时候,本来还没到临产期,可是她晚上忽然就有感觉了;村子里也没有个车什么的,你舅舅背起你妈就走。他怕你妈冷,把他自己的棉大衣和棉裤都给你妈套上了……结果一夜下来,你平安出生,可是你舅舅却站不起来了……” 清浣含泪,轻轻地问,“爸,你知道妈和舅舅的事吧?” 林全安点头,“都是你爸我无能,我一直欠着你舅舅的,本想条件好一点就把他也接进城里来,却一直没做成……” 清浣难过得无法呼吸。为了让父亲轻松下来,轻唤便谈起了牛医生说的自己小时候的事儿,“爸,我小时候是不是特爱哭啊?牛医生还说我就算被逗笑了,可是眼睛里还含着眼泪呢……” 林父一怔,“怎么会?你小时候最乖了,从来都不哭不闹的。咱们街坊邻居的还说你是个‘瓷娃娃’呢……” 清浣心底轰然一声,“爸,你见到我的时候,我是说第一眼,是什么时候?” 林全安脸红,“那都是你出生三天之后的事儿了。我从城里跑到县医院,你已经从婴儿室里出来,送到你妈身边去了……你妈说啊,你刚出生第二天的晚上,打雷,雷火窜进了婴儿室里去。医院这才打破规矩,把小孩们都送到妈妈旁边去……” 地下室里,清瑾正在忙着赶设计图,准备新学期开学,小店里就也正式开业。却见清浣流着泪走进来,像是梦游一般,带着虚幻的笑。 清瑾赶紧握住清浣的手,“这是怎么了?” 清浣摇头,泪却已经流下,“清瑾,如果我们不是亲姐弟的话,你会怎么样?” 清瑾一怔,指间攥紧,“什么都不会改变。你依然是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的那个人,你依然是我永远不会放手的女人……” 清浣的泪终于抑制不住,哭着扑进清瑾的怀里,“我好盼望我们不是亲的姐弟,可是我又好怕我真的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如果我们不是亲姐弟,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相爱;可是我如果真的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那么我又是谁,我来这个世上20年岂不都是一场虚妄……” 清瑾动情地抱紧清浣,“没事的,别担心。你不会找不到你自己的……如果这件事让你这么困扰,那么我宁愿我们就是亲姐弟!我们当亲姐弟,该经受的都经受了,我们不是还在一起,不是还没分开?” 清浣抹掉眼泪,惊愕地望着清瑾,“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清瑾垂下眼睫,“我去过县医院。从决定要爱你的那天开始,每个假期我几乎都会偷偷回到村里去,寻找所有可能的蛛丝马迹,想要找到我们不是亲姐弟的线索……” 清浣惊住,“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清瑾叹息,“从我初二那年已经开始了……” 清浣惊得扯住清瑾的袖子,“你也觉得,我们不是亲姐弟?” 清瑾笑,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光,“就是嘛。你那么笨,怎么可能是我的亲姐姐……” 清浣没心情再去计较清瑾话里的笑谑,只是扯住他着急地问,“那你找到什么证据没有?” 清瑾叹息,“别急。20年的时光不是那么容易全都找回来的。别忘了你出生那会儿文革还没结束,很多事情都乱得很……” “林清浣,喂,问你呢,说话呀……”一只手在清浣面前摇摇晃晃,清浣这才回过神来。新学期已经开始,大家正坐在教室里,沐浴在三月微微柔暖了的阳光里。 清浣不好意思地笑,“大家说什么呀?我刚刚没听见。” 丁凝笑着拍了清浣一下,“大家都说清瑾是个天生的模特儿,想要让他来当人体素描的模特儿,行不行?”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章 鱼的触角 “林小姐,请你进来一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内线电话响起,清浣赶紧推门走进子衡的办公室。 远藤投资的临时性假期工作已经结束,但是为了赚一点钱给舅舅,清浣便也答应了子衡的邀请,继续留下来工作。每天只是下课之后过来。懒 清浣微笑,“是要下班了吗?那陆总先走吧,我会把接下来的工作做完。” 子衡一笑,指着椅子上一个翠色的大盒子,“拿着她去里间。陪我去参加一个应酬。” 清浣有点窘,“陆总,这……” 子衡揉了揉眉心,“放心吧,只是几个朋友的聚会,吃顿饭。他们都带着女朋友去,我只能求你了。不然他们真给我找个小姐什么的,我可受不了。” 子衡站起来,诚挚地说,“求你了,清浣……” 走进里间,这里是子衡的休息室,有床榻和小巧的沙发。清浣打开盒子,一件孔雀蓝的晚礼服静静躺在盒子里。清浣犹豫了下,轻轻敲了敲门板,“子衡,我可以不穿这礼服吗?” 子衡静静回答,“不喜欢?” 清浣叹息,“胸开得太低了……” 子衡笑,“开下门。” 门开处,子衡递进来一件纯白的狐皮披肩,“别担心了,有这个。” 清浣穿好礼服走出来。子衡的眼睛定住,半晌才说,“如果我流鼻血,你别笑话我。”虫 清浣被子衡逗笑,拿过披肩来。子衡顺手接过来帮清浣披上,手指却在清浣胸前结扣的时候,颤抖得不能自已。 清浣红着脸自己扣上。子衡转过身去,深呼吸了半晌。 加长林肯载着清浣和子衡滑进夜色。京城的夜生活开始了,早春的夜里已经有年轻的女子迫不及待地露出白皙的肌.肤。清浣走进夜店的大门才发现,原来自己胸前露的那点,简直不值一提。 整个夜店里一片粉红,所有的女侍都穿着粉红的衣裳,围坐在一起,等待着顾客的挑选。却也有严格的警告,这些女侍只是陪酒,不许做别的。子衡摇头,给清浣介绍,“这就是著名的‘红粉军团’了。如果你不陪我来,我会被硬塞来几个这样的红粉……” 果然只是几个人的一顿饭,又在清净的包间里。包间的设计很是雅致,梨木雕花的窗棂,黄纱请罩的宫灯、绿珠帘、红漆碗筷。恍然之间有一种穿越时光的感觉。就冲着这股子古香古色,清浣倒也安然地坐了下来,再无不安。 座上的几个年轻人,能看得出都是**。清浣也没记住他们各自的名字,便也顺着他们身边的女子们称呼他们为“沈少”、“刘公子”、“潘哥哥”。 几个人的神态都有种骨子里的倨傲劲儿,但是在子衡的面前能看得出都在刻意收敛着。清浣低低垂头喝汤,装作没看见那些少爷们伸到女人大腿上的手…… 沈少是第一个按捺不住的,端着酒凑过来,“哎哟妹妹,怎么这么文静啊……特别美,像仕女画儿里的似的。” 清浣皱眉。子衡已经一把手将酒杯接了过来,“沈东,你喊错了。不该喊妹妹,该喊嫂子。”一句话已经是定调了,沈少就是一愣。 子衡都这样说了,便再没人敢随便逗弄清浣了。就是那几个本来向向子衡身边贴一贴的“红粉”,也都看着清浣的脸色,没敢过来。酒桌上的话题就有点沉闷下来,有人想讲两句带色的笑话,也没敢闹开。 清浣只是静静地,子衡给她夹菜她便吃;子衡给她舀汤她便喝。不过耳朵里倒是也灌满了他们几个的话题。清浣吃惊,此时才知道子衡的触角早已经伸进了各行各业去。远藤投资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产业,此外在文化、实业、房地产等各个方面都已经有了他的网络。而在座的几个人,正是他在这几个行业里的合作伙伴。隐隐然,这一个饭桌便是一个小小的集团;而这个集团的中心,自然是子衡。 开车送清浣回学校去。清浣在车里换了衣裳。好在加长林肯有足够的**,后面的小小吧台上有按钮,按下之后便会有墨色的玻璃将整个车分成两个部分。清浣换完了衣裳,这才让子衡上车,“子衡,今晚的场合其实不必我来的。” 子衡一笑,“怎么不必?今天这几个人你都要认识认识。还有,我的下一步计划要开始了,我也想让你知道。” 子衡一笑,钥匙圈在手指上一转,“我未来的人生,不能让你缺席。” 清浣窘住,“子衡……” 子衡摇头,“行了,我知道你又要说清瑾。我不在乎,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学会了不在乎清瑾……他的存在我没办法控制,但是我要你的这份心情,我自己却清清楚楚。” 清浣难过地摇头,“子衡,我跟清瑾有可能不是亲姐弟……” 子衡眸子一黯,“那又怎么样?你想告诉我,让我放手吗?无论清瑾是不是你亲弟弟,我自己的心情却是不会变的!” 清浣下车离去。林肯的车灯一直远远地为她照亮。直到清浣要转弯过马路,子衡才猛地从车里奔出来,一把扯住清浣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抵在墙面上,深深地吻下…… 清浣颤抖着拼命抗拒。子衡低低地说,“别动!告诉你一句实话,无论曾经是may,还是棍五,他们都没法真正威胁到清瑾;可是如果这个人换做是我,那就一切都不同了……我能救清瑾、我能帮清瑾,我同样也能让他失去一切……” 清浣一抖,“你,你想说什么?” 子衡再度吻下,“清瑾在秘密收购丝路花雨……他以退为进,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甘心去当个小店主和小模特儿,但是其实他一天都没真的收手。这件事别人不知道,作为他操盘手的我却一清二楚……”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乌云暗来 股票是什么? 什么叫收购? 清浣一头扎进图书馆里拼命去查阅这些资料。1990年代,股市在全中国的大地上霍然兴起,但是与之相应的知识和法律法规还都处在懵懂的状态里。那些头脑敏锐的人能够趁机操纵股市、兴风作浪;而普通的老百姓只能是看着数字瞬息万变的大盘满头雾水,莫名地赚钱,莫名地倾家荡产……(可能大家还记得小时候有一部电影叫《股疯》吧?大致就是反映这种情形的。)懒 可查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不过却让清浣蓦地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看到子衡和清瑾之间那种很奇异的合作态度——子衡是做投资公司的,而清瑾又本身是个数学天才,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不一拍即合! 就连她去远藤投资工作,竟然也都是清瑾和子衡两个人联手促成的! 更让清浣惊讶的是,远藤投资里竟然也有清瑾的股份——怪不得她去远藤投资工作,清瑾非但没有不高兴,反倒鼓励她继续留在公司里…… 清瑾的小服装店开业。款式新颖的服装虏获了周边大学学生的倾心,清瑾的英俊和邪气也虏获了一串串少女的芳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反正也说不清究竟是少女的芳心带动了销售,还是火热的销售带动了少女的芳心,又或者是两者绞缠起来螺旋式上升,反正没过多久就有触角敏锐的国内服装厂来找清瑾洽谈合作了。清瑾出设计,服装厂负责大规模生产,这样清瑾的产品就不只是在这小店里试水销售,而是有机会走向国内的大市场。虫 清瑾的忙碌更甚以往,但是他却也是极为开心。机会的大门一扇一扇地朝向他不经意地打开,他几乎能够看见未来成为设计师的美好前景。 望着这样疲惫却又光彩耀眼的清瑾,清浣只能压下自己的担心。 “林清浣,我告诉你,不能欺人太甚!”校园里,春风隐隐荡漾的湖畔,may歇斯底里地朝向清浣喊起来。 清浣怔住,“may,你在说什么!你是谁,我又是谁,我抵挡你已经是用尽了全力,我何至于还能欺你太甚?” may咬牙,“好,那就算不是你,那也一定是清瑾,对不对!” 清浣心中一颤。难道may说的是清瑾暗中收购丝路花雨的事儿?丝路花雨是棍五重要的经济来源,如果清瑾趁着股市的波动真的在收购的话,那确实是在绝棍五的生路,那么may这么激动倒也有情可原……只是,清浣却也相信子衡和远藤投资,他们在操作股价的时候,一定不会这么容易被棍五查到才对…… 清浣叹息,“你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may恨恨地瞪着清浣,“我爸的夜总会,本来就已经入不敷出、奄奄一息的。我爸为了这爿生意,天天愁得吃不香、睡不着的。可是夜总会里却发现了有卖粉的!活活让公安给端了,再也不能营业了!是不是你,或者是清瑾,抑或是卫东干的?!” 清浣也愣住,“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爸他们自己干的?” may啪一打清浣的胳膊,“我爸不会的!他说过,道儿上混的,什么都能沾,就是绝对不能沾粉!那是一辈子都甩不掉的魔鬼!” may绝望地低吼,“只有恨我爸入骨的人,只有想把我爸往死里整的人才会这么干!50克就枪毙啊,可是我爸的店里竟然搜出来2000克!想让我爸被枪毙,你们好狠啊!” 夜色阑珊,小服装店里正是一片忙碌。 清瑾亲自给几个女生服务着,指导着她们如何搭配服装、鞋子和饰品,好脾气地任由她们一套一套地换装。 店里几个打工帮忙的小工都没人搭理,那帮女生都堆在清瑾身边,使劲浑身解数想要吸引清瑾的注目和夸奖。 要是往常,清浣并不在意;甚至还会帮着女生们打趣清瑾。可是今天,清浣心烦意乱,看见眼前的一幕便是格外的心烦。 打工妹小宋主动跟清浣打招呼,“清浣姐,你才过来呀?” 清浣压不住就火了,“怎么?嫌我过来得晚吗?”说完了清浣也是后悔。清瑾却已经敏.感地听见,转眸望来。 还有几个女生扯着清瑾,让他帮她们看衣服,清瑾却笑着将她们都推出店门,“不好意思啊,我店里今晚上要点货,现在要闭店了。明天再来啊……” 两个服务员也被清瑾放了下班去。清瑾这才叹着气将清浣扯到灯下,细细望着她面上的神情,“发脾气,嗯?不喜欢看我跟她们打情骂俏,是不是?打我吧,别打死就行。”清瑾扯着清浣的手臂打向他自己。 清浣哪里还有心情开玩笑,“清瑾!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说!” 清瑾一怔,随即笑开,“怎么了……远藤投资的事儿,是不是?我也是为了将来多做一手考虑,没告诉你是因为怕你担心。” 清浣的泪急得落下,“我不是问远藤投资,我问的是卖粉的事儿!” 清瑾一惊,“粉?我没碰过那个……” 清浣举拳砸向清瑾,“还瞒着我,是不是!棍五夜总会里的粉,又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清瑾心中狠狠一震!三儿当年干的那些事儿不由得在他心底浮现。清瑾抓住清浣的手,“让我去查查,你先别着急,行吗?” 清浣大哭,“我不管别人,我只管你!不许你自己碰那东西,更不许你靠那个报仇或者是赚钱!” ------------- 【下午继续哦。狐狸精今天更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暗巷里的暗战 幽暗的街道,垃圾的臭味在渐渐升高了的气温里腐烂地蔓延。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是一条酒吧街背面的小巷。所有的光鲜靓丽都留给了酒吧一条街的门面,藏污纳垢则都集中在这里。 清瑾无声地走进黯色的小巷。小巷里,正有一对男女倚着墙壁拱在一起。懒 一个女人娇软的嗓音似是恳求似是拒绝地,“哥,不行,你没戴套,不行……” 一个瘦高个子穿着白夹克,整个身形在暗夜里分外显眼。他不顾一切地拱着那个女人,“乖,没事儿……哥没病……乖,乖,再使劲儿,哥要来了……” 那个女人叫唤,“啊,不行,不能在里面!” 那男人心急火燎地吼,“草,还要不要粉了!想tm白吸哥的粉,还不让哥爽透了?!” 就在那男人哼哼唧唧要到高.潮的时候,清瑾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领子,活活将他拎起来! 那男人狂叫,“谁呀?不tm想活了?这个时候把老子揪起来,老子要是就这么不.举了,看不弄死你!” 清瑾冷冷地说声,“三儿……” 那男人果然是三儿。几年间,三儿已经完全是个成年男人的样子了。他本就比清瑾大着几岁,混这几年脸上早就都是酒肉二色了。 三儿赶紧系裤子。清瑾看着那女人,冷冷地一个字,“滚!” 那女人都没顾上收拾自己的衣裳,先朝着三儿咕哝,“那个,还没给我……”虫 清瑾手上一紧,勒住三儿的衣领子,“给她,让她赶紧滚!” 三儿恨恨地从衣袋了掏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轧边袋,里面是微量的白色粉末。急急忙忙扔给那女人,“滚吧!” 看着那女人的身影仓皇地跑出了巷子,清瑾手指收紧,直接捏上了三儿的脖子,“粉?” 三儿一哆嗦,急忙笑开,“不是……麻.烟……” 清瑾手指捏紧,“还撒谎?”双臂猛推,将三儿重重惯在墙壁上,“说!谁让你这么干的!棍五的那个店,是不是也是你给搞的!” 三儿嘿嘿笑,“那个,哥,我也是为了你嘛。听说棍五一直对你没完没了的,我寻思着给他整了,他不就消停了嘛!不墙壁也得判个无期……” 清瑾一膝盖顶过去,“我的事儿,什么时候用你强出头!” 三儿赔笑,“哥,你是我哥啊,我不帮你,难道还帮棍五?” 清瑾狠狠瞪着三儿,“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三儿一惊,连忙摇手,“没,没有啊!哥,这是我自己干的……” 清瑾狠狠揪住三儿的脖领子,“放p!你充其量算半个道儿上的人,你的上盘怎么可能把这生意直接交给你!一定是有道儿上人接了盘子后,转盘给你的!说,是谁!” 三儿还是摇头,“哥,真的,真没有……这东西做的人多了,怎么就不能直接给我?” 清瑾咬牙,“你这是粉!不是普通的麻烟!是要掉脑袋的,你知道不知道!” 三儿脸也是发白,可是就是咬紧牙关死活都不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瑾气得喘息,“你来北京干什么!好好在d市呆着,不行吗?你爸的摩托车配件的生意也够你一年花销的了,你干嘛还来!” 三儿听着便是一乐,“哥……你难道看不起我吗?怎么,就行你们这些聪明人都来京城闯世界,就不允许我这小虾米也来混碗汤喝?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不是吗?” 清瑾咬牙,指着三儿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行,三儿,你有种!不过我告诉你,别自己还没混出个样儿来,先让别人拿你当枪使了!这是掉脑袋的事儿,我再提醒你一句!别到犯事儿的那一天,没说当朋友的没提醒过你!” 三儿忽地一笑,一把推开清瑾,“干什么呀?真拿自己当大哥呢?你比我还小好几岁呢,要不是我给你脸,我干嘛一口一个‘哥’的叫你!跟你面子你就是哥,不给你面子,你tm就是个孙子!” 清瑾激了,“你说什么!” 三儿轻蔑一笑,“别跟我这装蛋了!你干的那些事儿,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表面上你跟棍五水火不容的,谁不知道你其实跟棍五穿一条裤子!别人不知道棍五公司那个神秘的幕后人是谁,我可知道!” 清瑾一震,“你以为你这么说,有人会信吗?我今年才多大,你以为我会成为棍五幕后的人?” 三儿一笑,“你承认不承认都没关系。我只说一句:棍五想要混模特儿界,时间比卫哥要晚;可是怎么棍五的丝路花雨反倒后来居上,卫哥的模特公司到今天都是半死不活的呢?还不是你暗暗把资源都拢到了丝路花雨去!” 三儿笑得露出一口大黄牙,“我叫你一句哥,那是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你小子脑子不是一般人……现在是什么时候,股市大盛的时候,你小子投一块钱能挣出来一百块钱来,所以你有钱我一点都不奇怪!所以,就算别人不敢相信丝路花雨背后的那个股东是你,我却相信!只不过,就连棍五这个蠢货自己都不敢想是你罢了……” 清瑾面上一白,“三儿,这些绝对不是你的智商能推断得出来的……说吧,是谁告诉你的?” 三儿轻蔑一笑,“别以为这世上就你自己一个人聪明绝顶。有些事儿,你在前面做,一直有人在后面看……” 清瑾急了,“告诉我!” 三儿嘿嘿一乐,“我就是不说!有种你杀了我……” 【6点前后再来一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清瑾,你怎么了! 清浣真的只是不经意地向宿舍窗外看了一眼。春天来了,树木已经萌发了嫩芽,风里也带了丝丝的柔软之意——就在这样柔嫩的春夜里,正有清美的少年静静立在窗下。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发丝飘扬在风里。 他没出声喊,甚至都没抬起眼睛来望向她的窗口。仿佛他此来不是为了找她,而只是想静静地站在她的窗下。懒 不知怎地,清浣的心就疼了。虽然明知清瑾没打电话来叫她,她还是赶紧下了楼。 有风吹过,杏花的花瓣吹过发梢。清浣忍住心跳,走到清瑾面前,静静抬眸,“怎么了?来了,也不打电话?” 清瑾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都没发现清浣的到来;乍然看见清浣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不觉有些面红。少年微微狼狈地挠了挠头发,“啊,没事……我不知道你在不在宿舍里,所以就没打电话。” 清浣点头,心下滑过一丝微微的凉意,“那我现在来了。找我有事儿吗?”见清瑾半晌没说话,清浣垂下头望了望自己的脚尖,“如果找我没事儿的话,那我就回宿舍去了。” 手臂被拖住,清瑾的眸子里有一点点的荡漾,“别走……” 两个人沿着学校外的一条公路缓缓地走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里被戏称为q大的“情人路”,路边到处都是一对对的学生情侣,虽然在大家面前还只是矜持地彼此勾着小指在走路,那面上洋溢着的隐秘的幸福却是昭告了一切。虫 清浣心底难过。多想也能碰一碰清瑾的指尖。今晚只觉迥异,虽然他就在身边,却只觉他距离遥远。 清瑾似乎也感受到了异样的情绪,清了清嗓子,静静一笑,“远藤投资的股份,我换成了你的名字。” 清浣一怔,“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清瑾揉了揉头发,“啊,没事儿……你在远藤投资工作,不是总觉得别扭嘛;我把股份转到你名下,这样你至少能心安理得些。” 不祥的预感像阴云笼罩,清浣有点急了,“还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清瑾乖乖地“低头认罪”,“是还有事情瞒着你……我把服装店盘出去了……” 清浣又是一怔。店子才开业不久,又是生意正红火的时候,“为什么?” 清瑾羞涩地笑笑,“以前以为做个小店挺容易的,现在才知道不简单。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事儿多,还工商、税务的谁都管。反正也赚不了几个钱,索性就让出去吧。” 清浣难过地别过脸去,“清瑾,这不是你。你开这个店不是为了钱,你是为了你的梦想,不是嘛!你现在竟然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来搪塞我,你在撒谎!” 清瑾无奈地一笑,“好吧,我承认……是我太累了,这段时间还要总拍照,真是忙不过来了……” 清浣忍不住抬眸望向清瑾。月色之下,他的脸高高地仰起;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情。没错,他刚刚是回答了,也的确是个理由,但是清浣就是知道——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可是清瑾既然说到了这个地步上,就一定是不肯给她真实的答案了……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东西? rose笑着点燃一根烟,静静望住清浣,“浣,没错,其实模特圈子里很多人都沾这个。比如我现在这根烟,里面就有麻。因为这个圈子呢,你也知道,忙起来没日没夜的,还需要有特别好的精神和创作状态,没这个东西提神,真的受不了;另外……”rose慵懒地吐了个烟圈儿,“模特儿都要保持身材啊,这个东西有很不错的效果。” 清浣紧张起来,“那,清瑾碰没碰过?” rose仰头一乐,“浣,你真是个小姑娘。我都说了,这是我们那个圈子里的常例;你只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哪儿能完全不碰?就算你自己不想沾,那朋友敬一根烟给你呢?你真的好意思勃了人家的面子?再说,这个东西,也不是那么严重的;不像粉,沾了之后脱不掉的。” 清浣忍着心底隆隆呼啸的疼痛,“那……我能不能知道,你们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们的?圈子外的人吗?” rose又是轻笑,“怎么可能!这东西哪儿能随便要?都是圈子里的人,所有中间人都是模特儿、助理、或者造型师这些圈内人。” 清浣忽然觉得头晕。rose的话已经给了她答案——清瑾碰过这些东西,而且也真的有可能他做过中间人——毕竟,卫东肯定也做着这样的生意…… 清瑾不在,清瑾又不在! 清浣流着泪站在pt-pub门前,娇小的身影很快被熙攘的车流灯光给淹没。清瑾果然走进了pub,搂着两个洋妞儿的腰,一行人有说有笑。 那个黄头发的洋妞儿还情动地向清瑾索吻,清瑾就站在门前的灯光下,捧着那洋妞儿的脸颊就吻了下去…… 清浣听见耳畔隆隆奔驰而过的喧嚣之声。就像火车的汽笛,又像是山间鼓荡的风。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连续第七个晚上了!他果然都是出来去泡夜店,而且每晚身边都是不同的美女! 清瑾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粉?难道他到这些店里是来兜售那东西?! rose说过的话还在清浣耳畔回荡,“人吃了那东西之后,欲.望会变得特别强……还有,有时候更有人为了得到这个东西,不惜以肉.体交换……在那东西面前,所有人都不再是人,都是魔鬼,都是畜生!”…… 清浣哭得憔悴。难道清瑾也是这样,是吗?! 【六更完毕,明天继续。】 (一个小解释:估计这一更过后,亲们又该砸某苏是后妈了,哈……是要有一点风波了,不过呢我们的小沐阳也要来了……为了沐阳,就让清浣和清瑾吃一点苦头吧,为人父母也是需要考验滴……o(n_n)o~) 谢谢:jhly、令狐幽雅、美丽心情之读书宜人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害怕……__更① 清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跟着也走进了pub里面去。pub门口的迎宾一见是个单身的小女生自己来pub,还有点好奇,低声问了句,“你是来找人,还是来消费?” 清浣心底有火,“女生自己一个人来买醉,不行吗?你们开着大门不就是做生意的么,难道顾客也要往外推吗?”懒 那迎宾没辙,“好好,欢迎,请进……”看见清浣走远,这才骂开,“kao,神经病吧,我问她一句本是好意,她干什么发疯?这是普通人家的小姑娘能来的地方嘛!” 清浣难过地闭了闭眼睛。很多事儿虽然她没经历过,但是光看店里的陈设,她也大致能猜到一点了——舞台正中树立着一根小臂粗细的钢管,被磨的光滑锃亮的。虽然现在还不到表演的时间,清浣却也能想得到那会是什么样的表演。 还有,大厅里朦胧的灯光,极尽暧.昧。虽然看似哪儿都被灯光照着,但是卡座与绿植的摆放极为讲究,恰好将所有的客人都笼罩在幽暗之中。而且就连女侍的穿着也是格外安排过似的,一楼大厅的不过是高开叉的旗袍罢了,虽然摇曳行走里那高高的开叉里露出的白花花的腿已经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但毕竟还是比较严实的;倒是偶尔有二楼、三楼的女侍下来,泄露了一点秘密——楼层越向上,女侍的穿着越清凉……不过pub里对于顾客的消费区域的管理极为严格,普通的客人只能在一楼;vip客人可以上二楼;三楼以上就只有金卡顾客,或者是至尊顾客了……虫 清浣进来,的确是有点不自在。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就连引座位的女侍看着她,那眼神儿里都有点看猴子般的好奇。 清浣坐下来,微微有些紧张。出来的仓促,手里没带着多少钱;一看水牌,最便宜的饮料都要30块钱一杯……清浣点了最低价的饮料和果盘,那女侍显然很不满意,扭着腰剜着眼就离开了。 清浣忐忑地坐下来,也没心情看台上那一片干冰白气里蹦跳颤动的胳膊腿的,尽量去搜寻清瑾的身影…… 他在哪里都是光芒闪耀的……只一眼,清浣便已经是心痛。 现在京城里各个夜场都时兴邀请些模特儿来走台。清瑾正站在舞台边儿上,跟一群浓妆艳抹了候场的模特儿们有说有笑的。却,没人比得上他的光芒,他纵然只是穿着一件简单的驼色风衣,却轻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时有女顾客点了饮料、在托盘上放了名片地让侍者端过去送给他;清瑾都是笑着帅气地朝向顾客卡座的方向鞠个躬,却只是喝了饮料而不去动那名片。夜场中也有不成文的规矩,男模偶尔也出台客串鸭子,你情我愿一个赚钱一个享受,不过清瑾不动那名片也就是表明他的立场:他不是当鸭子赚外快的男模。 清浣身旁座位里隐隐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穿驼色风衣的小子,真**啊!看,这一会儿拒绝的没十个也有八个了吧?” “呵……这样的才够味儿。不过,我看也没那么**,也都是让人骑的,现在是待价而沽、吊人胃口呢。给一千不干,一万还不干,给他十万他干不干!骑不死他……” 清浣的手捏住饮料杯子,手指颤抖着努力抑制住砸向旁边的冲.动! 心中对清瑾的气就更大:明知道这场子复杂,他干嘛还来,而且还连着七个晚上都来! 清浣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再睁开眼睛,虽然只是目光瞥过的一瞬间,她好像朦朦胧胧地在干冰的烟雾遮掩之下看见清瑾将一小袋白色的东西交给他面前的一个女模…… 清浣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一把扯住清瑾,“你在干什么!” 清瑾一见是清浣,面色立马就变了。他的眸子快速扫描过整个大厅,一把捏住清浣的手腕,将清浣扯出pub,一直扯到隔了两个街区的一条巷子里方才停下来,“你来干什么?” 清浣难过,“我来干什么?我当然是来找你!整整七天晚上,你每个晚上都不回家,你都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来了,我难道还不该来找你!” 清瑾皱眉,“我有事。你在学校乖乖上你的课,等我忙完了自然来找你。” “等你忙完了自然来找我?那是什么时候?你玩儿够了,是吗?”清浣的泪没出息地迸落,“清瑾,你最近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吃了那东西,所以你的身子里住进了个魔鬼,让你迷失了你自己,是不是?!” 清瑾皱眉,抬眸望清浣,“傻瓜,你别担心,行吗?我自己心里有分寸,而且我也能控制得住我自己……我现在只是必须要知道一些事情,你懂吗?” 清浣难过得流泪,“我不懂,清瑾,我不懂!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告诉我的?我们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呀,我们两个人的命运早已经没法分开,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帮你分担,我都愿意跟你一起扛!” 夜风流过,隐隐一道一道的车灯静静滑过。清瑾叹息着伸出指尖拨开清浣的发丝,“不行。小猫,有些事情必须是男人自己来扛的,不能告诉你……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应该将那些东西放在你的肩膀上。你现在是q大的大学生、天之骄子。只要你顺利地毕了业,你的未来光明无限。我希望你能实现你的梦想,当个很棒的女摄影师;我希望你能好好地生活在阳光下,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明白吗?” 清瑾忽地哽咽,清了清嗓子才稳定下来,“还有爸妈呢。他们需要一个好孩子的孝顺,你要为他们养老送终,你要好好地陪在他们身边……”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别离开我!__更② 奇异的不祥感重重涌来。那天乍一听见清瑾说已经将远藤投资的股份转成了她的名字,清浣心底就莫名地涌起一个词汇:“托孤”……虽然这个形容并不恰当,但是却是表达出了清浣那时的心情;而此时,清瑾又说这样的话,“托孤”的意味就更加浓郁!懒 到底是怎么了,清瑾他究竟在干什么! pt-pub里,看着清瑾扯着清浣的胳膊离开,舞台后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走到那候场的模特儿面前,伸出手,“怎么?要了他的货?是不是说以后再不要我们的货了?” 那女模一怔,忙赔笑脸,“姐,哪儿能啊。我当然还是要姐的货。” 那女人一笑,笑靥如花,“拿来吧。把他的货给我。” 女模迟疑了下,终究还是把藏在内.衣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了那女人。 那女人望向门外的黑暗,嫣然一笑,目光里却隐隐有冰凌滑过。 清浣一直在流泪,清瑾无奈只好把清浣送回学校去。可是清浣却死活也不肯放开清瑾,不肯让他走。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两个人在校门外拉拉扯扯了很久,直到听见了宿舍楼的锁门铃声…… 清浣仰头,目光坚定,“带我去旅店。校园边这些小旅店都行。” 清瑾被清浣眸中的坚定惊住,“清浣……” 清浣死死扯住清瑾的手,“我不管……我要看住你,整夜看着你……不让你走,就不让你走……”虫 清瑾叹息着,不舍得带清浣去普通的小旅店,带着她去了一间星级酒店。好在他们两个人是姐弟,所以人家也没查什么,就让他们俩开了一个房间。 清瑾叹息着抱着清浣躺下,轻轻拍着清浣的后背,“睡吧,乖。哭了半个晚上了,眼睛都肿了。” 清浣却哭得更凶,“不许你哄我睡觉!你想把我哄睡着了,然后你好偷着溜走,是不是?我不让你走,我不要睡……” 清瑾叹息,“睡吧,行吗?” 清浣小兽一般发怒起来,一腾身爬起来骑上了清瑾的身,“我不睡!你身上是不是还放着那东西?都给我拿出来,拿出来!” 清瑾惊住,“清浣,别这样……” 清浣泪下,“别再碰那东西,别再碰。rose说过那东西是魔鬼,在它面前所有人都会变成畜生;你不但不该自己碰,你更不应该去卖那东西……” 清浣急惶地伸手在清瑾身子四处去搜寻那东西,没一个角落放过,不允许清瑾有任何的躲闪……可是气氛却蓦然变了。清瑾的眸子越来越幽暗,清瑾的呼吸越来越浊重,清浣坐在清瑾的腰上,也能明显地感受到身子下面他的勃发…… 清浣怔住,却没如曾经那般胆怯地逃开。反倒坚定地一点点解开清瑾身子上仅剩的衣物,笨拙却又执着地解开清瑾的腰带…… 清瑾急促地呼吸,“清浣,别……你今晚太激.动,不要了……” 清浣流泪,“难道你不想要我吗?想要我的话,就留在我身边,别走,别走……爱我,爱我一整夜,行吗?忘了那东西,忘了你要走……” 酒店的房间幽暗下来。只有床头一盏小灯幽幽独明。 勇敢的小骑士像是拼尽了全身气力一般地驰骋,汗水润泽了她柔嫩的肌.肤,打湿了她的长发。发如海藻一般蜿蜒下来,将她的身子遮得若隐若现——清瑾躺在她身.下,望着清浣狂野驰骋的模样,只觉意乱神迷…… 这是一场搏斗,更是一场持久的拉力赛。清浣固执地始终骑在他身上,不许他闪躲,更不许他离开……一次次的极致,一次次的喷涌,却又一次次的在她身子里迅速醒来…… 清浣和清瑾都累得浑身汗湿,两个人的汗味和体味在这幽暗的房间里缠绕在一起,就如同他们的身子……清瑾讨饶,“睡一下吧,小妖精……累了,对吧?” 清浣固执地箍紧双.腿,“不要……”说罢蛮腰扭动,再度惹得清瑾头顶青筋暴起,“小妖精……你,你今天想要榨干我吗?” 清浣泪下,既是极致的快乐,又是极致的空虚,“我就是要榨干你……榨干了你,你就再没心情去想那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再没气力离开我……”清浣一边流泪,一边尽力摆动海泽身子,那紧密的收缩与缠绕终于成功击退了清瑾的理智,让他怒吼着双手握住她的腰,带着她一次次飞翔…… 他是匹烈马,她是个固执的骑士,所以这一场彻夜之旅,完美而酣畅…… 醒来。该死的清瑾竟然不在身旁! 清浣几乎疯狂,赤着身子便跳起来,拉开卫生间的门,希冀他还在…… 却没有。床头柜上只有一盒事后的避孕药和一张字条。字条上是他的笔迹:“傻瓜,昨晚那么疯狂,让我来不及做防备措施。记得起来就吃药。我有事先离开,你在学校乖乖地……” 一句话写完,隔了一行才又写下:“我会,回来找你……”字迹带着犹豫,几乎是一笔一划极慢写下的……就好像他本来没想写这句话,可是后来还是写了…… 清浣几乎发疯——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他说会回来找她,竟然还带着这么多的犹豫?! 他遇到了什么危险吗?还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 这个混蛋,混蛋!她用一夜的疯狂,只将自己累得睡着,却还是没能拦住他离去的脚步! 清浣跌坐在地上,空空地哭喊,“清瑾,你回来,别离开我——”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生与死,擦肩而过__更③ 出事了! 清浣回学校,一路上就听见警车呼啸,路上好些行人都在讨论着,“嘿,今儿个凌晨是联合行动啊。听说专案组这次管得特别严,集合之前把所有的通讯工具都给收上去了,谁都不让给外面传信儿,连上个厕所都得派人看着,就是要保证这次行动的绝对保密!上头新换的这个局长,真是下狠茬子了!”懒 “那个什么p的,真的给端了啊?” “可不是!里面说那叫一个乱——什么三.陪的、卖粉的、同.性.恋的都有;听说还有双响炮的呐!销金窟啊!说抓出来的官、私营企业家,还有香港客,一串一串的啊……” 清浣的耳朵就嗡了一声……她急忙拦住一位老大爷,“大爷,您说的被端了的是哪儿?是不是pt-pub?” 大爷哪儿懂英文,跟着p了半天也没p明白;还是身边走过一个中学生点头,“是,就是那儿!” 清浣愣在当场。天上的阳光明晃晃地照下来,大地上人们都在各自奔忙,上班的、上学的、卖早点的、遛弯儿遛鸟儿的……好像这个世界一切如常,好像pub里发生的事儿根本不会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分一毫——可是,这消息却在她的心底掀起了轩然大波,让她仿佛经历原子弹爆炸刹那的白光刺眼! 清浣麻木地开始跑起来,那位老大爷和中学生都在背后大喊,“你前面是十字路口,小心点啊!”虫 清浣听见的时候已经晚了,身子被整个“砰”地撞飞了出去,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人们的惊叫声、车喇叭的轰鸣声汇集在了一起…… 清浣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她根本没有精力去管自己,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清瑾,你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妈,你别睡了,快起来……看我做了小轮船,放在水盆里,突突突会走的……” “妈,你为什么又在流眼泪?天上下雨是为了小草和小树能喝水,你流眼泪难道是为了让我喝水吗?” “妈,照片上整个人是谁呀?外婆说,他是舅舅,对吗?可是舅舅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从没见过呢?” 耳畔,有软软的嗓音呢喃着。甜甜的、娇娇的,却又隐隐有一丝男子汉的坚定。 清浣心中一动,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一看身边这个小小的孩童。 说也奇怪,就算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她却极其自然地想到了这个小孩子的面容;仿佛他是她最亲近的人,仿佛他的每一分毫的改变,她都深深镂刻在心版上…… 孩子,孩子…… 耳边忽然有惊喜的呼声,“啊,动了,终于动了……” “清浣,清浣啊……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是妈妈呀……” 清浣皱眉。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声嘶力竭地哭?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嘛…… 那个孩子呢?他的声音怎么没有了?她想看看他,想看看他…… 霍地睁开眼睛——纯白的一切,窗子外面是摇曳的荷花。 清浣虚弱地揉了揉眉心,“哦?今年的荷花怎么开得这样早?不是刚刚开春嘛,气候怎么变成这样?” 林母大哭,“我的傻孩子……你昏迷了多久,你知道吗?三个月,三个月啊……不是气候变化了,而是你睡得太久了……” 清浣惊诧地看向母亲。天,记得母亲虽然有了白发,但是表面却还是有黑发遮盖的啊,怎么一觉醒来,母亲的头发竟然全都白了?而且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清浣握住母亲的手,“妈,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老了好多?” 林母嚎啕大哭,“清浣,我的女儿啊……三个月啊,妈一直在等着你醒来,这哪里是三个月啊,这是三十年啊……对于哪个母亲来说,这都是最恐怖的事情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妈怎么能不老……” 林母的大哭引来了护士。护士连忙扶开林母,“阿姨,您别激动。病人刚醒来,身子各方面还都不稳定。千万别刺激她啊!” 清浣却着急地想要拉住母亲,“妈,您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吗?您在说什么?” 病房门大开,涌进来一堆医生和护士,推着各种各样的仪器。茫茫的人、茫茫的白,将母亲远远隔开。清浣想要继续问母亲,却被医护人员给按住,“平静下来,别再说话了!” 清浣心底划过茫然——母亲在说什么?她究竟送走了谁?! 医生给清浣量着身体的各种指标,清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那个孩子呢?” 医生一怔,“孩子?哦,你是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吧?他很好,很健康。说真的,这也倒是因祸得福。本来你的情绪很不稳定、身子也很虚弱,本来不适合孕育孩子;尤其刚刚怀孕的头三个月又是最危险的时候,可是你的昏迷反倒挽救了这个孩子,让他能在你的平静中安全地度过了头三个月……” 轻唤怔住,“医生,您在说什么?你是说,我的肚子里,肚子里有了孩子?” 医生慈祥地微笑,“这是生命的奇迹呢。其实我们也都怕他会胎死腹中,三个月来每天都在严密地监护着他;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的生命力特别顽强,不但活下来了,而且各项指标更是比其它的胎儿还要好!” 清浣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医生,你是说,我,我在自己昏迷的这三个月里,竟然有了孩子?” --------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怎么可以,没有你?__更④ 清浣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医生,你是说,我,我在自己昏迷的这三个月里,竟然有了孩子?” 医生微笑,“是。小家伙都在拼命地努力着活下来;那么你这个当母亲的就更没资格放弃。好好的配合我们,让身子赶紧康复,好迎接小家伙的出生!”懒 清浣心底跳跃着喜悦的火花,却也是心头一片茫然——孩子?她记得自己还只是q大的学生啊,她怎么会有了孩子?孩子的爸爸,是谁啊? 正在茫然间,房间里又走进来好些人。有些人清浣都认得,是宿舍的姐妹、班级的同学,甚至还有杜欢、老吴,还有远藤投资的同事们……可是有的人,清浣却有点不敢确认了…… 比如,站在榻边含着眼泪望住她的那个年轻的男子——修身的纯黑西装、纯黑的衬衫、银白的领带。那么英俊,那么自信,却又——那么深情…… 清浣终于承受不住那人的目光,抬头羞涩地问,“请问,你是谁呀?” 一句问出,一片哗然…… 杜欢奔过来,“小浣熊,我是谁?” 清浣笑,“杜欢,你干嘛!我还能不认识你吗?你怎么也从南方跑过来了?放暑假了吗?” 榻边的人挨个地问清浣他们是谁,清浣都能一一回答上来……杜欢难过地拍了拍那纯黑西装的男子,“子衡,看来小浣熊只是忘记了你……”虫 清浣抬眸,诧异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他们叫他,子衡吗? 医生办公室里,子衡满面严峻地望着对面的专家。专家将清浣的片子一点点指给子衡看,“她有颅脑损伤,这里有一块血饼压住了她的神经,所以可能会出现片段失忆的情形。” 子衡担心地,“有危险吗?用不用拿出来?” 专家摇了摇头,“开颅手术绝对不是儿戏,有好多病人本来没开颅之前还好好的,开颅之后反倒出了问题。所以我们会严密观察这个血饼,希望它能够慢慢散了。如果真的不行,到时候再说。现在还是保守治疗吧。” 子衡垂首,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忧伤,“可是,为什么她记得所有人,却惟独忘记了我?” 专家叹息,“她的这个反应有客观和主观两种因素促成的。客观上是血饼压迫了神经,不过看来这似乎不是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她主观上,选择了忘记你……” 子衡的泪蓦然滑下。 专家叹气,“一定是你身上承载着什么她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这事情不一定是你直接造成的,却也可能是与你间接相关的;你是一根引线,她的潜意识怕想起了你而引爆那残酷的记忆……” 子衡点头,“我知道原因了……” 专家慈祥地拍了拍子衡的手,“孩子,别担心。人这一辈子都不是带着记忆出生来的,所有的记忆都是后天一点点搜集而来的。就算她暂时忘了你,你还可以让她重新认识你嘛!” 子衡郑重点头。 “妈……我感觉,感觉小家伙在踢我了……”母亲坐在榻边细心地为清浣削一只苹果,清浣含羞偷偷地对母亲说。 母亲笑,“是啊,快4个月了,该有胎动了。这也是小家伙在跟你这个当妈的交流呢,他告诉你他的存在,让你好好吃饭、好好养身子,好让他健健康康地长大啊!” 清浣脸红,“是,我会的,妈……”忍不住扯住母亲的袖子,“妈,都说不当妈不知父母恩,我今天才感受到,妈您真是太伟大了……” 林母略有脸红,“去,说这么肉麻的话。这天下哪个女人终归都会当妈,谁还真的在乎什么‘伟大’啊,都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罢了。” 清浣撒娇,“妈,您辛苦了……照顾我长大,现在又拖着有病的身子来照顾我的宝宝……” 林母烟圈一红,“妈愿意的。咱家,需要点生气了……” 清浣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妈……清瑾干嘛去了?我都病了这么久,怎么也没见他来看过我?他不要我这个姐姐了吗?” 一句话,林母泪如雨下。 清浣心底一颤,想起那日母亲说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清浣惊呼,“妈,清瑾他,究竟怎么了?” 林母忍着悲伤,“清浣,你说清瑾是弟弟?你说,你是姐姐?” 清浣撅嘴,“妈,看您……我当然是姐姐,他当然是弟弟啊!难道他是哥哥,我是妹妹嘛?那个家伙,是不是又跟那个小姑娘偷着出去约会去了?” 林母终于大哭,“原来,竟然也都忘了……忘了也好,也好……” 清浣皱眉,“妈,清瑾他到底怎么了吗?!” 林母泪如雨下,“我都被你们两个孩子吓死了……在你出了车祸的时候,清瑾也出了车祸!不过,你只是昏迷;而他坐的那辆车却发生了爆炸……” “同一时间,两个孩子竟然都出了车祸——死了一个,生死未卜的一个,我都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挺过来的……” 清浣忽地微笑。控制不住地微笑。就像有喷涌的笑意从心底冲出来,自己怎么拦也拦不住——母亲在讲笑话吧?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清瑾那坏小子怎么会轻易地死在车祸里?! 一定搞错了,真是太可笑了……这世上还有更可笑的故事没?真的是好好听的笑话啊…… 哈哈,哈哈……清浣笑到难以自制…… 清瑾,怎么会?怎么会? 你还说过,要回来找我的,不是吗? 清浣只觉头痛欲裂——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回来找她?他去了哪里,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还是,永远,回不来了?…… --- 【明天继续哦~~~】 谢谢:哇,谢谢roselife亲爱的送来的大钻石!很贵的,某苏鞠躬了~~ lsjun123456亲的3朵花,xiaohongky亲的3朵花,dengminloveto、璇子乖乖、美丽心情之读书宜人等亲的鲜花。 还有大家的咖啡,以及宝贵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心甘情愿(4更1) 清浣进去做彩超,诊室外林母虚弱地坐下来,面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再也挂不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子衡递过水来,“妈,喝口水吧。其实清浣来做彩超,我陪着她来就行了;您的身子本来也不好,这样太折腾了。” 林母努力微笑,抬眸望子衡,“子衡,真是太对不住你了……因为清浣怀孕,身子再也藏不住了,你急急忙忙地跟她登了记,却来不及办婚礼。你家那样的身份,对这个事儿一定不满意了吧?”懒 子衡笑,“妈,看您说的!清浣的孩子是我的,如果说有错,我家里人也只会责怪我。是我让清浣这么辛苦,让她为了这个孩子不得不暂时放弃学业……要说亏欠,应该是我亏欠清浣和您的更多。”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ò_M 林母眸子里泪光闪动,垂下头,半晌方幽幽地问,“子衡啊,我问句不该问的话啊——清浣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子衡一怔。 林母的泪落了下来,“都是孽障啊……清浣和清瑾的事情我都知道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其实我一直在严防死守着,就怕他们之间出事儿……可是他们是我自己亲生的孩子,他们的脾性我更了解,我知道就算我严防死守,可是他们很可能还是阳奉阴违地没有分开……” 林母哭得捂住脸,“我现在是既盼,又怕啊……清瑾不在了,老天知道我有多希望能有一个清瑾的骨血活在这个世上;可是,我又怕啊,如果清浣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清瑾的,那可怎么办,怎么办啊……”虫 子衡沉默下来,良久,方说,“妈,您别担心。看看清浣现在幸福的样子,这才是最重要的,对吗?而且昏迷了三个月,清浣的身子各方面已经几近衰竭,她再禁不起任何的折腾,所以就算您还不放心,却也不能再折腾清浣的身子了……” 子衡努力笑着,“放心吧妈,您相信我吧,不管怎么样,我陆子衡还是有能力去摆平一些事情,更能毫不费力地负担一个孩子的人生。不管这孩子怎么样,我都会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 林母愣住,老泪纵横。子衡的答案虽然不明确,不过却也让她大致猜明白了几分。这个孩子十有**不是子衡的,清浣是她自己的女儿,她还能不知道么?清浣怎么可能跟子衡怀了孕……可是子衡的话已经足以说明:就算这个孩子未来真的是个白痴,但是以他陆家的身份也会堵上所有人的嘴,让人们不敢去随便非议;更重要的是,就算这个孩子真的有问题,子衡却也愿意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孩子一生…… 林母握住子衡的手,“子衡,真是,太委屈你了……你们家的身份,如果孩子出生真的有问题,以你们家的身份怎么能容忍得下?”一个那样的高门望族,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后辈出现一个白痴?! 子衡微笑,“妈,您放心吧。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知道我的未来可能会面临着什么,我早已经有思想准备。现在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陪伴清浣,什么都别提起,让她安安心心地把孩子生下来……所有忧心的事情,都交给我来担吧……” ------------------ 清浣从彩超室出来,惊讶地望着林母,“妈!您怎么哭了?” 子衡忙走过来搀扶清浣,“还好吧?” 清浣含羞点头。醒来已经几个月了,可是还是有点不大适应子衡似的。虽然他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可是每当他碰触她,她还是会脸红不已,“嗯。大夫说,孩子的发育很好。做彩超的时候,大夫的那个仪器碰着我的肚皮,小家伙还隔着肚皮踢那个探头呢,大夫说,‘看着没,不满意了呢……’” 子衡也笑,眸子里漾满了柔情和向往,“我们的儿子,当然是最棒的!” 清浣含羞,“儿子?你怎么知道就是儿子?我刚刚跟大夫探听了半天,大夫也不肯告诉我孩子的性别,说是医院有规定……” 子衡笑得自信满满,“我们的孩子嘛,一定是是儿子!看他天天在你肚皮里踢得那个高兴劲儿,就一定是个小子,而且还是个淘小子!” “说的是……而且没看清浣怀孕了却一点都没难看,反倒越来越美吗?”一个温润的嗓音暖暖而来,几个人回头一看,周月仪正站在走廊的阳光里。她肩头披着的手工刺绣炫彩披肩映着阳光,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子衡笑,“妈,您您来啦。” 林母也赶紧起身,“哎哟,亲家母……” 清浣脸红,“伯母……” 周月仪笑着走来,一把将清浣的手从子衡的手里夺过来,“还有你这么扶着孕妇的呀?不能光扯着胳膊,你得帮她扶着点腰啊。孕妇的腰是最累的!” 子衡脸红,孩子似的吐了吐舌头。清浣含羞微笑,“没事儿的……” 周月仪郑重其事地望着清浣,“叫我什么,你再说一句?还叫伯母,嗯?” 清浣的脸燃烧起来,嗫嚅着叫,“妈……” 周月仪笑了,“这还差不多!”说着将她自己颈子里的一条链子扯出来,戴在清浣的颈子上。还带着周月仪的体温,还有淡淡的馨香。 清浣有点愣怔,子衡却是放心地笑开。周月仪压着清浣的手,“给你的就戴着。不值什么钱的,一块老玉罢了。不过呢,它倒是有灵气,凡是戴着它的人,都是平平安安的。” 子衡赶紧凑上来解释,“这块玉,传了五代了……” ------------------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花开两枝(4更2) 清浣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老早也听人说过,讲究的人家,是最重视身上佩戴的护身符的;那东西要不然是祖传、积累了祖上的福荫;要不然就是请高僧大德开光、加持过的,是跟命根子一样重要的东西。所以绝不会轻易摘下来送人,就像贾宝玉那块通灵宝玉似的,绝对得“不离不弃,勿失勿忘”的。那么此时周月仪竟然将自己的这个东西给了她,这里面的感情就重得无法形容了……懒 清浣落泪,“妈……”这一声叫得再无羞涩,而是情真意切。 周月仪含泪捋着清浣的发丝,“好孩子,你终于成了我的儿媳妇儿了,我真是开心死了……” 周月仪说着话,回身打了子衡一下,“你个混球!让清浣这么早怀了孕,却那么晚才告诉家里,真是太委屈清浣了。就是你丈母娘不打你,我也要打你的!” 子衡赶紧告饶,“是,妈,我错了。我一定用这辈子所有的感情补偿给清浣。” 周月仪挑了挑眉,“嗯,这还差不多。” 林母的泪就落得更凶了。答案在她心底,可是还能看见周月仪和子衡这样地对清浣,她怎么可能不落泪…… 周月仪笑着教给子衡怎么扶着清浣,这才走过来笑着扶住林母,“哎呀,亲家母,你这是哭得什么呀?我们家老头子调到福建去当省长,隔着远,这才过来得晚了一步;难道是亲家母挑我的理了?”虫 当然不是……昨天子衡才打了电话告诉父母他们登记的事儿,今天这一大早周月仪就到了,怎么能说是怠慢了呢……林母摇头,“亲家母,快别这么说。我是觉得,觉得对不住你,觉得委屈了子衡……你们这样的家世,要我们清浣挺着大肚子进门,真是,真是太损你们的面子了……” 周月仪笑,“咳,快别那么说了。别人我是不管,反正我这儿没那么些烂规矩!挺着大肚子进门怎么了,这叫‘进门喜’,咱们马上就能抱上大胖孙子了,比那些结婚了之后还得盼好几年的好多了!” 周月仪笑着跟子衡说,“待会儿你就打电话告诉你爸,说我的两个决定:第一,辞去公职;第二,跟他两地分居!” 子衡一愣,“妈,您这又是干嘛呀?跟我爸闹别扭了?” 周月仪笑开,啪地打了子衡一记,“傻小子!我都快当奶奶的人了,我还能在你们面前跟你爸闹别扭嘛?我这是为了留下来专心照顾清浣、照顾我孙子!别的,我什么都不要了!” 子衡大笑,“那我爸该嫉妒我儿子了!” 周月仪也笑,“他自己都恨不得立马辞职跑过来哄孙子呢!” 回去的车上,林母忧心地问子衡,“子衡啊,你现在跟清浣登记了,学校那边会不会处分你?毕竟你还是大学生……” 子衡微笑,周月仪抢先接过话茬儿来,“他们敢!我这就杀到他们院长和书记家去,看他们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开除了子衡!”周月仪拍着林母的手,“亲家母,你就放心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陪着我媳妇儿和孙子,外围的事情交给我和子衡吧!我这次过来就是来帮子衡来了,有些他做不到的事儿,我上!” 子衡笑眯眯地转过头来,“妈,您真像大姐大!” 周月仪傲然一笑,“绝对的!” 清浣睡午觉,林母陪着她。子衡母子终于得着了说话的机会。 周月仪说,“昨儿个,王小可打越洋电话给我轰炸了两个小时。又是哭,又是抱怨的。” 子衡一笑,“我能想到。不过她闹腾一阵也就会消停了。” 周月仪笑,“儿子,王小可去美国当那个交换学生,不会是一个巧合吧?” 子衡脸红了下,“是我弄的。清浣进q大之后,王小可一直在使些小动作。虽然没怎么太伤害到清浣,但是我不能再冒险让王小可继续跟清浣生活在一个校园里。反正王小可眼馋那个交换留学生的名额,我就让她去了。” 周月仪叹口气,“那你觉得,小可能善罢甘休吗?” 子衡自豪地笑,“反正我婚都结了,儿子都有了,她还能干嘛!” “巴拉拉”歌舞厅。三儿醉得不省人事,努力睁着眼睛望着幽暗与光影里扭动着的跳舞的人们。 他的瘾犯了,眼泪和鼻涕一起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啊!你怎么脏!恶心死人了,我可不喝你的酒了!”刚泡到的妞儿嫌恶地跑开。 三儿努力晃了晃脑袋,想要清醒清醒。他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向卫生间。真要命了,明明出来之前刚吸了一包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又犯瘾了呢? 走到卫生间,顾不得脏污,三儿掏出东西来就想过瘾,却砰地被一把揪住脖领子给揪到了旁边一间幽暗的库房里! 三儿看着被打翻的粉,连哭带号,“哎呀,你扯我就扯我呗,你把我东西给糟蹋了,我怎么办啊我!” 一脚踢过来,三儿差点背过气去。这才从犯瘾的困倦里清醒了些,抬头望向踢他的人,“哎哟,姐,姐!” 是周小梅。 周小梅蹲下来,“三儿,你个兔崽子!你再给我躲着啊,你以为我真的就找不到你了,是不是!北京城是大,我周小梅是没什么能耐,但是我能等,我早晚能把你逮出来!” 三儿连忙说好话,“哎哟姐,看你这话说的。你想找我,打个电话就行了嘛,何必这么费心?” 周小梅冷笑,“清瑾出了事儿后,你他.娘的就立马没影儿了!半年后才出来,你说清瑾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 【下一更:10点半前后。大家不是一直好奇清瑾那幅街头涂鸦么?某苏一直没提,是要在这里说的啦。下一更里就有咯……】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样溜走(4更3) 三儿伸出袖子一抹满脸狼狈的鼻涕眼泪,“姐,我的亲姐啊,怎么能是我干的?且不说清瑾是我朋友,咱们都一起长大的;单说我这个德性,姐你还不知道吗?我哪有那个能耐?那是一条人命啊,在京城里闹出人命来,我还想不想活了我!”懒 周小梅一把扯住三儿的脖领子,眼泪却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清瑾最后去过的那几个场子,都是你去卖药的地方!是不是他去抓你卖药的事儿,然后你就记恨在心了,你给我说啊!” 三儿有点哆嗦。他打小就怕周小梅,周小梅虽然心眼儿不坏但是绝对够狠,再说任谁都知道清瑾是周小梅心头皎洁的明月光,周小梅绝对会为了清瑾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三儿告饶,“姐,姐啊……我说实话!清瑾的确知道我卖药的事儿了,他也的确是骂过我,不让我再碰这东西。但是姐啊,三儿我就这个德性,我要是早有这个胆子,我还至于现在就落得个小马仔的命吗?我是真的不敢害了人命的,尤其那个人还是清瑾!” 周小梅的眸子一暗,回头对她身后的那两个黑衣男子说,“你们先出去等我!” 周晓梅看那两个人走出去了,这才压低嗓子狠狠地问三儿,“告诉我,你偷偷摸摸跟扣子勾搭连环的,是在干什么!你手里的货,是不是也是他放给你的?!”虫 周月仪给清浣放着胎教音乐,轻柔的旋律在冬的清寒里暖暖漾开。 清浣笑着,“妈,您这一晃也很久没回d市去了吧?” 周月仪点头,“是啊。自从你也上了大学之后,我跟你公公就被调到福建去了,在那边更忙了,就更没时间回d市看看了。”周月仪拍了拍清浣的手,“想家了,是吗?别急,安安心心养着身子,等孩子满了百天,妈陪你回去看看……” “d市的变化也挺大的,这阵子说是旧城区改造,要把好些日式的小楼都扒了呢;还有那一片废弃的厂房,也要拆除了。” 像是有细细的响声蓦然在空气里扬起。声音不大,却尖尖地直直钻进清浣的脑海——废弃的厂房要被拆除了、废弃的厂房…… 脑海里有朦朦的雨雾遮天蔽地而来,玻璃的电话亭、隐隐布满的白色水汽……厂房的墙壁上那浓墨重彩的画面…… 清浣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妈,我想回d市去看看!对,就是现在,就是现在!” 林、陆两家被清浣这个突然的决定折腾得人仰马翻。没人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清浣忽然想要回d市去干什么……坐火车怕清浣太辛苦;开车呢,又怕把孩子给颠着了,再早产了……最后还是决定了坐火车,包了软卧车厢,更是专门找了位产科大夫陪同着,带了全套的设备去…… 好在,那片厂房还在……周围早已经是一片废墟,不远处拆迁的机器还在轰隆轰隆地响着,漫天的尘土,一地的瓦砾。大家都扯着清浣,不让清浣过去;可是清浣却不顾一切地推开了大家,而且拒绝了子衡要陪同过去的意思。 她固执,这一刻的她固执得像个发怒的小母鸡!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自己一个人走过去…… 夜色渐渐降临,远处一盏一盏亮起了灯火。清浣只觉自己心跳的厉害,只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踢腾得很激烈…… 母子连心,孕妇的心跳加速、血流加速是会让胎儿跟着产生连锁反应;而且母亲的心情,纵然是还在子宫里的小家伙却能够敏感地感觉到……但是清浣却宁愿去相信:其实宝宝这样地激动,也是为了去探寻那一幅朦胧记忆中的画面…… 很重要,很重要! 夜色如墨,一笔一笔晕染开来。 清浣终于站在了那面幸存下来的墙面前——那些记忆里冲击感极强的画面,已经被时光的风雨洗刷褪色。那扭曲的字母、那血淋淋的车祸现场,此时看来,只觉岁月无情…… 清浣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激动。她沿着记忆里朦胧的线索向前走去,眼前仿佛亮起那个头上包着绸子的男子的笑脸,“看,他的画儿就在前面!” 终于到了那面墙壁的劲头——满墙的浓墨重彩,却只有这一方的纯净素雅…… 清浣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倒在地——墙面上,大片大片的白、金丝一样掠下的阳光。灿烂的阳光下,正有一个白衣的少年牵着一个同样白衣白裙的少女的手,背对着观者,迎风而立。少年的发丝飞扬,少女的裙裾翩跹,那是白衣飘飘的青春年少,那是再不重来的透明心情…… 清浣只觉整面墙向她倒来…… 公墓。清瑾的墓前。 静静的石碑上是清瑾静静的笑容。 山坡上松涛阵阵,山下的水库里清波粼粼。 石碑前放着一杯酒、一份最新的国际大牌时尚杂志。 一个女子的背影侧坐在那墓前,静静微笑,“清浣今天进产房了。我听说,她坚持要自己生,不要更简单的剖腹产。她真勇敢,据说那种疼痛是这个世上最严重的‘十级痛’,她那样小小的骨架还敢承受……” “知道清浣给这个孩子取了个什么名字吗?好吧,告诉你吧——沐阳……如果我没记错,那是你当初偷偷画下的那幅涂鸦里面所要表达的一切吧……” “d市大规模的旧城区改造。你们家也在改造的范围之内,你涂鸦的厂区都已经被推平。你和清浣的青春年华也宣告结束……清瑾,这也将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该结束的,都让它们结束吧……” “该开始的,只需,慢慢等待……”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在这里,你在哪里?(4更4) 一年后。 “陆太太?快请进,快请进……” 房地产公司,总经理亲自迎了出来。清浣静静一笑,分娩过后的身子已经恢复,只是还稍有丰腴,却不见得胖,反倒更增添了女人的韵味,“刘总,叫我清浣吧。”懒 刘总终究还是没敢叫,只是折中了一下,“啊,小林啊,你托我办的事情,我又亲自去了d市了。有一点麻烦,那块地皮呢是被d市政.府统一发包了出去,用途也是政.府统一给指定下来了的。我去找了一级发包商好几次,这一年来电话联系也是不断,可是他们也是跟政府签了严约的呀,肯定不能就分割出一小块土地来给咱们重新建房啊……”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去,“实不相瞒,刘总,我要的那块地是我家的老房子,是我生与斯长于斯的地方。一听说它要消失了,我就觉得我好像迷路了一样,好像找不到了自己……”清浣羞愧地一笑,“刘总我知道,可能我这样说有点矫情了。毕竟现在全国上下都在进行旧城区改造,失去老宅的人每天都有千千万万,就我还想托您去做这件事,真是太为难了。” 刘总笑,“咳,小林,你还真别这么说。你的心情我真的理解,其实我也对咱们国内的城市规划的思路有点意见:看看欧洲,什么房子最值钱?老房子!伦敦、米兰多的是几百年的老民居。城市的规划都要充分尊重这些老房子,宁愿改变规划思路也不会轻易地去拆掉它们。因为它们就是历史,就是一个民族的文化,是一个国家的根啊,扒掉容易,等回头想要再捡回来,就再也不可能了……咱们的规划,的确是有点短视的,太急功近利。”虫 清浣点头微笑。 刘总眨眼,“小林,有件事儿其实陆少一定已经跟你说了。他现在就正在做这方面的工作呢,京城里好些老建筑的地块被他拿下来了,他说要保留那些百年的老四合院,要修旧如旧,既能充分用地,又能保留老北京的原汁原味呢。” 清浣面上微微红晕。她的话,即便偶尔只是不经意说出的话,只要子衡听见了,就一定记在心上。 刘总看见清浣面上红晕,便岔开话题,“小林啊,而且还有个问题呢:咱们说想要重新盖房吧,可是你说的那个地块上,你们家的老房子却还没扒呢!” 怎么会,怎么会! 一年了,老房子怎么可能还没被扒掉! 刘总解释,“这次的旧城区改造规模挺大的,可能工期的安排上,或者是资金的周转上会出现一些问题。不过那房子我去看过了,周边确实已经都扒光了……” 刘总眨眼问清浣,“莫非是陆少?如果说谁有这样的能力,我相信就是陆少了——陆少的父亲以前是你们d市的市长,在当地有威望;再说陆少的祖父和外公又都是现在国家硕果仅存的几位老元勋,所以没人敢不给面子啊……” 清浣面色忽地一白。 刘总又不理解地问,“其实,小林啊,我一直有个疑问呢。虽然我特别荣幸你能来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做,但是其实陆少手底下不就有好几间房地产公司吗?他们的实力比我还强得多,怎么小林你就舍近求远了呢?” 清浣脸红,“那是我自己的娘家的事儿,我暂时不想告诉子衡……” 刘总故作聪明地恍然大悟状,“啊……我明白了!小林你是不想动用你陆太太的身份。这么点小事儿,的确不值得让陆少亲自出马。行,小林你放心,我这就再亲自去一趟d市,再去好好沟通沟通……” 从房地产公司离开,清浣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直在止不住地流泪。原来自己一年的担心都是个虚妄,老房子还在,它竟然还幸运地没被扒掉…… 司机从后视镜里谨慎地望着清浣,“您哪儿不舒服吗?我顺道送您去医院?” 清浣忍不住笑,“没事儿,不是不舒服,是开心的……直接送我去火车站行吗?” 上火车前打电话告诉子衡和母亲、婆婆一声,清浣独自踏上了回d市的火车。哐当哐当的车轮声,像是将她带回了曾经的时光。多少个周末的夜晚,她跟清瑾就挤在这样的车厢里,反反复复往返于北京和d市之间? 那时候也是不知道累,那时候心里好像满满的都是快乐。好像只要看见对方的笑脸,这个世界上就再别无所求。夕阳斜来,满车厢的金辉,清浣只能恍惚——为什么隐隐地总是觉得,清瑾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那么重要,甚至要比子衡还要重要? 是弟弟,不是吗?却为什么这样的牵肠挂肚,这样费心地想要找回与他曾经共度的所有时光? 站在曾经家住的巷子口,清浣的泪就再也忍不住了。那总去打电话的小店、那总是乌烟瘴气的小小台球室,巷口那棵巨大的梧桐树——都已经不在了,不在了……一片残垣断瓦之中,只孤零零地立着她们家的院子…… 那些曾经在年少的记忆里走过的人,那些熟悉的笑脸、那些家长里短的声音,全都不见了…… 就像青春年少的时光,一旦错过,再也找不回来…… 站在自己家院门前,清浣的泪就更是落得凶了。 不但房子还在,更加难得的是,竟然就连院子里的柿子树还在……绿叶飒飒,橙黄的果实像是一盏一盏的小灯笼,带着那些年少时光的记忆纷至沓来。就仿佛那绿叶间点点闪烁过的阳光——只是,当年那个猴儿一样灵巧地爬上柿子树,伸着长杆为她打柿子的白衣少年,去了哪里? 清瑾,清瑾……我回来了,就站在这里;可是你,去了哪里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 -- 【没出息地把我自己写哭了……狐狸精的文今天也更了,人鱼番外再稍等哦。】 谢谢:久月亲的10朵花; lsjun123456亲的3朵花;令狐、yuredq亲的2朵花;wennny、蒙国登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特别鸣谢:亲们宝贵的月票~~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已经,等不及【4更3】 青木静静地笑,面上的疲惫却似乎越发漫延开来。 david不觉有点担心,“青木,你的身子不会是又……” 青木深深喘息,“david,帮我联系道格拉斯医生吧。那个手术,我希望尽快。” david一惊,“青木,别开玩笑了你!且不说你最近一年以内的日程都安排满了,根本没时间去接受手术;况且他那个治疗的方法还只是试验阶段,难道你用自己的命去给他当小白鼠啊!还是等他那边临床试验的差不多了,你再去!”懒 青木闭着眼睛,静静微笑,“我,等不及了……我已经身在天堂,还哪里怕死亡?” 清浣失望地放下电话。基努在美国帮她查青木的资料,但是大溪地那边虽然有他的出入境资料,但是却不肯透露。基努只好安慰她,说他会尽量再帮她想办法,让她在国内安心。 可是……怎么可能安心? 如果只是面貌的相似倒也罢了,又该如何解释他的那些小表情,又该如何去解释他的名字! 诚然,青木是一个日本比较常见的姓氏,并不是凭空臆造出来的,但是这姓氏也跟清瑾的名字太多关联了吧! 清浣难过,只觉脑海之中一片迷茫。 子衡正拎着沐阳从楼梯上走下来,让他学习走路。沐阳见着母亲,依依呀呀地奔过来,子衡怕他摔倒了,便也跟着走了过来。不期然地,看见清浣在落泪。虫 子衡让保姆抱走孩子,静静地望着清浣,“从国外回来一个月了,清浣,你现在愿不愿意给我讲讲,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回来之后情绪会这样反常?” 清浣难过。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她以为她只是在跟基努通电话,或者是夜半更深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起那少年青木——却原来这一切都没瞒过子衡的眼睛。子衡只是顾及着她的感受,没有追问她罢了。 清浣难过地落泪,“子衡……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不仅仅是相貌,还有表情和小动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我好像又遇见了清瑾!” 子衡重重一震,面色苍白如纸,“清瑾?怎么可能?” 清浣再也压抑不住地哭泣起来,“是,我也知道不可能……清瑾明明已经身在坟墓之中,他怎么会,怎么会又出现在那异国他乡!” 子衡失神地别过头去,望向窗外天边那一抹晚霞,“他,他承认了他是清瑾吗?” 清浣摇头,“不……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根本就不认识我……”心底一抹酸楚滑过,虽然也算是跟青木共同度过了两个晚上,可是青木竟然都没问过她的名字…… 如果一个人连另一个人的名字都不想知道,那么就是说,人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亏得她还这样地惦念,这样地想知道他的一切…… 两个人正沉默间,“哇”地一声,沐阳突然哭了出来! 子衡像火箭似的,直蹿上二楼去,怒气冲天地大吼,“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保姆委屈地说,“先生……是您吩咐过,说阳阳学走路的时候不用一直扯着他,说让男孩子多摔几跤也好……” 清浣赶紧上楼去。看样子是沐阳练习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角,疼倒是未必多疼,因为子衡早已经细心地将所有家具的边角都包上了布,小家伙哭得这么惊天动地,还是惊吓的成分居多。清浣赶紧走过来安慰保姆,“李大姐,对不起啊,刚才我跟子衡拌了几句嘴,子衡心情不好,说话重了点儿;我这儿给你赔不是了。” 保姆李大姐当然也不能计较,连忙说,“清浣,看你说的,没事儿没事儿。先生的心情我明白,别说他了,我刚才心也都跟磕碎了似的。” 清浣赶紧又回去看孩子。结果——沐阳已经懂事地不哭了,反倒是抱着他的子衡泪如雨下。沐阳正用他软软胖胖的小手给子衡擦着眼泪,甜甜软软地嘟囔,“爸爸,不哭;爸爸,不哭……” 清浣心尖一晃,也差点没落下泪来。子衡真是对沐阳太用心了,这么一个小磕小碰的,也能让他这个大男人落泪…… 清浣只能故作坚定地笑着打趣,“哎呀,看来这被磕着的是爸爸,不是宝宝哟……” 子衡难过地抱紧沐阳,“都怪爸爸……爸爸一定不让你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一点也不行……” 儿童医院,诊室。 医生看过了所有的检查单据,语重心长地对子衡说,“这位爸爸啊,我得好好跟你谈谈了。院长早就交代过我,所以我真的是能以我这几十年的从医经验给你保证:孩子的智力发育很正常,你能不能不这样紧张啊?” 子衡脸一红,恭敬地点头。 医生叹气,“像你这样的父亲呢,真的是挺可敬的;但是你真的是太焦虑了,哪儿能一个月来给孩子查一次啊?你要相信孩子们,他们自己拥有逐步认知事物的过程,虽然有快有慢,但是他们一定都能健康地长大的,你说你总担心什么呢?” 出了诊室,子衡抱着孩子轻轻朝林母点了点头。林母的老泪又落了下来,忍不住握紧了子衡的手。 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所以每个月子衡偷偷带着孩子来医院的时候,都是林母跟着一起来。一个月一个月的担心,一个月一个月就等着这一刻的放下心来……他们都在担心,担心眼前聪明可爱的沐阳会突然罹患什么病症…… 其实,子衡还瞒下了一句话来——沐阳的智力发育很正常,只是似乎心率多少有点异常……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不能失去沐阳【4更4】 大河粼粼,从道格拉斯医生的诊室窗外奔流而过。 青木微笑,“医生,您竟然喜欢这么雄浑的波涛奔涌声来做工作时候的背景音乐啊?” 道格拉斯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满脸的大胡子,鼻梁上还架着眼镜儿。看着很是严肃、权威。不过,从他的大胡子“丛林”里闪烁着跳跃出的微笑却是极为的温柔,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孩子气,“是哦。我知道你们中国有个《黄河大合唱》,等我以后去中国做医学交流,我就买一盘那个唱片放在诊室里来听。治病嘛,是为了让病人好转的,当然要让病人听到一点好听的声音,难道光听着手术器械叮叮当当的冷酷声音啊?那估计病没治好,先把病人给吓死了。”懒 青木笑,笑容微微一点苍白。道格拉斯医生的心情他懂。这件诊室里,见证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有的病人虽然是抱着想要活下去的愿望踏上手术台,但是因为这种病症的棘手、再加上相关医疗手段尚处在萌芽阶段,所以难免会有相当比例的病人就直接死在了手术台上。所以道格拉斯医生需要一种雄浑的节奏来激荡自己的心胸,不然真的会郁闷下去,甚至再不敢动刀…… 青木深深呼吸,仔细聆听了一下窗外的大河滔滔,“医生,我想问问,如果这个手术,将来是要施加给一个小孩子——我是说,很小的孩子,不到2岁的孩子,可不可以?”虫 道格拉斯医生一怔,“为什么问这个?” 青木闭上眸子,微微地笑,“求您,告诉我吧。要不然我就不签字了。”上手术台要签字的,像一纸生死状。 道格拉斯托着下巴想了想,“其实,如果是小孩子接受治疗的话,效果只比大人会更好……而且,孩子的年纪越小,效果会越好……只不过,现在没有父母有胆量让自己的孩子接受这样的手术啊……” 青木静静微笑,“那就,好了……”手腕抖动,坚定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道格拉斯一怔,“你签你自己名字啊。别欺负我不懂中文啊,我也看得出你画出来的不是你的名字。” 青木静静地笑,“这个,就是我的名字……” 子衡回到d市,面对王医生。这位王医生曾经两度给清浣诊治过。 子衡惊讶地看着医生的结论,“您是说,容易眩晕的毛病,并不是先天性的心脏病?” 王医生点头,“当初我也这样地以为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毕竟清浣的母亲就有心脏病,所以清浣遗传到的可能是很大的,所以她才会表现出容易晕倒的一些症状,而这些也很有可能就是心脏病的表现。为此,我也跟清浣的弟弟仔细地询问过,问过他们家族的病史,问过清浣小时候的经历等等,虽然种种迹象都很像,但是我还是要做出这样的结论:清浣没有来自遗传的心脏病。” 子衡面色苍白下来,“那么,母亲没有遗传性心脏病的话,那么孩子呢,会不会也隔代遗传到?” 王医生谨慎地点头,“有可能。这是专家们正在从基因研究上去求证的问题,但是现在还没办法给出定论……” 子衡难过地低下头来,“王叔,那如果沐阳真的有问题,我该怎么办?” 王医生深深地看了子衡一眼,“这么小的孩子……带他去美国吧。” 子衡郑重点头,“好!我这就去办手续!” “陆总他,是不是疯了呀?”远藤投资里,一片哗然,“这么大的投资case,等着他坐镇呢,他怎么什么都不管了,就要出国啊!” “听说,是为了小公子……” “可是,这一旦决策有误,那可是拿他的全部身家当赌注呢!” “咳……谁不知道陆总拿他那个儿子当命根子,什么都不要,也得管孩子啊……” “唉,清浣真是太幸福了……” 清浣家里,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子衡依旧小心翼翼地陪着沐阳玩儿着捉迷藏,极尽谨慎地不让孩子太过兴奋。 周月仪亲自扛着笨重的录像机给小孙子录像,林母则望着沐阳,一脸的忧伤。 清浣只能先去劝慰母亲,“妈,您别担心。美国那边医疗技术很发达,一定有办法的。” 林母难过地落泪,“都怪我,都怪我啊……这些病都是我留给你们的……如果没有我这个妈,沐阳也不至于要遭这份罪……” 清浣忍住泪摇头,“妈,您快别说了。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其实才是罪魁祸首啊,因为沐阳的病直接是我传下去的……”清浣拍着母亲的手,“妈妈生下孩子,就算孩子的健康不是十全十美,但是毕竟有了生命,有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啊。妈,没有孩子会埋怨母亲将自己带到人间来……” 松涛飒飒,山风呼啸。清浣静静站在清瑾的墓前,深深望着墓碑里那清美的笑颜。 清浣深深呼吸,纵然只是面对他的坟墓、他的照片,她的心也会澎湃如潮,“清瑾,我的沐阳病了……我好害怕,好担心……可是,我不敢对任何人说出来……” “家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妈一再地难过得发病;我婆婆拼命地录像,生怕再见不到沐阳的归来;子衡为了带沐阳出国,所有的生意都不管了,他说就算亏掉所有的,也要先救沐阳……” “只有我,我这个笨蛋,什么都做不到……清瑾,我只敢到这里来,只敢将这些说给你听……你在天堂里,一定会听见,是吗?求你,保佑我的孩子,保佑我的沐阳……” 【明天继续。】 谢谢:依依19681亲的50朵鲜花,好大捧哦,多谢了~~ fupo123亲的15朵;kekeaibaobei亲的10朵; 大雪狼、199114亲的5朵;般若的2朵;lsjun123456、璇子的花花哦~ 还有大家的咖啡和宝贵的月票呀!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生命,总有奇迹__第①更 清浣在电话里惊喜地喊起来,“基努?你说的是真的?!那位道格拉斯医生最近真的会来中国?你没骗我?” 基努在电话那边也是不由得笑开,“是真的!中国有许多医疗机构想邀请道格拉斯医生过去做医学交流,但是道格拉斯医生因为担心这新疗法还不够成熟,所以迟迟犹豫着不肯答应。可是这次竟然真的公开宣布要去中国了!”懒 清浣放下电话,登时放声大哭。 沐阳毕竟还太小了,带着他去美国真是太折腾了。孩子的心脏本就禁不起大的情绪波动,一旦在飞机上不舒服了,或者到了美国那边水土不服该怎么办!这是清浣一直揪心的事情,却没想到就在她几乎不得不忍痛带着孩子上飞机的时候,奇迹竟然发生了,道格拉斯医生竟然答应来中国! 是上天终于保佑了她的沐阳吧,是——天堂的清瑾保佑了孩子吧…… 半年后。 道格拉斯医生看着从中国传过来的沐阳的病历,微微笑着,目光从眼镜上方穿过去,盯着青木,“喂,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这份病历的?” 青木脸红,“当然是来看您的!” 道格拉斯医生满意地点点头,走过来上一眼、下一眼地盯着青木看,“啧啧,真是到目前为止,我最好的‘作品’……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支撑着你这么快地就恢复了的?我明明记得那时候你的身子状况并不是很好啊。”虫 青木羞赧笑开,“还是医生您妙手回春呗。”青木说这话,眼镜却依然还盯着道格拉斯手中那份病历,未曾稍离。 道格拉斯吊够了胃口,调皮地笑,“这半年来,我严密地监控着那孩子的病历。如今看起来,那孩子竟然也是个小顽固,生命力极其顽强!除了心率偶尔异常,别的还都活蹦乱跳的!” 青木的面色和缓下来,“那医生您确定要启程去中国了没?” 道格拉斯医生想了想,一笑,“既然你都这么配合我的医疗临床试验了,我再不动身,是不是你都要掐死我了?这半年来,我嘱咐了北京那边的合作医院给小家伙保守治疗,严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并且每天都传病历过来……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青木微微迟疑,“医生……我不介意当您的小白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如果您还有哪里不确定,我不介意您再在我身上做一次试验……我的生死都没关系,只希望您能确保这个孩子的安全……” 道格拉斯医生再度惊住,“为了这个孩子,你已经当了我半年多的小白鼠……青木,告诉我,这个孩子他,究竟是谁?怎么值得你为了这个孩子这样地不要命!” 青木微笑,“这个世上,还会有什么样的关系能够让一个人为了一个孩子,这样的不顾生死?医生,您说呢?” 又是冬了,山上更显萧索。 清浣却是站在清瑾的目前一直傻傻地笑着,虽然面上泪落两行,“清瑾,一定是你,对不对?是你促成了这个奇迹,是不是?道格拉斯医生一直不肯来中国的,可是明天他真的要来了,还亲自答应了我,他此行第一个病人就是诊治沐阳……这只能说是奇迹,对不对?清瑾,是你给了我奇迹,给了沐阳奇迹……” 后方,有扫帚扫地的声音哗哗地传来。一个和蔼的声音静静地说,“这位女士啊,节哀啊。山上风大,哭得太过伤心了,会伤身子的……” 清浣抹干眼泪回望那位老清洁工人——脑海中突然有一线灵光滑过!那本杂志,就是这位清洁工人给她的!——她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清浣颤抖着手,从储物室里将那本杂志又掏了出来。从大溪地回来之后,一直因为沐阳的事情而没心思关心别的,此时才仿佛心都活了起来——清浣颤抖着手,一页一页仔细地翻过杂志,终于在那大幅的广告图片的角落里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姓氏:青木! 本款服装的设计师:青木…… 电话响起来,基努在电话里情绪有点激动,“浣,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现在正在纽约看电视,电视正在采访纽约这一两年间迅速崛起的一位服装设计师。上次你来纽约,一直念叨着的那位miss品牌的设计师,就是这个人!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他叫,他叫……” 清浣颤抖起来,握住电话,只觉大脑一片空白,“青木?” 基努大叫,“bingo!就是青木,就是那个家伙!看来,浣,你跟他真的有缘!” 清浣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腿一软,倒在沙发旁。电话里基努还在大叫着,“他竟然,明天就要去中国了!你有机会见到他,你这次一定有机会见到他!” 电话放下,基努面上的笑容尽数敛去。他双手放进裤袋,缓缓走到落地窗前,看窗外的车水马龙。 他在干什么?他白痴了是不是?明明那么喜欢清浣,明明知道其实现在也许对他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可是他竟然白痴地将青木要去中国的消息巴巴地告诉了清浣,而不是说出自己心声:浣,带着孩子来美国吧。就在这里生活下去,我会陪着你,一起…… 就像在大溪地那一次。只要他再勇敢一点,他就可以拥有了清浣……至少,能够不让她遇见青木;至少他没必要傻呵呵地在飞机上去给清浣分析那么多细节……他的脑子坏了,一定是的…… 从来自诩身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可是却在清浣面前傻得像个白痴,再没洒脱,更丢了神智…… 只是因为:还是想看她的笑,不想看她悲伤吧……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再见你……__第②更 不该来的,真的不该来的……清浣远远地躲在出闸口旁的角落里,偷偷摸摸地瞄向出闸口前的动静。 没错,青木也不是娱乐圈里的明星,所以当然不至于弄出许多狗仔来守候;不过专业时尚圈子里的媒体还是出动了不少,不光是平面媒体,还有许多专门做时尚栏目的电视媒体也悉数登场。大家都在好奇这个新锐设计师,因为他的作品虽然诞生在纽约,却弥散着无法抗拒的东方美感。懒 东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这在消费与创作两个方面也造成了不同的影响:因为好奇,消费者在购买上的有着极大需求;但是在创作上,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却成为设计师们几乎无法跨越的障碍。能够将东方文化元素与国际流行风潮进行嫁接,这目前在整个国际时装圈子里,极其难得。可是这个年纪轻轻的新锐设计师却做到了,而且据说近年来他的涉足越来越广,已经不仅仅是在做时装设计,包括珠宝、箱包等一切与时尚创意有关的行业,他都以极大的兴趣和才华去涉猎。 清浣有点偷偷摸摸地听着这些记者们的闲聊,却越听越是心惊……同样的内容,关于嫁接东方美感与国际通用设计理念的话题,她与清瑾,曾经说过…… 难道就连这种理念都会巧合?难道真的是有着同样容貌的人,就连内心也是相同? 正在迷茫之间,守候的媒体忽然一阵骚动,“来了,来了……”虫 清浣一溜烟儿地躲到了大柱子后面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真是丢脸——她当自己是谁呀,追星的小女生啊?来的人又不是刘德华……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刘德华来,她还不一定来呢;毕竟她没跟刘德华过夜过…… 脸热心跳间,出闸口的采访声已经传了过来: “青木先生,请问你这次来中国,是短暂停留?是旅游?是设计方面的合作?还是想在中国大展拳脚呢?” 清浣忍不住偷偷从柱子背后露一线目光望过去。黑色修身皮夹克,军装款,帅气的肩章和收腰的剪裁将他衬托得更加修长而迷人。修身剪裁的长裤,膝盖以下收进高腰军靴之中——男性的英气和性.感,匕首一般锋利迫人。 清浣捂住心口,只觉心脏狂跳。 青木那厢礼貌地微笑,“我是来——”话音一顿,似乎在柔柔微笑,“各位提到的这些,其实都有可能。这要看,那个人的决定……” 有料!绝对有料! 记者都是什么人啊,都有着比猎犬还有敏锐的嗅觉,青木这样温柔而又略略含羞说出的“那个人”,他们怎么肯轻易放过! “那个人是谁?青木先生能否透露一下?” “是女朋友吗?还是投资人?” 青木却笑着不肯再答,他背后的金发男子笑眯眯地对大家说,“我是他的经纪人david,大家有什么问题,得来问我;我比他还清楚呢!” “哈……”一众媒体都笑开,纷纷接下了david礼貌奉上的名片,各自心满意足地散去,准备接下来跟david具体敲定采访的日期。 时尚圈子的媒体就是比娱乐圈的狗仔队要可爱得多,不多时大家已经礼貌地散去。青木却依旧站在大厅里,环视四方。 david一拍青木的肩膀,“在看什么?有朋友约好了来接机?” 青木垂首一笑,半是羞赧,半是失望,“没有了。我知道,不会来的……” david是个精明的人,他当然明白什么事情应该追问,什么事情不该追问,便爽朗一笑,“走吧,先去休息下。” 清浣今天没让家里的车跟着来。她此行是带着小小的私隐的,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出了机场就有点乱,因为刚有航班到达,所以出租车很难打到;而如果要去乘坐机场大巴,还要远远地通过另个航站楼,清浣无奈只能朝向另个航站楼走去。 心思烦乱,清浣不小心,鞋跟陷进了路边的下水道的网口。清浣窘了,使劲往外拔也拔不出来,想要脱掉鞋子又有点不好意思。不想,就这么一耽搁,身后的车喇叭声就响成了一片。原来她站着的地方正是停车场的出口。清浣忍不住心底暗骂:怎么中国这些有车的人都这么没绅士风度?看到她这样子,没人出来拉她一把不说,还按着喇叭催她让路!真是有富不仁…… 可是那些开车的有钱人们没看见清浣流露出的求助之意,却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的埋怨之色了!头辆车的司机还就落下车窗来嚷嚷,“怎么回事儿啊?好狗不挡道,知道不知道?” 清浣也气急了,“是,因为那些狗都开车欺负人去了!” 一句话,那爷们儿就有点挂不住了,骂起来,“哎呀我x,嘴真损啊!”看样子就有撸胳膊挽袖子下来揍清浣的架势。 清浣心里也做好了准备,如果那人真跳下来动手,她就不管那鞋了,直接把另一只鞋扯下来当武器敲那人的头!反正这鞋子昨天才钉上了个铁掌,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清浣正低头忙着脱鞋呢,她头顶忽然有一脉静静的笑声,“david,快拿相机来,多么生动的场面啊,咱们给拍下来吧!哦,看看他的车牌号——应该是中直机关的牌子,我说这么牛气冲天呢……明天就把照片给他们单位寄过去,肯定能引起不小的震动……” 唯恐天下不乱的david立马煽风点火,“中直机关的车哎……外电肯定更喜欢这样的新闻资源,咱们同时给美国也发一份出去吧,索性让他丢人丢到全地球去……”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小新娘,往那儿逃__第③更 这世上,总有些人是色厉内荏的。就算他多牛气哄哄,只要你抓住他的七寸,他一样老老实实趴着。 那司机立马就悚了,赶紧跳下车来,“哎,别别别。哥们儿,有事儿好说。这是你们朋友啊,都是一场误会,误会啊……”懒 在中直机关里混的人,自然最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那司机连忙跑到清浣面前,亲自托着清浣的手肘帮清浣将鞋跟拔了出来。态度那叫一个谦恭谨慎。 一串车队耀着阳光缓缓开去,清浣却站在路边呆成了根电线杆子。真想就此消失在下水道里,不让他看见自己刚刚的狼狈。 青木仿佛明白清浣此时的心境,所以根本就不急着转过身来打招呼,反倒是极其有兴趣地一辆一辆地看着面前经过的车子,目光一直追随着它们,直到它们远远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天际。 david则折中。视线一会儿跟着青木看车,一会儿扭转回来望着清浣笑眯眯。 终于,所有的车都走完了,没什么可看的了;david这才扭着酸了的脖子走过来,绅士风度地慰问清浣,“嘿,东方女孩,别来无恙……脚有没有问题?我们送你去医院看看吧?高跟鞋真是美丽与妖魔同在的发明,以后我会提醒我们青木在设计上多做些人文关怀……” 清浣脸红,“没,没事……我,我走了,拜拜……”真是,落荒而逃。虫 崴了脚,还踩着高跟鞋落荒而逃,这个感觉别提多狼狈了。更狼狈的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地逃跑,那两个人就是老神在在地跟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不离不弃。 清浣只好站住,扬起手来,“嗨,青木……原来是你啊。久违久违。”清浣真想掐死自己,这腔调听起来假死了…… 晴空湛湛,金色的阳光明晃晃地映照在航站楼光闪闪的玻璃幕墙上。有冬日的风,干燥寒凉地吹过,撩起他半长的发丝,轻轻飘扬。他的目光就这样直直地垂落下来,没有半点的掩藏,“嘿,我的小新娘,原来你还记得我——正如我,对你,念念不忘,是吗?” 心悸、气喘、头晕……清浣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稳定住,险些把另一只没崴到的脚脖子再给崴了,“那个,我记忆比较好。而且,大溪地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所以在那里遇见的人,就即便是那些酒店里的侍者,我也同样全都记得清清楚楚……”拜托,不要说得那么暧昧,行不行…… 青木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齿,“故意跟我推开距离,嗯?可是,却骗不了我哦——因为你只是我的小新娘,你只接受了我的戒指哦……” 清浣整个傻掉,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david爽朗地笑开,一拍青木的肩膀,“好了青木,看你把人家东方女孩儿给窘得。这时候该我骑士出马,带走身在窘境的佳人了……”david笑着走向清浣,“嘿,东方女孩儿,我们的车就在那边。你现在脚伤了,我可不放心看着你这么一拐一拐地去坐大巴。走吧,我们送你一程。”david也不知道清浣的名字,所以就只能继续沿用大溪地聚会那晚主持人对清浣的称呼“东方女孩儿”。 david说得挺流畅的,可惜青木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径自走过来,一把将清浣横抱起来!清浣尖叫,david懊恼地笑,青木回首望david,发丝耀满金色的阳光,“司机大叔,快点把车开过来才是正经。” 清浣还在下意识地踢蹬,青木却毫不留情地大掌打了她的臀一记,“好了!难道你想自己吃苦头?崴了脚还踩着高跟鞋走路,你觉得那很好玩吗?是对你好,别抗拒了。” 青木帅气地将清浣放好,还不忘帮清浣将她凌乱的发丝捋顺。惑人的眸子缓缓一黯,“你的头发,又长长了……” 清浣别过脸去,心跳如鼓,“请你把我送到远藤投资,地址是xx街xx号。”清浣还特地补充了一句,“那是我丈夫工作的地方。找到他,就不麻烦二位了。” 青木面色铁青地上了车坐到一边去。david乖乖坐在副驾驶,却忍不住回过头来看青木。显然,似乎david并没想到清浣是结了婚的人。 车行静默,清浣更是颓丧地想要掐死自己…… 明明一直在想要再找到这个青木,明明心里有千万个问题想要向他求证,可是真的见到他了,他就坐在她的身畔,她却只想着逃跑,只想着远远地推开他…… 这是怎么了? 一切的一切是不是还是因为清瑾?他太像清瑾,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已经死去了的清瑾……所以如果距离遥远的话,她还能去想象他的一切;可是他一旦近在眼前,就只能更加认识到清瑾已经不在了的现实…… 心思虽然烦乱,可是此时的清浣毕竟已经不再是少女时代的她。当了母亲、有了家庭,又已经通过了大学本科的自学考试、拥有了自己的摄影工作室……她是大人了,她必须要成熟地面对眼前的一切。 清浣整理了下心情,努力微笑,“青木先生这一遭来到中国,已经在国内的时尚圈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和关注呢。不知道青木先生此次来,有什么打算呢?” 青木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清浣会这么快地变换了说话的语气。他转过头来,眉尖轻挑,“你,改行做了记着吗?这套采访的辞令,这么熟?” 清浣脸一红,“没有。只不过,我也经常跟国内的许多平面媒体合作。他们在采访的时候,我会负责拍照,所以自然就对这一套辞令耳熟能详了。” 青木忽地一笑,“那,你都跟哪些平面媒体有合作?说给我听听……” 【明天继续】 亲爱的们,不好意思个。今天某苏生日,所以想偷懒出去玩玩儿,今天就先三更了哦~~~ 看的不过瘾的亲,可以去看某苏狐狸精的新文哟,诙谐轻松适合解暑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惊讶的采访【4更1】 “老三,你快过来,有个大case,要你帮我做!”丁凝的嗓音像个欢快的百灵鸟,穿过电话线清脆而来。 清浣忍不住皱眉,“二姐,我这两天有点不舒服。看能不能改一改时间,或者是我另派摄影师过去?”青木的突然到来彻底打乱了清浣的心情。他是没再联络过她,但是清浣却总是感觉青木不会就此放掉她。她现在的全副心思还都在沐阳的治疗那里,哪里还承受得起这若有似无的感情游戏?更何况,面对着青木就要面对着清瑾的面容!懒 丁凝大学毕业之后,凭借着她靓丽的外貌和外向的性格,很顺利地成了一家商界杂志的记者,专门负责采访城中豪富,大腕朋友交了一堆又一堆。当然,当年丁凝能够顺利挤掉上百个应聘者而得到那个职位,也是清浣拜托子衡说了一句话;所以丁凝也算知恩图报,但凡有采访,一定会跟社里要求跟清浣的摄影工作室合作。 “那可不行啊!”丁凝在电话里嚷嚷起来,“这次可是很重要的一个采访,况且人家指名要我们杂志,要我去采访,就是要求这次采访稿件的品质绝对不能打折扣!圈子里谁都知道咱们俩是双剑合璧,你要是不跟我去,我的稿子出来,光有文字没有优质的图片,那肯定人家通不过啊!” 清浣揉了揉眉心,“哦?原来这个人指定二姐你来做采访啊?究竟是个什么人呢?”虫 丁凝有点吞吐,“那个,因为我们想要抓独家专访,所以这次的采访对外是一点风声都不许泄露的……不过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清浣摇了摇头,“算了,二姐,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规矩。那我就到时候再看这个人是谁好了,玩儿这么玄幻的事情,倒是挺挑起了我的好奇心的。好吧,那我就过去,你等我一下啊。” 布好了光,清浣跟助手坐下来休息。丁凝则一遍一遍地熟悉着采访的提纲,静候着那位人物的到来。 不知怎地,清浣今天心悸得厉害。她也只想是自己这几天思虑过度,再加上担心沐阳才造成的。再者,打起光的房间里,温度骤然上升,又不能有风,所以门窗都关着,空调也没开,觉得憋闷倒也有点正常。 有杂沓的脚步声走进来,轻柔的嗓音彼此寒暄。正主儿来了,清浣连忙尽职地走到支架后的相机那里,透过镜头去看那位神秘的人物——却一看,就怔住了——来人竟然是青木! 一见来人,不仅是清浣怔住;丁凝也是惊得手里的提纲散落在地,很是失态。青木绅士地一笑,蹲下帮丁凝将纸张一一拾起,柔声轻慰,“慢慢来,别着急。” 丁凝坐下却还在局促,忍不住抬眼镜去看清浣。青木一笑,回眸隔着相机静静地凝视清浣,“来之前我的经纪人曾经给了一份有关丁小姐的资料,方便我们彼此了解,以便采访的时候能够更顺畅地沟通:所以,我知道丁小姐其实跟林小姐是同窗挚友,所以我倒也并不奇怪丁小姐此时会有的惊愕了。”青木静静一笑,“听说我的相貌与林小姐的胞弟一般无二,对吗?” 听得青木都这样解释了,而且似乎早有准备,丁凝自然也极快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丁凝笑着望青木,“真的!青木先生刚一走进来啊,我以为看到了清瑾走向我!天,真是太像了——不过呢,现在静下心来,掠过了第一眼的惊讶,其实青木先生跟清瑾倒是有许多区别的。身量、气质、谈吐、态度,都有许多细节上的不同。” 青木一笑,再度回眸来,隔着相机的镜头望着清浣,“不知林小姐觉得如何呢?” 清浣皱眉。这是一场青木与丁凝之间的对话,她不过是身在镜头之后捕捉掠影而已,怎么青木反倒不肯放过她似的?清浣只能寒声,“青木先生,请称呼我为女士。我已经是结婚了的人,再不是什么‘林小姐’。” 本以为能够打击到青木的气焰,却没想到青木反而如梦如幻地一笑,“是啊……我永远忘不了,那场婚礼……”这世间若有一笑倾城,青木此时的迷人就是了。所有人看着,都是一呆。 清浣却要疯了。她知道他在说他们俩的那场“婚礼”!她这辈子还没举行过婚礼,跟青木的那场反倒是唯一的一场! 丁凝看着灯光里含笑回眸的青木,再看看相机后面几乎要抓狂的清浣,忍不住好奇地挑眉。 清浣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丁凝都得误会了,便连忙正色提醒,“丁凝,设备都已经调试好了,你随时可以开始采访。否则,光照得久了,恐怕青木先生会觉不适。” 丁凝会意,急忙招呼青木,准备开始采访。青木却依旧回眸望清浣,“别担心灯光……我是在灯光下站了多年的人,就算你让我被光照一天,我也丝毫都没问题……” 清浣的心狠狠地一颤!情不自禁再想起清瑾,想起他做模特的那些年,的确是一直站在灯光之中,的确是,永远光彩闪耀。 丁凝职业地问着,“青木先生,听说您一到中国来就是一个大手笔,兼并了国内几大即将倒闭的国营服装大厂,合作创立了属于您自己的品牌?” 青木静静微笑,“不错。其实这些国营大厂都有特别棒的基础:优秀的工人、成熟的生产流程、专业的技师,以及通畅的铺货渠道——他们现在缺少的是与国际接轨的观念,以及时尚转化的改造。” 丁凝点头,“青木先生在国际上扬名的其中一条重要元素就是能够极其精妙地阐释东方文化,而这次又是创立了属于您自己的品牌——‘玉色’,东方的气息就更加浓郁了。青木先生能给我们介绍一下‘玉色’的品牌内涵么?” 【哇,谢谢所有亲们给某苏的生日祝福哟~~~来不及一一回复大家,某苏在这里统一给大家鞠躬啦!】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玉色倾城【4更2】 玉色?玉、色? 清浣只觉得脖子似乎又被什么给扼住了!瑾,即为美玉;难道这又是一个巧合?巧合到,让人肉跳心惊? 青木长眉轻挑,若有似无地,又在光芒之中回眸来,隔着镜头望了清浣一眼,“东方文化,乃是玉文化,迥异于欧美的黄金文化。东方文化将所有的美德都赋予给了玉,‘君子当比德如玉’,祭天祭地祭神祭祖都需特定玉器,皇室贵胄死后身穿金缕玉衣……可以说,玉代表了东方文化之中所有美丽、婉约、深邃的内容。所以玉色,势必倾心倾城。”懒 青木笑着指了指丁凝颈子上一条金项链,“其实丁小姐,我私人一点建议,你可以换一个翡翠吊坠。你总是在灯光下出现的人物,黄金在灯光下会显得过于轻浮了些,加上一枚翡翠的吊坠会沉坠下黄金的轻浮,而且黄与绿的搭配会显得你更加出彩。”青木一笑,“恕我直言,中国有句老话,‘好女不戴金’,还是戴玉吧。玉能通灵,能够涵养气质,让丁小姐你的美貌更为清透。” 清清淡淡一席话,丁凝的面上红了又红。虽然有窘色,却终究还是兴奋与羞涩更多。丁凝笑着点头,“好呀!待会儿结束了采访我就去买去!青木,刚才我还说你看着像清瑾,现在更证实了不同。清瑾虽然也是漂亮的男生,但是终究是男孩子的青涩,而您——太成熟、太迷人了……”虫 清浣今天的表现简直太差了,心里是乱的,手是抖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一场采访下来,她心里一张有底的照片都没有。 青木却似乎不想轻易放过她,还特地端着茶盅走过来,“喝杯茶。照片洗出来,能给我一份copy吗?” 清浣沮丧地摇头,“还是不要了吧。青木,不是我托大,而是今天的拍摄有点不顺,我个人感觉都不是很好,所以不好意思给你了。” 青木好整以暇地摸摸下巴,“哦?今天的拍摄都不满意啊?那可怎么好呢……不满意的照片刊登在杂志上,你说是不是会太影响我的形象啊?”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对david说,“嘿,我看今天的采访废了吧,因为没有好图片的配合,我还是不让他们发这篇稿子了。” david立马为虎作伥地一笑,“好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主任。” 丁凝一听都快急哭了,连忙扯住david的衣袖,“哎,帅哥,别,别呀……咱们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青木眨眼,笑意惑人,“补救的办法嘛,不是没有……”眸子转过清浣,“但是要看林女士是否愿意……” 丁凝一听有戏,赶紧走过来扯住清浣,殷切地点头,“有时间,清浣有时间!青木先生,您说,怎么补救?” 青木闭上眼睛,轻轻地吐气,“清浣……”仿佛他极享受这两个字从他舌尖滑过的感觉,“真好听……像是清泉流过,让我唇齿生津……” 清浣也是轻颤。仿佛此时被他唇齿扰动着的不只是她的名字,还有她的身心……此时才恍然,原来这还是青木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呢。感觉很,诡异…… 青木笑着接过清浣手中的茶盅,“这样吧,尽管我最近的日程很忙,但是我还是愿意为你抽出一天的时间来。你到我家里来,我让你拍,好不好?” 清浣怔住,有一种如临深渊的感觉。 丁凝赶紧扯住清浣不让她拒绝,“好啊好啊,青木先生您说是哪天吧,我跟清浣一定准时到达!” 青木笑着摇了摇手指,“不,丁小姐,你的采访部分已经非常精彩了,没必要再重来一遍。所以,只让清浣自己来,就够了。”青木的目光粼粼,“反正,我们想要重新来过的,只是拍照这个部分……我会给你全部的自由,让你放松下来,随便拍,好吗?” 给我全部的自由?p! 清浣拎着相机独自穿行进冬日的风里,心里的愤愤不平发酵开来,让她忍不住骂出一句脏话——青木哪里是给她什么全部的自由了,青木是一根线一根线地将她越缠越紧!她觉着自己就像是被缠进蜘蛛网里的小昆虫,踢不开、逃不掉,只能看着他这只大蜘蛛,好整以暇地吐出一根又一根的线,将她缠成个粽子…… 老天知道,她不敢单独面对他,她根本没那份勇气和从容! 他太像清瑾,他却又偏偏不是清瑾! 她对他的感受越来越强烈——这是危险的! 她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她的心里又秘密地住着清瑾,她怎么还可以对另外的男人产生这样强烈的感觉! 不行,绝对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清浣咬牙拨通电话,“二姐,这个case我不做了。看看你们社里要怎么样处理吧,如果要赔偿,我给钱!” 协和医院里,沐阳正在极其耐心地玩儿给小熊拼衣服的游戏。瓶子里有许多的分隔了的小熊的组件,只需拿出不同的衣服、裤子,就能在平面的凹槽里给小熊打扮出不同的模样来。周月仪看着沐阳的小模样,笑得满脸慈爱。 清浣轻轻走进去,蒙住了沐阳的眼睛,粗着嗓音说,“嘿……小宝贝,你猜猜我是谁?是大灰狼,还是大黑熊啊?” 沐阳咯咯地笑,“大灰狼妈妈,大黑熊妈妈!” 清浣无可奈何地抱起小肉团,又爱又恼地啃着他的小脸蛋儿,“好啊,你说妈妈是大灰狼、大黑熊啊……” 沐阳怕痒地大笑,“妈妈自己说,不能怪阳阳……” 清浣额头抵着沐阳,“你个小鬼灵精。谁允许你才两岁多大,就这么会反驳的啊?等你长大了,妈妈还不得被你欺负死啊……” 周月仪慈爱地笑着望着这母子俩,“我们家阳阳,是天下最聪明的孩子!”人真是奇妙的动物,只要涉及自己家孩子的事儿,便一定会变成天下最大的“自大狂”,呵呵~~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sun,son【4更3】 清浣去见道格拉斯医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医生笑着安慰清浣,“放心吧,sun很乖,身体状况很好。只要这边收集到了足够的用血之后,我们就会准备手术。”道格拉斯医生得知了沐阳名字的含义,便总是用“sun”来称呼沐阳;巧合的是sun又正好跟英语里的“儿子”的单词son谐音,听起来便更多了几分亲密。懒 清浣惊讶,“医生,沐阳的血型并非什么特异的血型,医院的血库里也一定有相应血的储备;而且如果需要的话,我丈夫那边还能从全国各地的医院血库去寻求帮助——所以,医生,您为什么要为了等着血而暂时搁置手术呢?” 道格拉斯医生和蔼地一笑,“说的没错。现在代用血的技术的确已经相当完备,但是——”道格拉斯医生忽然一顿,显然是转了个话题,“但是孩子太小了,我们不能随便从血库调集血液来用。因为现在中国的许多医院血库的用血来源不明,还有相当部分专业卖血者的存在,我个人对这样的血液持有否定态度,所以我不建议从其他地方调集血液来用。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浣,你放心,我既然叫了sun,我的心里就当他是我的son一样。不光是你们这些家属,其实还有许多其他人从各种渠道拜托我一定要对这个手术尽心——所以清浣,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孩子,都是为了确保这次手术万无一失。”虫 清浣的泪跌落下来。她刚刚真的有一瞬间是错怪了道格拉斯医生的,他一直迟迟不肯确定手术日期,让清浣的心便总是悬着,生怕哪一天孩子出了异常,来不及手术…… 她的生命里已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而且她竟然对那前后的事情全然没有了记忆;所以她便更不能再失去沐阳,不能再失去一个支撑她生命的人…… 是因为沐阳的存在,她才有勇气生活在这个没有清瑾的世界上;可是如果沐阳也不在了,她还哪里能继续独活下来…… 子衡等在门口,拥住清浣的肩头,“别担心,我相信这位道格拉斯医生的专业操守。他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清浣难过地点头,“其实我自己也是矛盾,既想让沐阳早点手术好治好这个病;却又怕让沐阳登上手术台——毕竟是那么小的孩子,毕竟这个手术也有相当大的危险系数……” 子衡难过地拥紧清浣,“相信我们的沐阳吧。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相信他一定能够好好地活下来,沐浴着阳光,健康地长大。” 公墓前,已是万物凋零。 更何况坟墓里也都是一个个凋零了的生命。 却唯有松柏长青,却唯有天地长存——似乎所有的生命在天地之前,都不过是弹指之间的存在。只要——还有机会能在墓碑上留下自己的一抹微笑,似乎也就够了。 子衡站在清瑾的墓碑前。风从山间涌过,撩起他的衣袂,纵然他的面上看不出情绪的波动,但是衣袂的飘摇却也轻易地打乱了他的平静。 子衡给子衡倒了杯茅台,撒在墓碑前的土地上,“清瑾,我去跟道格拉斯医生谈过了。因为我是o型血,自然可以献血给沐阳用的;可是却被医生拒绝了。他说o型血虽然是万用输血型,但是却还是可能会引起抗原反应。他说,最好的血源当然是来自至亲……” 子衡抽了抽鼻子,忍不住地落泪,“清瑾,道格拉斯这一句,狠狠地击碎了我的梦。我扪心自问,我绝对做到了沐阳亲生父亲所能做到的一切——可是这件事却做不到,无论要用多少的心力,却仍然做不到……血缘的阻隔将我远远地排斥在外,让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沐阳的需要,而帮不上忙……这种感觉,清瑾,你知道多难过吗?” 子衡苦笑着自己仰头喝了杯酒,“真是可怜。我陆子衡这几年混的也算个人模人样,但是这件事却除了你,再没法去对第二个人讲。我要继续瞒着清浣,岳母虽然也知道事实,但是我不忍心她老人家再多担心……清瑾,我只能来对你说说,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你才最懂我此时的心,对吗?” 道格拉斯医生的诊室里。青木躺在榻上,面色微微苍白。一个护士刚刚取了一袋血离开。 道格拉斯医生叹息着,“你啊……你不要命了你,少取一点嘛,看你的脸色……” 青木一笑,“哎,我现在是造血机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放心吧!我天天吃好东西,养得可好了。” 道格拉斯医生又是叹息,“sun的家属分别都来找过我了。其实我自己的心情也在动摇:青木,其实适当调用别的血也是可以的;如果都在你身上采血,这个对你而言是太大的负担了。” 青木一笑,“不行,这是您答应过我的。绝对不能让孩子担一分的风险,他所需要的血必须都来自我身上。” 道格拉斯医生微微犹豫,“父母双亲的当然最好,其实是不是孩子的母亲也能分担一点?” 青木立即正色坐起,“千万不要!我自己来,足够了!” 清浣拖着相机走进清瑾的家门。幽静的小院落,白色的二层日式小楼。有长长的白色石子小路蜿蜒着从院门通向楼门口。清浣心底又是一跳,这个小院子虽显然是这个城市新开盘的一个小别墅区,但是感觉却是少有的古朴雅致——就像,就像当年她在d市的家…… 清浣甩甩头,甩掉心中那种奇异的感觉。david停好了车,亲自打开门,“清浣,快请进吧。青木今天可是推掉了好几个重要的商务活动,专等你来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失控的疯狂【4更4】 清浣走进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的缘故,太阳很黯淡,像是低低地照不进房间里来。房间里幽暗着,簇新的木地板却似乎也沉积了岁月的沧桑。 一把摇椅上,青木静静地睡着。一张毛毯盖在他身上,滑落了半边。懒 清浣有点哑然失笑。通常看着有人坐在摇椅上睡熟,通常这个人都得是老人家,结果去世这样一个清美的年轻人,怎么都觉得不和谐;更何况,即便是睡在摇椅上还能不老实地踢掉半张毯子,可见此人一点都没有老人家的涵养。 清浣走上去轻轻扯起那张毯子给青木盖好。她心里有微微的叹息:真是照顾人照顾惯了,在家里要照顾小沐阳,还要照顾经常发病的母亲,所以看见青木的毯子掉下来,就下意识给他盖好了。本来她是不应该对他有这样的温柔的…… 刚想抽开手走开,手却被按住。青木柔和的眸子静静望着她,“来了?怎么这么久?我一直等着,都睡着了。” 清浣脸一红,连忙撤开手,“路上塞车,耽搁了一些。”转眼看青木的面色,“你今天似乎很疲倦。那你休息吧,我改日再来。” 青木笑着扯住清浣的袖子,“别走啊……好不容易等你来,却这么快要走。” 不知怎地,清浣的心狠狠一疼。此时的他竟然像个孩子,执拗地等她来,执拗地想要拦住她的脚步。虫 清浣只好和缓地笑开,“是因为你身体的状态不够好,这样就算勉强拍出片子来,一样还是不好看。我不是不来了,我是想等你身体状态好一点了再来,行吗?” 青木摇头,“没事儿,我起来就好了。是这房子里暗,不是我身体不好。” 拍摄地点定在书房。 助手帮着布好了光,清浣还是忍不住摇头。 青木撒谎,他一定是在骗她。明明是他面色苍白,就算打了光,就算助手给他适当地化了妆,却还是看着苍白。 清浣不得不停下来,跟青木再交流。david礼貌地将清浣的助手请到客厅去喝茶。书房里就剩下了清浣和青木。 清浣手指撑着额角摇头,“青木,你病了,对不对?你脸色这么不好,一定是不舒服,我们今天不拍了吧。” 青木早晨刚从道格拉斯医生那抽血回来。也正是因为今天是抽血的日子,所以他才能空下来一天的日程,把这一天都交给清浣。 青木微笑,“没事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可能这阵子太忙了,你继续拍。要我摆什么样的pose,我配合你。” 清浣拗不过,只好按下快门。却还是摇头,对效果不满意。 青木忽地坏笑,“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我的面色迅速好起来……清浣,你帮我,好吗?” 清浣其实也不想再来一趟。老天知道她单独跟青木在一起,她都要紧张得四肢麻痹了,如果今天真的能让他的面色好起来,赶紧拍完了照片,她自己也算功德圆满,可以得道升天了。 清浣放下相机,“好,你说。” 宽阔的大班台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华,青木撑着双肘坐在大班台那边,轻轻招手,“到我这边来。” 清浣心底有隐隐的担忧,但是还是被想赶紧结束拍摄的心情给鼓励了,也就走了过去。 青木长长的手臂轻易便捉住清浣,起身将清浣困在他的怀抱和大班台之间。 清浣一抖,“青木,你,放开我……” 青木轻轻叹息,“让我吻你……我的脸色,立时便会好了……” 清浣惊慌,“青木,不……” 青木却哪里肯放,径直垂下身子,将清浣压在了大班台上…… 这样不堪的姿势,这样被扯进他的情网——清浣的泪狠狠地滑下,青木却吻得耐心又细致,甚至没急着覆上她的唇,只用纤长的指尖仔细地流连在她的颈上,唇细细地吻着她的颈侧……“别哭,我的新娘……别哭……给我一点勇气,我必须要吻你,才能得到勇气……正像你说的,我好累……可是我不能退缩,我需要你的鼓励……” 清浣被青木说得愣住。青木抓住了清浣这愣怔瞬间没有抵抗的机会,呻.吟着覆上了清浣的唇…… 这一吻,真的不该开始的。 因为一旦开始,就算是青木自己都没办法停下来。 他的身子紧紧地压着清浣,那种极致的贴合和摩擦轻易便撕碎了他自己所有的冷静,他忍不住颤抖着滑动身子,去厮磨身子下方的娇柔…… 清浣被压躺在大班台上,最敏感的地方正好被弯折着呈现给他——青木隔着布料疯了一样地挤压、揉搓着她,将她的双臂牢牢钉在头顶,不容她任何的抵抗…… 青木越来越亢奋,喉间像是凶狂的兽在嘶吼。老天知道,他忍了多久,忍了多久!遥遥的天涯、漫漫的长夜、身子的痛苦、心的渴望……他只能一遍遍地想象着她,一遍遍绝望地呼唤她的名字……如今她就在身子之下,就隔着薄薄的布料,他怎么能不发狂,他怎么能不变身野兽! 清浣难过地猛然抬起膝盖——她收了劲道,却还是让青木疼痛得弯下腰去。清浣起身扬手便给了青木一个耳光,“混蛋,我恨你!” 丢下所有的器材,甚至来不及跟助手们打个招呼,清浣不管不顾地便跑出了门去。寒凉的冬风,瞬间穿透了她的衣裳。 冷,牵心绕骨。 【明天继续】 谢谢:亚宝那亲的钻石和20朵鲜花; danielleapril、hgfq603、小蓝等几位亲的钻石…… gaoping20060402亲的30朵鲜花,小新888的11朵鲜花,roselife亲的19朵花,lxq828、yuanyuan的9朵花,xatongmu的5朵花, cangmuxinyi、虎虎777、璇子乖乖、adara、lsjun123456等亲们的鲜花,还有所有亲们的咖啡、月票以及给某苏的可爱的心意哟~~ 抱抱,爱乃们!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别带着泪,一个人走(第①更) 不管不顾地从青木家跑出来,清浣甚至没来得及跟助手打招呼,甚至都不清楚路线该怎么走,只难过地裹紧身上的披肩,绝望地穿行进冬日的风,让风吹寒自己的身心。 迎着风,才敢痛快地流出眼泪来。路上安静,更是没人会刺探和打扰。清浣抱住自己的肩膀,一边绝望地走,一边恣意地哭出声来。懒 自己是怎么了,是怎么了……为什么明明知道应该跟青木拉开距离,却一次次地自投罗网而来?明明知道他对她的情感已经超过了一般朋友的界限,明明自己也想了办法拒绝他,可是总会轻易被他一个理由给击穿,然后乖乖来到他的身畔,然后绝望地被他拥入怀中…… 刚刚发生的事情,甚至是之前在大溪地的经历,都不能单单去怪青木,甚至都是她自己在主动,甚至都是她引起的这些事情——男人是禁不起撩.拨的一群人,虽然她也算无心,可是她的所作所为的确会在男人的心底产生不一样的想法:谁能真的相信她有一个与他相貌一模一样的弟弟,谁能相信她是在爱着自己的亲弟弟呢? 谁能相信,她只是想念清瑾,只是想要靠近那份面容,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地,一次次走近那个其实是完全陌生的人呢?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没用,终究都是自己的错,自己的错……这样的时候,孩子还在医院里等待着手术,全家人都将心思放在沐阳身上的时候,她怎么还可以这样地心思旁骛,这样地纠葛不休!虫 清浣难过地向前走去,背后渐渐跟来簌簌的脚步声。清浣心一颤,不敢回头去;心下却也难掩小小的惊讶——以为会是有人开车来追,却没想到同样是步行地跟随。 又是长风涌来,吹得清浣的发丝全部扬起,身上的寒意更盛。背后的人压抑不住地咳嗽起来,是青木的声音…… 清浣加快脚步,几乎是落荒而逃。可是走着走着却只听得背后的咳嗽声音更大,清浣终究还是忍不住回眸望去——青木颀长的身子倚住一棵树,咳嗽到几乎弯下腰去…… 清浣的心一抖。看他今天的样子分明是在病着,刚刚他显然也是急着追出来,身上竟然只穿着拍照时候穿着的薄薄的针织衫,竟然连一件大衣和围巾都没来得及穿戴上! 清浣停下脚步来,狠狠闭上眼睛,在心底再骂自己一句。却终究还是转回身去,奔到青木身旁。将自己的披肩摘下来围在青木的颈子上,厉声说,“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这么就出来了!戴着我的披肩,赶紧回去吧!” 青木的眸子霎时湿润,他纤长的手指握紧颈子上温软的披肩,那织物上还留着她的温暖的体香,“清浣,对不起……我刚刚,真的不是刻意非礼,我只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清浣难过地别过头去,“好了,这件事我不想再提。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到这里吧。本来这个case,我已经跟杂志社打过招呼,宁肯赔钱给他们我也不做了;如果不是为了我二姐,我根本不会来的……可是既然我还是来了,就也不能全都怪你。我只希望,此后你我路归路桥归桥,不再碰面!” 清浣说罢裹紧大衣抬步走去。本以为是决绝的勇气,本以为是戛然而止的断然拒绝——可是,背后那簌簌的脚步声竟不肯停! 虽然人不多,这里总归是大街上,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总也不好看。清浣叹息着停下脚步来回望那裹着女性披肩却依然好看到天怒人怨的男生,“你还想怎么样!我让你回去,你听没听见?” 清浣挺,青木也乖乖地停下来,还保持着之前的距离,“我听见了,可是我不回去。”这话听起来很斯文,却总是有那么一点点挥之不去的——无赖…… 清浣急得跺脚,“那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青木在冬日的风里缓缓闭上眸子。虽然隔着几步距离,但是清浣似乎都看得见他长长的睫毛在风中轻轻的颤动,“清浣,别生气了,行吗?” 清浣的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禁不住吼起来,“我生不生气关你什么事!我都说了,刚刚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提;也就是说即便我现在还在生气,却已经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在生我自己的气,这与你无关,你懂不懂!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你凭什么还要管我生气不生气!” 情绪一打开,就收不住了,清浣转过身去看空空荡荡的大街,“你不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你只是空担了他的责任。我根本不是要对青木你发脾气,我是要对他发脾气!他为什么那么悄无声息地去了天堂?他为什么什么都没对我说?他为什么一次都不肯进入我的梦里,他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空空荡荡的世界上!” 清浣难过地抱住肩膀蹲下来,泪如雨下,“我从来没觉得活着是这么累,这么难……仿佛每天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还要让自己装作快乐,努力撑开微笑……还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正在病着啊……虽然医生都说他真是个顽强的好孩子,他从来不哭不闹,可是我看得见他发病时候那呼吸困难的样子……这样的时候,我生命中最困难的时刻,虽然家人也都陪在我的身边,虽然朋友们也都想办法帮我的忙——可是,却没有他,却没有他!他不在我身边,他没有握住我的手,我好怕,好怕……” ----------------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孩子,我在你身边(第②更) 冬季的风鼓荡着从街口涌进,飒飒扯动着道路两边树枝上残存的黄叶。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浣哭得蹲在地上,无尽无尽的悲伤和无助从她的身子里奔涌而出。 其实她真的已经掩饰得很好了,她很努力地让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清瑾已经在她心里一点一点地复苏了过来,她对于清瑾的记忆已经一点一点地归来——可是她兀自忍住,兀自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还没有恢复记忆……懒 越是这样,她便越是难过得快要死掉——沐阳他,是她跟清瑾的孩子啊……此时聪明得宛如小精灵一般的孩子,未来又会如何?如果真的因为遗传的缺陷,无法避免他将来的智力发育出现问题;那么她现在就必须要保住他的生命,对吗?因为是她将沐阳带来这个世界,她就一定要让他活下去——更是因为,他是清瑾的孩子,他是清瑾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念想啊…… 还有子衡——意识到沐阳是清瑾的孩子,那么子衡现在所做的一切便都已经有了答案。他是为了她,更是为了孩子……不明就里的人根本就看不出子衡根本不是亲生的父亲,他是比一般的父亲做的还要好,甚至比她这个亲生母亲做得还要好啊…… 更让清浣难过不已的是,子衡已经做了自己合法的丈夫,虽然这一切的做就是在她失去记忆的时间,但是他却从没有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虽然有几次子衡真的忍耐不住,已经将她拥在了怀里,但是她神经性的反应导致了呕吐,子衡非但没有怪她,还在自责……虫 人生的灾难面前,是子衡站在她的身畔。坚定地陪着她,坚定地给予她所有能做到的帮助…… 可是就在此时,她还在与青木纠葛不清,她还在去做着那不分轻重的感情游戏!她该死,她真该死…… 青木看着清浣难过地蹲在地上,他的整颗心几乎被撕裂,“你的心情,我懂……好,那么现在就全副的心力都用在沐阳那里吧。清浣,我发誓,在这一切了结之前,一定不再打扰你……” 清浣难过地大哭,背后的脚步声却已经轻轻离去。像是冬风扯动枯黄的树叶,那么孤寂,那么彷徨…… 沐阳的病房里,只有周月仪在。 道格拉斯医生领着一个年轻人走进来。周月仪见着那年轻人就是一怔。她是没正式见过清瑾的面,但是清瑾的照片却也是大致见过的,所以此时走进来的年轻人几乎让这位经多见广的老人家大惊失色。 来人,正是青木。 道格拉斯微笑,也没多做什么介绍,只是礼貌地朝向周月仪点了点头,便将床上自己玩儿着小积木的沐阳指给年轻人,“这就是,sun。” “sun……”青木静静地微笑着,背后,手指却已经狠狠抠入了掌心的皮肉。sun,son……他叫的不是顺着道格拉斯医生去叫sun,而是叫着他心里的那个称呼——son啊…… 沐阳正在专心致志玩儿着小积木,听见道格拉斯说话,仰头张开娇憨的笑容望向道格拉斯医生,继而望住青木。 孩子的眼睛,登时定住了。青木的心已经抖成了一团…… 沐阳忽地推开小积木,张开两只小胖手朝向青木,甜甜地笑着嚷,“抱,抱……” 青木狠狠地闭上了眼睛,放开所有的顾虑,伸开手臂将小小的肉团儿抱进了怀中……却不敢用力,抱了一下便放开,将小家伙放回了床榻之中,微微抱憾地朝向周月仪点头,“您好,我是青木,道格拉斯医生在美国的朋友。” 周月仪这才舒了口气,“哦,是道格拉斯医生在美国的朋友哦……青木,是日本人?” 青木笑着点了点头。 周月仪的表情这才和缓下来,“我们沐阳倒好像是很喜欢你呢,青木。” 青木笑着望住沐阳,“我也喜欢他啊……他一定是感受到了我的喜欢,所以才会主动要我抱吧。” 周月仪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道格拉斯医生陪着青木走出病房,忍不住埋怨青木,“你这不是太冒失了吗?那位周女士可是位见多识广的夫人,你能瞒得过她吗?” 青木微笑,“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是想,在手术之前,亲手抱抱他……跟这相比,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道格拉斯医生微微迟疑,“你真的,准备好了?” 青木坦然点头,“是!我会跟你一起进手术室,我会随时做好准备,一旦之前备好的血液不够用,你当场便抽!” 道格拉斯医生微微有些脸白,“你真的,不怕?” 青木微笑,“死吗?如果那一瞬间,透过血液的导管,死的是我,却能够让孩子安全地活下来,这就够了……人这一生,孕育孩子,其实不也是这个道理吗?”青木坦然地笑着,“我现在就跟你去签授权书,甚至是——遗嘱。” 青木郑重地面向道格拉斯医生,握住医生的双手,“仅有一件事相托:一定要,让son活下来,求你……” 手术开始了。 所有人都被拦在手术室外。只有青木躺在沐阳手术台不愿的一张床上。 隔着医护人员的人丛,青木微笑着凝望手术台上那小小的人儿。小人儿沉睡着,一点点麻药便已经足够将他引入梦乡。小人儿似乎竟然还在做着什么美梦,嘴角隐隐还挂着一丝笑意。 青木笑着,伸出手指,隔着遥遥的空气,缓缓抚摸沐阳的小脸蛋儿——虽然是虚拟,却惹下了青木自己的泪,他在心里轻轻地说着:孩子,别怕,因为有爸爸,陪着你……就算死亡会来,爸爸也会扯过你的手,将你送回,爸爸替你去…… --- 【这一更晚了点哦,红袖后台又抽了,半天了没反应……】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对不起,不能告诉你(第③更) 一架飞机呼啸着冲上天空,似乎带着惶急,似乎在与时间拼争。 david和道格拉斯医生以及医生的助手们急切地关注着担架上那面色苍白的男子的一切。david急得满眼的眼泪,“他疯了吗?他真的是疯了吗?”懒 担架上的人,正是青木。 一众人里,只有道格拉斯先生一声惊讶和埋怨都没说。因为那场手术里,他亲眼见识到了青木的决绝和坚定,他此时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虽然生命的指征越来越衰弱,但是道格拉斯医生就是相信,青木一定能熬过这一关,他一定能活下来——因为,道格拉斯医生看见了他望着孩子时的那份表情,就因为有沐阳在,他拼尽了一切努力,也一定会活下来…… 青木苍白着面颊,还在努力微笑,甚至还有力气埋怨道格拉斯医生,“您答应了我,要留在中国的,怎们还,坚持跟我一起,离开?” 道格拉斯医生抽了抽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孩子恢复的很好。信我的吧,更要相信sun顽强的生命力。那孩子真是坚强,就算麻药过了,竟然都没大哭,只是眼泪在眼睛里转呀转的;虽然被严密地监护着,不让他乱动,但是他真的能忍住,只是看着玩具蔓延的想要,却都不哭闹着要……” 青木柔柔地闭上眼睛,“是……”虫 道格拉斯医生笑,“还别说,跟某人的性格,真有点像!” david目光在道格拉斯医生和青木之间反复逡巡,像是在探宝。 道格拉斯医生再度叹息,“其实我真的羡慕sun。别看我自己是个医生,可是当死亡到来的时候,我自己也无能为力。但是如果到时候有个人能陪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那我一定就不害怕了……青木,是你给了那孩子第二次生命。” 青木闭上眼睛,静静微笑,“不……是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相信,如果没有他,如果不是为了活着回来见他,我也已经早不在这个世间了……” 道格拉斯怔忡地皱眉,“可是你知道这一次回到美国去,你将面的的又将是什么吗?之前的所有治疗都等于失败,因为你的心脏已经衰弱得再难补救……” 青木点头微笑,“没关系。医生,无论是什么还没有成型的治疗手段,你都放心地给我使用吧——因为我有自信,一定会活下来!因为我还要活着,回来见他们……” david一听就惊了,“什么!你的病不是都治好了吗?难道为了那个孩子,你又把你的身子弄坏了?” 道格拉斯医生也是难过地摇头,“医学界治疗白血病有个手段叫‘血玲珑’,就是父母再生一个孩子,用第二个孩子的造血干细胞来挽救第一个孩子的生命,也就是说残酷一点来说的话,第二个孩子就是为了救活第一个孩子而来到世间的——此时,青木也是个‘血玲珑’啊,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让自己作为救活那孩子的药……” david惊得再说不出话来。青木则侧过头,望向舷窗之外飘过的白云。风悠悠而过,云卷云舒,渐渐聚拢成清浣的模样,却又疏忽散开…… 青木闭上眼睛,静静地说,“对不起,清浣……这一次回来我还不能告诉你那一切。因为我不知道,救活了孩子之后,我还能不能活下来……与其让你再担第二次失去我的悲痛,我宁愿,不告诉你……清浣,现在走的还只是青木,所以你定然不会伤心,对吗?” 清浣是在给孩子办理出院的时候,才发现了情况异常的。 这一场手术的用血量非常大,所以理应这部分的费用相当高,可是结算单子上这一项的收费比她想象的要少得多得多!清浣不由得想起道格拉斯医生曾经说过的,一直在为沐阳的手术而收集合适的血液,那么这部分血液的收费怎么会这么低廉! 一股迷雾一样的预感支配着清浣去找了院方,院方对此的答复是,找到了愿意为沐阳献血的人,而且这个人强调分文不收。只是,院方却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因为相关细节的操作都是道格拉斯医生亲自主持来进行的。 就在清浣迷茫之中,周月仪忽地说起了那天的奇遇,说道格拉斯带着一个年轻人曾经来病房看望过沐阳……其实周月仪并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因为那个年轻人太像清瑾,周月仪下意识地不想让清浣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如果是巧合,却未免太过凑巧!清浣疯了一样地冲出去,奔向青木的家。 却早已小院尘封,人影杳然! 没人知道青木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青木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国内的相关合作项目还都有他的投资人和经理人在运作着,但是却没有青木自己的踪影! 唯一的回答是,青木的事业重心本来就在欧美那边,中国这边的项目还都处在刚刚开始的阶段;所以他自然不会放弃欧美那边的市场而长期呆在国内……所以,他回美国去了。他来得匆匆,又去得匆匆。没人知道他还会不会来,更没人知道他下一次什么时候才会来…… 雪上加霜的是,近来公墓也出现了窃贼! 这些窃贼专门从墓地里偷出死者的骨灰用以勒索墓园管理方和死者的家属。中国人一直有“入土为安”的观念,没人愿意惊动沉睡在地下的亲人,所以通常也就没人愿意报案,直接给了几千块钱了结了这个事儿。可是造成的后果是,这些窃贼不但没有收敛,反倒越闹越大…… 【看到这里,大家明白为什么青木没有告诉清浣了吧?不是他狠心,是时机还没到,也是他怕清浣会受到再一次的伤心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死生契阔(第④更) 这条新闻电视上刚刚播出来,清瑾所在的墓园就出了问题!十几个档次高一点的坟墓全部被挑开,骨灰失窃! 清浣登时就疯了一般地冲到墓园去看清瑾的墓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子衡也亲自打电话到公安局去询问这件事。出了这样的事情,墓园当然不敢怠慢,挨个墓地去查,究竟有多少骨灰失窃。这一查不要紧,清瑾的墓竟然也空了!懒 此事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公安局抽调精干警员组成专案组,限时破案。 不过72个小时,此案告破——可是骨灰已经被那些人混在了一起,相似的骨灰盒上各自的名字已经磨掉了。公安局只好动用技术手段,以dna检测的方式来一一核对死者的身份——可是,竟然没有清瑾的! 受了子衡请托的警员气得要死,甚至私下里揍了那几个毛贼一顿,就想问清楚他们还把骨灰给藏哪儿去了。可是那几个小毛贼就差没把心窝子逃出来自我表白了,他们说真的把所有的骨灰都交上来了,再没有私藏的——毕竟,他们自己也是中国人,也都有中国人都有的迷信,他们也怕如果有藏匿不交的骨灰,那不得入土为安的死者会跳出来变成厉鬼来找他们算账啊……他们不过是想借着这些骨灰换几个钱花花,如果搭上了自己的命,他们才不玩儿这赔本的买卖啊…… 失窃的骨灰一一归于原墓,只有清瑾这个无法对上号……公安局和墓园管理方,两家的领导一起出动,去向林家赔礼道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虫 林母被气得晕过去数次,子衡当着公安局长的面拍了桌子……可是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似乎人力已经不可为…… 只有清浣心底有串串光芒狠狠穿过,像是锐利的匕首,更像是——曾经在雪域高原上,见到的雪峰神山之巅上,那光耀而生的太阳…… 什么是死亡?死亡是结束和离开,可是如果按照佛家的轮回之说,死亡却又同时是新生和开始。一个生命只有经历死亡,才能够重新投入轮回;前生的业障、前生的遗憾,才有可能通过重生得以弥补……所以在雪域高原上,人们面对亲人的死亡,有的并不是哀伤悲痛,反倒会是诚挚的欣喜——解脱而去,重新开始再归来。 清浣忽地非常想念雪域高原,想念那一年跟着清瑾一起看见的——神山上的日出…… 没人能拦得住清浣的脚步。清浣带着那颗从大溪地带回来的黑珍珠项链,再度踏上了奔赴雪域高原的道路。 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沐阳。没错,沐阳的名字是来自于清瑾的那幅街头涂鸦画面里的内容,但是其实,沐阳的名字更是暗合了那一场神圣的雪山日出!所以她要去那里,她要为了沐阳再去那里!她相信,带着诚挚的心愿到了那里,上天和漫天的神佛定然听得见她的心声,替她保佑这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啊……清瑾、沐阳,他们是她的生命,是她的全部…… 飞机上,清浣一直在迷迷蒙蒙地做梦。 或许飞机上真的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因为悬垂在天地之间,因为更靠近天堂,所以她似乎总是能在脑海里看到一些离奇的光芒和片段…… 那些记忆飞旋盘绕,有的与她的经历相符或者相似,可是有一些却是截然的相反。清浣在似真似幻之中反复颠荡,分不清那些离奇的记忆究竟是来自于哪里。只有一线记忆始终在脑海里盘旋不去——好像又是一场生死擦肩而过的夹缝里,她的身子飞旋在浓黑的夜空之中,身畔有星河璀璨,像是绽放的炫目焰火,又像是点点飞起的萤火虫。在那浓黑与璀璨离奇的交织里,她一直在轻轻地说着一句话:“清瑾,如果有来生,让我还你一生,够不够……” 清瑾,如果有来生,让我还你一生,够不够?够不够…… 还你一生,够不够…… 清浣只觉心痛又心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愿,为什么这样地锥心刺骨地疼? 难道她也真的经历过一次生命的轮回?难道在前生,她曾经许下过这样的誓言? 前生前世,究竟发生过什么? 想要找到这些答案,就一定要去祈愿上天,一定要去请教高僧大德…… “爸,爸……”沐阳骑着根竹竿当木马,帅气地戴着小牛仔帽,咔哒咔哒地从客厅“奔驰”过来,开心地呼唤着子衡。 子衡站在书房的窗前,凝望着窗外点点萌动的春色,手指里夹着一根烟,却已经烟灰烧到了手指尚不自觉。一听到沐阳的呼唤,子衡赶紧掐掉手中的香烟,勉强地保持着形状的烟灰也终于仓惶地碎了一地,只剩齑粉。 子衡赶紧抱住沐阳,“天啊,我的小骑士来了啊!真棒!爸爸晚上回来给你买一把小手枪,好不好?” 沐阳歪着小脑袋,忽地说,“阳阳也想妈妈了!” 子衡挑起眉毛。这个小鬼精灵的话里有话,他用的是“也”……子衡忍不住笑,“阳阳想妈妈了啊,那爸爸给妈妈打电话。” 沐阳眨眼笑,“爸爸打电话,爸爸想妈妈。” 子衡难过地抱住沐阳,“傻孩子,爸爸真是大笨蛋,怎么连这个也瞒不过你?” 门口,周月仪的嗓音幽幽传来,“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吗?我们小乖乖都看出来了,傻儿子,你的演技实在是很糟糕。” 子衡脸红,“妈,看您说的,我哪儿有掩饰什么。” 周月仪摇头,“你当初怎么不跟清浣一起去呢?” 子衡苦涩地笑了一下,“她临走时候连着哭了好几天。她的心情我懂,一面是一定要去还愿才安心,另一方面又是放不下沐阳。所以我必须留下,照顾沐阳。” 【明天继续。】 谢谢:般若的神笔哟~~ longyi1677、shirley_chen2008亲的10朵花;candy22055的6朵花;shirley_chen2008亲的5朵花;lily039等亲的鲜花和咖啡哟~~ 特别感谢大家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愤怒① “妈,清浣呢?”清瑾推开纱窗门走进家中,将院子里柿子树叶子的飒飒声关在了门外。渐渐起了秋凉了,他待会儿要记得提醒爸,得把纱窗门换掉了。 林母婉珍在厨房忙碌着,回头望了清瑾一眼,还是皱了皱眉,“你今天放学后又去哪儿疯玩儿了?这么晚才回来。”懒 清瑾不好意思地笑。他看得见,妈是在说他,但是眼睛里终究还是有掩饰不住的慈祥。 婉珍轻轻摇了摇头,“你姐睡了。她今天有点不舒服,你别吵她啊。” “清浣不舒服?她怎么了?”清瑾一边脱外套,一边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飘向清浣的房间去。听见她有事,他的心便提得老高。 “没什么大事,可能有点感冒。刚刚量了下体温有点发烧,吃过了药就早点躺下了。”婉珍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将炒好的菜装盘。 “嗯。妈我去看看她,她还没吃饭吧?”清瑾说着已经向清浣的房间走去。 林母婉珍轻声提醒,“她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可别吵她啊!她没吃东西没关系,等她睡够了,我再给她熬粥。” 清瑾一颗心早就都在门里了,也没顾得上去回答母亲。 清浣病了,就算只是小小的感冒发烧,却也是他心里天大的事。 推门走进清浣的房间,已经熄了灯。窗子上一挂印花的窗帘长长地遮下来,却不厚重,正好将星月的光芒透进来,将房间里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虫 清瑾忍不住微笑。女孩儿呢,总是喜欢这些浪漫的东西。 清浣在睡着,似乎有些鼻塞,呼吸听着很是滞重,还微微地张开了嘴帮着呼吸。 清瑾在窗沿坐下来,手指抚上清浣的额头。果然很热。她呼出的空气都是热的,闷闷地喷在他的手上。 清瑾清晰地知道自己心里此时的感受。 心疼。却早已经不是对姐姐的那种关心,而是男人对女人。 清瑾叹息着拂开清浣额头的几茎发丝,指腹碰着清浣的肌.肤,只觉心跳,有隐秘的快乐和不知名的渴望喷涌而起。 他刚从外面回来,手指上自然沾了几丝秋凉,清浣或许是在梦中感受到了这丝沁凉,便不由自主地将面颊贴来。 她睡得很熟。人在生病的时候本就嗜睡,再者妈说了她刚刚吃过了感冒药,那自然就睡得更沉。所以清浣对他手指的追寻完全是下意识的,是发烧的病人对于沁凉的渴望。 清瑾的心里却已经是惊涛拍岸。 她的唇微微张着,因了鼻塞而重重地呼吸着;又因为发烧而艳丽地红着,在门缝透进来的氤氲灯光了形成奇异的诱.惑。像是熟透了的樱桃,嫩着,颤动着,灼热着。 清瑾的手在身侧不由攥紧。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O*m 那种奇怪的愤怒感又来了。 愤怒,是的,真的是愤怒。 清瑾已经无法捋清,自己对清浣的情感是什么时候悄然变化了的,但是他却清晰地记得自己随着情感的变化而越来越愤怒。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是从他的个子轻易就超过了她,再不将她当做小时候那个需要仰头才能看得到的姐姐,反而现在只需向前伸出手臂,便能轻易地将她拥在怀中……的时候开始的吧? 似乎,是看着她一点点地变化了的时候开始。看着她本来跟他一样单薄的身子渐渐地鼓了起来,有了起伏的胸、细细的腰、浑圆的臀,他忽地有了一种背叛的感觉——他们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他们的身子明明曾经那么相似的,可是怎么她自己悄然地就变了,让他很久都无法适应? 或者似乎,是从她变得越发好看的时候开始的吧……清浣跟所有的女孩子一样,也经历过一段尴尬的青春期。那个时候她的皮.肤被晒得黑黑的,脸上还不时冒出若干红彤彤的小豆豆;身子就更是忽然一下子停止发育了一样,再也不肯长大。可是渐渐的,当她进了高中开始,走在巷子里,开始有邻居的大姨大妈们啧啧称赞着,“清浣啊,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他便也顺着那些大姨大妈的眼睛望过去,果然她的面颊在阳光里像是透明的,有微小的茸毛像是柔软的金线,一双大眼睛仿佛水晶石般闪亮,那张小小的唇像是饱.满的樱桃…… 每当这些时候,他便格外地感觉愤怒。 就像她竟然偷偷背叛了他,就像——他忽地找不到了自己的位置,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 尤其是一想到,这样美丽的她终究会属于另一个男生,她身边的位置将不再属于他,她将对其他的男人巧笑倩兮……他便更是愤怒得无以复加。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惹他生气? ——她为什么,会是他的姐姐? 清瑾心思迷茫里,清浣竟然在梦里甜甜软软地微笑起来,“不要,子衡……” 清瑾怔住,只觉手指僵硬。 子衡……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是个男生。一个女生会在梦里带着这样甜美羞涩的笑去喊着一个男生的名字,清瑾就算再笨也该知道是为什么! 果然,他担心的事情,让他愤怒到不知如何自己控制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灼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在这幽暗的夜里。 她那么娇小,那么柔软,那么灼热,那么甜美…… 他知道他必须得做一点什么,不然他一定会死掉。他的心里同时激荡着两种极端的情绪:一种是火一样的愤怒,一种是——魔鬼一样的邪恶。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愤怒②___第一更 “清瑾你干嘛?怎么换了中考志愿?你不是本来要考实验中学的吗,怎么换了育文高中了?”周小梅拎着中考志愿表冲过来,“砰”地一声敲在清瑾书桌上。 清瑾懒洋洋地抬头,望周小梅。还好,她今早眼睑上只有一道黑的眼线,没有那乱七八糟的颜色。清瑾笑,“还行,看来今天老陈不会看你不顺眼了。”老陈是年级的组长,传统的老古板,天天被周小梅给折腾得惊心动魄的。懒 周小梅就乐,“折腾够了,中学最后一年了,让他消停点,别到时候毕业了还得来找我,说我害得他心脏病变严重了。” 清瑾笑,“周小梅你原来也挺温柔善良的。” 周小梅愣了愣神儿,难得从清瑾的嘴里听见句表扬的话,但是却又怎么听怎么有点不对味儿——“林清瑾!你到底夸我还是损我呢?” 清瑾同桌汪欣欣也凑过来看清瑾的志愿表,“哎,对呀,你怎么给改了呢?上次你还说咱们全市,只有实验中学的数学是最棒的,年年在全国都能拿数学竞赛的名次。你天生个数学脑袋,你不考实验,你去什么育文啊?育文是名声在外,但是他们偏文科啊。” 清瑾隐秘地笑,别开眸子去望窗外的阳光。秋深了,阳光现出一种白金色来,一树又一树的叶子在努力招展着,拼尽全力在凋落之前将自己所有的色彩全都展现在阳光之下。虫 “谁说我长着个数学脑袋,就不能去文科好的学校?老师天天耳提面命的,不都是要文理两条腿走路?”清瑾笑,伸开长腿走出教室门去。 以为还可以放开清浣一段时间,至少要到大学的时候才让她知道他的心情。可是此时似乎需要提前了。 他的愤怒,已经越发难以遏制。 只要想到她在育文中学里,独自徜徉在一片他所不了解的天地里,他便觉得心中怒火涌动。 他受不了,他要到她身边去。 她高一,他初三,好在还不算迟。 楼后的篮球场上,一群一群的少年正在午后的阳光里尽情挥洒着汗水。清瑾将衬衫袖子挽起便加入了战团。虽然衬衫束手束脚,但是他身形灵动,比起穿着球衫的少年们,身法一点都不逊色。 扬手一个空心三分,赢得一片掌声。三儿笑着拍清瑾的肩膀,“清瑾,去,回教室学习去。你跟我们怎么一样,我们是念完这最后一年直接进‘社会大学’的,你却是要考重点高中的。别让我们带坏了你,耽误前程。” 清瑾笑,帅气地一甩头,“最后一年了又怎么样,总憋在教室里温书的,那都是书呆子。我林清瑾就是又要玩,又要考进省重点!” 一帮小子就是大笑,“行,你林清瑾够狂的,但是你可把人家杜晓荷给挤兑死了!你一边玩儿还一边上个期末考了个全年组第一,愣把人家杜晓荷连续两年的状元给拉下来了。人家现在除了上厕所之外连教室都舍不得出了,要是听了你这毒舌的话,她就得立马抹脖子!” 清瑾一笑,“第一还是第二又怎么了?我不稀罕!她要是想要,就来拿回去好了!”桀骜的少年在午后白金色的阳光里眯紧了眸子,遥遥望着天边一片清逸的流云,“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 阳光如白金,少年的锐气更是光芒如刀锋。 身在三楼走廊窗边的杜晓荷隔着窗子看出去,却也只感觉心头尖尖一跳。纵然是三层楼的距离仍然消不散球场上那少年的锐气。 杜晓荷不甘心地攥紧了拳头。 凭什么?她自打入了初中便永远都是最勤奋的那一个。天道酬勤,所以她稳坐了两年的年级状元。本以为最后一年将是她所有努力大丰收的一年,却没想到这一切被那个少年轻轻巧巧地便给结束。 杜晓荷也无数次地观察过清瑾。从来课间和下午的体活都绝对不在教室里看书,图书馆也鲜少见到他的身影,甚至听他身边常一起玩的几个男生说过,就算回家他也除了写作业之后并不多用功……被这样的少年打败,她杜晓荷怎么能甘心! 一定是他偷了考题吧?否则,怎么可能! 周末,杜晓荷早早地便到了陆家。 可是陆子衡的态度还是让杜晓荷不满了,“哥!拜托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啊!我可是来向你讨教的,可是你一点都不认真。我还要你帮我呢!” 子衡笑,伸手揉了揉杜晓荷的头。杜晓荷是子衡姑姑的女儿,从小被娇生惯养地,本是个好女孩,就是有点太完美主义,外加公主脾气。 “晓荷,凭你的能力考育文,一点问题都不会有。你何必还这样紧张呢?走吧,跟我踢球去。难得周末的太阳这么好。”子衡说着就要起身。 杜晓荷便急了,“哥!我要考育文,但是我想要的不是单单考进育文这么简单,我要当新生的状元!” 杜晓荷咬唇,“跟哥你当年一样!” 子衡微微皱眉,“晓荷,何必呢?做不做状元,有那么重要么?” “当然重要!我一定要,打败他!”杜晓荷一不小心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子衡听着,便坏兮兮地笑起来,“哦?有秘密……晓荷告诉哥,你要打败谁呀?” 市体育场里,足球场边。子衡跟老吴几个人正坐在场边喝水休息。 子衡忽然指着场中的几个男生,“他们,看着有点小啊。初中生吧?你们找初中生来踢球,这不是欺负人家么?” 【今天会有三到四更哟~~~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愤怒③__第二更 听见子衡问,老吴就笑了,“好像是初中生,不过却不是我找来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上星期机床厂高中那几个小子让咱们给踢了个5:0,有点不服,所以四处去找人来。我还以为他们要去找大学校队的呢,谁想到竟然找了几个初中生。真没出息了他们。”懒 “不过,那个,头发长长的那个,踢得很不错,相当有天分。”子衡眯起眼睛望向球场上的那几个人,“待会儿要小心防他。” 锥子一乐,“少爷你不至于吧?那小子看着脚法是挺灵的,但是他体力估计不行。估计也就是个等在门前抢点射门的前锋,那小体格估计跑不了半场。” 锥子的意见其实有理。对方球员在做热身,大家伙都在乖乖绕着球场跑圈,就那个少年只是站在门前,练着射门的脚法。 球场上其实不乏灵光一现的球员,但是那人既然永远无法成为对方球队的灵魂,便不会对对方的整体提升有任何的助益,所以当然不用太过担心。 足球毕竟是11个人一起配合的项目,只有一个天才是不够的。 子衡却眯着眼睛一直望着那少年,“总之记住我的话。待会儿盯他盯紧了点就是了。” 开哨。两方队员握手。 子衡笑着走到那少年的面前,主动伸手自我介绍,“嗨,我是育文高中的陆子衡。你是?” 却没想到子衡的善意却迎来对方眯住眸子闪起的一缕寒芒。虫 子衡不解地歪了歪头。 就在以为得不到对方的握手和回答的时候,子衡只能转身向下一个球员走去,就在此时,一声慵懒的嗓音凉凉响起,“陆子衡,我叫——林清瑾。你要记住,我一定会,赢过你。” 哦,林清瑾……子衡不由得回身望去。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却已在转头之间,看不见了那少年清美却冰冷的眸子。 果然,子衡的话几乎成了锥子和老吴的梦魇。司职中后卫和右后卫的他们两个,开始真的没太拿清瑾当回事。等清瑾拿到了球,从中场一个变线跑,轻易便将球分过他们两人背后。紧接着清瑾一个突然加速,轻巧地人球分过,甩开了老吴和锥子! 老吴和锥子还没回过神来,清瑾已经冲到了门前,身子一晃,左脚一挑,守门员判断失误向右扑出,清瑾静静一笑,球慢了半拍从他脚下发出——守门员已经倒地,绝望回首,眼睁睁看着皮球落入网底…… 对方机床厂队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满场绿荫,一天一地的阳光。那一个人几乎骗过了半支育文高中队的少年,踩着皮球转身回眸,目光去找在另一个门前的子衡。两人的目光隔着浩大的球场,凌空相撞。 子衡只觉皱眉。 只是一场球么,那少年怎么会有那样尖利而冰冷的挑衅目光? “那个林清瑾是个人才。听说他明年也要考我们学校的,等他明年进校,赶紧把他抢球队里来。”老吴最是和善的人,并不没完没了地在乎己方的失败,反而惦记着要给球队吸纳人才来。 锥子一偏头瞅着子衡,“子衡,那小子,你认识他么?” 子衡摇了摇头,“名字似乎有点熟悉,不过却没见过这个人。林清瑾是个耀眼的人,我如果见过,一定会记得。” 锥子微微犹豫了下,“子衡,可是我怎么觉着他今天是奔着你来的呀?他抢断的几乎都是你传出去的球,而且他总是跑到你面前去过招……少爷,你不会是招惹了这个小孩儿吧?” 子衡一笑,“我真没见过他。不过锥子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也有种错觉,这个小孩似乎真的是朝着我来的。” 老吴倒是宽厚一笑,“咳,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机床厂高中既然找了他们来,一定会给他们讲咱们队的事儿啊。少爷你是咱们队的中场核心,是咱们队的制胜法宝,所以对方一定会格外重视你,他们心里想着只要能打败你就能打败咱们队,所以自然是冲着你来了呗。” 子衡和锥子也是点头。 但愿只是如此。 三岔路口,三个人分手。 老吴倒是回头瞅着子衡嘿嘿一乐,“还真别说,我刚刚想起了个人来。少爷,林清浣啊……林清瑾的名字是跟林清浣相像呢。” 子衡的脸腾地就红了。 锥子云里雾里地盯着老吴看,“林清浣?谁呀?” 老吴大笑,眼睛促狭地瞅着子衡那边,“问少爷去。少爷不让说,打死我也不敢说。” 锥子天生八卦,哪儿能放过子衡去。况且子衡这回的神情也有点忒奇怪了,竟然整张脸红着说不出话来。凭着他们的交情,何时见过少爷这副小媳妇儿似的羞答答的模样? 锥子便扯住子衡,一副不说实话就不放手的姿态。 子衡竟然狼狈地呛得咳嗽起来,半晌才说出来,“清浣,是个女生。” “废话!我还听不出来是个女生!看少爷你现在这副大姑娘扭扭捏捏的样儿,我早猜出来是个女生了!你就说是怎么回事儿吧!” 子衡脸红得更甚,“她是高一的,今年刚入校不久。” 锥子急得抓耳挠腮起来,“哎呀,说重点啊!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吴在一边笑得快岔气。子衡狼狈,只能扑过去拿老吴撒气。 老吴更是笑,一边假装求救,一边泄露了些内幕给锥子,“咳,还不是咱们家少爷被人家偷窥了嘛!” “偷,偷窥?咱们少爷被女生给偷窥了?”锥子也惊讶大笑起来,“赞!终于有女生敢向少爷伸出魔爪咯!” 【稍后第三更】 谢谢:般若的三张月票,roselife、hyoyan、flora_chenfei、slh5026等亲的月票~~~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2、偷窥①__第三更 子衡踩着单车骑回家去。一路迎着风,点点吹干踢球之后的汗气,他只觉心情通透,浑身舒爽。 想起老吴刚刚的话,子衡忍不住微笑。午后的阳光一跳一跳洒在他身.上,一路的耀眼。 其实老吴用的词不对,清浣不是在“偷.窥”他,而是在偷拍他。懒 不过——子衡又是忍不住笑开,其实老吴说的倒也不为过,因为偷拍也是要躲在相机镜头的后面窥望呢,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偷.窥”了。 其实早就因为林清瑾的名字而想到了林清浣,只是他一直没敢说出口。 锥子还不知道一切,可是老吴那边却是瞒不住了。如果老吴再知道了他其实早已经悄然将林清浣这个名字印在了心底,那老吴那张大嘴巴就更挡不住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清浣在“偷窥”他的呢?好像从九月新生入学的那天便发现了吧。 本来新生入学的日子,最受关注的人应该是新生。老生们会从学校各个窗口里伸出脑袋来望向窗外,暗自评价着新来的女孩子们,想要丛中找到新一届校花的人选。 所以当子衡感受到自己身边围绕着一层目光的时候,便觉得惊讶。可是更让他惊讶的是,当他一回头去追寻那追随的目光时,那目光就像泥牛入海了一般再不可寻。 子衡是习惯了被众人目光包围着的人,所以他本来不至于这样敏.感,但是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却很不舒服,直让人觉得如芒在背。虫 子衡几次转身之后,便已经再不转身,一径向前走去,走向图书馆前那一条银杏匝道的大路。就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其实嘴角已经悄然挂了一丝笑。 阳光闪耀,穿过绿色与金色交织的银杏枝叶。就在子衡背后的银杏树影里,走出一个颓丧的小小身影。她望着子衡的背影,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相机。眼前的这条大路太宽阔、太笔直,如果她想要偷拍他,势必无法遮挡。 子衡还清楚地记得,她穿着件纯白的衬衫,配了一条浅蓝牛仔布的连身裙。两条淡蓝的裙带绕过她纤弱的肩头,有轻柔的发丝掠过她肩头。 坦白说,那真的不是一个醒目的女生,所以他之前每次回眸的时候,才总是没办法发现她。她钻入人群,便瞬即淹没于人丛中,消失不见。可是——他却还是看见她了。她身.上的颜色清淡得就像蓝天白云,或者倒映着天空的水面,并不吸引人注目,但是子衡却看见了那一抹闪过她唇角的微笑。 带着一丝小小的狡黠,闪过一抹樱桃般的嫣红。让人难忘。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可是新生入校上课了几个星期,子衡还是会时时感受到这种被偷.窥着的感觉。 如果说初见那个女孩儿,并不足以被她的相貌所打动的话,到了现在,他倒是被她的执着所吸引。 他知道他自己拥有能够吸引女孩子的光芒,他也明白青春年少,爱情的花朵会开放得美丽,只是他还从来没为谁动心过,更没有在意过女生的注意。 可是这一次,该怎么说呢,他觉得自己有一点好奇。 为什么明明她在偷.窥他,却从不想办法走到他眼前来,就如曾经那些主动送了情书给她的女生一般;又为什么,如果明明不想被他发现她的存在,却一再执着地跟在他背后呢? 直到某个午后子衡再度在林荫之中发现了一抹玻璃的反光,他才笑着走过去,惊得清浣险些坐到地上。 清浣像是被警察捉到的小偷,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子衡。本来在镜头里习惯了捕捉着的小小的身影,如今变成了大大的脸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她有片刻的焦距错乱感。 “说吧,你究竟要做什么?”子衡蹲在草丛里,笑着望满面惊色的清浣。 她很柔软,神情里却又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坚硬,很有趣。 清浣定了定神,这才倔强地说,“我拿着相机,当然是在拍照。” 子衡点头,为清浣的勇气点头。却垂了眸子在清浣胸.前的名签上,一字一顿地念着,“高一三班,林清浣。” 清浣惊得一捂名签,“我,我真的只是想要拍两张照片。” 子衡笑,觉得自己像是邪恶的大灰狼,面对着一只小绵羊,“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偷着拍我?” 清浣闭了闭眼睛,“因为你是陆子衡。” 子衡失笑,“什么意思?” 清浣握住手里的海鸥相机,“我来考育文高中,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是省级重点高中,更是在乎这里鼓励学生多方面发展的宽松气氛。因为这里是百年的老校,还保持着当年的风范,所以没像其他重点高中一样被应试教育的海洋淹没——比如这里有许多的学生社团,比如这里有我神往的摄影社。通常,学生的社团都是在大学里才出现的,可是育文在中学就允许学生做这些课外的事情,所以我喜欢这里。” 子衡捋到一丝重点,“你喜欢拍照,你想进摄影社?” 清浣的脸红了一下,“是。因为相机好贵,能够拍出好片子来的相对专业一点的相机和相关的器材就更贵。就算用最普通的乐凯胶卷,连胶卷钱带冲洗的钱,一卷照片拍下来也要四五十块钱了……所以……” 子衡点头微笑,“所以你想进摄影社。育文高中的摄影社每个月都会搞作品联展,如果能够拿到前三名,这一个月所有的胶卷和冲洗的费用,学校都会给报销。” 清浣脸红过耳,垂下头去不好意思出声。 毕竟这是在陆子衡的面前说自己的清贫啊。他是什么样的人家,一定不了解她心中的这份渴望吧。 【稍后第四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2、偷窥②__第四更 子衡望着清浣笑。幸好她拍他不是为了其他女生的那些所谓的爱情邂逅,而且能够这样坦白自己的胸臆。 子衡便也在草地上坐下来。碧色的草地上落满了金黄的银杏叶,绿与金搭配起来,正是秋日最鲜活、最耀眼的颜色,“可是为什么一定是要拍我呢?”懒 清浣笑,面颊微红,“喜欢摄影的人,总是会本.能地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希望能将它们全都捕捉进镜头。我从入校的那天便看见你了,人群里你仿佛会发光,跟这里古老的校园相得益彰,有很浓的书卷气,却又同样光彩夺目。所以,我便想拍你了。” “其实,倒也还有另个原因,不过是后来我才知道的。”清浣说着,面上的红更深,低低垂下头去。她柔软的发丝全都随着她的动作而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神情,却堪堪透了一角樱.唇出来,鲜润而嫣红。 子衡皱了皱眉,赶紧别开目光去,“是什么呢?” 清浣笑,“据说今年负责吸纳摄影社新成员的学姐是你的陆学长你的拥趸,所以大家都说选你为摄影试验作品的主角,那位学姐一定能大开绿灯……” 子衡哑然失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心中有了释然,却又隐隐地多了一丝奇异的惆怅。 清浣是在偷拍他的,可是这一场偷拍却似乎完全与他无关。 他心底有种欠揍的想法:他倒是希望清浣此时是与其他女生一样地,因为恋慕他而偷拍他……子衡自己想完,都忍不住擂了自己一拳。明明最不喜欢那样的,自己今天脑袋这是搭错了哪根筋?虫 更让子衡自己都诧异的是,那天搭错了的一根筋,从那天起就越搭越错了。直到某天老吴拍了拍站在走廊上凭窗向外望的他的肩头,“少爷你不对劲啊。不会每次都这么巧,都只是偶然地看见那个女生在窗下吧?” 回忆姗姗,子衡只觉心都飞了起来。 “清瑾……”清浣低声惊呼起来,赶紧将窗子打到最大,然后扯着清瑾的胳膊将他拉进房间里来。 一看清瑾那个样子,清浣就知道清瑾又偷着去踢球了。一身的汗气,身上还穿着球衫。 林母自打清瑾上了初三就已经下了“断球令”,不许清瑾再偷着出去玩,让他一心一意好好考高中。 母亲对清瑾的期望很重,尤其上学期末清瑾拿了全年组的第一名之后,林母的梦想显然就更加重了一分。 清瑾攀进了窗子便望着清浣笑,竖起了手指,“嘘……别让妈听见了。清浣你帮我到我房间拿衣服,我换了衣服落了汗再出去,要不妈发现了又该唠叨个没完。” 清浣只能依他。一边悄悄出去拿衣服,自己也是摇头。 她真是个失败的姐姐,不但不能帮妈规束这个弟弟,反倒被清瑾给吃得死死的,每到遇事,总是下意识地护着清瑾。 看着清瑾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露出少年的胸.膛,清浣还是红了脸转过头去,“你说你今天打赢了谁?” 清瑾没顾上穿上衣裳,便呼啦一声跳过来,攫住清浣的手臂,深深凝睇着清浣,掩不住少年的兴.奋,“陆子衡啊!清浣,我打赢了陆子衡。机床厂高中那几个人说陆子衡他们多厉害多厉害的,竟然被我给打败了……” 清浣也是惊喜。育文高中足球队在市内也是强队,经常作为学生队的代表参加全市联赛,跟各个大厂矿的队伍一起踢球,还屡屡斩获好成绩呢。清瑾不过是客串了一下,竟然能打败了子衡他们,真的是厉害。 清瑾的目光闪烁着,久久凝望着她,忽地让她感觉窒息。清浣红着脸推开清瑾,“快去穿上衣裳。天凉了,小心感冒。” 清瑾笑着转头回去抓起衣裳套上身子。 清浣望着他越发长高了的身子,直觉男生与女生之间的不公平。当年她可是比他高那么多的,如今倒好,似乎再也不长了。 忽地一个想法从心底不可遏止地蹦出来,“可是清瑾,你怎么会想跑去踢这场球赛?难道,你也认识陆子衡?” 清瑾显然怔住,穿了一半的衣裳在那边僵了好一会儿,这才故作潇洒地继续穿好,“嗯,听说过一点。不是你们育文的王子吗?趁着还没进育文,先会会他。” 清浣一挑眉,跳过去拎住清瑾的耳朵,“啊?好啊你,赶紧给我交待,你什么时候改了要进育文了?我的话你又不听了?” 清浣自己是姐姐,又是先一步进高中的,所以清浣觉得自己对清瑾的中考志愿的选择应该有相当大的影响力才对。清浣是赞成让清瑾进实验中学的,实验中学偏理,以清瑾的数学脑袋,应该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清华大学的土木工程哦,清瑾,这可是我对你的梦想。”清浣拿出身为姐姐的威严来。尽管个子比人家矮了太多,不过气势还是要拿捏出来的。 清瑾就笑。清浣几乎要跳起来才能揪得住他耳朵,尤其那双小手绵绵软软的,掐起来并不舍得用劲,所以他怕才怪。不过呢——却真的很喜欢这种小亲密,这是只有他们之间才专享的一切,他情愿让她当小母老虎,“进了育文就不能考清华的土木工程了吗?傻瓜清浣,你别管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清浣盯着清瑾的眼睛。那里面有星星,极是耀眼,流光闪烁。 清浣叹了口气便松了手。 清瑾倒是慌了,连忙凑过去,“清浣,你怎么了?生气了?” -------- 【四更完毕,明天继续。谢谢阅读哟~~】 谢谢:shirley亲的10朵花花~~~~~~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2、偷窥③ 看清浣叹气转头松了手,清瑾倒是慌了,赶紧凑过去,软声问,“清浣你怎么了,生气了?” 清浣便也绷不住地乐了,“我是猜到你想进育文的目的了。育文偏文科,所以漂亮女生多……” 清瑾便笑开。 这个傻瓜,竟然为了这个担心。懒 清浣见清瑾竟然毫无反应,便叫起来,“看吧,默认了吧?我就知道你安着这个心思,看妈知道了不撕碎了你的皮!” 清瑾笑,忍不住伸出手来揉了揉清浣的发顶,“傻瓜,还是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清浣想要反驳,却忽地说不出话。清瑾的眸子柔柔地落在她的面上,却似乎有沉重的质感压迫而来,让她无法出声。 “子衡,你这是,什么意思?”午休的操场上,秋日的阳光放射着最后的温暖。杜欢用手指推了推眼镜,不可置信地又望了子衡一眼,“这个林清浣,到底是谁呀?还用你这么帮忙?” 子衡的脸就红了起来,讷讷地有点说不出话来。 倒是子衡身边的老吴拍了杜欢的肩头一下,“杜欢,你坐下,别这么激动行不行?不然待会儿全校人都看见你像个蚂蚱似的蹦来蹦去的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杜欢气得眼镜一立立,“你说谁是蚂蚱呢你!” 老吴一见杜欢火了,他立马讨饶,“好,我是蚂蚱。只要你相信这世界上有我这么珠圆玉润的蚂蚱就好。”虫 杜欢忍不住“扑哧儿”就笑了,眼镜藏着的也有些许女子的羞涩,“珠圆玉润……你算糟践了这个词儿了。” 杜欢坐下,扭过头不搭理老吴,径自盯着子衡,“子衡,你到底说不说呀你?” 子衡一笑,“反正摄影社也要收人,你帮我跟摄影社的人说一下吧,就说这个林清浣是个不错的新人。” 杜欢托着下巴凝望着子衡一会儿,“子衡,我可早就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啊,你可别偷偷揣了别的心思不告诉我啊!” 老吴登时做出上吊的样子,扯着子衡的袖子也说,“子衡,人家也喜欢你,哦……” 杜欢立时跳起来,追杀老吴,两分钟后,树荫里传来老吴杀猪一样的嚎叫。 子衡笑。眼前不由得掠起蓝天白云,想起那日她纯白的衬衫配了天蓝的连衣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有柔软的发丝,轻轻掠过肩头。 为什么要帮她呢?两个人从那次说了次话,就再没说话过,他这又是怎了? “班长……这个,我这个真的不行。”清浣脸红地推脱着,可是班长却是一脸的严肃,“林清浣,这可是全班同学的期望哦。班主任老师也已经同意了这个安排,你要是不参加,咱们班就只能弃权了。” 十月份学校有个艺术节,各个项目排得很满,清浣本想报名参加摄影展,可是却被班长活活安上了个参加诗歌朗诵会的名额。 班长还在扣大帽子,“林清浣你嗓音非常好听,以前就有老师表扬过你,说你朗诵课文特别好听,连最爱睡觉的靳小乐都能张大了眼睛盯着你看,都不睡觉了……所以林清浣,这次的诗歌朗诵会非你不可,我可还等着你给咱们班拿个名次回来呢啊!” “你,你平卷舌都不分,你还来报广播站!你怎么想的啊你!”杜欢瞪着眼前一个瘦瘦的男生,气得一踢身边的凳子。 紧接着又进来一个,女生,膛音不错,声情并茂地朗诵着《海燕》。朗诵完了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杜欢,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杜欢眼睛垂下去整整五秒钟才抬起来,“真的情绪很激昂,感情很饱满。可是同学,拜托你不要用学来的港台腔来朗诵《海燕》,ok?你让我感觉那海燕根本就是个软骨病,它怎么飞越惊涛骇浪它!” 那女生也不示弱,同样以洪亮的膛音反驳,“怎么了呢?现在港台的一切多火呀,学校广播站也应该学习和接受新鲜的一切嘛!” 杜欢手里的笔啪地扔一边去,扭头望广播站的成员,“这个是谁推荐来的?” 一片静默,没人敢出声。 那女生扭扭地走掉,满面的不忿。 子衡坐进诗歌朗诵会的坐席,就望着杜欢笑,“干嘛还气哼哼的?我可是推了其它的事儿,专程陪你来听朗诵会了。” 杜欢咬着笔头,“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要是这场诗歌朗诵会里再不能发现个新人,今年的广播站就剃光头了。nnd,我就纳闷儿了,难道不搞怪、不弄港台腔,这帮新生就不会说话了吗?” 子衡只能笑开。 杜欢哼了哼,“行,你的情我领了。听完这场朗诵会,我就找摄影社的关欣去,肯定把你推荐那个女生给塞进去。” 子衡低头微笑,“她其实,很棒的。就算没有推荐,我相信她也应该没问题。只是,我希望能帮她上一道保险,不想看见任何的闪失。” 子衡说着低低垂下眼睫。头顶的灯罩了一层柔软温暖的光在他的睫尖,丝缎般的光闪。 其实他还没见过清浣的照片。清浣拍完了之后说过洗出来照片会给他看,不过还没送过来,他也不好意思去找。只能在心底隐隐地盼望着。 杜欢盯着子衡,只觉叹气,“陆子衡同学,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 子衡抬起眼帘,“嗯?什么?” 杜欢咬牙切齿,“发.情的公猪!” “啊!这比喻啊……”子衡哑然失笑,却也拿杜欢满面的不豫没辙。 杜欢是个很直白的女生,当初刚入了校就坦白地告诉他,她喜欢他。不过杜欢并不像其余的那些女生般难缠,反倒一步一步走到了他身边,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坦白说,有时候子衡并不拿杜欢当女生。 正嬉笑着,忽地一线柔美轻灵的嗓音响起:“大家好,我是高一三班的林清浣。我给大家朗诵的是席慕容的诗《一棵开花的树》。” 【谢谢:lhp_sh、任性钕子、bettydunne、赤脚天堂、流星无语等几位亲宝贵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2、偷窥④ “大家好,我是高一三班的林清浣。我给大家朗诵的是席慕容的诗《一棵开花的树》。”纷纷攘攘之中,清浣的嗓音柔美轻灵地响起,像是清泉,冲开了一室的喧嚣。 子衡的手指就是一紧。 杜欢虽然皱眉瞅了瞅子衡的失态,却也随即被清浣的嗓音吸引去。懒 教室内,杳杳漾起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星空》。 那个年代里,理查德?克莱德曼在中国的土地上红得发紫,几乎每个少年男女都有一盘他的经典带子。克莱德曼几乎可以说是开启了中国那一代少男少女对于钢琴的理解与向往,他们几乎记得清克莱德曼每一首经典曲目的名字,所以当清浣选用的《星空》前奏刚起,整个教室里便是一片欢呼。无疑,清浣选了一首很棒的配乐,先不说与诗歌的内容是否相配,至少首先便虏获了一众少男少女们的情感认同。 清浣含笑,却没望向座上的观众,却只是轻抬眼眸,静静望向灯光闪烁的穹顶。仿佛,真的是在瞭望星空,心在幽蓝的夜色里静静地飞翔。 就在所有人都静下来望着她的时候,清浣的嗓音静静地扬起——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这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虫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 清浣的朗诵在尾句上再度回环,她那一直似乎遥遥凝望着远方的眸子霍地定定望向在座的观众们。清眸如水,澄澈如泉,仿佛直直望进每个人的眼睛里去,望进——每一颗悸动着共鸣的心里去。 暴风骤雨般猛然扬起的掌声里,子衡却悄然退出场去。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狠狠地扬起,紧紧缠绕住了他的心。他忽地感觉有些东西似乎那一刻的心灵已经无法负荷,他必须要逃出来,在室外微微有了寒意的秋日夜晚才能放纵开去。 多年后的子衡才明白,一生仿佛一个谶语,可能当年他听到了清浣朗诵的这一首诗歌的时候,其实一切早已注定。 他早已化作了那棵秋天的树,站在她走过的路边,静静凝望着她牵着另一个人的手从他身边经过,遥遥地越走越远…… 即便,他对她的爱,早已丰硕地挂满了枝头,只要她一抬头便能看得见;只可惜,她始终没有向他望来,而他的心只能在她的背后,凋零在地…… “喂,子衡,你怎么跑了?你答应我陪我看朗诵比赛,我才答应帮你去跟摄影社的关欣说的啊!”杜欢有点气急败坏地冲出来。 子衡笑,他感觉到自己的虚软,“哦,我刚想起来,学生会还有点急事,我得去看看。” 杜欢不依地撅嘴,“那我可改变主意了啊!我不去帮你跟关欣说了!” 看着子衡有点急,杜欢这才大笑,“子衡,你会后悔的。是你将林清浣这个人推到我面前的,所以我现在决定不帮你了——因为,这个人,我先抢到广播站去了,不能给摄影社了!” 杜欢没帮子衡去找关欣,可是隔日关欣却主动来找了子衡。 校园艺术节要持续整整一个星期,所以子衡忙得脚打后脑勺,一时没顾上关欣。关欣却也好脾气地守在一边看着子衡忙,一双笑了弯弯的眸子静静望着子衡的身影。 子衡被关欣看得有些发毛,赶紧结束了下一个活动的布置,转身来望,“关欣,你找我有事?你在笑什么?我身上沾了什么吗?” 关欣是个皮.肤白皙的女生,看上去很有南方女孩子的温婉,但是子衡却了解关欣这个人,她在管理摄影社的时候,那份严肃和专注很是惊人。 “我不是看见你身上沾了什么,我笑啊,是因为我看见你心上沾了什么……”关欣再度忍不住地抿着嘴笑。 “我心上?”子衡不明所以。 关欣献宝似的从背后抽出几幅放大、装裱过的照片,看样子是要送去参展的,“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子衡一看便怔住——碧空流云,有一棵棵金色的银杏漫漫站立于视野里。金色的林荫道上,正有白衣的少年背对观者。他微微回首,轻轻抬眸,正好承接住一抹从林叶间倾天而下的灿烂阳光。那一刻,那少年白衣飘摆,笑容耀眼。尽管只是隐隐一个回首,却看得见阳光在他面颊上闪耀…… 是他。 是清浣那天给他偷拍的照片。 看见子衡果然脸红,关欣得意地笑,“这是申请参加摄影社的新生报送上来的作品。我很欣赏这个新人,想把她的作品拿到我们摄影社的展览区去参展。只是,我总得来问问画中人,是否同意我们使用你的肖像权哟?”关欣抿着嘴乐。 子衡的脸彻底红透,嗫嚅了半晌,“她自己同意了吗?” 关欣便笑,“这个决定权不在她。如果她想加入我们摄影社,就自然得同意这个。” 子衡再度凝眸望向那几幅照片,忽地垂首微笑,将照片背在了自己身后,“关欣,不要展出了。” 关欣笑着挑眉,“好吧,既然画中人不同意,那我就放弃这个想法。”关欣说着伸手要那作品,子衡却笑开,“送给我吧。但是别告诉她。反正这个是放大过的,不是她原稿,她也该不知道才是。” “哟~~”,关欣终于绷不住地笑开,“子衡,从前我们摄影社的也给你拍过不少片子吧,没见你要了哪一个,还这么藏着的呀……” 子衡脸红一笑,“总之,替我保密。关欣,谢谢你。”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3、天人交战① “干嘛嘟着嘴?”清瑾推开家门,便看见清浣坐在沙发上似乎不开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见清瑾回来,赶紧将手里的东西向背后藏,“啊,没事。” “没事才怪!”清瑾居高临下望进清浣的眸子里,“到底怎么了?” 清浣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我想加入学校的摄影社,结果申请被打回来了。倒是广播站接受了我。虽然我也喜欢去播音,只是我还是更想加入摄影社。”懒 清瑾笑,“就这么点事儿啊,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他霍地转过头来,发丝全都被旋转带起的轻风扬起,“我还以为,你在高中里遇到了喜欢的男生,然后表白被拒绝了呢。” 听见清瑾说,清浣的脸一下子便红起来。本来已经背在后面的双手更是下意识向后面背了过去。 清瑾敏.感地观察到了,笑谑地跳过来,“藏着什么呢?情书啊?”少年是在笑,可是如果清浣此时抬眼,本来可以看得见少年眸子里藏着的一丝——担忧。 清浣却没抬头,一径笑着向后藏着手里的东西,“哪有!清瑾你别闹了,快去换衣服去。” 清瑾却又哪里肯依,长长的手臂轻易便绕到了清浣身后,去捉着她的手。清浣整个人失去重心仰躺在沙发上,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清瑾,没有啦。只是我申请摄影社用的照片罢了,没有什么情书的啦!”虫 清瑾笑着俯视身子下的清浣,她面颊绯红,发丝轻扬,丝丝的喘息还带着甜甜的薄荷香,整个人小小软软,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清瑾只听得见自己心跳如鼓,一种奇异而又罪恶的渴望氤氲而起。她就在他身.下,她全无抵抗的能力,她那么甜美,仿佛邀请着他的品尝…… 清瑾的呼吸粗沉起来。清浣却身小灵活地趁着清瑾愣神儿的当儿,从他手臂底下钻了出来,笑着跑回房间里去。 姐弟俩从小打闹着惯了,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清瑾又哪里肯放过,从后面跑上前去,一把便将那逃跑的小人儿给拥在了怀中。却也似乎不急着要她手里的东西,一径只感受着她在他怀里,小小而又柔软的感觉。 清浣笑,“哎呀,真的没什么啦。只是照片,不信你看。” 清浣说着扬手,将手中击掌照片,以背面对着清瑾的眼睛,迅速地晃过。却也终究怔住,在照片滑过清瑾眸子前方时,她也看清了清瑾此时眸光的奇怪…… 清浣只觉忽地气窒,急忙将照片放下,用力逃开清瑾的臂弯,“清瑾,你,怎了?” 清瑾抬眸,客厅里大衣柜的镜子清晰地记录下他此时的表情……他皱眉,几乎一切都显露了出来。 “没事。只是想看你的照片……”他暗自握紧了空拳,努力平抑着心底那股氤氲而起的奇特怒火。不知怎么了,明明是那么喜欢她,可是现在每当看到她,每当看见她甜美而柔软的微笑,他便只觉愤怒。 清浣轻笑,“看你的样子像是在打架。跟谁闹别扭了吗?”清浣笑着便转身走回她自己房间去。 客厅里,清瑾愣在当场。似乎终于明白自己心中这股愤怒的由来。其实正如清浣所说的,他是在跟谁打仗,却不是跟别人,而是跟他自己。 ——天人交战。他记得有这样一个词汇。他终究明白,他此时的心情正是天人交战。 想要得到的渴望,与不能走向前的阻碍,将他独自一人困在其中,却无人能够帮他,无法给他一个两全齐美的解决办法。 他却只知道,不想放弃,她…… 清浣以为警报解除,正将照片仔细地夹进书里,却冷不防一回头,看见清瑾抱着手臂倚在门口望着她。 清浣就是一颤,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被父母逮到。清浣心虚地微笑,“干嘛眼光这么吓人?肚子饿了吗?妈说下班后要跟齐阿姨一起去四商店买点布料。家里的布票再不用就作废了。” 清瑾挑眉,“我肚子饿了,你管吗?” 清浣脸红,“我,我只会煮面。家里还有两袋华丰面,你想煮着吃,还是干吃?” 清瑾摇头苦笑,“那你给我煮去吧,小心别走神,别又给煮成浆糊了。” “我哪有……”清浣脸一红,也只好出去给清瑾煮面。 华丰伊面,淡黄的袋子,上面印着一只碗,碗里有好看的鸡腿和汤汁。她至今还记得这种方便面第一次面市的时候,副食商店里围着的人们都在跟售货员拍桌子瞪眼睛,说明明袋子上印着的是这样的图片,可是为什么买回家打开后只看见一块什么都没有的面饼! 清浣一边将水煮沸,一边微笑。这方便面虽然简陋,却也成了他们这一代孩子当做了好吃的东西。味道很好,又简单,所以就算妈总说吃这个没什么营养,但是她却也每次煮面的时候心情却都是很好的。 清浣在厨房里煮面,安静的房间里远远听得见锅子里的水在咕嘟咕嘟地开着。清瑾手脚利落地打开了清浣书架上的那本书——几张照片静静躺在书页之间。有碧空流云,有如金银杏,有白衣的少年笑容耀眼、白衣轻扬。 清瑾捧住书本的手渐渐捏紧。果然,他担心的事情终归还是发生了。 他跟清浣一起长大,清浣极少有事情瞒着他。可是今天的这几张照片她却是藏了又藏。 “清瑾,你要不要加鸡蛋和蔬菜?”厨房里传来清浣的呼声。 母亲为了保证他们吃方便面还能有点营养,所以总要求他们加鸡蛋和蔬菜进去。 清瑾却似乎没听见,只是捏紧了手指,那几张照片在他掌心变作了一团白色的废纸。 【谢谢:shifang3138855、flora_chenfei等亲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3、天人交战② 清浣迟迟没听见清瑾的回答,便急急冲过来又高声问了句,“到底要不要给你加鸡蛋和蔬菜?”话尤未说完,清浣便愣在了房间门口。 清瑾掌心,那几张照片已经被捏成了一团白色的废纸。 “清瑾,你在干什么!”清浣急了,冲进来抢回那几团照片,难过地一张张捋平。懒 厨房里,本来放在火上正在煮面的锅子哗啦一声,水漫溢的声音冲涌了过来。清浣难过地抱着照片冲出门去,一转身之际,清瑾看得见清浣眼角闪过的一丝晶莹。 清瑾也是懊恼地重重锤了自己的头一下。他刚才那样做,又是何必?不但无法解决心中的困局,而且只会让清浣难过。 清浣有多喜欢摄影,就算别人不知道,他难道还不清楚?小时候,两个人坐在房顶乘凉的时候,清浣都会两只手对在一起,形成一个取景框,遥遥地透过取景框去看天上的星星,去看远处明明灭灭的人间灯火……她的每一张照片都是心血的结晶,都是要她自己攒了好久的零花钱才舍得去买的胶卷和洗出来的照片。所以不管清浣照片里拍摄的主题是什么,那一定都是她用尽了心血的作品,他真的不该,那样莽撞。 锅子里的面终究还是如清瑾之前提醒的那样,煮成了一锅浆糊。那时候的华丰伊面味道还好,只可惜面的筋头少了些,不禁煮。虫 望着锅子里的一团狼狈,清浣便只觉更加难过。之前还高高兴兴想着要吃面的心气儿,蓦地就散了。 正犹豫着如何处理锅子里软成浆糊的面,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抢走了清浣手里的锅子,少年的嗓音闷闷地传来,“我来吧。你去那边等着。” 清浣心里酸酸一跳,只觉眼睛里的泪有点忍不住了。委屈,蔓延而起。 “清瑾你为什么这样做?我的照片,只是没给你看,便惹到了你吗?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做这样小孩子气的事情?”清浣抱着照片的手指微微颤抖。 清瑾皱眉,转身将变成了浆糊的面倒进垃圾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闷闷地说一句,“对不起。” 清浣摇摇头。其实从小到大,他们这代人都受着这样的教育:当姐姐的一定要让着弟弟妹妹,决不能跟弟弟妹妹争抢什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其实小时候清瑾也曾经损坏过她许多心爱的玩具,可是她却也都一笑便作罢了,她愿意宠着自己的弟弟。 可是今天,她却真的在难过。进入摄影社的梦想刚刚破灭,照片里那个遥不可及的身影更被团成了一团糟。难道,她的梦想,就真的一个都不可以实现么?为什么,这个阻力还偏偏来自自己从小到大最重视的弟弟? 清浣抱着照片走到沙发那边去。真怕再留在厨房里会忍不住眼泪落下来。如果那样,恐怕更让清瑾不自在吧? 或许,他还是小孩子,做事情还是小孩子气。之前她不让他看,他便闹别扭了吧。 其实她不是不想给清瑾看,她只是——暗自将照片里那白衣清逸的身影当做了自己独享的秘密。 女孩子到了十六岁,终究都会有自己的秘密的吧?就像席慕容的诗里所说的那句:“十六岁的花季,只开一次”。 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咚”地一声被摆在了压着玻璃板的茶几上。清浣仰头去望清瑾,少年的面孔还绷紧着,有点闪躲她的目光,似有压抑,似有羞赧。 清浣轻轻叹了口气,便也笑开,“清瑾,你是怎么把一碗方便面煮成饭店里的成品面的呀?真好看。”青菜碧绿、鸡蛋柔嫩,面条根根精神地躺在牙白色的汤汁里,暖暖的香气扑鼻。全然不似她煮面,煮熟是唯一的目的。 还能怎么样呢?这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最珍爱、最重视的人。就算他毁了她的照片,她又要攒好一阵子的零花钱才能去另外冲洗一次,但是她总归是姐姐,总归不能永远跟弟弟生气。 清瑾的脸腾地红了起来,看着清浣还含着眼泪却红着鼻尖儿笑开,只觉心尖上狠狠地一疼。原来看她伤心,早已经他自己更疼。 少年劈手抓过清浣手里的照片,嗫嚅了下,终于金石之声般宣告,“交给我吧。” 清浣微怔,“清瑾,你?” 清瑾叹息着笑开,忍不住伸出长长的手臂去揉了揉清浣的发顶,“放心吧,我不会再毁了你的心血。” 子衡望见母亲站在他房间里笑,便直觉脸红起来,抢先一步奔进来,挡在母亲与墙上的照片之间,“妈,您干什么呢?” 周月仪便笑,“我进来帮你收拾房间,没想到发现了宝贝。” 墙壁上,有金色的阳光投进来,正好辉映在那几幅镶了相框的照片上。玻璃反光熠熠,便更显得在金色银杏之间的白衣少年耀眼闪烁。 其实单从这照片上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子衡就是止不住地脸热心跳,“啊,妈。这是摄影社搞艺术节,所以抓我过来当模特罢了。妈你觉得这照片拍得怎么样?” 周月仪便笑开,“傻儿子,还骗你老妈我?别忘了,你老妈我平常也必须得代替你爸去出席许多的文艺场合,虽然你妈我没啥艺术修养,但是一场场影展看下来,多少也能看出个门道来了。” 周月仪转身,凝视子衡的眼睛,“我看得出,这是个女孩子拍出来的片子。技巧还有不足,曝光也有待改善,只是——她很细腻,表达出来的情感很动人。” ------------- 【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3、天人交战③ 听得母亲称赞清浣的照片,子衡面上忍不住地笑开。 很奇怪,像是自己受了赞扬一般。 “妈,您说的对。我也是被这照片打动,难得能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自己,所以觉得很喜欢,便要了拷贝回来收藏。”子衡仰眸望着那碧空流云与金黄落叶之间的白衣少年,眸光闪亮。懒 周月仪便笑开,“儿子,妈不是老古董。说给妈听听,你是不是喜欢这女孩子?” “啊?妈~~看您说哪儿去了。我都说了,不过是为了搞艺术节,我当学生会主席的,当然要支持社团活动。”子衡微微心虚,却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界定自己的心情。 是喜欢吗?他却也是在犹豫的。毕竟一共才见过两次面,说过一次话,真的就可以说是喜欢了吗? 年少情事,其实对他也是第一次,那猝不及防便流淌而来的奇异情愫,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友情还是喜欢。 周月仪拍着子衡的肩膀笑,“妈却看得出,这女孩子是喜欢你的。” “啊?”子衡愣怔地望向母亲,心中却掩藏不住地冲涌起快乐的浪花。 是,真的吗?——真的有,小小的,不敢置信。 快乐的,不敢置信。 “是啊。”周月仪点头,伸手点指那照片,“这个女孩子一定是在你身后追随了很久,几乎看过了你的每一聚首、投足,才能从中筛选出你最动人的一个身姿。更妙的是,这个身姿还是背对着镜头的,只是完全不经意的一个侧眸,这就证明这个女孩子已经对你的整个人熟悉到了最纤细、最微妙的细节。”虫 “老妈也曾年轻过,所以我当然明白女孩子的心情。如果不是喜欢,她怎么会用心到如此地步?”周月仪笑开。她的儿子,她当然知道,虽然看似阳光外向,却实则有着天生的傲骨,一般的女生纵然喜欢他,却也难以走近。所以,这个拍照片的女孩子竟然能够观察他那么久,并且捕捉到了他最动人的瞬间,便足以证明那女孩子的用心与勇气了。 更可贵的是,有勇气,却也有细腻。不是粗勇的女孩子,而应该是看似柔软,却实则心如磐石的女生。 单是凭这照片里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周月仪便已经是在欣赏了。 孩子总归会长大,少年时总该邂逅一段感情。否则岂不辜负了一场如花年少?所以作为母亲,周月仪一点都不反对儿子恋爱。 如果是这样一个灵心慧质的女孩子,她倒是乐意的。 子衡可就惨了,脸上遍燃红火。 是面对母亲时候的羞赧,却也有——压抑不住的隐秘的快乐。 真的如母亲所说的那样么? 真的,清浣其实也已经在偷偷地喜欢他么? 如果是真的,那真的,太好了。 心里揣了这样的想法,再见到清浣,子衡便觉得不自在起来。 其实说“见到”,倒是只有他见到。子衡去广播站找杜欢,正好隔着杜欢的导播窗,望见清浣袅袅婷婷的背影。 很纤细,却已经发育得很好,即便只是一个背影,却也已经婉约动人。 长长的头发宛如闪亮的黑缎蜿蜒而下,有金色的阳光在发丝上跳跃,像是华贵的宝光。 子衡便只觉心跳得乱了节奏,杜欢在一边关了对讲,“哼哼”了半天,子衡都没听见。 杜欢忍不住了,拿起一个笔记本来敲上子衡的肩头,“我说陆少爷,你老莅临我广播站到底有什么重要指示啊?也不能光盯着播音员傻乐吧?” 子衡自觉失态,脸红着转过眸子来望杜欢,“哪有啊!我是来找你说,学校党办的老师要求在中午休息时间播一点学习《邓选》的内容,这才找你来商量。” 杜欢皮皮地一笑,“这事儿似乎用不着你陆大少爷亲自来广播站吧?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哦~~” 子衡脸红地笑,借着说正事儿便也没再作答。 其实不必作答的,就像母亲说的那样,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与其掩盖着越说漏洞越大,不如,默认。 原来默认这样一件隐秘的事情,没有被人窥破的尴尬,却满是,快乐。 只是偷偷看一眼她的背影,便已经是,天大的,快乐。 播音完毕,清浣疲惫地转了转脖颈。 杜欢连忙将饭盒推过来,含着米饭笑着望清浣,“清浣,赶紧坦白吧,什么时候跟子衡好上的?” 清浣刚吞了一口米饭,便“噗”地一声喷了出来。幸好她自己手快,捂住了嘴。 杜欢得意地大笑。女生天生都有八卦的潜质,能捉到对方的把柄倒蛮快乐。 清浣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哀怨地望杜欢,“哪儿有啊!我好不容易吃上口饭,你还害我……” “没有?没有才怪!”杜欢翘着手指头捏着勺子在饭菜里挖。 清浣叹息了下,“杜欢,我哪儿能骗得过你的火眼金睛。真的,我一共见过陆学长两次,一共说过一次话,认识都还算不上吧,哪儿就有你说的什么‘好上了’?” “真的?”杜欢凑过来问,染了油的红唇闪耀出一片贼兮兮的亮晶晶。 “当然是真的……杜欢你可别乱说哦,我知道陆学长在学校里粉丝一大堆。”清浣脸红,只垂下眸子去装作专心吃饭。 杜欢贼笑,“那可不,我就是其中坚定一员。就算明知道子衡不能喜欢上我,但是这也不耽误我喜欢他!”杜欢放下饭盒,极是沧桑地说了一句,“喜欢,其实永远都是一个人的事情。” 清浣笑得险些没呛着。 “这是?”清浣放了学,进了房间便怔住。深秋傍晚的阳光带着一层琥珀色的光芒投射进来,洒在墙壁上几幅镶了相框的“照片”上。 随后跟着进来的清瑾微笑,“我还给你的。” 清浣不敢置信地奔过去,手指轻抚过。极像她拍的照片,却根本是画出来的…… 【明天继续哟。长假要结束了,亲们打起精神来哦!】 谢谢:小蓝的4张月票,liliabc2的3张月票,ycl1208的2张月票哟~~~(如果有落下的,一并致谢哟),o(n_n)o~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4、遭遇青春① 清浣不敢置信地奔过去,手指从“照片”上轻抚过。极像是她拍的照片,却根本是画出来的…… 清浣惊住,回眸望清瑾,“这是?” 清瑾摇头叹息了下,却终究笑开,“相纸已经皱了,如果只是再拿着你的底片去冲洗出一张还给你呢,我又觉得诚意不够,所以把被我揉皱了的照片画出来还给你。照片是你的心血,我画出来,也是费了我的心血,这样才公平,对不?”懒 清浣哪里能不动容。且不说用画的来还原一幅照片的难度,单就创作的时间上便已经是不同。快门轻轻一按,与一笔一笔的细细描画,又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傻瓜清瑾,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本来,也没生你的气。”清浣湿着眼睛望清瑾。真的本来就没生他的气,他是最亲爱的弟弟,是她最重视的人呢,虽然当时看着被揉皱的相纸会有片刻的难过,却也没真的生气。 清瑾叹息着笑起,伸出长长的手臂来揉了柔清浣的发顶。 那种感觉该怎样说呢?即便知道她不会真的生气,却只要看见她难过,他的心便已经疼痛。如果能够找到一种办法来让她破涕为笑,就算要花费十倍百倍的时间和心血,他也都是甘愿的。 清瑾抬头望墙壁上的那几幅画出来的照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一份挣扎。清浣在照片里捕捉到的陆子衡的背影,他又一笔一笔描画出来,他能体会到掩藏在画面之下的、清浣的那份心情。虫 他当初的怒意便也正是因此。可是此时,为了能让清浣破涕为笑,他却宁愿折断掰弯了自己的骄傲,甘心情愿地看着陆子衡的背影公然登堂入室,挂在了清浣的房间里。这一种暗战的心情,这一种忍着疼痛甘愿失败的感觉,清浣却不会懂……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甘愿认输的人,但是为了清浣,他却愿意。 “好了,只要你开心,就够了。”清瑾笑着将被他揉乱的发丝重新捋顺,眸子里流溢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 清浣早晨都是很早便到校。她喜欢静静坐在无人的教室里,听着随身听,望校园里的秋日晴空。心情会有从没有过的放松,会在往日忙碌的校园生活里觅得一丝少女浪漫的情怀。 今天却似乎有人比她更早地独占了校园里清晨的宁谧。清浣塞着耳机从窗子里望出去,遥遥地,有个少年穿着纯白的背心奔跑在操场的跑道上。 清浣忍不住吐了吐舌。跑步一向是她的弱项,每到体育课的四百米测验,她都难为得要死要活的,所以见得到人家跑起来轻松矫健的身影,便只觉羡慕,忍不住凝眸多看了几眼。 窗下的少年转到正面的跑道来,清浣这才看清,竟然是子衡。 清浣只觉心微微在跳。杜欢说子衡曾经托她去找摄影社的关欣,想要将清浣安排进摄影社去。杜欢还说,子衡从来没有因为类似的事情求过任何人,就算是从小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王小可有次想进音乐社,求子衡帮忙,子衡都拒绝了。杜欢说,就凭着一件事,就证明清浣在子衡的心里是特别的。 杜欢的话含着玩笑,清浣当然不敢尽信,但是她却又怎么能不暗自在心中猜度,子衡为何要帮她呢?少女的心,总是有一点粉红的梦想的吧,清浣再度遥遥望着子衡的身影,便只觉心跳砰然。 虽然只能安慰自己,因为她选取的模特儿是子衡,子衡当然希望与他有关的照片能够入选……但是少女的心却也有直觉,一定不仅仅是那样。 清浣凝立在窗前,子衡转过弯道之后一眼就看见了。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变了节奏。 那个窗子,其实他早已留意过,他知道那是清浣的班级,他知道清浣坐着挨着窗子的位置。 子衡暗自握紧拳,心中涌起从没有过的胆怯。 虽然是这样浩大的操场,更是隔着三层楼的距离,可是他却紧张起来。毕竟清晨的世界宁谧幽静,整个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凝望。 一个弯道,其实跑过去不超过一分钟,可是在子衡的心里,差一点便是地久天长。 他第一次刻意地垂下了眼帘,仿佛没有见到那个人儿一般,强自镇定着跑完自己眼前的这段跑道,直到,将教学楼的方向甩到了背后。 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该如何界定这份奇怪的胆怯?子衡知道,有一些事情,早已完全跳脱了他自己的掌握,顽固地发生了。他无法抗拒,他只能惴惴地等待,等待这一切终归破土而出,等待这一切化蛹成蝶,终有一日翩跹飞到两个人的面前,让两人都只能正视而再无法逃避。 紧张的又何止子衡一人,那段面对面的跑道里,清浣也几乎胆怯地向后退去。 其实一直以为子衡是个温润的男生,白衣款款、柔情细细,却没想到只穿着纯白背心的他,却是那样强健。有青春的肌肉在手臂肩头隆起,长腿迈出的步伐更是坚定有力。跑过了数圈之后,他仍然不见一丝疲惫,隔着操场静静的音箱效应,清浣甚至似乎隐隐听得见他匀称而又有力的呼吸…… 男性的青春活力像一只握紧了的拳头,一下子向她击打而来。清浣有一丝的惶惑。 可是……心头却蓦然缭绕起清瑾的模样,清浣仿佛是因了子衡才霍地意识到,清瑾也已经长大,再不是自己以为熟悉的那个弟弟,而是一个,青春的男子。 清浣奇异地心乱。一早的好心情,因了子衡而来的点点悸动,奇怪地变成了一片昏乱。 她忽地想知道:正如此时的子衡身影落入她眼底,那么清瑾的身影是不是同样也落入了另一个女生的眼中? 【稍后第二更。求月票哟亲爱滴们~~~~】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4、遭遇青春② 每个人都曾青春年少,却也——每一场青春乍然的展开,都是一场“遭遇战”。 青春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就像一夜之间花苞尽放,没有花信通知,也没人能够阻挡。 没有人知道自己何时会心动,更没人知道自己为何就会独独凝眸那个白衣的少年。懒 或许青春有一点点无厘头,但是没人能够否认,青春之来,虽有遭遇战一般的仓促,却,没人会抱紧了手臂退开。 因为它,虽有青涩之味,却又那样地,美好啊…… 自从有了那日早晨的心结,清浣再看向清瑾,便更加突兀地认知到了彼此的不同。 那个始终呵护在身边,自己凡事都让着他、哄着他的弟弟,如今早已比她高了那么多,是个大个子男生了。他天生的长手长脚,便更显得她没出息的小。每当跟他笑闹,他只需轻轻手臂合拢,她便被困在他手臂的“监牢”里,根本就没可能逃得出去。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偷偷长大了呢? 清浣仿佛身心分离,仿佛目光逃离自己的肉身,以第三者旁观的角度去看清瑾。暂时忘却他一步步长大镂刻在她记忆中的模样,而单纯去看此时已经长大了的他——啧,才发现,他们家原来竟然有这样优良的基因,这个弟弟竟然美得惊人,简直就像是日本漫画里跳出来的完美少年,属于每个少女都在心底偷偷揣着一个的那种。阳光、帅气,却又有一点点的邪气,总是坏坏地挑着嘴角笑。虫 正如此时,清瑾便这样笑着望她,“干什么呢?笑得像个傻瓜。” 清浣微微撅嘴,“真是想抱怨,为什么同样爸妈生出来的孩子,却会差这么多……” “嗯?”清瑾被清浣说得有点晕,“感叹什么呢?” 清浣叹气,仰躺在房顶斜面上,望秋日夜晚的星空,“为什么你那样好看,我却这样平凡呢?把你丢在千万个男孩子里,可能你也是最耀眼的;我呢,就算把我单独丢在旁人的面前,那些人也情愿转头去看一边的花花草草,不会来看我。” “啊?原来你在感叹这个呀,哈……”清瑾也笑开,也是向后仰倒,手肘撑着斜屋顶,星眸闪闪望向清浣,“我却能看见你。跟你说的一样,纵然千万人里,我也能一眼便能找到你。” 清浣望着星空下少年闪烁的眸子,忽地觉得无法呼吸。(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急忙脸一红,拍了清瑾肩头一下,“废话,我是你姐姐嘛,你当然能找得到我!”便急忙转过脸去,越来越发现,似乎越是知道他的美丽便越是无法直视他的眸子。 清瑾轻轻叹息,收起手肘平躺下去,挨着清浣,碰着她的手臂,感受着她的发丝一下一下轻轻掠过他面颊,“你知道,那是不同的。” 清浣闭上眼睛假寐了下,努力压抑住心底奇异的悸动,忽地惊叫,“哎呀,我真是的,怎么又拉着你上房顶来!我无所谓了,反正才高一,你却是初三呢。要是一会儿妈发现你没在房间里温书,一定会剥了你的皮!清瑾我们快下去吧。” 清浣慌慌张张地从房顶起身,却忘了这里是斜面的坡屋顶,险些身子失去平衡。清瑾下意识伸手拽住清浣,又怕她跌疼,便将清浣拽向他自己身子,清浣轻呼着跌倒在清瑾的身上。 “对不起,砸到你了吧?” 清瑾凝望着清浣,忽地邪邪笑开,“傻瓜,你轻得像个小猫。” 清浣彻底窘到。跟自己的弟弟,她忽地手忙脚乱起来。清瑾便笑着按住清浣的身子,“好了,还乱动,一会儿咱们俩一起摔下去就糟了。” 一时间呼吸相缠,清浣窘得转头过去,借着夜色红了脸颊。 “你找我上屋顶来,一定是又有心事了。说吧,我听着呢,待会儿下去再去温书,什么都不耽误。”清瑾呼吸轻浅,柔柔地说。 清浣连忙遮掩,“没有啊。只是想来看看秋天夜晚的星星,总是很亮、很高远。” “才怪!你从小都是这样的,这一次哪儿能有例外。快说吧,我听着呢。”清瑾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秋夜的微微寒凉里,有她温馨甜美的气息。 “那我说啦,你不许笑我。”清浣有点不放心地望了望清瑾闭着的眼睛,待得确定他是真的闭严了眼睛,没有眯着一条缝儿来骗她,她这才放心地仰躺下来。 “嗯,说吧。我保证不睁开眼睛,保证不说出去。”清瑾忍不住笑。从小玩到大的游戏,十几年了,清浣每一次再玩,还要起身确定他是否真的闭眼睛了,却忘了他其实每次都是在骗她,等她开始说之后便会睁开眼睛的。 清浣也闭上眼睛,淡淡羞涩着问,“清瑾你……啊,我是问你们班,有没有偷偷彼此喜欢的男生和女生?” 清瑾微微挑眉,却也笑着回答,“有啊。你想知道什么?” 清浣犹豫着咬住唇,“那,有没有喜欢你的?” 清瑾只觉心猛地一跳,静静笑开,“有啊。你弟弟我,还是很受欢迎的。” 清浣那里蓦地安静下来,半晌无声。清瑾心底不知为何,涌起莫名的慌乱来,忍不住轻轻用手臂碰了清浣的手臂下,“清浣?你怎么了?” 清浣轻轻地笑,“我在想啊,我捉住了你的把柄呢。要用到哪里才好呢……” 清瑾忍不住笑开,“你敢!” 清浣轻轻地笑着,像是幽蓝的夜色一朵一朵悄然绽放的花,“那你呢?” “嗯?”清瑾一时没反应过来,忍不住侧身去望清浣。 她还乖乖地闭着眼睛,总是轻易相信他了的小傻瓜。清瑾轻笑,却压抑不住心底砰然的悸动,“你想问什么?” 清浣攥紧自己的指尖,按捺着那一丝一点的凉,“我是问,那你呢?你有没有偷偷地喜欢哪个女生?” 【稍后第三更。呼唤月票哟,还是老规矩,如果能入前十名,某苏还是会十更大爆发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4、遭遇青春③ 清瑾微微怔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他最知道清浣,她其实骨子里是个害羞的女生,尤其是问自己弟弟这样的问题,如果不是鼓足了勇气,或者是她真正迫切地想要知道,她是不会这样问出口的。 清瑾坏笑起来,心里起了挑弄之心,“干嘛?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懒 清浣立即便结巴起来,全然没发现此时那个不遵守约定的坏小子早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邪气的眸子就垂在她面前凝望着她,“我,我是好奇嘛。我是觉得,我们清瑾这样好看的男生,在学校里一定很受欢迎嘛。所以,我才想知道……” 清浣鼓起了两腮,努力地说,“再说,这也是当姐姐的在关心弟弟嘛!” 清瑾大笑,清浣那又是害羞又是别扭的神情,一丝部落地全都印在了他的眼底。虽然她才是姐姐,但是其实,她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少年的心里,早已暗花绽放。 她的心,已经一如他。就正如他介意她拍摄的陆子衡,她也终于开始介意他可能会遇到的蓬勃青春。 “有啊……”他粗着嗓子回答,心底也早已揣满鹿跳。 “啊?你,有了啊……”清浣的声音小了下去,“其实我早该猜到的……” 星光之下,清浣面上已经漾起了小小的悲伤。虽然她在极力压抑着,清瑾却也悉数读到。虫 有一点点的疼,从清浣那里传染到了清瑾的心上。秋天的夜真的是凉了啊,谁说传染的只有感冒,还有心上的伤呢。 “喜欢,很久了吗?有,多喜欢呢?”清浣在胸前抱紧了双拳,双眸却依旧乖乖地闭着,小小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像是感染了秋夜的萧瑟。 清瑾缓缓收紧手指。他知道他真坏,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吓她;却又,要求自己一定要这样说下去。本来,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很久了啊……久到,我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有多喜欢呢?我也不知道,总之,看见她我就会心疼啊。看不见了会心疼,看见了却也会心疼。很奇怪的,我觉得是她让我得了心脏病啊,一直一直这样疼下去,这颗心早晚要报销。” 清浣惊得急忙睁开了眼睛,“你别胡说这样的话啊!” 话冲口而出,才发现,那个坏小子早已经撑着手臂半起了身,双眸比天上的星子还要明亮,一闪一闪凝望着她。 清浣懊恼,忍不住一拳打出去,“你这个混蛋!又不守规矩,人家下次再不相信你了……” 却没注意,她挥拳直击出去的方向正是清瑾的心口。清瑾立时捂住了心口,做万般痛苦状,“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还要让我的心更疼……” 清浣惊得扑过去帮揉,嘴里念叨着,“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清瑾垂眸望她轻柔的发顶,心底里只能悄然喟叹,“你这个傻女人,竟然听不懂我的话。我这么聪明,怎么会遇上你这样笨蛋的女人啊……” 心里的话当然问不出口,清瑾只能转而求其次,“你问了我,我也要问你。清浣,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陆子衡的男生了?” 清浣的面颊腾地红起来,微微嗫嚅着,“清瑾,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不会以为我在糊弄你吧?” 清瑾挑眉,“那我该怎么想?” 清浣自己也有点昏乱地抱紧双膝,“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喜欢他的,就像育文高中里所有的女生,钦佩他的优秀,仰慕他的风采,欣羡他的家世,赞赏他的为人……可是这种喜欢究竟是不是那种喜欢呢,我真的也不知道。” “那你还拍他……”少年的别扭终究还是显露了出来。 清浣也是困难地扯了扯自己的发丝,“因为——他真的好美啊。那天新生报到,我忙完了报到的事情,就想去拍摄校园的风景,给自己的高中生活做一个起点的纪念,结果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跟你有相似的地方,也是会发光的。只要他出现在视野里,我便看不见其他的人在。所有其他的人都只变作了背景,褪色到没有了面目。所以我便下意识举起相机拍他,为了找到最佳的角度而一路追随他。” 清浣有点困难地转头望清瑾,“我知道你会说我笨,可是清瑾,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这种心情。” 看见清瑾质疑的目光,清浣困难地垂下头去,“那好吧,如果你一定非要一个答案,我或许应该是在喜欢着他的吧。毕竟,他是第一个让我心跳的男生。这就是喜欢吧……” 清浣垂下头去,心底却也绝望地涌过另一个答案:子衡是第一个让他心跳的男生,却是——除了自己的弟弟清瑾之外的第一个。她疯了吗她,竟然猛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对自己弟弟心跳的姐姐…… 这一晚的屋顶秘密小会议真的是一个失败。小时候姐弟两个总乐此不疲,喜欢在这一块父母打扰不到的地方彼此交换心事,而且每次两个人都能开心地离去;这一次却是不行了。难道时光远去,成长到来,两个已经长大了的少男少女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事,所以就连曾经的那种姐弟之间的交心都已经做不到了吗? 这是青春的必然吗?是好事,还是坏事? 清浣只知道,这一晚的谈心不但没能捋清自己的心,反倒更昏乱。 不知道是不是她那晚的昏乱也同样影响到了清瑾。清浣只感觉到,那晚下了屋顶之后,清瑾便似乎生气了一般,对她冷冷淡淡的。 或许是她开玩笑说捉住了他的把柄,还说要告诉给母亲,所以惹恼了弟弟吧? 就连母亲也感受到了,将她捉进房间里追问姐弟俩冷战这是怎么了。而且耳提面命,说清瑾这是初三的关键时刻,不允许她影响了弟弟的心情。 清浣自己心里尚且乱着,哪里还会主动去招惹清瑾,便也答应了母亲,自此后尽量少地单独跟清瑾一起说些没用的,不打扰清瑾的每一寸时光。 【三更完毕,明天继续。谢谢小7的月票哟~~~这一段是缘起,后面的节奏会快起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5、狭路相逢① 时光如寸,却也如电,清浣不去打扰清瑾的每一寸时光,时光却如电地将他们带向成长的未来。转眼,林清瑾同学已经成为了育文高中高一的学生,成了清浣的小师弟,更是与子衡狭路相逢在同一所校园里。 就像后来王菲那一首《流年》里所唱的:“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有时候清浣会想,这一切是不是终究都是一个注定。懒 作为姐姐,清浣自然要多多照顾刚来育文的清瑾,凡事都跑前跑后地跟着忙活。却也因此再度邂逅了子衡。 长长的一个学年,清浣无数次见到子衡的身影,图书馆、楼梯上、车棚里、校门外、球场中……可是始终缘悭一面,或者她看见了子衡,而子衡却没看见她;要么就是子衡身边围着一堆人,所以清浣只能含笑向子衡颔首,并没机会说话。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一次次的擦肩而过,累积起来竟然经过了长长的一个学年?或许这是时光的游戏,又或者这是校园生活的残酷——虽然同在一个校园里,却被繁忙的课业束缚着,几乎没有机会彼此交谈。 却没想到因为清瑾,清浣再度见到了子衡。其实是老吴无心之中搭了桥,他始终惦记着要拉清瑾入足球队,一听说新生的名单里果然有清瑾,便巴巴地来报到处等着“抢人”。老吴倒是有点奇怪,忙得脚打后脑勺的子衡竟然主动跟着他来,闹得他一顿乱兴奋。虫 直到看见了帮着清瑾忙前忙后的清浣,老吴这才恍然大悟。索性扯了傻呆呆望着人家背影的子衡到了无人处安排“战术”,“行了,少爷。咱们俩还是分头行动吧,我盯她弟弟,你盯他姐姐吧……” 子衡的脸登时便红了,老吴笑得惊天动地。 老吴这一笑,吸引了周围帮着报到的老生,以及前来报到的新生。清浣也不由自主向这边望来。因为在广播站里跟杜欢在一起,倒也见过老吴几回,所以清浣便笑着向老吴点了点头,点头了过后才望见老吴身畔那一张红透了的俊颜,想要闪身,已是不能。 清浣只好微微向子衡点头示意。刚想转身走开,子衡却已经走上来叫住她,“嘿……” 清浣只觉身子上针尖刺着一般的麻木而又奇异的敏.感,回身去望子衡,努力微笑,“学长,你好。”再皱眉回头去望清瑾。人丛里清瑾眯着眼睛望着她,一柄柄遮阳伞挡住了阳光,让他站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眸子里的神情。 如果可以选择,清浣真的不希望这样地三个人狭路相逢。可是拜托,她此时却还理不清,为何气氛为何会这般的微妙。 出于礼貌,清浣赶紧扯了清瑾的手,来向子衡介绍,“学长,这是我弟弟林清瑾。这一回也考进了育文来。” 子衡微笑,“我们早就认识了呢。”子衡友善地向清瑾伸出手去,“欢迎你。” 清瑾却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注意力,别开头去看另一个方向,正好错过子衡伸出来的手。清浣尴尬,想要伸手去扯清瑾的衣袖,却发现更加尴尬的事情已经悄然发生——方才她下意识扯了清瑾的手来介绍给子衡,却没想到清瑾反握住她,手指穿进她的指间,死死扣住…… 就算是姐弟,这样众人面前牵着手,却也是不合适的吧。清浣惶急之下只能伸出另一只手迎向子衡,代替清瑾接下子衡这个握手。不管怎样,清瑾这样做是失礼的,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子衡的手愣在半空里…… 却,更是尴尬。子衡也握住了她的手,力道稍微超过了普通人礼节性握手的程度…… 两只手,一只藏在身后被清瑾握紧;一只在人前,被子衡握在掌中。 有些事,或许开始,便已经注定。 “嘿,你是高一六班的吗?那边班主任老师已经在叫集合,然后好去认教室、排座位啦。”正在尴尬里,一声甜甜的嗓音救了清浣。清浣急忙挣开清瑾的手推着他,“还不快去?” 目光别过清瑾的手臂,清浣看清了站在清瑾背后的那个女生。大大的眼睛,有一张宛如日本漫画里女孩子一般苹果型的可爱面孔。清浣含笑向那女生点头,“谢谢你啊。” 那女孩子微微红了面颊,日本女孩子一般深深鞠躬,“学姐好。” 清瑾被那女孩子扯去归入班级集合的队伍,清浣这才平复了心情回眸望子衡。子衡很忙,就是这一会儿工夫都有好几个学生会的骨干走过来商量事情,可是他竟然一直好脾气地就站在她的身旁,仿佛等着她忙完。 清浣便更觉脸红,只能客气地说了句,“陆学长,如果你有事情忙的话,你就去忙吧。下次我们再聊哦。” 有风吹过,掠动头顶一柄柄遮阳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略微的嘈杂里,清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抬眸望子衡凑近的面颊,子衡只好笑着再重复,“我已经等了一年了,还要等?” 清浣有点乱,知道自己其实一直欠了子衡一句“谢谢”,但是她竟然就整整耽搁了一个学年。 真的是两个人之间缘悭一面吗?还是,她终究还是心有迟疑,始终没有主动去跨出那一步的距离呢? 子衡微笑,“我今年高三了,如果你再让我等一年的话,那我可就毕业离校了。我们之间就更再难有交集咯……”虽然是笑谑的语气,却也让清浣感受得到一丝丝的怆然。 “对不起……”清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是却似乎真的是亏欠了子衡的。 【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前世篇 《青果》】5、狭路相逢② 清浣与子衡之间,似乎真的就注定是缘悭一面。清浣刚鼓起勇气想与子衡聊两句,团委孙老师却走过来拉走了子衡。 一般的同学,子衡可以推开;团委孙老师,他却出于礼貌不能拒绝了。孙老师拉着子衡走,子衡还在努力回头来望清浣。那一眼的神情,清浣再是迟钝,却也能懂了。懒 踌躇,散开。 可是似乎就像一层窗户纸既然被捅开,便终究有光明流泻而来一般,清浣终究再与子衡相遇。 那是一个九月下旬的中午,路边一树树的梧桐高大蓬勃,却也有一串串棕黄色的种子从肥大的绿叶之间悬垂下来,像是美人耳畔琳琅的珠串。 清浣过马路,从枝叶间穿透而来的金色阳光里跳跃着走过。趁着午休时间,她喜欢去逛校门外不远处的一家书店。书香引人,她更贪恋在那里能够翻看一下全铜版纸印刷的《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书价昂贵,她舍不得买,所以便积攒起所有午休的余暇时间去那书店里,借着与店主的熟稔,帮着店主忙活一会儿,借此换得看看那本杂志。 女孩子大了,心中总有自己也捋不清的莫名情愫。(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神思还漂流在方才杂志图片带给她的震撼里,却又不知怎地便将神思转到了子衡身上去。他说已经等了一年,却没想到,上次一别到了现在,又过了一个月去。虫 时间真是个无法掌控的家伙,过得飞快,让人觉得自己无情。 正想着,忽然听得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声,“啊——让开让开啦……” 清浣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便整个人扑通摔倒,只仰头看得见一天一地的太阳,金灿灿地穿过浓绿的树叶,洒进她的眼睛里。她忽地有片刻的愣怔。 “小浣熊,嘿,你怎么啦!”直到杜欢的大嗓门扑进清浣的耳鼓,清浣才意识到是杜欢。整个学校里也只有杜欢才这样称呼她。 杜欢跑过来扯住清浣手臂,“喂,你别装得这么严肃吓唬我啊……我、我和子衡也不少故意的。”杜欢的声音小了下去,“我好不容易让他载一次,所以就想借机抱抱他的腰嘛。他受了我的惊吓,偏你还横过马路都不看看有没有车……” 清浣只能忍俊笑开。这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飒爽的杜欢呢?只要一提到暗恋子衡这件事,杜欢立时就变作了小女子,曾经连“暗恋只是一个人的事情”这样文艺的话都说得出来,倒也难怪此时会有单车情结,想要借机抱一抱子衡的腰了。 清浣便笑,“拜托,被撞倒的人是我哎。你总得让我回一下神嘛。”笑着支撑着杜欢的肩头站起来,清浣这才觉得膝盖在疼。低头看下去,纯黑的校服裙子下,有一丝丝沁出的血色。 “清浣!”子衡扔掉单车跑过来,单腿跪在清浣面前去看她膝盖,“疼吗?我带你去医务室!” 清浣垂首望着单腿跪在自己面前的子衡,只觉头晕。一天一地的金色阳光,煌煌的马路中央,来来往往的学校同学……她没想到这一次的邂逅竟然会这样地——严重。 传言果然漾开。 少年时代本是最敏感这样的新闻,更何况事关陆子衡。完美的陆子衡与普通的林清浣,其间的故事情节简直就是现代版的王子与灰姑娘,最能勾动普通生活拘囿之中的少男少女们,让他们对此事格外关注、乐此不疲。 每一天校园里都在传递着不同的段子,就连当初清浣偷拍子衡的桥段都被翻了出来,整个故事越发地玫瑰色流转,越发地染上传奇的气氛。 只有清浣自己哭笑不得,一对只是见过几次面的少年男女,一次始终“未遂”的交谈,却被衍生出那些浪漫而离奇的故事来。 这倒也罢了,毕竟学校里的同学们还相当有“道义”,大家只是私下里传说着,并没有将此事传扬到老师那边去。况且子衡的身份不同,纵然是学校的老师们有所耳闻,却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做什么决定。 真正让清浣头疼的是清瑾。清瑾莫名地在发脾气,见了面不理她,却总是在她蓦然转身的时候发现他凝望着她的眼神。那眼神里有一点点决绝,却也让清浣总是想起胡同里常见到的被遗弃的小狗狗。那么孤单、那么阴暗、那么防备,却也——那么渴望被关爱、被重视。 一起长大,彼此一直是对方最重要的玩伴,可是终有一天发觉,原来其中一方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而且按照传言的内容,似乎那个人比自己更加重要,所以自己便会觉得被遗弃,被背叛……清浣试着站在清瑾的角度去想这件事,倒也得出了一个合理的结论。 这或许就是那些专家们说过的“成长的阵痛”,要与自己所熟悉的一切作别,总会在心理上生出类似幼时断奶的那种孤单和愤懑。 清瑾,也该是这样吧。 该做的便是要让他清楚地知道:姐姐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姐姐”是一个永远不会离开他的身份角色,就算将来姐姐要属于另一个男人,却也不会改变“姐姐”这个词汇的属性。 这样做,对吧? 傍晚,暗金色的阳光穿过院子里的柿子树,筛了脉脉的金色进了房间。 清瑾难以置信地望清浣,“你让我跟你看电影,还是《希茜公主》?啊,你杀了我吧……” 清浣扯着清瑾的衣袖又是讨好,又是威胁,“为什么不能陪我去看?难道陪着你喜欢的那个小女生看过了?我不管,非要你陪我去看!” 总要一起做点什么事情,创造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对不对? 【重提一下被子衡撞倒的事情,是把前后文做了勾连~~后面就会宕开咯~~稍后第三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5、狭路相逢③ 清瑾抱头,“拜托,这个电影我记得你已经看过了不下三遍,每次放寒暑假,只要学校买了联票你就一定会去看这个片子。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再说,你让我看这么婆婆妈妈的电影,我真受不了。我宁愿去看香港武打片的录像去!” 清浣索性撅嘴,气得转过身去,“你就说吧,你到底去不去?”懒 真是的,她在这样努力地弥合着姐弟之间的感情,想办法让弟弟不要觉得失去了安全感,结果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被遗弃的小狗狗看着可怜,可是下嘴咬起人来却是一点不含糊呢! 清瑾无声。 清浣更急了,再喊一句,“到底去不去,你说!” 有叹息缓缓散开,清瑾无奈地笑开,“去……大小姐,我去还不行吗?嘴撅得都能挂上油瓶子了。” 该拿她怎么办?明明总是摆出自己是姐姐的架子来,却还是会不经意地流露出这样可爱的神情来。让他究竟该如何对她?真的跟她绷起面孔来,还是——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少年的心事,便如山间疯长的野草,更加荒芜而又嶙峋起来。 银幕上,微服的奥地利皇帝弗朗茨在问着山间邂逅的姑娘希茜,“你最喜欢的花儿是什么?” “红玫瑰!” “哦,我也是!” “你最爱吃的东西是什么?” “苹果饼。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虫 “哦,天啊,我也是!” 清浣会心地笑着,羞涩的笑容在昏暗的电影院里绽放着小小的光芒。清瑾则要晕倒了,这样的台词听多了,他怕自己会变成软骨病,爱情电影里的对白果然只适合给女孩子们听。 走出电影院已经是暮色四合。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只看得见柏油的路面在街灯之下反射着幽幽的光。 清浣显然还沉浸在电影的情节里,面颊微红,“我最喜欢看第一部,第二部也可以,可是到了第三部《皇后的命运》,我就非常难过了。尤其是一想到历史上真正的希茜公主后来竟然失去了弗朗茨的爱,而且染病又孤独地死去,我就难过得不想看下去。” 清瑾尴尬地挠挠头,却又不忍看着清浣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便笑着拥了拥清浣的肩膀,“你才知道吗?爱情电影本来就都是骗人的。只有你这样的傻瓜才会相信。都是太过美化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摇头,“不,我还是宁愿相信。就像希茜公主,就算她后来失去了弗朗茨的爱,就算她后来孤单死去,但是毕竟她曾经真的爱过。就算她临死之前的那一个瞬间,相信她还会看见少年时代的弗朗茨,柔情地望着她,陪她一起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 清浣感性下来,“我只是不知道,当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在我闭上双眼之前,会看到的会是谁的面容……” 清瑾的心忽地一颤,伸手便捉紧了清浣的手指,“你别胡说!” 清浣笑着别开头去,看一辆老式的上海牌轿车从身畔呼啸而过,“清瑾,我会看见你的,真的。所以,你别生我的气了,行吗?趁着现在我们都还好好的,就别再故意跟对方赌气了,行吗?” 清浣在夜色里轻轻柔柔的一声,却差一点惹出清瑾的眼泪来。这个傻瓜,她在说什么呀! 人在死亡之前,最想见到的一定都是自己的爱人吧,如果她真的心里没有他,那么他不过只是她的弟弟,是会排在好几个人之后的位置上!又怎么会,被她看见…… 还有,说什么趁着现在还好好的,不要跟对方赌气?说的就像两个人随时都会被死亡分开,天人永隔似的。他绝对不要,不要! 尤其——他哪里是在跟她赌气?他又怎么舍得真的跟她生气?他是在生气,却是在跟他自己生气,或者跟这份命运生气啊……他为什么是她的弟弟,又为什么既然生为她的弟弟却已经在遏制不住地偷偷喜欢她? 清浣的小手清清凉凉地握住他的手,在夜色里悄悄地递来,像是从小到大她每次握紧他的模样,是用她的小手来握他已经长大了的手,“清瑾,无论未来我遇见谁,也不管将来那个男人会是怎样的人,我都永远是你姐姐,知道吗?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清浣在努力地表达,她也知道这样的夜色里,她的表达有些不顺畅,因为夜色宁静,仿佛整个世界的存在都只是为了烘托眼前少年的清美,即便她是姐姐,却也忍不住心跳;可是她还是要努力,因为她舍不得看见清瑾露出那样受伤的眼神。 她是姐姐,她永远都会在他身边。这样说,对吧? 清瑾感受得到清浣的紧张和困难。她的手指小小的、凉凉的,甚至还在微微的颤抖。 他当然明白,清浣有多心疼他这个弟弟,从小到大,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就算她自己喜欢得不得了,她也全都会让给他。 那一年,她五岁,他四岁。爸爸难得地答应要用奖金给他们买一个过年的礼物。本来说好了那笔钱两个人一人一半。结果到了商店,他看上了一辆铁皮的小汽车,价格很贵,要两个人的钱加在一起才行。 他不懂事地想要,便闹着脾气。之前其实清浣已经看上了一个小娃娃,穿着带花边的长裙,有一动一动的圆眼睛。可是清浣还是舍不得看他闹,忍着眼泪主动跟爸爸说,用那笔钱给他买了那辆小汽车。 他觉得自己好像从那一刻开始长大,从看见了五岁的清浣努力压抑着眼泪的样子里便已经懂得了心疼。他曾经对自己发誓,这辈子再不让清浣为难。 “好啊,清浣,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吧,我一定帮你。”他轻柔地说出承诺,自己的心却在那一刻冷得像是寒铁。 【明天继续~~谢谢:huiguchuntian、独看夜灯、lyh52635998、sabrinazhou1980、wayajuan-1976、lhp_sh等亲们宝贵的月票哟~~】 关于前世篇的结局:大家担心会不会如正文楔子一样是天人永诀,某苏的回答是:不会的,o(n_n)o~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6、委屈① “清浣,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吧,我一定帮你。”那晚清瑾轻柔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当时清浣还只以为清瑾是说答应了她从此不再闹别扭,却没想到,倒是她没有理解到位。那青锐的少年,竟然不但矫枉,而且过正。 ——本来只是扯着她去看他打篮球,却会在场上发现子衡的身影。懒 ——本来她明知道清瑾不是特别喜欢跟子衡在一起,却轻易地接受老吴他们的邀请,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吃烧烤,还不忘拉着她,更将她放在子衡的身边。 ——又是经常地三个人总是“碰巧”放学一起走出校门,清瑾便找到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或是车胎扎了,或者是还跟班级同学有事,便将清浣“拜托”给子衡,让子衡替他将清浣载回家去。 …… 这样的事情出现一次两次,清浣还能以为是巧合;可是当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起来,清浣又怎么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个傻瓜,他以为她真的是在暗恋着子衡,所以他在“帮她”接近子衡,他在给她制造“邂逅”子衡的机会! 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乍面情事,虽然清浣是姐姐,但是她也难以捋清自己心中的感受。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是在偷偷关注着子衡的背影,是每次迎面见了他便不自觉露出甜美的笑,但是——这种习惯了隔着遥遥的距离去观望的一种情感,真的就一定要拉近了距离而走到他的面前吗?虫 清浣不由得想起杜欢的那句话:“暗恋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情”。真的,她现在也是同意。遥遥地望着子衡,远远地品尝那一份青涩懵懂的情愫,其实便已经是一件美丽的事情,反而一旦走到了他面前,她便只觉惶乱,反倒找不到了那份青涩的甜美味道。 清浣想要跟清瑾说清楚,却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得清楚。本来自己心里并非全无波澜,毕竟是那样一个优秀的男生;但是却又似乎还不到清瑾所理解的那种程度,而这两种程度之间的界限又太过微妙,纵然是她自己,一时却也无法说清。究竟偷偷的喜欢与男女的情爱之间,有哪些不同呢? 那还是一个相对传统的年代,更是一个人们普遍习惯了含蓄的时代,清浣没有办法如今日一般上网去与网友交流,更不能去跟母亲取经,只能自己窝在心底反复地想了又想,却也不得要领。 只能笨笨地扯着清瑾说,“喂,你最近很忙吗?” 清瑾抱着篮球的身影停下,转身望她,“怎么啦?” 清浣局促地揪住自己的衣襟,“我,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很忙么?” 清瑾只能抱着篮球转回身来,弯下腰,细细望清浣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看着清瑾这样地问来,清浣心底恍惚地涌起莫名的委屈,不知怎地便湿了眼眶,“都是你呗……你总把我推给别人,回家你也不骑车载我,周末你也只是自己出去,好不容易一起出去一次你还把我推给子衡……清瑾,你真是那么忙吗,还是,你嫌我这个姐姐是个累赘了?” 真是奇怪,心里自己别扭了那么久的昏乱,借着发脾气的姿态发泄了出来,自己的心里倒是瞬间澄明了起来——原来她心中在乎的不仅仅是骤然与子衡之间拉近了距离造成的错位感,更有,对于失去清瑾的这种担心。 清瑾是在给她和子衡制造机会,但是同时是不是也是说,清瑾已经不想再陪在她的身边,清瑾想要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去了?而这个世界,却又是她无法走进的…… 傍晚的风幽幽,又到了一年柿子成熟的季节。一盏一盏金色的小灯笼挂满了浓绿的枝头,在霜降之前尽情挥洒着它们最后的丰硕与肥美。 清瑾只能叹息着伸出长长的手去揉清浣的发顶,“我以为,这样是你想要的。我以为,你会很开心呢。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哭啊?”清浣眼眶里的湿润让他难过。天知道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有多难。 每次将清浣交给子衡,他笑着转身之后,都会是绝望的疼痛。他全然不顾自己心里的感受,只是想看见清浣快乐的笑容。这是他曾经的誓言,他这一辈子都会努力去做到,却没想到,就算拼尽了全身的气力,却还是看见清浣珠泪盈盈地站在他面前,满面的委屈,让他心疼。 情感之来,对于一个少年来说,不仅仅是青春的甜美,更实在是一件无法负荷的沉重。没有经验,没有借鉴,只是自己一门心思在黑暗的窄巷里奔突,只想着找到一个出口,却不敢肯定那个出口是否就是自己想要的。 就比如现在,清瑾以为清浣想要见到的人是子衡,他费了气力去帮他们制造见面的机会,却没想到,一切终究还是他错了。 清浣被清瑾这样一问,委屈便更压不住了,她咬着唇努力地控制着眼泪,“清瑾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忙啊?你要是真的很忙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要是你觉得我这个姐姐是个累赘的话,那你就直接告诉我啊。总不用,把我丢给别人吧?我真的有,那么讨人烦吗?” 有薄薄的刀锋切过肌.肤一般的疼痛,细细凉凉,直透内心。清瑾握紧了双拳,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将清浣拥入怀里的渴望。想要抚平她满脸的委屈,想要让她别再流眼泪。 可是终究不能……否则,一定会吓坏她,会让她哭得更严重。 清瑾只能握住清浣的手,“好,是我错了,我是大坏蛋。我投降,行吗?今晚上跟我去看放河灯吧?” 【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6、委屈② 农历十月十五,是民间传统的“下元节”。清浣和清瑾所出生的这座城市,不算是特别大的城市,所以许多市民还保留下了民间的这个习俗。 下元节扎彩船感谢水官下界扶困除厄,兼放河灯纪念死去的亲人。 清瑾拉着清浣的手赶到江边时,江边堤上已经聚满了人。时代变迁,曾经古老的习俗就越来越像是个走形式的花架子,虽然本来应该是扎彩船的,可是江面上却终究不见小时候曾见的那种几乎跟真船大小的彩船,反倒是小了不知多少倍的玩意儿来应景。反倒是一盏一盏的荷花灯,因为制作简易而又价格便宜,反倒幸运地保持下了传统的规模和模样。懒 清浣反倒更是喜欢的。一盏一盏地布满了江面,就算不管是什么上元、中元还是下元,至少眼前的景色璀璨而又美丽。这就够了。 清瑾扯着清浣找了视野最好的地方坐下来。江堤上早已经坐得紧紧茬茬,陌生人的肩头全都挤在了一起,那势头赶上后来清浣跑去看的八月初八钱塘江大潮了。看钱塘江大潮的时候,清浣整个人别说动,连站着都不能正面站,要侧着身子才能站得开…… 江堤上还不断有小贩提了货担来卖。塑料小袋装的“傻子”瓜子、拆开包的大重九烟卷、红纸包着一条一条的泡泡糖、长条装的大米花……东西便宜又美味,只是因为地方狭小,小商贩每次从人群里挤过,都会引来人群里一片东倒西歪。虫 清浣一边望着江面上一盏一盏如星火般燃起的河灯,一边不时回望人丛中小小的涟漪微笑。 这就是人间烟火,这就是红尘的繁华。虽然有点乱,却是热闹。 更重要的是,清瑾就在她身边。两个人的身子被周遭的人丛挤着,紧紧挨在一起,清瑾又是照顾她,每当有人挤过来,都会将她拥在怀中或者是握住她的手。 曾经一直习惯了她来保护的小男孩,此时已经是身高马大的大男生了。反倒是她没出息地越发显得小,又因为他们之间本也就只差着一岁,所以越发有人误认清瑾是哥哥,而她是妹妹了。 听着周遭人们善意的误会,清浣只觉脸红,反倒是清瑾似乎极开心,长长的手臂不时环绕着她,摆明了一副哥哥照顾妹妹的架势。 江堤上还见了清瑾认识的男生。有点痞气,却也看得出家教不坏,见了清瑾就是坏笑,“嘿,不是约了包子他们打篮球吗?你小子怎么跑这儿来了?”再假装才看见清浣的样子笑,“哦,明白了明白了,清瑾你小子也终于到了开窍的年纪,终于光荣地学会了‘重色轻友’了!要得,要得!” 清瑾笑着伸拳去打那小子的肩头,“去,别胡说。赶紧在我眼前消失,我是来看河灯的,可不是来看你这张脸的。”话虽笑谑,却是满脸的柔软。 清浣倒是不好意思了,待那男生走开,便低着声音轻问,“你今晚上跟人约好了打篮球啊?那你不早说,干嘛跑来跟我看河灯?你不是对这个不感兴趣的吗?我等妈陪我来就是了……” “好了……”清瑾似乎不耐烦,却又似乎有点羞涩地赶紧打断清浣的唠叨,“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有更重要的事——就算不是来看这河灯,也一定不能错过水色灯光里她那一双盈盈而动的眼眸,一定不能错过她身在阑珊灯影里开心的笑。 重色轻友么?本来他主动邀约了那场球赛便不是因为对篮球有多痴狂,只不过以为清浣这个周末的或许要跟子衡一起出去,所以他才安排了一场忙碌来逃避自己心里的空虚。 “没事,你别胡思乱想。看灯吧。”清瑾借着夜色掩下面上微微的红晕去。看身边又挤来了孜孜不倦的小商贩,便想回头去问清浣是否要吃爆米花。 正巧,清浣也想对清瑾说话。两个人彼此转向对方的当儿,小商贩挤来引起的人群东倒西歪,像是**涟漪从远处传染而来,连累到了清浣和清瑾。清浣只觉背上一股巨大的推力,她全然没有防备地便倒向清瑾的怀中。清瑾也正好转头过来,两个人的唇就这样不期然地贴在了一起…… 水天幽蓝,河灯璀璨。荡荡的水波和着微凉的晚风吹来,人间的繁华与天上的星月交相辉映。 本是静美人间,可是在两个少年男女的心底却已地覆天翻。 唇上传来奇异的触感,柔滑、沁凉,有如丝绸,却又似触电一般的酥麻。 清浣慌得无法移动,背上巨大的压力根本不是她一个人能够抗拒的。更让她心惊的是,她猛地意识到清瑾不但没有避开唇去,反倒一个辗转,主动含住了她的唇瓣……一吮,便已放开,仿佛昙花一梦。 虽然一切的发生不过转瞬,却也足够摧毁她全部的神智! 方才定然是她头昏了吧,她怎么会感到清瑾主动含住她?清浣喘息着抬头,借着水色灯影去追问清瑾的眼睛。 清瑾却在狼狈,被半长的发丝遮住的眸子,掩去了他所有的羞涩。只是转过了头,仿似一切都没发生。 清浣暗自握紧了手指。或许是她自己过敏了吧,这本都是人群推挤造成的,没人注意夜色里他们的唇相贴的一刹那,或许就连清瑾也没意识到这一碰的不同。 况且他们是姐弟呀,小时候一起洗澡、一起睡一个被窝、彼此亲亲面颊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可能这对于清瑾来说是最简单、最不值一提的事情。 亏她,自己这般心跳如鼓。 何必? 【啃一根甘蔗耽误了点时间,更新晚了一点哟~~稍后第三更~~~o(n_n)o~】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6、委屈③ 长大,真的是一件有甜却也有苦的事情。清浣今晚的心情又全都变了样,只埋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反倒视野里仿佛再看不见了幢幢的人影与满江的河灯。 不知道男生是怎么样的,可是女生一到进入了青春期,就仿佛心思被扯成了无数的细丝,许多从来不注意的小事全都萦绕而来,经常会走神,经常会将自己困在莫名的情绪里而无法自拔。懒 清浣有时候都无法适应自己猝然而来的转变,觉得自己变得婆婆妈妈起来,有些本来完全可以不用去在乎的小事,现在却可以轻易改变她的心情,而且越陷越深。 就比如现在,本来一切都还好高兴,也知道方才那唇的相贴只是一场意外,没有人是故意,更没人是故意抹煞这一切,可就是——心思难平。 前前后后地去思量,他为何、他怎么…… 清浣急得真想掐自己一把:小时候看红楼,其实是有一点不欣赏林黛玉的磨磨唧唧,可是十六岁之后的自己怎么就真的变成这么针眼儿大小的心,凡事都容易绕将进去,无法开解了呢? 总之,清浣就是觉得委屈。扑天盖地的委屈、猝不及防的委屈、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方才她跟清瑾算是吻了呀。可是她自己这样地左右为难着,清瑾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虫 一个委屈,清浣没忍住,站起来便跑出了人群去。 坦白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要闹什么别扭,可就是觉得心里压抑不住,非要发泄出来才行! 清浣这一跑,清瑾果然是急了。 他就是不敢让她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他就是刻意想要将这件事情的敏.感度降到最低的程度,这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可是清瑾也没想到,就连这样,他还是惹恼了清浣。 清浣一定是误会了,清浣一定以为他是在欺负她…… 天,这真是一桩无头公案,该如何解释才好? 一切的到来都是猝不及防,他的反应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切都是发乎本.能,他自己都没法控制! 昏乱归昏乱,清瑾还是赶紧起身追上去。 与江水隔着绿化带的路上,与江边的盛况比起来格外的幽静。几乎半边城市的人们都来江边观灯,就连路上的车子都消失不见。一条公路上,仿佛只走着他们两个人。 清瑾不敢走到清浣身畔去,只跟着她,轻声地问,“怎么了?” 怎么了?清浣自己也想问自己一声,怎么了!她该怎么跟清瑾说? 说他不该吻上她,说他不该吻上了却又毫不在意地迅即退开?她自己想要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啊! “没事。我累了,想回家。再说天都好黑了,妈会担心。”清浣抱着手臂,努力平稳自己的心绪,轻描淡写地说。 可惜,她错了。如果她对着一个旁人,而不是从小到大跟她一起长大的弟弟,也许这种解说会奏效,可是清瑾却只需看一眼她微微耸起的肩胛,便知道她根本就没说真正的原因。 “才怪!”清瑾心底的那种不确定的担心也终于伸出了嶙峋的触角来,他压抑不住地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拽过来面对她,“清浣,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来看河灯之前,你莫名其妙地问我是不是忙,是不是嫌弃你是累赘……好,我放弃了篮球赛,我巴巴地陪着你来看河灯。可是你还是不开心,而且还这样没有理由地转身就走……” 清瑾困难地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心中的这种烦乱究竟是什么,“清浣,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如果我做错了事情,我改,行吗?别让我看见你这样委屈的样子,老天知道,”清瑾深深叹息,终究还是绝望地说出自己的心情,“我有多不想——让你受委屈!” 清浣只觉心尖一颤,有酸涩的疼痛潋滟开。 真是的,她今天发什么疯呢?搞砸了这一切,本来一年一度的放河灯是她想要看的啊,而且之前还那么快乐,那么高兴有清瑾陪在身边……她真是,真是个大麻烦…… 夜风更凉了,借了水气便更多了丝纠缠之意,湿重地袭上清浣的身子,让清浣只觉眸子里的水珠难以控制。终究跌下泪来,她委屈地低吼,“清瑾,其实你没错,错的都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想发脾气。你也看到了,我自己也终于明白了,我果然是个大麻烦,是个乱发脾气的大麻烦。” 她抬眸,唇已经咬得肿痛,“所以清瑾,你之前做的没有错。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推开林清浣这个大麻烦。我也会,去找自己的世界,去享受自己的快乐!” 街灯幽暗,清瑾疼痛地望着清浣满眼的泪水。他清晰地听见他自己心底有一声脆响掠过。他知道自己再无法坐视清浣这样抱着自己的孤单,无法坐视她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痛楚。 “好了,清浣,好了……”伸开手臂,他绝望地抱住清浣小小的身子。他知道自己尽管努力地想要去抗拒,却终究还是又再向前走了一步…… 清浣兀自挣扎,“不,你放开我,清瑾!你应该讨厌我,应该不要管我……” 清瑾绝望地收紧手臂,将清浣整个贴在他的身子上,他低吼,“好了!你明知道,我做不到!” 清浣哭得更加昏乱,“对不起,清瑾。我是姐姐,结果还做这样小孩子气的事情……” “是吗?那这次,让我来做吧……”清瑾终于再难按捺,垂首,吮住了清浣那颗已经被她自己咬到红肿的唇。 【每个人的青春期,都有一点觉得自己不可理喻的记忆吧?莫名其妙地在最在乎的人面前发脾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总是忍不住埋怨自己弄巧成拙,却总是自己无法驾驭自己的心……呵呵,今天三更完毕,明天见。】 谢谢:独看夜灯、小溪流水人家等亲的月票。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7、分梨① 关于那个吻,清浣和清瑾那个夜晚过后都没敢太过提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清浣只抱着清瑾当时给她的那个解说,于慌乱之中,少年如星的双瞳穿过夜色望来,带着颤抖的紧张,却也掩不住,灼灼的火焰。清瑾的嗓音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其实,你是不是刚才的生气,就是因为尴尬,觉得是你主动吻了我啊?那我现在主动吻了你了,这算扳平了,所以清浣你可以放松下来了,对吗?什么都别想了,回家去好好睡觉。今天的不开心,今天过去了,自然就会结束了。”懒 真的是扳平了,便可以放松下来了吗?可是她要的,真的只是所谓的扳平吗? 还有,今天过去了,今天这莫名其妙的情绪也真的就会结束了吗? 清瑾身后的似乎有道理,但是她自己却又莫名地知道,想要结束,那谈何容易。 望着清浣耸着肩胛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清瑾站在门前也是久久没办法排遣心中那份奇异的心情。其实还是担心清浣,真的想拉住她的手臂,跟她再解释和劝慰两句,可是以他此时的年纪,以他自己心底也尚自无法排遣的困惑,清瑾也只能无力地空空握着拳,望着清浣返回自己的房间。 这一份心绪,纵然自己已经明白是什么,可是又终究如何能说给清浣听?那样传统而小小的清浣,定然无法接受吧?如果说了,反倒给她太过烦扰,甚至说不定从此禁绝了他们之间原有的感情,会让清浣怕他……虫 清瑾也只能痛楚地叹息,转身回了房间。 让清瑾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夜半里,清浣竟然主动敲响了他的房门。清瑾其实是在熟睡,却只是听见清浣隔着门板努力压低声音的一声轻唤便睁开眼来。 清瑾急忙打开房门,关切地问,“怎么了?睡不着吗?” 清浣的面色在月光下似乎微微红了红,便推了清瑾进房间,“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清瑾迎了清浣进来,将清浣推上了床去,用被子暖暖地包着她。他自己则就穿着件背心坐在秋夜的沁凉里,“怎么了?” 清浣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在清瑾面前现出泫然欲泣来,“清瑾,你觉不觉的爸妈他们,他们之间好像有了问题……我方才睡不着,一直隐隐听得见爸妈在吵架……” 清瑾也是一皱眉,“他们俩吵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清浣,其实你我也长大了,也该知道父母之间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当儿女的能够改变的。” 清浣难过地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他们两个人其实早就想要分开的,只是因为我们还都在上高中,是不能被打扰的关键几年,所以他们两个人努力地在压抑着,没有爆发出来。我在想,可能在你我高考完毕,也就是一两年之内,家里就会发生大变。” 清瑾也深深叹了一口气,抱起手臂枕在后脑上,皱起长眉,“其实清浣,如果爸妈两个人能分开,倒也是一件好事。不然他们两个只要看见彼此,妈会挑刺,爸会不开心,还不如真的就分开了。” 清浣难过,别过头去。清瑾是个大男生了,其实比她理性多了;反倒是她这个当姐姐的,总是不想面对现实。毕竟那是自己至亲的父母啊,就算知道或许大人也有大人的选择,可是她又如何忍心看到这个家的分崩离析? 更何况,如果父母分开,以父母对孩子的重视程度,极有可能便是她跟清瑾每人跟着一边……那到时候,她跟清瑾也将面临着分别。 在这条巷子里,邻里邻居地住着上百家,也家长里短地听多了关于哪家离婚的传言。常有彼此仇恨的父母,便也撺掇了自己儿女指间的仇恨。本来是至亲的一家人,因为父母的离婚,便变成了两家,甚至是老死不相往来、彼此痛恨的两家。 难道,未来,她跟清瑾也会不可避免地遭遇到这样的情形吗?就算不彼此痛恨,至少彼此之间也会多了隔阂…… 清瑾的手伸过来,隔着夜色的沁凉握住清浣的手,“傻瓜,那是他们的事情,跟你我无关。记住我答应你的话,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事情的发展还是出乎了清浣的预料。当这个城市降下最大的那场雪的夜晚,所有的人们都拼命赶回家里,围坐在灯前,以家庭的气氛来温暖自己的那个晚上——清浣和清瑾被从各自的房间里唤出来,跟父母一起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父母从没有过的凝重,对应着家里那套深咖啡色的沙发,便显得这个夜晚格外的冷硬和寒凉。纵然窗外狂风暴雪不断捶打着窗棂,却也似乎比不上屋子里的几个人心中的绝望。 清浣先忍不住落下泪来,“爸,妈,你们这是……” 林父首先沧桑一叹,“浣浣、清瑾,爸妈对不起你们。本来想着等你们高考结束再考虑这件事,可是……” “可是什么,你说啊!林全安,你说出来给孩子们听啊!”林母婉珍爆发出来。 清浣扑过去握住母亲的手,“妈!” 林母抱住女儿的肩头,伸手点指着林父,悲愤地控诉,“因为他搞大了那个女研究生的肚子,人家不肯放过他了!这是什么社会,如果被人家告发出来,你爸他这一辈子就完蛋了,他注定会身败名裂,说不定还得进局子给关起来!” 清浣和清瑾都怔住。 林父仿佛一夜苍老,“是。所以我只能回来求你妈,求她能放我一条生路。我只能跟你妈离婚,趁着那人的肚子还没大起来,赶紧结婚……” 【稍后第二更。继续呼唤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7、分梨② 清浣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难过,凄凉一声,“爸!” 一声“爸”,已经包含了她太多的情绪:失望、痛楚、震惊、彷徨…… 清浣忍不住落下泪来,却又不敢出声,生怕再度刺激到母亲,便只拼尽了全身的气力抱住母亲。懒 林父痛楚地望着清浣和清瑾,“家里的一切我都留给你母亲,算是我的一点歉意。只不过,清浣和清瑾,你们之中要有一个人跟我离开。” 清浣和清瑾都是大震,彼此望了一眼。 林全安也很是狼狈。这一场事件里,至少在现在这个场面中看起来,他是一个刽子手。不但生生切断了自己的婚姻,更是要活活分开一起长大的两个孩子。“清浣、清瑾,爸也知道这是残忍,只是,这也是政.府的建议,两个孩子分别跟着一方;而且”,林全安抬头又看了看林母婉珍,“而且你妈自己的工资也有限,负担你们两个高中生,实在是太困难了。” 清浣难过地不敢哭出声来。 清瑾这个时候显示出超乎年龄的冷静和老成,他静静望着父亲,仿佛在做着成年人之间的平等对话,“爸,其实也不一定我们两个非要有一个跟着你走。可以都留在妈这边,你每个月交抚养费也就是了。再说,”清瑾望了清浣一眼,“我跟清浣都快十八岁了,不过需要您再负担一两年,这应该不成为问题。”虫 林全安惭愧地看着仿佛一夜长大的儿子,轻轻叹息,“其实,我也想,只是——我下个月要调去外市,所以法院将抚养权判给了我的孩子,只能跟着我一起走。” 林全安抬头望一双儿女,“孩子们,真的抱歉,我知道此刻你们心里八成已经恨死我这个父亲了,可是我还是不得不这样说:请你们两个选择一下,谁跟我走吧。今晚就要做出决定。” 清浣绝望地抬头望向父亲和母亲。又回头望灯光下同样面色苍白的清瑾。 她忽地觉得无法呼吸,回身便冲向门口,奔进狂猛的雪雾里。 清瑾的狂呼在背后追来,“清浣!” 清浣却已经无法收住脚步。不,她自己也不想失态,她只是——受不了。 父亲和母亲的仳离就算难以避免,可是她跟清瑾之间的分开却是过于残酷。尤其是要从此被分隔在两座城市里,再也不能随时看见他的容颜,这——就像活活将她的四肢从身子上扯下来,血肉淋漓、痛不欲生! 背后雪地里飒飒响起,清瑾终究是长手长脚,轻易便追上她。将羽绒服紧紧地套在她身上,死死扯着她的手臂,“清浣,别做傻事!今晚上有暴风雪,你这么冲出来,想干什么!” 清浣终于在雪地里“哇”地一声哭开。 幸好,风雪连天遮住了她的身影和哭声;幸好,这样凄冷寒凉的夜里,街上再无人。 雪一层层地落下,一层层将大地抬高,便也像一层层将她的哭声吸附,然后,静静地掩藏起来。 纵然心碎,又有何用?父母拿着已经生效的法院判决,只是在给他们一个知会,根本就不是向他们征求意见。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就算她再哭,又哪里能够改变既定的事实? “我跟爸走,你留在妈身边。”清瑾握紧清浣的手,在漫天满地的风雪里,坚定地说。 清浣难过地摇头,“还是我跟爸去吧。那边很快会有一个继母,再加上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我怕你会很难为,我至少能忍……” 后妈,是两个孩子刚刚接受了父母分离之后的第一个难题。没有人会喜欢后妈,更没有有把握能跟后妈处理好关系。清浣当然担心清瑾的火爆脾气,如果清瑾一个忍不住,将来那边一定会被闹得地覆天翻。所以她宁愿是她去。 清瑾在雪雾里转过头去,望巷子口那一棵已经很有了些年头的老梧桐。小时候他们常在梧桐树下玩玻璃球、跳格子,他们童年的欢笑声仿佛也都化作了老梧桐的叶子,一片一片地缀满了枝头。 “没事,还是我去吧。妈这边情绪很不稳定,我在她身边反倒怕总惹她生气,女儿是妈的贴心小棉袄嘛,还是你留下照顾妈。” 清瑾的话也极有道理。清浣当然明白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妈可能都无法走出这一片阴影去,所以她当然应该为了妈而留下来。 “你们,定好了吗?”雪地里,林全安站在他们身旁不远处静静地望着他们。 林全安穿着厚大的羽绒服,却可能因为出来得仓促的原因而没有拉起帽子。他的头曝露在雪地里,很快便被雪花覆满。一头的黑发不过瞬间便变成了满头的苍白,让清浣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看见了若干年之后,满头华发的父亲。 心,便在那一刻疼痛起来。想起小时候爸宠着她的样子,总是将胆小的她扛在他宽广的肩头,扯着她的小手跑着,像是滑翔的飞机,还在鼓励着胆小地叫着的她,“浣浣不怕,爸爸在你身边,爸爸永远保护你……” 那时候觉得爸爸是这个天地间最伟岸的男子,可是如今看上去,清瑾竟然已经轻易地超过了爸爸的身高去。原来爸爸也是个平常的人呢,也会有不如意的此刻,也会有——老去的一天…… 心里的一股怨气便如何再也聚不起来,清浣含泪望住父亲,轻轻走到父亲面前去,伸手将羽绒服的帽子拉起,帮父亲戴好,轻声地说,“爸,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两生的故事就此岔开,正文里保存了林父林母的婚姻,前生里却终究是分开了的。稍后第三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7、分梨③ 林全安的眉急促地跳动,他转过头去,沉沉说了声,“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们!” 说罢颓然地向前走去,走了数步停下来痛楚地说,“你们决定下来的就好。下个月我会带清瑾离开,趁着寒假,到那边正好开始新的学期。这几天,清瑾要好好地收拾和准备了。下个月,我来接你。”林父说罢离去,一步一步踏进深深的雪里,留下一个个孤单的脚窝。懒 清浣的泪早已被飞扬的雪花模糊住。终于明白,她的童年与平静,早已经随着父亲一同,渐行渐远了。 清浣抹干眼泪,在纷扬的雪雾里回首望清瑾。既然童年已经随着父亲一同渐行渐远,那么她从此刻起便再没有资格动辄哭泣。因为这个家中,她是姐姐,又是要扛起照顾母亲的责任的女儿,她只能努力挺起自己的腰杆,再不能软弱地去抱怨命运。 抱怨,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事,做了于事无补,反而会自己击垮了自己的勇气。 清浣努力展开一朵微笑,“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没关系。这个月你要好好多陪陪妈。不许再惹妈生气,你听见没?” 清瑾的眸子忽地如雪夜里亮起来的星子,灼灼望定她,“清浣,你……” 清浣努力地再笑,“我什么我?这个世上父母离婚的家庭多了,难道就因为父母不在一起了,自己还不活了吗?我没事,你放心。”清浣转头,努力踩着厚厚的雪走回自己家那个小院子去。虫 她还要照顾母亲,照顾清瑾,她现在哪里还有资格,自怨自艾? 清瑾回望清浣的背影。他控制不住自己心潮的澎湃。那一刻忽然笑起来的清浣,像是雪野里蓦然燃烧起来的一串花火,那样耀眼、那样美丽,却也那样地——单薄得几乎转瞬便随风而逝。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清浣这样的坚强反倒揣了更多的担忧在他心底。他倒宁愿清浣如同曾经那样地大哭开,而不是这样地隐忍着。清瑾知道,清浣这一刻已经将父母离婚的重担全部扛在了她自己的肩头。 “清浣!”在清浣即将走进院门的刹那,清瑾还是忍不住拖住了清浣的手臂,“你……别这样要强。虽然你是姐姐,可是,我才是男人,这些事情该我来扛!” 清浣一笑,雪光映着她眸子里水色一闪,“傻瓜,你下个月就要走了。这一个月,如果你心疼我,就帮我做一件事:你自己要过得快乐,更要让妈过得快乐,行吗?” 进入学期的最后一个月,学校的气氛越发地凝重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就是最贪玩儿的学生也得考虑陆陆续续开始了的期末考试。否则,整个寒假别想好过。 这样凝重的气氛里,清浣反倒有一种释然的轻松。因为她早已知道,这次的期末考试她会很惨了。不是她不想用功,而是只要捧起书本来,一整个上午都耗进去,却终究还是发现自己依旧停在早晨翻开书本的那一页。 她不是铁人,她做不到事事完美。她只能把所有的心力都用在家里,努力地扮笑脸,努力地陪着母亲说开心的事,学校里的事情,她真的力不能逮。 课间去卫生间,回来看见书本似乎有异。打开,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很普通的白纸,也只是很普通地三折,却透着一份仔细,每个棱角都是整齐而完美。 清浣皱眉,好在课间教室里人不多,清浣急忙悄然打开了字条。 纸条上是清隽的字迹,透着俊逸,却又整齐:“清浣:放学后我在校门外转角的孔雀雕塑下等你。务必要来。”清浣再看一眼那个署名,心已经跳了:“子衡”。 学生里彼此传纸条早已经是常见的事情,但是一般都会比较隐晦地落款。或者是用拼音首字母来代替,或者是换一个昵称之类的,一来是怕尴尬,也更是怕被老师和同学们发现了。却没想到子衡这样敏.感的人物却能直接署名,更是亲近了一层地忽略了姓氏而直接用了“子衡”二字。 高二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清浣望着子衡颀长的身影立在孔雀雕塑下,心里有一丝丝的暖意。 子衡蓦然回头,遥遥地便望见了清浣的到来,借着街灯向清浣微笑,清浣便只能鼓足勇气走上去,努力笑开,“学长,你找我?” 子衡微笑,“叫子衡吧。”他垂下头来望清浣的眼睛,“你,还好吗?” “嗯?”清浣一时没反应过来。 子衡轻轻叹息了声,“我连续好几天看着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快到期末考试了,是不是太累了?” 清浣心底仿佛有暖泉漾开。她的异常,就连同班的同学却也没几个发现。一来是快到期末考试了,每个人脸上也都轻松不起来;再者,她以为自己努力掩饰得足够好。却没想到,每天只是偶尔课间能在草上上邂逅,或者就是做间操的时候能够偶尔错过视线的子衡竟然发现了。 在这样凄寒的冬天,能够被人关注,总是有着一层莫名的暖意。 清浣便也难得地敞开胸臆,“我爸妈,离婚了……”原来直接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竟然是畅快的。 冬天干燥,再加上母亲心里窝着一股火,林母近来总是咳嗽,肺热痰多。清浣买了水晶梨回来,细细地切了递给母亲。夹着一股风雪,清瑾从外面回来,闻见梨子的清香便凑过来逗趣,“啧,妈,你跟姐偷着吃梨啊?” 清浣笑,“就是,没你的份儿。” “是——吗?”清瑾坏笑着一把扯过清浣的手腕来,就着清浣的手便咬下去,将清浣手里的梨子咬掉了一大口。 本是笑谑,清浣却被清瑾愣住。那个梨子她刚啃过一口,清瑾就着又啃了一口,难道这注定了便是——分离? 【明天继续哟~~~呼唤月票,日过20加更哟~~】 谢谢:zuoguangyang、13864185959、空气姐姐等亲们宝贵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8、告白① 分离,纵然怕着,却也终究来临。那一天母亲哭到几乎晕倒,清浣便也只能留在家里照顾母亲,眼睁睁看着清瑾颀长的身影提着旅行箱,一点点走出视野去。 院子里的柿子树的叶子早已经落光,冬天的残阳黯淡地从天上洒下来,虽然也是明晃晃,却没有一丝的温度。懒 清瑾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小小的院落其实禁不住他长腿几个跨步,所以清瑾消失在大门口不过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清浣已经拼尽了全身的气力在笑,她茫然地抬着头望出去,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既然必定要走,她也必须要让清瑾看着她的笑容离去。 时光早已被撕裂,他这一走,便仿佛彻底从她生命消失,再不是相生相伴的弟弟。 院门外,车子的声音终于远去。清浣用力抱起母亲,将她扶进房间去,她轻柔地笑,“妈,清瑾走了,却也会回来的呀。再过四个月,放了暑假,他一定会回来看我们的。要不然,到时候我陪您去那边看他也是一样。” 林母终究也是个坚强的人,在女儿的强颜欢笑之下,自然不能太让女儿为难。婉珍握住女儿的手,“妈知道。浣浣,你别担心。”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清浣照顾母亲睡下,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才所有的坚强全都瓦解。那份悲伤扑天盖地而来,她却已经哭不出声音。虫 他就这样走了,头也不回、大步地离去。从此一起长大的弟弟,将变成半年才能一见的陌生人。可是他却又留给了她太多的迷乱:那些心底隐隐生起的情愫,那晚上无法描摹的一吻,究竟又是什么? 他说从小就跟她玩亲亲,所以这没什么特别——可是,她凭着本.能却又怎么能不知道,那晚的一吻与儿时的玩亲亲该有多么的不同! 那些暗夜里于心底袅绕燃起的火,身子里如水般涌起的渴望,又如何解释? 高二的第二个学期,清浣过得心力交瘁。 明明自己还不习惯破碎成一半的家庭,每天放学回家还总是不经意地问,“妈,清瑾回来了吗?”然后在母亲凄怆的目光里,狠狠咽下自己那句话,用力掐自己的手臂一下。 所幸,母亲终究是坚强的女子,她已经更快地从悲伤里复苏了过来。每个星期倒也跟着要好的同事出去逛逛街看看电影,隐隐里,清浣倒也能从母亲眼角眉梢渐渐飞起的轻红里猜得到,这些所谓的逛街看电影定然都不止是哪位阿姨陪着母亲,这其中恐怕也安排了相亲的戏码。 对于母亲的未来,清浣并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当然明白母亲老来也终究需要一个伴侣。况且,父亲那边早已成双成对,母亲如果能早点找到一个伴侣,也才能真正从父亲带给她的阴影里走出来。 而她自己,自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高二下学期有重要的物理、化学的会考,这些成绩到最终也会折算进最终的高考成绩,她当然不敢怠慢。忙过了这个学期呢,似乎就更容易熬了,毕竟那将是高三,将是一生之中最忙碌的一年。 就这样吧,悲伤总会随着轻飘的岁月一同走远。受了的伤,终究会结痂、愈合。 “嘿,看什么书看得那么入神?”身畔有人轻轻一碰,清浣的脸登时红起。抬头,高大的书架遮住了众人的脸孔,清浣再翻回手里的书页,封面上“育儿宝典”几个大字让她羞得连忙将书塞回书架去,方抬脸望身畔的子衡,“子衡?你也来了图书馆啊?” 市立图书馆,正值周末,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一架一架的书籍之间站满了人,子衡就算凑巧了来到了图书馆,却能从这么多人中找到她的位置,倒也真是个奇迹。 子衡笑,仿佛明白她的疑问,伸手指了指头顶的探头,“我事先请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帮了个忙,所以就轻易找到你了。” 清浣的脸更是红起来。她总是忘了子衡的聪明和身份,在她眼里难得登天的事情,在他那里可能不过是小菜一碟。 “子衡,你找我,有事么?”清浣自然不好意思在肃静的图书室里跟子衡一径说话,更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中间跟子衡说话,便扯了子衡出了借阅室,站在走廊上,扶了栏杆望窗外大街上的人来车往。 “嗯,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会一直不来找我?”子衡轻笑,垂下头来望清浣的眼睛,语气里却有掩藏不住的埋怨。 “不是的,我……”清浣也是怔住,此时才猛然省悟,竟然几乎一整个寒假,除了几次学校规定的返校时间在走廊里遇上子衡点了下头之外,她竟然一次都没有主动跟子衡联络过。不过也是的,他们之间似乎也算不得有什么私交,她自然不方便私下里联络他的。 子衡微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一直期待你能找我。至少我能陪你说说话,或者干脆带你打场球出出汗。” 这个寒假,他都以准备高考推脱了北京里爷爷和外公的邀请,坚持留在这里过年,其实不过是心里揣着一丝希冀,希冀能接到清浣的电话。 “可是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呢……”清浣垂头,心里有点剪不断理还乱。 “清浣我高三了,这又是最后一个学期。”子衡语气里的唏嘘更是重了起来,“可能这是我们唯一还能共度的学期了。清浣,我不想再错过这个学期,所以——”少年转身,目光灼灼望住清浣,“所以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 【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8、告白② 子衡的告白突如其来,却也让清浣的心里有了小小的欣喜。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钟情?清浣的年少岁月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郑重其事地告白,况且又是子衡这样优秀的人。纵然清浣心底还揣着对于清瑾那一吻的小小疑虑,却也强自提醒自己:跟弟弟之间的,那不能算作是真正的吻。懒 便也这样算是接受了下来,心里揣了小小的欢喜。毕竟这样难过的日子里,她总归需要一点快乐来照亮自己的心。也是因为子衡所说,这只是他在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了,她不该影响他高考的心情;况且四个月之后,随着子衡的离去,谁又能准确地说,未来会如何? 少年时候的心动都是美好,却也必然伴随着动荡。没人知道这份感情能够走多远,据说少年时代的感情能够延续到一生的,不过8%。 “喂,还遮遮掩掩的?我都知道了。”中午播音结束,杜欢用肩头挤着清浣的肩头,含恨带怨地说。 清浣便也只能垂了首,静静地笑。心下涌起的甜蜜却是真实的。这个孤寂的世上有一个人相伴的感觉,真好。 杜欢便也释然地笑,“以前子衡身边没有人,我就总是抱了梦想。如今他自己都是承认了,我也就可以收回这颗心,去找一段属于我自己的感情了。” 清浣握住杜欢的手,“杜欢,我是否应该对你说一声抱歉?”虫 杜欢大笑,一把推开清浣,“要死啦!你要说,我的鸡皮疙瘩都得掉一地。拜托,我不是怨妇行不行?” 高二的下学期,随着春天的到来,清浣的心情也终于渐渐平复下来,笑容重新在她面上绽放。 其实这一切只是来得早了一两年而已,弟弟终究会长大,会走出她的世界;况且一年多以后,她上了大学的话也是会这样离开清瑾的,到时候两个人一样这般地要每到假期才能见面。 既然必须面对成长,就一定要面对离别。生命本就是一段旅程,总有人聚人散,又如何能总是放不开呢。 “清浣,你的信!干什么呢?又扒着窗子看你的子衡帅哥啊?”生活委员肖燕挤眉弄眼地笑话着凭窗而立的清浣,“不过啊,子衡学长还真是太耀眼了,整个场地就只见得到他的身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肖燕说着将一封信递给清浣,“哦对了,这样说倒也不对。当初你弟弟清瑾还在咱们学校的时候,才有人比得上子衡学长的光芒。不过真可惜,他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清浣回眸去望肖燕离去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来。 良久才垂首看手上托着的信封。心,便忍不住跳了。 是清瑾的字迹。 这个混蛋孩子,走了这么久才记得要写信来给她。他难道不知道她有多想念他? 她慌忙打开了信,竟然不知怎地,心下似乎有做贼一般的小小惴惴。一边拆着信,一边忍不住东张西望了下。眼睛不经意地瞄过身畔的窗子玻璃,这才怔住——玻璃反光里那面颊粉如桃花的少女竟然是她自己吗? 信已然拆开,一共是两页纸。清瑾不是婆婆妈妈的男生,所以可以想象得到他语言的简洁度。第一页里只是写了些琐事,说跟父亲去了外城很好,换了新的学校也是当地的省级重点高中;住的地方很舒适,他自己拥有一个视野很棒的房间,遥遥地看得见大海,很美。 清浣的眼睛在最后一句停了停:后母生了,是个女孩儿。那个女人很是有点失望,看来曾经是想要生个男孩儿的。父亲倒也软言地劝她,说这样也好,家里终于又是一儿一女凑全了。 清浣忍不住转过眸子去望窗外热火朝天的篮球场。 父亲已经有了新的女儿,她这个女儿已经不再重要。 上课铃骤然响起,窗外球场上的男生们登时作鸟兽散。清浣这才急急忙忙地看了信的第二页纸——却惊得立在当场。 空空荡荡的一页纸,只在中心有两个字。少年的笔触显然是郑重地划过,力透纸背。没有一丝的犹疑与曲折。 ——“想你”。 背后拥进教室的同学像是潮流,将她一同推进了教室。大家都跑回自己的座位坐好,她却是只觉得脚下仿佛踩着棉花。 清瑾是个懒得写信的人呢,他用一页纸便说完了他去那个城市的种种;却又用一整页纸,只为了告诉她那两个字…… 她有点怨他啊,怎么就写了两个字? 可是心里却又早已释然。那两个字已经是足够,不是吗? 趁着老师来的当儿,坐在她隔壁组的肖燕隔着过道伸头过来跟她八卦,“清浣,你得看紧点子衡学长咯。我跟子衡学长他们班的生活委员一起去收发室取的信,她取了那么厚一大摞,还跟我说起,其中有一大半竟然都是写给子衡学长的。那些信封里不但装着厚厚的信纸,还什么都有嘞,我拎着那信封都听见里面叮叮当当的,指不定都是些什么东西,可见那些女生有多用心!” 清浣听见,心里却根本没听进去。她还震惊在信纸上的两个字里,无法自拔。听见肖燕的话,反倒是笑开。 肖燕见她笑,倒也露出欣慰之色,“清浣原来你这样有自信啊!倒也是的,子衡学长这是第一次跟一个女生表白哎,不是你跟他表白,而是他主动跟你告白哎……啧,真是太浪漫了!” 清浣的手指不由一颤。清瑾的信,是不是也是一种——告白? 【今天先两更咯,待会儿有点事儿~~明天继续~~】 谢谢:zuoguangyang亲的月票~~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9、熄灯舞会①__本章 四千字 人们常说“多事之秋”,清浣却才知道,并不是秋天才最多心绪、最多踌躇,即便就是她高二下学期所处的这个春夏,其实才是她这十多年来所经历的最多事的一个季节。(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课业上的沉重,面临着会考; 子衡的感情绵绵密密地也随着来,虽然在学校都是忙的时候,并没有多少见面的时间,可是清浣却始终感受得到子衡的存在:小小的纸条、中午的一盒色香味俱全的饭,甚至只是课间本不该出现在高二楼层的他身影在她教室门口有意无意的一个闪现,全都能让清浣知道,他在,他始终在关注她。懒 当然还有,最是让清浣捋不清心绪的,那封信。清瑾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清浣却又足以从那两个字上体会出不同的情感。似乎已经有什么不同,像是翩跹走掉了的岁月,挽都挽不回。 眼见到了六月,各科辅课都提前进入了期末考试,以避免影响主课的期末复习。清浣最怕的一科就也到来了。体育课,八百米测验。 清浣从踏上起点的那一刻,心就在颤颤。本来就不善于长跑,这段时间心又是乱着,根本就没有提前做练习,那么这个八百米几乎就死定了的。就算还能补测,却也意味着她还得再过一次鬼门关。 体育测验选的是下午的体活时间,操场上的人不少。清浣只觉面上渐红。那么多人看着,有够丢人。虫 开始跑,清浣硬着头皮向前冲着。她只能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第一圈上。反正这次测验铁定是挂了的,她索性拼劲冲第一圈,至少不用太丢人。 果然,第一圈跑到四分之三的时候,她已经就跑不动了,小腿转筋,她就想下来。身畔忽地响起子衡的嗓音,“清浣,别放弃。跟着我的节奏,看着我,别想测验的事!” 清浣惊到,侧眸去看,竟然真的是子衡!他笑着沿着跑道外围小跑着等着她。清浣只觉心底一热,抽筋的小腿似乎有了力量,便大步追了上去。狼狈地望子衡,“你怎么来了?” 子衡笑,“你都不知道,这一个月来你一直在我面前提到八百米测验。我知道你是担心这个项目,所以自然要来。” 啊?她真的提过好多次吗?天,丢人啊…… 中长距离的跑步,耐力是主因。其实通常觉得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候,再稍微坚持一下,冲破了那个极限就好了。许多人冲不过极限去,不全是因为体力,更多的是心理因素。毕竟长长的跑道上自己去跑,心会有点脆弱。 这一次却是不同了,子衡就陪在身边。清浣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丢人,也只有咬紧牙关去跑。眼见着就转过最后的直道,就剩下最后一百米了!体育老师举着表大喊,“快,再快点!” 清浣眼睛圆睁着瞪着体育老师所在的终点。她当然也想冲啊,可是她实在是跑不动了啊!两条腿像是灌了铅,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子衡的嗓音急促传来,“深呼吸,别紧张,加油!” 清浣只能绝望地摇头,“子衡,我,我跑不动了。现在这个速度,就是跑过去,也,也超过时间了……” 就在清浣想要停下来的时候,只觉手臂一紧,身子被一股力量带动着冲向前去! 清浣惊慌回头,竟然是子衡在拉着她的手臂! 班级的同学也在拼力喊着给她加油,子衡转头一笑,带着她冲过了终点线! 4分0秒! 清浣自己尖叫着欢呼起来,周围的同学当然也是鼓掌。体育老师想发作,子衡笑着跑到体育老师面前去,“宋老师,体育达标手册上好像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拉着手跑吧?” “哈……”周围的同学全都大笑起来。宋老师几度想要发作,却一来的确是找不到明确的字眼,二来也是忌惮着子衡的身份,便也没说什么,径自端着成绩单吹了声哨子,“下课!” 清浣班级的好几个女生向着子衡冲过来,“陆学长,你太帅了!” 晚风幽幽,子衡伴着清浣走在红砖步道上。 清浣含羞,“子衡,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知道你这样做,其实背着好大的压力。你是这样的身份,又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 子衡笑,“傻瓜,别在乎了。反正我还有一个月就离校了,就算老师想抓小辫子也抓不到了。” 清浣张了张嘴。是啊,时光如梭,还有一个月子衡就要离校了呢。这一走,可能海角天涯。 子衡笑着忽地伸手捉住了清浣,“你还欠我一个回答。” 清浣讷讷,“我,我……” 子衡一笑,却已经俯身拥住清浣,“我不想等了,我自己来找答案。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少年的唇坚定地吻下,吞入了清浣所有的声音。 进了家门,清浣的心还在狂跳着。却诧异地望见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电视没有开,母亲面色很是严肃。 “妈?”清浣轻声呼唤。 林母回头望清浣,“刚才我在巷子口等着你放学。巷子里的路灯线路维修,我担心你怕黑……” 清浣心底轰然一声。她知道了,母亲一定是看见了子衡在吻她。 “妈,刚才的一切,我也是猝不及防。妈,对不起……” 林母是个严肃的人,对一双儿女都寄托了期望。早就跟清浣正式面谈过,说不希望女儿在高考之前过早地有男女生之间的事情。 “知道就好。别让我看见你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下滑……”林母的嗓音寒凉。 清浣绞着衣角,觉得难过。却见母亲说完了这番话却仍没进房间去,便试探着问,“妈,还有事儿,对吗?” 林母叹息着垂下头去,“你们姐弟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清浣一惊,急忙奔过去捉起母亲的手,“妈,是不是清瑾怎么了?妈您告诉我!” 林母摇头,鬓角几丝白发在灯光里格外扎眼,“你爸给我打电话,说今天被学校找去了。学校说,清瑾行为不检,经常跟着校外的小混混在一起。甚至,甚至还去参加什么‘关灯舞会’,被派出所给查了!” “关灯舞会!”清浣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儿。那个时代里,“关灯舞会”是一个特定的产物,几乎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那个词汇都是跟“**”、“放纵”等一些不堪的字眼联系在一起。清瑾才高一,他怎么会跟这些联系到一起去! 林母便难过起来,“一定是你爸不管清瑾,家里那个狐狸精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清瑾一个人没处呆,心情又不好,就跟那些小混混弄到一起去了!林全安,我真想掐死他!” 清浣也觉心底沉重,忙握紧母亲的手,“妈你别担心,明天我就跟学校请假,我去看看清瑾,啊!” 自然这个时候不能让母亲去。母亲不但还无法原谅父亲,更无法面对后母和她的孩子,如果母亲过去的话,可能不但不能解决清瑾的问题,反倒可能惹出更多的事来! 林母疲惫地抬头,“那怎么行!你们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清浣摇头,“妈,没事。我赶着周末去,来回三四天就够了,顶多耽误一天多的课。”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清瑾更重要? 清浣到了s城,下车的时候正是凌晨。她一眼便看见了空空的月台上少年寂寞的身影。 心在那一刻,已经在疼。 清瑾接过清浣的包包,放纵自己的眼光贪婪地望她。清浣只觉心酸,忍不住推了清瑾一下,“你个坏孩子,怎么就不能好好的?” 清瑾被责怪,却是笑起,“你罚我吧。” 凌晨的凉风鼓鼓荡荡地来,身后的列车已经响着汽笛开走,整个月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清浣不由得泪湿了眼睫,“你,怎么那么让人担心啊!” 清瑾也终究压抑不住心底的情感,一把将清浣抱进怀里来,死死地箍住,“我怕你忘了我……” 两个人的心跳终于贴在了一处,有些话就算没说,却似已经说得明白。 “那个什么熄灯舞会,是怎么回事?”清浣当然要摆出姐姐的样子来。 “只是一帮朋友聚在一起跳舞而已。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熄灯……”更没想到,熄灯的瞬间,有人攀上他的身子吻住他。警察破门而入打开了灯的时候,他想推开已经来不及。 当然后面这句话,清瑾没有说出来。本就不是他的本愿,说了可能反倒让清浣误会。 “别再乱来,行吗?别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清浣板起面孔来掐着清瑾的手臂。 清瑾故意呲牙裂嘴,却是幽幽的一声,“我只是,有点孤单。” 清浣的眼泪轻易被清瑾说了出来,她抱住清瑾的手臂,“傻孩子,你还有姐姐……” 清瑾闭上眸子,长长的眼睫轻动,“就是因为是姐姐……” 到了父亲的新家,天已经大亮。 正好赶上周末,父亲和后妈都不用上班。父亲有点赧色,那后妈更是有点讪讪的。艰难地一起坐在餐桌上吃了顿简单的早餐,清浣便也赶紧钻进了清瑾的房间里去。她知道,其实父亲和后妈又何尝没有因为她的逃离而松了口气呢。 父亲的新家是个两室一厅,父亲与后妈带着小婴儿睡大的朝阳的那个房间,清瑾的房间是阴面,纵然已经是夏天,却还是有点阴郁。 好在,正如清瑾信中所言,拉开窗帘便能遥遥地看见大海,有清凉的海风吹来,倒也是难得。 房间不算大,两个人乍然独处在这小小的房间里,便不觉有点局促起来。 清浣故作轻松地问清瑾的新学校,问清瑾其中考试的成绩,索要了清瑾的辅课期末成绩单来看。 直到清瑾目光灼灼地坐到她身边来,两个人的膝盖顶在了一起,清浣才忽地想逃。 却已经晚了,清瑾轻易便伸手揽住她的腰,“你八百米达标了?还有,在学校里,你已经有了男朋友?” 清浣的心轰然地炸开。原来清瑾虽然离开,他却还是能知道在学校里发生的一切。 清浣只能红了脸,“不全是你听到的那样……” 清瑾咬牙,“那么,陆子衡吻了你,总是真的,不是吗?” 清浣惊住,“这,你都知道了?” 清瑾长眉尖尖地挑起,“如此说来,是真的,嗯?” 清浣被清瑾的气场惊住,只能拼力向后退,“当时,我也没想到……” “他吻了你,你,开心吗?感觉,好吗?”少年的眸光邪佞起来,“有我,吻你的感觉,好吗?” 清浣激动起来,一把推开了清瑾,尽量压低了嗓音,却是在低吼,“清瑾!你在说什么呢你!——你明知道,我们那一次,是不同的……” 不想承认姐弟之间竟然有了那纠缠的一吻,清浣已经努力在降低这件事的敏.感度,可是清瑾怎么还在提!而且,竟然还跟子衡的那一吻相提并论——那明明是,该不同的啊! 清瑾狼狈地站起来,烦躁地以手指耙了耙头发,“对不起,清浣。你累了吧?睡一会儿吧,坐了一夜的火车……” 清浣的心已经被清瑾给搅和乱了,睡觉倒也是一个好办法,至少能让她稍微平静下来,继续再跟清瑾谈正事。她来,是想让清瑾走回正途的,她怎么能反倒让清瑾更加迷乱下去…… 果然是累了,头枕上枕头便跌入梦乡。自从知道清瑾的事情之后,连续几夜的担心终于放松下来。 梦里始终有轻柔的风,吹拂在她面颊上,带着温柔、带着灼热的温度,逡巡而过。 清浣在梦里甚至看见了清瑾的眼睛,那样柔软地望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9、熄灯舞会②__本章 四千字 其实在s市的两天过得很平静。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林父极尽小心翼翼,生怕在女儿面前说错什么和做错什么,以让自己已经损失了泰半的父亲形象尽数倒塌。 就是后母,显然也是小心翼翼的,就算带着那么几丝心不甘情不愿,可是毕竟后母是研究生毕业,总归心里保持着那么丝追求完美的清高劲儿,自然也不希望在清浣的心里落得个恶毒后母的形象。懒 那个刚出生的小娃娃就更不会带来什么压力。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清浣差点母性大发,喜欢得不得了的。 清浣真正的压力其实来自清瑾。 几个月的不见,再次见面时,忽地便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感觉不同了。虽然十几年的共同长大,此时中间横亘了几个月的距离,却似乎发现好像不再是曾经的姐弟,反倒有些像了陌生人。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其实很微妙。就像古人评论小人和女子难养这件事上所发出的经典语录:近则不逊,远则怨——其实似乎可以说人跟人之间的各种各样名目的关系,不过是长短不同的距离的一种代名词。 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所谓“安全空间”,如果被人侵入了就会感觉不舒服。那些被你能挡在安全距离之外的异性,就是你再感兴趣的,可能也只能成为你的蓝颜知己,或者是普通朋友;只有那个能被你放进安全距离以内的,能让你愿意与他共享你安全空间的那个人才会成为一生的伴侣。这种感觉很奇妙,却其实从客观分析上来说又是充满了理性。虫 此时清浣就感受到了一点点距离的错乱感,有一点点感觉,找不到了曾经与清瑾之间的习惯的距离,所以她的心中只觉得波澜汹涌。 明天她就要返回d市了,该跟清瑾谈的也谈了,只是就像对清瑾的叛逆期无法拥有稳定的把握感一样,清浣却也对自己跟清瑾是否能够继续独处这件事失落了把握感。 应该是她的错觉,每当两个人在他房间里正儿八经地谈事儿的时候,她只觉得清瑾的眸子时常落在她的唇上,带着一点小兽一般的决绝与贪婪。她一直小心翼翼躲避着清瑾,躲避着他似乎随时可能落下来的吻。 这种紧张感几乎已经超越了临界点,清浣有点想要落荒而逃。 倒是晚饭的时候林父发话,“清瑾,你姐来了两天,你也没张罗带你姐出去转转。这两天憋坏了吧。” 清浣有点慌张,“爸,不用。” 在家里还有爸和后妈在呢,清浣却已经紧张到不行,如果真的出门去,清浣本.能地担心清瑾会做出格的事情。 清瑾点头,径直扯住清浣的手臂将她带出了家门。 下楼梯的时候清浣还在低低恳求着,“别去了,我,我在家就行。” 清瑾只是似笑似伤地望着她,“你怕我?明天你走了,我们至少要一个月之后的暑假才能再见面。难道,你想让我期末考试没心情复习呀?” 这个坏孩子,他总是有办法抓住她的软肋,知道她担心他。 竟然是去了一间小小的歌舞厅,有大大的音箱和流转的灯。靠着墙壁有一圈稍显破旧了的沙发,幽暗里根本已经分不清了那沙发本来的颜色。 清浣有点紧张。舞厅里也是一群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只是都有点奇装异服,看上去不像是安静的学生。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参加了什么‘熄灯舞会’么?与其让你瞎猜,我就带你来看看。”清瑾一边帅气地跟着一众少年男女打招呼,一边洒脱地对清浣说。 清浣紧张起来。那个年代的人们思想相对单纯,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似乎中间很难有过渡地带。对于清浣这样从小循规蹈矩长大的好学生来说,那些少年男女身上的奇装异服已经足够被打上一个“坏孩子”的烙印。 这种感觉清浣多年后当了母亲才明白,真的是一种偏狭的认定。哪个少年不轻狂?21世纪的少年们很是幸运,个性有足够张扬的舞台,比如全国上下一片热潮的各种选秀就满足了少年们想要秀自己的渴望;最不济,21世纪的少年们还能上网打打网游宣泄一下青春期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某些情绪。 可是清浣当年所处的那个年代却是太过保守,长辈们好像从来没想到孩子们会变得这样不肯循规蹈矩,所以便总是带着一种极其紧张的心情来面对少年男女们每一个举动,更是轻易便将否定的大帽子扣在孩子们身上,想要将他们的棱角都吓回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就像小时候不睡觉,老人们首先想到的是讲一个大灰狼的故事,将你吓得睡着…… 舞台上骤然一片激越的鼓声。清浣惊得捂住耳朵去看——啧,正有个干瘦的少年,光着膀子只穿一件黑色的皮马甲,摇动着过了肩膀的长发,在台上疯了一般地敲击一扇架子鼓。清浣只觉震动,完全没想到原来架子鼓这种乐器还能制造出炸弹一样的噪音来,全无美感。 清瑾在一边吹着口哨,笑着参与进那鼓点里去,舞动着身子。清浣却只能捂着耳朵,担心自己走出这个地方后会耳聋。 随之,几个少年翻着前滚翻奔到了场地中央去,做出各种奇异的动作,诸如胳膊断掉、筋骨扭曲——也是多年后,清浣在电视上看见央视举办的全国街舞大赛,才明白当年的这一幕,其实不是特立独行,而真的是一种艺术形式。 那个年代里,人们早已经习惯了多年的循规蹈矩。稍微超前一点的东西,就算你本身真的是好东西,却也很容易被保守的长辈们视为异类。 闹哄了半天,舞台上磕打着鼓槌的少年忽然向台下的人群中一指清瑾,“来,唱一首温柔的吧。安慰安慰台下这些浑身颤抖的小妞儿们——” 众皆大笑,清瑾垂眸向清浣眨了眨眼睛,便一个大步奔上台去,身影矫捷。 又是一片激昂的鼓声响起,清瑾踩着节奏,眨着眼睛朝向台下的少年男女们,一字一顿地给自己报幕:“其实——你——不懂——我的——”他微顿,忽地在舞台中心闭上眼睛,微微扬起头,“——心……” “哦——”片片尖叫终于汇成狂潮,几乎将清浣的理智全都掀翻。 舞台上蓦然便静了下来,折磨架子鼓的那小子明智地退场去,舞台上只剩下清瑾一个人,握着一支麦克风,侧眸望舞台后方的卡拉ok机。 场上随着前奏响起,蓦地安静下来。少年的激昂像是融入了深海,潋滟起来的只有动人的旋律。 你说我像云,捉摸不定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你说我像梦,忽远又忽近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你说我像谜,总是看不清 其实我永不在乎掩藏真心 ——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 所以不敢靠你太近 你说要远行,暗地里伤心 不让你看到,哭泣的眼睛 …… 歌声如清越的潮头,在每个人的心底激荡出情感的浪花,转而回复平静,一如月光下静幽深海……清浣知道自己呆在,与台下所有的人一样定定地望着台上那似乎散发着光芒的少年。 这样的清瑾,于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她知道他聪明,她知道他耀眼,却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在人群之中爆发出来的那种无与伦比的魅力! 音符落尽,余韵悠然,清瑾的眸子穿过人丛而来,静静凝望清浣。 缓缓、缓缓清唱而出,音调却是扬起了几度: “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 所以不敢靠你太近 你说要远行,暗地里伤心 不让你看到,哭泣的,眼睛……” 清浣心头仿佛被针尖蓦然刺入,疼得她转过头去,在恍如大梦初醒般鼓掌起来的人丛里,慌张地抹掉说不明为何便溢出了眼眶的泪水来…… “傻瓜”,耳畔却讶然传来清瑾柔软的语声,原来他在看见她转过头的刹那已经从舞台上冲下来,推开人群回到她身边,“怎么惹你哭了?” 是——就是他惹她哭了…… 虽然明知道那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可是她怎么就是觉得,他一字一叹地就是在独独唱给她听啊?究竟是这首歌的歌词真的太应景,还是——还是他故意的? 周围的少年男女们又喧嚣了起来,大家扭动着身子在朦胧的灯光里跳起舞来。清浣不会,只是挨着墙边站着。清瑾倒是很放松,就陪在清浣身边,只是眼光始终细细密密笼罩而来,似乎不愿错过清浣面上任何一个表情。 就在此时——“啊!跳闸了——”不知谁尖声尖气地一声哀叹,场下的少年男女们却是一阵欢呼! 黑暗里清浣一紧张,却已经来不及说话,便已经被一个怀抱攫取,被灼热的唇覆住! 那清新的独属于少年的青涩气息,那熟悉到自己身上也能找得到的味道,那——那不用问出口也能循着血脉找到的彼此…… 借着黑暗,他炽烈得再不容她后退。 他的舌尖坚定地探进来,他的掌心牢牢地托着她的后脑,他的身子将她紧紧挤压在墙壁上,他的指尖揉住了她柔软的胸尖…… 不能这样,不能!清浣想要推开,却哪里能够! 他是坚决的,他是丝毫不容她逃跑的…… 灼热的渴望尖锐地刺向她,他粗哑的呻.吟全都与她的泪水融在一起;纵然知道她流泪,他却也根本就没放过…… “哎呀,各位哥哥姐姐 啊,刚才用电太大了,把电闸给鼓了。我正在换保险丝,大家稍等等啊~~”尖声尖气的提醒传来,黑暗里怪叫一片。 “3、2、1——开灯!”房间里“砰”的一声,显然是粗重的电闸被推上了,房间里登时一片大亮! 清浣惊心动魄地抬眸,清瑾就在她面前,双眸灼灼,似乎根本就一点都不想回避她! 清浣慌了,不顾周围人多,转身就冲出了房门去。 就算可以放心清瑾参与的所谓“熄灯舞会”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不过是一帮爱好表演的少年男女们找到的一块秀出自己的舞台。可是她放心了这个舞会的本身,却——被舞会里发生的突然激吻吓的找不到了三魂七魄! 担心的一切,那隐隐约约已经能够预感到的一切,终究还是发生了。 她该如何拦住清瑾,她该如何去掉他心里这扭曲的情感! 不,她不是怕事,她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清瑾~~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头。清浣不知道自己在街上踯躅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却也并不惊慌——中国所有的城市建设都是相似的吧,同样的“火柴盒子”楼房,同样的街道式样,同样街头坐着一群群下棋的人们,同样的书报亭,同样凑在一起拉家常的老妪、媳妇儿…… 她答应了母亲,来劝说清瑾。她答应了母亲,一定要将清瑾拉回正道。 就算那一场所谓的“熄灯舞会”没什么大错,可是她却让清瑾终于爆发出了这种错误的感情……她怎么回去对母亲汇报?她怎么对得起跟自己长大的弟弟? 都是她做错了。从那次看灯的晚上那错乱的一吻,她便应该明白地将这一切都跟清瑾说明! 青春期,会有迷乱,可是不该发生在他们两个之间…… 中国的城市,永远是忙碌的。站在人如流、车如龙的街头,清浣只觉得好孤单。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9、熄灯舞会③ “喂,啊,好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接你啊……”背后有书报亭,公用电话处正有个年轻的男子在温柔地说着话。都不用回头去看那人面上的表情,只需听他的嗓音,便也知道电话那端一定是一个女子,是他心上的姑娘。 清浣便怔住。这个世上的事情总是奇怪,也许犹豫需要一百年,可是下了决定却只需要一秒钟。尤其,往往是完全不相干的人的,完全不相干的举动,反而促使你下了决定。懒 清浣从口袋里掏出零钱,走到那书报亭去。正好那年轻的男子放下了电话。是个很斯文的人,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的眼睛。 清浣客气地向他微笑了下,接过他手里的电话。 骨子里,其实清浣自己也是喜欢这样斯文有礼的年轻人的吧,正如同这个时代社会上公共的审美观一样;反倒,之前歌舞厅里所见到的那些奇装异服的人,很是让她心中长刺。虽然她承认,那些人都是才情洋溢的,可是,就像那架被敲得很惨的架子鼓一样,可能在清瑾的眼中,那是一种很爽的宣泄,其中也自有其艺术气质的存在,可是在她耳中却更多的是噪音,是心灵无法承受的喧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她与清瑾,终究还是不同的人啊。就算是姐弟,就算一起长大,却已经可以从岁月的此岸看到了未来的彼岸,或许他们两个真的就此别过,彼此渐行渐远。清瑾会一直走到一个她完全不了解的陌生的世界里去,那个世界里虽然也是光芒万丈,可是她却完全不了解。虫 清浣按下电话号码,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按下这串号码。 却几乎一下子便接通了,子衡的嗓音循着电话线追过来,“清浣,是你吗?” 完全陌生的电话号码,只是街边的公用电话,却没想到子衡竟然一下子便猜到是她。就像,他早已在电话旁边等候良久。 清浣心里一热,似乎有纯白的水汽从心底缭绕而起,一直涌上她的眼底。 “子衡,是我。你怎么会猜到?” 子衡静静地笑,“傻瓜。我知道你去了s市,这个号码的区号又是s市的。” 清浣自己也不由尴尬地失笑。总是忘了子衡家的电话都是与众不同的,是能够显示来电号码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一切非理性的东西,到了子衡那里却都会变作理性的,有根有据、全无错乱。 子衡的这种感觉,让清浣安心。 “清浣,你怎么了?心情不好?明天就要回来了对吗?我去接你。”子衡微微顿了顿,轻笑着缓缓地说,“我,好想你。” 清浣只觉心中一暖。陌生的城市,孤单地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却听得见有人在电话里说着想念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子衡,我想,我还欠你一个回答。我现在,可以说了吗?”清浣握住话筒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电话有一秒钟的静默,子衡似乎紧张地笑,“好。清浣你说,我听着。” 清浣忍住眸子里莫名涌起的泪花,努力地点了下头,“好。” 一个字说出来,心底已经满是莫名的钝痛,她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抓紧一根救命稻草,似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子衡你听见了吗?我说‘好’,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请你,珍惜我……” 话音落,她的泪也已经落了下来。 随之落下的更有一颗心——凛冽的存在感迫使清浣猛地侧眸望去,身畔,清瑾静静望着她,面如死灰。 电话里,子衡似乎在说着什么,清浣听得见他的快乐。可是,子衡的快乐却隔得太远了,远到没有办法循着电话线流淌过来,没有办法流淌进她的心底——而清瑾却站的太近,近到让她清晰地看得见他瞳孔里的绝望。 怎么会兜入这样荒唐的戏码?就算世间所有的爱情都难逃三角习题,可是她怎么会想到其中竟然有一个是弟弟! 清浣被清瑾扯回了家中,清瑾全然不顾父亲和后母诧异望来的目光,直接将清浣扯进了房间里,“乓”地一声关严了门。 他在生气,清浣知道,却又也是不屈的,因为她所有的胆怯恐怕只能让一切变得更糟,所以纵然她心底已经凉凉地冒起紧张的气泡,但是她还是要让清瑾看见她的坚决。 清瑾深深地凝望她,一步步向她逼近,“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想听我直白地说给你听吗?” 清浣终于颤抖起来,“清瑾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任何,你懂吗?”她慌张地抬眸,“弟弟不该对姐姐说那样的话!” 清瑾闭上眸子,长睫轻颤,“好,我不说。可是——这不等于我会放弃。” 清浣向后退去,腿弯抵到了床沿,已经无路可退,“清瑾,不行!” “呵……”清瑾苦笑开,“我明白,因为你已经答应了陆子衡。” 清瑾走上前来,伸出指尖绕住清浣的发丝,柔软地笑,“傻瓜,别怕我。我那天知道陆子衡吻了你,我是真的生气;但是我,清浣,我真的不会破坏你们,所以你别担心,行吗?” 清瑾颓然地别开头去,“我发过誓,要让你开心。这件事我知道我错,可是我管不住自己;但是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打扰到你。” “所以你,别怕我,更别逃开我,行吗?”少年垂下头去望向清浣,有尖锐的自尊,却也有宁肯弯折了自尊的哀伤。 清浣只觉心疼又迷茫。 【今天是两更,字数却同样是以前三更的字数哟~~这个番外不会太长咯,这个月可以搞定~~明天继续哦~~】 谢谢:海总是兰的、美丽心情之读书宜人等亲们的月票;rosemarylee亲的5朵花花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0、岁月静好①__本章 三千字 回到d市,迎接清浣的是子衡温润的笑。 清浣望着湛湛阳光之下,子衡静静凝望着她的眼神,忽地觉得心安。 人总是敏.感的动物吧,一代代进化而来,骨子里早就学会了自动地趋利避害。或许人心对于感情的选择也会如此:太危险的情感,虽然宛如罂粟一般迷人,却终究没人敢用自己的一辈子去交换;反倒是宁愿退一步,去寻一份能让自己心安的感情。懒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本是每个人心头的愿望,不是么? 纵然嶙峋剔透如张爱玲这样的女子,跟胡兰成一路情路走得跌宕起伏,可是嫁予他时,却也不过柔软在他手书在婚书上的这八个字,这大抵便能代表天下所有女子心中的一角渴望了,不是么? 岁月静好,倒也幸运成真。 子衡高中时代的最后一个学期,她始终含笑在他身边,她知道子衡走进高考的考场的时候,心中一定是静好的。 就连清瑾,她心中始终惴惴着的少年,竟然也给了她一段静好的时光。并不再用炽热而尖锐的感情来刺伤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给她写信,静静地在洁白的纸上,静静地告诉她,他没再去参与那些前卫少年的聚会,他在好好地融入新学校的同学圈子。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封信,清瑾静静地说,他会好好考试,定然会考出一个好成绩。不会输给子衡太多。虫 虽然最后一句话又似乎有了争斗的意思,清浣却也笑开。她知道,不是的。 子衡的高考成绩很快便已经传遍,他是本省的高考状元,他的成绩都是描金了写在鲜红大榜的榜首。清瑾说不会说给子衡太多,这证明他有心向上呢,所以清浣自然欢心。 清浣自己的会考成绩也算不错,一切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正轨,积极而顺利地向前发展着。 如果时光都能这样宁静,该有多好。 又是一次与子衡携手走回巷子,却被母亲发现。子衡极为有礼地郑重向林母行礼,并且十分直白地说得清楚,说他对清浣的感情是真挚的,并且不会随着他即将上大学而奔赴外地而有改变。 林母回了家却仍是闷闷不乐。 清浣心虚,便始终陪在母亲身边,极尽小心。 良久,当西沉的日光最终落入地平线,林母才叹息着跟清浣说,“浣浣,到了今天,或许妈应该跟你说一句清楚的话了:妈不同意你跟陆子衡交往。” 清浣惊住,“妈,我知道您生气。毕竟我还高中都没毕业。可是妈,您真的不用太担心我,子衡再过半个月就要上大学走了,我自己一定会用心过完高中最后一个学年,就算是为了也考到北京去,我也会自己努力的。妈,我绝不会耽误学业和前程。” 林母疲惫地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原因。妈也知道你是自爱的好孩子,妈只是……” 清浣握住母亲的手,“妈,你说吧,我听着。” “有一些事情,其实妈不想讲给你听。但是或许现在到了时候。你爸那个新人,其实曾经跟子衡他父亲有过不堪的传闻……” 清浣惊住,“妈?” 林母摇头,“别以为是妈故意在抹黑你爸那个新人。毕竟我们都已经离婚了,我没必要还故意诋毁那个人;我也不是因为你跟子衡好了,就故意说子衡父亲的坏话——我其实一直不想告诉你这件事,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我也只能说,这个世界太小了,什么都挤到一起来了。” 林母叹息着抬手抚着清浣的发丝,“浣浣啊,现在就是你陪在妈的身边,清瑾离得远,所以妈当然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就算这件事情子衡不知道,但是难保子衡的母亲不知道。虽然你爸的那个新人与你也算是八竿子打不着,子衡的母亲就算大量到不会迁怒给你;但是——子衡的父亲呢?如果将来你真的有机会在陆家登堂入室,你觉得子衡的父亲看着你能顺眼吗?他们那种门第的人最是好面子,在外人眼里子衡的父亲是完美的陆副市长,他怎么能容得下你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毕竟只要看见你,他的完美就像被打了一个嘴巴……” 清浣只觉难过。 夜色如水,窗外的柿子树叶子飒飒而鸣。虽然难过,她却也知道母亲说的是真的。 母亲该有多恨那位后母,女人会将情敌当做这个世上最关注的人,所以相信母亲一定在跟父亲离婚之前,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将那个女人的前尘往事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事关那女人的丑事,母亲也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切实的证据,以争取父亲的回头。 可是那个女人终究用一个新生命拽住了父亲的心,就算父亲知道那女人曾经跟陆副市长有染却也毅然离去;可是这件事却成了母亲心上的一个疮疤。恐怕就算日后子衡的父母不会因为她的出现而别扭,自己的母亲恐怕却也会因为见到子衡而别扭吧——见到子衡,自然想到子衡的父亲,便会连着想到那个抢走了父亲的女人,想到父亲即便知道那女人的丑事却仍跟了她走……这件事会是母亲心上一辈子抹不掉的痛。 难道她跟子衡之间,就也注定只是一场擦肩而过? 清浣难过。对于自己与子衡的这段感情,她是极为用心的,甚至投入了她全部的心力。 因为清瑾的存在,所以她才要格外用心地去爱子衡。当她好不容易将情感的天平扳平,已经越来越去憧憬与子衡共同的未来的时候,却哪里想得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清浣,清浣,你怎么了?睁开眼睛看我,是我,我回来了!”清浣耳畔忽然响起清瑾惶急的嗓音。 清浣听得很清楚,却也很奇怪。不知道为何清瑾这样惶急地喊她,更不知道清瑾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想睁开眼睛,却沉沉地,醒不过来。 再睁开眼睛,已是在医院里。洁白的墙壁带着一丝冰冷和残酷,清瑾困兽一般地守在她身边,上唇狼狈地涌起了一圈淡青色的唇髭。 清浣忽地想笑。原来清瑾也已经长这么大了呢,长大到清晨里都也长出了这样毛茸茸的唇髭来。清浣忽地头痛,清晨?难道清瑾竟然守了她一夜吗?究竟发生了什么? 清浣努力微笑,“清瑾?你怎么回来了?还有,我怎么会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清瑾却是在微笑,握住她的手,“没事。你昨晚上发烧了,所以我送了你来。” 发烧么?可能会的吧。她是有这个体质的,一有什么伤心上火的事情就会发烧。可是不过只是小小的发烧罢了,她此时怎么会在病房里啊?看样子根本不是门诊,而是住院部了呢。发烧也要住院的吗? “我没事啦,清瑾,我要回家。”她从小就不喜欢医院,最讨厌医院里没完没了地飘荡着的那些消毒水的味道。 清瑾却别开头去,望那渐渐被晨阳照亮的墙壁,“妈昨晚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会那么激动?” 清浣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忍不住落下泪来。虽然知道这件事不该跟清瑾说,却还是压抑不住便说了。 清瑾轻轻嗤笑,“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当初跟陆副市长有什么的是妈还差不多,不过是后妈,他们怎么会把这事儿联系到你头上来。行啦,交给我吧。” 清浣被清瑾的话给说的受不了人,忍不住伸手打了清瑾头顶一下,“你胡说什么呢你!别把妈往这事儿里瞎联系。” 清瑾只是微笑,拍着清浣,像是哄着孩子,“乖,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买饭。你血糖低,不乖乖吃饭的话会头晕。” 心里的事情有了清瑾的分担,清浣便也觉得轻松了许多。所以这一场回笼觉睡得很是甜美。 只是,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提着早餐来的人并不是清瑾,而是换做了子衡。 子衡温柔地用小汤匙一口一口喂清浣喝粥,柔声说,“清瑾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傻瓜清浣,这件事你怎么能自己担着?告诉我,我们一起来解决。” 清浣惊住。没想到竟然是清瑾……还以为清瑾对子衡心有芥蒂。却原来,弟弟真的已经长大,他说他会帮她,果然…… 清浣却只觉难过,一口粥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视野里有朦胧的水光,模糊了子衡的面容,“那,清瑾呢?” 子衡微笑,“清瑾昨天坐了一天的火车,他把早餐交给我,说他要回去小睡一下。下午过来。” 【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0、岁月静好②__本章 三千字 上午,看着医生护士们煞有介事地推着大堆的医疗器械进来,清浣便只觉好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不过是一场发烧嘛,怎么还这样大费周章? 子衡的做法更是让她摇头。子衡竟然从省城医院里找来了一位专家来亲自为她诊断。虽然清浣偶尔也享受当病人时能受人关怀的优待,但是终究平民家出身的孩子总会对小题大做的优待受宠若惊。懒 子衡只是温润地嘱她,“好好休息,一切都有我。” 母亲也被子衡打动,坐在床边难过地后悔,“都是妈那天说些没用的给你听。其实是妈担心得太多。可能是你爸的离开总是让妈心里紧张,总想要好好地保护你,却没想到反倒让你病了。” 林母抬头去望子衡,终究舒心地微笑,“子衡的母亲、你周阿姨已经亲自来找我谈过,说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你们两个。” 子衡也是微笑,“我妈是个明白人。她这辈子最重视我这个儿子,只要是我认定的幸福,她不会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传闻而让我放弃你。清浣,你好好的,一切都不用你担心。” 窗外有粼粼的阳光,一荡一荡地筛进窗子来,罩在雪白的墙壁上。 清浣一直不喜欢医院里雪白的一切,显得寒凉又坚硬。不过此时便好了,阳光的金色将那一边雪白渲染得灿烂又温暖。 这便是,岁月静好吧?虫 时光便这样平静而美好地流淌下去。周围的人仿佛都在小心翼翼帮清浣维持着这一份静好的感受,不再给她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就连清瑾,竟然也是平静地在s市好好地学习着,还拿了数学竞赛的全国名次,寄了奖状来给母亲和她看。母亲高兴得好几个晚上没睡好,恨不得举着那张奖状整个巷子里挨家挨户地去展览。 7月7日,清浣含笑走进了高考的考场。一切依旧很顺利,她知道子衡已经办好了北京那边大学里所有的一切,只等着她的分数上线,两个人就能在北京相聚,一起走向光明的明天。 走入考场前,电话里也听见清瑾平静的祝福,“清浣,你一定行的。” 清浣只是含笑,“你的嗓音怎么有一点奇怪?” 平素清瑾的嗓音都是清亮如玉,今天的却是格外慵懒,仿佛还带着一丝气喘。 “看出来了,你倒真的是一点都不紧张呢。傻瓜,要进考场了,别胡思乱想了。我等你考完,啊!”清瑾那边急急挂了电话,清浣倒也没多想,便也急急走进了考场去。 三天的考试,清浣的发挥很好。只是清瑾除了第一天打来的那个电话之外,就再没打电话来。清浣倒也没多心,毕竟高考三天之后,清瑾就会进入期末考试了。高中生的期末考试一般都在七月下旬,他自己那边自然已经紧张起来。 暑假里,子衡的母亲周月仪主动出资送给子衡和清浣一份大礼:让子衡带着清浣去玩,沿着云南、四川一线,直到世界屋脊的拉萨。 清浣开心非常。虽然中国是华东的经济发展超过西部,但是对于爱好摄影的她来说,反倒是对西部的向往更多。云南的香格里拉、四川的九寨沟、西.藏的风土人情,全都成了她照片里最爱表达的内容。 当然更重要的是,整个暑假她都跟子衡相伴在一起。 其实一路走来,她跟子衡之间的感情始终还处于一种并不是特别明朗的状态里。毕竟中国的国情不同,就算曾经共同在育文高中的岁月里,也因为彼此还都是高中生而有所收敛;紧接着子衡去了北京上大学,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更是要靠一根电话线彼此维系,两相厮守的日子倒是少之又少。 这一路,却让清浣更多地看见了子衡的好。 仿佛这一场旅行,根本就是在子衡在陪伴她而行,去所有她想要去的地方,做所有她想要做的事情。体贴、细致、勇敢、阳光。 在拉萨八廓街上的“玛吉阿米”餐厅,坐在古朴的木凳上,子衡在一本留言簿上静静地写:“带着最心爱的姑娘来玛吉阿米。想起仓央嘉措的诗,‘从那东方山顶/升起皎洁月亮/未嫁少女的面容/时时浮现我心上’。俯瞰熙来攘往的八廓街,高原清澈的风翻转流过,吹动五彩的经幡。我只觉恍惚,仿佛这里隔世曾见。仓央嘉措曾经错失了他最爱的玛吉阿米,却是幸运,我则找回了自己心爱的姑娘。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终于换来今生与她的相见。” 清浣本来抱着相机四处去拍照,拍八廓街上熙来攘往的藏人,拍这里被奉为神话的一本本厚厚的留言,拍澄澈天空流过的青云,却终究当镜头聚焦在子衡的留言簿上时,清浣的泪隔着镜头滑下。 都说这世间,难得有情郎,她幸运地遇上了,不是吗? 雪山下,子衡找到了一间小客栈。有很棒的视野,每天清晨开窗便能第一时间看见雪山日出。老板娘是非常热情可爱的阿妈,每天都煮好了香喷喷的酥油茶送来给他们喝,直说与他们投缘,总说日后还会有更深的缘分,还会再见。 许许多多的细细泉流汇集在了一起,终也汇成磅礴的大海。清浣便也接受了子衡,在那个有轻雪敲击窗棂的夜晚,清浣接受了子衡的吻,接受了子衡宛如轻雪一般覆盖了她的身子,给了她冬夜里极致的燃烧。 这一生便就这样选择了吧。对她应该已经是最好,对清瑾更何尝不是最好? 如果这一生终究要有一个注定的奇妙时刻,清浣宁愿这个时刻发生在圣洁的雪山之下。仿佛至纯至净,仿佛会得到漫天神佛的祝福。 回到d市之后,留给清浣准备去北京报到的时间已经不多。可是却奇怪的是这个暑假清瑾竟然没有回来。问了母亲,母亲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清瑾打过几次电话来,说是暑假里学校的社团有活动,他就也不回来了。 清浣倒是理解清瑾的心情。一方面她要跟子衡出去旅游,清瑾是知道的;再者母亲最近一直跟一位叔叔来往得挺好的,清瑾估计也是觉得自己回来反倒没意思,索性也就留在那边跟同学玩儿了。 只是清浣手里还有带给清瑾的小纪念品,有从佛寺里求来的开光过的护身符,还有天珠的手链等,总觉得不现在交给清瑾便心里过意不去。于是清浣便跟子衡商量了,让子衡先回北京去,她自己绕道s市,然后再去北京。 子衡的开学是在八月底,清浣他们新生的报到时间确实在九月初,所以之间还有几天的空余,足够清浣去看看清瑾了。 想想清瑾这一开学也是高三的学生了,她自然也是格外关注清瑾。希望他也能好好地用心,以他的头脑,再加上他数学竞赛取得的全国的名次,清瑾想要考进北京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期望弟弟有一个光辉灿烂的未来,这是她这个做姐姐的最大的心愿。 却是父亲来接了她,不是想见的少年。 父亲温煦地在路上关怀了她良多,从高考进考场的心情,到答题时候的感受,直到大学的专业,未来的人生定位;清浣又仿佛回到从前,仿佛重新赢回父亲完整的爱。 却,还是知道有事。父亲的关爱是有的,却不必这样絮絮叨叨,仿佛刻意只是为了堵住她问出的口。 进了家门,清浣垮下所有的笑容,只轻声问父亲,“爸,清瑾出事了,是吗?” 坐在清瑾的房间里,清浣终于放纵自己哭出来。 清瑾房间里的每一个物件仿佛还都留有他的身影,缥缈着他的气息。 劣迹斑斑。如果将父亲所有关于清瑾的讲述都归纳起来的话,恐怕真的只有用“劣迹斑斑”这四个字才能形容。 这一年来,清瑾竟然作得翻了天。 他说他再没跟那些前卫少年一起聚会过,事实上他成了那个聚会的组织者和领导者。 他说他好好地学习,努力融入新学校的氛围,事实上他三天两头的逃课,更是三不五时跟校园里看不顺眼的男生打架。 他说他会好好复习,准备去高考,事实上他跟着那一帮玩音乐的前卫少年混迹地下歌舞厅,美其名曰玩音乐,事实上什么事情都干过。 最不堪的传言是,有人见过他跟在当地一个混混头子的女人搅在一起,被那个混混头子下了追杀令,半夜里父亲家门上被泼红油漆,甚至还被抹过粪…… 父亲说,这个孩子像是一片被虫子啃空了心的破败叶子,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像他在——自己找死……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1、你可会懂?__本章 四千字 “爸,清瑾现在在哪里?”清浣拼尽所有的努力问出来。不管他做过了什么错事,不管他在为什么这样地作,他也是她最爱的弟弟,就算整个世界都要放弃他,她却也不能。 “不知道。七月底我跟他大吵了一架,给了他一个耳光,他就跑出去了,再也没回来。”林父颓然地说,面色灰白。懒 清浣难以置信地望父亲,“爸?他是清瑾啊!你把他打出家门去,整整一个月了,你竟然都没去找他?” 林全安眸子里闪过一丝狼狈和绝望,“我当然找过啊!可是我根本就找不到他!他躲着,我又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年来他都跟什么人在交往。学校里还在放着暑假……清浣,我知道你怪爸爸,可是爸爸却真的已经尽力。” 清浣冷笑,只觉心底苦寒。 虽然她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可是方才却已经看见了后母躲在他们房间门口向外刺探的目光。其实一切还用说么?爸爸的房子就是两室一厅,而后母生出来的又是个女儿,将来总归是要给长大了的女儿单独一个房间的,可是那个房间此时却被清瑾住着…… 如果清瑾自己跑出家门去,后母当然能够既不担罪名,又能落得心底平顺才是,所以肯定没少了在父亲耳畔吹风,所以父亲想要出去寻找清瑾的动力怎么会足! 更何况,清瑾招惹来的那些泼红油漆、抹粪的事情,后母和那个新生的小妹妹自然也跟着担惊受怕了,还要担着邻里邻居的白眼。客观说,却也真的是难为。虫 清浣只感觉到眼泪酸酸痛痛地冲到眼睛里来,视野里满是雾霭,看不清了父亲那张曾经慈爱的脸,“算了,爸。你忙着你的新生活,忙着你的新妻子、新女儿吧。清瑾不用你再管,我来管他!父母之情终究会断,姐弟情却永远不会!”清浣转头扯了行李便冲出门去。背后林父苍白的呼声被她深深掩在门的那边,遥遥的,仿如隔世。 冲出门来简单,可是想要找到清瑾却是势如登天。陌生的城市、茫茫的人海,她该到哪里去找清瑾! 唯一的线索是,清浣还记得上次清瑾带她去过的那家小小的歌舞厅。虽然已经时隔一年,清浣只能寄希望于在这里还能找到一点消息。 却真是失望,那家歌舞厅却一个人都没有。周围的邻居还说,因为噪音扰民,所以派出所给查了好多次了。现在基本上已经是荒弃了。 清浣站在歌舞厅门前流泪。未来就像是那清清冷冷的歌舞厅大门,开着幽暗的口子,只让人看到满目的荒凉的凄惨。 可能是见到一个女孩子站在歌舞厅前默默流泪是件奇怪的事情,清浣的身畔来来往往地走过不少上下打量她的人。其中有一个瘦瘦的男子,夸张地穿着大红的裤子,裤带子上坠下闪亮的金属链子来;身上那件黑色的花衬衫也揉得满是褶皱,头发也夸张地朝向各个方向尖刺着。 这样的人,清浣总是避之不及的。见他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来,便只好低下头去。那男子倒也不放弃,走过去又走回来,前后左右地看了清浣大半天,才操着沙哑的嗓音问,“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真是蹩脚的搭讪,清浣只觉皱眉。 刚想转身离去,那男子却扬声喊住,“你是不是上次跟清瑾在一起的那个女生?” 清浣霍地转过头来,手里的行李都扔掉了,奔上去扯住那男子的衣领,“你知道清瑾在哪里对吗?你告诉我!” 那小子显然没想到斯文柔美的清浣会忽地带着狰狞之色奔过来拎住他脖领子,他被一口唾沫呛住,狼狈地咳嗽了半天,“姐姐,你先放手,你勒死我啦!他现在在哪儿,我还真的也不知道。不过他晚上会到‘小海豚’去唱歌儿,你可以去那找他。” “小海豚”?清浣捏着那男子写给她的皱皱巴巴的纸条找到这个地方,却是愣怔。本以为是个歌舞厅的名字,却没想到是海员俱乐部。 s市是个濒临大海的城市,所以总是经常有许多国外的船只停留,这个海员俱乐部主要的客人就是那些外籍的船员。 此外,清浣倒也多少听说过有关海员俱乐部的传闻,有说是许多海员的妻子也会来这里玩。因为他们的丈夫全都长年在海上,寂寞的她们又有钱,所以便会到这里来找年轻漂亮的男孩子…… 传闻只是传闻,清浣无从辨别真假。可是这传闻却着实让她站在海员俱乐部门前心底涌过一阵一阵的寒凉。 年轻漂亮的男孩子,还能有谁比清瑾更耀眼? 此时已是夜了,海员俱乐部门前越发彩灯流转着繁华了起来。不时见到外籍男子走进大门去,隐隐然也能看得见身份暧.昧的妙龄女子,打扮得妖冶地走进去。 门口的侍者见到清浣,有点犹豫。清浣赶紧解释,“我是来找人的,麻烦你让我进去看看,我保证很快就离开。” 海员俱乐部里一片热闹喧哗。灯光呈幽暗的琥珀色,边缘一盏一盏的彩灯朦胧着,有淡淡的烟雾缭绕在幽暗的灯光之间,将视野遮掩得更加蒙昧不清。 蒙昧不清的灯光里,是一张张异国的面孔,他们在大笑着、酣畅地饮酒,或者在吞吐着烟雾。 清浣只觉头晕,整个视野里找不到一个可以聚焦目光的地方。 迷乱之中,清浣只能将目光投向场地中央的舞台。至少那里是固定的、不用摇晃的。 也是一片朦胧的灯光,台上的歌手和乐手全都在逆光之中看不清面孔,只有隐约的轮廓。 有静静的音乐在喧嚣里漫漫散开,有清越的嗓音扬起,仿佛带着一抹入骨的痛: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虽然你是不同时空 还是可以迎著风,随你说说心里的梦 感情浮浮沈沈,世事颠颠倒倒 一颗心阴阴冷冷,感动愈来愈少 繁华色彩光影,谁不为它迷倒 笑眼内观看自己,感觉有些寂寥 想起你爱恨早已不再萦绕,那情份还有些味道 喜怒哀乐依然围绕,能分享的人哪里去寻找 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风,去吹吹风 风会带走一切短暂的轻松 让我们像从前一样冷冷静静 什么都不必说你总是能懂” …… 清浣惊住,只觉一股凉意从脊骨爬过,让她忍不住想要寒颤。仿佛蓦地便懂了,懂了清瑾为什么这一年会这样作(读一声zuo),拿了父亲的话来说几乎是在“找死”,是因为他心底盘桓着这样绝望的孤单,仿佛独自身在高崖,任凭山顶的风撩起他的衣摆,带走他生命最后一丝温暖。 其实——全是因为她啊…… 她没出息地站在一群陌生人之中落下泪来。只是遥遥对着舞台上的清瑾,周遭的一切似乎早已不再存在。就仿佛他身在高崖,对着她的背影,而她终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蓦然在天地流风里转回身来…… 清瑾看见了清浣。就仿佛宿命的相识,就仿佛来自血脉的认知,纵然整个俱乐部里人影幢幢,当她刚刚走进大门来时,他便已经第一眼便看到了她。 甚至不是因为看清了清浣的五官,只是看着她小心翼翼走进人丛,像是丛林里迷路了的小姑娘,下意识耸起肩胛……单凭这一个姿势,他便已经看见了她…… 音符渐落,清瑾的目光终究抬起,隔着万千人影,静静凝望着清浣,唱出最后一句,“什么都不必说,你总是,能懂……” 这个夜有多幽暗,那条门口的巷子有多漫长?清浣都已不知了,她只知道自己被那青锐的少年裹挟着,完全看不到他怀抱之外的天和地。他在用尽全身的气力吻着她,不容她说话,更不允她拒绝,那样绝望地吻着,那样蛮横地挤压着,那样快乐却又悲伤地喘息着…… 清浣根本无力挣扎,更没机会说出话来,只能流着泪听着他一遍一遍地说着: “傻瓜,你为什么要来?你应该彻底扔下我,你应该奔赴你更光明的前程……” “你不该来,你一来,我就再也没办法再信守自己的诺言。你不该来,你明知道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怀抱挤疼了她,他的唇齿咬肿了她的唇,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她才真的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清瑾的手腕上扣着一枚“情人扣”,是一种用藏银制作的手镯。她在拉萨八廓街的街头曾见。 清浣知道这一切不是巧合。曾经被子衡牵着手走过八廓街一排排琳琅满目的货架时,就在她曾经信手拿起那个情人扣的手镯时,她曾经感受到过身旁不远处似乎有灼热的目光刺来。她当时只觉心一疼,手一抖便将那情人扣落回了货架上。不论那老板如何解说,说这情人扣有多适合她跟子衡这样的情侣佩戴,她却无论如何也再拿不起来。只垂了首牵着子衡的手走开,推说自己不喜欢这个款式。 还有,八廓街角的“玛吉阿米”餐厅里,她举着相机俯瞰八廓街四处拍照,其实她的心底更是有一种嶙峋的直觉,仿佛能透过镜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却偏偏在镜头聚焦在子衡手里的留言簿时落下泪来——就在子衡书写的留言的左边那一页上,她看见再熟悉不过的笔迹,竟然也是仓央嘉措的诗句: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没人告诉她,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她却在那一刻已经猜到:他也来了。知道她跟子衡会来这里,所以,他也来了…… 清瑾租住的小阁楼里,清浣流着眼泪被清瑾压进身.下。她一直在哭泣,却已经不知道是不是难过于姐弟俩这样的关系。 清瑾像是疯狂的小兽,却在进入前的那一刻猛地停下来,滚落到了一边,只吻着她一颗颗落下的泪,“清浣,对不起,对不起……我停下来,你别再哭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上天只会惩罚我。” 清浣哭着握住清瑾的手腕,“你去过,是不是?” 清瑾难过地闭住眼睛。雪山下的小小客栈,纯白的房子,窗棂上却飞扬着五彩的经幡,圣洁而又绚丽,宁静而又热烈。他站在雪地里久久凝望着清浣与子衡同居的那扇窗棂,一直站到窗子里的灯熄灭,静夜的幽暗包围了两个相拥的身影。 “我哪有时间去那么远?清浣你误会了。这个手镯是海员俱乐部里的客人送我的,她去那边旅行过。”清瑾转过身去,看昏黄的街灯拉长窗帘的影子,幽幽映在墙壁上,一朵一朵都是惨淡的花。 清浣只觉冷,一丝一丝的冷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仿佛对着一庭花落,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落花残红,想要留,却根本留不住。 清浣流泪轻轻地捉住清瑾的手臂,“那你告诉我,爸说你在‘找死’……你为什么这样做?” 清瑾明显一震,“有吗?我干嘛找死,我活的好好的。” 清浣忍不住大哭起来,“你别以为我是傻子!就算你可以用我跟子衡在一起这件事情来搪塞,可是我却不会被你骗到!” 清浣猛地将清瑾扯过来,流着泪望住他,“我的病,对吗?”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2、一个人的珍藏 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对自己的病情一无所知吗?如果真的能有,那倒也是上天格外的造化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不知便不会担心,不担心便不会令病情影响了自己每一天的生活。 但是清浣知道,自己远没有那样幸运。 虽然走过了一年静好的时光,虽然自己的身子也没再出现什么异样,但是她又如何看不出身边每个人的小心翼翼?如果真的只是一场发烧,或者真的只是为了她高三的高考,又如何会谨慎到那种地步?仿佛她是薄薄的瓷器,如果不被小心翼翼地对待,便随时会跌到地面,跌成修补不齐的碎片。懒 有一些事情,就算没有人说,她自己却也知了。所以她已经在偷偷地做一些安排。 比如刻意选择了那一条旅行的路线。当然是因为清浣一直神往西部那一片神秘的土地,可是殊不知那更是一条向佛的路线,一路都是佛寺古刹,一路都是雪山神迹,一路都是信众向天的祈求。她一路行来,一路早已在心底磕下长头,用自己的脚步丈量距离,更是一步一步都是坚贞的祈愿。 雪山之下,所有人都说那是一座最为灵验的神山,如果能看见雪山日出,便会所有的心愿都能实现。她便不顾那冰雪中的寒冷,长跪于雪山之下的圣洁雪野里,将心中最重要的人托付给漫天神佛。 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神?她不敢确认,但是她却相信美好的愿望定然能够陪伴在那人的身畔。虫 如果有一天她走了,还有谁会帮她照顾那个青锐的少年?保护他不受到伤害、看着他不做出格的事情? 父亲么?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全新的幸福,他的新妻子、他的小女儿,定然会是在他心里排位在前的人啊,纵然还是会担心那青锐的少年,可是却也终究有心无力,不是么? 那么,母亲呢?情况却也类似,母亲也即将拥有自己全新的家庭与幸福,母亲也苦了这多年,她又如何忍心再打碎母亲面上的笑颜? 她知道自己唐突,可是她却真的相信子衡。虽然同样还是年轻,但是子衡的性格、子衡的身份,都足以给她一个稳定的心情。如果将来她去了,子衡定然会帮她看顾清瑾。当然前提是,她要真的与子衡有感情的牵连…… 或许真的是对子衡不公,但是她却也发誓,自己一定会全情地投入,用力地去爱子衡,给他她仅余的所有时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一切的一切都进行的很好,她沉醉于一点点带着醺暖萦绕的静好时光,却——全都被清瑾给打碎! 爸说清瑾在“找死”,她当然明白这是爸无心之中说出的一个形容词而已,可是这个字眼却不啻重锤砸下,让她霍地明白——清瑾有可能真的是在找死,不是作为形容词形容那夸张的程度,而是真的作为一个明明白白的动词! 清浣在小阁楼的闷热幽暗里扯过清瑾,心神俱跳地惊问,“是因为我的病,对吗?” 清瑾一怔,目光里闪过惊讶,却随即被夜色掩住,“你病了吗?我摸摸,是不是头疼了?” 清浣叹息着垂下头来,手指捉紧清瑾轻轻地说,“清瑾,答应我一个愿望,行吗?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我希望看见你的光芒有在万人之中闪耀起来,我不希望看见你这样狼狈,你本该是个耀眼的人啊……” 清瑾一抖,反握住清浣,“对不起,都是我错了。我答应你清浣,这一辈子一定要闪耀给你看!” 该如何看一个人是否足够重视你?不是要看他对你许下多少的承诺,而是要看他为了实现这些承诺而用了多少气力。清瑾答应了清浣,却也真的让清浣看见了他一步一步的努力。 清浣在北京大一的一年之中,不断收到来自清瑾的好消息。他的数学成绩得到多家重点高校的重视,许多学校主动向他伸出了保送的橄榄枝。清瑾更是主动让班主任老师给清浣打电话,定期将他在校的情形说给她听。 甚至,就连后母也打电话来说清瑾的好话。说清瑾回家后跪在她跟林父的面前道歉…… 更让清浣欣慰的是,清瑾曾经在一些小歌舞厅里跟着人家凑数上台去冒充男模走台,竟然被一家国际著名的模特经纪公司的星探给发现了……清瑾没什么系统的训练,高三了也没花什么时间在那个上头,却意外地在他们公司搞的一次内部的比赛中跻身三甲,有机会去参加全国大赛! 其实无论是数学还是模特儿,那都是清浣所不了解的范畴,就算那些成绩对于清浣来说,却也不知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看见清瑾在向上地、积极地好好活着,让她能看得见他身上渐渐闪烁起来的光芒,这就够了。 反倒是她自己跟子衡这边,渐渐有了些涟漪。 其实不是子衡的错,而是他实在太过优秀。那样的相貌,在人群之中总是最引人的;再加上那般的家世,时常只是一个听闻,便引得许多女生主动来找他。对此,其实清浣只是淡淡的,她相信子衡的为人,她自己也下意识里不想过多束缚子衡。 却总是想不到,麻烦还是主动惹上她。 子衡在经管学院,她则在美术学院,两个人距离不是太近也不是太远,所以纵然经管学院那边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却也不是很多人认识她。这天清浣抱着从图书馆借的书从图书馆回宿舍,路上要经过一片小树林,清浣被几个女生拉进树林里,意外地望见那美得嚣张的女生。 “你就是林清浣啊?啧,原来这样平平无奇!你凭什么在子衡身边!” 那个女生,纵然清浣不是很敢确认,却也大致知道那人的身份。与她自己的平静不同,这个女生美得很嚣张,同时她也是常来美术学院这边的。显然那女生的性子比较外向,认识的人又多,所以喜欢各个学院里去逛,找好吃的食堂。 清浣静静一笑,“你是乔熙,是吗?”乔省长的千金,她毕竟也是来自l省,又怎么会一点不知? 乔熙倒是一愣,没想到清浣认识她,更没想到清浣这样镇定,“你认识我?” 清浣一笑,“乔熙,其实你方才问我的问题,该去问问子衡。就算你会看不起我的头脑,也请你不要低估子衡的智慧。以子衡的身份,与乔熙你,如果能真的在一起,自然是锦上添花、强强联手,这一节,子衡怎么会想不到?可是既然子衡并不接受你,那么这关键就在子衡自己那里。” 清浣轻轻叹了口气,手里铜版纸的摄影杂志硌得她手臂生疼,“其实乔熙你该能看得出来,我林清浣是一个平凡得会淹没在人海里的女生,所以我根本威胁不到你。可是既然子衡并不接受你,那么原因一定不是在我这里。所以,乔熙你来找我又有什么用呢?你该去找子衡,跟他问清楚。” “你!”乔熙一惊,再度被清浣的不卑不亢给惊住,“你既然知道你比不上我,又怎么不主动离开子衡?” 清浣无奈地再笑。这样的女生,纵然家世煊赫,纵然貌美如花,可是却根本无法在思想上跟子衡站在同一高度。就算未来子衡娶了她,她又能帮到子衡什么?身在高位,或者身在商界之中的男子,必需要一个跟他同样冷静而智慧的妻子,如果三天两头地便闹起来,就算是天仙,哪个男人又会不烦? “乔熙,你说我该主动离开子衡……可是我要反问你一句:我为什么要主动离开子衡呢?就算我平凡,但是跟子衡在一起却是开心的。以子衡的眼光,如果我不是他喜欢的,他怎么会让我冠上他女朋友的头衔?既然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便只需在意子衡的目光就够了,又何必因了不相干的外人的几句聒噪而亲手放弃自己的幸福?” 清浣说的无波无澜,静静得就像绿叶摇曳筛下细细的金光。乔熙却面上一变再变,到后来几乎气得跳脚起来,“林清浣,你,你不要太猖狂!” 清浣只能再叹息,“乔熙,你‘猖狂’这个词用得好可笑。对比你我,谁比谁更有资格猖狂一些?谁的表情更加歇斯底里?我不过是静静说与你听,如果你不愿听,那我便走开好了。这里是美术学院,我没记错的话,乔熙你本不是我们这个学院的吧?” 清浣静静地笑。其实女生最不智的做法便是还没做好自己的准备便这样打上门去。除了会落得个自取其辱之外,还能剩下什么呢?就算是省长千金之尊,难过的却也只有自己吧。 清浣出了树林,却看见子衡站在阳光下笑。本来白衣清逸的男子,此时却笑得像个恶棍。 清浣便也笑了,“看戏要买票的。拿钱来。” 子衡笑着握住清浣白白净净摊开的掌心,眸子里闪耀玄色的星,“我把一生都给了你,好不好?” “你最近的情况很好。清浣,你是个听话的病人。你这样的年龄能做到不大喜、不大悲,其实真的很不容易。就算你不说,我也明白。”沈慕林摘下听诊器望着清浣和蔼地笑。27岁的男子,面上却是超乎年龄的冷静。 清浣其实一直怀疑架在沈慕林鼻梁上的眼镜根本就不是近视镜,他这样戴着不过是为了掩藏他那双眸子。一个27岁的男人,目光里就有这么多的洞察力,总是有点吓人的;更何况,他自己还是个医生,又有足够的职业条件去洞察人们的身.体。身心如果都被一个外人给看得清清楚楚,谁会不担心呢? 清浣便静静微笑,“其实身外的世界总是按照自己的规律行进的,是觉得岁月静好,还是觉得惊心动魄,可能也都视乎自己的心境罢了。”清浣说着脸红了下,抬眸去看沈慕林,毫不意外地在他眼睛里看见一丝促狭。清浣便也笑,“怎么,你也觉得我这话说得唯心了吧?完了,受了国家这么多年唯物主义教育,可是说起看人看物来,还这样唯心主义,我哲学老师如果听见了,肯定这个学期不让我过。” 沈慕林便也笑开,漾开了一抹本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气,“管他唯物还是唯心呢,它们本来也都是人们看待这个世界的两种并存的观点,谁能说哪一个就是全盘的正确,而哪一个就是截然的错误呢?只要人能利用它们找到自己想要的,就够了——清浣,就像你总跟我说的,只要始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心里的压力就会轻松多了。” 清浣大笑,“沈医生,你该改行去做心理医生。” 沈慕林夸张地笑,“才不要!我在美国的时候,见多了学心理学的同学一个个变得自己都神经兮兮的了。要当好的心理医生,首先要做好准备去当旁人的‘情绪垃圾桶’,可是那些‘垃圾’积累得太多了,超过 了医生本人的承受能力,那医生自己也会变成病人……” 沈慕林说着静静凝望清浣,“那么你自己呢?你心里独自担着的那些压力,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垃圾’,被你自己从心里清空出来?” 清浣走回学校,喜欢静静徜徉在人海之中的感觉。尽管自己喜欢静,却不拒绝人间烟火的繁华。 沈慕林医生的话还一再在她耳畔响起,她却并不觉得沉重,只是静静微笑。 有些心事在心底沉郁得久了,会变作沉重的“垃圾”;可是有些却不是的。那些是你心底的珍藏,宁愿一生一世都只藏在自己的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 稍后第二更~~~ 【亲爱的们,某苏跟大家道个歉哦。昨天停更了,是因为颈椎难受了。长期写文的缘故吧,脖子落下点毛病,这两天赶上降温,脖子疼得连着整个头都跟着疼,就没敢写稿子,贴了一天的膏药~~亲们也都是伏案的人呢,也要注意好好保护自己的颈椎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2、一个人的珍藏② 其实是如何认识沈慕林的呢?清浣觉得沈慕林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没人知道她昏倒了多少次。但是好在她总有个理由可以搪塞的:贫血。 她本就是个看上去微微有些白皙娇小的女生,再加上女人天生就是容易贫血的,所以没人会真的拿这个当成个事情。只是那一天她在香山拍红叶的时候,却是没能骗过沈慕林去。懒 满山的红叶里,她只觉满眼前都是猩红的颜色,竟然像是蔓延开去的血。却有那样冷静的一双眸子垂在眼前,年轻的嗓音用尽了清冷的力道,狠狠地命令着她,“你给我坚持住,不许睡着,听见没!” 香山红叶是胜景,虽然来香山的游客众多,但是她是格外跑了个人迹罕至的山坡,只想静静拍照,却没想到竟然还能遇见人,而且还是个专业恰好对口的医生。清浣只能觉得幸运。 “林清浣?来找我的人是你?”乔熙从宿舍楼下来,见了清浣就愣在楼门口,“你来找我干什么?” 清浣只是微笑,“我想去请你喝杯茶,好不好呢?虽然我知道乔熙你家里一定有无数好茶,你自然是不缺这一杯茶的;可是你却从来没跟我一起坐下来喝茶,一同喝茶的人不同,你相信不相信,那茶也会体现出不同的滋味来哟。 乔熙微微撇了撇嘴,却也是气势上不肯落了下风的,便也就跟着清浣走进了距离学校不远的一处茶馆里去。虫 “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想要跟我表现你胜利者的姿态吗?”乔熙一头长长的卷发在午后明净的阳光里,像个漂亮的洋娃娃,只是少了些笑容。 清浣一笑,“乔熙,其实你笑起来更好看。子衡也说过,真的。” 乔熙果然动了动,“你说,子衡也这样说过?” 清浣点头,“子衡其实也喜欢活泼的女孩子,只是呢,要活泼得是时候。子衡的现在,你就能该看到子衡的未来,他注定会是个被捧在众人中央的人物,无论是未来从政还是从商,所以你也该知道他只会越来越忙。当繁华过尽了,如果是你,乔熙,你希望回来看到的是一个温婉宁静的笑容,还是喜怒无常?” “你!”乔熙怒起来,“还说不是来跟我示威!” 清浣笑,静静摇头,“其实只要你肯静下心来听我讲,你该知道我是在给你说子衡的喜恶,而根本不是所谓的示威。喜欢一个人,总该明白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吧?” “林清浣,你这是什么意思?”乔熙再度惊住。 清浣静静地捧起茶杯微笑,“乔熙,我的性子你多少也能感觉到,我本不是个交游广阔的人。但是,我真的是想跟你做个朋友,你肯不肯呢?” 乔熙又怎么会不肯呢?就算乔熙不一定就是因为想要跟清浣成为朋友,但是至少她能够借着“清浣朋友”的这个身份出现在子衡身畔不远处,这就够了。 只是就连乔熙自己也没想到,这份友情竟然一点点超越了她对子衡的感情。直到多年后,她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自己还是有点无法置信。 清浣围了围巾出门。北京的冬天说来就来了,温度倒还好,只是觉得街上的风寒冷刺人。 “老三,又要出去打工?你这是何苦!看样子,马上要下雪了。”同宿舍的二姐丁凝的话语声追了出来。清浣一笑,“这是工作,天上就是下刀子,也总要去啊。” 丁凝追出来,扯掉清浣颈子上的围巾,将丁凝自己的一条纯毛的大围巾给清浣围上,“用我这条吧。又大又厚,能暖和些!” 清浣赧色地笑,眼睛望着自己那条已经磨得微微松了套的毛线织的围巾。普通的毛线,含毛量不会超过50%,还是上高中的时候母亲织给她的。 清浣微笑,“二姐,谢谢。” 丁凝叹口气,“我真怀疑你是不是陆子衡的女朋友!他是什么身份,啊?你用得着这样苦着自己,要跑出去打工吗?你什么都不跟陆子衡说,我都看得见他眼神里的失望!他想要为你做一些事,可是他也知道你的性子,知道你这该死顽固的自尊!” 清浣微笑,“二姐,我知道。子衡的苦心,我也明白。可是,我现在还只是他的女朋友,我必须还得保持我自己。就算将来真的有机会成为他的妻子,我也不能全都依赖他,我该做我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丁凝的叹息声里,清浣连忙裹紧了围巾冲下楼梯去。 外面天色已经大暗,还没到傍晚却已经像是天色黑透。看来真的有一场大雪将来,宿舍楼里都早早地亮起了灯。橘黄色的灯光,闪耀着温暖的诱.惑,如果她再慢一点,恐怕就真的没有勇气舍弃这一份温暖而冲进天地风雪里了。 丁凝的话没有错,清浣也知道子衡一直等着在帮她,只是她不能。 她现在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却不是爸妈吝啬,没有给她足够的学费和生活费,她为的是——将来。 沈慕林的话一直在她耳畔萦绕,“其实,现在国外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诊疗费会很高。大约要二十万人民币左右的样子……” 在那个年代里,二十万是个天文数字,可是这个数字还仅仅是诊疗费;如果再加上来回的路费、生活费等等,那将是一个庞大到让她无法承担的数字。 可是她这样地舍弃了宿舍的温暖而冲进风雪寒凉之中的动力却不是沈慕林说起的那个“可能”,她为的是一个更重要的愿望。 【明天继续~~~稍后去更狐狸精文~~~】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3、两个人(本章 四千字) 学长们都说,数学格外好的孩子,将来不一定还要去学数学,可以改计算机,那将是非常得天独厚的。只可惜那个时候国内所有高校的计算机系都还是刚刚建立不久,所以师兄们都建议说,这样拥有数学天赋的孩子可以考虑出国深造。中国学生数学方面的天赋是国外那些著名的高校都非常欣赏和重视的,所以通常都能成功申请到……懒 还有,就算他不说,她却也都明白。那个孩子一直在偷偷地在小歌舞厅里唱歌、走台;甚至还会不计后果地答应一些不法出版商去拍那些比较难看的挂历,为的也是在赚钱……如果她自己能多赚一点,便可以雄纠纠气昂昂地在他面前训斥他,不许他再偷偷地为了她去做那些傻事…… 她勤快地穿着红色的工作服穿梭在客人中间,收拾起他们懒得自己倒掉的餐盘,帮前台补充好盒子里的吸管,用喷壶仔仔细细擦大门上的玻璃。 谁说除了大喜大悲之外,太过劳累也会让她晕厥?她只觉得快乐,越是忙碌越是充实。 偶尔闲下来会去羡慕带着孩子来的一家三口。其实不过都是没什么营养的快餐,但是小孩子却是喜欢,父母们便也甘心掏出已经足够在普通的饭馆吃上一顿的钱来,只买一份给孩子吃。 饭食不多,又没多少营养,但是一家人面上漾起的快乐,却是那样丰盛而满足。清浣提着拖布走过那家人的身旁,心中不由得涌起小小的愿望——她一定会拼尽全力活下来,哪怕只是多一年,哪怕只是多一天;也一定要熬到拥有自己心爱的孩子。将来有一天也带着孩子来,坐在座位上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样子微笑……虫 下班已经是晚上9点半,天地之间已经是大片大片的雪。清浣拼了命地跑向地铁站,赶最后一班地铁。 正不顾一切地冲向地铁,却没想到手臂被人拎住。清浣急得大叫,“喂,干嘛拦着人?地铁都要开啦!” 却回头,怔住。地铁站里苍白色的灯光下是子衡柔软的笑脸。 心蓦地便融化掉,“喂,你怎么会来?” 今晚的地铁站里空空荡荡。倾城的大风雪催急了每一个人回家的心情,所以就连平日都在的那些地铁站里卖报纸和茶叶蛋的小贩们都急急收了摊子走。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窟通、窟通”,最后一班地铁也开走了。整个地铁站里静寂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清浣有点急,“子衡,地铁都开走了呀。最后一班呢,我们怎么回去?” 子衡却在笑。那样风雪即将倾城的夜晚,他的笑容却是温暖而又柔软。子衡拉起清浣的手,带着她去了一个地方。是一处新落成的小区,很漂亮的欧式尖顶楼房,都有大大的落地窗,小区的院墙都是镂空的铁雕,雅致而又坚固。 怪不得子衡一点都不担心天降大雪,因为那个小区就在地铁站旁不远。交通便利,而又与学校有着一定的距离,还靠近清浣打工的地方。 清浣惊讶地仰头望子衡。天地幽暗的夜里,只有街灯寂寂地明,子衡的笑像是天地间唯一柔软的轻花,“我自己有些钱,因为是学经济的,便想着投进股市里去。不是为了赚钱,倒是为了能参与实际的运转,学点知识。却没想到竟然翻了几倍,就想着买了这个房子。一直没敢告诉你,清浣,怕你拒绝我。特意等了今晚,出租车都回家去了,地铁也已经开走了最后一班,清浣,让你别无选择。所以请你今晚跟我,回家吧……” 清浣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子衡,这……” 子衡笑着将清浣拥进怀里,“我知道你永远拒绝我任何送给你的物质的东西,但是你别拒绝这个房子。因为它本来也不是只送给你的,它是属于我们两个的啊。就算现在还没毕业、不能结婚,但是我们却可以提前拥有一个家。清浣,我已经认定了你,别告诉我,你还会逃跑。” 清浣泪落下来。这样天地幽暗的夜里,一个人寒冷又孤单。却因为有子衡在身边,一个人变作了两个人,便多了一份温暖和依靠。 她不是女铁人,她也是渴望温暖和港湾的小女人。这辈子遇见子衡是她的幸运,她明白这样的时候她应该点头。 如果拉开窗帘就能看见幸福,她不该拒绝。就算心里还在惦念着另一份渴望,可是那份渴望却永远只能隐藏在幽夜。 更何况,只有她及时的抽身而退,才能够让那个少年看得见她的坚决。她若坚决了,他也才能知难而退,回归那条正确的轨道,过他自己应该寻找的生活。 隔日回到宿舍,二姐丁凝促狭地微笑,却也没忘了提醒清浣,“你弟弟找你。昨晚一直在打电话,我担心会是你家里有什么事,问他却也不说,你最好给他挂回去一个,省得他担心。” 丁凝拎了暖水瓶出去打水,清浣却已经提不起那小小的电话。直到清瑾的嗓音从电话里冲出来,清浣才努力平抑好自己的心情,“清瑾,怎么了?” 清瑾压抑地叹息,“你昨晚去了哪里?” “我……我出去打工,然后下班的时候雪都已经很大了,回不来,就到住在附近的同事家里住了一夜。”尽管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挑一个相对轻松的理由想要搪塞过去。 清瑾在电话那边压抑地喘息,“清浣你骗我。从小到大,有些习惯你是改不掉的。只要你一说谎话就会结巴,而且声音就算努力伪装也还是听得见在打颤。清浣你跟子衡在一起,是吗?” 清浣努力压下心中莫名的惆怅,轻轻地笑,“是啊,本来还不好意思告诉你,既然你知道了,就也说给你听吧。子衡心疼我晚上要跑出去打工,就在距离打工地方不远的小区里买了个小房子,如果我下班晚了赶不及最后一班地铁的话,就能去那里。” 电话那边静默了下,清瑾方轻轻地说,“这真是个不错的办法。我也是这样希望的呢。昨天给你打电话来,其实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听了天气预报,听见说北京会有大雪,就担心你晚上出去打工的事儿。知道你一切都好,那我就放心了。” 果然就放心了吗?清浣放下电话良久心却还在吊着,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明却无法说明,胸口堵着一团绪绪的麻,提不起也咽不下。 时光如水,转眼已经到了清瑾高考的时间。 最后一个学期里,清瑾的情绪波动一直很大。高考的时间恰好与全国模特大赛的决赛时间重合,清瑾一度想要放弃高考。他的决定没有告诉爸妈,却在打电话的语气里被清浣猜到。清浣第一次对清瑾大发脾气,甚至以她自己的健康相要挟,最终清瑾只能放弃了不高考的想法,乖乖走进了考场。 三天的高考下来,清浣先舒了一口气,仿佛她自己大病一场一般。只是清瑾考完了之后才说出自己真实的高考志愿,又让清浣好一顿担心:他没报数学,也没报计算机,他竟然报了清浣的学校,同样也是美术学院,只不过专业是服装。 清浣扯着他问,他也只是笑,说是将来要当服装设计师。林父林母知道了都是好一顿发脾气,因为那个时代无论是学数学还是学计算机,都算得上是一个正经的职业;反倒是时装设计师总有点偏门左道的感觉,林母更是直言,“上四年大学,就为了毕业了当个裁缝?你看看咱们巷子口那几家裁缝铺,有几个将来能有什么大出息的?” 倒是只有清浣支持了清瑾。清浣相信一个人的职业取向有时候是由那个人自身的气质所决定的,甚至与擅长无关。清瑾是个耀眼的少年,万千人之中都是众人聚焦的所在,所以你如何能够想象,这样的少年整日坐在案前去研究一个数学习题的证明方法,或者是整日对着计算机上一行行枯燥的代码呢?那些日如一日的类似隐居一般的生活,恐怕会一点点磨灭了少年身上的光芒。如果是那样,清浣当然不希望。 做时装设计师呢,在那个年代里似乎有点不稳定,也似乎看不见未来,但是清浣喜欢看清瑾自己每次鼓捣出来的服装样式之后那抹自信又耀眼的微笑。 清瑾的到来,在整个美术学院里惹起了一股浪潮。清浣也跟着受牵累,每天都要面对着各种出其不意直接杀到她寝室来打听清瑾种种的女生。更奇妙的是,那些直接杀过来的女生不仅仅是大一的小美眉,还有大四快要毕业了的学姐,甚至还有学校里的助教,更恐怖的是连打扫卫生的阿姨也会停留在清浣面前说一声,“哎哟,那个头发长长、个子高高的帅哥,就是你弟弟呀?” 清浣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却也每每静下来只觉微笑。 她的弟弟,总是让她自豪的。当年青涩的少年如今越发出挑,又因为在课余时间去做模特儿而受到了专业的训练,如今越发耀眼。看见他那样受欢迎,她自然是开心的。 只是她自己也因之而受到的巨大关注,是她所始料不及的。可能从小到大,她还从没受到过这样密集而热忱的关注。就算她是陆子衡的女朋友,学校里也有满满的好奇,但是一来因为子衡对她保护得很好,二来他们两个人不在一个学院里,所以就算有如乔熙那般从经管学院里跑来偷看她的女生,却也只是小猫三两只;如今倒好,她觉得自己遭遇了一种轰轰烈烈的感觉。 中午清浣正跟丁凝在分享一条鱼。二食堂的糖醋鱼做得很地道。刚一口鱼含在嘴里,面前的桌子上便被掼了一大摞的盒装巧克力。清浣抬头看上去,清瑾一脸无奈,“这些帮我消化掉吧。” 丁凝一声欢呼,“清瑾,你赶紧开个巧克力批发部吧,这么大量而又及时的货源,而且关键是不用花钱的呀!” 清浣一口呛住,咳嗽起来。 清瑾一惊,连忙给清浣拍后背。可是却有一根小刺扎进了清浣的嗓子,怎么也咳不出来。清瑾急得汗都下来了。整个食堂里,几百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们这边的忙碌。 醋、白糖、馒头都用过了,还是没效果。眼见着清浣的咳嗽越发厉害,清瑾面上的神情严峻起来。 身边立时有几个小女生捧着心做晕倒状,“天呀,第一次看清瑾发脾气哎。就连生气也这样帅,我爱死他了……” 清浣也听见了,咳嗽得更加厉害。 清瑾俊脸通红,一把抱起清浣就往外走。 清浣早就咳嗽得没力气挣扎了,也知道自己在食堂里快要成了全院的焦点了,便也由着清瑾把她带出 去。毕竟是姐弟,就算被人看见了,也不会被说什么。 清瑾径直带了清浣去食堂外的一片小树林。附近只有那里能避开人的目光。 清浣以为清瑾会带她去医务室,哪里想到他直冲进小树林里来。急着想要问他要干嘛,却又碍着嗓子眼儿里的鱼刺,咳嗽的越发厉害。清瑾长眉皱得更紧,将清浣放下地来,帮她稳稳倚住一棵树干,唇便灼热干燥地吻下来,贪婪吸.吮。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4、快要藏不住(本章 四千字) 被鱼刺卡住,真的是应了那个词“如鲠在喉”,更兼之清瑾的唇灼热干燥地落下来,吞入她所有的抗拒,像火一样灼烧起来。 清浣被吓住,伸手想要抗拒,却全都被清瑾轻易背到身后去,手指只能扶着同样干燥的树皮,感觉自己一点点仿佛被清瑾吸干。懒 那俊美得耀眼的男子,这样骤然的掠夺,让清浣一丝退路都没有,只能仰高了眼睛看从绿叶间筛下来的金色阳光,一跳一跳,在他长长的发丝上闪耀,那本来看起来纯黑的发丝在此时变成华美的琥珀色,夺人眼目。 “清浣,你没事吧?”丁凝的嗓音从林外追进来,清瑾不甘地闷哼了声,轻轻放开清浣。少年的眸子闪烁得像是燃烧着的宝石,烫得清浣的眼睛好疼。 清浣急忙别开眼去,望着跑进来的丁凝,“二姐,我在这儿。” 清浣说出了话,自己也是一怔。丁凝跑过来就笑,“哎哟,清瑾真厉害,还会治这个呐。我还担心,竟然都已经好了!” 清浣脸红,抬头去望清瑾。清瑾眨眼一笑,从唇间将那枚鱼刺轻轻捏下来。 清浣连忙解释,“二姐,清瑾他帮着我拍后背,让我蹲下来干呕,这样那根鱼刺就出来了。”千万不能让丁凝也注意到那鱼刺是从清瑾的唇里出来,否则就糟糕了。 丁凝大笑,“清瑾你刚才可引发了食堂里的大地震啊。抱起来你姐就跑,你可真有力气!”虫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丁凝笑着转向清浣,眼睛里似乎有一荡一荡的光,让清浣智能看见那荡漾的光却看不清丁凝的眼神,“可是,清瑾也真有趣。明明只是嗓子眼儿里卡了鱼刺,他却像你的腿都走不了路了似的抱起你跑……那些小女生都尖叫起来了。” 清浣的心“咯噔”一沉。 乔熙气急败坏地杀到美术学院来找清浣,清浣才知道这件事情竟然已经传扬得那么广了,而且越传越是大乱。 “清浣,你跟你弟弟到底怎么回事?你,你可不能让子衡背着这么个大帽子啊!”乔熙恨得就差没指着清浣的鼻子开骂了。 一年多的相处下来,乔熙已经跟清浣真的成了朋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清浣知道乔熙是刀子嘴豆腐心,什么事情心里都藏不住,非要表现出来才行。 清浣便也没怪乔熙,只能皱眉,“告诉我,传到你们经管学院那边的流言版本又变成了什么模样?” 乔熙咚地一墩茶杯,“这也都怪你弟弟,他实在是个太招风的男生。简直整个学校里的女生都被他迷晕了,所以关于他的话题自然满天飞。偏偏你弟弟呢,从入学到现在身边一个女生都没有!你说,咱们学校好几万人,女生也上万了吧,就算他再出色、眼光再高,也不至于一个女生都看不上眼吧?” 清浣心底轻轻一跳,“所以呢?” 乔熙的目光冷冽下来,“所以便有人猜疑,那些女生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去调查,还挖到了你弟弟高考报志愿的事儿。他们都说你弟弟本来手里捏着数学竞赛的全国名次,本来可以被保送到清华、北大、科大的数学系去,可是他自己撕毁了保送名额,非要自己考咱们这个美术学院来,为的就是你这个姐姐。” 乔熙似乎自己也有点犹豫起来,盯着清浣的眼睛,声音渐渐落下去,“他高中的时候也是风靡校园,却也是身边一个女生都没有。他们都说,其实他是在,是在……” 清浣颤抖起来,手指几乎握不住一杯绿茶。 这个世间的事情,没有所谓绝对的秘密。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却不知还是有蛛丝马迹落在了旁人眼里。这些事情,如果不是今天乔熙这样直白地对她说起,可能她自己都从来没有注意过。 是啊,这么多年来,环绕在清瑾身边的女生还少了吗?可是何时曾经见过清瑾跟任何一个女生好过?从前倒还能认为是因为母亲管得严,清瑾不敢跟女生有什么;可是后来呢,父母离婚之后,清瑾随着父亲去了s城,他在那边几乎是处于一种无人管的放羊状态,如果他想要谈恋爱,早就可以了,却又怎么什么都没发生过? 原来早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少年苦心孤诣维系着的一切,此时方借由别人的口,揭露开来。 看见清浣黯然垂下头去,乔熙已经咬在唇间的那个答案是死活也不忍心说出来了。 其实就算乔熙她跟清浣已经做了一年多的朋友,可是乔熙却也从来就没发现清浣跟清瑾之间有什么。可是流言已经泛滥开,女生们的创造力总是那样可怕,更加之这些蛛丝马迹捋起来却也似乎真的是无可分辨的。 乔熙自己也真的想知道,难道清浣竟然跟她的弟弟之间有着什么? 那么,子衡呢? 乔熙不过是一个开端,紧接着经管学院那边就传来消息,向来斯文有礼的陆子衡竟然在球场上,因为有男生出口不逊的故意挑衅而大打出手! 清浣听见这消息就慌了,打电话给子衡,电话却已经关机,就连他们宿舍的人也不知道子衡去了哪里! 清浣凭直觉找到他们的那所房子去。从大雪那晚来过之后,清浣就再也没来过,再度走进房间,清浣只觉难过。那些崭新的家具纵然没有因为人的使用而磨损,却也被点点流过时光做旧。子衡却宁愿是前者的原因,而并非后者吧。被使用者磨损,那磨损的痕迹却都是温暖的记忆,而只是被时光做旧,就免不了凄凉与落索。 推开卧室的门,子衡果然在这里。他自己躺在床.上,身子侧卧成虾子一般的蜷曲,臂弯里紧紧抱着一床被子,睡得皱着眉。 清浣的心狠狠疼起来。 本是那样意气风发的世家公子,却为了她这样寂寞。 子衡感知到清浣来,拥住清浣寻找着她的唇,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应。此时已经不用语言,只有身.体的语言才能给心最直接的答案。 清浣都知道,也没有抗拒。自雪山之下的那第一个晚上,再到大风雪的那个晚上,她与他之间不过只有两次,却似乎天意决定,总是在风雪敲窗的夜色里。 子衡进入的时候,清浣还是微微地皱了下眉,依旧不习惯这样被另一个人的融入。却也随即掩住,主动迎合着子衡,用她的生涩努力给他更多的欢愉。 子衡渐渐按捺不住地狂猛起来,却在两人极致的拥有里静静落下泪来,“清浣,我不相信任何人的话,我只信你。我甚至接受你不爱我,但是千万不要是因为那个人。我不是怕输,我只是担心那样的情形下保护不了你。你也该知道,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个人,你们都将,万劫不复。” 子衡耐心又坚定地一次次需索,凑在清浣的耳畔缓缓地劝说,“清浣,让我在里面,我们,要个孩子吧?” 清浣惊住,“子衡,你在,说什么呀?” 子衡执着地留在里面,“我是说,清浣,给我生一个孩子吧。有你的眉眼,有你的嘴唇,有我的身量,有我的姓氏。清浣我每次都觉得我没有完整地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便想,就连单单给你一个房子也是不够的。清浣,那便拥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吧,或许这样,我的表达才是完整的。” 清浣在子衡的身.下缓缓地闭上眼睛。她不由得想起打工的时候常见到的那些一家三口。年轻的父母、可爱的孩子,那样其乐融融地彼此面对,热情地向每个朝向他们微笑的路人报以同样温暖的微笑……这一直是她想要的幸福了吧? 清浣轻轻点头,“好。子衡,等我们毕业了,我们便要一个孩子。” 子衡便忙碌起来,带着清浣正式地回了家,拜见了林家和周家的两位老太爷,更是再不顾学校里所谓的影响,每天都到美术学院来,陪清浣吃饭、上自习,甚至还会混进清浣的大课去,陪着清浣一起上课。 子衡本就是华贵而又温润的男子,他在清浣身畔又是悉心的呵护,惹得学校里几乎所有女生都要眼热,说她不但有个钻石一样耀眼的弟弟,又有个绝世美玉一般清雅温柔的男朋友,仿佛老天爷将所有最好的都给了她。 清浣也只能在这样的若赞若怨里努力笑开。每个人都有朝外和朝里的两面,旁人看得见她身边这两个完美的男子,却没人看得见她破碎的家庭和不敢问未来的病。其实上天从来都是公平,他给了你一样恩赐,却也绝对会板起脸孔来夺走你另一样拥有。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得天独厚”,得失之间全看你自己如何来看待。 更何况,拥有子衡是上天格外的恩赐,而失去清瑾却又是人伦的必然…… 子衡的到来,让整个学校里,尤其是美术学院这边的流言慢慢地消散了。这当然是子衡的功劳,却也让清浣没想到的是,清瑾也为此做出了努力。 几乎就在子衡出现在清浣身边,陪着清浣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的同时,清瑾身边也出现了一个娇美的女子。那个女生叫rose,是香港回内地读书的,有四分之一的欧洲血统,所以面目完美、身段窈窕,被称为本校大一的新校花。也只有rose这样的美女仿佛才应该伴在清瑾身边,两人在一起仿佛天造地设。两个人一起走在路上被发现,还一同上了一个杂志的封面,在学校里很是风靡一时。 清浣倒也暗自放心。本来还担心子衡过来陪她,清瑾会感觉到失落,却原来他已经学会了去找到另一片精彩,此时的情形清浣当然是乐于见到的。她的来日无法预测还有多长,她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倒是宿舍里的二姐丁凝不知怎么了,这段时间总是神情落寞,跟清浣说话也有点阴阳怪气的。清浣倒也没多想,毕竟都是女孩子,谁都有那么几天说不清道不明地烦躁的时候。 直到,丁凝总是在清浣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说那个rose如何如何不检点,除了跟清瑾好之外,还在别的男生面前巧笑倩兮;或者说起哪本杂志上写的,香港人的生活习惯跟内地有多么多么不同,说他们看待感情的方式也迥异于内地人,说他们往往都不会将学生时代的感情当真……的时候,清浣想要不明白却也装不住了。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丁凝也没能抗拒得了清瑾在美术学院的魅力,显然是喜欢上清瑾了。 同学三年来,丁凝在清浣的身边帮助了不少。清浣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便也只能找了机会拉着 清瑾来参加她们寝室的活动。寝室里的四个姐妹分别带了自己的男伴。清浣身边是子衡,便把清瑾“发配”给了丁凝。 八个人一起去唱歌,唱歌的间隙清瑾尾随着去卫生间的清浣出来,在紫色幽暗的光线里望着清浣笑,“想把我推给丁凝,嗯?” 清浣只能赧然地笑,“丁凝喜欢你呢。我也只是给你们创造个机会,如果能喜欢就试着相处看看,如果不喜欢就也当个普通朋友。” 清瑾喝了点啤酒,笑容里便掩不住了邪魅姿色,“那rose呢?现在全学校的人都知道我跟rose才是一对啊。” 清浣便笑了,忍不住伸手拍了清瑾的肩头一下,“你少来!别人不知道,你老姐我却是火眼金睛。你哪儿对rose有情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5、万劫不复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练歌房里都喜欢放这样幽暗而又迷离的灯光,毕竟这里是走廊,也本不需要还保持包房里的气氛才是。 清浣说出了那句话,便咬着嘴唇望那如烟如雾包围下来的紫色灯光,心里有淡淡的后悔。 其实她跟清瑾之间不是不了解,而是太过了解,反而有些话便应该永远压在心底不说出来,一旦说出来两个人都是尴尬。懒 清浣只有主动投降,幸亏之前在房间里因为跟宿舍的姐妹笑闹着唱歌,给自己攒了些热度,便笑着仰头俏媚地去望清瑾,“好啦,算是你老姐我错了,还不行吗?这是你们小两口的事儿,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没资格随便去说呢。” 清浣说着就心虚地要走开。那邪佞的少年却疏朗地笑了,背倚在贴着印花壁纸的墙面上,伸出长臂来闲散地扯住清浣,“干嘛不说?我正喜欢听你说呢。” “嗯?说什么?”清浣心底颤抖涌起,后悔更重。 清瑾笑,垂下眸子来望清浣,“原来,你都知道啊。我以为我做得很好,整个学校的人都被我骗过,却原来你都知道。” 清浣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垂下头去,“我,我也只是一说,说不定我是猜错了呢。rose那样好看,倒是配你的。” 清瑾幽幽叹气,“那又怎么样?可惜不是……”纵然紫光如雾,少年那潋滟双眸依然如清泉一般溢来。虫 清浣慌了起来,连忙跳开身,捂住清瑾的嘴,“你喝多了!要你来唱歌,又不是喝啤酒大赛,你干嘛要喝那么多?” 清瑾醺然地笑,“反正是你的陆公子买单嘛。我方才见着这家的大小老板轮着来给他问安,估计就算他想要花钱也没人会收。这样免费的服务,干嘛不好好享受?” 清浣只觉心尖激跳,急忙垂下头去。 在房间里唱歌的时候,清浣已经感受到了清瑾目光的压力。子衡在她身边,因为彼此心里已经有了未来在一起的默契,所以倒也再不隐瞒,对她格外温柔和亲密,从始至终一直拥着她,手指还不经意地滑过她的颈子,或者温柔地替她擦掉唇边的食物渣。这些其实不过都是大学生恋人之间再简单不过的小细节,一点都不算过分,但是清浣就是感觉到清瑾的目光越来越沉重,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就是抗拒不了那种压力,这才借口说要上卫生间,溜了出来的;谁承想清瑾也跟着溜了出来,而且现在几乎有要发脾气的趋势。 其实清浣知道,清瑾已经压抑得很努力,表现得很完美。整个房间里,除了她自己之外,恐怕没人能看得出来他在不高兴。他与丁凝以及所有人都互动得很好,那样光芒闪耀地握着麦唱歌,那样积极逗趣地给别人伴唱,挑着眉毛目光狡黠地跟大家玩骰子……所以就算他此时在不动声色地发脾气,清浣却也真的不忍心怪他。 平心而论,如果他们两个人的位置对调,此时在她面前举止亲热的如果是清瑾跟rose的话,她可能早就逃跑了…… 有些事,就算不明说,两个人彼此又岂能还不知道? 在各自的心里,早已经没有办法再拿彼此当姐弟看待。却仍要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心情流泻,因为都明白,说出来,恐怕更伤害。 清浣努力平静着说,“清瑾,你这样说子衡是不公平的。他根本没想要表现自己的身份,那些大小老板的到来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今天这样做其实也都是为了你我。其实你才是主客,大家到来也都是给你做陪衬的。” 清瑾静默,清浣不敢抬头看清瑾的眼睛。 她不是故意要为子衡辩护,她只是真的了解子衡,她只是就事论事。 良久,清瑾方困难地吐出一句,“他们说,等子衡毕业了就会跟你结婚,你就会给他生孩子,是吗?” 子衡已经大四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毕业。未来的事情陆家也已经安排好。一切全都看清浣,如果清浣想要继续读书那就再等一年;如果清浣同意出国的话,那么现在就可以先跟子衡结婚,然后一并出国去继续学业。 清浣难过地垂下眼帘来。时光有时候真的无情,它会将她不断推到困难选择的十字路口。有些事其实是她真的想要逃避的,可是却已经都到了眼前,避无可避。 清浣咽了下口水,困难地回答,“是,现在的确是有这个想法。子衡和他的家人也正在等我的回答。” 清瑾的嗓音微微颤抖下来,“你真的,已经答应了吗?” “清浣,怎么去了那么久?有哪里不舒服吗?”子衡的声音蓦然插来,清浣惊得浑身冷汗。 子衡来了多久?子衡都听见了什么? 清瑾也眯起眸子来望子衡。紫色光雾里,子衡依旧清朗得仿佛一块莹润美玉,丝毫不见酒气的迷蒙。 “啊,我,我站在走廊里清静会儿,房子里有点吵。”清浣勉力笑开。 子衡走过来,极其然地拥住清浣,落唇在她发顶轻轻一吻,“小傻瓜,就知道你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或者,我们换个地方再去玩?” 清浣微微脸红,“没事啦。大家都玩儿得挺high的。” 子衡伸出手指拨开清浣额头的发丝,“看,都是汗,小心感冒。” 清浣赧然,“糟糕,忘了带纸巾出来,我进去拿,擦擦就好了。” 还没等清浣说完,子衡的唇已经落下来,他双手温柔捧住清浣的面颊,一颗颗吮干了清浣的汗珠。 清浣几乎被定住,心里翻江倒海。恰好丁凝也打开房间的门叫她,“清浣,快来。到了我们点的歌了,我要跟你合唱!” 清浣当然不放心单独留下清瑾和子衡在走廊里,却又拗不过丁凝,只好回身嘱咐,“你们两个也快点进来啊,屋里人少都没意思了!” 清浣跟着丁凝唱了几句,子衡跟清瑾倒也一起进了房间来,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平静,清浣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其实或许也只是她太过多心。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小心翼翼,就连清瑾竟然也能做到一起帮她保守秘密,谁都没有太过表现出来,或许子衡便也不会发现什么才是。 一场疯玩儿,回到学校的时候夜已经很深,几个人也都带了酒意,几个人一起在大马路上拉着横排高声唱《真心英雄》。 回了宿舍,那三个姐妹都提着暖瓶去水房洗漱了,清浣却不知怎地,下意识撩起窗帘向窗外望了一眼——便是定住。窗外的梧桐树下,清瑾颀长的身影落寞地站在那里,仰首望着她的窗。 清浣心底狠狠一疼,忍不住便下楼去,拍着他的手臂埋怨,“赶紧回宿舍去吧。都快要锁楼门了,晚了你又得被老大爷骂。” 清瑾深深地吸气,眼睛里有碎钻一般的光芒在幽幽地闪耀,“清浣,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怎么了?”清浣抬头去望他。他的发丝那样柔软,遮住他的眼睛,“说呀。” 清瑾微笑,从裤袋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清浣。 清浣垂首一看,便是怔住。却还是努力笑开,“哇,好棒哦~~~~清瑾,你是怎么做到的?” 清瑾笑,却是看不见快乐,“我给m品牌在国内的发布会走过台,跟他们的大中华区总裁有过几次交谈,他看了我的设计图样。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回国之后拿了我的图样去参加一个国际的比赛,竟然很幸运获了奖。所以他就跟我联系,希望能够资助我去国外专业学习服装设计,然后毕业后让我进入他们集团。” 那张纸正是那所著名的服装设计学院的入学通知。 清浣垂下眸子,“你,是怎么决定的?” 清瑾伸过手指来,轻轻撩开清浣的额头,按捺不住地吻下来,几乎就在子衡曾经吻过的位置上,“四年之后,我会回来。” 清浣的心狠狠地一疼。 清瑾站在星光之下恬静地微笑,“四年,等我回来,应该已经当舅舅了吧?” 每到七月,校园里就会笼罩起一层感伤的情绪。大四毕业即将走上社会的学生们都会格外留恋校园最后的生活,整个校园里便会轻轻凉凉地放起一些歌曲,有小虎队的《骊歌》,或者就是赵传的《你我的约定》,串串音符便将那种无法释怀的不舍深深地刻进了每个学子的心。 而清瑾,也要走了。四年的远离,远在异国他乡。 走在校园里,听着赵传那沧桑又深情的嗓音,清浣忍不住潸然泪下: “那年你决定朝北而去 而我却必须往南远行 你度过那条潺潺小河 而我却翻越这座高山 经过多少年 一切都已无法找回 你我却都背着各自的疲惫 是否该丢掉心中的累赘 擦干这些年的眼泪 别忘了当年你我的约定 希望能总有一天再次相聚 共同分享彼此过去的经历 再从头展现当年的豪气” 清浣擦着眼泪走回宿舍。路过的邻居寝室的同学还在打趣,“嘿,清浣你也难过了呀?陆学长就算毕业离校了,可是却不会离开北京啊。别落泪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的眼泪是为子衡的离校。清浣倒也不解释,只是感激地微笑。 刚进寝室的门,挂在门口墙壁上的电话就响起,是清瑾。 nbsp;清浣好不容易压住了的泪就更藏不住了,在电话里哽咽起来。清瑾便惊了,“清浣你怎么了?”却也不用再多解释,因为整个校园的大喇叭里都在回荡着赵传的嗓音,苍凉的旋律一遍又一遍地回旋,全都传进了话筒里去。 清瑾也沉默下来,忽地扬声,“清浣,我要见你,不许拒绝!” 清浣知道自己是疯了,清瑾拉着她的手臂奔跑着,她只能看见视野里流泻而过的如水的车流,全然不知前路为何,更不清楚这一切将会通向何样的未来。 直到清瑾开了门便将她压在墙壁上,她这才朦朦胧胧回过神来。这是一间宾馆…… 清浣的泪便扑簌簌跌落下来,她知道自己又再度被推到了一个痛苦选择的十字路口。翌日便将远走四年的清瑾,还有这一层已经越发危如累卵的姐弟关系……她在害怕,她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却不敢选择。 清瑾疯了一般吮吻着清浣,痛楚地嘶吼,“是我在强迫你,没关系,都是我的错。别怕,就算天谴,也让我来背!清浣,闭上眼睛,如果难过就当这是一场噩梦……是我在,强.暴你……” 清浣终于忍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她知道不是的,她知道自己身子里的反应!她跟子衡已经有过身子的亲密,所以她明白清瑾带给她的有多么不同!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团火,灼烧了干柴,噼噼啪啪地脆响起来;她觉得自己像是即将破壳而出的蛋,那一层蛋壳已然无法再控制什么! 清瑾的手指坚决地滑下,直接落上她最神秘的地方,带着一丝颤抖却毫不犹豫地深入……他在压抑地嘶吼,有痛苦也有欢愉,“清浣,对不起,就算你会恨我,就算我在你心里会变成强.暴犯,这一次我也绝不会放过你……请你,有这个自觉!” 天,就让他在今天死掉吧,他也心甘情愿!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当他听见她在电话里压抑地哽咽,当他明白她心中的不舍,当他借着电话听见赵传那苍凉而又深情的嗓音……他便知道,今天已经注定,万劫不复!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6、有爱就会更坚强 清瑾颤抖着将清浣压下,决绝地没有太多的前奏,便直接穿入! 那一刻的美妙结合,几乎让他立时便爆发出来……尽管没有前奏,她竟然已经那般水润…… 纵然他是初次,可是他却也明白,这份水润说明了什么——清浣虽然是在哭着,可是她的身子已经答应了他。整场困顿的挣扎里,其实从来不是他孤身一人……懒 他的清浣,终于属于他。再不是姐姐,而是——心爱的人啊…… 清瑾拼命地吻住清浣,不让她说话。就让他自己来背负所有的罪,就让他今天是在强.暴她! 如果真的,人在做天在看,就让上天看见,是他在强迫她!与她无关…… 四年的分离,海角天涯的距离,他如何能忍受得住,他如何能忍受得住!就当他是混蛋,就当他是强.暴自己姐姐的败类好了! 像是急渴到了最后底限的狂兽,清瑾每一次冲击都是凶猛而又急促,狂烈的撞击、有力的递送,轻易便将清浣推上狂喜的巅峰,让她更紧地包裹住他…… 清瑾初经人事,清浣也只是刚刚有过几次,两个人在这份绝望的结合里,极快地便相拥着爆发…… 一切来得宛如狂风骤雨,退去却只是一地残红。清浣抱着自己反身背过去哭泣,清瑾也仿佛是苍白的落叶。 清瑾伸过手臂去揽住清浣,“都怪我,别哭了。我知道会有天谴,但是与你无关。让我出门就被车撞死吧,清浣,只是求你别再哭了……”虫 清浣身子巨震,她霍地转过身来一巴掌甩上清瑾的面颊,“你在,胡说什么,嗯?你再说一次被车撞死,你再说一句!” 清瑾落下泪来,心疼地抱紧清浣,“我只想要告诉你,我是个混蛋,是个强.暴了自己姐姐的混蛋。可是,更混蛋的是,我不后悔,不会向你道歉。清浣,想要你,已经是我最大的愿望。也为此,我愿意背负任何的罪。就算死,清浣,我也不后悔……” 清浣的哭声颤抖起来,“我,我不是怪你,也不是怨恨你。可是,清瑾,你明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啊……我们,我们是姐弟啊!” 清瑾霍地站起身来,站在窗前,回头向清浣微笑,“这里是27楼。清浣,让我向你赎罪,行吗?” 清浣惊得从床.上跳起来,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清瑾的腰,“你要干什么!不行,不行!” 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纠.缠在一起,清瑾回身反抱住清浣,皮肤的厮磨让两个人全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清瑾压抑不住,手指揉住清浣,柔声问,“刚刚,疼了吗?我,控制不住自己……” 清浣垂泪,却哪里抗拒得了清瑾那样温柔的揉捻,忍不住了轻声吟哦…… 清瑾怔住,“清浣,你……” 清浣大哭,“混蛋!哪里是你自己,我一直在愉悦,你带给了我从没有过的快乐!混蛋,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人,一直都是两个人,每一个感觉都是两个人在一起!” 终于说出来了,终于说出这样罪孽深重的话。尽管自知有罪,却又怎么能忍心看着他自己一个人在罪孽感中沉沦? 本来都是两个人,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人一起经历,为什么要让他自己一个人背负天谴,为什么要让他自己一个人那样疼? 清瑾惊住,不敢置信地望清浣。“清浣,你是说?是说?” 清浣大哭,“是,清瑾,是!我也想要,今天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拒绝你!我舍不得你走,我不知道见不到你的四年,我该怎么度过!” 清瑾疯了,像个没有思维的傻子,直到感觉到清浣主动在迎纳着他,他这才控制不住地再度冲入清浣最神秘的深处…… 银色的飞机冲天而起,划破寂寂的长空。 清浣还在努力维持着之前面对清瑾之时的笑容,但是眼角却已经滑下泪水,无声却疼痛。 子衡伸出手臂揽住清浣,唇轻轻落在清浣的发顶,“别难过了,不过是四年而已。四年之后他回来,一定已经是前途灿烂的新锐设计师。用四年换一生,清浣你该替清瑾开心。” 清浣郑重点头,抹去眼角的泪花。却抬头定定望子衡,“子衡,我们分手吧。” 机场距离市区有多遥远,清浣已经不知道。只能仓皇地跟在子衡身后,望着他大步地径直向前走去。满街的柳绿花红,却仿佛都与他无关。 当然是难过的,心中更是坠满了沉甸甸的愧疚。可是清浣却又怎么能继续跟子衡在一起? 她此时已经是罪人,已经是跟自己的弟弟在一起了的罪人。上天终究会有天谴,她又怎么能自私地站在子衡的身畔? 不是对子衡全无感情,可是她已经失去了站在他身畔的资格! 长街流风,荡荡袭来。这一条街道,原来这样安静。 子衡霍地转过身来,“终究是因为清瑾,对不对?可是他已经走了,走了!四年之后,可能你们心里的那份迷惘都会解开,又会回到安全的姐弟距离,你为什么还要对我提出分手?!” 清浣难过落泪,“不是为了清瑾。子衡,是为了你!我已经没有资格拥有你的爱,你懂吗?” 子衡发疯,不管不顾地抱住清浣。司机开车过来迎接,子衡将司机赶下车去,将清浣直接压入了车子的后座! 清浣没有哭,她静静地承受着子衡的冲击,承受着子衡的怒吼,承受着——子衡在她身子里一次又一次的爆发……她知道,那是他的惩罚,也更是他的,爱。他想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挽留她,他想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子衡的泪落下来,打湿了清浣的鬓发,“清浣,留下来。我不是傻子,其实我一直都感受到你跟清瑾之间的不对。可是我却还一直都留在你身边,那就是说其实我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子衡抱紧清浣,“雪山脚下,你把最宝贵的给了我。清浣,就在那一刻我已经发誓,在那最为神圣的雪山之下发誓,这一辈子一定会好好地爱你,疼惜你。就算明明知道你跟清瑾之间有不对劲,我也认了!” 清浣没有哭,她只是努力在微笑。 子衡就是被清浣这个微笑给骗到,以为她终究能够明白他的苦心。整个暑假,是子衡刚刚走入社会的头两个月,他忙到每天只有五个小时的睡眠;所以清浣说她要回d市去陪母亲,子衡就也没多想。 待到九月来临,子衡奔回学校去找清浣的时候,方发觉出了事情。 打电话给林母婉珍,林母也是大惊,说清浣十几天前已经离开了,林母还以为清浣回了学校! 子衡扔下一切跑回d市去,跟着林母两个人几乎将清浣的房间翻得底朝天,才找到了清浣留下的一封信。信里只是说她会好好的,让家人都不用担心。她只是最近心情很不好,想要独自出去静一静。到了该回来的时候,她就会回来。 林母颤抖着问子衡,“子衡啊,算是伯母拜托你,可不可以求你家里帮忙……” 林母的话子衡当然明白。不能公然报警,否则一个女孩子的失踪不知道会被旁人传成什么不堪的模样,而子衡家里当然拥有不用公开报警却几乎可以与警方能力相媲美的方法。可是子衡却摇了头。 子衡明白,清浣说要走,说要去静一静,便是真的。语气这样仓促地找到她,还将她困在自己的心结里,真的不如先让她静一静。 乔熙打开房门,“砰”地一声,然后将手里的大袋子小袋子往地毯上一扔,便大母猴一般跳进卧室去,“干儿子,干妈来了,你可想死干妈了……” 清浣抱着小婴儿坐在床上笑,“你干儿子刚刚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儿,就被你这干妈乒乒乓乓地给惊醒了。” 乔熙张大嘴巴,“啊?真是对不起呀干儿子,干妈错了,罚干妈今天陪你玩儿爬爬吧!” 看着乔熙跟小沐阳两个人一样趴在地上,拱着屁.股向前爬行的模样,清浣就笑,“成了,以后你们俩最好每天都来这么一下,我就不用擦地了。” 没错,清浣其实没有走远,还在北京。最痛苦的时候,是乔熙帮了她。 乔熙在北京有房子,清浣便住了进来。十月怀胎,如今小沐阳已经八个月大了。 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乔熙什么都没多问。至少有一点乔熙却是知道的,这个孩子定然不是子衡的。否则子衡明里暗里都快要把整个北京城给翻过来了,清浣却又何必还一直在躲着? 其实或者说清浣并不是在躲子衡,她反倒更像是在躲自己心里的某个矛盾,一个她自己无法解开、却又宁愿自缚其中的矛盾。 乔熙在清浣这儿收获了极大的自我满足感,经常攀着清浣的肩头自吹自擂,“看吧,人家都说重色轻友,我跟你呢本来是情敌来的,结果反倒我现在帮着你瞒着子衡。我这样的高尚人类是不是极为珍贵了?” 清浣就会笑,“是啊,该做成**标本泡进福尔马林里,然后撞进透明的玻璃瓶子,放在博物馆里给全世界的人来参观!” 乔熙就会尖叫着满屋子地追着清浣跑,小沐阳则会坐在沙发里,露着刚冒出来的两个小牙跟着哈哈笑。 清浣变得越来越坚强了,乔熙看得见。乔熙便不由得会去猜测,沐阳的父亲究竟是谁?一定是因为那个男人,因为那段感情,才让清浣这样地勇敢和乐观。 “你又去找店面了?”乔熙抱着沐阳追进厨房去,望着平静地做饭的清浣问,“我都跟你说过了,不用那样辛苦的,我这里还有钱,找一个大一点的吧。” 清浣开始为她跟沐阳的未来打算,想要开一个小店。可是北京的店面实在太贵,清浣便不辞辛苦 地几乎走遍了整个北京城,到那些相对偏僻一点的小商业街去找店面,以期价格能便宜一点。 清浣笑,“不要啦。你的钱我已经用了那么多,都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还得清。我自己走走看看,也算市场调查了。” 乔熙望着清浣越发清瘦的背影,轻声问,“你真的还不想告诉子衡?” 清浣握着锅铲的手停了下,轻轻笑了下,“还是不要了。这都两年了,希望子衡能彻底忘了我,我的出现只会给他带来困扰。” 乔熙的目光在清浣的背后黯了下。 清浣的小图片社开张了,在望京。虽然偏僻了些,不过环境还好,周围都是韩国人为主的白领小区,来来往往的客人都蛮高的层次。 清浣最喜欢接的case是给孩子们拍户外,春花烂漫之中是孩子们更娇憨动人的笑颜。当然,也有大量的生意是为客人们拍婚礼,每当那时清浣隔着镜头都会有片刻的失神。尽管只是隔着薄薄的镜头去望,却也似乎会隔着永远也跨越不了的距离。她此生还会有可能与那人举行婚礼吗? 清浣每当想到这个便会自嘲地笑。怎么可能,人类社会何时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掐着指头算来,已经三年。那遥远的四年却也不过这样轻巧地走过。还有一年,他就要回来了吧。 【给大家传授个切身的经验:前两天某苏不是颈椎疼得牵扯着整个头都受不了了吗?这几天摸索,某苏发现其实是因为受冷了。本来伏案工作的时候颈部肌肉就僵硬吧,天凉之后呢就更会让肌肉僵化得严重,然后肌肉牵扯着枕大神经便会疼。某苏建议大家在温度较低的办公室要穿个高领,或者围一条围巾,就会改善多了。o(n_n)o~~~~奔向结局中,霍霍!】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7、一切都在改变 “你,你又晕倒!我的话,你什么时候才肯听?!”清浣醒来,是沈慕林严肃得快滴下水来的面孔,“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了,不要拼了命接那么多工作!尤其是这些跑到故宫和颐和园拍的外景,不但路途远还要爬上爬下的,你的身子怎么吃得消!”懒 清浣心虚地笑。 她的下落,除了乔熙之外,还有一个知道的人就是沈慕林。因为她的病,她必须要为了沐阳努力地活下来。 “没事啦,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今天晕倒其实是被太阳晒的,你也知道故宫的大太阳照下来,没处遮没处藏的。”清浣乖乖地接过乔熙递过来的糖水,咚咚地喝下去。 乔熙也是不解其意,“沈医生,清浣不就是个贫血吗,你怎么这么紧张啊!” 沈慕林面上有点勃然大怒的意思,清浣赶紧按住沈慕林的手臂,轻轻摇头。 虽然跟乔熙住在一起,可是乔熙也并不知道清浣的身子如何,只是顺着清浣自己的话说,是有点贫血。 沐阳的哭声及时帮清浣解了围,乔熙赶紧弹簧一样地蹦起来,跑去照顾沐阳,“哎哟我的心肝儿哟,怎么了?想要吃个果果吗?” 沈慕林看乔熙走开,这才正色,“清浣,你这次必须要听我的!减少你户外拍照的工作量。如果你真的喜欢,就只做做棚里的拍摄吧。”虫 清浣吐了吐舌,“遵命,sir~~~我已经打了广告去招聘户外摄影师了,以后我就当我的老板娘了,好不好?”图片社的生意渐渐上了正轨,现在还清了乔熙的钱之后还能略有盈余,所以清浣便也想着不自己那样拼命了。 她自己的情形她自己最清楚,她自己又何尝不担心哪一天会昏倒在外再也醒不过来?就算自己没关系,父母也已经有了各自全新的幸福,可是——沐阳呢? 沐阳是个奇迹,清浣一直在暗自感谢上天。 一直担心沐阳会出现近亲结合的后代所出现的智商问题,可是直到现在却一点都没有。 “欲穷千里目……”客厅里,乔熙循循善诱的嗓音又传来,她现在迷上了教沐阳背唐诗。 清浣含笑侧耳静听,沐阳自言自语地叨咕了两句之后,忽地石破天惊地一句,“更上二层楼!” “哈哈……”乔熙的大笑声漫开,“干儿子,你实在是太有创意了!就是嘛,干嘛放着两层楼不上,光上一层楼啊!我干儿子真是比古人有出息过了!”清浣也开心地笑开。 她的沐阳不但什么问题都没有出现,而且还会这样地有创造力啊!也是呢,他爸爸是那么棒的天才设计师,他妈妈是摄影师呢,都是干创意产业的,他都给遗传来了! 窗外的阳光很好,清浣蛮喜欢北京的秋天。晒着太阳,清浣在电脑上用ps润色一幅照片。其实不喜欢这样的后期制作,对数码摄影她多少还会有一点点犹豫,还是更喜欢从前那样纯胶卷的拍摄,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按动快门的刹那已经注定,是美好还是有瑕疵,都是那样真实地做就。 可是时代已经进步了呢,现在各个摄影室、图片社都已经用了数码摄影。客人也是喜欢,因为可以随便拍,拍了之后尽情修改,胖姑娘修出来的都是林妹妹,皆大欢喜。所以她也只好随着了。 正在细细“磨皮”,窗子上忽然咚咚地响。 清浣连忙答应一声,“来了来了,是来应聘的吗?”这几天应聘的人不少,清浣忙着生意还要忙着面试。连忙将修好的片子保存,方抬头起来去望门口——却愣住。穿着纯黑羊绒大衣,闲闲搭了条大红开司米围巾的男子,身影颀长,却,笑容疼痛。 清浣一慌,脚边的凳子踢得叮当作响。子衡抢先一步冲进来攥住清浣的手臂,“我是凶神恶煞么?难道你见到我就想逃?” 清浣心虚地打招呼,“嗨,子衡,你好吗?” 子衡浅笑,“你说呢?”秋天的阳光越过窗棂明晃晃地来。就算人间会有一年一年的岁月记录,比如他们之间就已经有三年不见;可是大自然的阳光却是永远这样地落下来,不管是三年还是三个世纪。 下午的时间,店里几乎没什么客人。清浣有点局促地搬了凳子请子衡坐。临时找不到纸杯,清浣局促地说要出去买,却被子衡拦住。子衡指着清浣平时用的那个长长的罐头瓶子改造成的茶杯说,“就用它吧。” 清浣不好意思极了,只能将那个杯子刷了又刷,倒满了热水后递给子衡,赧色地说,“这个瓶子可好了,不但可以当茶杯,还能当热水袋。天气凉了,我把它抱在怀里,暖暖和和的。”清浣现在主要在做照片的后期,手指必须要灵活,所以她一旦觉得冷了,便用这大瓶子暖一暖。 子衡抱着瓶子垂下头去,“你贫血,手脚到了秋天自然会凉。可是,就这样又怎么是个办法?你难道就不能放弃这个工作!”子衡的眼睛霍地抬起来直直望进清浣的眼底,“我知道你喜欢这份工作,知道你也需要一件事情来分散心情,所以我由着你。但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能这样逞强!” 清浣惊住,“子衡,你说,你说什么?” 子衡难过地别开头去,“清浣,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总是不够重,但是请你相信,只要是涉及你的事情我都是花费了百分之两百的心力去做!” 清浣有点颤抖起来,“这样说,你其实早就知道我在哪里?” 清浣说着自己就笑了。真是傻瓜,她怎么能没想到乔熙呢?乔熙虽然自己嘴上说着“重友轻色”,但是她也毕竟是个女人啊,是一个一直喜欢子衡的女人呢,所以一旦子衡问起,乔熙很可能就会“叛变”的…… 子衡笑,“傻瓜……”将他手里那个大瓶子塞回清浣的手里去,将她的手指握紧,“不仅是乔熙。” 清浣惊住,不敢置信地抬头去望子衡,“难道,还有沈慕林?” 子衡微有赧色地笑开,“是。老沈说,你总是说他是天上掉下来帮你的……” 清浣只觉心跳。是啊,她怎么会那样笨呢,就算天上真的会除了掉馅饼之外还会掉医生,可是却又怎么会那样巧地就掉下来一个与她的病情对症的医生呢?而且好几年下来,基本上不收任何费用,她逼得急了顶多周末来尝尝她亲手做的饭…… 她真是的,总是忘记了子衡的身份。只要是子衡想要做到的事情,还会有什么做不到么? 子衡弯下腰来,紧紧握住清浣的手,“清浣,我知道自己做得有多错。那天在机场的车子里,我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我知道这会给你造成极大的伤害和困扰,所以我就也愿意给你一段时间,让你跟我拉远一点距离,让你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可是清浣,我给你这三年,并不等于我会放弃你,你懂吗?” 子衡闭住眸子,“清浣,你是我唯一爱的人。请你别再逃走,别再躲开我,好么?你都不知道,在刚刚失去你踪影的那段时间,我是怎样过的……” 那些日子,子衡无法回首。整夜整夜无法合眼,仿佛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清浣流泪望着他的模样。他那天强迫她的场景便会一次一次地在脑海里回放。后来是家里的老爷子们看不下去了,说他的样子双眼通红着像是野兽,让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才强迫他睡着,那一睡就是72个小时…… 清浣垂下眸子来,“乔熙的房子,她说是她的,可是那分明是在军区的家属院里。所以那房子是你的,对不对?我从怀孕到生产的那些钱,虽然我知道乔熙也有钱,但是她花销也大,她本该没有什么积蓄的,可是她却有那么多钱可以调度……是你,对吗?” “还有,这个店子,刚开张的时候总有些小混混来找麻烦,后来却莫名地没了踪影。是你,对不对?” “我这里是个小店,我也是个没有任何奖项和证书的普通摄影师,可是我总能接到一些城里富贵人家的大单子,甚至他们主动开的价码都远远超过我自己做的套系所定下的价码……子衡,也是你,对吗?” 清浣的泪落下来,“沐阳总是跟我说起,幼儿园里有个叔叔陪他玩,带他去吃最好吃的东西,满足他所有的愿望。甚至会在幼儿园里别的小朋友嘲笑沐阳没有爸爸的时候,站出来说是他的爸爸……那个人也是你,对吗?” 清浣哭得控制不住,“子衡,你本不必做这些的。你说那天你伤害了我,其实你知道吗,我并不恨你。因为那是我欠你的,我知道从高中入校起一直到现在,我都是亏欠你良多。所以子衡,你真的本不必做这些……” 子衡心疼得将清浣拥在怀里,“好了清浣,好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不想告诉我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沐阳是我的儿子。不管真正孕育他的是谁,总归最后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还有,你的身子也不能再继续这样操劳下去,清浣,我再不许你一意孤行。” 清浣的泪落得更急,“可是你明知道,沐阳他不是……” 子衡摇头,“这话是你最后一次说,以后再别说出来。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沐阳。他现在已经三岁大,已经到了慢慢懂事了的年纪。难道你想让沐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你让他将来如何面对这个社会?” 恍如一盆冷水浇下,清浣只觉透心凉。想想自己从转过年来就在扳着指头一天一天数着过的日子,该有多么可笑!竟然忘了,就算他回来,又能如何? 就算他们两个人能够不顾这个世界的白眼,可是沐阳呢?他们的孩子又该承受多大的压力! 以为自己是用心尽职的母亲,却几乎伤害了自己的孩子而不知道…… 那个人,他合该只能当舅舅的啊。否则就是小小的一个称呼,也会让沐阳混乱,不是吗? “四年后我回来,一定应该当舅舅了吧?”三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少年站在夜色里疼痛的一声,此时再度袭来,萦绕在清浣耳畔——是啊,舅舅,只能告诉沐阳他是舅舅啊! 当你长久地去盼望一件事情,却当那个梦想就要达成的时候,却愕然发觉一切早已不是想象之中的模样——那时,你会有何样的心情? 浣努力地提醒自己不许被悲伤席卷,努力提醒自己要露出笑容。 只是眼前正在修的一幅图却无论如何也修不好,总觉得视野里有模糊的液体涌来,刺得眼睛酸涩。 那是网上的一幅新闻图片,华人设计师林清瑾获得了美国设计师协会的新锐设计师大奖,打破了国际顶级设计师奖项尚无大陆华人获得的历史,赢得掌声无数。 她真傻,不敢公然地将那幅图片作为电脑的桌面,仿佛怕店里的职员和来来往往的顾客看到,只将它当做一张正在修的图,用ps图章工具反反复复在他的面上滑过。 却无论如何也再找不回他当年的样子。眼前这意气风发的男子,哪里还是柿子树下那个青涩的少年? 他终于长大,他终于站上了属于他自己的舞台。一切都改变了,他的心是否还留在当年的地方? 【偷懒睡了个懒觉,所以更新晚了,亲们见谅哦!这两天就要结局,亲们再稍等等哟~~~周末愉快,明天见。】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8、他回来了 看清浣修一幅新闻图片修了大半天还没修完,店里帮忙打光的小伙子木耳笑着跟清浣打趣,“浣姐,男生的脸不能磨皮磨得太过哦,要不然就太娘了;更何况浣姐照你这么修法,就算是电子版估计也能给磨漏了……” 清浣面色大红,连忙停下手上的ps工具。她可能注定不是个善于掩饰的人吧,以为自己这个伎俩能瞒住人呢,结果就连木耳都发现了不对劲。懒 木耳就凑过来仔细盯了那屏幕上的照片一眼,微微惊愕着指着那闪光灯丛中率性而笑的男子惊讶了下,“这个人?真的就是这个人吗?” 清浣闻言便是怔住,本来想将照片关掉的手便停住,“木耳,你说什么呢?” 木耳还是摇了摇头,仿佛不可置信,“应该是我认错了人吧。” 清浣倒也黯然下来,相信了木耳的话。清浣关掉图片努力笑开,“木耳,我看了那天你帮大姚拍的那几幅外景,都非常不错。我有个想法:木耳你不想一辈子都当助理举着反光板吧?不如试试拍户外呀?” 清浣也有点头疼,招聘户外摄影师的广告贴出来有些日子了,但是一直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毕竟这里是小到只隐藏在几个小区之间的那种c级的商业街,别说几乎没有什么好的摄影师走到这条街上来;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有摄影师走到这条街上来,就凭她的这个小店面,也绝对不敢相信这里会是个有什么发展前途的地方,会值得他们投射而来,拿自己的未来冒险……虫 所以两个多月下来,清浣自己也疲惫了。沈慕林那边又每天都打电话来提醒着她不许自己出去拍外景,子衡也是每天不管多晚都要过来接她下班。就在清浣几乎绝望的时候,巧合的是那天店里唯一的一个摄影师大姚病了不能出去拍定好的单子,木耳就顶上去了,没想到他带回来的片子让清浣惊喜不已。虽然木耳的片子在技法上还有一点点不大符合影楼拍婚纱的路子,但是整体的感觉却真的是太棒了。虽然也担心木耳这是灵光一现,未必能够持久,但是清浣却也愿意给木耳机会。 就像那一年,她自己瑟瑟地捧着相机方走进育文中学,有点迟疑地举起相机来去捕捉那湛蓝天幕之下、银杏金叶之中一袭白衣的子衡……如果没有当日子衡的鼓励,她其实未必有今天这一爿小小的店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木耳登时激动得结巴起来,“浣姐,你的意思是真的能给我机会,让我也当摄影师?” 影楼这个行当里,别看摄影师和助理都是在一起忙活,收入上那可是差得天遥地远了。助理通常只拿一千块左右,摄影师,还得说比较普通一点的,也要小上万了。 清浣点头微笑,“是!只要你能再给我拍出上次那种片子来,我保证你不但能成为很棒的摄影师,而且,前途无量!” 清浣走到摄影棚去,背景纸上是枫叶摇红。清浣看着那幸福相拥的两位老人家,不觉有点湿了眼睛。 平常为了不打扰手下职员的工作,她很少到摄影棚去看;可是今天是特例,因为来拍照的是一对老人家。这几年老人家们补拍婚纱照渐渐成了热潮,当年经济条件不允许的情形下错过的美好,此时全都被重新捡拾回来。 朝花夕拾,其实何尝不是一份美好,中间沉淀着岁月,便显得那花香更浓。 拍摄间隙,助理在帮着两位老人家换衣服,大姚走出来抽根烟。看见清浣站在摄影棚前就笑,“怎么,羡慕了?那还不赶紧跟陆先生结婚啊?我保证,到时候一定给你拍得美美的!” 清浣笑着打了大姚肩膀一记,转身走回办公室去。所有人都认定她将来是一定要嫁给子衡的吧,子衡每次抱着沐阳来玩儿,都会羡煞了一众人。所有人都不理解她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却不急着结婚的原因吧? 更是所有人都认定——沐阳是子衡的儿子了吧…… 清浣只觉心底再度涌起酸涩的泡泡,咕嘟嘟、咕嘟嘟,让她整个身子都被涌遍。 却在走过电话的时候心里一动。清浣咬了下唇站定,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在林母婉珍惊讶的呼声里清浣笑开,“妈,跟郑叔叔还没拍婚纱照吧?来北京吧,我亲自给你们拍。” 每一份幸福都是值得珍惜的。尽管那已经不是自己幼年时所珍视的父母亲情,却也该为母亲开心。就算曾经经历过一次破碎,但是却能有勇气去重拾快乐,这便已经是应当好好珍惜了。 电话里,林母婉珍一直在哭泣,“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能这样久都不跟妈联系?” 清浣笑着,静静地听母亲的唠叨与抱怨。如果是年少时可能早已经不耐了吧?此时却是不同,因为她也已经是母亲,也每天都要听着小小的沐阳没完没了地唠叨,却不觉得心烦,只觉快乐。 林母说够了哭够了,忽地嗓音静下来,轻轻地说,“浣浣啊,清瑾回来了,他找到你了没?” 这一天剩下来的时光,清浣仿佛一直在梦游。两脚踏在虚无的棉花上,整个脑子里都揣满了浆糊。 清瑾他,真的回来了吗? 可是怎么会?他不是要四年才回来?现在还不到四年啊。 他来找她?他能找到她吗? 如果他真的出现在她眼前,她该怎么办?关于沐阳,她该如何说? 心烦意乱着,她将店子交给前台的小梦,梦游一样地走出店子去,就沿着这条杂乱的商业街走着。因为临近居民区,所以整条街上最主要的生意就是卖吃的,各种各样的小吃店散发出诱.人的气息,虽然看着灯光朦胧、店铺似乎简陋,但是飘飘渺渺而来的都是家的味道。 家,她也真的好想要一个家。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9、棉花糖的滋味① 街角的小花园里,清浣买了个大大的棉花糖,坐在长凳上,一边看着一群身穿纯白练功服的老人们在练太极拳,一边贪婪地舔着。 棉花糖真的好可爱,大大的一团,柔软又甜蜜,价格还不贵,一块钱就能买这样大大的一团。幼时家里清贫,嘴馋了她便带着清瑾出来买大大的一团这样的棉花糖。那些清贫的苦涩便似乎也被这融化在口里的甜蜜给冲淡。懒 长大后,再这样吃的机会少了。小学老师说吃这个不卫生,大大的一团,一口一口吃的时候,上面也早已经沾了尘土和细菌。那时候老师说的话便像圣旨一般,她想都不想便会接受;可是直到如今才会回想,就算现在的好多食品都不像棉花糖这样简陋,有着光鲜的包装和昂贵的价格,但是里面却就一定保证是安全卫生的吗?可能有的,还不如这一团棉花糖。 头晕阵阵袭来,她知道是自己方才走得太急了。再加之,再之前被清瑾回来的消息给惊到,反反复复想着该如何面对他,思虑过度了。 再舔两口棉花糖,似乎晕眩的感觉好了些。清浣准备起身回去。已经到了幼儿园放学的时间,街边已经看到了家长领着小朋友回家的身影。 清浣许是有点着急了,站起来的时候力道猛了些,就只觉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变得一片扭曲。 手臂上一紧,给了清浣恰到好处的支撑。清浣眼前还在黑着,却已经礼貌地道谢,“谢谢啊,起来的急了些。”以为是街心公园的路人,简单的一句解释就足够了。虫 却,手臂上的力道并不放松,那指尖似乎要一起掐进她骨头里去。清浣慌了,顾不得眼前还在黑着,忙转头去看…… 常看爱情电影,说一对曾经相爱的男女经年未见,再见时两个人却都会恍惚,一时认不出彼此来。清浣没看到那样的情节,便会推着在一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乔熙笑,“好了吧,你怎么会真的相信这样的情节?既然曾经相爱,就算分开几年,又怎么会不认得彼此?” 乔熙便会辩解,“分开的时候他们还都小嘛,再见面的时候样子也变化了,着装打扮也都变了……” 清浣便会笑,就算那样又如何呢? 爱人不同于普通的朋友,会因为眼睛里看到的不同而认不出彼此,可是爱人却不仅仅依凭眼睛的,还有刻骨铭心,还有对方身上的气息…… 就算外貌会改变,但是每个人所带来的气场感受以及那人身上固有的气息,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就算眼睛看不见,只要他来了,就连身边空气的波动,都会告诉你。 清浣颤抖起来,慌乱却又耐心地等待着视野里那一片黑暗渐渐澄明。秋色夕阳带着黧红的暖意柔柔罩来,欺上那男子平坦的双肩,缓缓与他身上驼色的军装款长呢子外套的颜色融合在一起,让清浣能看得清他肩上那两粒灿灿的黄铜纽扣。 清浣的泪便落下来,“讨厌,你抓得太紧了,我的棉花糖都掉了。刚吃了几口的……” 有三年多的时光么?有地球两端的遥远距离么?她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仿佛只要他回到眼前,一切便都迅速拉回。 只是因为,在她心里,他从来未曾离开啊…… 清瑾便也笑开,将她更深地揽紧。很难得在外面还能这样做,反正她方才头晕了,就算一边盯着他们看的老大爷老大妈也是知道的,所以不会太过惊动。他想做的有太多,却终究只是伸出手指捋开了她额上的发丝,“好,我赔你。那摊子上所有的都归你了,好不?” 清浣便笑开。且不说那些糖会把她咸死,单说那总共的价钱才能有多少钱呢?她便笑着不依,“国际时装设计师行业的新贵,从国外回来就打算拿这么几块钱人民币的东西敷衍我啊?我要美金的才行!” 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其实很甜蜜。棉花糖在她心里永远都是物超所值的,她在乎的是那份甜美的感觉,却无关乎价格。 终于能看清眼前的男子。三年的岁月让他长大,此时他越发英气逼人,纵然只是站在有些简陋的街心小公园里,却也似乎耀眼得仿佛置身舞台中央。军装款的驼色长衣,裹紧大.腿的皮裤,配高筒马丁靴,半长的发丝还是那样随意地落在肩头,映满了秋日傍晚柔软的阳光。 清浣便笑,扯了清瑾的手,“赶紧走吧,再过会儿,那边练太极拳和老年健美操的阿姨们都被你给吸引过来了,你这是影响人家锻炼呢。” 清瑾笑着握紧清浣的手,十指交叠。 那一瞬,两个人都微微震动,彼此凝望的眼神,都变得幽深。 清浣一路上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想着该如何给清瑾和沐阳之间做彼此的介绍。事出突然,她甚至已经来不及通知别人帮忙去接孩子,便只好带着清瑾去幼儿园。 遥遥地方看见幼儿园那红色的尖屋顶,清瑾的神色便凝重下来。清浣只好简单说,“沐阳已经三岁了。” “清浣!”身畔忽然有人呼唤,清浣扬眸望去,便不由得微微一紧张。子衡原来也来了。 清浣的店子通常要忙到晚上七八点钟,所以子衡就经常会来接沐阳。其实清浣能预见到今天有可能会赶到一起,却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倒是两个男人很是自然,彼此熟络地打了招呼,也似没有距离。 沐阳和一众小朋友被老师带到门口来,各自欢欢喜喜扑进父母的怀里。沐阳也是径直奔进了子衡怀中,高高兴兴地喊着“大怪物爸爸!” 子衡深深凝望清浣一眼,便笑着望沐阳,“沐阳,快,叫舅舅!” 【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19、棉花糖的滋味② 子衡的车子静静滑行在路面上,清浣抱着沐阳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清瑾独自坐在后排座上。 若是往常,子衡绝对不会答应让沐阳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但是今天是清浣要求,子衡便也明白了清浣矛盾的心情。 车子开得很慢,这对于子衡这辆从英国直接运回来的宾利来说,实在是太过委屈了。清浣感激地看了子衡一眼,她知道子衡猜到了她的心情。懒 子衡平缓地开着车,腾出一只手来自然地握住了清浣的手,轻轻问,“咱们,回家吧?” 清浣会意,静静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带着清瑾回她跟乔熙共居的那个房子去,否则以清瑾的敏.感,又岂会什么都不发现? 车子开到了子衡当初曾经买给清浣的那处房子里去。也是之前听乔熙说起,清浣才知道,这几年来,子衡一直住在这里。 见到那房子,清瑾倒是自然地微笑,“子衡,你还住在这里啊?纳斯达克上市的企业主……我以为以你的身家,早已经不住在这里。” 子衡也只是淡淡地笑,“有些东西,是永远没办法只用金钱的价码来衡量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里是家,是无价的。” 清浣的心便是一疼。其实这么久以来,她也没想到子衡还一直留着这个房子,更没想到他会住在这里。正如清瑾说的,相对于他的背景和身家来说,这个房子真的是太小了,相关的物业和配套也太简陋。子衡的心意,她又怎么会不懂?虫 沐阳适时凑过来,仰起头来好奇地盯着清瑾看,随即扭骨糖一样地抱住清瑾的腿,“舅舅抱我……” 清瑾微微一怔。 清浣连忙扯住沐阳的手臂,低声说,“沐阳……都三岁了,自己会走路了,怎么还要舅舅抱?” 沐阳委屈,小嘴巴撅起。 清瑾忽地大笑起来,蹲下身子来,轻轻摇头,“三岁大的男子汉,不该让人抱了,你妈妈说的一点都没错。不过呢,我们可以做点男子汉该做的事情——骑脖梗吧,敢不敢?” 沐阳闻声便是一声欢呼,立马自己爬上清瑾的后背,“当然敢!” 子衡打电话叫酒店送来了饭菜,在自己家的舒适里同样享受了酒店的美食,两全其美。清浣隔着桌子上闪烁的酒杯感激地望子衡。那一眼,子衡也是明白的。清浣何曾住在这里,却又不能让清瑾看出来,所以从酒店叫了饭菜来,正是为了替清浣解围。 一顿饭吃了好久,大多数时间是子衡跟清瑾聊着国外的相关业界新闻,再就是围绕着沐阳说话,沐阳显然很喜欢清瑾,缠着清瑾说了好久。一顿饭吃完,沐阳就也困了。清瑾起身告辞,笑着问清浣,“你不打算送送我么?” 小区通出去,有长长的一条小商业街,清瑾竟然真的跑去给清浣买棉花糖,却没买到那种传统的棉花糖,只好拐进小超市里去,买了一袋现代变化了的那种棉花糖。清浣倒也笑开,含了一块在嘴里,绵软多孔的棉花糖口感很好,也很清甜,却似乎永远无法取代那种传统的棉花糖。 那种传统的棉花糖因大多是用蔗糖粒直接拉出来,有的小商贩可能还会将里面加一点糖精,所以拉出来的棉花糖吃完后嘴里会隐约留着一点苦味。卖相就更是不敢跟现如今光灿灿摆在超市里的新一代棉花糖相比。但是——清浣偏就恋着那一丝口中残存的苦味,那种甜苦并存,仿佛才是最真实的。 有一点点像他们共同走过的童年与少年。如今虽然都已各自拥有了自己的事业与成绩,却永远无法泯灭那段清贫岁月里,姐弟俩一起走过的记忆。那样曾经一团棉花糖也要两个人分享,买了一支冰棍儿只留给弟弟的曾经,永难遗忘。 所以,就算他们两个人之间横亘着不可跨越的障碍,就算今生今世永远成不了正大光明的夫妻,又能如何?至少他们还可以做姐弟,依旧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男女,能够相随一生,永不离弃。 清浣咬着棉花糖忍住心底泛起的酸,转头去看那些红火的烧烤摊。赤红火焰、袅袅白烟,映着其后一张张泛了油光却真实生动的食客的脸孔,虽有一点狼狈,却也何尝不是一种现实的美丽? “其实你不必这样瞒我。沐阳睡着了,待会儿还要把他叫醒。子衡再开车送你们回去,大人辛苦也就罢了,还要让沐阳跟着辛苦……其实,本不必瞒我。”夜色幽幽里,清瑾忽地出声。 清浣一口棉花糖险些噎住,咳嗽着望清瑾。 清瑾笑,完美的侧脸在小店窗子里映出的灯光里现出一丝落寞,“我早来北京了,只不过现在才出现在你面前。” 心底恍如电光闪过,清浣蓦地便想起了那天店里的摄影助理木耳说过的那句话,清浣忍不住问,“木耳的片子,是你拍的,对吗?!” 回到子衡的房子,沐阳已经睡熟。 子衡端了热咖啡来给清浣,北京的秋夜已经带了寒意。清浣窝在沙发上微微发愣,子衡起身拿了车钥匙,“家里的东西还都在原处。今晚你跟沐阳在这睡吧,别折腾孩子了,我出去睡。” 清浣犹豫了下,手指被热咖啡捂热,终于鼓起了勇气放下咖啡,扯住了子衡的手。 子衡怔住,回身极力压抑着问,“清浣,你真的,想好了?” 清浣含泪主动投入子衡的怀抱,“子衡,求你,帮我……我知道我给不了你全部,给不了你想要的一切,可是如果你不嫌弃我能给的很少,就请你接受我。”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20、流泪的婚纱① 听说清浣要跟子衡结婚,所有人都觉得并不惊奇。毕竟清浣与子衡从高中时代就在一起,而且子衡现在抱着沐阳说这是自己的儿子,再加上子衡是这样条件好又难得专情的男子,所有人都觉得要是清浣不点头出嫁,才是傻子。懒 反倒是很多人不理解,有这样一个优秀而又多金的男友,清浣又何必要坚持着自己开了那么爿小店,而且心力交瘁地投入那样多。 在国人的心目中,女人纵然再能干,终究百川归海,是要找个好男人,才算这一辈子真正有依靠。 所有人都为清浣开心着,就连林母婉珍和林父也各自从自己的城市里来,难得地为了女儿的婚事,相逢一笑泯恩仇。清浣望着眼前父母慈祥的笑脸,只觉恍惚,仿佛当年那份离别,都是一场梦。 就是清瑾,似乎也很安静。除了自人群簇拥她的时候,他只静静站在人群之外含笑望她。照顾沐阳更是成了清瑾“独享”的工作,让清浣在筹备婚礼的繁忙中,得了一份清闲。 只是,就算外人不察,清浣却也是知道的,清瑾已经很少出现在她身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每天顶多是来陪沐阳呆一会儿,剩下的时间便不知道去了哪里。 清浣是要在娱乐杂志上才看得见清瑾的行踪。原来清瑾学成归国后进入了国际知名的m集团,主要负责开发年轻流行品的产品线,主要的目标市场是亚洲。这些清浣都不担心,知道清瑾会做得很好。真正让清浣留意那些杂志的原因是——清瑾正与一位来自日本的名模青木潸打得火热。杂志上连篇累牍都是清瑾与青木潸十指相扣走在街上,或者是亲密共餐的镜头。照片里的清瑾款款深情,俊美又温柔。虫 其实清浣自己也是摄影师,她当然知道镜头也会说谎。同样一件事,拍摄的角度稍微调整,或者是刻意忽略掉镜头里的其他人便可以造成两人私会的情景……清浣提醒自己不应该这样敏.感,可是心底里还是压抑不住地翻涌起悲伤。 就算她的心还停留在老地方,可是她的弟弟却已经渐行渐远。当年的那一段清贫的时光,那一方小小的记忆世界,永远留不住他。他应该举步前行,前方有更适合他的光明前程,有他更光芒闪耀的舞台。 跟着子衡去拍婚纱照,虽然清浣本来是想在自己的店里拍,可是大姚和木耳他们都真心地将她推出去,说她值得世界顶尖的摄影师来拍摄。大姚和木耳他们当然都知道,子衡那边一定已经有了国际顶尖婚纱影楼的邀约,只是子衡自己一直没说,要让清浣来做决定。大姚和木耳都是跟了清浣一起共患难的员工,他们愿意帮清浣来做这个决定。 拍婚纱的时候,清瑾竟然没来。林父林母和一众亲戚都在当观众,清浣却只觉得心底空落落,总是没办法拿出饱满的情绪来,达不到摄影师要求的效果。 摄影师体贴地请新人先休息一下,说是自己的设备还需要调整一下。只有清浣知道,问题不在摄影师的设备,在她自己。越是临近婚期,她的心里便是忐忑越甚。梦里也总是看见清瑾,仿佛还在少年时光里,穿了纯白的轻衣,站在梧桐树下望着她。那样遥远,那样哀伤。 “清瑾!你怎么才来!”正在休息着,子衡端了一杯热茶给她,就听见林母的嗓音响起来。清浣手就是一抖,手里的一杯热茶一下子全都撒到了身上穿着的婚纱上。 子衡连忙问,“烫到了没有?” 其实没有。那婚纱是层层叠叠的蕾花垂下,就算茶水是热的,却还一时烫不到清浣的身.上,可是清浣的心仿佛就此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泪便压抑不住地落下来。 清浣这一哭便停不住,所有人都跑进来看她。林母更是担心,扯着她的手便唠叨,“浣浣啊,你要控制一点啊。这是拍婚纱呢,你这样哭个没完多不吉利!” 众人的喧嚣里,只有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一个是子衡,他一直在用纸巾细细地给清浣垫着裙子,以免茶水洇下去烫了清浣的腿;还有一个,就是清瑾。 清瑾一直站在人群之外,遥遥地望着清浣。清浣便更觉心底气急,明明她已经慌乱若斯,他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她已经全盘被他扰乱,可是他却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她影响到——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不公平! 林父也是微有尴尬,“清浣啊,别哭了。本来这样一点小事儿,你怎么会哭成这样?化得好好的妆,都乱了。” 清浣咬着唇,哭出来,“我的婚纱都脏了,茶水洗不掉,我没办法拍婚纱了……”故意找一个不成立的理由吧,至少让大家明白她为何这样地止不住哭泣。 “唉,就因为这个呀?没事的,没事的。”工作人员赶紧过来,推过来一列车子,车子上面挂满了新款的各种婚纱,“林小姐,这里还有刚从巴黎空运回来的婚纱。陆先生早就嘱咐过,一定多要几套,让林小姐选择和替换。” 清浣的心更是疼,便也只能继续找理由哭下去,“可是我就喜欢这一套,却被弄脏了……” 清浣其实从来都是个冷静自持的女子,就算小时候也一直是乖巧懂事的姐姐,就连林父林母都没见过她刷小孩子脾气的样子。可是此时此地的清浣,分明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仿佛根本就不准备理性思考,不想解决问题似的。 林母急中生智,急忙推着清瑾,“从小,你姐不开心的时候都是你最有办法了。现在,就看你了!” 【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20、流泪的婚纱② 听见林母的话,大家的目光哗啦一下子都涌到清瑾那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毕竟拍婚纱呢,新娘子却哭个没完,还没人有办法,所以大家就都将清瑾当救场的稻草了。 清浣也不由得止了哭泣,顺着大家的目光,抬头去望人群之外的清瑾。懒 却见清瑾只是轻轻一笑,将他腿边的一个大纸袋拎过来。低头望了子衡一眼,轻声说,“子衡,新娘子借我一会儿。”说着便径直将清浣拉进了试衣间里去。 影楼的试衣间很大,完全没有普通商场里那种小试衣间的壅仄。清浣狼狈地流着泪望清瑾,“清瑾,你要干嘛?” 清瑾凝望着她,却忽地“扑哧”笑开。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o m-- 四壁的大镜子毫不留情地照清了清浣脸上花了的妆,尤其两团眼线和眼影全都糊开,挂在清浣脸上,活像一个会直立行走的国宝。 清浣就又是哭出来,觉得此时一定是自己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却也全都被清瑾看在了眼里。老天知道,她是多想光鲜靓丽一次,至少在清瑾眼里要这样一次,否则她如何骗得到他,如何能跟他说,她是真的因为爱,因为全心全意的甘愿才嫁给子衡的? 清瑾叹息了声,“好了别哭了,乖。” 清浣今天索性也豁出去了,放声大哭,“为什么你让我不哭就不哭?你凭什么说让我乖?这都是小时候我哄你的时候说的话!”虫 清瑾静静凝视清浣,忽地又笑,“那时候你是姐姐,我是弟弟嘛,所以你要哄我。现在不是了,当然轮到我哄你。” 清浣只觉心底一个好不容易堪堪愈合了的伤疤哗啦被清瑾给撕裂,一层一层翻卷起来的都是还带着血丝的新肉。清浣别过头去,换了一个哭的理由,“今天是我拍婚纱呢,就连爸和妈都能来,都能在我面前相逢一笑泯恩仇;可是你呢倒好,你竟然来这样晚,就算那个青木潸是个大美女,你也要顾着点你老姐呀!” 清瑾霍地抬眸,眸光清冽望住她,“青木潸?你为了这个才哭?” 清浣狼狈死了,不知道自己怎么竟然说着说着就把心底那点积郁给说出来了,只能别扭地搪塞,“不是,是因为你来得这样晚,我以为你不来了嘛……“ 清瑾只是笑,垂下眸子掩住自己眼底那点哀伤。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浣只觉眼前哗啦一下子像是闪起了一道纯白的光,清瑾笑着提起一件纯白的婚纱,“好了别哭了,那件婚纱脏了便不要了,穿我亲手给你做的这件吧。” 清浣怔住,乖乖地让清瑾帮她换上婚纱。 这件婚纱裁剪简单,并没有之前穿的那件来自巴黎手工定制的那样繁复。整个上身完全没有任何的累赘装饰,只是用剪裁的线条完美地裹住她的每一寸曲线,完美贴合的角度,就像是她的第二层皮.肤。 裙摆是层层轻纱绵延而下,像是羞涩绽放的莲花,每一层花瓣上都缀满了手工钉上的珍珠,像是莲花上落满的露珠…… 清瑾满足地叹息,“清浣,你穿着它,正像我想象中的模样。” 清浣的泪忍不住落下,“你来的晚了,还有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忙,其实不是因为青木潸,而是,你在做这件婚纱,是吗?” 清瑾微笑,眸子里却终究忍不住泛起了泪光,“傻瓜,你干嘛那么聪明?我宁愿你一直那样误会我。”他伸出修长的指尖一点点擦掉清浣的泪,“你要结婚了呢,清浣,我一定要让你当最美的新娘。就算……就算不是我梦想的那样,我也一定要亲手妆扮你,给你最美的一切。”就算你不是站在我的身旁,就算你的美丽要从此尽然属于另一个人,我也要用我自己的方式,站在你的身旁,甚至比你的新郎,还要更近地,在你身旁…… 拍完了婚纱,接下来就是等待一个月之后的婚礼。 清浣忙得脚不沾地,幸好林母一直陪在她身旁。只是近来林母却是愁眉不展,清浣倒也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清瑾的新闻闹得越来越不像话,青木潸很快成了过去时,接下来电影明星、富豪千金、白领丽人,甚至连快餐店小妹都纷纷登上了新闻,跟清瑾出双入对地出现在各种公众场合,他换女人的速度按照娱记们的话来说,根本不是“换衣服的速度”,而是“一日三餐”再加上“下午茶、夜宵、随时嚼两口的零食”! 没人敢确定他身边真正的女朋友是谁,更没人知道他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性子来。 清瑾的成绩也如他身边女人更换的速度,各种各样的奖项接踵而至,各种各样的商业合作机会越来越多…… 清浣只能劝慰母亲,“妈你别担心,他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男人跟女人不一样,总归要到了三十岁才能真正长大。您就再让他玩儿几年,等他遇到了真正喜欢的女孩子,自然便会好了。” 林母便也是叹息,“清瑾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真是个失败的母亲,这么多年来竟然也不知道……好像从小到大,清瑾除了跟你这个姐姐特别要好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亲近的女孩子呢……” 清浣去乔熙的房子里收拾她留在那里的东西,想着母亲的话便只觉得难过。 母亲其实也看出来清瑾对她的不同,可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心,当然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女已经迈过了那道不该跨越的界限。幸好她还能迷途知返,幸好她还来得及将清瑾推回正轨。 清浣在房间里静静地收拾,她有房子的钥匙,她来的时候乔熙还没回来。清浣收回心思,却隐隐听得乔熙的房间里似乎有哭声传来。 【稍后第三更。亲们,今天会结局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20、流泪的婚纱③ 清浣走过去,乔熙的房门半掩着,透过门缝看进去,那出身高贵却又善良率真的女子正哭得伤心,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相框,相框正贴着她心口的位置。 清浣本来想走进去安慰乔熙,见了那个相框却顿住。那个相框清浣见过,曾经一直就放在乔熙的床头。照片里是两个孩子,一起在海边玩沙子,堆了大大的城堡,却也沾了两个人一身一脸。有灿烂至纯金的阳光从高天明晃晃地筛下来,落在两个孩子的面上,两个孩子的笑容是那样地耀眼……懒 清浣知道,那是幼时的子衡和乔熙。乔熙的父亲跟子衡的父亲此时同为省级官员,他们当初也曾经是战友。两个孩子自幼一起长大,乔熙还说过,子衡答应过她,说长大了会娶她。她便努力地盼望着长大,一年又一年;可是等她终于长大了,子衡却已经忘了那幼时的一句玩笑一样的承诺。再后来,她拼尽了全力才考上北京的这所大学,好不容易再度找到了子衡,却发现子衡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 有次情人节,清浣跟乔熙在自己的房子里两个人一起过“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乔熙喝醉了抱住清浣哭,说就因为这个人是清浣,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所以她忍了,并且真心地为清浣合子衡高兴;如果换了别人,她一定领人砍过去,砍那人个十块八块,让那人也尝尝她的心被撕扯成十块八块的疼……虫 清浣没有出声,静静走出去。厚厚的地毯掩住了她的脚步声。 京城大哗。几乎所有的严肃、非严肃的媒体都在显要的版面报道着同一条消息:纳斯达克新贵、京城贵公子陆子衡,在婚礼举行前三天突然对外宣布取消婚礼! 虽然,这条新闻只短命地在京城各大报章上出现了一天,便于翌日各大媒体集体封口,再没人敢报道与此相关的任何一条消息,但是八卦爱好者们的热情已经被空前地挑动起来,网络各大bbs上各种各样的爆料、猜测、推论铺天盖地。 有知情者说,这次各大媒体的集体封口,根本就是都收到了某政府主管部门的命令,说如果哪个媒体敢爆料,总编的饭碗将不保。说这是新时代的“白色恐怖”,违反了言.论自由的原则…… 有爆料者说,陆子衡这厮根本就是始乱终弃。中学时代就已经搞大了女方的肚子,却被他以考上北京大学为由逃跑了来。那女方偏偏锲而不舍,竟然也随之考来北京,两人再续前缘。结果陆子衡旧性未改,再度搞大了女方的肚子,让女方三年独自抚养孩子,而且他还不付赡养费,那女方不得不自己辛苦开了一家店…… 那爆料者还说,本以为陆子衡良心发现终于肯迎娶该名女子,并且给了孩子一个身份的时候,却没想到陆子衡再度食言。据说是与一乔姓高官子女打得火热,所以才再度抛弃女方……云云。 更有摄影爱好者的网友拍到了林母闻讯后晕倒的照片…… 网络世界因为这件事而热热闹闹了好久,广大网民们一致将板砖砸向了负心人陆子衡,就差没诅咒他出门被车撞了…… 更有好事者预言:要说的赶紧说,再不说的话,说不定姓陆的那厮就又会调动他家里的势力,将网站也一并给封了…… 医院里,长廊幽静,清浣坐在长凳上,阳光从窗格里一格一格筛下来,落在她身上。她想了想还是按下了电话,那边很快接通,清浣闭了下眸子,“子衡,你何必这样抹黑自己?” 子衡在电话那边静静地笑,“我当了网民这样久,还从来没有一次自己发的帖子拥有这样高的点击率。每天都上百万,玩得很开心。” 清浣咬唇,“开心你个大脑袋!你陆子衡如果想要追求曝光率,还用这样的形式吗?外面那些记者想要挖你的新闻,简直都要掘地三尺了!” 子衡笑,没做声。 清浣的泪就无声地落下来,“子衡,明明这一切都是我提出来的,你又何苦要这样?” 子衡在电话那边静静地笑着,“傻瓜,趁着我还能为你做一点事,就让我做吧。” 清浣的泪一颗颗落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子衡,对不起。”并不只是为了这一件事,更是为了这么多年来,子衡始终不离不弃的情。她也真的努力过,却也只能放弃。 子衡的笑声柔软而绵长,“清浣,你哪里对不起我?你给了我这一生最美好的记忆。我该谢谢你。”他如何能够忘记,那一年的雪山之下,绒绒轻雪敲窗,她那样羞涩又微微颤抖着迎合着他。虽然明知道她那刻心里在想着别人,可是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份最为完美的记忆? 清浣已经尽量地试着去接受他,她已经努力在学着爱他,尽管最终没有成功,但是他却又如何还不知足? 铺天盖地地允许网络上有这样的消息出现,更甚至自己去抹黑自己,为的不过是一件事——他当然明白清浣最在意的事情是什么,他只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尽管清浣没有成为他的妻子,但是沐阳却是他陆子衡的儿子。 只要沐阳是他陆子衡的儿子,便没人敢在未来随便去揣度沐阳的身份,没人敢去伤害他。 能为清浣做的,恐怕也只剩下这样多。 子衡疲惫地撑住额头,“清浣我可不可以再求你一件事?——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后悔放开你的手……让我看见你,幸福。” 【来继续~~~稍后第四更,今天争取一直写完。狐狸精文今天暂停更新一天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21、来不及说给你 “妈,我去看爸。你还在看舅舅的花边新闻?拜托,这次电视台的镜头还是上次的好不好?有什么好看的,您还笑成这个样子?”十三岁的沐阳已经开始变声,每次清浣听见了沐阳这样有点男子汉的成熟,却又带着小孩子的清甜的嗓音,便只觉得想笑。懒 沐阳却不知道,还以为她在看电视上关于清瑾的花边新闻在笑。清浣为了不损伤沐阳的自尊心,也只好装作看电视的模样。 沐阳看清浣还在那儿笑,忍不住挑了挑眉尖,“妈,我说我要去看爸去。难道你就这样狠心,什么话都没有啊!” 就算全世界都不知道,沐阳却也是知道的。每次去看爸,他都是等着他说完话了,还在似乎等待。为的不过是想要听到妈的一声问候。 十三岁了,沐阳已经足够有能力自己判断。所以他越发地不相信外界的那个有关爸妈之间的传闻。爸怎么可能是始乱终弃抛弃妈的?又怎么可能是因为乔阿姨?乔阿姨虽然一直陪在爸身边,是他最重要的助手,但是爸看向乔阿姨的眼神根本没有任何的不同。反倒,每当爸看向他办公桌上那张跟妈在雪山下的合影,便会眼神轻柔得仿佛涌起一层轻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清浣怔了下,静静微笑,“沐阳,告诉你爸,别再傻乎乎地给我捐献骨髓了。就算他匿名,我也知道是他。” 清浣望着沐阳离开的背影,只能笑开,却不知道眼角已经有泪。虫 她跟子衡之间还是有牵绊的,不然怎么会那样巧,全世界那么多人里面,他跟她的骨髓竟然能奇异地配对成功?只是他好傻,以为只要他不断捐献骨髓,她的病就能痊愈……其实他已经帮她延长了生命,这便已经够了。如今沐阳已经这样大,她此生已经足矣。 电视上,娇美的女主播巧笑倩兮,采访着清瑾,“林先生,关于你的感情生活,这些年一直成谜。在你身边的女性不断,可是却从没有一个超过一个月的,更没听说您对哪一位有过想要走进婚姻的打算。林先生,您是还在继续寻找真爱吗?” 清瑾笑,望着镜头,长眉轻轻挑起。那个动作像足了方才沐阳走出去时候的那个动作。 “不,我已经找到了真爱。”清瑾忽地缓缓地说。 那主持人显然愣住,“哦?真的吗?可是怎么林先生保密功夫做得这样好?好像媒体从来也没拍到任何一条有关您与真爱的片子呢!能不能跟您八卦一下,您是何时找到的?最近吗?” 清瑾依旧在笑,目光却似乎拉到悠远,“已经很久了呢……久到,似乎从我生命的开始,便已经找到了这一生的爱……”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客座主持人们全都差点跳起来,连珠炮一般争着发问: “林先生,您现在据称一直跟家人住在楼上楼下。哦,应该是您的姐姐和外甥吧,并不见您夜不归宿,甚至晚归都很少啊?您哪里有时间谈恋爱?” “林先生,我也听见了一些时装圈子里的传闻,说您从来没有跟女性友人有过超越友情的亲密。所以他们传说您,如同著名的范思哲以及时装圈子里许多设计师一样,是,是……” 清瑾听见后面这句,眸子一转已是笑开,“你们以为我跟范思哲,以及许多的设计师和男模特一样,都是不喜欢女人的,对吧?” 那客座主持人点头,“否则,您这样完美的男士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单身,并且没有固定的女伴呢?” 清瑾轻轻叹息,似乎轻轻垂下长睫,“既然事已至此,我便也承认了吧。” 众主持人尖叫声里,清瑾望着镜头柔声说,“我放弃婚姻,只为陪在爱人身边。今生今世。” 时光翩跹,记忆重来,清浣流着泪想起那年的柿子树下,小小的清瑾郑重地仰起脸来,“清浣你不要当小光的新娘,你要当我的新娘!” 那一年清瑾才多大呢?好像刚刚穿上死裆的裤子吧,便那样严肃地说,惹得她这个小姐姐只能含笑答应。 谁知道,那小东西竟然将母亲的红纱巾扯来,盖上了她的头,笃定地说,“清浣是清瑾的新娘子咯。”还勾住她的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便是人的一生啊…… 2009年12月18日。清瑾新品东京发布会。 清浣却从清早开始便是头晕,世界像是层层的波浪将她卷挟,让她不想睁开眼睛,却又怕一旦睡去再不醒来。 清瑾不在身边,所以她拼尽了全力也要等到他回来。 沐阳被人叫出去,良久才又回来,满脸泪痕。 清浣微笑。这傻孩子是被医生叫出去了吗?是说她的生命将不长久了,是吗? 可是这个傻孩子,何必要哭呢?他如今已经十七岁,她已经从他十三岁的时候便已经将死亡的事情缓缓地灌输给了他……他应该已经能够坚强地面对,为什么还会哭得这样伤心? 清浣的呼吸忽地急了起来。她似乎已经听见了死亡的脚步声,感受到了那宛如黑暗的海水一般**涌来的窒息。 难道,真的已经等不到清瑾的回来,已经来不及再看他最后一眼? 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还有一句话没来得及说…… 这一生,他一直都在她身边。却始终只楼上楼下地住着,始终,只让沐阳唤着他舅舅…… 不能便这样死去,至少要再看他一眼! 清浣挣扎着,指着墙壁上的电视。沐阳的泪流下来,“妈,先别看了,等你好了咱们再看,行吗?” 清浣努力指着。她知道,如果此时再不看,恐怕便再也来不及…… 来不及说,我爱你…… 【稍后第五更。下一更结局~~~~】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前世篇 《青果》】22、相随(全文终) 妈静静地去了,我站在病房门口,隔着玻璃静静地望着她。 从我十三岁开始,妈就已经有意识地将她的病情和未来可能会出现的结果告诉给我,让我明白了死亡并不可怕。妈说每个人都最终会面对死亡,只是要看,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人们是否能够含笑而去。懒 她走得很安静,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微笑。所以我也按照当年答应妈的那样,努力没有流泪。 其实,妈走的时候是带着遗憾的,从她那样努力盯着墙壁上的电视,我就已经知道。可是她却随即释然,因为她看见了我。 我,林沐阳的存在,似乎已经给了她全部的答案和安慰。 墙上的电视还在开着,里面依旧是舅舅面对着镜头时那样自信的笑容。同样的镜头一遍一遍地播放着,仿佛没有尽头。 方才那位护士阿姨临走出病房时曾经想要将电视关掉,却被我拦住。 我知道,那是妈最后的愿望,也是她最快乐的记忆。就让这段录像伴随着她多一会儿,多陪她走一路。 许多许多的事情,虽然妈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可是我却已经知道。 我跟电视里的那个光耀的男子是那样地相像,相像到看到一幅他十七岁的照片时,我竟然惊呼那就是我…… 所以答案,何必还用妈来揭晓? 为什么妈当年在即将嫁给子衡爸爸的时候,却突然发生子衡爸爸悔婚的事情?虫 为什么舅舅一生不娶,甚至还说自己喜欢男人,以避免媒体没完没了的纠.缠? 为什么,妈和舅舅会楼上楼下地相邻而居了那样久,他们彼此凝望的目光会那样疼痛而又缠.绵? 我都懂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更明白了,他们已经勇敢地选择了一生相伴,却最终没有真的在一起的原因——是为了我…… 所以虽然妈没等到舅舅归来见最后一面,可是她看着我却同样释然地笑开。因为虽然两个人这一生没有在一起,成为她的遗憾,但是他们之间毕竟已经有了我,这何尝不是妈心中的完满? 只是妈不知道,舅舅却也是永远都回不来的了…… 相信大家都已经发现了我前面叙述里的几个关键的细节: 我说我让电视里的内容在一遍一遍地回放着; 我说它是“录像”…… 是的,你们对了。 妈看到的电视新闻,根本就不是现场直播的。它是我刻意录下来的。 妈这两天时常陷入昏迷,她以为时间还是12月18日,却不知道,早已不是。 舅舅的新品时装发布会是在12月18日,所以妈看见的新闻的确是12月18日的,却已经不是现场直播…… 方才,就在妈再度陷入昏迷的时候,我被人叫了出去。我以为是医生,让我做好最后的思想准备,却没想到,那人不是医生,而是舅舅的经纪人david叔叔。 david叔叔说,舅舅走得很安详。 舅舅这一次发布会本来想要取消,却还是如期举行。因为这一次发布会的内容是舅舅的经典二十年作品回顾,而整个发布会的主题是“你是我心上的莲”。david说那是舅舅献给他爱人的…… 就在发布会结束后,舅舅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妈进入了病危状态。 david叔叔说,他当时就知道要坏了。因为舅舅竟然对他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笑容,就像是本来万般不舍,却又义无反顾的样子。 david叔叔说,车祸的血泊里,舅舅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把我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带回去,只要还能来得及救她……” 傻瓜……如果我还有机会走到舅舅面前去,我一定会说他一声“傻瓜”。 妈已经到了迷离的状态,就算他将他那颗**心脏给了妈,妈却已经根本来不及了。她的身子各部分器官已经开始衰竭,又如何能够承受一次移植的大手术? 不过,我却也懂了。舅舅从来都是聪慧的男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想用自己的生命做一次最后的努力,就算失败,他至少也能在黄泉路上拉起她的手…… 妈死去,他又怎么会还想要独自活在这个世间? 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为人世所不容的。如果到了黄泉,他是不是就可以再无顾忌地拉起她的手? 如果是这样,我知道,他定然会是含笑而去的。 不过,如果有机会到舅舅面前去,我还是要喊他一声“傻瓜”…… 因为就在妈最后的迷离时刻,我听见了医生下意识的惊呼,“他们的血型不对,基因配对也有问题!谁说他们是亲姐弟的?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我不知道那句话妈在迷离时刻是否听见,我想如果妈听见了,她一定会终究放下心中最后的牵挂吧…… 妈,我是你们爱的结晶,我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一切。 其实就算是,就算没有证明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亲眼看着你们之间那样痛苦的爱,我也会仰起头,自豪地拥有你们这样一对父母。 妈,就在刚刚我从外婆那里知道了答案。原来当年外婆一直担心外公家里不喜欢她,因为她没有生下儿子。所以外婆从别处抱来了舅舅…… 妈,我相信你和舅舅都是放下了所有的遗憾,含笑而去的。妈,就让所有的遗憾都让儿子我自己来背吧。 儿子只是遗憾没有机会再走到舅舅面前去,如果有机会,我会再对他说另外的一句话。除了“傻瓜”之外,还有另一句: “爸爸!”…… 妈,爸爸,黄泉路上相信你们两人已经相遇了吧? 希望下一生你们一定要牵定了彼此的手,一定一定要,再不分开。 【全文完结。谢谢大家的陪伴。某苏给大家鞠躬了~~~~每次完结一个文,某苏都会难过一阵子,%>_<%】 【虽然是在用死亡给全文作结,相信大家在难过的同时,定然也有一份释然,对吗?o(n_n)o~】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有个傻瓜爱过我①:有些情,只得一夜__ 她在耐心地煮一锅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米是提前泡过的。听楼下的阿婆说过,米被水泡过煮出来的粥才格外香。她没看表,但是她相信那些米肯定至少泡够了半个小时的,因为她自己就是在熹微的晨光里静静地看着它们一点点张大,再胀大。懒 将锅子的火拧小,锅里的米已经翻腾着透出了香气。她因为紧张而抽搐的胃因之而得到了缓解。 细细地切了香菇丁、胡萝卜丁和葱花放进去,再滴入一滴油,约略洒进一点盐去,待得起锅之前再放些味精一定会更美味。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着粥被细细煮烂,等待它放出更浓烈更温暖的香气来。 无论何时何地,食物总是人类的好朋友。 虽然她本不是个擅做家事的人,她还是喜欢偶尔自己细细地煮一锅粥。她很迷恋这种细细地做每个步骤的感觉,像是在做一道奢华的菜,有了娇宠自己的味道——花不了几块钱,却能享受到娇宠自己的感觉,这岂不是很美妙? 朝阳已经缓缓升起,灿灿的光透过了窗帘照在她的脸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卧室里轻轻地响了一声。她本背对着卧室的方向坐着,一听见那声音,她的脊背紧张地挺直,可是眼睛却更加执着地看向那锅子里翻滚着的米和香菇粒、胡萝卜丁,分毫都没有回望。 卧室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终于有清晰的脚步声传来。他清越的嗓音似乎还带着一丝慵懒,“怎么起得这样早?让我醒来找不到你……”虫 她没回头,兀自盯着锅子里翻滚的米粒和香菇粒、胡萝卜丁,“哦,我习惯早起。起来做一锅粥给自己喝。”她说的很清楚,是给自己喝,她没邀请他留下来跟她一起分享这一锅耗费了她整个早晨的粥。不是她忘了,而是她根本不想。 他这样的人,当然是不屑喝这样一锅普通的粥吧。 他隔着整个客厅望着厨房里她小小的背影。她本来就小,此时更是整个人都几乎要收缩起来,肩胛骨在肥大的黑色t恤里露出嶙峋的棱角。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昨晚,疼吗?对不起,我喝醉了,控制不住自己。” 她一颤。纵然身在火炉边,身前就是一大锅热气翻涌的粥,可是她还是止不住地一颤。却很快控制住了,依旧没回头,“呵,怎么会。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事情再平常不过。”天还没亮,她趁着他熟睡抽走了床单。他应该什么都没看见。 她的反击很有效,他果然恨恨抬步离去。门口叮叮咣咣响起一片杂沓的声音。 他生气了,她知道。平素他都是个极有仪度的人,从来不会弄出这些混乱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大门“哐”地一响,随之整个房间陷入了无边的宁静。 就像水面被一叶扁舟冲开一道涟漪之后,再度恢复平静。 她有片刻的愣怔,为自己都没想到的冷静。昨夜的事,她竟然能这样平静地面对,真了不起。 坐下来,她给自己盛了一碗粥,细细地咽进喉咙里。暖、裹着食材天然的馨香。这就足够了。 人没有食物会死掉;没有爱情,依然可以活得很好。 出门赶地铁。这个时间的地铁永远是让人望而生畏的沙丁鱼罐头。不过,她早已擅长此道。 将背包放在胸前,她快步冲上一列即将开动的地铁。身子小,骨头又硬,总是能在看似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车厢里找到一线栖身的缝隙。更何况,她面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对所有被她挤到的人都好脾气地笑,“哥哥,谢啦;姐姐,对不住了啊……” 随着一大罐“沙丁鱼”,被这巨大钢铁的家伙送到这个城市的各个方向去。门一开就散,却也随即补充进来更多的人。聚聚散散都在门开之间,每隔几分钟就会发生一次,再稀松平常不过。 这样的时候她会选择闭上眼睛假寐。养神,又不会觉得太枯燥。现实的逼仄往往会催生她脑子里并不多的浪漫细胞,眼前会流转起浪漫的情节:颀长的男子与甜美的女生邂逅在一辆地铁里。被人群挤到一起,四眸相对之间,只觉整个世界都宁静下来…… 只是今天,一切总归不同。闭上眼睛,眼前反反复复地看到的总是他,再也编制不起浪漫的故事来。 其实——真后悔昨晚上去参加那个同学聚会。本来不必去的呀,都是王笑笑非要拉着她去。王笑笑跟肖飞中学时候那档子事儿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分了手,王笑笑怕见着肖飞面子上尴尬,便拉着她做陪衬。 其实她当时便有想了一下他的,她也不想面对他。不过心里转了一下也就作罢:他是谁呢,他哪儿有时间来参加这个同学聚会?他有时间的话,多编出一个游戏来,又会卖多少钱啊! 可是——她一进门就呆住了。 酒店的包间里,若明若暗的灯光里,他坐在一群男生的中间,身上仿佛拢了全部的光芒。他面上是在谈笑,可是眼睛却安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宛如子夜。 她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六神无主了。 他似乎一切如常,自如地饮酒,自如地谈笑,自如地应对大家抛来的各种各样的话题,却——眼睛始终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剪不断,又理不清。 直到那一帮男生鼓起掌来,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杯又一杯地喝了太多。几乎是只要有酒杯递过来她就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下……不是为了那杯中物,只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逃的开他如丝网一样密密缠来的目光。 好吧,她没出息地承认,他的目光让她害怕。 她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人,除了他。竟然只是一眼,便已经让她丢盔弃甲。 【下一更:随后就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有个傻瓜爱过我②:飞鸟与鱼的距离__ 后来发生的事情,其实就有些烂俗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她喝醉了,他送她回来。 如何进了电梯,如何开了家门,如何缠磨进卧室——她全都不记得了。 只是隐隐,似乎脑海的某个角落还留有他怀抱的感觉,像是柔软的羽毛,轻轻地将她放好。有细细的叹息声,以及凉凉的指尖落在她发烫的额头。懒 再后来——再后来她是在那克制不住的疼痛和颤抖里醒来——却已经什么都晚了。他埋在她身子里律.动,直达最深处。他在尽量温柔,极尽克制,可是他却也像头黑豹一样凶猛而又疯狂…… 他不断搓揉她、咬啮她,吮.吸她,像是刻骨的恨,又像是刻骨铭心的爱恋。 他一遍遍随着他的律.动恶狠狠地让她唤他的名字,他一次次将她冲上高峰——在她身子里释放,又很快再度昂扬……究竟是更多的惩罚,还是——眷恋? 不知道——不知道。只是知道,她应该尽快醒来,尽快趁着他累极睡熟而将床单换下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不该因此与他再有任何的瓜葛。 她与他本就是飞鸟与鱼的差别,他们生活的环境本就是云与泥的遥远。 她绝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再与他纠.缠——用自己的身子钓住他,这可能写在所有女人的字典上,却与她无关。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正好地铁一晃,停住。正是她要去往的车站。虫 刚好来得及在上课铃敲响之前冲进阶梯教室。数学老师老宋已经站在黑板前,正透过眼镜儿的上梁看着她。 许是,老宋也很纳闷儿,为什么这个总是穿着白衬衫、蓝仔裤、洗白了的球鞋的女生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在钟声敲响的同时冲进教室?而且,还总是能踩上点儿,让他捉不到迟到的把柄。 她笑,奔跑给了她热量和活力。甚至忍不住向老宋打了个童子军敬礼,这才跑上座位去。 王笑笑将座位上的坐垫挪开,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不错嘛,又一次验证了咱们上课铃声的准时准点。” 她吐了吐舌,赶紧取出书本来。 当然——还是忍不住耸起肩骨来,回头望向最后一排。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背上被凝视的毛骨悚然永远都在,所以她也早已跟着养成了这样一个毛病——最后一排、最靠角落的座位上,他正邪邪地望着他。他的西装搭在一边的座位上,只穿着白衬衫。她认得出,依旧是昨晚那件。他早早地出门,竟然没回去换衣服。 金色的阳光从他背后的大窗子里照进来,点亮了他的周身,仿佛有一点一点的星光从他纯白的衬衫和发丝上袅袅升起,将他整个人烘托得耀眼璀璨。 她深深呼吸,急忙转回头来。装作没什么改变地打开笔,认真地记着笔记。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就没听见老宋在讲什么,更是不知道自己茫无目的地在笔记本上划着什么。 一堂大课是两小节课的时间。下课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望向最后一排去——果如往日一般,他的身影早已不见。老宋的数学大课他通常都是只听一小节就溜。老宋虽然不满却也没辙,因为他每次考试都是最高分。老宋甚至私下里还放过话,想收他做他的研究生;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似乎根本就没兴趣。 听他们宿舍的人说,他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只是一句话:“如果换个美女老师还行;如果要我天天对着老宋头顶那片‘地中海’,还是杀了我吧。” 老宋头顶的地中海真的不是老宋的错,老宋拼命用周边的发丝在遮挡着;但是老宋却无论如何也没法为了他而变成美女的。所以此事只能作罢。 旁人不清楚,她却是知道的。他不是不向学,他是根本没有时间。他在外面的网络游戏公司做得风生水起,每一秒钟都有若干银子进账;这样的人,怎么还可能甘于寂寞坐在象牙塔里,天天面对着枯燥的数学符号? 就像——她。他身边永远都是衣香鬓影,她出去打工,已经在若干咖啡厅、歌舞厅看见过他身边不同的女子;他又怎么可能放弃那些肥环瘦燕,独独面对着毫无姿色可言的她? 她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这件事,所以她从一开始对他就没抱有任何一点幻想。 他是他,她是她,虽然他们的生活曾经交织在一起,但是却也与他们自己无关。就像两条直线,相交之后便会迅速延伸向不同的方向;而且,越来越远。 “中午一起吃饭吧?二食堂新来个小师傅,做的红烧肉很有水准,肥而不腻,吃了不上火!”王笑笑一边收拾书本、坐垫,一边提议。 她只是静静一笑,“不要了。笑笑,我还得去打工,等我忙过这一阵,我请你哦!” 王笑笑撅嘴,“打工,又是打工……为什么你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紧张?” 她笑,抱紧手里的书本走入阳光。 她也不想这样忙碌啊,她也想跟笑笑她们一样做个无忧无虑的女大学生,每天只管念好书就够了,再不用担心象牙塔外的事情。 可是她不行。如果她不是拼了命地打工,那她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便没了着落。大学在别人眼里是放纵青春的草场,或者是安静读书的象牙塔,于她却是一个美丽的泡影——稍微用力,它就会粉碎,从她身边飘逝而去,不留下一丝颜色。 下了公车,又小跑了十五分钟,她终于赶到了午间打工的咖啡厅。 老板刘伯正吃力地从小火车上向下搬东西。她赶紧扬声,“刘伯,我来我来!您那腰扭了不是还没好?怎么又干重活!”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有个傻瓜爱过我③:碧空,天籁__ 刘伯笑,“没事。刘伯总不能看着你个小女生干这些重活啊!我看我真的需要再聘个男孩子来帮帮你了!” 她笑,笑容在阳光下仿佛琉璃般透明,“刘伯,您干脆把那份薪水也给我得了!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一定保质保量!”懒 刘伯听着就是一愣,皱眉望她,“丫头,你说真的假的?” 她腼腆地笑,“真的!刘伯,我真是需要钱,我下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还差一大截呢。如果能在刘伯你这儿多赚一份薪水,那我下午就不用再跑一家打工,只需要中午和晚上两份工就够了。” 刘伯有点不敢置信地摇头,“丫头,你很缺钱?我这儿这几年来来往往的打工大学生也有不少了,但是他们打工通常都是为了社会实践,或者是给自己假期出去旅游赚点路费,所以没干几个月就得换人——丫头,倒是头一个像你这样要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的。” “丫头,你父母不管你吗?”现在的孩子,还有几个不是家里捧着护着的? 她笑,垂下头,长长的发丝从颊边垂下,遮住了她眸子里的伤感,“刘伯,好不好嘛,您考虑考虑?”她说着逞强做出弓臂的动作,“刘伯您看我的肱二头肌,老强壮了!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工作,一点问题都没有!” 为了让刘伯相信她有足够的力气,她小女孩似的撒娇,又像男孩子一般大大咧咧地将刘伯推进房门去,“刘伯你进去休息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边的工作交给我了!让您看看,我有多能干!”虫 火车里的东西是那种集中消毒的餐具。每一箱都是极其沉重。偏这个消毒工厂的司机大叔还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每次来停了车打开了后厢门之后就什么都不管了,连搭把手都不肯。 她向着驾驶室的后视镜做了个鬼脸,这才弯下腰来去搬那死沉死沉的箱子。 方才在那后视镜里,好像看见路边停着一辆湛蓝的天籁。她想着,不禁一笑。车子的性能她不懂,她只是很单纯地喜欢这个名字。尤其是蓝色的这款,真的就能让人直接联想到一碧万里的晴空,真好。 使劲——走……却,走不动。 箱子好重。她的腰又酸又痛。 该死的……她在心底不禁诅咒了一声。昨晚上他把她折腾得太狠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尤其是腰,简直都不敢用力。 再试一次——她从来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她就不信这个邪了,就不信端不动它了! 忽地——手上一轻。一双修长而有力额手臂从她肩膀上面伸过来,轻巧地端走了那箱子。 她怔住,回头望去。 他还是穿着那件白衬衫,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双臂袖口向上卷起,稳稳地端着箱子,小臂上虬结起强健的肌肉块。他看上去很瘦,却没想到偷着长了这么多肌肉。 金色的阳光倾天洒下来,全都落在他的周身。这个家伙仿佛就是为了耀眼而生的,只要他出现,所有的阳光便都跑到了他那里…… 她有点木。看着他走出去好远,忽地在阳光里回眸望她,“一共有几箱?” 她赶紧p颠p颠跑过去安排地方,忙不迭地答,“一箱,就一箱。” 刘伯的咖啡厅虽然用了个“厅”字,但是其实不过是个小小的、只能容纳三五张桌子的小咖啡屋罢了,平时的客人也不多,所以一箱子餐具就足够用了。 也正因为咖啡厅的规模不大,所以里里外外就刘伯一个老板和她一个工读生。刘伯年纪大、身子不好,所以素日里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是落在她的头上。 虽然累,却很开心。每个月刘伯都会特地提前几天给她发薪水。那几张人民币放在掌心,总是热乎乎的。 他坐在靠窗的座位前,笑着研究摆桌的一朵小雏菊。 看着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无奈走过去,“想喝什么咖啡?我请你。谢谢你帮我。” 他抬眸,凝视她的眼睛。 刘伯正在研磨咖啡豆,醇香的气息飘满了小小的房间,“丫头,说什么呢!这一杯理应免费!” 他抬头,眼睛像弯弯的月牙,“还喜欢在咖啡上画画么?” 她脸一红,“嗯。” 他笑,“那去画一杯给我。” 醇浓的咖啡,画上骨筋清晰的叶子。他低头笑,“好看得不舍得喝。” 刘伯在柜台上望着她笑,她就囧了,费力地解释,“刘伯,他我同学。” 刘伯点头,“真帅,丫头你眼光不错。” 她逃命似的将他推出了门,他只来得及喝了一口咖啡。 原来街边的那天籁是他的。虽然她知道,以他的条件本来可以开更好的车;不过,当知道他开了天籁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小小地软了一下。 他打开车门望着她笑,“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她错愕,良久方疑问,“你要去,我那?” 他挑眉,“晚上有其他约会?” 她摇头,“我晚上还要打工。下班回家都很晚了。晚饭会在打工的地方解决。” 他微微皱眉,“茉莉bar?” 她大惊,“你,你怎么知道的?”闹鬼了,他知道她中午在这里打工就已经很奇怪了,竟然还知道晚上她要去茉莉吧,“难道,是王笑笑告诉你的?” 他一笑不答,坐进车子挂好安全带,“嗯,我知道了。中午再忙也要吃个午饭。我公司还有事情,先走了。”启动车子,他忽地调皮笑开,“下午的政经课我不去了,老师点名的话,帮我喊个到。” 湛蓝的天籁流畅地滑出去。她站在原地满心沮丧。 他当她是什么啊?说要去她那就可以去,说让她给喊到她就得管吗? 昨夜的一切什么都不是啊都不是,他究竟懂不懂? 她想跟他拉开距离,他明白不明白! 【明天继续哦。拜求月票哟~~~】 谢谢昨天送钻石和鲜花、月票的所有亲们哦。某苏这把没法子一一复制提到大家名字了,不然估计要超过一千字了,哈……某苏深鞠躬拜谢了,多谢亲爱的们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有个傻瓜爱过我④:啤酒妹打麻将__(3更1) 连接各间vip房的走廊里灯光幽暗着,她身子上的裙子却放着萤光。低胸,裙子又是短短的,使得她在这一片幽暗里不但没能掩藏住自己,反倒更加引人注目。她皱眉,还是忍不住再将胸襟向上拽拽,裙子向下扯扯。 啤酒妹,都是这样的了。人家都能大大方方地展露着青春的胸、圆润的腿,客人们也都见惯不怪,却只有她每次都是要自己跟自己别扭个大半天。懒 妞妞从一间房里退出来,脸上带着笑,“嘿,鹿鹿,卖了几打了?”妞妞说着拍了下她pp上的兔子尾巴,“我刚又卖了两打呢,你得赶紧加油哦!” 妞妞、鹿鹿……她心里又忍不住恶寒了下。只是大家的“艺名字”,好在不叫“麻辣鸡丝”,为的是营造一种娇俏可爱的样子,以赢得客人们的欢心。 鹿鹿本来是“露露”,是头儿非要给她的名字,她自己坚持了一下,便变成了“鹿鹿”。小鹿,有着轻盈的骨架和羞涩的眼睛,总会好一点了吧。 她深吸气,攥着啤酒单子推开身边一个大包的门,“帅哥、老板们,要啤酒吗?”笑容甜美、嗓音清澈,她努力做到敬业。 “不要不要!都来了多少个了?能不能让人消停点啊?”房间里是几桌麻将。有个穿花衬衫的年轻男子抱怨地唠叨。 她尴尬地愣在门边上。做啤酒妹大半月了,她还是一遇到这样的事儿就想跑,怪不得半个月来业绩垫底。可是这一次她却不能再跑了,因为马上到结薪日了,如果她想拿到底薪、想让这半个月没白干,她就必须得厚起脸皮来,至少要在今晚做下几单。虫 头儿说了,这个包间是最大的包间,据说今晚上来的人都是圈子里的少爷,这个机会可是一众啤酒妹打破了头想要争取的,让她死活也要拿下来…… 她尴尬地笑了笑,学着妞妞她们的样子,不但没有退出去反倒扭着腰走进来,手臂就搭在刚刚那花衬衫男的肩头上,却不谈啤酒的事儿,反倒是倾身下去看他手中的牌——怪不得他跟吃了枪药似的,他手里的牌的确够臭,不连章,还缺幺断九,最妙的是打了什么再抓来还是什么…… 花衬衫烦躁地拎起一张白板,“去去去,一边儿去!别烦人!” 她笑,一把握住花衬衫的手腕,“千万别打这个。”她伸手替他拎起来一张二条扔了出去,对家立马大声“碰!” 花衬衫就急了,“你,你干什么你!你知道我们打多大一摊的,给我弄输了,你赔得起吗你?” “让她玩吧,输了算我的。”轻轻一声,从一边的吧台边传来,花衬衫立马不嚷嚷了。 她一惊,回头望去。房间里的吧台正好在门后的方向,房间里除了麻将桌之外又光线幽暗,再加之眼前的人又多,所以她刚推门进来的时候只是音乐感觉到吧台方向有个人背对着她在倒酒,不过她也没注意。 此时回眸望去,幽暗里,他正端着一杯酒好整以暇地倚着吧台,抱着手臂,眸子闪闪地望着她。 只一眼,她的手就怯了,特别想赶紧逃出去。 可是那吃了她二条的对家可不让了,“小美女,继续帮小窦打牌呀,哥哥真喜欢!这一摊完了,哥哥定你五打啤酒!” 花衬衫有点不满,却还不敢发作地,“行了,既然林少都说输了算他的,那你就玩儿吧。” 她只好硬着头皮再拎起一张幺鸡打出去。花衬衫立马就惊了,“你打了它,我抱不上幺了!” 上家见着幺鸡就乐了,“碰!我等的就是它!” 花衬衫有点恼羞成怒了,瞪着她,“你会不会打牌呀你?” 她深吸了口气,继续甜美地笑着望花衬衫,“帅哥,你别急,看我的!”这位花衬衫打牌有个习惯,她只看了两眼却也看懂了:他不喜欢手里抓着白板、红中这类花副,他喜欢正经八百的饼条万的牌,所以几乎是见了中发白就扔,一点不考虑其他的和法。 果不其然,上家碰了幺鸡之后,手腕一扬,咔嚓扔出一张白板来。她一笑,伸出手指推倒花衬衫面前的牌,“单调白板。老板,谢了。” 她转眸,目光盈盈望着花衬衫,“虽然是小和,没能帮你赚到什么大钱,至少,不输。” 花衬衫刚刚一脸的不耐烦,这会儿可是眉开眼笑了。他们这个圈子,钱的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子。 “哈哈……千年臭手窦公子今晚上可翻了身了!”他笑着走过来,站在她身旁,眸子在灯光的映照下,莹莹闪烁着望她。 花衬衫显然大爽,回头瞅了她手里攥着的大叠啤酒单子,“你今晚上这么多任务?” 她有点脸红。这不是她今晚的任务,而是积压了大半个月的任务。 花衬衫一笑,站起身来将那一把单子都接过来,“老顾刚说要定你五打,我自然不能比他小气。这些我都订了!” 她一怔,急忙向回抽单子,“别!帅哥你帮我定7打就够了。这么多啤酒你们喝不完。你的心意我谢了。”是想多完成任务,但是她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这帮公子哥儿之前已经喝了不少,待会儿肯定还都要开车,她还给他们这么多啤酒,这不是在造孽吗? 他却笑,又把她手里的单子抽了回去塞进花衬衫的手里,眸子闪亮地低头望她,“让他买。他今晚上难得高兴。连着三个月了他这是第一次和牌。” 一众公子哥儿都是笑开。 他的眸子里沉静中也漾满了笑意,“我负责把那些啤酒拉他家去,不让他今晚喝太多,你放心吧。”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有个傻瓜爱过我⑤:给他变性!__(3更2) “林沐阳!虽然从礼貌上来说,我应该谢谢你,但是,我不得不实话告诉你说,你真的很——鸡婆啊!” 望着夜色里倚在车门上等着她的他,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什么叫输了算你的?林沐阳拜托,你们玩儿的有多大我能猜得到,所以你说输了算你的,别人会怎么想?”懒 他挑眉,静静望着夜色里狂怒的她,“经过了昨夜,你觉得我不该这样说吗?” 昨夜……是她心里永远不想再提的疮疤。她摇头,“林沐阳,昨夜的一切,我说过了,那什么都不代表的。你我都喝醉了,而且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我不想与你有任何的瓜葛,你懂吗?以后,请你走你的阳光路,我自走我的独木桥!” 她转身,在夜色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虽然没有如他一般拥有自己的车子,可是这个城市的公共交通依然发达得能将她带回她想要去的地方。 其实上天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只看你想要选择哪种方式来活。富人有富人的光耀,穷人也自有穷人的快乐。 没错,她也喜欢灰姑娘的故事,但是她更知道灰姑娘一旦嫁给王子、走入那根本不属于她的王家生活,恐怕她更多的会是痛苦。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自己几斤几两,她从来都掂量得很清楚。 地铁咣当咣当地行进在铁轨上。她坐在座位上已经累得抬不起头。每天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早一点钻进温暖的被窝,使劲睡一大觉,不用早晨起来急着去赶地铁,不用在夜色里困得直想靠在墙上便睡着。虫 其实今晚上如果不是遇上了他,一切都很完美:她终于凭着自己的智慧完成了这个月的任务,明天就能拿到薪水;而且她克服了自己的害羞,终于能坦然地融入客人的圈子…… 其实她当然担心会输,她当然知道就算卖了她恐怕也赔不起那一桌的输赢——但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一定不会输。 因为,打开房门的刹那,她的位置正好是在花衬衫上家的背后。她敏锐地察知那个上家的手指一直在一个单张的白板和一对幺鸡之间犹豫。所以她这才勇敢地走上前去,根据花衬衫手里牌面的实际情况帮他做了那个调度…… 如果手里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怎么会走上前去? 本来一切都很好,本来她今晚的成绩是她自己智慧所获得的,可是却因为他那一句话,将这些都化为子虚乌有。 她不喜欢这样,不! 地铁晃晃荡荡,她朦胧中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下午的政经课。 政经老师又端着课本在讲台上照本宣科,下面本就不喜欢这课的学生们全都被老师给念叨得昏昏欲睡。老师的腔调扁平而且几乎没有句读,听起来绝对比树上的知了更有催眠效果。所以,就睡吧,不睡的话还有点对不住老师的音色呢。 就在此时——政经老师忽然敲了敲桌子,“点名了啊!” 这就是政经老师的伎俩,一看学生们几乎都趴倒了,他就开始点名。 极为难得,今天的她精神抖擞得像是打了兴奋剂,眼睛灼灼地一直等着政经老师。不是她忽然爱上了这门课,或者是忽然迷上了政经老头儿,她是心里紧张——因为身边的同学一片又一片地倒下去,她知道点名的时刻即将来临。心里自然惴惴,因为他说了要她帮忙喊到…… 天杀的,让一个女生替男生喊到,他是想考验她的口技能力吗?她一直惴惴这个事儿,所以哪儿还能有睡意呢? 正走神着,政经老师已经膛音浑厚地叫着,“林沐阳——” 她一激灵,条件反射地就答了一声“到!”声音脆生生,好像雨后新绽的荷。 不过——喊完了之后她就窘了。一片哄堂大笑里,她发现她忘记了伪装成男生的嗓音,一不小心给沐阳换性了…… 政经老师倒是没大在意。他带着十几个班的课呢,他肯定记不清谁都是谁。不过他今天倒是记清楚了她。原因很简单啊,整个教室的学生全都趴倒了,只有她精神抖擞地坐得直直的,眼睛闪着“求知”的光华望着他…… 老师心里那叫一个感动,就算只有一个学生,他也觉得他传到授业解惑的事业伟大。所以老师今天忍不住夸奖了她几句:“林沐阳同学?嗯,好!我今天记住了你的名字。” 哦哦……她只觉头上有乌鸦飞过…… 满教室的同学,更是笑得几乎翻了天。老师不明白的事儿,他们自然都明白啊! 这下子在老师的心里,“林沐阳”就是个女生了,也就是他以后如果想“恢复男身”,可就难咯…… 不过幸好,老师今天点名只是抽着点的,只点了沐阳,却没点她,这才让她逃过了更大的一劫…… 真是的……靠住地铁的窗,她微微露出了笑意。 下了地铁,还要步行十五分钟才能到家。她摇摇晃晃地上了楼,已经走不动了。掏出钥匙打开门,却猛地见到门边有一点红火一闪一闪。她刚想尖叫着用包砸下去,却已经被他整个人拥住推进了门里。 见到是他,她的心里这才稍微放下,却有一种更大的紧张接踵而至,“这么晚了,你,你来我这干嘛?” 他也没多说话,只是自在地脱下鞋子,扯松了领带,将外套毫不见外地扔给她,径自走向卧室,“回来睡觉。” 她捧着他的外套愣住。他为什么要跑这里来睡觉? 缓缓地刷牙,牙龈还是出血。他总笑话她,说她长着一口“小芝麻牙”,所以不适合用大人的牙刷,不然牙刷毛就会刺到牙龈上出血;他说她应该用儿童专用牙刷……她咬牙,含了水吐光:宁肯出血,她也非要用大人的牙刷给他看!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有个傻瓜爱过我⑥:贵人__【求月票哟】 刷牙、洗脸,5分钟搞定了。她有一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跟王笑笑学学,多弄点瓶瓶罐罐什么的,也好能磨蹭一点时间呢…… 他霸占了她的卧室,她只能睡沙发。备用的被子和枕头却都在卧室的柜子里,她必须得进去一趟。懒 蹑手蹑脚走到门前。他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躺着,呼吸很平稳,似乎已经睡沉了。 她这才轻轻推开门,悄悄地走进去。打开柜门,踮起脚尖去够放在上面架子上的被子——却冷不防,被人一把拦腰抱住! 她大叫,用脚蹬他。他却还是轻松地把她压在了床上。 “混蛋,你想干什么!我说的很清楚了,昨夜的一切根本不算什么,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的瓜葛!” 他笑,眉尖带着微微的醉意挑起,“你说昨夜的一切说明不了什么,我同意。因为刚刚只有一夜,实在是太浅了。所以我只能——多做几夜,多到你再没办法抹杀,没办法逃跑……” 她挣扎,像个小野猫似的连挠带踢。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不行,不能再跟他有更深的瓜葛! 他很耐心。他的身子看似文弱,却其实力气惊人!他平素里去学空手道和剑道,果然都不是白学的! 所有的反抗都被压制,她忽地放弃,身子躺平,“林公子,来吧。结束了,拜托告诉我一声。如果林公子愿意,也可以给我500块。正好我下半年的物业费还缺500块,却怎么也凑不够……看来我要再多打一份工才行了……”说完她闭上眼睛,已经半入了梦乡。虫 她是真的累了,不仅是用睡眠作为逃避的伎俩。 他果然怔住,撑着身子静静凝望她良久,这才颓然叹息着躺在一边,“好了,别发脾气了。这么缺钱,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微笑,笑到想要流泪,“找你?为什么?你是我什么人呢?就算我们的父母曾经有所交集,但是你也别忘了我爸其实说白了跟你爸是仇人!就算现在能相逢一笑泯恩仇,可是终究外人会认为我们家亏欠你们的,不是吗?我不要这种感觉,林沐阳,我只想离你远远的……” 他沉默,“上一代的事情,跟你我无关。你别胡思乱想。” 她微笑,眼角却更加湿润,“你或许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你是施舍者;可是我却不同,一出生似乎就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我必须要感恩,我必须要报答……这种感觉,让我发疯。林沐阳,求求你放过我,让我离开你远一点,我心里才能轻松一点。” 他沉沉地喘息,“你为什么这么想!” 她依旧闭着眼睛,努力微笑,“我不是会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我甚至不懂得应该给你微笑去讨好你……反正你身边也不缺少会巧笑倩兮的女人,林沐阳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翻了个身,离他远些,“放心,我在努力存钱。这个房子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 这个房子是当初他的压岁钱以及他父母资助才买下给她和她母亲的。她母亲也是个硬骨气的人,虽然接受了下来,却死活非要坚持房产证上写他的名字。所以这个房子虽然名义上是她在北京的家,却实际上的主人依然是他。 她不会白住他的,她会很努力地赚钱,她会一个月一个月地将钱存下来,就算不吃不喝也一定要每个月存下一笔钱来,一定要买下这座房子…… “我要买下这座房子,一定……”她说着说着已经睡着。 床头灯橘黄的光芒洒了她一身。她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侧向床边,小心翼翼躲开他。 叹息悠然而起。他忍不住伸出手臂去将她抱回来点,让她睡得更舒服些。关了灯,月华如水从窗帘涌入,照亮她面上的轮廓。他静静望着她,心里是一颤一颤的疼。 领了薪水,她站在萤光条条的走廊里开心地笑。 真好,这个世界最真实的瞬间就是手里握着人民币的时候。握住了人民币,她就像握住了自己的未来:至少能够保证下个月的生活费,至少能凑够了下个月要还给他的买房子的钱。 她微笑着走向下一个vip房。却还没等她推开门,房间的门忽地打开,一个人呼啦一下子冲出来。然后极其不雅地——在她身边的一盆绿植里呕吐了起来! [奇^书^网][q i].[s u][w a n g ].[c o m] 酸臭的气息登时喷涌而来,她却没有退开。 因为虽然只是一个擦肩,她却也看清了那人正是那位花衬衫——小窦公子。 不管如何,对小窦公子她还是充满感激的。就因为他豪爽地定下了她手里所有的单子,才让她今晚有机会掌心握住人民币。 知恩当然要回报,她走过去扶住小窦公子,“窦公子?你还好吗?” 好个头——小窦吐了他自己一身,已经形象尽失。 她有心想回头向房间里叫个人,却也作罢。房间里可想而知又都是公子圈里的人,谁能伺候他呢? 没办法,她只好自己扶着他走向洗手间。想进女洗手间,却也知道不恰当;只能硬着头皮拖着小窦公子进了男洗手间。好在洗手池子跟厕间是分开的,她红着脸替小窦公子清洗着,尽量不去顾及进进出出的男人们那些或惊讶、或暧昧的眼光。 冷水扑过,小窦公子终于醒了酒,抬起头望着她傻呵呵地笑,“小美女,是你啊。谢谢,你真是我窦少卿的贵人。对了,忘了问你的名字?” 她有点窘,下意识地答了“艺名字”,“我叫,我叫鹿鹿。” “鹿鹿?”窦少卿笑,露出好看的牙齿,“真的好像。你的眼睛跟小鹿一样闪烁着羞涩,你的骨架更跟小鹿一样匀称轻盈。” 【明天继续哈。】 继续拜求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有个傻瓜爱过我⑦:臂弯里的婀娜生姿__(3更1) 连续一个星期,小窦公子每晚都来茉莉bar,开了最大的vip房,专包她手里的啤酒。这样的架势让她有点心惊,几次托辞说手里的啤酒已经卖光,可是她的主管还是乐得颠颠儿地扯着她进房间去送啤酒。 妞妞羡慕地凑过来,“嘿,鹿鹿你发达了。那个小窦公子的背景可是了不得的,家里是配警卫的啊。攀上了他,不但你的啤酒再也不愁,以后说不定还不用来卖啤酒,自然有锦衣玉食等着你呢。”懒 妞妞话里有话的意思让她皱了眉。 不过是两次碰巧的偶遇,不过是恰好帮了他两次,交情当然尚浅,更提不到其它的。 可能在所有女孩子眼里,能够攀附上这样一个公子都是上天的厚爱吧;可是在她心里,从来都是对此闪躲不及的。 一个林沐阳已经够她烦恼,她绝不想再招惹其他任何的人。 在小窦公子的帮忙下,她手里一个月的任务量,其实不到三天已经全都完成了。她知道已经连续一个星期了,不能再这样继续。就算公子家里都有钱,不在乎这一点,但是她的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既然任务完成了,她就有了一点小小的私心,想将这个月剩下的时间都休息。想好好睡个觉,这段时间总是觉得累。 不管怎样,总该在暂离之前去跟小窦公子道谢。也正好小窦公子房间里有人吵着要见她,说是想看看是谁钓住了小窦公子的心。主管含笑将她推了进门去,一大屋子的人让她有点头晕。虫 几桌酒席支着,当然不是茉莉bar提供的饭菜,墙角摞着高高的餐盒,印着君悦酒店的名字。 她不禁咂了咂舌,早听王笑笑说过,这君悦酒店是李嘉诚开的,是北京最贵的之一了。 她的眼光盯着墙角的大摞餐盒,整个房间里的人却都在看她。 上次跟小窦一起打牌的几个人也都在,其中那个上家笑着过来扯住她,“小美女,行啊,这么快就让我们小窦公子神魂颠倒了啊?我们小窦公子那眼界可高,上次身边坐个世界小姐拿了名次的,他看都不看,却没想到却花落你这儿了。” 她一惊,努力抽回手臂,笑着向那人解释,“先生你误会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我跟小窦公子一共才见过两次,小窦公子只是热心肠,在帮我买啤酒罢了。”在众人不认同的眼光里,她只好再继续辩解,“各位先生来这里消费,自然是免不了酒水的。所以小窦公子点谁的酒不是点呢,还帮我的忙了,这是一举两得呢。” 房间里的一众男子又是啧啧声起。 小窦公子笑着走过来,拍开那个上家的手,“去,老罗,别欺负我们鹿鹿了。” “哎哟,‘我们’鹿鹿……”一众男子挑高了音儿地吹着口哨,“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问了,省得回头挨揍……” 小窦公子径自拉了她走向坐席,“别搭理他们,坐下来尝尝菜,今晚儿的菜味道都不错。” 众人嬉闹里,她的拒绝被彻底淹没。背后门响,老罗的大嗓门又响起,“哎哟我的林大少爷啊,可算盼星星盼月亮地把你给盼来了……” 就像听到什么巨大的声响之后,耳朵发生了轰鸣一样。她怔住,耳朵里除了一种高频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见了什么。 背上又是那种再熟悉不过的毛骨悚然,她微微回眸望去,他正站在她背后,目光落在她身上。他手边,一个婀娜生姿的,两个人的手臂缠在一起。 她低下头,乖乖地吃小窦公子夹过来的菜。不知道是好吃还是不好吃,总归是百种滋味在心头。 众人又都坐下来吃饭,矛头有点点转向他身边那婀娜生姿的。她便专心地吃菜,小窦公子夹过来什么她便吃什么。 “曼曼,跟我们林公子这么亲热啊……” 那婀娜生姿原来叫曼曼。她笑,声若娇莺,“去,讨厌死了你们。都什么时代了,挎个胳膊就算亲热了?” “哦……要不,你给我们说说,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更亲热的?说,你们今晚上迟到,是不是提前开了房间大战了三百回合才来的?” 曼曼声音更是曼妙,“讨厌……阳,你看看他们嘛!” 众人嬉闹声里,她忽地一口噎住。菜里的油腻仿佛一下子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身旁的小窦公子虽然也在跟着笑闹,但是却很小心地留意着她,看她噎住了赶紧递过水来,帮她拍着后背,“慢着点。这些菜如果不合胃口,我再给你另点。” 一众人又将矛头调转回来,“哎哟,小窦这个体贴哟~~” 她努力地笑开,“没事儿。有点油腻,我吃点清淡的就好了。” 灯光流转里,她只感觉他的眼光一下一下落在她身上,像是小小的芒刺。 那婀娜生姿好像这才看见她似的,立即大声惊呼起来,“哎哟,怎么小窦公子的审美变了?居然对个啤酒妹这么关心……啧啧,看样子你买了她不少啤酒吧,不然怎么她都要以身相许了?” 她身上还穿着啤酒妹的衣裳,这终究是瞒不了人的。 众人的气氛有点凝滞。女人的话谁也不会当真,但是小窦公子对她的态度,大家却也都看在眼里。 小窦公子抬起脸来静静一笑,“曼曼,还是给我们讲讲,你当初是如何对林大少以身相许的吧。哦,我错了,林大少好像没从你那买过什么,是你自己倒追的吧。我不管怎么说还跟鹿鹿买了啤酒;你可算得上是倒贴了。” “哦——”大家又闹了起来。谁都没想到小窦公子能这么护着这个啤酒妹,看来,这个故事会有点意思了。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__(3更2) 一场笑闹散场,她静静回到自己家。 小窦公子的回护让她心暖;其实就算小窦公子不这样做,她心里倒是也无所谓的。 这世上所有人都习惯了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她这样的女生能够坐在窦公子的身边,这总归拦不住人家胡思乱想的。不管他人作何想象,只她自己心里知道就够了,何必对人去解释?懒 当然关键的是——她知,小窦公子定然不会成为她生命中的什么人。今夜过后她会消失二十天,小窦公子再见不到她,他身边自然会有新的女子补充上来,那么流言自然就散了。 她到门口的7—11店里磨蹭了好半天,刻意晚了大半个小时才上楼去。果然,门边没人。 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知,他定然是会来问个清楚的。 不过——却也许是她自作多情了。他臂弯里吊着那婀娜多姿啊,说不定他直接带着那人去寻欢,又何苦来问她一个根本就不重要的答案? 她开了门,电话却几乎立时响了。是他的号码,她想不接,那电话就顽固地一直响着。她只好按了接听键,“喂?” 以为他是来问她跟小窦公子的关系,抑或是来解释他跟婀娜多姿的关系……却,竟然都不是。他在电话里压抑地轻喘,幽幽说了一声,“那晚,我没做措施……” 脑海中是数秒钟的空白。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虫 他顿了一下轻声说,“见你今晚吃不惯油腻,一直捡着清淡的菜吃。” 她心里轰然一声——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急急打电话来。他担心她怀孕了吧。 富家公子定然都对怀孕这个事儿极为敏感,社会上传太多的故事,女人们为了套牢金龟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怀孕。他或许以为她也这般了吧…… 她笑,“林公子久在花丛走,总该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卖‘毓婷’的吧?” 不知怎地,眼前掠过那婀娜生姿挽住他手臂的画面。她嗓音忍不住一寒,“其实我建议你,包里除了带着套子,有时候也应该揣两盒毓婷,省得你的种子外泄,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疲惫感从她心底涌起,“别忘了,你还大学没毕业。” 不等他回答,她径自收了线。直接按了关机键,不想被电话再度打扰自己的平静。 她也知道,她明天一早该去药店买个验孕试纸了。现代社会科技发达了真是好,许多事情都可以自己搞定,不用再去医院,不用去将自己不想公开的秘密曝露在旁人的眼光之下。 这是她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 王笑笑这几天有点不对劲儿,她就算在学校里呆的时间不长,却也发现了。毕竟她们是中学同学,王笑笑脸上有点什么小活动,全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好在这些日子晚上不用去卖啤酒了,她也乐得轻松。便晚上裹了王笑笑出来逼供。 王笑笑知道瞒不过她,就也招了:“我是,又有了来电的感觉了……” 她皱眉,却还是笑开。王笑笑中学时候跟肖飞爱得也是轰轰烈烈的,结果肖飞上了大学之后就一门心思想考研,后来干脆直接跟导师的女儿好上了,让王笑笑正经伤心了好一阵子。听说王笑笑又有了来电的感觉,她自然觉着高兴;忍不住皱眉是,还是有点担心王笑笑这一次是有点报复性的找新的感情。 王笑笑就笑,“好啦,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呢?我才不对感情这个事儿死较劲。反正年纪还小,也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分了就分了,还能多享受几次恋爱的感觉呢。不然以后几十年对着一个男人,看着他一点点变老,多没劲!” 她问重点,“怎么认识的?是个什么人?” 王笑笑脸红,“我表哥公司聚会,要求都带女伴去。我表嫂恰好出差,表哥就让我去救急,结果,就认识他了……是我表哥的老板。” 她皱眉更深,“你表哥的老板?不会有家有室的吧?” 王笑笑大笑,“哎呀,看你想的!不是老头子,跟我们差不多大。其实那公司是他老子的,可是他老子位高权重,不方便直接挂名,就挂他名下了。” 呃,又是一公子…… 她甩甩头,心思有点烦乱。似乎京城这个圈子里,女人都梦想着自己能够邂逅个公子,就连王笑笑也不能免俗。 王笑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梦幻地微笑,“他的姓也好玩儿,姓窦。他身边的朋友都‘小窦、小窦’地叫他,特别可爱。” 她大惊,只能感喟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却也不该奇怪,纵然世界再大,公子圈却就这么几个人,尚且单身、年纪又轻、相貌又好的,那就更是全世界也就那么几个了…… 她叹息,知道自己日后更要跟小窦拉开距离了。 两个人逛了逛街,她主动拉着王笑笑去吃小龙虾。 王笑笑请她吃了太多次饭,她手头紧张一直也没回请一顿。恰好刚拿到啤酒的薪水,再加上连续多日不用去打工,心里自然想要轻松一下。 却还没进店,就听见王笑笑兴奋地叫起来,“啊,是他,是他!” 她抬眸,顺着王笑笑眸光闪亮的方向望过去——小窦以及他圈子里的一群人正在对街一个酒店前下车。 她皱眉,“笑笑,有位子了,快进去吧。” 王笑笑却已经径直喊了起来,“小——窦,小窦哥哥……” 隔着街,小窦转眸看过来。满街的人流涌动,她躲了一下却似乎没躲开。小窦先是僵了一下,随即回头跟那群人说了句什么,就也不管什么满大街的车流,三蹦两跳地窜了过来。 【求月票咯~~~~~】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总有些事与愿违__(3更毕) 小窦站在她和王笑笑身前,投下一片荫。(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心一晃,急忙垂下头去,向王笑笑的身后又躲了躲。 王笑笑兴奋地仰头,“小窦哥哥,还记得我吗?笑笑啊!” 小窦迟疑了两秒,“笑——笑?你是,哦,销售部杜经理的妹妹?”懒 王笑笑开心地笑,“对了!” 王笑笑出于礼貌,将身后的她扯出来,“这是我同学,罗锦蔻。” 小窦在微笑。她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那种温润的笑,如一层轻雾一般垂落下来,拢在了她周身,“嘿……原来你叫锦蔻……真的好听。” 王笑笑有点诧异,“哦?你们,认识?” “是。” “没……” 小窦跟她的嗓音几乎同时扬起,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答案。 王笑笑纳罕地望了望小窦,又望了望她。小窦忙解围,“跟锦蔻见面过,却没知道她芳名。所以我们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吧……” 她只好坦白,“笑笑,我在外面打工,窦公子是那里的顾客,所以面熟,却谈不上认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王笑笑这才笑开,“哦,是这样啊。”她在外打工的事儿,王笑笑早就知道,“是那间咖啡厅吗?小窦哥哥好品位哟。” 她脸红,抬眸望向小窦,无声地哀求。她去卖啤酒的事儿,没好意思向外说过。虽然现在也有很多啤酒妹、香烟妹都是大学生,但是她总有点说不出口。毕竟是在那样的夜场,又是必须得穿那样暴露的衣服……虫 小窦点头笑开,“咖啡厅,是啊。锦蔻的手艺很棒。” 她只想拉着王笑笑赶紧避开,“笑笑,店子里有座位了,我们快进去呀,晚了就没座位了。” 小窦抬头笑,“你们两个来吃小龙虾?” 王笑笑热络地回答,“是啊!小窦哥哥,一起来呀!” 她连忙扯住王笑笑,“笑笑,窦公子那边还那么多朋友呢,这样多不好意思。” 王笑笑吐舌一笑,“啊,那太遗憾了……” 小窦看得到她一直在躲,便笑,“遗憾什么,有办法!你们跟我一起过去不就完了?” 王笑笑一听眼睛都蓝了。对面那是什么地方,那一圈子人都是什么背景,这样的机会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呢!王笑笑兴奋地点头,“好呀!” 她囧了,急忙扯住王笑笑,“笑笑……可是我,我想吃小龙虾!”找不到别的理由了,只好胡诌个这个吧。 小窦笑,温润的笑声柔柔包围着她,“好,买给你吃。买一大包拿过去,不就两全其美了?” 没辙,只好跟着去了。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男的都大概眼熟,是那个圈子里相对固定的人;女的则几乎全都没见过。不过同样都是千娇百媚、曼妙妖娆。 见到小窦又是领着她一起进门来的,整个房间又炸开了。 老罗笑着跳过来,“小窦,你小子行不行了你?好吧,我知道你小子重情,可是今天却是带非正式女伴出来玩啊,怎么你正式非正式的都是一个人啊?” 她就脸红。大致上已经猜到老罗今儿个说的这个“非正式女伴”是什么意思。都不是女朋友,都只是玩伴。不用动真情,不用负责任那种。 这从一圈人的放松态度里就能看出来了,好些人随便地将手掌按在女伴的胸和腿上,满是轻佻。 小窦笑着扯过她,“咳,反正我也没带旁人来。” 王笑笑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圈子里的人,有点紧张。她扯住小窦的衣袖,“小窦哥哥,你别扔下我。” 一个男人身边一个女人。小窦就是一皱眉。 她便笑了,轻轻推开小窦,“我有点不大舒服,你带着笑笑玩一会儿吧,我先回去了。” 小窦想拦的工夫,房间门被推开。 他站在门口,手臂里又挽了个千姿百态的。 她见了,却已经没办法提前一步逃出门去。他和那个千姿百态正好堵住了门口。 他皱眉,问小窦,“怎么回事?” 小窦大致解释了一下,说每个人身边都只有一个女伴,而她恰好跟王笑笑是两个人。 他一笑,低头跟那千姿百态说,“富丽金行的那个坠子,据说就这一款。你去取了吧,否则回头卖了该多可惜。” 那千姿百态自然听得懂弦外之音,撒娇地不依了几句。他含笑垂首,凑在她耳畔不知说了句什么,那千姿百态便含羞笑着柔软了下来,乖巧地转身而去,临去还送回秋波一转。 她只觉胃疼,低了头按住胃。都怪王笑笑,本来逛了一下午的街都累了,却磨蹭着不去吃小龙虾,害得她好饿。 他笑,目光涔涔而来,“小窦,我没女伴了。她坐我身边吧。” 小窦含笑点头。虽然没办法让她坐他自己身边,总归还能留住她。 势成骑虎,她只能坐下。一大桌子的人重新又上了些菜。她只顾着自己眼前的一包麻辣小龙虾。 左边是小窦,右面是他。两个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她只觉这一顿小龙虾吃得辛苦。 小窦客气地给王笑笑夹了几筷子菜,随即便垂了头在她耳畔问,“怎么这么久都没去茉莉bar上班?害得我好等。结果问了他们,他们也不知道你名字、地址和电话。” 她便有点食不知味了,讷讷地,“那个,我还在上学。这几天功课有点紧。” 小窦微笑,“太好了。本来今天还不想跟他们一起出来,正想着怎么逃跑呢,没想到碰见了你。”小窦的嘴角弯弯上扬,“真好,还知道了你名字。而且,知道了你是王笑笑的同学。我再不用担心,找不到你。” 她手里攥着剥了一半的小龙虾愣住。好像有些事情,越发地事与愿违了。 【求月票哟~~~~月票多15,加更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酸奶也很酸__(3更1)【求月票哟】 她手里攥着剥了一半的小龙虾愣住。好像有些事情,越发地事与愿违了。 倒是小窦旁边的王笑笑对沐阳格外感兴趣,隔着小窦和她,抻着脖子跟沐阳说话,“嘿,林沐阳?我说你小子隐藏得够深的呀!怎么上学的时候从来也没说过自己也是个公子啊?”懒 都是同学,只不过沐阳不喜欢将自己的身世传扬的全世界都知道,所以他向来将学校和社会划分得很清晰。学校里几乎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沐阳就笑,“笑笑你误会了。事实上我跟他们不算一个圈子的,我来,根本是司机。”沐阳说着指了指那几位正在交杯豪饮的公子哥儿,“看见没,这样的喝法,一准儿被酒精检测给拦住。所以需要我这么个人。” 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地在撒谎,她实在没办法不对他侧目。就算他素日里跟王笑笑不算太深交,可也毕竟是中学和大学的同学呀,他竟然也瞒得这么紧。 还是被夹在中间的小窦破了功,大笑起来,“要是能雇得起他这么贵的司机,估计就算我们在座的人里面,也有好几个要破产;另外好几个回家就得被老子骂……” 他这才挑着眼角笑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王笑笑此时才明白,她被他给涮了!王笑笑跳起来抓住他灌酒,这一桌子人都跟着笑闹了起来。 她也是笑,心里佩服王笑笑能迅速融入人群的这份能力。换了她就不行,来来去去也跟这个圈子的人在一起出来好几次了,可就还是不适应,总觉得自己远远地置身事外。虫 她跟小窦被夹在王笑笑和他中间,被这两个人推来挤去的,她手里被小龙虾弄得狼狈不好意思扶着人,小窦便笑着环住她肩头以免她摔着,侧面看上去像是小窦拥她入怀了般。 众人笑闹声里,他就忽地坐下了,静静地拿过她面前的小龙虾来。 众人本来还想继续闹,但是都被他的气场给镇住,不好意思再继续玩下去,便也都坐下了继续吃饭。王笑笑挠挠头就也坐下了。 她伸手继续去拿小龙虾,才发现小龙虾的袋子都被他扯到他那边去了。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拨开小龙虾的壳儿,很快便剥出一条完整的肥嫩的虾肉来,轻松地递给她,笑着说,“吃这个吧。看你剥得这么狼狈。” 只是轻轻的一声,只是剥开虾壳的小动作,却让一桌人都有点怔然。 小窦率先笑开,“是呢,还是咱们林少手最巧,我这人吃小龙虾就最心急,有时候就恨不得把整个虾子都塞进嘴里来咬碎了算了。” “啊,是啊是啊……”众人也跟着附和开,纷纷说着自己吃小龙虾的“悲惨经历”。 小窦坚持送她回家。 夜色阑珊,小窦的车开得很慢。有夜风涌进车窗来,很清爽。 小窦偏着头望她,“你跟沐阳认识?” 她便低了头温婉地笑,“是啊。你都知道我跟笑笑是同学了,那么你也该知道他也在我们学校啊。” 小窦舒了口气,“哦,原来是同学啊,怪不得看你们那么熟。上次他还说要替你出打麻将的钱呢。” 她便笑,“其实那次就告诉你他是我同学好了。只是因为我卖啤酒的事儿有点不想让学校知道,所以冷不丁撞见他,就有点紧张了。” 小窦理解地点头,“我明白。其实锦蔻你不必出来卖啤酒的。” 她便笑,“人与人总是有区别的。你们含着金汤匙出生,当然不明白一个月多赚一百块钱的意义。对我而言,虽然之前也在茉莉bar做普通的侍应生,但是啤酒妹却能多赚一百块的底薪;就是这一百块,能让我下个月手头松裕一点,比方说像今天这样,还能逛下街,请朋友吃一顿便宜的小龙虾……” 小窦沉默了。良久方说,“锦蔻,能让我帮你吗?” 她摇头笑开,“谢谢你小窦公子。我这样其实觉得很好,我一点也不觉得出身贫寒就比你们这些公子可怜了。自己赚钱自己花,我觉得很充实。”她说着含羞一笑,“其实小窦公子说直白点,我倒是觉得你们比较可怜——你们手里的钱都是长辈们给的吧,你们这样的花费,其中哪里有一分钱是自己赚来的呢?” 小窦愣住。 她歉意地笑,“小窦公子,请你原谅,我不是刻意有所诋毁,是因为觉得小窦公子是个好人,所以我才直言的。” 小窦摇摇头笑开,“其实能听你这样直言不讳,我心里反倒极舒服。人这一辈子总需要在几个关键时刻被路遇的贵人当头棒喝,方才能警醒。锦蔻谢谢你,真的。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要继续这样醉生梦死地浪费多少青春。” 她眨眼,调皮地笑,“当头棒喝……那,有没有个道具可以给我用的?” 小窦望着她的眸子也是大笑,“啊?你还真的想砸呀?警察叔叔,救命啊~~” 门边,他的烟火在一闪一闪。 她皱眉,也只能让他进来。 他手里拎着两罐酸奶递给她,“小时候,我第一次跟我老爸去吃水煮鱼。他没有跟其他父亲那样拦着孩子,不让孩子吃辣的;他让我吃,只是给我准备好了酸奶。他说酸奶会在胃里形成一层保护膜,吃辣就不怕伤胃了。” 她的嘴唇还有点硬着,麻辣小龙虾的余威犹在。可是她却不想喝他拿来的酸奶,便淡淡地拒了,“不用了,我不想喝。” 他一笑,也不多言,径自打开一罐酸奶仰头喝下,然后——长臂一伸,揽过她的后颈,将他唇里的酸奶尽数哺进她唇里。 奶香轻滑,唇齿纠缠。 很香,却也很酸。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两位一体__(3更2)【求月票咯】 推开房门。子衡正坐在沙发上回望着他。橘黄色的灯光静静地洒下来落在子衡肩上。还这样年轻的子衡,竟然隐隐然鬓间已有了些华发。 他心里一叹,走上前去,“爸,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今晚上有应酬了?” 子衡拍了拍他的头,“等你。这阵子我忙,感觉到你好像心里有事,却也没时间跟你坐下来聊聊。今晚是特地等你回来。”懒 子衡摇摇头,“虽然你的公司忙,但是别忘了你终究还没大学毕业呢。别总闹到这么晚。” 他乖巧地笑,像是听话的孩子,“是,我知道了爸。” 子衡站起身来从冰箱里取了罐啤酒过来递给他,“喝一口吧,这样说起来能轻松些。” “呵,”他笑,眼睛里不觉挂了些落寞,“爸,当年的日子里,你对妈的爱一直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绝望过?” 子衡闻言便是一挑眉,“遇到真正动心的女孩子了?” 他笑,垂下眸子避过子衡探寻的目光。 子衡倒也开心,“其实这几年来看你身边的小女朋友来来往往的也有不少,但是没一个是你真的用心的。都是三五天不到就换了,我还曾经跟你妈和清瑾凑在一起担心过。” 子衡的目光静静拢来,“其实你妈有过一个猜想,她说你是不是会有点喜欢蔻儿。因为这么多年来,你身边唯一走得近便的女孩儿就是蔻儿。你俩虽然一见面就打,但是你还真是足够耐心的。”虫 他笑,不说话。 子衡便也笑开,“是,爸又说多余的话了。你早已经郑重跟我们澄清过:说你绝对不可能喜欢蔻儿,这辈子就算当和尚也不会喜欢她那样的女孩儿,是不是?” 他挠了挠头,知道如果继续跟子衡这样聊下去,很可能就要藏不住了。于是赶紧起身,“爸,我有点困了,先去睡了啊。您也早点睡。” 子衡一笑,“遇上喜欢的女孩子是件好事儿。爸是个失败者,没什么成功的经验可以给你,但是有一句忠告吧:一旦确定了自己的真意,那就永远不要放手!” 窝进柔软的被子里,他禁不住刻骨地思念那副小小的身子。 骨头很硬,身子却出乎意料地柔软,像是小小的棉花糖,甜美而又绵柔。 他实在想不通,一具那么柔软的小身子里,怎么有那样一颗比铁还要硬的心?他都已经进入了她的身子,她分明也细细地喘息着,绵腻地缠紧他,他们的配合分明天衣无缝——可是她却还是能紧紧闭上眼睛,不看他一眼,不与他说一句话! 身子在零距离地亲密纠缠,心却彼此遥遥隔开千里。她轻易地将他送上巅峰,他却在那极致的快乐里只觉心破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他该怎么对她才可以? 同样的夜色里,她也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棉被。 他的气息还霸道地留在衾被上。她知道就连她的身子上也处处都是他的痕迹和气息。 他今晚凶狠得像一头豹子,反反复复地纠缠她,反反复复地将她推向高.潮,反反复复地强迫她正视到他的存在。 可是,他们这算是什么? 爱情么?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来自相同世界的人,他们从小便互相厌恶。她是他眼里最顽劣、最无形的女孩子;他是她眼里最假惺惺、最无趣的男生……不是么? 可是他却为什么一遍遍在她身子里肆虐?因为他是他的恩人么?是因为,如果没有他和他们家,她根本就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政经课,果然出了问题。 政经老师活泼泼地喊完了“林沐阳”的名字,以为又能听见她清脆的嗓音,却没想到他慵懒地扬声,“到!” 政经老师的眼镜儿惊得从鼻梁上滑下来,整个阶梯教室变作了一片欢笑的海洋。 王笑笑乐得都快岔气儿了,捂着肚子跟她说,“你们两个真是功德无量啊!本来政经课是最枯燥的课,大家能逃的就逃,不能逃的就睡;结果在你俩努力之下,政经课顿时成为最欢乐的课,大家现在不但不逃课了,而且全都精神抖擞地盯着老师看,就等着听他点名呐!” 她尴尬地趴倒在桌子上,头都抬不起来了。 这样的哄堂大笑总归有点不严肃,政经老师赶紧用课本敲打敲打讲桌,“嘿,到底怎么回事?林沐阳不是位女同学么?什么时候变成男同学了?” “哈哈……老师,林沐阳昨天刚去韩国做的变性手术……”不知道是谁不怕死地喊出来一声,整个教室立马又被更狂热的笑浪淹没。 这难堪总归是她造成的,她只好回过身去望最后一排,示意对不起。 他眸子明净,定定望着她;忽地一笑,唇角邪邪挑起,朝着老师和大家,“哦,其实也没错。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们——两位一体……” 整个教室差点被炸开,她只恨今天没带坐垫,不然一定摔他脸上去! 两位一体,他说什么呢他! 正经的政经老师这下子可沉不住气了,一拍桌子,“林沐阳,还有那个女生,你们俩,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有你们俩在,这课没法上了!”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政经老师还没下课。就他们两个人站在窗前。她咬牙切齿地别过头去,不肯看他。 他笑,伸过手指来缠住她的,“喂,生我气了?” 她甩手,“你说的什么p话?什么叫两位一体啊?” 他涎下脸来笑,“我,也没说错,不是吗?” 那些夜晚的纠缠蓦然跃入她脑海,她的脸登时便红了,“你别胡说!那些事,不会再发生!” 他正色下来,“你错了。不但会继续发生,而且会——一直发生下去!”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剪不断,理还乱__(3更毕) 她便怒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你说什么!林沐阳,我告诉你,休想!你当我是什么?你免费泻火的道具?一个,一个活的胶皮娃娃?” 她的泪狠狠含在眼睛里,“你我都清楚,这件事当中根本没有爱!你不爱我,正如我不爱你!我们之间只有那因为酒醉而错误开始了的身体纠缠罢了!别以为你是我恩人,我就会用自己的身体向你报恩下去!”懒 她狠狠转过身去,“欠你的,我会还给你。但是我不会笨到用自己的身体,更不会用自己的感情!” 他在她背后无声。她其实不用回头都知道他怔住的那个傻样。从小到大,每次她冲他大吼,他都会露出那个表情来。快二十年了,竟然连个表情都没换过,真是,有够笨。 “那,算我追你,行吗?”他的声音忽地轻轻飘来,“不是因为报恩,也不是我们俩这么多年来的彼此仇视,只是我想追你,我们试着交往,行吗?” 她笑,笑得眼泪都下来了,“别开这种玩笑了。林沐阳,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除了彼此仇视之外,可能我们两个在长辈的眼里像是一对兄妹。清浣阿姨也一再嘱咐你,让你把我当成你的亲妹妹,让你像哥哥一样地照顾我么?如果我们之间发生点什么,那简直跟乱.伦没区别!” 她狠下心来,猛地转过来,“其实有些话我不愿意说的,不过我今天不得不说:林沐阳,你总该记得你父母之间当年发生过什么。别让别人说你们家连这个都遗传:他们是姐弟相恋,到了你这儿也要找个‘兄妹相恋’的感觉!”虫 他的脸瞬间苍白。 她笑,笑得很悲伤,“虽然你父母现在已经得到了大家的祝福,却不等于整个社会就真的接受这样的事情再继续发生下去!如果你跟我再做出点什么来,不仅背负压力的是你我,可能你爸妈当年的事情还会被揪出来,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你该知道他们现在都是什么身份,他们怎么受得了那样的攻击和诟病!” 他跟她的决裂始于十三岁的那一年。 小学毕业、初中开始,本是懵懂的年华,情感的问题也悄悄地渗透到了他们的身边。 小学的时候倒不觉怎样,他俩一路打着,却也一路相伴着,一起长大,一起褪去童稚,一起挑高了身子,有了几许长大的模样。可是进了初中,同学的环境立时就乱了。他们俩总在一起,自然引起了太多的猜测和流言。 后来,干脆旁人都将她叫做他的“小媳妇儿”,见到他们俩在一起便喊,“小媳妇儿,亲个嘴儿。”她的性子怎么忍得住,便拾了石块扔过去,砸破过人家的头。 后来有关他们两人之间的流言便越来越严重。说她的父亲是毒贩,当年还陷害过他爸。可是他家不计前嫌,不但帮她妈生下了她,还给她家买房子,让她跟他上一样的学校,让他照顾她……所以她根本就是他的小小童养媳,她出生就是合该报恩给他家的…… 后一半是流言,她当然不在乎;可是前一半,她却在乎了。是真实的事情,却也是她不想被旁人知道的一切……不是虚荣,只是她始终认为,不管爸爸当年做了什么,爸爸终究是她的爸爸,爸爸在她心目中就是最好的人,所以她不许有任何人随便诋毁爸爸……如果不是跟他在一起,如果不是因此而引来太多人的关注,那么一定没人会注意到小小的她,定然不会有人翻出爸爸的那些旧事…… 甚至,爸爸出狱之后,就为了保护她,就为了不让她同学知道爸爸的身份,所以爸爸独自回了老家去……爸爸是这样地爱护着她,她怎么还能让爸爸的名誉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她不能再让爸爸成为别人的谈资,她受不了那些半大孩子用轻蔑的语气称爸爸是“该死的毒贩”…… 所以,她必须远离他。 一开始,他还有点不习惯。依旧会在放学的时候等她一起走,依旧会周末叫她出来一起玩。她便接受了一个男生的好意,两个人似真似假地谈起恋爱来,放学会跟那个男生一起回家,周末自然也跟那男生窝在一起。 他从来都是个骄傲的男生,果然从那以后他便自动消失在了她身边。 长大了,两小无猜的感情总归会走到一个终点。这才是最应该的。她主动学习成绩下降,从原来的尖子班里被刷下来,离开了他们曾经共在的班级…… 他就像是光,她则是光源背后的阴影。 如果她离他太近,那么他的光就会照亮她的黑暗,让她那些小心翼翼藏起来的一切都曝露在旁人的眼光下。所以,她只能远离他,只能将自己的一切藏进更深的幽暗。 她知道,这不是阳光的错。可是这却是大自然不可更改的定律吧:虽然光与影可以同在,但是却永远不能重合。 政经老师的办公室里,她静静抬起头来,“沐阳,请你放手。我想虽然我言之过早,但是却也不是空穴来风:小窦公子应该是对我动心了。沐阳,你该知道,小窦公子是个不错的人,如果能跟他在一起,对我是一个幸运。所以,我会珍惜这个机会。” 真的不是什么高明的伎俩,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推开他。不想有纠缠的两个人,现在反倒因为了身体而有了更难撇清的关系。她不想。 他笑,手指却毫不放松,“小窦吗?你是在说,你会试着接受他?那好,我投赞成票。”他眨眼,眼睛里满是邪气,“因为我比他更好,你既然能接受他,那就更有理由接受我……” 感情事,永远是一团乱麻。她用力想要理清,甚至动用了剪刀;而他却,轻易地便将一切缠得更乱。 谢谢:pucca的三张月票,zxh9230的2张月票,wendy8245的第好几张月票,sabrinazhou1980、轩的月票(落下的亲,某苏一并鞠躬致谢哟~~) 【明天继续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夜空里的星星(3更1)__【拜求月票咯】 夜色阑珊,遥遥地亮起万家灯火。 她最喜欢这个时候立在窗口,遥遥望着那一片闪烁成星海的灯光。 虽然隔着遥远的距离,虽然那些窗子后面都是全然陌生的人,但是每一格窗口亮起的灯光却都是相同的,都在说诉说着一个家的故事:夫妻、父子、天伦。温暖的灯光,定然都照着一家人围坐饭桌前的和睦与温暖。懒 她抱紧怀里的泰迪熊。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只有自己身单影孤地吃了一碗面。不过没关系,她不怕。因为还有泰迪陪着她,因为还有窗外的万家灯火呀。只要这样想,她便再不孤单。 妈刚打电话来,问她好不好。她自豪地大声笑着,说一切都好。说上学期赚到的奖学金足够支付学费和生活费,说她根本不用去打工,说——还有剩余,足够每个月寄回去的那五百块…… 妈在电话里哽咽,说让她不要再给家里寄钱。说她还在上学,还没到她养家的时候。说她也是年轻的女孩子,她应该好好享受她的青春……她便大声地笑,安慰妈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她过得很快乐…… 爸在监狱里呆了十几年,虽然出来的时候年纪还不算苍老,但是多年的牢狱生涯已经摧毁了他的健康——他为了好好表现以减刑,在监狱里疯了一样地拼命干活;现在他几乎已经没办法下地干活……虫 妈呢,妈很好强,可是当年生她的时候,因为爸那个时候正好被捉走,所以落下了好多病。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手指不敢沾凉水,足踝一到阴天下雨就疼得好像针扎。所以她必须赚钱,必须扛起供养二老的重担。 而她,真的做到了,而且一做就是这许多年。所以她应该自豪,所以她应该在电话里自豪地大声笑。 反正,电话里妈又看不见她一边笑一边流下的眼泪。 人,为什么一定要依靠别人才能克服自己的困难?谁说一定要找到一个金龟婿才能过得好?不,她不用,她一定会自己扛起这个责任来。就算清浣阿姨一再地想要给她留钱,她也永远都是拒绝。 人一想要依赖别人,那就会心都懒惰了,那就会一生一世都再独立不起来。所以,她不要。依靠人家,就算能解决一时的为难,可是却不能依靠一辈子的;自己能够依靠的,永远是自己的双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白天政经老师在办公室里都说了些什么,她全都不知道。 她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足尖,看着窗外的阳光越过窗棂投射下来,在地面上落下一格一格的影子。 她就站在他旁边,却只觉距离天遥海阔。 终于说出了那些话,终于将他们之间混乱的一切全都一刀斩断。 就算他还是能轻易再度将一切缠乱,但是她却知道自己的心,她的心意终于明晰下来,终于——狠下心来…… 她抱着泰迪,小小的身子独自淹没在偌大的房子里,便格外觉得冷。其实房子不算大,60个平方而已,可是毕竟只有她一个人,她缩着肩膀抱紧泰迪,从房子这头晃到那头,便只觉到处都是空荡的流风。 她的眸光最终还是定格在大衣柜上。那是款式已经很陈旧的一个大衣柜,柜门上还有着古老烫画的那种。虽然款式没有现在的家具那么轻巧好看,但是她却还是喜欢。因为柜子用的都是真材实料,真的是木头一点点刨出来的,不像现在的家具都是薄薄的细木工板拼合而成。 这样真材实料的柜子,对于她而言,像是沁着岁月的浓香,能让她心安。 她犹豫了下,还是踩上椅子,从柜子最上方的角落里取出一个大罐头瓶子。罐头瓶子里花花绿绿折满了幸运星。好像每个女孩都走过这样的怀春年纪,都或多或少地折过幸运星吧?琐碎地干着重复的工作,心里反复地想着同一个人,恨不得将所有的心事都折进小星星里,就连每一个折痕仿佛都是甜美的心事。 她笑,泪沿着泰迪的脸颊滑落。原来她也做过这样的傻事,原来她也不能免俗。 当年,她为了攒够买彩纸的钱,一放学便去捡矿泉水瓶。整整一个星期,终于凑够了买彩纸的钱。可是终究,还是失望——原来班里的女生折出的好看的幸运星,还用着一个同样剔透明净的玻璃瓶子装着。她们说那不是普通的玻璃瓶,是商店里卖的“水晶瓶”。彩纸还好,可是就那个瓶子,最便宜的也要20块钱…… 她便寻了家里一个罐头瓶子,一边流眼泪一边去折那小小的星星。流泪不是因为累,不是因为心里难过,而是她就此知道——她折完的星星注定是永远送不出去的心愿。 在那些透明闪亮的水晶瓶面前,她眼前的罐头瓶子粗糙而又肮脏。就算瓶子里的幸运星同样承载着斑斓的愿望,可是她又怎么好意思带到学校去? 一罐幸运星,她花了别人数倍的时间。折了拆开,拆开了再折好。她流着泪在每个幸运星里写下自己的心愿,写下——那个藏在心里,永远都不敢说出来的心愿;写下——那个一遍遍在心底流淌的名字。 反正这罐幸运星注定只是留给自己的纪念,反正他永远不会看到。那么便写吧,那么便不用怕被别人看到…… 可是现在,这些已经再没有留下的价值。它只会在柜子顶上的角落里点点蒙尘,再也不复当年的五彩斑斓。 她抱住泰迪,狠狠地落泪,狠狠咬住自己的唇。一张张摊开那些星星,一张张重新去追溯那些带着豆蔻清香的心愿: “我希望,明天的开学典礼上,能第一个看见他。” “我希望,这次班级分座位,我能当他的同桌。至少也要跟他一个小组。” “我希望,他不要再看韩晓霞了。” “我希望——我能,真的,忘记他……” 【拜求月票咯。284张了,还差16张,如果达到300张,某苏大爆发回报哟,亲们多支持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在桥上看风景(3更2) 也不知看了多久、流泪了多久,她抱着泰迪在桌边睡去,醒来时已经是夜半更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她起身将被拆开的星星重新折好,重新小心翼翼地放进罐头瓶里,将罐头瓶举回到衣柜顶的角落里。静静地看了它半晌,这才退下来。 本来已经狠下心来,要在今晚撕碎它们。却终究,还是舍不得。懒 那样一份卑微到只能藏进角落里蒙尘的心愿,那样一份永远也不会拿到日光下晾晒的心情,她却依然,无法割舍。宁愿自己藏着,宁愿只在自己最孤单的时候,拿出来温暖自己的心。 回眸望,泰迪无辜地躺在桌子上望着她。好旧了,旧到已经好几个地方脱了毛,显得斑斑驳驳,很是狼狈。她扑哧儿笑开,伸手捞起泰迪再拥进怀里,手指扭着泰迪的小鼻尖笑,“嘿,干嘛这样委屈地看着我?我不会嫌弃你的啦。就算你再老再丑,你也是我最喜欢的、也是唯一的娃娃。” 现在不是买不起一个新的娃娃,只是泰迪对她实在是太重要。是无可替代的,是独一无二的。 她抱着泰迪进了被窝,努力扬起唇角,命令自己进入梦乡。 泰迪就在她身边,乖巧地陪伴着她。憨态可掬的面容随着关灯的声音,安静地沉入了夜色。 每个女孩子长大的过程中总会有一个重要的娃娃吧?是一直不会放手的玩具,玩所有过家家的游戏都要用到的:虫 自己扮作妈妈,那重要的娃娃自然就是宝宝; 自己模仿医生,那娃娃就是勇敢地接受打针的宝宝; 自己去小朋友的家,或者第一次去幼儿园,身畔什么都可以不带,却一定要带着那重要的娃娃;因为那是最重要的伙伴,抱着它就不会觉得孤单,就不会在全然陌生的环境里感到手足无措。 夜里也一定要搂着娃娃一起睡的吧:因为娃娃的身上有熟悉的气息,就像妈妈。 她在梦里微笑了,翻了个身搂住泰迪。 虽然她的泰迪不是那种漂亮的洋娃娃,而只是个满身是毛的小熊,但是它却也同样承载了一个女孩子长大过程中的所有心事和梦想。 因为它是她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娃娃呀。 梦里她微笑,仿佛又见到那个整齐地穿着白衬衫、黑短裤、黑皮鞋的小男孩站在学校外的马路上,清风柳色里满面得意地递给她一个东西,可是他的语气却带着不屑:“这个你拿去吧!我跟他们去玩夹娃娃机弄到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我是男生,我不玩这个,所以只好便宜你咯!” 她真想跳上去狠狠揍掉他语气里的嚣张,却——还是首先被那小东西柔软的身子和恬静的微笑所吸引到。 他说它的名字叫:泰迪。 隔日上学,她又是踩着点儿奔进了大教室。 遥遥地就看见王笑笑向着她无奈地耸肩摊手。她不明其意,等到跑到王笑笑面前才发现:她的坐垫和杯子根本就不在王笑笑身边,而那个本来该属于她的位子上坐着一个不认识的四眼男生! 大学语文老师开始发话了,她便不敢大声,只好横眉立目地问王笑笑。王笑笑咧了咧嘴,满嘴里像是含着黄连似的有苦说不出,回头向最后一排努努嘴——她顺着王笑笑的示意望过去,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上,他依旧好整以暇地坐着,点墨样的眸子静静地落在她身上,一如子夜。 然后——她就看见了她的坐垫和杯子……就在他身旁的座位上。 她咬牙切齿,王笑笑急忙做出两手合十拜佛的求饶样儿。 老师沧海一声啸,“上课了啊!还没归座的同学赶紧回到座位上去!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 她恨恨,却也只能无奈地奔到他身边去。他极绅士地刻意站起身来让开过道给她,还帮她按着那自动弹跳的椅子。 她暗自咬牙:本来是强行拿走她东西的强盗,怎么还故意做出这样一副绅士的样子?真是——衣冠禽.兽…… 而全教室的同学也都密切注意着他们这边。“两位一体”的绯色烟尘尚未散尽,这次两个人又公然坐到一起去了,谁能不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呢? 拜托,这两个人可一直都是冤家对头啊,上了大学来之后,就没见过他们两个平心静气地和平共处过……可是现在看样子,恐怕是南极被北极给吸引住了。只是不知道隔着整个地球,它俩未来是不是真能走到一起去。到时候估计地球也不再是个“球”,而彻底变成了大馅饼一张。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语文老师正在声情并茂地朗诵着卞之琳的经典《断章》。 她从没有这样认真地听过一堂课,从没有这样专注地记过笔记——不,不是这堂课的老师有多迷人,而是——为了躲开他丝丝缕缕缠绕过来的目光。 她在盯着老师看,他则在静静地望着她。 这种感觉很——毛骨悚然。 更要命的是老师今天的主题似乎是“品读现代诗歌中的袅袅轻愁”。老师声情并茂地读完了卞之琳,又开始直奔徐志摩: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mi甜的忧愁……” 诗歌很美,没人敢否认。但是这帮90年代前后的学生们却真的有一点融不进那种飘着古典墨香的情绪之中去,尤其是——一个戴着厚厚的一如瓶子底儿的大近视眼镜的语文老师,这样给你读这些诗歌……好些女生趴在桌子上,做出无声呕吐的表情来。 【继续求月票呀。月票满300,大爆发10更回报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丁香一样的女孩(3更3)__【拜求月票哟】 老师一派深情款款,下面一片无声呕吐。这样反差巨大的场景,让她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几乎笑岔了气。 他的笑声也从她身畔漾起,袅袅地,笼罩了她的周身。 她忍不住嘟哝,“卞之琳和徐志摩都糟蹋过了,下一个估计要直奔戴望舒的《雨巷》了。”这些经典,这些水墨一般缓缓流溢的轻愁,自然是语文老师这样一个“风雅男”所不会放过的。她笑着跟身边的女生嘀咕,“如果我是那丁香花的女孩,巷子里见着的是咱们的语文老师,我绝对会转头,撒腿就跑!”懒 正说着呢,老师果然幽幽一声叹息,“下面我们要谈到的是本人最爱的一首诗:戴望舒先生的《雨巷》……” 哇……场下又是一片连连“呕吐”。她笑着开始团纸团,“天啊,我必须得用个耳塞了。” 他的声音忽然扬起。在一片呕吐里像是脉脉扬起的一线清波,“老师,我也跟您一样,最爱这首诗。能不能让学生毛遂自荐,来代替老师朗诵一下这首诗?” 她惊讶地回眸望他。 啧啧,还自称“学生”,这话说得也是古意十足,倒是真对的上老师今天主题的路子,恍惚之间她还以为自己看着五四青年了呢。 那老师见有学生这般主动,自然不好拒绝,遂点头,“好,那么就欢迎林沐阳同学为我们朗诵这一首经典之作:《雨巷》。”虫 他笑,款款起身向整个教室的同学环绕致意。教室里静下来,他的嗓音宛如淡淡水墨,一笔一笔地扬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教室里静静地,风过书页的沙沙声仿佛成了他清越嗓音的宁谧伴奏。书香、墨香、丁香之芬芳,全都透过纸页、穿过岁月,杳渺而来。淡淡的是轻愁,细细的哀怨,挥不散的是心的沉溺,忘不掉的,是心的悄然悸跳……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几乎不敢再抬眸望他。急急沉了目光,低下头去。 心里却一遍遍跳起他的嗓音:“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不明白,他这样一个浑身披满了阳光的男生,怎么会喜欢这样哀怨的一首诗?他是“沐阳”,而那首诗都是水雾、都是哀伤、都是丁香色的轻愁,完全不是他的颜色,不是他的方向啊! 心中虽不明了,却又——似乎已经明了…… 她只能垂了头。所有刚刚还在无声呕吐的女生们,现在都仰起了明净的面庞,静静地望着正在朗诵着的他。她们的眸子里有光芒闪烁,他的周身亦有丁香色的流光飘逸。可是众人都在抬头看他,挨着他最近的她,却只能深深地,低下头去。 有些咫尺,总是天涯。 一下课,大批的女生就都将他围住了。大家都知道他数学天才、计算机高手,却没人想到他还有这样人文的一面。这要搁在古代去,那显然就是白衣如雪、仗剑江湖的剑客书生嘛! 她趁乱赶紧溜了出来。紧紧抱着坐垫和书本,挡住那一颗几乎要跳出来的心。 她没时间瞻仰他的风采,没时间跟一群女生一起眼睛冒桃儿地望着他。她必须去赶十分钟后的一班地铁,才好赶上去咖啡厅打工的时间。 纵然心里再悸动,她的双脚永远没有资格停下来。 却——刚到咖啡厅门口她就怔住了。正有一个颀长的身影,穿着咖啡厅里的工作服:白色衬衫,靛蓝长围裙,头戴白蓝条纹小船帽,在店门口卸着货——那本该是她的工作不是吗?这人是哪儿来的?抢她的工作的吗? 她自认平素也算是个好脾气的姑娘,但是前提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所以一看自己正干得好好的工作被人家给抢了,她能不急么? 她跳过去拍那人的肩膀,“这位帅哥,这是我的工作耶,怎么好麻烦你?” 那人转过来一笑,她立时怔住。不是因为阳光下他的明眸皓齿,也不是因为他好脾气地一点点都没给她反击,而是因为——那人是小窦…… 刘伯闻声而来,便笑,“丫头,你推荐来的朋友真不错!形象好,干活又利落,刚刚好几个客人就为了看他一眼特地进来喝杯咖啡呢!” 她怔住,“我推荐的?” 小窦笑,低头轻声说,“跟笑笑打听到了你打工的这里。我便说是你推荐来打工的。” 她只觉无力。她想要做两份工作,想要那份薪水的啊,本来看刘伯已经动心了都,怎么堂堂小窦公子也来掺一脚呢!她的薪水呀…… 刘伯回身去,她揪住小窦的衣袖,“小窦公子,你什么时候也缺这样一份薪水吗?几百块一个月,你一顿饭都不止了。” 小窦脸红,明净的面孔在阳光下仿若透明。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小窦是个好看的大男生。他虽然没有沐阳那样耀眼,但是小窦特别符合现在小女孩的审美,很有点日本美少年的味道。小窦笑,“是你上次骂醒我,说我只是在花老子的钱,吃吃喝喝的钱里没有一分是我赚来的。我就发誓,蔻儿,下次请你吃饭,我一定要用自己赚来的钱!” 小窦面上的阳光,有片刻晃花了她的眼睛。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够跟小窦越走越近了,本来按理说她不喜欢那些公子的,只是小窦身上有一种没有被他的身份所蒙蔽的、天然的纯良。他像一个大孩子,让她跟他在一起,完全没有跟沐阳在一起时候的压力感——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 她笑,主动伸出手去,“好,欢迎你!日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 【继续求月票哟。还差16张啦,满300张,10更大爆发回报亲们哟~】 谢谢:ichocolate亲的2张月票,阿淘笨、lxq828、wayajuan-1976、chensien、sabrinazhou1980等亲们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可惜不是你(3更1)【拜谢所有的亲们】 【首先,某苏要跟大家深鞠躬个~~这个文完结的时候,月票只有210左右。某苏以为完结了,大家自然都会离开,自然再得不到300票了。却没想到,今天,已经301了~~一个星期之内涨了90票~~拜谢大家,是亲爱的你们,帮某苏成就了一个奇迹~~谢谢大家!10更一定实现,某苏这两天攒一下稿子,因为一天写不完,几天之内一定给大家大爆发哦!】懒 一个战壕的战友哦……她却发现自己期望错了,因为小窦真是太难跟她真正成为一个战壕的战友:这家伙笨得简直手脚都不分瓣儿的! 要他将咖啡端给客人,他虽然能小心翼翼地将杯子端过去而不摔碎,不过会在到达终点后,一个趔趄,满杯咖啡一下子全都泼在客人身上…… 柜台的工作他更是全都不会,什么研磨咖啡豆啊,什么烘焙啊、冲泡啊、装饰啊,他一概都不会! 她挠头,知道这倒也似乎不该怪他。他这样一个公子哥儿,在家里肯定没干过这些活儿,如今能保持着笑容出来伺候人,已经是难得了。没辙,小窦怎么说也算是奔着她才来的,所以她只能默默承担起小窦没办法顺利完成的那些工作。 不过呢……公平一点说,小窦虽然常规的工作全都做得乱七八糟,但是他的到来倒是的确对店里有着莫大的帮助。就他含笑往门口一立,好多附近写字楼的白领看着,脸登时就红了;午餐时间无一例外地都会特地跑来喝一杯咖啡或者买一块西点。小小的咖啡厅,这几天竟然连着出现客人爆满、没有位子可坐的盛况,把个刘伯给乐的呀,一个劲儿跟她夸小窦是贵人。虫 最苦的其实是她:店里生意好了,她的工作量自然加了几倍,可是完全指不上小窦。更要命的是,她还不能因为工作量的增加而跟刘伯提出加薪,因为这里毕竟有两个人干活,小窦还算是她“推荐”来的…… 下了班小窦跟她一起挤地铁。最开始小窦是开车来的,却被她给劝阻,说他既然真的想要自食其力,就应该跟每个普通的打工者一样,过与自己的薪水相适应的生活。小窦的脾气很好,每天拉着她快跑去赶即将开走的车,还在人丛拥挤的车厢里将她护在臂弯里,枯燥的车行过程中还会垂下头来在她耳边细细地哼一首轻柔的歌。 每当此时,她都会有一刹那的恍惚,就好像自己脑海里常常编织的那一幕浪漫情景真的在地铁里、在她的身边上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闭上眼睛,会感受到一种被呵护的幸福。 只是可惜,不是她心里想要的那个人…… 不知不觉,就连王笑笑都发现了,拉住她郑重其事地问,“蔻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情况了?” 她便窘了,“什么啊?” 王笑笑抱着手臂得意地笑,“还想瞒我?你现在每天中午打工回来,都会满脸都是笑容。下午上课还经常溜号……如果不是有情况了,你怎么可能会这样啊!” 她惊住,忍不住回头去看向最后一排的他。 怎么她竟然会表现得这样明显么?王笑笑都发现了,那么他怎么可能全无所知? 其实——其实不是她表现得有多么明显,她只是从来都没想过要刻意掩藏什么。因为小窦是不同的,她从没当他是“需要掩藏的异性”,就只当他是一个开朗可爱的朋友,所以跟朋友在一起的开心有什么必要要刻意掩藏呢? 可是此刻听得王笑笑这样说,她才意识到可能错了:她心里的坦荡,却反倒可能成为别人眼里的“晒幸福”。 果然,视线里,最后一排的他,第一次刻意调开视线,转头去望向窗外。清俊的面容上,仿佛笼着一层寒霜。 她只能皱眉,叹息着垂下头来:这是干什么呢?又何必要变成这个样子? 她不是他的谁,他也不是她的谁。又何必这样相见成仇,两两都不开心? 直到这天,她才有一点后悔同意小窦跟她在一起打工了。 她忘了小窦跟他根本就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她跟小窦这样过从近密,那么自然就也逃不开他。 周末,她站在咖啡厅看着那些坐满了一个屋子的人发呆。本来以为是客人满座,是高兴的事儿,可是却发现那些人根本都是他们公子圈子里的成员……而他,就还坐在上次坐过的那个位子上,依旧望着桌子上摆桌用的小雏菊,笑得纯良无害。 她闭了闭眼睛,心中嘀咕:干嘛笑成这个样子?你以为你是小雏菊呀? 紧张归紧张,该做的工作她必须要去做。她去问大家都喝什么。 小窦知道她紧张了,便扯住她手肘,“没事儿,不用特别去招呼他们了,一人给他们一杯速溶咖啡就行!反正他们根本不是来喝咖啡的,他们是来看我‘演戏’的……” 她愣着仰头望小窦,却也随即会意。在公子们的眼里,小窦这样来打工,自然算上一出上好的西洋景了。 老顾就笑,“小窦你错了,我们是来看你的,却也更是来看——你们俩的……”说着老顾竟然还拿捏起身段唱了起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老顾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虽然这是一曲黄梅戏,却也被老顾给唱得字正腔圆,手眼身法全都拿捏得分毫不差。整个小咖啡厅里登时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小窦不好意思地笑,她就有点傻了。 本来只是简单的一场打工,小窦是天真纯良的男子,她也从来没有过任何攀附之心,怎么在这些人的眼里,反倒又变成了一场桃色事件? 她不由得望他,他垂着头,唇角勾着一抹笑,看不清喜怒。 她心里的委屈登时爆发开来,瞪着老顾便喊了出来,“先生,您来错地方了吧?当这是戏园子还是老式茶馆?我们这里只供应咖啡和宁谧的休闲环境,如果先生喜欢这么闹腾,那么一定是来错地方了!出门左拐五十米有家歌舞厅,或许先生应该去那边!”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为什么非要惹我!(3更2) 她这样地爆发,让老顾和一众公子都有点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显然,他们这一圈子人已经太久没遇到过有人敢这样大声地斥责他们,并且还是这样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 老顾终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望小窦,“看看,这算什么嘛。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呀,这不是为了你们两个高兴么?怎么就拍马屁还拍到马脚上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懒 小窦少有地没有露出笑容,只是环着她的肩膀,正色望着老顾,“顾哥,我是帮理不帮亲。我真的只是来打工,就算我心里对蔻儿有意思,但是她现在跟我还不是那种关系。她是女孩子,不像我们脸皮都厚得能挡子弹了,所以别再用这样的笑话让她难过。” 老顾显然也没想到小窦也能绷起脸来说他。老顾挂不住了,走到他眼前去抱怨,“看看,都是你吧。你非要带着我们一大帮人跑这儿来,何必呢?想给人家捧场,人家根本就不给面子不是?林大少,你的面子我们不敢不给,可是我们那边真的还有重要的事儿呢,你看你让我们来这是干什么来了这……” 她一听就火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他撺掇着他们一起来的! 怎么?知道小窦来跟她一起打工,所以他觉得他的利益受到侵犯了吗?他拿她当什么?——她是独立的人,从来就不是他的谁!虫 她一把推开小窦就奔到他面前去,将他面前的咖啡杯抓过来,毫不犹豫将一杯咖啡全都扬到了他的衬衫上! 众人都是大惊,他只是抬起眸子静静地望她。 她忍住泪轻喝,“你玩儿够了吗,林大少?如果玩儿够了,请你给我滚!” 刘伯见情形不对,赶紧跟过来道歉,“哎哟,年轻人,上次你不是来过?是丫头的同学吧?这是怎么说的,怎么闹成了这个样子。这样,今天所有的咖啡都免单,年轻人你先带着你的朋友们回去;我回头劝劝丫头,等你们都气消了,刘伯再请大家过来喝咖啡啊!” 她的泪便忍不住了。刘伯是个慈祥的好老板,她没能给他带来更好的生意,反倒给他惹事儿了。今天这么一闹,估计中午的生意算是全完蛋了。她抹了把眼泪,“刘伯,今天中午的损失,全从我薪水里扣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如果一个月的不够,那就下个月的一起,直到扣够了为止!”她忍了忍泪,桀骜地扬起下颌,一指沐阳那件被咖啡脏污了的衬衫,“还有他这件衬衫的干洗钱,也一起扣吧!” 她终于忍不住,转头跑回更衣室,“刘伯对不起,我请会儿假先走了!” 浑浑噩噩跳上一辆不知道开往哪里的公车,一块钱坐到终点。下车才知道竟然到了水库。 她下车,抱着膝盖坐在水库边上。忍了良久的眼泪这才一起滑下。 他究竟来干什么?就是带人来羞辱小窦,抑或是来看她的笑话?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以此来惩罚她的“不听话”么? 他究竟想要怎么样?让她金丝小鸟一般跟在他身旁,成为他想起来时才光临的那种女人?吃着、用着他的,在他需要的时候奉上自己的身体么? 不,绝不! 林沐阳……她永远不可能成为能站在他身边、与他比肩而立的女子,她只能低下头,活在自己的阴影里。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年陆家老太爷的话,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女孩的名字——余嫣然,对么?多么美的一个名字,那张笑颜也如花朵般美丽,与余嫣然相比,她简直平凡得像一颗沙砾…… 所以,所有的梦想都应该尽早被掐断,对吗? 背后,有粗重的呼吸声。她小小的身子被一个阴影全然笼罩。他的嗓音带着一丝焦灼传来,“怎么跑到这儿来!我刚刚没办法左转弯,看见你直奔水库跑过来,你知道不知道,你都吓死我了!” 她心痛,她却冷笑,“以为什么?以为我跑这儿来自杀?林沐阳,你太小看我了。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只是为了你一场言语的羞辱吗?”她的眸子寒凉下来,“你夺走了我最珍贵的第一次,我都还能好好地活下来!所以,就不劳你担心了!” 他登时便怒了,一把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推到旁边的树干上。她望了他的眸子一眼,便急忙垂下。他真的发怒了,她真的激怒了他! 他恶狠狠地看着她,“你再说一句,你给我再说一句看看!” 她疲惫地垂下眸子,“求你,放过我吧。我玩不起,我没能力陪你玩……沐阳,年底余嫣然就回来了,不是吗?你又何必对我这样,我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他疯了,身子豹子一样压下来,抵住树干碾压着她,唇凶狠地吻她,“你说我们这是在做什么!说啊,告诉我啊!还有我们之间的每一夜,还有我对你做过的所有的事!” “混蛋!”她也努力,伸出脚狠狠踢向他的命根!“压抑不住了是吗?那等余嫣然回来,就全数做给她呀!或者你有的是钱,那么多卖的女人呢,你去找,去啊!干嘛来找我,我一点都不性.感,完全不知道如何取悦你!” 心里的绝望一下子散开。那些夜晚,他那样饥渴地纠缠她,这都是为什么?与他身边的莺莺燕燕相比,她简直像是发育不良的小男生。没有妖娆的腰,没有丰盈的乳,更没有袅娜动人的嗓音,尤其不会任何撩拨他的手段……他是干嘛?难道,他是在用她的身子,复仇? 为了她爸曾经做过的一切,为了她从小到大对他的欺负? 否则还能怎么解释,还能怎么——活活勒死自己那颗总是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他永远不会属于她,就像飞鸟永远在天、而鱼儿只能潜藏在水底。 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是橱窗里完美的娃娃(3更毕) 这两个倔脾气的人,为什么会一起在这儿丢人啊? 水库人虽然不多,但是这边毕竟有个公交车的始发站,所以来来往往的乘客全都看西洋景似的看着这两个抵在树干上、吻得抵死纠缠的年轻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那个女孩子明显不愿意,拼命地挣扎,甚至像个小兽一样腿蹬脚踢;可是那男生却伸手敏捷,显然是练过的,小女生的抗争全都被他轻易压制住,他的唇始终成功地吸住她的……懒 这个样子让公交车站的工作人员很为难:若是看女孩子的样子,他们真的应该报警;可是那男孩子却全然一副深情的模样,却似乎是说他们之间应该是情侣的关系…… 终究,还是男孩子主动结束了这个吻,却整个将女孩子扛上了肩头,向停在一边的天籁走去。好好的一辆天籁,车头却被撞坏了一大块,露出狰狞的金属部件,不复从前的优雅。 两位公交车站的调度大姐彼此交换了下意见: “看来,他们这是打完了?” “不是吧……我觉得他们这是要回去继续打,而且会打得很严重……” 他将她扔进车子里,用安全带将她绑住。 她挣扎着,却也注意到了车前方的大伤口。那伤口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撞的。她忍不住问他,“这车,是怎么回事?” 他咬牙,不出声,只是发动车子,让一部本来优雅款款的天籁,像一头猎豹一样凶狠地嘶吼着冲了出去!虫 拐进水库的公路入口上,还看得见地上散落的大片狼藉的金属碎片。那些蓝色的,分明就是他的天籁的! 她惊讶地叫起来,“你刚刚在这撞车?!”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又一踩油门冲了过去! 她尖叫,“你刚刚,为了追我,才撞的车?!你不要命了你?你疯了?” 他终于转过头来回应,“是,我疯了!罗锦蔻,你让我发疯!我究竟应该怎么对你,你说!” 车子像火箭似的冲回了她的家。 一路上天籁的零部件不断地落下,整个车子到了小区门口几乎已经狼狈得就像一坨废铁,惹得报案和邻居们瞪着惊讶不已。 他却直接将她抓进了电梯,根本顾不得那车子……而她,则在知道他为她撞车之后就一直没出息地在流眼泪……他怎么那么傻?他该知道她的性子,他该明白她绝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就去寻死觅活呀?那他为什么还要为了追上她,连命都不要了? 怎么那么傻,那么傻…… 她的泪让他更加烦躁起来。 他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她。从小到大,她都像个小刺猬。一见到他的面,就蜷缩起小小的身子,露出全身的尖刺,不是冲他呲牙裂嘴,要不就是将他弄的狼狈不堪——小学一年级她将墨水泼洒了他一身,如今她又亲手将咖啡扬了他一身! 怎么了,难道他的整洁就那么碍她的眼,她最看不得他光鲜整齐的样子,是不是! 他怒了,将她拖进房间后,便将他自己的衣裳直接扯碎,“好,好……你看不得我衣着整洁的样子,你不喜欢我像个优等生,那我全都改掉!我在你面前当强盗、当野兽!” 她的身子本来就小,她身上那件万年大t恤又是总那么肥大,他只是一扯,她的身子便全然显露在他面前…… 小小的身子,蜷缩着护住那柔柔的乳。她很小,可是该死的谁说她不性.感的?为什么他一看见她,就只觉整个身子都要爆炸了! 她还在流泪——她不是永远是个小刺猬吗?却为什么一听见他撞了车子,就一直哭到现在?为了他而哭,她这个小糊涂蛋是在为他而哭…… 他无法压抑自己,尽管粗鲁,尽管她还在流泪,他却还是冲进了她的身子…… 那小小的紧致,那丝绒一样的缠裹……天啊,她是上天派来考验他意志力的吗?无论他有多光鲜,无论他有多冷静,可是一碰见他,他便狼狈得丢盔卸甲、原形毕露! 他疯狂地冲刺着,然后,似乎隐隐约约地——她竟然在悄悄地回应他! 笨拙地摇动着腰.肢,缓缓地抬着身子……他只觉全身的血液全都呼号着冲向他的头顶!该死的,他刚开始,他还没要够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狼狈地睡着,因为之前的大哭与厮打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所以她难得乖巧地任由他抱着一起跌进梦乡。 醒来,已经是日暮西山。大片大片火红的霞光烧红了天边,映着他依旧熟睡的面颊。像是快乐,像是羞涩。 她不由就这样呆呆望着他。他的睫毛好长啊,随着呼吸轻轻地颤动着,像一片静静栖止的蝶翼。 他是好看的,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俊美而又阳刚、正直却又邪气……她不由想起他那些也曾气急败坏的时候,像一头斗败的土狼,灰头土脸、满是狼狈……而那些时候,拜上天所赐,似乎都是带给他的…… 他崭新的白衬衫,她总想办法给他弄上蓝墨水;崭新的黑皮鞋,总是被她第一个留下大大的泥脚印……她笑起来,她小时候真坏,仿佛总是潜意识想破坏他这个完美的娃娃——只是因为,她没能力拥有完美的娃娃,而这个娃娃如果破坏了,说不定就有可能成为她的了…… 如今想来,却是多么的,可笑……她哪里有能力真的“损坏”他呢?她更哪里有资格真的有一天能拥有他呢? 就算他身上的衬衫再脏污,也丝毫无法掩盖他骨子里天生的华贵;就算他的皮鞋被她踩脏了,他也有办法将它们擦得很干净——他不是她的,永远不可能成为她的…… 所以她永远只能当那个扒在商店明亮的橱窗外,定定看着橱窗里光彩熠熠的完美娃娃的孩子…… 只是想偷偷看着他,却竟然也有这样的机会睡在他的怀里,上天对她,已是仁慈…… 忍不住泪,她小小的肩胛耸起,轻若羽毛一般,吻了下他的唇…… 谢谢:nimo520、dongyujie、mei0496115902、tutu5201314的2张月票,zhencheng2000、迷迷糊糊0323、刮大风2003、酷菲菲儿、zsz1975、jerine2010、fupo123、品味宁静等亲们宝贵的月票呀!爱乃们~~~ 【几天之内,某苏10更大爆发回报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怎可,这样霸道!(3更1) 他睁开眼睛,第一瞬间她便从被褥里蹿起来,直接跳进了卫生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他笑。她的轻吻他都知道,他只是为了多享受一下,才没睁开眼睛。 大门上有敲门声,他大声地应着,然后凑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敲门,“嘿,楼长登记身份证。你身份证在哪儿呢?”懒 她当然是不敢出来,便告诉了他,“在我包里。包挂在衣帽架上。内侧的带拉链的小袋里。” 他笑着去拿。 她忍着窘,还是从卫生间出来了,总不能一直关在里头,更要命的是他根本没有要走的样子。就算他可以逃课,她总是不行的。她想要出满勤,想要那份重要的奖学金。 她出了卫生间,装作镇定地问,“楼长呢?怎么这么早来登记身份证?干嘛呀?” 他便好整以暇地笑,“哦,是不是今年又要人口普查了,所以社区里要派人提前下来入户摸底呢。” 她便点头。这阵子人口普查的宣传铺天盖地的哪儿都是,她也知道他们会入户调查的。便也没多想。 两人潦草地吃了口吐司配牛奶,她便不管他了,径自拎起包冲下楼,奔向地铁站的方向。 他的车子就算坏了,他总归是要打车的。她可不想占他的便宜,不愿意跟他一起到学校去。却没想到刚跑到地铁站,却发现他也跟在后头,跟着她一起划卡入闸。虫 她站住回头瞪他,“你今天早上不用去你公司吗?而且,你怎么会跑来坐地铁?” 他笑,露出好看的牙齿。她一直觉得他小老头,因为上学的时候就开始做生意,他的气质上总比一般的大学生沉稳一点;可是此时的他,白衬衫站在阳光下,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那股子年少的青锐气便透了出来。她不由得心一虚,急急低下头去。 他是好看的男子,她从小就知道。只不过她一直就当没看着。 “因为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公司的例会被我取消了。就算早上这堂课枯燥得快要掉渣,我也得去听。除非——你也不去了。” 她瞪眼睛,“你的事儿,跟我什么关系!扯上我干嘛?” 他却摇头坏笑,“你说错了,这件事跟你有极大的关系,或者说这世上只跟你有关系。” “你说什么呢?”她怔住,心底却莫名滑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慌。 正在此时地铁叮叮入站,站台里的大喇叭提醒着大家注意安全,等车的乘客怒潮一样涌来将他俩冲散。她只看见他挑起长眉、露出好看的牙齿说了一句什么,却全没听清。 她的心就是一跳。总觉得那是一句很重要很重要的话,但是却被她不小心给漏掉了。 直到挤上了车厢,他才又挤到她身边来。 她仰头问他,“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他笑,低下头。他的发茬儿刺到了她的耳朵,麻麻痒痒的,“蔻儿,今天上午就两节课。不如我们趁着今天去把记登了吧?” 她愣住。满车的人一下子仿佛全都消失掉,她傻傻地问他,“登什么记?” 他大笑,伸手揉乱了她的发,“当然是——结婚登记。” 地铁进入了隧道,仿佛被某个道岔绊了下,车厢惶然无措地抖了下,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差点被晃倒。他笑着将她拥入怀里,坚定又温暖。 隧道里的灯幽幽的,车厢里的灯全都暗下去。她握紧双拳抬头望他下颌的轮廓,“你疯了吗?” 他笑,垂下头,软软的唇滑过她耳廓,“是。为你疯狂……” 此时,应该是什么感觉?狂喜么?可是为什么她心底反倒滑过从没有过的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他们一起长大,他们一路走来一路都在吵架,他们还没有经过恋爱的阶段——甚至还都谈不到有爱存在,他们只是在一场酒醉之后稀里糊涂地提前做了一些大人的事情……怎么就,一下子便过渡到了结婚登记的阶段? 她摇头,“我想你,误会了些事情……” 他笑,“你后悔也晚了。我们早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更何况——”他狡黠地笑,整齐的牙齿在暗光里散着幽幽的萤光,“更何况,你的身份证已经在我这里。你该知道,就算你不去,只要我拿到了你的身份证,我一个人都能搞定这件事。” 她不怀疑。凭他林大少的身份,民政局婚姻登记处谁敢不给他面子? 她垂下头来,就连结婚登记这件事,原来都是在他身份笼罩之下的。只是他“想要”,根本无所谓她的心思。 地铁隆隆地开出了隧道,车厢里的灯光开始次第亮起。她的面颊也在苍白的灯光里越发地苍白下来。他微微一怔,“蔻儿,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她不再说话,等着地铁停稳,她随着人流一起涌出车厢。 他扯住她的手,眼神里印满了少见的慌乱,“怎么了,你说呀!我以为你也愿意,我以为你也跟我一样的心思!你早晨吻了我,我知道里面有爱!” 地铁站里人流很多,回声又很大。他急惶之下不管不顾地喊了起来,回声嗡嗡地吸引了所有的路人侧目向他们望来。 她很狼狈,狼狈得想要缩起小小的骨头,整个都藏进大大的t恤里面去。她不习惯面对众人,更不习惯将这样私隐的事在陌生人眼光里晾晒。 可是他固执,他死死拖住她的手,仿佛得不到她一个合理的答案,他便绝不让她走。 她努力吸气,低头望住自己的脚尖,“我们,还都是学生。” 【昨晚上没睡好,今早起来晚了点,所以第一更晚了半个小时,请大家见谅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有些幸福,我不敢要(3更2)【继续求月票哟】 她轻轻的一声,让他提着的一颗心“咚”地落了地儿。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他摇了摇她的手,笑得灿烂,“傻瓜,现在大学生可以结婚了,这是法定的。中文系不就有个本科生都嫁给研究生了吗?他们结婚的时候,校长都去参加婚礼了呢。只要暂时不生育,学校不会反对的。”懒 她怔住。总觉得自己还是活在旧时代的人,对现在这个政策还是有点接受不良。好像脑子里还都是老师们从前的那些恶狠狠的脸红,“不许早恋不许早恋不许早恋!”…… 他柔柔笑开,“答应我了,是吗?这次再没理由了吧?” 她还是垂头,任他扯着手向前走。 出了地铁站,倾天的阳光洒下来,但是她不觉得暖,反觉得冷。 自己的人生,便这样就决定了吗?从她一出生,他就在她身边;而如今,自己还没有机会走上社会,还没机会正式向自己的人生说hello,他就又要将她整个定下来了吗? 更何况——还有余嫣然…… 她抬头,眯着眼睛遮住刺眼的阳光望他。走出了地铁站的阴翳,他此时又是光彩闪耀的男子,刚刚扳回一城的胜利让他越发耀眼。她轻声说,“我想你忘了一件事。我还没到20周岁。” 他怔住,停下脚步来望向她。 旋即,却也还是邪气笑开,“小傻瓜,你又忘了吧?就算你实际上还不到,可是你身份证上却已经到了。别忘了当年周阿姨为了让你能提前上小学,可是将你的户口给改过……所以,就算明知道你其实还是发育未完成的小丫头,我却还是下定决心要霸占你这颗祖国幼苗了!”虫 她垂头,肩胛骨寒凉地耸起。她忘了,她以为能够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击退他,却忘了自己当年做的事,这样一来反倒成了作茧自缚。 那一年他上了小学。她忽地觉得他离她越走越远。平生第一次害怕就此失去他,害怕看不见他所处的世界,所以她跟母亲央求着也想要去上学。反正她小时候母亲也没钱送她去幼儿园,上学的话每年只需要几十块钱的书费罢了,倒是比幼儿园还便宜,所以母亲便托了人改了她的年龄……如果早知有今天,她当初便不跟母亲央求了…… 好吧,既然所有可以用来搪塞的理由都已经来不及阻止他,那么她只能直说……她用力甩脱他的手,站在当街,扬起自己小小的脸孔,“林沐阳,我想你还忘了一件事:对不起,我还没有爱上你。就算如你所说,我主动吻了你,就算那是小小的喜欢,可是还不到要嫁给你的地步……” 她更深地垂下头去,不敢望向他的眼睛,“对我来说,婚姻便是一生。林公子,我与你不同,我此生拥有的东西比你少得太多太多。爱情和婚姻是我唯一还能用来梦想的东西,所以我不能拿这个开玩笑,更不可能轻易托付……” 难过,像是山岩里涌起的泉,涔涔灌满心房。她知道她的话会伤到他,可是她还是想要真诚地告诉他。或许他会不理解,但是她也要说清楚,“沐阳……我觉得我们之间也许可能是误会更多一些。你拍拍自己的心问问自己,你真的爱我吗?真的三千弱水之中真的只取我一瓢饮么?”她的胃又在习惯地抽紧,阵阵疼痛,“我见过你带着太多的女人出入于你们那个圈子的聚会。是的,我知道,你会说那些都是逢场作戏,都是圈子里的规矩——可是你明白那些对于你未来的妻子将是何样的伤害么?沐阳对不起,我不是你们那个圈子的人,我没办法将这一切看得宛如换一身衣裳、配合某种造型一般简单。” 她垂下眼睫,忍住心口阵阵的疼痛,“如果一份爱情带给我的只是担惊受怕,那么纵然再爱,我也会情愿放弃……平凡如我,想要的只是一世安稳,只是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对不起沐阳,我知道你富有强大得几乎拥有整个世界,只是你却给不了——我想要的……” 她终于说完,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尽然表达出了自己心里所想,只是她累了,她不想再说下去…… 她垂下头去,深深凝望着自己的脚尖,努力向前走去。 她知道换做世上任何一个女孩,都会跳起来欢喜地勾住他的脖子。她也想,真的,她甚至比任何人都想。只是,她无法确知这一刻的欢乐能够持续多久,她更没有自信能够一生一世地独占他的心他的情。 更况且,余嫣然就要回来了。 他这样突然地说要与她去登记结婚,绝对不会是心血来潮。一定与余嫣然有关,他一定是又感受到了来自家庭的压力…… 她从来不是他背后的那个家庭所看好的女子,她就算拥有了一纸婚书,又有何用? 她不知道如果真的因为这个而起了风波,到时候能保护她的人是谁。是的,她相信他会保护她,但是他毕竟站在夹缝里,两边为难。与其那样,不如她自己先截断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念想。 情愿依旧这样远远地望着他,情愿——在他想要的时候承欢在他身.下,却不敢奢望那一纸婚书。 就这样吧…… 上课铃声敲过,她回头,他的座位始终空着。 她知道她伤了他,其实她的心里,那份疼痛绝不亚于他。 她也不想,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王笑笑伸头过来望她,“怎么了?你今天脸色这么差?” 她苦笑了下,“我大姨妈来了。” 王笑笑便也释然,红着脸低低地说,“昨晚,小窦约我了耶。不过却一直在谈你……” 【亲爱的们,还有月票的继续扔来撒!~(_)~】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命里,早已注定(3更毕)【继续欢迎月票哟】 王笑笑的话让她紧张得肩胛骨都要耸起来,“谈、谈我?啊,也或许他是个害羞的人吧,我又是你们两个都认识的,所以自然会朝我身上找话题咯……” 王笑笑倒也好脾气地笑开,“我知道呢,你别紧张啦。他是一直在谈你,不过你也就是个引子,他其实是一直在问林沐阳。问他跟你都是怎么样的关系,问他是什么时候认识你的……”懒 她越发紧张起来,“那你怎么说啊?” 王笑笑撅了撅嘴,“有一说一咯!反正我知道的也无非是:咱们是高中校友吧,他跟你据说还是一个初中考过来的,然后又一起进了大学呗。说不上特别熟悉吧,但是毕竟也是十几年的同学了,所以可能要比一般的同学多亲近着些。不过林沐阳始终都是各个校园时代的风云人物,所以围在他身边的女生太多了,所以他似乎也好像没大注意过你;而你呢,好像每天除了上课之外的时间都用来跑到四处去打工,所以自然也跟他这个大少爷不是很熟……” 她终于笑开,“笑笑,你总结的真到位。”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儿。 不是怕小窦知道什么,而只是不想让外人随便腹诽她与他之间的关系。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只是在童话里才更动人,换到当代来,只会被人披上功利的色彩:所有的灰姑娘都会被人认为是拜金女,所有的爱情都不过是一场垂钓的游戏。虫 不,她不喜欢这样。 老师开始上课,她的心思却始终悬浮在半空中。 虽是想死死卡住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却终究还是想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他,不要出事才好。 中午到了咖啡厅,刘伯就乐的合不拢嘴地抓住她,“丫头啊,你真是你刘伯的福星啊!” 她不明所以。 刘伯笑,“你推荐来的小窦呢,人英俊,帮着店里吸引来不少女性顾客;你引荐来的小林呢,又成了咱们固定的顾客,真是太让我高兴了!” 小林? 固定的顾客? 她一咬牙,推开更衣室的门就冲到了店堂里去。他果然坐在那张靠窗的桌子前,静静地看一份英文报纸。 他没去上课,他让她担了一个上午的心,结果他倒是跑到这儿来悠闲地看报纸、喝咖啡来了! 她忽地觉得委屈,咬住唇这才忍住泪,“你,到底又想干什么?” 他笑,眸子漾满阳光,“反正我公司里每天也有许多的招待费支出。跟客人谈事情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我觉得这里不错,咖啡又很棒,就将所有见客的事儿都安排在这儿了。蔻儿,这是彼此的公事,你没理由拒绝。” 公事?公事才怪! 如果不是因为她在这里打工,他会来这里吗?更怎么会将见客的事儿都安排在这儿! 她只觉脑子轰轰地乱了起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垂了垂眼睫,“我觉得,你说的对。我还没来得及让你爱上我,就急着想要娶你;这是我求之过急了,我改。给我机会,让我出现在你视野里,让你能发现我的好,让你能慢慢爱上我,行吗?” 他欺负人!欺负人!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转身跑回更衣室去,抱住毛巾呜呜地哭出了声。 他干嘛这样对她?他知道她今天早晨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那些话么?他怎么能轻而易举地便粉碎了她心里所有的防范? 他究竟知道不知道,她不是不爱他,她是——不敢爱他! 她从小那么恶劣,她一直在捉弄他、给他抹黑捣蛋,所以他为什么会爱她? 她从来不会温柔,只知道小刺猬一样地耸起自己的芒刺来防备他,她究竟有哪里能吸引到他? 如果真的是爱了,如果真的逃不开,上天啊,请至少给她一个理由,行不行! 他是天之骄子,他身边的女人个个妖娆魅惑,他为什么选她,难道只是因为她的硬骨头,只是因为她是那一群女人里没有的另类,所以才吸引了他的目光,勾起了他的征服欲么? 如果是这样,她更不能接受他! 小窦敲门,走进来目光深沉,“蔻儿,你跟沐阳他……” 她回望小窦,“你以为呢?” 小窦皱眉,垂下头去,“该怎么说呢,蔻儿,也许你会说我跟你认识的时间尚短。可是我却是第一次看你哭成这个样子;我也是第一次看见门外那个家伙狼狈成这个样子……你们之间早就相识,对不对?不只是校友的关系,对不对?” 她怔住,知道已经不能再否认。否则就是对不起小窦。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才好。想用“青梅竹马”呢,却又觉得不合适:青梅竹马毕竟已经有了感情的含义在其中;她垂下头去犹豫,他的嗓音却坚定地飘了进来,“小窦,你可以管她——叫嫂子。” 小窦回头望他。他狼狈,却依旧邪佞,伸手搂住她小小的肩头,“她是我的女人。出生时,就已经注定。” 她囧了,推不开他的胳膊,忍不住朝着他的手臂咬下去! 他在说什么他! 他却不闪不避,就好像这胳膊不是他的。他坚定地搂住她,扬眸望小窦,“我不会放开她。就算她会逃跑,就算她会落泪,我也绝不放开他——所以小窦,趁着你还用心未深,放手吧!” 小窦望了两人一眼,霍地转身,扯掉身上靛蓝的长围裙,“你们俩,行!拿我耍着玩儿,是不是?分明都是我朋友,只要一句话就能拦住我沉下来的心,可是你们竟然都没有!你们眼睁睁看着我一步步走下来,这个时候才告诉我,看着我难过,你们都很得意,是不是!” 【继续欢迎月票哟~~~~月票这个月不用,下个月作废了哟~~o(n_n)o~】 谢谢:mwj340、宝贝爱淘、lh309014289、念风哦等亲们的月票哦。 正在努力存稿中,尽快10更回报大家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古怪却又活色生香(3更1)【月票,月票哟】 幽静的画廊里,所有的时光仿佛都被油彩沉淀下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原木的色泽和纹理将壁上一幅幅浓墨重彩的画面烘托得更加温暖而亲近。 午后的阳光从天窗斜洒进来,给所有的油彩和纹理全都罩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金色轻纱,让人的心沉静之中不失雀跃。懒 子衡望着眼前的一幅画,陷入了沉思。 子衡做投资,近几年随着国内书画作品的升值,也开始转向了艺术品投资这一块。主要是在关注现在尚未成名,或者是尚未出大名的本土青年艺术家的作品。因为他们的作品投资成本小、升值空间巨大,而且他们的观念更容易与国际接轨,容易在国外的拍卖会上拿到不错的价格。 眼前的这幅画,色彩的运用看上去很像莫奈的《睡莲》,画面中大面积地运用了幽蓝、碧色、黄色的色块,以及这三种颜色交织起来而产生的青灰等过渡色。虽然整个画面的色彩运用都是冷色调的,会让人想起笼罩着轻雾的黎明,或者是乌云压境的阴天,但是那些却说不出为什么,整幅画面却洋溢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热烈。 在这以浓烈的色彩和午后的艳阳所装点起来的画廊里,这幅画显得另类却又夺目。 子衡抱着手臂在这幅画前站了许久。 “先生,喜欢这幅画么?”一个女子的嗓音轻轻敲碎子衡身周的宁静。子衡略微懊恼地回眸望向声音的来者。一见之下,子衡微微挑眉。该怎么形容这个女子呢,有精致的五官,却剃着光头;身子本是纤细骨感,却偏穿着肥大的黑色长裙。这样阳光炽烈的午后,更是还在身上包了一块巨大的披肩,披肩浓墨重彩,倒是将长裙的沉闷尽数扫光。虫 应该说,子衡的世界里从来没出现过这样另类装扮的女人。她给子衡的第一感觉是——触目惊心。 子衡守礼地微笑,“该怎么形容呢,算不上主观上的欣赏——因为本人并不是十分懂画,所以对这位画家的技巧运用不敢置评;但是我必须承认的是,从客观上来说,这幅画十分地醒目,让人不自觉地走过来,静静凝视它。”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并没有说出来。那是他私人的事情,没必要对一个陌生人直言。 那女子便笑。 这一笑又让子衡微微挑眉。她看上去是个另类而略有些清冷的女子,可是她一笑却使他错觉眼前花枝摇曳,似有一丛一丛的阳光从花枝之间倾泻下来。让他不自禁想起一个词:活色生香。 那女子倒也不见外,“先生,你太礼貌了。其实你该直说的,这幅画之所以引人注目并不是画家的功力,而是这幅画极为露骨地模仿了莫奈大师的《睡莲》。以莫奈大师的声名,谁不想驻足下来看看这个模仿者的拙劣技法呢?” 子衡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不可否认,刚刚的一瞬间,他倒也真的有这种心思,只不过确实不像这位女士说的这样严重罢了。是模仿,却还不至于用“拙劣”来直接批评。 子衡笑,“这位女士,听了您这样直白的批评,如果画家本人听见了,会很难过。” “才不会!”那女子缠紧了披肩。 子衡再度忍不住地挑眉,“哦?您怎么知道?都说艺术家的心最难猜。” 那女子又花枝摇曳的笑起来,子衡只觉身周一片温暖。那女子笑够了,忽地妩媚眨眼,“因为,我就是那画家。这幅画,我画的!” 这下,轮到子衡惊讶了。 想想刚才他自己的反应,确实有失礼之处。子衡出于礼貌地邀请,“不如,我们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那女子皱了皱眉,“喝咖啡……有什么好喝的?从养生之道来说,一天不超过两杯咖啡才是对健康有益处的。怎么现在的人就好像都不顾及似的?没事儿就喝咖啡,无聊!”说着,她竟然就径自裹了披肩抬步就走,完全不管被晾在当场的子衡会有什么感觉。 子衡忍不住笑。果然是画家的脾气,自我、一点点蛮横、却很直白。子衡跟上来,“那你给我个建议,应该去什么地方比较好呢?” 那女子皱了皱眉,“我待会儿要去买内衣,一边逛街可能有点时间跟你闲聊几句,如果你想要的话,就跟着来吧。” 子衡哑然失笑。显然,那女子极有可能将他当成记者了。 商店里,一排排的女人内衣挂成琳琅的树林。一件件全都尽力洋溢着女子的性.感和妩媚。子衡不由得有点脸红。这么多年来,他好像是第一次徜徉在这样的卖区,而且还是跟在一个陌生的女人后头。 那女子站在一个塑料模特前面,指着那模特身上的东西回眸问子衡,“你们男人会怎么看这衣裳?” 子衡一看,险些失态。那塑料模特是西方人的造型,白皙的身子上套着一件黑色轻纱全透明的睡裙。睡裙里仅有一件黑色t-back。 子衡有点不知所措了。那女子皱了皱眉,“我就是想问问你,男人都喜欢暗女人穿t字裤么?” 子衡窘死了,却还不能不回答,不然反倒显得自己小气了,“嗯……其实很好啊,很性.感,很显曲线。” 那女子撅嘴回眼瞪子衡,“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自私的!你们觉得好看了,可是你们知道女人穿t字裤其实很不舒服的!而且,对健康也不好!” 子衡险些一个跟头倒在那儿。他,堂堂的陆子衡,这些年风里雨里什么没见到过,今天却只觉得骨头缝里都在打哆嗦,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形! 【亲们抱歉个,刚家里来个朋友,所以更新晚了~~]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被青春撞了一下腰(3更2) 服务员看着两个人围绕着这件t-back已经讨论了好久了,便走过来笑,“这位女士,其实t-back跟女人所有的内衣一样,除了功能上的用途之外呢,更有情趣上的功用。”服务员因为是在商言商,所以说起内衣的话题来没有太多扭捏,“女人穿上好看的内衣,其实是为了让男人将它脱下来,对吗?所以女士,您说穿不惯t字裤,这个没关系,因为只是为了给先生看,先生会很快帮您脱下来……”懒 服务员一句话便让整个气氛微妙了下来。 子衡脸红地一个劲儿干咳。那女子因为没有头发的遮掩,面颊上两大块红晕就更是明晃晃地暴露在人眼底。 那服务员显然弄错了,以为他们两个人是夫妻或者情侣的关系。不过人家倒也没错,除了夫妻和情侣的关系,哪儿有男人跟女人一起在商店里这样公然讨论t-back的问题呢? 那女子脸红归脸红,却依然能坚强地转过脸来,“你说,我穿这个t-back会不会好看?” 子衡真的要昏倒了…… 只能敷衍,“嗯,好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手已经不自觉地捂住自己的面颊,真是快要没脸见人了。 服务员见有生意当然高兴,手脚麻利地将合适的型号包好,递给了那女人。 女子率先走向前,子衡只能继续跟着。走到商场大门外,那女子忽地又来了一声儿,“去你那,还是去我那儿?”虫 子衡怔住,“什么?” 那女子也是抑不住地脸红,却仍旧目光清冽,“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很好。如果你不反对,我想跟你上.床!” 子衡一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多惊吓,好像今天一股脑儿地全给补齐了,而且更要命的是还都是同一个女人带来的……子衡尽量平静地说,“小姐,我们素昧平生,我绝对没有任何的唐突之意,小姐你误会了。” 那女人面上酡红更甚,她一跺脚,“哎呀,我没说你对我唐突,是我想对你唐突!你看我画的时候,我早观察你半天了,我觉得我喜欢你,我想跟你上.床!” 她一转身,甩了甩自己那花色绚丽的大披肩,“要不然,我干嘛要让你陪着我来买内衣啊?当然是要穿给你看了!” 子衡大脑出现了片刻的短路。他这才明白,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弄错了:他以为她带着他来买内衣,是将他当做想要采访的记者了呢;却原来人家根本没有,人家只是把他当做了艳.遇的目标…… 子衡脸红难当,“小姐,对不起。看画上您的名签是‘凯瑟琳’,想来您该是从国外归来的。不过这里是中国,而我又恰好是传统的中国男人,所以,抱歉,我还是先行一步了。” 子衡说着懊恼地奔出商场,发动车子。 这多年他也在欢场上碰到过不少女人,但是心中却从来没对哪个女人留下印象过。他这次当然更不是对凯瑟琳感兴趣,他只是对她的画感兴趣。虽然是露骨地模仿了莫奈,但是他看得到透过制背而来张力。这种张力是独属于她个人所有的,诠释的是她自己的风格。 却没想到,惹出这样一桩事件来。所有的桃色,他都敬谢不敏。再好的画,他也只会放弃。 “蔻儿,告诉你个好消息呀……”早晨上课,蔻儿刚坐在座位上,就见王笑笑面如芙蓉地朝她羞涩微笑。她便点头,“快说呀!” 王笑笑含羞带怯,“昨晚上,我跟小窦表白了。” 她的大脑里出现片刻的空白。 王笑笑没注意到她的反应,径自沉浸在自己的快乐里,“而他,竟然也答应了……蔻儿你知道吗,其实我没敢奢望他会答应的,我就想把我的心情跟他说说,让他知道我在偷偷地喜欢他就够了;谁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她努力微笑,为了王笑笑。可是,她的心底却涌起莫名的担心。 小窦他——该不会是因为她吧? 还是甩甩头,甩开那不切实际的担心。就算小窦对她有意思,但是不过都只是浅识,小窦不至于为了她而拿自己的感情当撒气桶吧…… 再说,她自己半斤八两她自己还不清楚?哪儿有那么大魅力呢! 跟沐阳……更多的,还是自幼而来的纠缠吧。他对她这样,可能更多的是一种习惯。从小就习惯了她出现在他视野里,如果有一天她要跟着另一个男子离开他的视野,他会不习惯,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忍不住,耸起肩胛回头去望他。他在笑,静静地坐在角落的阳光里,甚至还——向她努了努唇…… 该死的,她知道这是一个吻…… 她又接了个家教的活儿。近来心思的烦乱,她没办法厘清,便以为定然是自己的空闲时间太多了,所以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好在茉莉bar那边这个月不用再去,索性接了家教来做。 回到家里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却一打开门就愣住——满屋子都是人,茶几上咕嘟嘟沸腾着火锅,锅子里羊肉和鱼丸、蔬菜都在热烈地翻腾。 看见她愣住,他笑着走过来径自接过她的外套和包,“我寝室的哥们儿,带来见见你。” 她无助地扶住背后的鞋柜,低声问,“带来见我?why?” 都是一个系的同学,虽然她平素里跟男生们不大熟,但是彼此毕竟也是认识的。几个男生里染着黄头发的卢凯站起来笑,“这是我们宿舍的规矩。谁恋爱了,必须要带出来给我们见见啊。”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门没有关严(3更毕)【继续呼唤月票哟】 面对着一屋子的热气、满锅子翻腾的火辣,还有,更炽热的那几个大男生的笑脸,她便怔在当场,“我想大家弄错了吧?我,我们没有在谈恋爱……” 是的,他们上过床,而且不止一次,不止一夜,但是他们真的没有在谈恋爱。他们几乎是跨越了谈恋爱的过程,一步就到了如今的地步,化成了让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界定的尴尬。懒 她知道她真是太没趣了。这一屋子的热烈,其实都是等着她当主角的,她如果懂事儿的话应该融入其中,跟大家一起玩一起乐,就此走入他的生活圈子才对。 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她明白在大学校园里,这样带着同宿舍的人出来见她,真的已经有一种“见家长”的意味,是认真、严肃的。可是,他们真的没有在谈恋爱啊…… 大男生们呆住的表情里,她不知所措,只好转头进了房间。 她也不想搅局,只是,这一切知道的人越多,未来麻烦也就越大。余嫣然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难道让自己变成大家眼里被抛弃了的可怜虫? 他跟着她进房间来,“傻瓜,不高兴了?” 她回头,下意识地蜷缩起小小的骨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不给你面子。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说不对。”她吞咽着唾沫,努力地解释,“如果你们今晚说想要来我这里,借我这个地方来吃一顿火锅,我会很高兴的招待你们,甚至愿意替你们打理一切。可是,他们却说是因为你我恋爱了……你明知道,这是不对的。”虫 他闭上眼睛,心中懊恼起来。他知道他又心急了。这份心急不但没能给她信心,反倒让她刚刚悄然开放了一点的心防,再度尽数关闭。 她忽地抬眸望他,心里的惶然忽然想说给他听,“笑笑说,小窦跟她交往了。” 他也是一怔,“王笑笑?小窦喜欢的不是她那个类型才对。” 她垂下头,“我怕,又是我的错……”她别过头去,望窗外遥遥的街灯,“都怪我。我现在只应该好好读书,好好打工,然后好好等着毕业,好好找一份工作。什么爱情,本来都与我无关的,我何苦伤了别人,自己又没落得什么好?” 人各有命。虽然可能对他和他的那个圈子里的人来说,爱情是一件玩具,或者是挂在身上的一件装饰品,但是对她来说,爱情却永远是太过奢侈的东西。华而不实,想要它就会忘了自己所处的身份和地位。 灰姑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揣了被王子爱上的梦想的灰姑娘。这世上的灰姑娘太多,可是能被王子爱上的,千百年来却不过那么几个。 心理学家说过,人们心里总会有一种潜意识:觉得自己是独特的,是与众不同的。觉得所有对于别人来说不可能发生的不现实的事情,就理所当然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好像自己明明是最不起眼的灰姑娘,却只要往大马路上一站,就会赢得王子独独望来的青睐目光…… 真是,人有的时候真是可笑到可怜……王子为什么会爱上你,你能给王子什么? 他的目光一直静静地垂落在她身上,她知道。所以只能仰起面孔努力微笑,“我出去跟你宿舍的人道个歉吧。刚刚,是我有点失礼了。不过你也该知道,我就是这个性格,有的时候藏不住。” 他便笑了,蹲下.身来,就在她面前,“其实你这个家伙从来都是嘴硬。你知道你已经为了我在改变么?就比如现在,你已经肯出去道个歉。从前的你,骨头硬得宁愿折断都绝不低头。” 她的脸腾地就红了。却仍旧嘴硬,“什么啊!我是改变了,那是因为我长大了,知道人在社会里需要给自己和别人转圜的余地,才不是因为你。” 他笑,却猛地扑上来将她压下,狠狠地吻她,气喘吁吁地说,“我才不听你这张伤人的小嘴里说出的话。我只听你的心……”修长的手指覆下,隔着衣衫温柔却又用力地搓揉着她的乳。 她绝望地反应了,身子随着他的唇舌和手指,柔软、莹润起来。他立即感觉到了,目光一沉,嗓音沙哑起来,“傻瓜,还说硬话,你的心和你的身子早已认了我。” 他的手指伸过来挑开的她的裤底,她便惊了,努力推拒着他,“不要……你的同学……门没关严……” 门的确是没关严,不然他怎么能在她还在抗拒的时候就已经冲了进来……天,这种滋味带着羞辱,却是这样地——完满。 事后,她红着脸坐在他身旁跟一堆人一起吃火锅。被他吓死了也累死了,再难竖起尖刺来,再难说出硬气的话。 便只能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听他与那一帮人说着各种混话,吃着他夹过来的鱼丸、蔬菜、羊肉片。 她知道她输了,今晚上输的好彻底。不光是刚刚被他咔嚓了,更是因为此时她的安静和面上遮不住的羞涩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宿舍这帮小子们全都用看好戏的眼光看着他们两人。 她还说他们没在谈恋爱,可是此时的模样,她自己都知道,简直小鸟依人到了掐得出水儿的地步…… 不是她想要屈服,而是她真的被他折腾得累了…… 一股不祥的感觉笼罩而来。小时候起,在她与他的“搏斗”里,她总是处于上峰的。所有的挑衅都是她发起,所有的纷争都以她取胜而告终。他比她大,他又是男孩子,他还要注意形象,所以他没她无畏,没她混不讲理……可是从现在开始,她已经隐约感到了天平的倾斜。 好像,他寻到了办法,能够适时制服她的尖刺,封上她不服软的嘴巴……该死的,他已经掌控了她的身.体,这成了他最有效的武器…… 【继续呼唤可爱的小月票哟~~大约9月1号就可以10更咯~~~】 谢谢:海总是兰的、o星星o、anglela7184、adara、yuredq、lilyan8210等亲们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站在他对面(更1) 【继续拜求月票哟~~~】 她也不知怎的,一不小心就跟他出双入对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他会每天中午把她送到咖啡厅打工,每天晚上也会到她的房子里来看她。 是她板起了面孔,强令他不许每天晚上都来过夜。一来总觉得毕竟还都是学生,再者更不想因为身.体的纠.缠让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懒 女孩子其实总会有一种自我矛盾的。想看到他迷恋自己的身.体,但是却又绝不希望他只是迷恋自己的身.体。爱与性,好像总是爱情中的女孩子们,迷惘而又矛盾的一切。 却——她猛地被自己的思路给吓到:她在想什么?“爱情里的女孩子”?这跟她什么关系,她怎么会下意识里也把自己界定了进去? 她不会跟他谈恋爱,否则她岂不是夺走了属于别人的幸福! 不,不能。当年已经是她的错,她决不能再犯相同的错。 下午在地铁上竟然遇见了肖飞。王笑笑的前男友,曾经中学校园里风头仅次于沐阳的男生。 沐阳是个懒人,从来不屑去争取什么名利,所以学校的相关荣誉和头衔便也有相当的部分落到了肖飞的头上。比如学生会副主席,比如市级优秀学生。当然,那个正主席和省级优秀学生,是沐阳的。不是沐阳在争,而是所有的老师和同学都认定:那个位置非沐阳莫属。虫 肖飞虽然也进了同一所大学,但是因为是另个学院的另个专业,所以跟她就也见面机会不多。再加上她怎么都是跟王笑笑更亲近一点的,肖飞辜负了王笑笑,她自然要下意识跟肖飞划清界限才是。 距离上次同学聚会见到肖飞,算到现在也有几个月没见面了,所以她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从来骨子里都是有些害羞的女生,除了面对沐阳能耸起满身的尖刺之外,对别的男生,总会控制不住地容易脸红。 她便笑,站在永远挤满了人的地铁车厢里抬起脸来望肖飞,“嘿,肖飞,你还好么?” 肖飞笑,睫毛轻眨,“你这家伙,总算还记得我吗?” 她囧了,连忙抱拳,“对不起啊肖哥,不是弟弟我忘了哥哥,都是时光太蹉跎啊。” 肖飞没绷住,扑哧儿就乐了。 这是一段旧事了:她刚上中学的时候,因为本来年纪就小,再加上个子也小,走路还总是习惯低着头将全副骨头都缩起来;另外因为懒得把时间都浪费在打理头发上,索性就将头发剪得很短,所以刚上中学那会儿,还真的有人把她误认成小男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高一新生军训,他们又都穿着没什么性别差异的肥大的军装,每个人都被晒得一头一脸的黑,她的女性特征就更是几乎为零了。 秋天军训,虽然不是夏天,但是秋老虎的威力却没人敢小觑,所以能在休息的间歇抢下一块树荫来休息,几乎成了每个班的头头们所必须要做的事儿。那时候他们班还没正式选班长,私下里被风传竞争得最激烈的就是沐阳和肖飞。 在她眼里,沐阳此人其实很懒,并不是真的在乎什么选个班长之类的。毕竟他的背景在,就算不选班长、不入党,他将来的工作也差不了;可是这对于同样出身平民家庭的肖飞来说就变得极为重要了。所以就算沐阳根本就没说过要选班长,肖飞和全班同学还会下意识将沐阳作为肖飞的对手。原因很简单,沐阳的出身太高,全校领导和老师们都有意巴结之,所以就算沐阳自己不想,恐怕他们也会给他安排个头衔;沐阳个人来说呢,又是天生的耀眼,外貌、功课、体育、能力都没的说,所以同学们恐怕还是会自发给他投票。 可能全班同学都在沐阳和肖飞之间犹疑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坚定地站在肖飞一边,那个人自然是她。那时候的她还是惯性地凡事都跟沐阳对着干,所以尽管不是她有多看好肖飞,她只是为了旗帜鲜明地站在沐阳的对立面上。 所以当军训间歇跟隔壁班抢树荫休息,以此来证明肖飞和沐阳谁更优秀的时候,她肯定是第一个窜上去先帮肖飞抢到地盘的那个人。为此,她不惜花样用尽,又是提前装肚子疼,又是装晕倒,或者装脚脖子崴了——几乎全身上下的零件儿,全都让她找借口给“坏”了一个遍儿。 这样一来肖飞在这件事儿上就占了上峰,所以肖飞便将她当做了好兄弟。军训的时候大家都不叫“吃饭”,全都改称“抢饭”,每个人的食量都是大增,稍微去晚了些就有可能抢不上饭。她个子小,又瘦,经常就在抢饭的队伍里被挤开了;这个时候都是肖飞将她又提回去,将她护在他前面,让她抢得上足够的饭。 就这么着,两人在军训中便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她也就听了肖飞的话,大咧咧地管他叫“大哥”,在肖飞面前自称“弟弟”。等到军训结束,肖飞看见她“男变女”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她直到现在还记得军训大阅兵之后的那个晚上,当她换上女生的衣裳站在路灯下向着肖飞笑的时候,那“英明神武”的大男生惊得足足有三分钟回不了神。 往事如昨,想起来便让她忍不住微笑。 肖飞想到她肯定是回忆他当年的糗样儿呢,便狼狈地笑,敲了下她的额头,“还笑!你可把我骗得好苦!” 想起往事,她便放松了好多,忍不住回嘴,“什么啊,谁让大哥你当时一点都不仔细的?你该知道我从来也没进过男生宿舍啊,你更从来都没在男生的卫生间看着过我吧?” 肖飞愣了下,随即笑,“你家住在外面嘛,你每晚上都回家,我就也没当回事儿。”肖飞笑,露出整齐的牙齿,“也都怪教官,当时排队怎么就把你给排男生队伍里了?”她当年个子小,恰好男生队列里缺个人,她就被教官捉去顶缺。 【月票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那一段情事(更2)【拜求月票哟】 一场回忆还没完,地铁却已经到了站。 肖飞有些意犹未尽,“蔻子我晚上找你!” 她身边的人里,肖飞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称呼她为“蔻子”的人。她虽然听着总觉得恍惚是听见了父亲的名号,但是却也喜欢。父亲对她来说曾经在十几年里都只是一个虚无的符号,能够听得别人这样喊她,也会让她觉得对父亲亲近和真实了些。懒 她便笑,“好!”不管怎么样,肖飞总归算得上是她中学时代的好朋友之一,她也自知自己的性子清冷了些,如今长大了是该多珍惜些朋友了。 两个人在地铁站分手,各奔东西。她很开心:王笑笑如今跟小窦好了,那么跟肖飞之间的梁子也就算过去了,所以她现在跟肖飞再联系的话,也不算对不起王笑笑了。 这多年总是小心翼翼地缩紧了骨头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现在却觉得该长大、该勇敢地挺起骨架去面对周遭的一切了。 重新找回曾经失落的朋友,就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逃避的过往,其实从来未曾消失;与其被那些记忆压得疼痛,不如振作起来,重新回首去面对。 肖飞果然说到做到,晚上的大课一结束,她的电话就响了。她笑着寻到校园外的小饭馆去,肖飞正坐在昏黄的灯光下笑意涔涔地望着她。 曾经,在中学的岁月里,肖飞碰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总会扯着她出来一起喝酒。她不多话,总是静静地倾听;而且她从来都不会将听到的事情传扬出去,所以肖飞喜欢跟她说。虫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肖飞在那时候所遇到的挫折和不如意之中,大半都是与沐阳相关的。什么沐阳运动会上赢了他、沐阳压倒优势当选学生会主席、沐阳不学习都能年终排第一,等等。这样的时候,只有她会永远跟他站在一条战线上,一边喝酒一边大骂林沐阳。 想起那些甚至有些荒诞的年少轻狂,她忍不住微笑。 谁能想得到当年那看起来跟林沐阳不共戴天的她,如今却常常睡在林沐阳的怀里……这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呢,还是命运早已经伸出了凡夫俗子看不见的手? 坐下来,肖飞给她满上一杯酒,“老弟,现在还能喝酒不?” 一声“老弟”叫醒了她藏在心底的豪情,她便爽快地捏起酒杯来,“喝呀,干嘛不喝!你口袋里的钱够不够,能不能让我今晚上喝爽快呀?” 肖飞大笑,“哈哈……还是我老弟爽快,不像那些女生扭扭捏捏个没完,也不知道是喝酒还是喝毒药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她眸子一转,“去,别拿我跟女生比,我是你老弟,忘了?” 两人大笑着撞杯,啤酒花在昏黄的灯光下活泼泼地飞扬而起。 开始说着一些寒暄的、着三不着两的话,渐渐地还是绕到王笑笑身上去了。毕竟,那是一道青春的坎儿,怎样都避不过去的。 这事儿她之所以格外心里梗着的原因是,当初王笑笑跟肖飞在一起还是她给当的媒人。肖飞虽然没有沐阳那样耀眼,但也总归是校园里的二号人物,所以盯着他的女生也大把大把的数,可是肖飞就没见接受哪个女生了。 她因为总跟在肖飞身边,又没人真的拿她当女生看,更不拿黑黑瘦瘦的她当威胁,所以那帮女生都想方设法巴结她,让她给搭桥。她跟王笑笑就是这么好起来的,而且一直好到今天。 那时候她可没少了狗腿子似的跟在肖飞后头说王笑笑的好话,就差没把王笑笑给夸成七仙女儿了,惹得肖飞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了,扭头瞅着她,“老弟,你这是说王笑笑呢,还是说观音菩萨呢?” 她当场就乐得坐地上了,“我一直以七仙女当成样板啊,你咋给活活听成观音菩萨了?” 两人都是大笑,这一层窗户纸也就顺利捅开了。肖飞听了她的话,渐渐跟王笑笑走得近了起来。而她呢,功成身退,极其仗义地从肖飞身边渐渐消失。朋友嘛,不必多一个,她有了王笑笑这个女朋友,自然也就可以放弃肖飞这个男性朋友了。 当然,这其中还是有沐阳的原因。她只是担心,再让沐阳看见她跟肖飞两个人在校园里并肩横晃,总有一天沐阳会从楼上跳下来直接掐死她…… 肖飞喝了一口酒,眼光有点幽暗下来,“蔻子,你这么久不主动跟我联系,见了我面就躲,其实是因为笑笑吧?” 她就不好意思地点头认了。她自认是个仗义的人,她给王笑笑搭的桥,结果肖飞扭头就变心了,她当然会觉得自己心里对不起王笑笑,所以她当然要坚决地站在王笑笑一边,就像当年站在肖飞这边反对沐阳一样。她的立场永远鲜明而坚决。 肖飞苦笑,“蔻子你也信她说的话,认为是我为了考研而追求导师的女儿呢,是吧?” 她就惊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已经微有了醺意的肖飞,“难道不是吗?” 肖飞笑,摇了摇头,“蔻子,就算别人不了解我,我以为你总归是该了解我的。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么?如果真的是为了考研,我有必要走这样的邪门歪道么?我肖飞,至于凭自己的能力考不上么?” 这一问,她就没词儿了。 肖飞是优秀的,实力是最好的辩驳工具。 她皱眉,不想揭开人家心上的疮疤,却也又有点挡不住好奇,“那,肖哥,你跟笑笑到底因为什么分手啊?” 肖飞忽然静下来,眸子宛如子夜一般凝望着她,“我不喜欢她。从一开始就不。” 【继续拜求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原来一场阴差阳错(更3)【月票哟】 这事儿就变得麻烦又棘手了。 闹了大半天,竟然是肖飞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王笑笑!虽然现在肖飞和王笑笑也都算是各有其主了,当年的这事儿也就不再敏.感,但是这毕竟是三个人成长岁月之中一件重要的经历,更是让她心里疙疙瘩瘩了好久。如今倒好,是肖飞压根儿就不喜欢王笑笑,那她当年那是干嘛呢,那不是等于在帮着肖飞毁人家王笑笑的初恋梦想呢嘛!懒 如果真的不爱,如果真的不开始,那就也没什么了;偏偏两个人还出双入对地整三年,等人家王笑笑用情越来越深的时候,他咔嚓反身回来说从来就没喜欢过她……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是莫大的伤害。 她的酒就死活也喝不下去了,抬起眸子来望肖飞,“肖哥,我一直将你当大哥看,而且一直当你是我中学时代最重要的朋友之一。为了你跟笑笑之间的事儿,你知道我心里别扭了多久吗?你怎么能这样,当初不喜欢就直说呀,干嘛荒废了人家的初恋,这时候才说不喜欢?” 肖飞本也是个磊落的人,知道自己这件事儿上做得的确不仗义。他垂下头,“我知道我错了。所以我只能拿考研的事儿当幌子,赶紧扯出导师的女儿当挡箭牌。蔻子,我觉得我是再也装不下去了,如果还跟笑笑继续走下去,恐怕只会伤她更深。” 她激动起来,握住酒杯的手指都在颤抖,“肖飞,你耍我,是不是?你不喜欢她的话,当年你干嘛接受她?而且,还是在我的撮合之下接受她!”虫 昏黄的灯光里,肖飞眼中的酒意忽地褪去,他扬眸静静望她,“你真的不知道吗?” 她怔住,“我,我知道什么?” 肖飞眸子里满是挣扎,似乎正想说,却忽地怔住,眼睛定定望着她背后。 她本.能地一转头。沐阳正站在光影里,笑容闪耀。 她有点惊。肖飞跟沐阳向来是王不见王的,这样碰到一起,岂不是火星撞地球了? 没想到他就那样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眸子柔软地望她,“少喝点,省得回去胃痛。我起来给你找药没关系,我是舍不得看你那个难受的小样儿。” 她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反倒大大方方捏起酒杯来向着肖飞,“肖飞,如果还没喝尽兴的话,我陪你。这家伙小时候装小子,不知道照顾自己也就罢了;她现在可不行了,她现在已经——是个女人了……” 肖飞的面色腾地就变了。 她觉得自己的血噌地就窜到头顶上了,扯着他的手臂低呼,“你说什么呢你,什么女人不女人的……” 他笑,目光温柔得像个刻意的魅惑,“女人,就是你的身边已经有了男人的呵护,傻瓜……” 肖飞惨然一笑,“原来是这样,我懂了。怪不得中学的时候,总觉得你们俩明明跟仇人似的,却总是眼光总不自觉地望向对方。那时候少不更事,我以为那是仇恨,现在懂了,那其实是……” 她赶紧给肖飞满上酒,“肖哥,你喝多了吧。我送你回去吧。” 他拍了拍她的手,“有男人在这儿,当然是我去送。你乖乖回家去,我待会儿就回来。” 她望着肖飞,真是百口莫辩!况且,又怎么还有什么辩驳的余地呢?毕竟她真的已经跟沐阳在一起,她还能辩白些什么呢? 回眸看着她眸子里的幻灭,他得意一笑着起身,结了账,架起肖飞就走。 肖飞走着还在嘟哝,“你干什么林沐阳,今天是我请蔻子喝酒,凭什么要你给结账!” 沐阳的笑声袅袅被夜风吹过来,“行,待会儿送你回去了,你愿意的话再把钱还给我。或者,下次你再请我们俩。” “你们俩?”肖飞还没醉透,“我凭什么要加上你?我只想跟蔻子单独喝酒。” 他还是好脾气地笑,“不行。如果你不请我,我就不让她出门……” 她就愣在那里,迟迟回不过神来。 怎么就是感觉他的语气,像是——管着她的小丈夫? 她连忙轻轻掐了自己一下:想什么呢!这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睡了一觉。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她极敏感地便醒来。 他贪婪地搂住她,用力地吻着,“现在还有酒气,你个小醉猫。” 她本.能地蜷缩起来,“你,干嘛又来?” 他没停下攻掠,“想你。” 她略有惊慌地推他,“把肖飞送回去了?他还好吧?” 他笑,轻松地将她的两只手按住,“他没事,甚至没怎么醉。他只是,有点禁受不了打击了。” 她没顾上挣扎,他的话让她心悸,“他,禁受不了什么打击了?” 他便笑,颀长的身子在床褥间一个鱼跃便将她整个扑住,“小傻瓜。该是说你璞玉未开,还是该说你——后知后觉?我都看出来他喜欢你,就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而你,又属于我,这就更让他难以接受了……” 他贪婪地吻下来,“王笑笑之所以跟他分手,恐怕也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的。” 她惊得无法移动,任凭他又攻下一城。 肖飞喜欢她?怎么可能! 肖飞是大哥,她是老弟呀,怎么会跟男女情爱扯上关系! 她扳正他的脸,避开他的唇,难得在床笫之间正视他的眼睛,“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故意给肖飞抹黑呢?你们俩是对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你想故意破坏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是不是?” 他笑,却是意气风发,“就是知道你情窦晚开,我才放心你跟他走得这么近的。要不然……”他笑,略有羞涩,“要不然,我在中学的时候就会……” 【今天完成10更承诺哟~~~月票若过400,继续爆发!】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疯狂又绝望(更4) “你就会怎样?” 她被他顿了又顿的话给惹得心痒难耐,便也不去管他的手指再下面挑开了她的衣裳,只催着他将话说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他坏笑,骤然挺身而入……她娇软地闷哼了声,“你,你说啊……” 他加快了速度,“傻瓜……我是说,如果不是确定你情窦开的晚,跟肖飞在一起也不会生出感情来,否则——我在中学时就会这样对你……”懒 她嘤咛一声,“混蛋……我那时才多大!” 他却坏坏垂下唇,“你好小,小得,让我疯狂……” 她微微一怔,他加紧的动作给了她提示——这个混蛋,他竟然对她说,这样的话! 他的攻击之下,她渐渐绵软下去。 他便笑,“那时候,你简直像个男孩子,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还跟男生当哥们儿。你又跟王笑笑走得近。肖飞就很可能误会了,他可能以为你喜欢的是女生……” 他一边冲击着,一边沙哑地讲述,“你想他会怎么办?他只能接受王笑笑,借以跟你继续保持着亲近的关系,不至于被你和王笑笑给丢开……” 她的神智已经被他冲击得支离破碎,却着实被惊到。她一扭腰想要抬起身来,“你说他,他以为我是蕾丝边?!”太惊悚了吧! 他却狠狠闷哼一声。她刚刚不自觉的一扭腰,几乎让他癫狂!虫 他呻.吟着翻过身来,让她骑在他腰上,大掌握住她的腰,帮她动…… 她有点害怕,想要下来,他的电话忽然响了。他坏笑,低声对她说,“说不定是我妈打来的。你要是不乖乖的,我妈就能听见咱们在干嘛……” 她果然乖乖地不敢动了,他坏坏地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在下方涌动着…… 她羞得难以自抑制,却在他霍然冷下来的表情里惊住。他眯了下眼睛,回答电话里的声音,“嫣然?你,回来了……” 她大惊,便想逃跑。他却表情冷硬下来,一只手猛地攥住她的臀瓣,不但不允许她下来,他反倒主动加快了动作…… 心里的惊慌与身子的狂喜同时铺天盖地压来——她只觉自己都要疯了! 余嫣然的嗓音从电话里清晰地传过来,“沐阳,你在干嘛?” 他残酷地笑,“听这声音,难道你猜不到我在干嘛么?” 余嫣然显然被气疯了,“林沐阳,你,你说什么!” 他挑起唇角,眸子死死锁定她的眼睛,不容她逃开,身子更加激越地冲刺,“嫣然,我在——做.爱……” 他蓦地调转身子将她压下,抽.送的频率更加疯狂,他吻她,嗓音沙哑地诱哄她,“乖,叫给我听,我知道你快要来了……” 她耻辱地想要大哭,却在那一瞬间被他决绝地推上巅峰,哭泣的声音全都化作欢悦的呐喊…… 他狠狠地向着电话,“你回来也没用,明白么?!”他说着也抑制不住地在她身子里喷发,两个人的吼声纠缠在一起,尽数传过电话去…… 她大哭,还在战栗着便扑上来打他,“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明知道不能刺.激到她!你怎么能这么对她,怎么能!” 他面色阴郁着一言不发,却伸出双臂死死地箍住了她,似乎永远也不打算放开。 她大哭着,战栗在身子刚刚的狂喜与心底莫大的恐慌里,“林沐阳,我不想提起中学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碰到肖飞,我可能永远也不想回首那段时光。虽然王笑笑是我在中学时代就在一起的朋友,但是你也该知道,我最好的朋友,本来应该是余嫣然……” 一场文化圈的聚会,子衡端着酒杯皱眉望着正站在一圈奇装异服的人丛中间,笑得活色生香的那个女子。 想要不注意到她的存在,真是太难了。她那颗光光的头,简直比这会所里所有的灯光都耀眼。更何况,她身上永远是一条肥大的素色裙子再配一条同样花色反复的大披肩…… 子衡摇头。感觉上有点冤家路窄。他不想遇到这个女人,不想再面对那种让他束手无措的感觉。他已经太习惯于去掌控一切,一旦他掌中的控制权被夺走,他便会无所适从。 男人一辈子,对自己的事情失去控制,一次就够了。与清浣的那段感情已经让他感觉自卑又无力,他至今还在那种疼痛里失重着。他不想再去体会第二次。 放下酒杯,他想就此转身离去。 这个聚会里的确有一些他很看好的新锐艺术家,想与他们有进一步的接触和合作,但是因为她在这里,他选择放弃。 却——在走过她背后的瞬间,子衡停住。 凯瑟琳正在讲她那副露骨地模仿莫奈《睡莲》的画作,“其实我是故意的。现在的投资人有几个真正想要去看画作的灵魂?他们只是想知道,这画儿能不能给他们赚钱!我呢,我就这样赤.裸.裸地把我的模仿张贴在墙上,倒想看看那些衣冠楚楚的投资人们有几个敢将自己的真实的内心剖白出来的!” 有人笑,“kk,你真牛。借一幅画来观察人性,这一幅的模仿肯定是在为下一幅的原创经典作铺垫呢!” 凯瑟琳就笑了,“妙妙,你说对了!这算是什么呢,行为艺术吧!” 那人说:“kk,那你观察后的结果如何呢?是不是都是令你失望的人性?” 【今日10更,月票满400,继续爆发!下一更马上就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爱的快与慢(更5) 凯瑟琳似乎沉吟了下,“有一个人,很特别。别人不是看了一眼就冷笑着走开,要么就是看都不看;只有他一直站在画前看,看得很仔细。我不相信他不知道莫奈的《睡莲》,我反倒觉得——他看见了,我的灵魂……” 凯瑟琳蓦然转头回来,眸子缠住子衡,“所以,我想要他……灵魂纠缠过了,我希望身.体也能深度纠缠!”懒 子衡皱眉,垂下头去打算疾步离去。 被女人缠上的感觉很不好,他骨子里不喜欢女人太外放。更何况是这种,一见面就主动要跟他上.床的女人……他想念清浣的婉约羞涩。 其实他那天在画廊里看凯瑟琳的画看到出神,一方面的确是被画面所呈现出来的精神质感所震撼,另外一方面,当日他没有讲给凯瑟琳听的是——他想起了清浣。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清浣的人一如她的名字,是灵动澄澈的水;而她就正像是那清澈的水面静静绽放的睡莲。秀美典雅、羞涩温柔……看着那幅画,他便一直在思念她。 所以,当凯瑟琳因为他的驻足凝望而提议与他上.床,他不但不能接受,反倒只觉心底升起厌恶。就像想要品尝的本是清粥小菜,却被硬灌下了油腻的肉汤一般。 没想到还没走几步,手臂就被凯瑟琳缠住了,“陆先生,既然来了,怎么这么快就走?难道,是躲我?”陆子衡的名头,凯瑟琳回了画廊后就有人告诉了她。虫 子衡皱眉,“请你自重。” 凯瑟琳笑,灯光浮凸之下的她,更显得妩媚惑人,“我怎么不自重了?这里是社交场合,我只是想跟一位男士交谈几句,就是不自重了吗?” 她红唇凑来,嗓音天生的沙哑像是麻纱一样漫开,“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又不是要在这里就当众跟你ml……” 子衡有点绝望。他发现自己的气场又再度被这个女人轻易地压制住,完全施展不出来。 凯瑟琳趁机将子衡扯进了绿植掩映着的沙发上坐定,沙哑地笑,“你对我有感觉,我看的出来……别忘了我是画画儿的,我的观察力远超于你自己的感悟力之上——也就是说,你还没意识到你被我吸引到了,而我已经比你更早地发现了……” 子衡闷哼,下意识看了自己一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凯瑟琳大笑,柔曼地凑过来,宽大的披肩从肩头滑落,露出她玲珑的锁骨,“你反应了,对吗?”借着大披肩的遮掩,她的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 子衡几乎整个惊跳起来! 女人的诱.惑,他见得太多,所以倒不是因为凯瑟琳的大胆;他是被他自己给惊到——他竟然真的反应了! 这么久,他以为他忘记了…… 这么久,他以为只有在梦见清浣的时候才会…… 子衡恍惚着,感觉似乎好像退回了少年时代,那个第一次梦.遗的早晨,他慌乱地醒来,浑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 他狼狈地转身,恨恨地抬步而去。 凯瑟琳的笑声妖娆地从背后追来,丝线一样缠上他的身子,挥之不去,“陆先生,不久,我们就会再见的……” “妈……”暗夜里,沐阳疲惫地扯下领带拎起电话。心烦意乱的时候,母亲温柔的嗓音永远是他最好的安慰,“妈,你在做什么?” 清浣在电话里温柔地笑,“我在给他煮粥。在美国呆了这么久了,他还是不喜欢西餐,每天晚上不管多晚回来,还是想喝一碗我给他煮的粥。” 沐阳羡慕地笑,“妈,老爸真是幸福死了。我都嫉妒他了。” 清浣笑,“傻孩子,净胡说。等你自己娶了媳妇成了家,你就也有自己独享的幸福了。” 沐阳怀念地眯起眼睛来,“妈,就你那手艺,还能煮出什么好粥来呀?老爸不是故意这样说,好讨你欢心吧?” 清浣似乎犹豫了下,却随即笑开,“是就是呗,反正他喝的时候笑眯眯的,其它的我就不管了。” 沐阳的眼前忽地缓缓漾起一个场景:微熹的晨光里,蔻儿穿着大大的黑色t恤,缩着小小的身子站在厨房里煮一锅粥。锅子里袅袅腾起的米粥清香成了他那个早晨最美好的记忆。他那时忽地就想停下来,哪儿都不去了,什么都不做了,就这样坐在她亲手熬制出的米香里,静静看着她小小的背影。 轻轻叹息了声,他问,“妈,一个女人在煮粥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清浣笑,“这个你可问对了。傻儿子,做一顿饭的过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绝对不只是为了那个结果,不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甚至不只是为了好味道。就拿我来说吧,我是知道自己算不上是那种贤妻良母啦,我不大会照顾他,所以我就把我所有对他的感情都融入到了煮粥的过程里。尽量地细致,尽量地投入,所以他每晚上才都会喝得那么笑眯眯的。就算味道不一定完美,但是我想他一定是喝懂了我的心意。” 他笑,笑容里有了点狼狈,“妈,那如果一个女人煮了粥,她却只是留给自己喝,却不想与人分享呢?” 清浣微微顿了下,随即笑开,“臭小子,你是不是有情况了?快说,是什么样的女孩儿?” 他脸红,“暂时保密。妈,你快告诉我吧。” 清浣轻轻叹息,“傻孩子,如果一个女孩子自己细细地煮了粥,却只留给她自己喝,而不跟你分享,那就一定是你做的不够……” 【十更之五。呼唤月票哟,最后冲刺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饮食男女(更6)【月票哟】 清浣轻轻叹息,“傻孩子,如果一个女孩子自己细细地煮了粥,却只留给她自己喝,而不跟你分享,那就一定是你做的不够——她接收到的爱不够多、不够坚定,所以她只能自己宠爱自己,将自己心里的爱融入粥里来呵护自己……有一点点像小婴儿,母爱如果没能给他足够的爱的话,小婴儿就会吮自己的手指头。”懒 他动容,心底狠狠一疼。 清浣轻轻说,“听你的讲述啊,妈能感觉到那是一个招人疼的孩子,明明很想要爱却不敢说出来。不是她胆小,而是她不确信你能给她那些她想要的爱。她不希望她的渴望成为你的负担,所以她宁愿选择自己全都承当起来,将所有的渴望和期待都藏进自己的心里,然后变作细细煮成的一锅粥,自己努力来温暖自己的心。” 他腾地站起身来,喊了一声,“妈,我知道了,谢谢您!”便扔下电话,跑出门去。 原来不是不爱,不是不爱! 她听见门响,惊讶地穿着拖鞋奔出来,看见是他,便愣住。 她跟他刚刚大吵了一架。她甚至像暴怒的猴子一样窜到他身上去,掐他、咬他。他也愤怒地将她狠狠扔在床.上,然后转身就走! 可是怎么会这么快,他又回来了? 而且,深更半夜的,他竟然提着一袋子的食材。米、蔬菜、瘦肉俱全。虫 他的瓶子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她抱住手臂望着他,“你想,干什么?” 他却已经手脚麻利地走进了厨房,将她偷懒扔在水池里的锅子刷洗干净,细细地将米用水泡好,再将蔬菜一一摘净、冲洗、晾干。 他的手法很熟练,让她有一点惊讶。她忍不住跟着他的脚步碎碎地问他,“你说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他笑,忽地转过头来,“吵架吵完了,吵得肚子都饿了。煮粥,吃饱了再继续吵。” 她惊住,忍不住过来伸手摸他额头,“你,发烧了吗?” 他大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她的骨头都是小小的,被他一握好像将被折断。 锅子里的米还需要泡些时间,他揽住她坐下,让她坐在他腿上,像是抱着个小孩子,“我没发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不过,如果我发烧了,你会不会照顾我?” 她的脸没志气的红了,“排队等着照顾你的人可多了,哪里轮得到我?” 他收紧双臂,“如果,我只要你照顾呢?你答应不答应?” 她垂下头去,颊边被炉子里的火光映红,“你,你不该这么早就烧水的。水几分钟就开了,可是米需要泡半个小时……” “哦?是这样么?”他笨手笨脚地起身想去关火。她无奈地摇头,走上前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本来是他要煮粥,结果还是变成了她来煮粥。 毕竟所有的食材都是他买来的,整件事情又是他倡议的,所以粥做好了,她便只能也盛了一碗给他。厨房里没开灯,两个人就借着温着粥的炉火,相对而坐,各自捧着一碗粥喝。 他就笑了,“蔻儿,我们多像一对老夫老妻……” 她一口粥呛着,咳了半天才顺过气来,“你胡说八道什么!赶紧吃粥,吃完了你快走。” 他好脾气地笑,“我说的也没错呀。从你一出生,我们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来,真的比好多老夫老妻还要老资格呢。” 她垂下头去,没再辩解。其实刚刚那一瞬,捧起碗来的时候,她的心头也是涌起点点莫名的温暖。真的像是一家人,共对一箪食一瓢饮,纵然只是一碗简简单单的米粥,却也尝得出生活的甘味。 其实她想要的幸福不就是这样么?简简单单地相伴,不需多言的灵犀。所以她才总是不能接受他——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过惯了豪华的生活,他怎么可能素下心来与她共度这样简朴的生活? 他抬眸凝望着她,缓缓伸出手来握她的手,“蔻儿,别生我气了,行吗?我认错,我不该将我们亲密的声音故意放给嫣然听。” 她心上的疮疤又被戳疼,泪珠“咚”地落进粥碗里。 他心疼不已,“蔻儿……我知道,嫣然是我们之间绕不开的一道坎儿。你看王笑笑跟肖飞的事儿都让你反应那么大,嫣然跟我之间的事情自然会伤你太多……” 她一愣,想要将手从他掌心抽回来。却被他死死握住,怎么都抽不出来。 他深深地叹息,将她的手攥在唇边,无声地吻着,“可是,蔻儿,就像过去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一样,已经没有了的感情是无论如何也再追不回来的。傻瓜,我爱的是你,一直一直都是你……你想让我装作不爱你,再回头去接受嫣然吗?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他颤抖着,手指穿进她的指间,紧紧缠绕住,不让她有任何的机会逃脱,“更何况,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蔻儿,我不可能再放手。而且,说不定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所以,你不能扔下我不管,蔻儿,你不能把我再扔给嫣然!” 她惊住,泪水沿着面颊无声滑下。 她从没见过他这般的脆弱,她从没听过他对她这样恳求地说话……她的心很疼,被一枚利针反复挑刺着的疼,却,说不出来…… 他握紧她的手,“别离开我,蔻儿。其实我们都很傻,我们明明都知道自己早已经开始在乎对方,却无法勇敢地承认,更无法直白地告诉对方。我们都装作不理彼此,都装作宁愿与对方为敌……所以蔻儿,请你原谅我当年所做的一切,求你给我机会,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嫣然,行吗?” 【今日完成10更承诺。月票过400继续爆发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是我心上的莲(更7) 远藤投资。 子衡坐在办公室里,却是眼光掠过眼前的纸张,仿佛飘向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昨天看了一则报道。著名设计师林清瑾在纽约开了自己的“经典二十年”时装发布会。最后的环节,众人起立热烈的掌声里,清瑾一袭白衣走出来。白衣白裤都是素雅到了极致,偏,左肩一朵盛放的红莲,耀目至极、精彩至极!懒 他本耀眼,这一身衣裳就更是惹人心动。有人登时便高声问他,这一身极其清雅,却又极其妖冶的服装,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内涵。 万众瞩目里,他站在原地闭住眸子微笑,掌心按住他的心口,柔声说,“她,就是我心上的莲……没有她,我的生命便只是这一袭白衣;有了她,我的心上便绽放了红莲。这一生,我愿,永远为她,白衣等待……” 人群沸腾起来,后台更是一片大乱。 david和一群模特儿推着清浣走上台来。清浣显然被吓到,惊惶地一个劲儿推拒绝。清瑾笑着转身,潇洒地走到清浣面前去,单膝跪地,捉住她的手,吻下去…… 全场都要疯狂了! 电视镜头推进,特写着清浣眸子里含满的泪。 她的惊惶终于在他的吻里点点安定下来,她流着泪勇敢地跟着他走向台前,共同面对无数的闪光灯和观众的喝彩…… 人群扰攘里,清瑾将清浣紧紧地抱在怀里,深深吻了下去。虫 经典二十年。有她相伴的二十年,所以才会有无数的经典诞生…… 完美。 他在那一刻却只难过得想要将电视机从墙壁上扯下来,砸碎! 是自己放手,可是纵然二十年走过,他心口沉郁的那份疼痛还无法散去…… 内线电话忽然响起,“陆总,有一位来访者。说是陆总您的朋友。” 子衡疲惫地点头,“好,进来吧。”他不在乎来人是谁,只要来人能将他的思绪从疼痛里拔出来,就够了。 可是——当子衡抬头望向橡木大门开处走进来的人时,他才只觉后悔。 凯瑟琳。 依旧是没有发丝遮掩却仍旧玲珑精致的五官、宽大的玄色长裙、色彩鲜艳到夸张的巨大披肩。 凯瑟琳首先开言,“子衡,我说过我们不久就会再见面的,被我说中了吧?” 子衡皱眉,“请称呼我全名。” 凯瑟琳大方地自行坐下来,就在子衡办公桌前,跟子衡面对面,“哦?那好吧,我给你公平点:我叫你子衡,你也叫我kk吧。连名带姓地,既不礼貌,又太过生硬,我不喜欢。” 她不喜欢的事情,别人便也不能做……子衡被她的逻辑刺激得快要抓狂,“说吧,你今儿到我这里来什么事情?” kk妩媚一笑,比常人稍高的颧骨上笼上两朵酡红,很是迷人,“听私的,还是听公的?” 子衡咬牙,“说公事!” kk清亮一笑,眸光轻转,“我偏不嘛!我要先说了私事再说公事。”她说着向前俯了俯身,华丽的大披肩微微滑开,露出一片柔软的皮肤、隐隐有乳.沟映入子衡眼底。 子衡咳嗽起来。 kk柔软地说,“子衡,我觉得你不该否认你我之间的吸引力……你为什么拒绝我?你想要,我也想要。我们彼此都是健康的成年人,我也不会跟你要婚姻,身子的欢乐而已,你何必这么紧张?我想见你,非常想。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打听有关你的一切,我想法设法能用你接受得了的方式来见你……” 子衡闭住眼睛,几乎快要无法忍耐地说,“说公事……” kk笑,眼睛里似乎滑过一缕忧伤,“好吧,说公事。我丈夫其实生前也是做艺术品投资的,如今他去了,我又对投资不感兴趣,所以想来跟你谈谈合作的事儿。” 子衡皱眉,正想拒绝。 kk却笑起来,笑声宛如轻纱缠绕,“子衡我知道你喜欢莫奈的《睡莲》。我丈夫的藏画里其中有他初次展出的13幅之中的3幅……我知道你一直在国内外的拍卖场上搜寻这几幅的下落。” 她低着头走路,双眼盯住自己的鞋尖。脚前出现一颗石子,若是曾经的她,一定会一脚踢飞,也算的上是平淡的低头走路过程中的一个欢快的节奏起伏。曾经,她在博客上的名字就叫“低头踢石子”,蛮有趣。 可是今天的石子,她却没踢开。没了力气,更没有那份心情的小小激越。 就在她盯着那枚石子的时候,忽然眼前车子一停,王笑笑的笑声响亮地传来,“蔻儿,又在踢石子?” 她抬头。阳光下的保时捷卡宴闪烁着华贵的光芒,王笑笑一身簇新的夏奈尔站在她面前。卡宴车窗里,小窦戴着墨镜望向她的方向;哦,或者也不对,其实小窦应该是望着王笑笑的方向的,因为她们两个站在一起嘛。 她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有点狗腿子地遥遥向小窦招手,“嘿小窦,最近在哪儿打工啊?” 说完她就后悔了。王笑笑更是咧着嘴望着她。 她忘了,小窦是因为她才去打工的;她都把人家小窦给气跑了,人家堂堂的窦公子当然回去继续锦衣玉食去了。 小窦似笑非笑,却一句话都没回答,直接启动了车子开出去。王笑笑跟在后面喊,“长卿,你慢点开!” 她下意识地赶紧奔上前来捂住王笑笑的嘴,“嘘,小点声。我也知道他叫窦长卿,可是却从来不敢叫‘长卿’的。” 王笑笑翻了翻眼睛,“是啊,这昵称总归是要亲密的人才能叫的啊!” 她摇头,努力扯开一个笑容,“不是。因为你一喊‘长卿’,所有仙剑迷都会向你投来刷刷的目光……” 仙剑三里霍建华演的徐长卿还是蛮得到一些小女生的喜欢的。 王笑笑就也笑开,“我今儿跟小窦出去见朋友,你猜我看见谁了?” 【还有三更,下午来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最狼狈时遇上你(更8)【月票冲刺咯!】 “看见谁了?”她身子里像是安了一根弹簧,听了王笑笑的话,一下子就绷直了! 她与王笑笑同学这多年,她认识的人王笑笑也都认识…… 王笑笑夸张地抱着她的手臂,“余嫣然,大美女余嫣然呀……”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王笑笑。她发誓她想笑,真的,可是她却只觉得眼前飘过黑色的羽翼,像是蝙蝠,或者是骤然被抛上天际的黑色雨伞。她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咧开嘴,找到了笑的弧度,却,没找到笑的温度,“余嫣然,回来啦……”懒 王笑笑点头,抱着双手做崇拜状,“是啊,剑桥的学生哎……她比我印象里更美、更高雅,也更和善了。当年在中学那会儿,她是学姐,又是校花,啧啧,总是光鲜亮丽着高不可攀,我那时候觉得她能对我笑一笑就很满足了耶。她这次回来还特地坐在我身边,跟我说了好多话呢!” 王笑笑小姑娘似的蹦跳了两下,一甩香奈儿经典菱形纹的黑色皮革手袋转头来望她,“对了,嫣然学姐还问到你了呢!” 她只觉得脸上似乎被蜜蜂刺到一下,有点僵硬地笑开,“是吗?她问我什么?” 王笑笑娇俏地笑开,“她问你有了男朋友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说总记得你中学时候跟个假小子似的,问你上了大学之后有没有长长头发,变得女人味起来……” 她有点僵硬地笑,“呃,就问这个啊。怎么跟我妈似的……”这是什么p形容,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可是如果什么都不说,王笑笑又一定会怀疑。虫 可能在王笑笑的眼里,余嫣然不应该跟她有所交集吧。虽然王笑笑也当了她好几年的朋友,但是总归每个人的青春期里,都有一些私藏起来、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吧。 比如,林沐阳。 比如,余嫣然。 呃,如今也可能要再加上一个肖飞。不过好在肖飞的事情都已经结束在了过去的时光里,对现在和未来的影响不大;可是林沐阳和余嫣然则不同,他们在她的“过去”缠绕着她,也注定了会在“现在”和“未来”继续缠绕着她…… 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会选择转身就逃。 她怎么会出现在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故事里的?留给她的角色似乎从一开始就只剩下了小矮人,或者是后母——要么丑陋,要么恶毒…… 王笑笑的嗓音像是隔了一层白雾缥缈传来,“蔻儿,你咋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她拂开王笑笑的手,努力地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美白了呗,这款美白面膜不错哦,是吧?” 她跟王笑笑告别,在王笑笑惊诧的眼光里转身走去。一步一步,她走的很坚定,却也很辛苦,因为她头一次挺直了脊梁,头一次确切地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第一次见到余嫣然,是在中学军训结束后的开学典礼上。那时候她还是个刚刚发育的小毛丫头,黑黑瘦瘦的,头发又是短短的,总被人当做男生。她也就乐得跟在肖飞身边装老弟。 可是那次典礼却让她第一次想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性别形象了。端坐在台上的女生正在演奏古筝。身着纯白纱裙的她,长发轻垂、眉若青黛,一双妙目顾盼生辉,宛若蔻丹点染的唇小巧莹润。弦声叮咚,整个大礼堂里却是静得没一丝杂音。所有人都被琴音征服,更多人则被舞台上的少女征服。演出结束之后,就连她身边的肖飞都有点眼神轻飘飘地揽着她肩头,醉了一样地说,“她叫余嫣然……名字都跟人一样美。” 她偏过头,视线努力越过肖飞的手臂去回望礼堂门口。余嫣然白裙翩然地站在夜色灯光下,轻柔地说着什么。而她对面,站着林沐阳。 她忽地就回过头来,伸拳头擂了肖飞的胳膊一记,“哎,放开我啦!忘了我是女生了?还真当我是老弟啊!” 肖飞横眉立目地惊呆住,“怎么啦?你不是说希望我继续将你当老弟吗?这会儿又后悔了?” 她郁闷地低着头向前走去。以前觉得当男生好,没有女生那么多麻烦事儿,不用穿裙子,也不用涂脂抹粉的;可是现在她忽然觉得,像余嫣然那样地当女生才是好。她立住,回眸望肖飞,“人家是女生行不行!” 命运似乎都是老天爷提前做好的一个局,她越是心里有点点想要逃避余嫣然,偏偏她就越是遇上余嫣然。而且,还都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 那时候,晚上她在一家日本料理当小工。日本料理比较干净,而且客人不算太杂,关键是薪水会好一点,偶尔还会有小费。她刚去的时候并不大懂其中的门道,所以还挺高兴的。直到有一天,一个叫晴子的女服务生哭着从一扇拉门里跑出来,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可是当时她还是没大防备。日本老板娘让她去给包间里的客人上菜,她还挺高兴的,因为做上菜的工作是最有可能收到客人小费的。 她穿着和服,按着日本人的规矩跪下上菜。没想到还没等把菜放好,一个西装革履、相貌极是斯文的日本男人就直接将毛毛的大手伸进了她的裙底! 她直接将手里的餐盘扣在了那日本男人的头上!日本男人登时就怒了,说她不懂规矩! 原来日本男人都比较喜欢比较小的女孩,就像日本国内比较流行的援助交际一样,所以这家料理店的老板娘就特地找来些中学女生当招待,满足有些bt日本客人的需求。所有进去上菜的女孩,都是默许了这种“伸手”的服务的…… 【月票冲刺,400票继续爆发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得到与失去(更9) 她不管不顾地跑出料理店来,只是心疼那薪水没办法拿到手了。好在是在夜色里,她一边走一边尽情地哭,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耻辱都哭出来。 正哭着,忽然她的手臂被扯住。她惊讶地回头看,余嫣然正气鼓鼓地站在夜色里。巷子外荡进来的白雾一股一股地,却挡不住余嫣然眸子里的光。懒 她就狼狈了,躲闪着想要逃走。余嫣然扯着她的手臂大喊,“你干嘛要逃走?做错事的又不是你,你为什么要逃?走,你跟我回来!还有,如果真的要走,也得领了薪水再走!” 原来余嫣然正跟他父亲和几位亲戚在隔壁的房间里吃饭,她这边所发生的一切都传进了余嫣然的耳朵里去。 她狼狈地哭,“学姐,不要了,求求你。我刚来的时候已经跟老板娘签了合同,如果我们惹客人投诉,本来就是要被扣发薪水的,就算回去找老板娘,也有白纸黑字……” 余嫣然就怒了,“你傻呀你!这么多年的书,你白念了!首先,他们这是不合法的经营,他们强迫你做这些事情,就是违法的!你一告一个准儿!再说——你今年还不到十八周岁吧?这就更要罪加一等!他们这是强迫未成年少女!你的合同不成立不说,而且他们的事儿警方一定会严厉打击的!你大胆地去要薪水,真正不敢闹出事儿的是他们!”虫 她怔住。 这么多年来,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妈和她都已经习惯了去忍。谁让她们是毒贩的家属,谁让她们背后没有任何的靠山,所以就算再不公,就算再委屈,也要学会打掉牙齿和血吞。 前些年她小的时候,妈是还能有事求助清浣阿姨,可是后来却越来越不好意思,而且清浣阿姨经常要陪着清瑾叔叔出国去,妈再不好意思因为芝麻绿豆的小事儿来麻烦他们…… 今晚的事儿,她也准备忍了的。因为危机面前,没人能保护她;可是此时,乍然听见余嫣然这样贴心的话语,她便只想哭,只想抱住余嫣然放声地大哭…… 余嫣然终究是学姐,而且她的家境好,她说话就特别有底气。余嫣然扯着她回了料理店后,一二三将利害关系摆在老板娘面前,再加上余嫣然的家人也全都在场,那老板娘便不敢再蛮横,不但给了薪水,而且余嫣然还给她多要了一个月的钱当做精神损失补偿…… 她跟余嫣然就这样地认识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可是她的狼狈却也接二连三地落进了余嫣然的眼底…… 去超市,恰好进了超市她“大姨妈”就来了,她也就没顾得上别的,急着抓了包卫生巾就冲进了卫生间。结果出来结账的时候,收款的因为她擅自在付款之前就撕破了商品的包装而跟她不依不饶。非要她付二倍的价钱…… 一包卫生巾确实不贵,她只是觉得不甘心,而且她当时口袋里的确没带着更多的钱出来。超市的保安就非要将她扯进保安室,说要从她身上搜出钱来。 这时候又是巧遇了余嫣然。余嫣然镇定地拉住她的手。她只觉腕上一凉,低头看,一条细细的金手链挂在她的手腕上。余嫣然朝她眨眼,原来趁着拉手的机会,余嫣然将她自己的手链挂在了她的手腕上。 余嫣然还大方地帮保安说话,“蔻儿你去吧,没事儿的,他们说了要换女服务员。我等你回来啊。” 她愣着望余嫣然,余嫣然还笑着拿出手机来,“蔻儿来我给你留个影。哎,把你左手抬起来,摆个pose啊!” 她惊住,却也旋即会意,伸出那戴着黄金手链的手摆了个“v”。 搜身搜了大半天,那些人的确没搜出什么来。结果她一出来,余嫣然就大喊起来,“哎呀蔻儿,你的金手链哪儿去了?那可是周大福今年最新款啊,好几千块呢!” 超市的工作人员就傻了。想要抵赖,余嫣然已经提前拍照留下了证据。 后来,超市的经理不得不亲自出来道歉,这才算平息了此事。直到这时她才终于明白了余嫣然的心思。 余嫣然出了超市抓住她的手便笑,“其实咱们都不差那一包卫生巾几块钱,但是却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我舍不得你受委屈,这才导了这场戏。我那手链的搭扣本来就有点松了,我给你戴上的时候又刻意没扣紧,他们搜身一划拉就得掉。” 她虽然跟着余嫣然一起大声地笑,将心中的闷气都笑了出去——可是她的心里却更加难过。余嫣然的手链到最后也没找到,不知道真的是手链太小而掉进缝隙里去了,还是真的是那搜身的几个女职员手脚不干净。一条手链按照余嫣然的话来说要好几千块,那么她就必须得还给余嫣然…… 几千块,她要做多久才能额外攒够这几千块呢? 那是她第一次丢脸地主动跟沐阳借钱。因为要自己攒够那几千块,一来是要过大半年的时间,二来她偷偷地去周大福专柜问过了,这款手链卖得很好,就剩下不几条了…… 那次沐阳奇怪地问她借钱要做什么,她没办法只能说实话,说是要买一条周大福的手链……结果第二天沐阳就给她拿了一条手链来,她却差点急哭了。沐阳拿来的那款,她在周大福的店里也见过,是比余嫣然那条更新款也更昂贵的一条,可是却不是她要的…… 沐阳见她哭了便有点急,恰好余嫣然从不远处走过,沐阳便直接跑过去说用这条代替。她急得抹着眼泪想要阻拦,还想跟余嫣然道歉,却没想到余嫣然却很开心地接受了,并且直接戴在了手腕上。 那个中午,草场上阳光灿灿,所有人都能看得见林沐阳垂下头,细心地将一条精美的手链亲自戴在笑话余嫣然的手腕上。那一刻,天空很蓝,那两个人的身影很美,余嫣然面上娇羞的笑容美得耀眼。 估计没人看得见,她背转身时,跌落的眼泪。 【月票400,继续爆发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听寂寞在唱歌(10更毕)【月票哟】 一来二去的,她跟余嫣然便这样熟悉起来。 因为遇见余嫣然的时候总是她最狼狈之时,而余嫣然更是一次次地帮了她,所以她纵然一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世埋得很深,不想活在别人同情的眼光里,但是她还是跟余嫣然都说了。因为觉得要对得起余嫣然对她的好。懒 虽然校内没几个人看见她跟余嫣然在一起,可是事实上余嫣然已经成了她心上最重要的朋友。 新学期开始的时候,班主任老师忽然找到她,说是有个社会的奖学金,她的条件最适合。那笔钱不多不少,正好是她一个学年的费用。不算多,不会让她觉得自尊心受伤;也不算少,,让她可以稍微轻松一点,至少晚上可以安静地在学校上完晚自习,而不用出去打工了。而且最难得的是,这个提供奖学金的企业根本不需要借此炒作,不需要她出来接受采访和拍照,能够让她小小的骄傲得以保全。所以,她开心地接受了。 她以为是自己踩到了狗屎运,后来侧面问过王笑笑之后才知道,原来那个提供了奖学金的企业根本就是余嫣然父亲的……而且事后听老师说,那个奖学金的要求简直跟为她度身定做的似的,所以学校拿到这笔奖学金之后,直接就想到她了。 一切,根本就不用解释了。 余嫣然知道她的苦,她却没直接地帮她,而是转了个弯,用她能接受的方式,又带着荣誉的光环给了她。虫 余嫣然不但帮了她,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更是小心翼翼地保护了她小小的骄傲,她心中对余嫣然就更是感谢。 所以,当某个周日,在阳光倾天而下的林荫路上,她正跟余嫣然一起逛街的时候,余嫣然不小心地透露了她的少女情怀,说喜欢沐阳的时候——她登时狗腿地跳起来主动举手说,她来当中间人! 她来当中间人——好像整个中学时代,她一直在做这样的角色。 肖飞和王笑笑是她撮合的;她前桌的女生和后桌的男生也是她撮合的……她好像乐此不疲地喜欢跟一些浪漫的情事搭边儿,却又保持着刻意的距离。因为她知道,她自己是没有资格成为浪漫情事的主角,所以她只能以中间人的身份参与其中,分享一丝青春的乐趣,安慰一下自己这颗也渐渐有情窦绽开的心。 只是这一次,她答应得快,心也疼得更甚…… 不过也好。 林沐阳是学校最耀眼的男生,余嫣然是校花,这样的金童玉女本来天生就应该站在一起的,她搭这个桥,一定是全世界人民都乐见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来成就一个美丽的童话,她来做白雪公主身边善良的小矮人…… 而且,林沐阳是她的恩人——好吧好吧,尽管她真的不想承认,但是客观上她又必须得承认——沐阳是她的恩人,一直都是。余嫣然也是她的恩人,她如果真的将两个人撮合成功,那么她岂不是等于做一件事而报了两个恩?这也算得上是事半功倍、一箭双雕吧!符合统筹学、效率学,所以真的应该这么办…… 所以,那点心痛算什么?简直不值一提嘛,就当是必须要付出的成本了,终究还是本小利大嘛…… 可是她却没想到,当她狗腿地将这件事说给沐阳听的时候,沐阳却当场就火了! 她发誓,她那天真的是对沐阳态度极好极好的——在她的印象里,她从来就没有如那天一般淑女过,说话慢声细语,还不时带着柔软的微笑,甚至还会用眼神讨好地凝望他两眼。她真的以为他也挺高兴的,因为她看见他的眼睛里有星星闪呀闪,她看见他在好看地对她笑——明明一切都很好嘛,可是他一听完她想要说的话,立时就变成爆发的原子弹了! 他那天都说了她些什么?反正都是些难听的话,说她鸡婆,说她八卦,说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她狗腿子,说她见利忘义,说她不识好歹,说她——有眼无珠…… 那天的天气多好啊,清风悠扬,柳条轻拂,这么好的天气怎么舍得发那么大的火呢?再说她的态度多好啊…… 不过,那天却也是她第一次没敢跳起来跟沐阳对着干。全身的尖刺都没力气再耸立起来,反而耷拉着脑袋转身就走。 不过,她的心没死。她将这件事列为了她中学时代最大的梦想之一。 第一个梦想是要考上大学,让爸妈扬眉吐气; 第二个梦想是再不用依靠林沐阳家的帮助,自力更生赚到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并且还能给爸妈寄回去一些; 第三个梦想就是——报恩。撮合余嫣然和林沐阳。 真的,她这一辈子自认没做过什么学雷锋的好事儿,但是她相信自己撮合嫣然和沐阳却真的是在做一件好事。他们俩多配呀,怎么看怎么配,她帮林沐阳找一个好女朋友,这也算回报了他,不是么?他为什么要跟被火燎到了的土狗一样,跳起来不管不顾地骂他? 真讨厌…… 难道想让她一辈子都欠着他,一辈子都报不了这个恩情吗? 欠着他的,这种滋味好难受……她就永远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她就永远不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他面前。 他懂不懂啊,这个蠢货…… 蠢货……她说他是蠢货,她自己何尝不更是如此? 自己闷着头走上大街,一路走,一路听着路边店子里放出的歌儿,眼泪不知怎么就自己淌了下来。 是阿桑的歌儿吧,名字跟嗓音一样宁静的女生。却也终究没在娱乐圈生存下去,选择了自杀。 “天黑了,孤独又慢慢割着,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爱很远了很久没再见了,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 “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她抹了抹眼泪就笑了。咳,寂寞就寂寞了,心疼就心疼了,不过好在寂寞还能唱起歌儿来,就不怕。 所以她会勇敢地活下来,绝对比阿桑还勇敢。 【10更诺言履行完毕,o(n_n)o~。还想要爆发?亲们让月票过400吧!】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青春的失控(3更1) 自从第一次撮合余嫣然跟林沐阳的计划以失败告终,她消沉了一段时间,不过她很快便发扬起“打不死的小强”的精神来,再度寻找机会继续撮合。 其实她自己也蛮奇怪的,她这人天生的清冷,对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是特别感兴趣,就连每个少女都曾经历过的追星,她也没怎么参与过。什么刘德华、周杰伦、飞轮海、韩庚,似乎跟她都没啥关系。他们又不当饭吃,何必花了那么多时间和金钱去追他们呢?她在为下个月的生活费而发愁的时候,刘德华能来给她做饭,韩庚能来帮她交学费吗?就连家里换个灯泡都得自己踩着摞起来的凳子小心翼翼去弄,这时候飞轮海会从窗子里跳进来帮她么?懒 可是很奇怪,凡事只要一跟林沐阳挂上关系,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积极了,就好像生怕这事儿自己不参与的话,就会被被人给抢走似的…… 都是当时年纪小,不明白自己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她只以为是因为跟沐阳当对头当惯了,所以她不想放弃任何的机会去打击他的气焰——他越是不想干的事儿,她还就一准儿非给撮合成不可! 在她的死缠烂打、不屈不挠的小强精神之下,他终于受不住了,竟然在某天的中午,在操场上直接冲到了余嫣然的面前,郑重其事地跟她说,“对不起,请你放过我,行吗?不论怎么样,我真的没办法喜欢上你,我这样说够了没?”众人惊愕的眼神里,她绝望地望着余嫣然在他背后倒下去……像是一片落败的叶,却也狠狠剜疼了她的心!虫 她恨他,恨他,恨他! 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他干嘛去找余嫣然?他凭什么去指责余嫣然?他为什么不喜欢余数嫣然? 他么那么般配,不是吗?如果这个学校里还有谁真的能配得上他,那也只有余嫣然,不是吗?! 他干嘛不接受,干嘛?! 她放学在校门外堵他。通常“堵人”这都是社会上的小混子们干的事儿,没想到今儿晚上她也这么干了。 学校下了晚自习都晚上九点半了,校门外早都幽静了下来。大家出了校门都急着回家去,没人再去注意校门外有什么人、什么事。 沐阳也不例外,所以他被她活活给拖进校门旁的树林里去时,纵然是沐阳也都惊得一身的冷汗。看见夜色树影里,她小小的身子只幽幽亮着两只眼睛,沐阳真是哭笑不得,“你干嘛?跟个耗子似的。劫道啊?” 她瞪他,用她全部的怒火瞪他,“你,你为什么拒绝余嫣然,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沐阳挑眉望她,哑然失笑,“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的心就颓了,“是不是因为是我在搭桥,因为你讨厌我,所以就拒不接受余嫣然?”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呢?余嫣然那么好,所有男生不是都应该喜欢那样的女生的嘛,为什么沐阳就不喜欢呢? 沐阳盯着她。纵然夜色幽暗、灯影摇曳,她却也看得见沐阳的眼睛里同样有着迷惘。他皱着长眉,静静地望着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到底是不是因为你呢?可是,又怎么会是因为你呢?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她被他说懵了。什么为什么?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废什么唾沫啊! 她耸起全身的尖刺,“林沐阳,我一定要让你接受余嫣然!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永远也不放过你!”一想到余嫣然白天晕倒的那一幕,她的心都快碎了。余嫣然帮了她那么多,那么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的自尊,可是她却根本帮不到余嫣然,这一件事没做成不说,还让那样明媚灿烂的余嫣然那样面色苍白地晕倒……都怪她,都怪她! 他俩不知道在无人的夜色里磨叽了多久,也没磨叽出个答案来。铸铁的大门都哐然关严,整个学校的人也都走光了,周围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没第二个人。 她气鼓鼓地呼着气,“林沐阳,我可不可以求你?我罗锦蔻长这么大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对不对?让我求你这一次,行不行?你答应我吧,行不行?” 让她对他低下头,那是多么的痛楚。曾经再苦再难,她都在他面前高高地仰起头颅,绝对不在气势上输给他一分一毫。可是现在,她愿意在他面前低下她的头颅,只求他能答应这一桩……算是他帮她,还不行吗? 他紧紧地凝望着她,却在无人的夜里忽地笑开,“你求我,那,你会用什么来报答我?” 她就愣住。 她能用什么来报答他?他缺什么?她有什么是他所没有的? 她嗫嚅着,不知道是不是夜的寂静一根一根掰断了她的尖刺,让她有点害怕起来,“你,你想要什么?不过我先告诉你啊,我没多少钱,所以你别趁火打劫!” 他在叹气,却一把扯过了她。在她还没回味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柔柔地覆下……清清凉凉、柔柔滑滑,仿佛还带着薄荷的清香,染着夜的气息。 她窘住,完全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他却已经食髓知味了般地托住了她的后颈,舌尖轻轻探了进来…… 她霍地大叫,毫不留情地就咬住了他的舌尖! 他在干嘛,干嘛呀! 沐阳被咬得痛楚难忍,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只有眸子狠狠地瞪着她! 她嘶吼,“你,你去死!” 【更新晚了会儿,昨天有点累着了~~大家见谅哦!下一更:10点半前后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不是冤家不聚头(3更2)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过的很梦游。 校园里一看见他,她就控制不住地盯着他的唇看。 不可否认,他的唇真的很好看。线条优美,不点而红,柔软而又坚毅。那个时候她还不大能确定“性.感”这个词儿的含义和褒贬,现在想来倒是知道那种感觉可以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懒 不过那时候她心里却是愤恨更多一点。 哪个少女不看言情小说?哪个女孩子不曾梦想过纯真美好的初吻?可是她的初吻竟然是被自己这个最大的敌人给夺走了,而且还是在谈论着余嫣然的时候,她就只觉得很耻辱,特没面子。 更要命的是——越是这么样,还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去偷偷瞄他的唇…… 直到有一天他明明双手插在口袋里,挺酷地走在操场上的甬道上,却毫无预警地扑哧儿笑开,黑白分明的眸子抬起来望向她的方向——她才知道原来这个混蛋早就知道她在偷着看他,却装作不知道,反而还继续装酷,任凭她继续偷看她…… 没面子,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就此决定,跟他重新拉开楚河汉界,再也不搭理他! 可是,可是……可是班主任老师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板给拍了啊?为什么要把沐阳调来跟她一桌? 她可不是好学生,她不是已经被老师扔进“垃圾堆”给抛弃到最后一排了吗,老师干嘛还把她最得意的“顶门大弟子”给放到她身边来?虫 他就坐在她身边,他的气息缭绕在她身周,他的眸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还让不让她活了?! 不过好在,曾经她也跟他同桌多年过,虽然是小学的时候,不过她也积攒了相当多的“对敌经验”。她立时便站起来去取了根红色的粉笔回来,明显不公平地在课桌上画下一道“楚河汉界”! 估计所有人都有过跟同桌画粉笔道的经验,但是她对付林沐阳的绝对要与众不同:她从来不用白粉笔,她要用就用颜色最为鲜艳的红粉笔! 他平素喜欢穿白衣,所以就算你画了白色的粉笔道儿,他蹭上了也可能看不出来;可是红色的却不同了,不但能看得贼清楚,而且男生通常是最不喜欢在身上挂上红颜色的……她手脚利落地画完,满足地扔掉粉笔,顺手拿过他的坐垫擦了擦手,将绯红的粉笔灰尽数全都蹭到他坐垫上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这要是小学那会儿,他一准儿就怒了,脸蛋儿会绷得一汪水儿似的再也不理她……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虽为同桌却老死不相往来,这才是多么奇妙的气氛。 谁知——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精、马老滑,沐阳这小子也在跟她多年的斗争中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她这次竟然失算了!只见他望着她手里的坐垫,嫣然一笑,“那个,那是我屁.股底下的东西,你却拿来擦手,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如果你喜欢,欢迎你以后总拿这个来擦手……” 周围一阵哄堂大笑,她差点没一头撞死…… 这个该死的,他什么时候学会反击她了! 他坐在她身边,她梦游的情形就更严重。本来她一上数学课就自觉溜号,因为他的存在,她就更直接鸭子听雷,完全听不见老师在说啥。 忽然他碰了碰她胳膊肘,“喂,老师叫你回答问题。我帮你,答案是根号2……” 她反射地弹了起来,字正腔圆地大声回答,“答案是根号2!” 整个教室都静了下来……这个静默长达三分钟之久。 数学老师又惊又喜地望着她,“罗锦蔻同学终于开窍了!这次不但回答对了,而且在老师还没提问的时候就主动跳起来回答问题,真是太让老师高兴了!” 她这才意识到错了……他,他这个兔崽子又坏她! 于是再到上课的时候,他跟她说的话她一律全都当耳旁风。 到了英语课的时候,她偷偷在下面翻了本《福尔摩斯探案集》在那看的高兴。英语是她强项,所以就算老师临时提问,她也不怕,所以才敢看小说。 这时候他又碰了她手肘一下,“老师让你回答问题。” 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当没听见。心说了,我让你骗一次了,我还能再让你骗着?她依旧垂下头,全身关注地钻研自己手里的那本福尔摩斯。 全班又是一阵静默,又是长达三分钟之久。 直到英语老师又大声地说了一遍,“罗锦蔻同学,请你到黑板前来完成这道填空题……”她才如梦方醒,大惊之下直接提着自己手里的书就上了讲台! 直到打开书才愣了——她拎来的不是英语教科书,而是《福尔摩斯探案集》…… 她回眸死命地瞪他,他在下面笑得几乎要岔气。 她自认不算是这天下最聪明的姑娘,但是也绝对不是最傻的。所以她很能审时度势,充分认识到现下的桌内桌外形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重大变化,她如果还继续秉性当年的敌对政策,恐怕自己的下场可能比他还要惨。 既然敌人变得更加强大而狡猾起来,那么自己就只能以退为进,先找到稳定的堡垒,再准备其后的反攻,所以她决定以后跟他做一对“相敬如冰”的好同桌。 她主动拿抹布擦掉了桌子中间的鲜红粉笔道儿,甚至还主动将他的坐垫带回家去清洗了两次。果然办法奏效,他看着她的眼神儿一天比一天柔软下来。再不欺负她了,而且还帮她不少忙,数学作业甚至都帮她做了…… 呼,将敌人变成自己的小喽啰,这才是用计之上者…… 除了——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手碰着她的手,拄着腮帮子侧眸凝视着她,对她柔柔地微笑…… 怪,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奇怪了! 抓狂…… 【下一更:11点半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每个人都有一段痛(3更毕)【9月月票请支援狐狸精文】 她的梦游状态是被余嫣然父亲的电话给打破的。 那段日子她每天的精神头儿全都被用来与他斗智斗勇了,就也没太注意余嫣然的动态。毕竟余嫣然是学姐,跟他们不是一个年级所以不在一个楼层。直到那个晚上她接起余嫣然父亲的电话,才蓦然惊觉自己这段日子竟然牙根儿忘了余嫣然……懒 余嫣然的父亲也是著名的企业家,嗓音坚定,她在电视里见过他的采访,非常有魄力的一位长辈。可是电话里余父的嗓音却绕着丝丝的颤抖。 原来余嫣然的健康出问题了。 电话里余父徐徐道出多年前的往事:余父当年春风得意,也犯过成功男人们都犯过的错误,身边女人不断,引得余嫣然的母亲几乎疯狂。 在余嫣然的母亲怀着余嫣然的那段时间,正是余父出轨最严重的阶段。因为妻子怀着孕,所以怕寂寞的男人自然就更有理由出去寻欢。余嫣然的母亲就也因此受了刺激,间接影响到了余嫣然的健康。 等到余嫣然五岁大的时候,余父余母的矛盾达到了最严重的地步。余母因为长期的精神紧张,总会疑神疑鬼、捕风捉影,常常闹到余父的公司去,几乎所有的女性员工和合作者都受到余母的怀疑和打骂。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余父实在无法忍受了,便提出了离婚。 结果余母也是个性子刚烈的女人,她选择了上吊自杀……那一天家里没有人,只有保姆带着余嫣然。虫 保姆去看水烧开了没的当儿,余数嫣然上楼来寻母亲,当小小的她推开房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悬挂在白绫之中的母亲身子悠荡着转过来,朝向她…… 余嫣然当时就被吓到了。死亡的恐怖,加上孩子骤然失去母亲的打击,让小小的余嫣然整整病了一年多。余父想要挽回,一切都已经晚了。 余母死了,余嫣然受了刺激。余父痛悔之下不计成本地带着余嫣然到全国各地去寻访名医,但是都只是能控制住余嫣然的情况却不能根治。 后来余父修身养性,专心回家陪伴女儿,终于用父爱唤醒了女儿心底的信心,她的情况这才好起来。十几年走过来,余嫣然几乎没发病过,余父就也以为余嫣然的病好了。 结果还是出事了,就在沐阳当众朝着余嫣然喊了的那天,余嫣然昏倒了之后,被送到医院就发病了…… 余父说那天在医院里,余嫣然一直在尖叫,一直在颤抖……说余嫣然一直在喊着“蔻儿”,所以余父恳求她去陪陪余嫣然…… 她登时便愣住,心中的罪孽感铺天盖地。 如果她当时做成了那件事,是不是便不会这样伤害到余嫣然? 她毫不犹豫地奔去陪伴余嫣然,答应了余父的请求,留下当余嫣然的陪护,住在余家,每天跟余嫣然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余父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知道了她家庭的情况。他帮她父母在老家盖起了房子,还给了他们一笔钱。他更是给了她一个保证:未来她上大学的费用,他全都包了。 不,她不是图余父这些经济上的帮助,她只是必须听从自己的良心。 余嫣然曾经帮过她那么多,如今余嫣然病了,那么她就应该义不容辞地来陪伴余嫣然;更何况,余嫣然发病的原因与她也是密不可分的…… 眼看着那优秀、美丽的女生在她的眼里一点点地憔悴和枯萎下去,她恨自己,连带着也埋怨了沐阳…… 她与沐阳之间好不容易培养起的一点点快乐,就此夭折,被她自己活活地掐死在了襁褓里。 余嫣然沉沦在这样的痛苦里,她——她这个本来就生活在暗影之中的小丫头,哪里有资格笑在阳光下? 她从来没这么上心地干过一件事儿,她也从来没想到过自己其实蛮有照顾人的天分的。 为了陪伴余嫣然,她学会了好多东西:比如如何用简单的食材,细细地煮出一锅又浓又香的粥来…… 她学会了静静地倾听,她学会了好脾气地微笑,她学会了在对方的愤怒里保持宁静而不反击,她学会了——将所有的一切都深深藏进自己的心,再也不显露出来。 所以在她眼里,余嫣然在家里所表现出来的小姐脾气、蛮横无礼都是可以理解的,都是她应当承受的。这是她欠余嫣然的,一如当年欠林沐阳的。 可是,这个世界毕竟不是她来决定的。当她努力地从沐阳身边退开,甚至主动找了老师调换了座位后,沐阳不但没有如了她的愿,甚至开始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身边。 除了课间上厕所,沐阳实在没办法出现在女厕所之外,几乎有她在的地方一定能看见他。 本来嘛,都是同一个班级,想要不碰面真的是太难了。不过好在他几乎没什么私人的时间跟她说话。 她每天放学都要跟余嫣然一起离开,早晨又会跟余嫣然一起来上学,甚至午饭也都在一起吃余父送来的饭……她的时间已经全都被余嫣然给占满,更何况还有高考这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她哪里有时间再腾出来,匀给林沐阳呢? 他终究是远离她的眼光,她终究是无法与阳光交融的暗影。虽然同在,却是背道而驰。 所有的生活都是规律的,只有一个例外:她每周总要回到她的房子去看看。避免房子里水龙头漏水呀,或者有什么费用没交之类的。 这事儿她一直都是自己默默地进行,却在那天发现了沐阳坐在门口的楼梯上,而后悔…… 她知道,有些事情,她真的逃不掉了。 【亲们,明天就是新的一个月咯,大家的账户里又会有月票了哟~~某苏不好意思地拜托大家:请将新的月票给某苏新文《九尾狐:妖男,不要啊》。那是一个穿越回大唐的故事,讲述的是女道士与九尾妖狐的爱情。谢谢大家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男女分工(更1) 只能迎他进了门。 他压抑地问她,为什么又要躲他。她还能说什么,只能轻描淡写地说没有。 “还没有?你敢说还没有?没有的话,你为什么要找老师去调座位?”他显然压了一肚子的气,总算找到了发泄的管道。懒 她垂下头,轻轻地说,“这又怎么了呢?难道你忘了小学的时候,你我也是同桌,后来是你找了老师把我们调开的呀。你当年可以这样做,为什么我现在就不能这样做呢?” 他气结,只能闷闷地说,“你该知道,我们,跟那时候不同了……” 她努力地笑开,抬起面庞来明媚地凝视他,“怎么会不一样?你还是林沐阳,我还是罗锦蔻。我们还是彼此最大的敌人,凑在一起就没和平的时候。林沐阳,我们之间,从来没什么不同。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余嫣然都已经病成了那个样子。一个高贵美丽的白雪公主,几乎变成了凋零的花瓣。她本来只想做善良的小矮人的,可是她却在无意之中竟然成了亲手将毒苹果捧给白雪公主的毒后母。不,不行,她要改正过来。 水龙头滴答滴答地滴着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跟所有的女生一样,对水暖的问题总是束手无策。可能这个问题只需要拧紧哪个螺丝或者角阀便可搞定,但是她却笨得任它坏了好久。此时在两个人的静默之中,那水龙头滴答的声音就变得格外刺耳。虫 她有点不知所措,索性从抽屉里掏出扳手去弄那水龙头。 不是她这回自己会弄了,而是她必须找点什么事情来忙碌,这样才好避开他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 可惜,水龙头一点都不肯帮她的忙。她敲敲打打了半天,水龙头的滴水不但一点都没好,反倒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他终究看不过去了,奔上前来抢走她手里的扳手,“你想拆了整个卫生间啊!” 本来只是一个胶垫松了,结果被她给弄得整个水龙头都必须更换了。本来两个相对赌气的人,只好一起出门去买水龙头。她全然不明白什么叫一个管、两个管的,更不可能自己会更换,所以他只能陪着她去。 两个人在独处的房间里能耸起尖刺来彼此争斗,跟一对斗鸡似的;出了门,融入了人群,那股子尖锐气就也散了。他竟然还能好脾气地笑,“你的手有多笨,难道自己还不知道?从小到大,你哪次手工课做出个完整的手工作品来了?还有初中上的劳动课,人家女生都去学钩针,你也跟着去学;结果下课来,别的女生都钩出了什么车把套、小袜子之类的,你倒好,简直是在钩渔网,还是那种网眼太大、兜不住鱼的……” 她的脸腾地就红了。她曾经有好几年不喜欢像个女孩儿似的打扮,就是因为自己的笨手笨脚。人家女孩儿都是心灵手巧的,她就觉得自己跟人家格格不入,所以在装扮上也刻意躲开女性化的风格。 他低下头来望她,“就这样的一双手,还自信能修好水龙头呀?” 她本来还想跳起来回击他,这是她的本.能反应,却不知怎地,一下子就委屈了下来。垂下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忽地不想说话。 不,她当然不想逞能,她当然知道这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她也希望身边有强大的父亲,家里的一切水暖电气全都由他一人搞定;或者口袋里有足够的钱,让她刻意毫不犹豫地便掏钱出来去请工人来做……如果不是没有其它的办法,她自己又何必勉强自己去做根本不擅长的事情? 他不明白她的苦处,他还这样地奚落她……就算欠了他的又怎么样,他就能随便这样地埋汰她么? 她抱紧小小的肩膀,加快了脚步。 他长手长脚地很快追上来,拍了拍她的头顶,“傻瓜,生气了?我是说,我是说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她就惊住,停下脚步站在阳光下,愣愣地看他,“打电话,给你?” 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呢?他又真的会做这些事情吗? 他无论是在陆家还是在林家,都是绝对的小少爷,家里能做这样事情的人多了去了,何时用他这位小少爷亲自动手么?哦,是了,或许他会拿出钱来给她去请工人——不要,那不又是要多欠他,就算她自己会弄得一团糟,她也不要这样。 他叹气,伸手又揉了揉她的发顶。 她都不由得担心,他再继续在她面前叹气下去,就快要变成小老头儿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到了她面前就会特别喜欢叹气——难道她真的让他这么不待见么? “你又在想什么?你不能说给我听听吗?刚刚见你抬起头来看我,眼睛里光闪闪的;结果一下子又阴沉下去,继而又低下头不理我了。我说让你打电话给我,难道这话也说错了吗?”他真的是要被她逼疯了,在她面前,他总是这样地无力。 “啊,没有……”她努力咧了咧嘴角,“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告诉他有什么用呢?自己的心事自己来背就够了,何必让着些不开心的事情再去干扰到他呢? 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从来不想,永远都不要! 他又是叹息,却揉着自己的额头笑了,“我想我猜到了。你一定是在偷偷骂我吧,你一定认为我也不会的吧,对不对?”他扯住她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望住他,“罗锦蔻,我告诉你,我真的会!不管你信不信!” 她眨了眨眼,“可是你家里,难道还用你动手做这些事情吗?” 他闭了下眼睛。金色的阳光从碧空之中投射下来,照亮他微微颤动的眼睫。她看得一呆。 他忽地睁开眼睛笑开,一口好看的牙齿闪烁着太阳的光华,“我家里自然不用我做。可是,你需要,不是吗?”说罢,白衣的少年大跨步率先向前走去。漫天漫地的阳光仿佛一下子都投射在他的身上,他纯白的衬衫发出耀眼的光芒。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越来越古怪(更2) 去买水龙头,她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觉得天下的水龙头都是一个模样,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买什么样的。什么时候开始水龙头也分化出这么多名称了呢?什么洗菜盆的、洗手盆的、洗澡的、陶瓷芯儿的、铜芯儿的……不都是水龙头吗,她哪儿分得清啊?懒 而且——现在的水龙头为什么都这么贵呀!动辄都要几十上百,还有好几个号称国外进口的,一个不大起眼的水龙头要几千块!抢劫呀…… 她缩紧小小的肩胛骨,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小钱包,在水暖器材柜台前一趟趟地走着。双手因为将钱包攥得太紧都攥出了汗水。 那个在销售商眼里看来很便宜的价格,在她心里却是一个极大的负担。所以她怎么可能不努力想走遍每一个柜台呢,说不定下一个柜台就能发现一个便宜又好的水龙头呢? 他的叹息声还在她背后如影随形地跟着,很有点阴魂不散的味道。可是女人逛街本来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嘛,既然他跟着她来了,他就总得适应吧。 她耸起肩膀回头望他,“你如果烦了就先走吧。” 他摇头,双手揣在裤袋里耸着肩膀好看地笑,“我没烦。” “那你叹什么气?” 他便笑开,“我知道女人都是天生的逛街动物。但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女人逛水暖城逛得这么孜孜不倦。”虫 她就囧了,红着脸瞪了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越来越长大,她发现她在他面前的言辞就越来越不够用。当年牙尖嘴利的她,去哪儿了呢? 她垂下头转回身去继续走,“你,你跟许多女人逛过街吗?说得很有经验似的。” 他就笑了,“好酸呐……” 她立时转过身去便去掐他!他说什么呢他! 他真的好奇怪哟,这次他竟然任由她掐了,尽管呲牙裂嘴地,却一没拒绝,二没反抗。 水暖器材城里的顾客不多,再加上两个学生逛水暖器材城的例子又是极少,所以她和他一路走下来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水暖柜台的老板娘就笑着,“看你们小兄妹的感情真好!” 她捏着手里的水龙头就有点愣。好像还是第一次去思考跟他之间的关系,可是真的是“兄妹”么? “我们,不是兄妹。”他的嗓音和煦地从肩头掠过来。那老板娘就是一愣,“哦?不是兄妹啊?那,那难道是对象儿么?不过不应该呀,你俩还都是中学生吧,这样小……” 中国传统的老人家们自然都对青少年早恋持有完全反对的态度,所以对他们两个人就似乎有点那个。她敏感地垂下头去,轻声否认,“阿姨你看错了,我们只是同学,普通的同学关系。” 他递了钱过来,扯了她就走。 她难过地握紧水龙头抬头看他,“其实我,我还想再挑挑的。而且我,我自己有钱,谁要你帮我交钱!” 他深深地望她。 那一瞬间,在柜台前,她都尴尬地快要哭了。他怎么能舍得她这样,就算明知道她不想花他的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出钱来。 “好了,你的钱,不如请我吃一顿呀?”他只能开导她。 她的眸子转了转,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提了个好建议。这样她就能不欠他的了,而且她还能取巧…… 她眯起眸子问他,“你想吃什么?” 他忽地呼吸就窒住了,凝望着她面上乍然绽放的光彩,盯着她水润红莹的唇……险些,他就说出了自己心底真正想要“吃”的……他深呼吸,“我想吃披萨。” “好呀!”她奸计得逞地笑,“那我们顺路去超市买食材。” “什么,买食材?”他惊讶地望着她,“我是说想吃披萨……” 她转头,阳光之下笑靥如花,“我给你做呀!必胜客最便宜的也要60块,我买来自己给你做的话呢,一半的钱就够了……” 他只能哑然失笑,却是心底涌起无限的温暖。不管怎么样,她笑了。他能在她的房子里,一边给她更换水龙头,一边等着她做披萨给他吃,这岂不是最大的幸福。 更换水龙头很快就搞定了,反倒是她做披萨要很麻烦。因为要用奶酪和面,许多配料还要照着报纸上的配方去一点点地学,所以她做得慢。他也不急就拎着个凳子坐在厨房外,看着她小小的身子扎着围裙忙来忙去,像个勤劳的小蚂蚁。 微波炉“叮”地一声响,她欢叫着跑过去,打开微波炉的门,却又紧跟着又是一声叫。不过后面的这声是懊恼。 她家里的微波炉是比较老的那种,虽然也能烤东西,但是受热不均匀,而且没办法细致控制时间,所以辛辛苦苦弄好的披萨拿出来的时候,竟然一块一块地都是焦的…… 她转身,苦着脸望他,“真不好意思……我以为,我能做出跟店里卖的一样好吃的披萨。我真的不是骗你的,我在余嫣然家里都做过的,他们都说好吃的……只是忘了,我家里没有她那种德国进口的烤箱……” 他的心就一疼,从她手里接过盘子来。深深吸了口气,“嗯,好香呀!真别说,味道闻起来都比必胜客里的好!必胜客里都是批量出来的东西,只是好看,却没有好味道呢!” 她惊住,睁大了眼睛看他,“真的?” 他上手就抓了一大块下来,大口塞进嘴里去,“嗯~~真的好吃!” “真的呀?我也要尝尝!”她笑着跳过去,扯住他的手,就着他手里的披萨就咬了下去,一边呼着热气,一边快乐地大叫,“啊,真的呀,味道真的不错呢!” 她快乐地大嚼着,却被他奇异的眼光给惊住。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才意识到——她正抓着他的手,而且——她刚刚咬下去的地方,正是他咬过的。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狂乱(更3) 她一下子就呛住了,惊天动地地大声咳嗽。 他像奸计得逞的登徒子,小人地笑着,帮她拍着背。 她咳得几乎将肺子都给咳出来,小脸憋得通红。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又在蠢蠢欲动。他想吻她,他想帮她呼吸,他想得都要发疯了……懒 她软软糯糯的唇,一直深深刻印在他的记忆里。他完全不明白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奇异的女孩儿:明明时刻都耸起尖刺来,像是小刺猬地一般对他;可是当他抱住她,深深地吻下去的时候,她却绵软得像一团柔柔的羽毛,还会轻轻发出细细的吟哦来,甜美、温软得让他发疯! 他还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像上瘾一般地,想要再次拥有,想要——拥有更多…… 他梦里甚至梦过她依偎在他怀里,再不复曾经的尖刺,而是一直用那样绵软的眼神望他,一直用那种细细小小的喘息声来回答他…… 隔日早晨,他发现了他的床单,湿了…… 这种感觉,这种隐秘的,带着一点点兴奋、一点点羞辱、一点点不甘、一点点沉迷的感觉,像是毒药,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心,想让他一再地拥有,再不放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只可惜,她逃得比耗子还快。他一个不留神,她已经窜出去几米开外,两个人隔着厨房的桌子遥遥相对着。 他无奈地笑,伸手又扯了一块披萨给她,“吃吧。真的很不错,我说的是真的。”虫 她跟他隔着桌子各自抓着披萨咀嚼着。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他们俩之间好像从小到大也没有过这样安静的时候吧?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这样静静地相对着享受着亲手做出来的食物,只是偶尔目光不小心撞到一起,心便随着一慌。 好奇怪,好奇怪…… “喂,你这里粘到了。”他笑着指着她唇角。 “哦?哦……”她有点慌,用手去抹,却逗笑了他,她是越抹越不得要领。 他笑着伸手过来帮忙,她就躲——这样实在太尴尬,电视剧和小说里看过不少这样的桥段,她怕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可是还不如不躲,这一闪躲之间,正好让他的指尖揉着她的唇…… 她一呆,他的呼吸立时就粗重了。 她想逃,这次却再没能得逞。他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扯起来,两个人隔着桌面,唇便贴在了一起…… 她躲,小小地呻.吟抗议着向后退。 他却更疯狂,唇舌全都绞缠住她,双手更是紧紧地扯住她,让她无路可退。 她只能使出绝招来,照着他的舌尖便狠狠地咬了下去…… 不过,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因为这次的他不是因为生气便退开了,反倒因为生气而更加狂鸷! 她尖叫一声就想跑开,但是可惜他才是全市中学生白米纪录的保持者,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所以不过片刻他就将她挤在了墙角上…… 她仓皇地想要躲。 他却粗重地喘息着在笑。 这一次他很耐心,耐心地挑起她的下颌,耐心地用唇描画她唇瓣的形状,耐心地诱哄她张开口,耐心地探了舌尖进去与她交.缠…… 她整个人都昏了。 知道他是天才学生,知道他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却没想到就连这个他也能无师自通……她被他吻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轻飘飘地仿佛根本不再属于自己…… 她感知到他身子的变化,感觉到他勇敢地用他的昂扬碾压着她……这个,这个流.氓! 她想逃,可是她太小,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碾压;她没志气地流泪,咸涩的泪水一直流进他们绞缠在一起的唇舌之间,可是这却根本就没有激发他的恻隐之心,反倒让他凶狠地在她耳边宣告,“就算你哭,蔻儿,我也不会放开你……我想这样对你,我以后会不断这样对你,所以你最好赶紧适应,我不会因为你的害怕而停止……蔻儿,这只是开始,我想要的,更多……” 他说着,他的手指隔着长裤,毫不犹豫地按住她最神秘的地方,他的嗓音决绝而又沙哑,“明白吗,小傻瓜,明白吗……我不会放过你的,直到你,全都属于我……” 陌生的情.潮骤然涌起,耻辱绞缠着陌生的快乐汹涌而来。她尖叫着,却根本躲不过他手指隔着布料的揉捏…… 就在此时,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嗓音尖叫起来,“你们,你们在干嘛?!” 两个人都惊住,她看见门口站着的余嫣然,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她冷冷地冰冻在了当场。 竟然是余嫣然! 为什么竟然是余嫣然! 他却镇定一笑,用身子遮住她的狼狈,转过头去望余嫣然,“怎么了?你不应该道歉么?你打扰到了我们,你应该说对不起。” 她尖叫起来,“林沐阳,你给我闭嘴!”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余嫣然不能受刺激…… 她惊慌地望向余嫣然,果然她在剧烈地喘息着,面孔发白,身子在颤抖…… 天,她要发病! 她推开他,奔过去抱住余嫣然,手指掐住她的人中,尽量平静地劝慰,“嫣然姐,你放松下来。没事,没事了……一切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放松下来,我们坐下来,我好好地解释给你听……” 余嫣然发病的时候,可能会危及生命的。在一条性命面前,所有的事情都应该退居其次,对不对?一定要先救她,一定要先让她平静下来。 她回头望他,用眼睛恳求他。 (明天继续。) 【亲们9月月票请支持某苏新文《九尾狐:妖男,不要啊》,谢谢大家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出乎意料的误会(更1)【月票请支持狐狸精文哟】 她回头望他,用眼睛恳求他。 他皱眉,望她,“我能做什么?” 她示意他握住余嫣然的手,给余嫣然力量。 他皱眉,按照她的意思握住余嫣然的手,“余嫣然,你冷静下来。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懒 余嫣然流着泪握住她的衣袖,“蔻儿,你说你回房子来看看,怕水龙头漏水淹到楼下。可是你早晨离开的,直到下午了还没回来。我担心你遇到什么问题,又怕你自己搞不定那个水龙头,所以我才赶来给你帮忙……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你们,你们……” 她的心里狠狠地疼。 是啊,真的出来太久了,跟着沐阳一起去买水龙头已经耗了大半天的时间,回来之后又做披萨……她竟然都忘了打一个电话回去给余嫣然,所以余嫣然自然会担心她的。 余嫣然所有想要做的都只是要帮她,可是她却让余嫣然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她难过地握住余嫣然的手,“嫣然姐,你放心,没事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他今天过来就是来帮我修理水龙头,我们去买水龙头耽误了些时间,不然就早回去了……”买水龙头耽误了时间的事儿可以解释,可是做披萨这件事,还有他们在亲吻的这件事呢?她只能垂下头去,努力避开更关键的问题。 余嫣然渐渐平静了下来,她不敢大意,扶起余嫣然,“嫣然姐,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虫 余嫣然笑着摇头,“蔻儿,没事儿了,你放心吧。”余嫣然苍白着面颊回头望他,“水龙头弄好了吗?要么你们继续忙,我在旁边等你。蔻儿,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告诉我。” 她连忙摇头,“不了嫣然姐,我们回去吧。水龙头已经弄好了,没什么事儿了。”说着她就扶着余嫣然向外走。 他有点急了,嗓音从背后追过来,“蔻儿!” 她微微停下脚步,却没敢回头,“谢谢你帮我换水龙头,不过我得赶紧陪嫣然姐回去了,不好意思,也请你赶紧离开吧。” 坐上车子,余嫣然垂下眸子来望她,“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你跟他是早就认识的,对吗?我真是傻,那次他替你送了条周大福的手链给我,我就应该想到。我竟然就信了你,真的以为只是他帮你去买的……” 她心里难过,谎言被揭穿的滋味总是疼痛。尽管她不是故意说谎,但是谎言就是谎言,无论善意还是恶意,在旁人的眼里都应该是一样的吧……“嫣然姐,我跟他一起长大。我母亲跟他父亲是中学同学。” 只能这样轻描淡写吧,只能这样说出最普通的一段关系。 余嫣然微微一怔,眼神里有释然,却仍有疑问,“可是,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承认跟他有私交呢?他对你是特别的,我能看出来。” 她笑,面色苍白下来。为了避免新的疮疤的出现,她只能忍痛揭开自己心上的旧伤疤,“嫣然姐你也知道我的状况。从小到大,我和我妈一直受着他家的恩惠。我们家的房子是他家给买的,我小时候几乎所有的衣服和玩具都是他家给买的;就连我小学时候的学费和课本费,也都是他家给的。就连,我小时候为数不多的几次去海洋公园、去森林动物园,也都是跟着他们家一起去的……”她难过地垂下泪来,“这是一份恩情,我知道,但是嫣然姐你知道吗,这对于我来说却也是一份沉重的压力。” “跟自己的恩人在一个学校里读书,每天都要看见他的脸孔,时时提醒自己是欠着他们的……嫣然姐,你理解我的感受吗?虽然我记着他们的恩情,可是我更想逃离他,更想将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 她的泪无声地滚落下来,一滴一滴烫着她自己的手背,“我虽然穷,我虽然不是什么优秀的学生,但是我一样有我的骄傲,有我小小的自尊心。所以嫣然姐,你想我怎么会愿意将自己跟他的这份关系随便说出去?嫣然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瞒你,我只是在保护自己卑微的自尊心……” 余嫣然的眼泪也掉下来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蔻儿!原来是这样,我都懂了……我也是个女生,我更明白你的心,所以就算平时我也想帮你,但是我都不会主动提出,一定要让你想要接受了,才帮你。” 她笑了,笑容映着泪花,“我知道,嫣然姐。比如那次的奖学金,你一直没对我说过,可是我也知道其实这都是你给我的帮助……你一直小心翼翼地帮我保持着这份自尊心。” 余嫣然搂过她小小的肩头,“蔻儿对不起,我今天可能情绪有点失控了,所以埋怨了你几句。你能原谅我吗?” 她伏在余嫣然的肩头重重点头,“嫣然姐,在我心里,你现在是仅次于我父母的人啊。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怪你……” 车行悠悠,余嫣然忽地大叫起来,“蔻儿,我懂了!原来林沐阳是个大混蛋——他仗着他们家帮过你,所以他就借机轻薄你,是不是!我都看见了,他在强迫着你,你一直在流泪……” 她怔住。想要否认,却又不知该从何否认起……他究竟为何这样对她?她该如何理解?难道她能以为那是他在喜欢她么?可是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会喜欢她?他们始终是对头不是么?她永远都是欺负他最多的那个人,不是么? 她愣怔之间,余嫣然已经握拳,“我懂了,蔻儿!我一定会保护你,我一定再不让他碰你!这个混蛋!” 【亲们,9月月票请支持某苏狐狸精新文哟,谢谢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不过是替身(更2) 她极少有时间上网,不过这晚是余嫣然扯着她上的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一打开校园bbs,铺天盖地盖起的大高楼惊得她睁大了眼睛:“校花向校草发起猛烈攻击!究竟是校花比校草更艳丽,还是校草比校花更酷?” 余嫣然笑得捂着脸趴到了桌子上,“哈哈,有意思吧?”懒 她咬住唇点开帖子—— “想知道校花与校草的浪漫邂逅么?想见识校花与校草之间的眼神波动么?想了解校花与校草之间的最新动向么?关注lz爆料,跟帖盖高楼哦!” “校花与校草浪漫故事第一季:最是那重量级的一击。” “时间:周三下午体活期间。” “地点:校篮球馆。 “人物:校花余嫣然、校草林沐阳。 “事件:正是校篮球队训练赛的场间休息,只见大美女余嫣然娉婷而来,长发飘飘、顾盼生姿。篮球队一干人等,包括体育老师在内都被吸引住,情不自禁扔了篮球,专心回头来看校花风姿。结果余嫣然视他们如无物,径直走到唯一没有看向她的校草林沐阳面前,伸出手去,燕语莺声地说了句,‘林沐阳,我们交往吧!’” 下面还有若干大段的文字,还有图有真相,甚至还配上了浪漫的背景音乐……她却都看不下去了。心里翻腾起说不清什么样的味道,僵硬地转头来望余嫣然,“嫣然姐,他们这么写,你不生气么?要不,我们找斑竹封了这帖子?”虫 余嫣然吃吃地笑,“没事儿,让他们写去。虽然这楼主文采不怎么样,但是他说的也不算很过分……” 她怔住,顿了数秒才问出口,“嫣然姐……这,这难道是真的?” 余嫣然仰头笑开,面庞上洋溢起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过的光彩来,“是,这都是真的!我真的跑到篮球馆去,主动提出要跟他交往!” 她怔住,说不出话来。 余嫣然笑,握紧拳头,“我觉得我的人生又有了新的目标和斗志!他不是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让我别烦他么?他不是能公然拒绝我么?好,我余嫣然就给你来个不屈不挠!我一定要得到他,一定要在全校同学面前夺回这个面子来!” 余嫣然转身,面上漾起坚定的光芒,“我余嫣然想要的,一定都要得到!就算将来我不想要了,那个喊停的人也该是我,不该是他!” 她无语,坐在椅子上蜷紧了全身的骨头,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 余嫣然听她没有反应,垂头望了望她,柔软地一笑,“而且,蔻儿,也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你,不让他继续碰你,不让他再伤害你啊!你知道吗?”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忽然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转身回房间去,恰好遇见余嫣然的父亲。方正的中年男子,鬓上已经早早生了华发,他在亲自给余嫣然热一杯牛奶。见了她,余父慈祥地笑,“蔻儿,这段时间来真是多亏你了。嫣然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近来更是容光焕发,食量上来了,精神也不再那么脆弱了。这都是蔻儿你的功劳,伯伯要谢谢你啊!” 她望着余父,只觉心中难过。拥有这样的父亲,虽然曾经也给余嫣然带来过伤害,但是现在却真的是一份幸福呢。她真的好羡慕。她努力地笑,“余伯伯您太客气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都是您照顾嫣然姐照顾得好。” 余父开心地笑,“医生说,如果按照这个程度进行下去,那么嫣然的高考也完全没有问题!” 她由衷地点头,“嫣然姐的成绩从来都是年级前三,她一定是北大的苗子!” 回到自己房间去,她抱着膝盖蜷缩着坐在椅子里。 一豆灯光幽幽投射在她身上,却根本照不亮她身周的黑暗。 她羡慕余嫣然,真的。不只是余嫣然姣好的外貌、优异的成绩、或者是优越的家境——她连余嫣然的性格都是羡慕的。她虽然精神状态有所不稳定,但是她能那么大方地敢爱敢恨,真好。 大胆地对喜欢的人说出喜欢,就算被拒绝了,可是却也是一种幸福了呢。 哪里像她——永远缩着骨头封锁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看上去似乎是个硬骨头的小刺猬,实际上竖起全部的尖刺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内心的无比柔弱…… 如果她也敢去正视自己的内心,如果她也敢去追问自己心底的情感——是不是,此时此刻,看过了那个帖子的她,便不会这样地,痛彻心扉? 他的吻,在梦里绵绵密密地缠来。他紧紧吮着她的舌尖,他的手指蛮横地抚.摸着她,他的嗓音沙哑地低喃着她的名字……她在梦里落下泪来。这是梦,这只能永远是梦了…… 校园生活被bbs上的爆料贴给刺激得火热起来。几乎每个学生放学之后都想着赶紧回家去上网,看看爆料的最新进展。 她想躲,却根本躲不过耳边同学们的议论: “知道吗,林沐阳昨天终于接受了余嫣然的水瓶了!” “林沐阳还向余嫣然笑哎!” “他们俩一起出现在图书馆了……” “啊,真是金童玉女,迷死人了!” 她垂下头去,几乎将眼睛都贴在了书本上。是不是从来,她都没有这样认真地学习过? 上课铃敲响,学生们呼噜噜地跑进教室来。他的身影从她身旁经过,似乎还停留了一下,她甚至听见了他嘶嘶的呼吸声。不过她始终没敢抬起头来看他。 还看什么呢?当白马王子终于遇到了他的白雪公主,灰姑娘便该悄然退场了,不是吗? 他对她的吻,不过是青春荷尔蒙分泌的结果吧?他需要一个发泄的管道,而她恰好成了他青春梦里的替身。真正的女主角出现了,她这个替身自然失去了原有的价值。 不是么?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邪佞的威胁(更3)【月票请给狐狸精文】 “罗锦蔻,你下午自习时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你作业乱七八糟写些什么东西!数学作业,你竟然给我答出政治题来!怎么的,你当我政治觉悟没你高啊还是怎么的!” 数学老师拍桌子瞪眼睛地大怒着,全班同学轰天的大笑里,她麻木地抬起头来望向老师。懒 她没来得及害怕,她脑子里想着更严重的问题—— 昨天同时有四科的作业。她将政治题写在了数学作业本里,天啊,那她会不会把历史答案也写在了化学作业本里啊? 如果只是数学老师这样勃然大怒也就罢了,如果四科的老师一同发难,她该怎么活?所以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翻看还没交上去的化学作业本,让还没爆发出来的错误赶紧得到改正。 所以,纵然数学老师还在吹胡子瞪眼睛中,她却不管不顾地垂下头去,将书包整个都掏出来,去找那本化学作业…… 数学老师就更怒了。批评她呢,她一句道歉都没有还不算,竟然都不搭理他,还自顾去掏书包…… 这个学生,简直不可救药了! 下午,整个教学楼都是一片安静。老师的办公楼跟教学楼的走廊连着,办公楼里就更是幽静。一树的知了唱得哇哇的,让人昏昏欲睡。 她站在数学老师办公室门口,恰好看见他站在里面,似乎正在低声地跟数学老师说着什么。虫 她一点都不奇怪。他继承了他亲爸的数学天赋,是数学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数学老师下午经常把他叫出来给他开小灶,或者是两个人一起探讨一道疑难题的解法。所以她依旧镇定自若地敲了敲门,嗓音清冽地说,“老师,我投案自首来了。” 听得此言,数学老师明显表情扭曲了一下;他则没忍住,扑哧儿一声笑开。那笑声在静静的午后,恍若绽开了一朵水莲花。 她赶紧垂下头去,避开他追过来的目光。 他走出来,经过她的身旁,又是清清的一笑。她就当没听见,看也没看他,就仰头挺胸,踩着视死如归的脚步向数学老师走过去。 就算数学老师那是个刑场,她也觉得会比面对他更可爱。 她的“认罪态度”极好,老师说什么她乖乖地应什么。数学老师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教育她,“以后晚上太困了就早点睡,完成作业固然重要,但是健康更重要嘛。像你这样迷迷糊糊地都写串了作业本的,你说就算你完成了不是还跟没做一样,对不对?” 她一叠声地说“对,我一定注意。老师真是明察秋毫、谆谆教诲……” 只要态度好,没啥问题解决不了。她转身,笑眯眯地走向门外。却还没等转过走廊的转角,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他阴魂不散地站在那,后背倚着墙壁,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斜眸望她。 走廊自古一条路,她要想回教室就得从他眼前过。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的窗子。他的笑声轻轻逸来,“这是四楼,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她的脸一红,不服输地扬起下颌,“我看见嫣然姐了,就在窗外。” 很好,她的反击很成功。不过轻轻一声就听见了他发自肺腑的闷哼。 真的是“闷”哼,就像被人一棒子闷在了头上。白衣少年的潇洒尽数被pia飞,他一把就扯住她的胳膊,“罗锦蔻!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 她天真地扬起童稚的眼睛,甜美笑着望住他,“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话么?现在全校同学都在为校花和校草喜结连理而欢欣鼓舞,我想林沐阳同学的心中也一定怀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情,所以看见了嫣然学姐在窗外,自然要告诉林沐阳同学一下咯。不用说我是活雷锋,我只是天生善良。” 他的脸腾地就红了。谁说这小子清美如玉来的?那说话的人应该赶紧来看看他此时的表情——绝对野兽派,绝对魔鬼调…… 他却忽地笑了,手指缠住她的手指,垂下头来望她的眼睛,“你再说一句……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吻你?” 她闭上眼睛,心中的无力感蔓延开——怎么会这样,刚刚她明明占据了上峰的呀,现在怎么他轻轻一句就粉碎了她之前所有的努力? 不过,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只好温婉笑开,“好,我不说了。因为——我都说完了。”天真地笑着望他,享受他眸子里翻涌起的惊涛骇浪。 他这次却不怒反笑,眸子邪邪漾起她看不懂的光芒,“小东西,想我了,是不?故意激怒我,是故意想让我吻你,是不是?” 她就没出息地喘开了,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似的。 他的嗓音沙哑地兜过来,“你周末,回家来……乖,我会早早就去等你……我也想你了,一整夜一整夜梦的都是你……蔻儿,我忍不住了……” 她惊得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他扶住她,笑得更加温柔,“知道我来数学老师办公室干嘛来了吗?呵,我也写错了昨夜了,跟你一样。不过我是把历史作业的答案写到数学作业本上来了。数学老师给我留了面子就没当众说出来……” 她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嘴。天,天才少年林沐阳也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吗? 他笑,面颊染红,低低地凑在她耳边,“我想你……想到,做什么都做不下去……这都是你的错,小东西,你得为此负责……周末回家来,要不然,我现在就吻你……” 走廊转角上传来脚步声,她恐慌地赶紧推开他。 他却依然在笑,满面邪气。 她慌张地跑向教室去,他的笑声从背后追来,清清亮亮。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追上门来(3更1) 周末回家?回他个大头鬼! 凭什么听他的?怎么就非得受他的威胁?如果这一次乖乖听话了,那么就一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此先例绝对开不得! 周末一大早,她虽然早早地就起来了,但是绝对没有想要出门的意思,反倒腻到余嫣然的房间里,跟着余嫣然一起翻看校园bbs,一起没心没肺地傻乐。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懒 时间过得飞快,两个人将bbs上有趣的帖子翻看了一圈儿后,一抬头看墙上的时钟都十点多了。好在是周末,没人对时间太过敏感,不过余父也在家,总得注意点规矩。 余嫣然吐了吐舌头,“你先自己看吧,我去洗脸刷牙!” 她转身朝余嫣然做了个鬼脸。 房间里安静下来,她的心这才乱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去她家门口等她了,这家伙是不是等急了?他没见她回去,是不是会气急败坏了? 她也不明白,怎么一个被所有人都认为是清美如玉的少年,却在她面前总是吹胡子瞪眼睛的…… 楼下门铃响。她连忙跳下来,大喊,“宋姨我去吧。”宋阿姨是余嫣然家的保姆,很能干,这个时间她应该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饭,所以她自告奋勇来开门。 她又不是余家的主人,虽然担了个客人的身份,但是也总不能真拿自己当主人看吧。人家余家父女坐等着宋姨照顾,那是应该的;可是她那么过分,可就说不过去了。虫 她从楼上飞奔下去,到了门前就愣住。金色的阳光从门上的玻璃照进来,将一个颀长的身影也清晰地投射到了她的眼底——她错了,她不应该来开门,她应该老老实实躲在楼上的房间里,甚至再拜托宋姨说她不在才好…… 是沐阳。 她犹豫着,本.能地转身就想跑。 他眼尖地发现了她,在门外厉声,“罗锦蔻,你给我开门!” 这毕竟是在余家,她总不能闹得太过分。只能忍着心头的慌乱,打开了门。 门外的阳光一下子扑进门里来,明晃晃地耀人眼目。阳光里少年的锐气更像是镶了棱角一般地,光闪闪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开了门却还是手里攥着门扇,“你来,干嘛?” 他向前一步,低低垂下头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一天一地的阳光被他遮了一段阴影下来,他凝视她,“你说呢?” “蔻儿,是谁呀?”余嫣然的嗓音从楼上传来,紧接着楼梯上“嗒嗒嗒”响起欢快的脚步声,余嫣然柔美的嗓音随之惊喜地挑起,“沐阳?怎么是你?快进来!” 她僵住,手还僵硬地握着门扇,保持着想要将他拒之门外的姿势。但是她知,已经不能了。 她没有这个权利,因为真正的主人已经发了话。 他轻笑,坦然走进来,轻轻拨开她的手臂,“早啊!没打扰到你们的休息吧?” 她颓然地放下手,将门关严。她都没回头去,她的萧瑟承受不起那两人的相见言欢。 她悄悄地从旁边磨蹭向楼梯去。终究还是忍不住抬眼望了阳光下的那一对璧人一眼: 余嫣然刚刚洗完脸。蛋清儿一般柔嫩细滑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遮不住的羞红给她的脸颊挂上了一抹霞,更显得她动人。这就是天然美女的优势:只不过洗了个脸,什么化妆都不用,便已经丽质夺目。哪儿像她啊,早晨起来总是顶着两团没睡醒的黑眼圈,整个脸上都是睡眠不足的恹恹,十几岁的年龄就跟颓了的中老年大妈似的。 那白衣的少年就更是夺目。他就是那样静静地站着,没什么过多的动作,甚至表情也是淡淡的,但是却就像聚拢了天地之间所有的阳光似的。金光闪闪的,看着有点像刚出炉的大油条——她忍不住笑,他要是知道她在心底这样暗暗形容他,一准儿又要化身哥斯拉了。 这样一想,她也就开心了起来,笑眯眯地奔着楼梯去了。 虽然看着他对着余嫣然笑,心里有一点小小的那个,但是余嫣然也算帮了她的忙啊,至少帮她阻住了他的火气,不是么? 揣着小小的快乐上楼去,她以为今天就算逃过去了呢,没想到的嗓音清清朗朗从楼下追上来,“嫣然,能参观一下你家楼上么?” 她忍不住翻白眼,不过脚下没停,直接上楼钻进了余嫣然的房间继续看帖子去。余嫣然的闺房,你林大少总不好意思进来才是吧? 楼梯上脚步声咚咚,余嫣然跟他笑着讨论着校园bbs上有趣的事情。他忽地说,“对了,今天早上有个新发的帖子看见了没?是个很感人的故事。” 余嫣然嗓音微讶,“感人的故事么?没有啊。我刚跟蔻儿翻过帖子了,都是些恶搞的,都挺逗的,但是没发现什么感人的故事呀?” 他的嗓音和煦而来,“来,我给你找去。” 房门一响,他就堂而皇之地进来了。电脑前的她忍不住大大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能狡猾成这样! 余嫣然请他进入房间来,会有一点少女的羞涩,但是因为余嫣然本身是个整洁的女生,所以房间一点都不乱。他也“敬业”地什么都没看,直接奔向电脑,从发愣的她手里接过了鼠标,轻轻点开校园bbs。果然,有一个帖子已经被顶了上来,虽然在浏览量和回复量上还是比不过校花和校草的那一个帖子,但是明显感觉到了这个帖子的热度在持续的升温中。 余嫣然惊讶,“哦?这是个什么帖子?我早晨的时候还没看见呢。” 他笑,却没说话,只是轻点鼠标打开了那个帖子…… 【月票请支持某苏另文《九尾狐:妖男,不要啊》,穿越回大唐的千年恋情,女道士与九尾妖狐的禁忌恋情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在心里杀死了他(3更2) 他刚刚轻点鼠标,页面跳转的过程中,楼下传来余父的嗓音,“嫣然啊,是沐阳来了吗?还不快请沐阳下来坐?” 余父是生意人,他当然知道林沐阳这个孩子身份的特殊。且不说他亲生父亲林清瑾现在是蜚声国际的著名设计师,从事的行业跨越了时装、珠宝、香水、箱包、配饰,甚至参与了汽车外观设计、建筑景观设计等多个领域,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创意类产业的巨鳄;单说林沐阳的养父,那个京城圈子里没人敢不敬重的陆子衡,就已经足够余父对沐阳谨慎以待了。懒 外人不明沐阳这个孩子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身世背景,但是却无人不知陆家对沐阳这个非亲生子嗣的重视。陆家老爷子和姻亲周家的老爷子都将沐阳这个孩子视若亲孙,感情上甚至要比其他亲生的后代还要好。 余父虽然看不透这其中缘由,但是却更要对沐阳这个孩子高看一眼。 非亲生,却得到了那两位老爷子的认可,这便足可以证明沐阳这个孩子的确有过人之处,不是么? 余嫣然笑,仰头望他,“先下去坐坐吧?我爸跟我面前提过你好多次了,一直想请你到家里来坐坐,择日不如撞日,你也满足满足我爸的心愿吧,成不?” 他便好脾气地笑开,“长辈既然有心,当晚辈的自然应当承情。”他随着余嫣然向外走去,却又似乎不经意地回头望了电脑前的她一眼。虫 她装作没看见,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看着那缓冲的进度条一点一点地冲到了尽头…… 门轻轻关严,她眼前的网页也终于跳转成功。 她回眸望了一眼关严的房门,然后抱紧膝盖转头回来,傻傻地盯着电脑看。 却没想到,一看就愣住了—— 页面上洋洋洒洒飘过轻粉樱花,音箱里缓缓流泻出金莎《星月童话》的歌声。柔歌轻曼,飞花悠扬,她的眼神一下子便被抓住了。 帖子选用的是手绘素描的形式,每一楼都是四格漫画配上一小段文字。简洁轻灵,却惹人眼眸。 她看下去,不知不觉地便被泪水迷住了眼睛。 故事是一个男生的视角进行的,讲述的是一段青梅竹马的往事。 小男孩初见一个小女婴,被她“绝代的丑陋”所震惊。可是那皱皱红红的小东西却偏偏看上了他,一众看望的人群里独独向他伸出了手……他百般不愿地抱起这个“红猴子”,还没等看清她的鼻子和眼睛,一股热流忽然涌来,他被她尿成了落汤鸡——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衬衫,是他父亲亲自的设计…… 她两岁,刚学会了说话,就已经学会了噎他。他提起当年她尿了他一身的事儿来反击,却没想到她轻轻袅袅地一声,“那是看你识交(浇)不识交(浇)!”理直气壮、气吞山河,气得他差点直脖。 她三岁,他被小女孩们扯住当“新郎”。他不愿意,她却在一边起哄,“他不娶媳妇,他要当和尚!”气的他没辙,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去给女孩们当“新郎”,任凭她爬上爬下将一大捧野草插满了他头发,还被她美其名曰给他戴花…… 还有,还有…… 满满的写满了一楼又一楼,简直是一部少男的辛酸史,简直是一个幼年版的“我的野蛮女友”。那样青锐的针尖对麦芒,那样视若仇敌的彼此不想让……可是却不知怎的,或许是被音乐柔化了,也或许是被满页面飘满的瓣瓣飞花所装饰,她只觉得再没有当初的不堪回首,她只觉——原来这一切此时看来,竟然是那般的美好。 那是她与他之间独享的记忆。 没人能够分享,没人能够体会,只有他们两人自己知道,只有他们两人独属的秘密…… 她自己意识到的时候,面颊上早已经爬满了泪水。一条条,像是粘腻的小蛇。 她又哭又笑,她忽地明白了他临去之时的那一线目光。 是他发的,一定是的。 忽地——特别想打开门缝,偷偷看一眼他。 她关了页面,悄然打开房门。 楼下却已经没有了余嫣然和他。她又不好意思问,便悄悄地在各个房间寻找起来。或许余嫣然是带着他参观她家呢吧。 却在轻轻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她怔怔愣住。 书房高大的书架边,他将余嫣然挤在书架与墙壁之间,正如他曾经对她所做过的那样,深深低下头去,吻着余嫣然…… 甚至,余嫣然的腿还被他盘在他的腰上,他另只手握住了余嫣然丰盈的乳…… 她闭了闭眼睛,有凉凉的东西滑下。 她静静地向后退了两步,无声地将门关上。 转身,她静静地回了余嫣然的房间,点开网页,随便找了个有点暴露的图片回复在他的那个帖子下,然后点击鼠标“举报”…… 没必要留下。正如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过去的一样,不管曾经是仇怨还是感动,都已经过去了,便没有了再存在下来的价值。 网络现在查得很严,她刚发上去了那个暴露的图片不久,整个帖子果然便被删了。 她呆呆地坐着,呆呆地点击那个已经点不进去了的题目,忽然静静笑开。 电影里和言情小说里都是怎样处理这样的情节的?应该是女主角大哭大闹,或者是悲愤地跑走,苦情一点的还会一头从楼梯上摔下去,是不是? 哪儿有她这么没心没肺的。非但没有眼泪,甚至还能够这样冷静地“毁尸灭迹”。 她适合去演冷血女杀手,而不是言情偶像剧的女主角。 所以所有的言情的情节都与她无关,她不需要无用的爱情,她只需要自尊心和维持生计的人民币。这就够了。 林沐阳,她已经在心里,杀死了他。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到底想怎么样(3更3)【月票请支持狐狸精文】 “蔻儿,看见那个帖子了吗?是什么内容的呀?”房门轻快地响起,余嫣然像只小云雀,柔美的面颊上还挂着幸福的红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她回眸,眸光冷冷地掠过了他的脸。 他似乎有点窘,也将目光望向她。 她一笑,清清凉凉地说,“不知道谁发的什么狗p东西,无聊透顶。”懒 余嫣然惊讶得一挑眉,“怎么会?沐阳说是一个很感人的故事呀……”便凑过来拿过鼠标去,“哎?那帖子呢,怎么点不进去了?不会吧——难道让斑竹给删了?” 她静静抬眸,静静地望着他的反应。 很好,他清美如玉的面颊上果然滚过一丝慌乱。他也奔过来,点击着鼠标,“怎么会这样!” 他回眸来,眸子里带着一点近乎绝望的希冀,“你看见了,是吗?” 余嫣然也跟着问,“是啊蔻儿。你都看见了,可是你知道后来为什么被删除不?” 她笑,大大咧咧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看了啊,却也知道里面都是狗p。所以我发了个暴露的图片上去,然后点了‘举报’哦……” 余嫣然惊住,“蔻儿,你?” 他则勃然怒了起来,“罗锦蔻!” 她笑眯眯地抓起背包来,“嫣然姐,今天林沐阳在这儿,就不用我陪你了吧。我想出去转转,屋子里多了个人,我觉得有点空气不好。”她冷冷转身,不等余嫣然答应便已经奔出门去。虫 够了,真的够了。 她自己就像个出现在别人剧情里的小丑。被捉过来参与了一点情节的发展,然后终于到了退场的时候。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从来都没有做过不合实际的幻梦。所以她从来都将她自己与他划分得很开。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轻易放过她,总是将她拖在他身边,还一颗一颗地喂给了她毒药一样的梦想——然后,他再亲手活活地将她的幻梦一个个地掐灭。 什么叫他想她,想到什么事都做不下去,想到连作业都跟她一样写错。 什么叫他跟她是一个“感人的故事”? 原来都是狗p,都是富家公子吃饱了撑的玩儿的感情游戏! 对不起,她没有时间奉陪。如果有更多的时间,她情愿拿来打工去换钱,或者能让自己好好地多睡一会儿。 情爱二字,从来与她无关。 她回了家,在自己熟悉的被褥里睡到天昏地暗。很好,没人看得见她的狼狈,也没人能发现她流下的眼泪。 罗锦蔻不哭。这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已经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就算再苦再难,也要没心没肺地笑! 怎么可以有人看见,刺猬一样的罗锦蔻掉眼泪? 门上天崩地裂的砸门声最终敲碎了她努力营造起来的坚强。 她可以坚持着不开门,但是楼上楼下已经有很多人放声大骂了。 她无奈,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荼毒邻居的耳朵,所以只能把他放进来。 他冲进来,疯了一样地抱住她,将她直接压进床褥里,直接将她身上的衣裳全都撕碎! 他想要她,她知道。 其实性真的是一件诡异的事情。情侣最甜蜜的时候要用性来酿造极致的幸福,男女之间互相痛恨的时候竟然也是用它来做伤害彼此的武器。 她虽然没时间言情,没时间去研究男女之间这点事儿,好在她还有女性的直觉,她知道他现在想要用这种极致的伤害来表达他的愤懑! 可是,他却也很慌乱。两个人的衣服都被扯掉,皮肤的厮磨让他灼热得仿佛浑身燃着炽火,但是他毕竟也还只是个懵懂的少年,他紧张,他找不到途经,他不知道怎么来完成这件事——尤其是在愤怒之中…… 她自己又被自己出乎意料的冷静给惊住。这样的情形本该是女孩子最害怕的吧,可是她却竟然没有哭喊,反倒静静撑起身子,望着在她身上激烈却又茫然的他,冷冷地笑,“拜托你,这么不济事,那要跟嫣然姐多演练几次再来找我行不行?别让我笑话你……谁能想到优秀的林沐阳竟然在这件事上这么笨手笨脚……” 他激了,张口便向她咬下来。咬在她心口上,火烧一般的疼。 其实他们两人本无什么不同,盛怒之下都会像耸起尖刺的野兽一般。只不过他一直控制的很好,只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才彻底放开束缚他自己的缰绳。 他咬完,狂狷地望她。发丝被汗浸湿,丝丝缕缕地垂下,显得他更加邪魅迷人,“我就是要给你,就是让你看到我的狼狈!因为你跟我一样狼狈,你这个小混蛋,你用激将法也赶不走我!” 他在探索她,灼热颤抖着在她股间逡巡。 她却叹息着推开了他,“不是我怕你,只是——我大姨妈来了。”她冷静地起身,抓了衣裳和卫生棉就进了卫生间去,将他一个人光溜溜地留在床榻上。 这么多年的“实战经验”,让她总是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在什么样的时机给他最有力的迎头痛击。 男人在这样的时候,应该是最脆弱的吧。 其实这个时候她也是最脆弱的时候,不过她早已经学会了该如何将自己的脆弱都藏起来。 他的嗓音绝望地传来,直直透过卫生间薄薄的门板,炸响在她耳畔,“罗锦蔻,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 她想怎么样呢?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吧。 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她如果走上他的阳关道会连先迈哪只脚都不知道;而他若走上她的独木桥则只会将独木桥压翻。 这就是宿命,不一定是谁对谁错,却没法子改变。 就像飞鸟永远是飞鸟,鱼则永远是鱼。 【亲们,拜托请将本月宝贵的月票支援给某苏另文《九尾狐:妖男,不要啊》。月票这样宝贵,分散给了两个文的话多白瞎呀,如果狐狸精文月底也能冲进前十,某苏这边也一样给大家加更感谢,好不?谢谢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躲不掉的终究要面对(更1) 他的嗓音从门外继续传来,“蔻儿,我自认这一生只有两件事情真的得罪了你。第一件是你我的身世。可是这件事终究是你我都没有办法选择。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会拼尽了全力去避开你我父辈之前的那段仇怨,避开将你我彻底生分了的原因。”懒 “第二件,我想,蔻儿,是余嫣然,对不对?我知道她在你心里有着极重的地位,她帮了你很多,而且又不像我当年那样帮助你却带给你压力,所以你一直想要回报她,一直想要将我拉到她的身边——因为你觉得这是你能回报给她的唯一的方式。可是我终究还是搞砸了这一切,我甚至还使得余嫣然发了病,所以你会因为这件事儿怨我,是不是?” 她坐在马桶盖上,心一拧一拧地疼起来。 是因为余嫣然,可是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不配合她的想法,更是因为——她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 他在高大的书架间俯下了身子去吻她。蛮横却又细致地,抚着她的乳,缠着她的腿。一如他曾经那般地对她。她甚至都能猜到他那一刻是如何的沿着余嫣然的唇滑动,如何勾起余嫣然的舌尖,如何诱哄着它与他的舌交.缠…… 他吻谁她管不了,可是——可是他怎么可以用曾经那样对待过她的方式再去对待别人? 他当她是什么呢?一个试验品,还是一个替身?虫 她在他眼前卑微,这没错;可是这却不可以成为他任意践踏她自尊的理由! 这个世上有贫富之分,但是却没人可以随便践踏她的自尊! 所以她只能选择恨他,只能用恨来作为锁,紧紧锁上她跟他之间那扇已经渐渐敞开的情感之门。 锁紧吧,本来便不该开启的一切,她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免的一切,果然终究是一个错。 他没听见她的回应,他的嗓音越发绝望起来,“蔻儿,你说,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嗯?” “出身是我们无法选择的,那我去改正第二个错误,行不行?你希望我跟余嫣然在一起,是不是?!好,我答应你,我跟她在一起,让你心里能好受些!但是只止于中学阶段——罗锦蔻,我再给你这一段时间的自由,上了大学,我不会再放过你!” 门外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大门砰地一声被甩上。 她坐在马桶盖上,这一刻才萎下了身子来——之前她一直坐得笔直,笔直地挺起自己的腰身,笔直地不肯向自己心里的颤抖服输。 出了卫生间门,整个房间已经安静下来。床榻上还留有他的痕迹和气息,她捧住被子,深深嗅进纯棉纤维里留下的他的味道,静静落下泪来。 林沐阳跟余嫣然在一起了。周一上学这个消息已经以飞的速度传遍了这个学校所有人的耳朵。 她本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可是乍然听见那消息的刹那,她还是觉得自己似乎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一样,依旧还是一怔。那一刻早晨的阳光倾天倾地落下来,洒满她周身,明明应该是温暖,她却瑟缩着一寒。 不过她却努力咧开嘴角,摆出微笑的弧度来。她是求仁得仁,她终究该快乐吧。 从此,她变得努力好学起来。仿佛学习成了她唯一的生存动力。 其实倒也没错,像她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考上一个好大学,谋一个未来体面的工作,这本来就是改变命运的唯一办法。在中国的教育体制下,博得一个好的分数,本来就是她唯一的生存动力。 她本来就是个小刺猬不怕困难,她这次又将曾经对待他的所有尖刺都集中在学习上,所以她的成绩开始以令所有老师和同学都瞠目结舌的速度突飞猛进着。本来高中一入学的时候只是班级里挂车尾的学生,很快就已经冲到了前十名里面去。 余嫣然跟他爱情美满,而她择学习进步。这终归是一种双赢吧,多好。 不会有人伤心,在那些独自午夜梦回的夜里。不会…… --------------------------- 蔻儿告别了王笑笑,独自挺直了脊梁走在人行道的林荫里。心情因为回忆而伤感,却也因为回忆而坚强。不管怎样她现在终究考进了这所全国著名的重点院校,而且是跟当年的高考状元林沐阳在一个学校,这件事成为父母当年最为快乐的事情,恨不得捧着她的录取通知书跑遍整座镇子,逢人便讲。 她忍不住微笑了。就算只为了父母的那一刻快乐,就算她放弃了她曾经百般不舍的那段感情,却也是值得的吧。人生总归是这样,有所得、有所失,上天不会一直赐予你拥有,也不会永远剥夺你的一切。关键看你如何取舍,如何选择。 包包里的电话响起来。她拿出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却有一串的6688晃花了眼睛。她深深吸了口气,虽然没见过这个号码,但是她却知道这个号码所牵连的那个人是谁。时隔四年,许多事情终究该重新面对。 她努力微笑,按下接听键,抢先叫出了那个名字,“嫣然姐,是你吗?” 茶座里,她一步步走向那光线最充足、视野最好的位子。余嫣然坐在那里,遥遥地向她招了手。 余嫣然还是那么美。四年的时光给了她女人的妩媚,却又丝毫没有减少她眸子闪动的青春的光彩。她穿着渐渐淡淡的格子风衣,配一双小靴,简练而毫无虚饰,却被一头柔软垂下的长发平添了丝丝缕缕的柔曼。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什么会随时光改变?(更2) 面对阳光里那低调却难掩完美的女子,她深深地吸气。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会喜欢余嫣然这样的女子吧。这才是女人之中的女人,完美得几乎无可挑剔的女人。 她紧走了几步握住余嫣然递过来的手,“嫣然姐,你可回来了!”一声叫出来,眼底已经忍不住浮起了点点泪花。仿佛那一段年少的时光又回来。虽然现在的她们依旧还是年轻,还是大学里的女生,但是心却都已经老了。懒 余嫣然笑着握住她的手,“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几年没见,怎么偷偷地像花儿似的开放了?” 她便脸红起来。其实现在的她依然不善于妆扮自己,更没有那个财力去做这件事。唯一的功臣是岁月,岁月终究给了一个女子花期。她红着脸扭捏,“嫣然姐看你说的,在你面前哪儿有女人敢说自己漂亮啊?” 余嫣然便也抿嘴笑着受了。叫了咖啡,两个人之间陷入片刻的沉默。 还是余嫣然先打破了沉默,“这么多年,你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亏得我还一直惦记你。” 她便好脾气地笑,“嫣然姐,这个你别怪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打一个越洋电话,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泡汤了。” 余嫣然笑着点头,敛去嗔怪,“我知道,我只是真的好想你。蔻儿,你也是的,既然这样需要钱,你又何必不接受我爸的资助呢?这是当初我爸答应你的,也是你照顾了我那么就应得的呀!就像打工应该获得一份收入一样呢!”虫 她垂下眸子去,缓缓用白钢小勺搅动咖啡。咖啡在光影里旋转起来,成为小小的漩涡。 没错,余父当年许诺了会负担她大学的一切费用。那几万块钱在余父的眼里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数目罢了,所以她真的可以接受——但是她却不能。发生了后来的那件事,发生了那样无法挽回的一切,她怎么还有脸面去接受那个数字? 尽管那不是她直接犯下的错,可是那一切却也与她有着无法抹杀的牵连。所以她必须拒绝那笔钱,就算自己再苦再难也不能接受那笔钱。 她笑了下,有点像这咖啡的味道,苦苦甜甜,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却能够和.谐地共存下来,共同支撑起一种美妙的滋味,“嫣然姐,我从来没将陪伴你的事情当做是一件工作。我不是为了钱,所以我自然不能接受那份报酬。嫣然姐,我是需要钱,直到现在我还在每天都在为了钱而睡眠不足、每天累得要死要活,但是我更知道什么样的钱是我该要的,什么样的钱是我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她抬起眼帘,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清亮亮地望着余嫣然,“嫣然姐,那段陪伴你的时光对我而言是一份珍贵的情感,是无价的,绝对不能用金钱来计算。” 她微笑,“嫣然姐,跟你在一起,是一份我珍视的友情,我不希望终究掺杂了钱的因素。” 余嫣然微微动容,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是我说错了,蔻儿。我只是,真的舍不得看着你这么多年这样的辛苦。” 她点头微笑,“不辛苦,嫣然姐。这是我的生活方式吧,虽然很忙碌,但是我却觉得很自在,真的比伸手去接受别人的帮助更开心。” 她的手指在余嫣然的掌心微微颤抖了下,“其实嫣然姐,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着你的动向。” 余嫣然爽朗地笑,“我知道!我的facebook里有一个经常现身的访客叫‘低头踢石子’的,是你吧?” 她惊讶地抬眸。 余嫣然笑得面颊漾起清光,“惊讶我怎么猜到的,是不是?其实真的很简单,因为我熟悉你的秉性,太知道你有这样一边走路一边低头踢石子的习惯了呗。这都21世纪了,还有这样低头踢石子的爱好的,全地球人加起来还有几个呢?” 她的脸便红了。 余嫣然说的没错,她是一个奇怪的人、固执的人。总有些只有自己理解的奇怪习惯,而且纵然明知是错也会一直一直坚持下去。就像那些习惯是她的身.体发肤一般,随着出生便已经来了,不管对错,她也要一路将它们一同带进坟墓里一样。 他就总是说她,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而且还要一直撞过去,直到将南墙给顶穿,然后她越过南墙去继续向前走…… 想起他那古怪的说法,她就忍不住微笑。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个世界上能够跟她的固执一较高下的,恐怕只有他。虽然他在外人的眼里是个好脾气的完美男子,可是她却知道他的老底。 余嫣然的嗓音轻轻飘来,“想谁呢?一边走神一边微笑的,谈恋爱了吧?” 她惊住,心中暗暗自责: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在面对着余嫣然的时候一再地想起他来? 而且还竟然当着余嫣然的面,一再地掩饰不住自己面上的神情……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自己不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了么?当知道余嫣然回来的第一个瞬间里,她不是已经找到了自己该去的方向了么?怎么还会这样…… 她努力微笑,摇头,“没有。嫣然姐,我的情况你还不知道,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打工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恋爱?而且”,她轻轻垂下头来,“而且我这样不起眼的女生,又脾气硬的像个刺猬,自然没人会喜欢。” “怎么会!”余嫣然笑开,“呵,我回来先见了些朋友,我可遇上小窦了啊,你跟他之间的那些传奇故事,可老早都被那帮小子说给我听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试探(更3) 小窦? 她忍不住皱眉。之前听王笑笑说跟着小窦出去见朋友而看见了余嫣然,她就该想到余嫣然听说了她跟小窦那点子事儿的。她只是有点没想到,那帮人见着小窦带着王笑笑一起出来,怎么还能提起小窦跟她之间的事儿。懒 再说,她跟小窦事实上也没什么呀。 是,她不能否认,小窦的确是对她有了追求之意,否则也不会一个公子哥儿跑到咖啡厅去打工去——但是,她却已经将这个扼杀在萌芽里了啊,那公子圈子里的人怎么还不肯放过呢? 而且——尤其让她心中有些放不下的是,关于她跟小窦之间的事儿,她是一直瞒着王笑笑的。王笑笑听见了那些人添油加醋地讲出来,会不会怪她。 其实她当初并不是故意瞒着王笑笑,她只是也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三个人的关系就这样阴差阳错地凑到了一起来,而且她的心里对小窦也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尤其结束得还这样早,应该不会造成什么误会才是。 在她心里,友情格外珍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就因为她几乎没什么朋友,一来是没时间去交游,二来她骨子里的清冷使然,所以无论是余嫣然还是王笑笑,这仅有的朋友尤其是她格外珍视的。 就像她当年不希望余嫣然受到伤害,她此时也是不希望王笑笑受到伤害的。尤其是,如果这个伤害的原因来自于她。虫 她便皱眉,正色朝着余嫣然摇头,“嫣然姐,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跟小窦之间只不过是巧遇,充其量只是普通的朋友。尤其,小窦现在已经正式跟笑笑交往了,可千万别再这么开玩笑。” 余嫣然倒是一乐,“嗯,我知道,那天我见着小窦带着王笑笑一起去了。那王笑笑简直小鸟依人,乖巧极了,让我差点以为我认错了人。当年上中学的时候,王笑笑可不是那么文静的吧?当年倒追篮球队那个肖飞,也算是追得轰轰烈烈的啊!” 她便脸红起来。又想起肖飞那档子乌龙事,真是有够糗。 余嫣然见她脸红,倒是误会了,“怎么,心里还是惦记着小窦呢,是不是?那好说,这事儿包我身上了,我去跟小窦说去!”余嫣然眨眼,“其实我都能看得出来小窦心里还是有你,那王笑笑坐在他身边,他基本都不怎么搭理。反倒是老顾他们几个小子提起他跟你的事儿来,他的眼睛里一闪一闪地都是光。” 她惊得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嫣然姐!千万别!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跟小窦真的没什么!” 余嫣然笑,“你就嘴硬吧!我可告诉你,小窦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家里三代单传,两边的老人家简直把他宠上了天,可是你看他除了有一点点的小脾气,哪里有什么骄纵之气呢?特别好的个男孩子,而且这么多年还没真的动过情,他要是真的喜欢你,那可真的是一桩好姻缘了。” 她垂下头去。小窦是个好人,她早知道。但是这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无法简单地用好与坏来衡量,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完美而爱上他,却反倒可能会因为他的坏而不舍离去。 就像那个人,明明在所有人面前都完美得像个如玉公子,却只对她凶狠得像个野兽——可是她偏偏就是做不到全然恨他,反倒让他一次次得手…… 竟然——又当着余嫣然的面在想他,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忍不住使劲掐了自己的手一下。 她轻轻出声,“嫣然姐,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我只想着好好念完大学,好好地找个工作。我想,靠我自己活着,而不是靠着一个‘某某的女人’的头衔活着。嫣然姐你也该知道,小窦那样身份的人,就算喜欢我,也不可能娶了我的。就算他肯,他双方的家长也是不肯的。” 不光是因为她的清贫,关键她是毒.贩的女儿。这是所有有点家世的人家都无法接受的身份,更是公子圈里所不可能容忍的。这身份注定是永远洗脱不了的烙印,她只能背负一生。 余嫣然叹息起来,“其实蔻儿,恕我说句不该说的:也可能我这几年在国外呆的,观念上可能也开化了不少,我现在倒是觉得,相爱的人能在一起就好,就算因为客观原因的限制而不能结婚,也是没关系的。” 余嫣然喝了口咖啡,“我的一位老师,是一个很美的女子,可是她祖上是吉普赛人;可是她偏偏爱上了一个出身英国最古老的贵族家庭的男人。两个人爱得轰轰烈烈,可是保守的英国贵族家庭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媳妇儿。所以她干脆打消了嫁给她男朋友的念头,两个人就那样在一起生活着。没有婚姻,却一样和美,算到今天,两个人都在一起二十六年了……蔻儿,想想这个数字吧,二十六年啊,几乎已经是一生了。最美的年华都给了对方,就算不结婚,又有什么遗憾呢,对吗?” 她自认不是个感性的人,但是那一瞬间她的眼睛湿了。 真的,如果真的能携起彼此的手,相随二十六年,就算没有那一纸婚书,又能怎样呢? 余嫣然爽朗地笑起来,“怎么样蔻儿,要不要我去做小窦的工作?” 她笑着摇头,难得地面上挂了点点羞涩,“嫣然姐,还是不要。我真的对小窦,没那种感情的。” 余嫣然的眸子骤然灰暗下来,“蔻儿,原来真的不是小窦?可是你的心里,有人。难道,难道……是他?!” 【明早继续。大家周末愉快唷~~~】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到了放手的时候(3更1) 余嫣然眸子灰暗下来,“蔻儿你心里有人,我看得出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如果不是小窦,难道,难道是他?” 她便惊得颤抖起来。 其实女人的心都是敏感得可怕的,尤其是情敌之间。尽管她不是余嫣然的情敌,她根本都没有资格站在那个位置上——但是她们中间确实隔着同一个男人。所以,余嫣然可能其实什么都知道了,小窦不过是她拿出来的一个试探……懒 她不忍望向余嫣然那灰暗下来的面色,连忙摇头,“不是他,嫣然姐,你放心,绝对不会是他……” 不会是他,她保证。就算曾经是他,就算差一点已经永远是他,她也会将一切叫停。未来,绝对不会是他。 提到了他,她与余嫣然之间的气氛就一下子支离破碎了,再也找不回之前的和.谐、美好,僵硬地彼此硬撑着,只是彼此都看得出来,对方脸上的表情都撑得很难受。 余嫣然叹了口气,终于放下了之前“完美女王”的架势,抬起眼睛来静静望着她,“蔻儿,你既然常去我的facebook,你就该知道,就该知道……” 她垂下头,握住白钢小勺的手指颤抖得几乎捏不住那样一根小小的调羹,“嫣然姐,我知道。小阳他,好可爱……” 小阳。 她裹紧自己的手臂,颓然地向前走着。 她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而且余嫣然给这个孩子取了这个名字,她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虫 所以这几年来她疯狂地逃避他。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她想尽了办法不单独出现在他面前。她记得他四年前那决绝的宣告:“再给你这几年的自由,不过,到了大学之后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凶狠的一句话,可是他却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多少个被孤寂啃噬的夜晚,她都在一遍遍地回味着他的这句话,用这句话来取暖…… 可是却也只能是取暖,只能是隔岸观火。因为她知道她永远也不会走近他,就算他那里有她梦想的温暖,她也绝不会走过去——因为在他们之间早已经站了余嫣然,更何况现在那里又多了一个孩子…… 不能,她不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她自己也是女人,她明白那种感觉。 她不能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而去剥夺了另一个女人的幸福! 她走着,脚尖一次次碰着嶙峋的小石块,隔着鞋子仍然能刺痛她的脚。可是,她却走得坚定。 妇产科手术室,表情严肃的医生寒凉地问了一声,“决定了,拿掉?” 她咬住唇侧过头去,“是,我决定了……拿、掉……” 冰冷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手术室里响起,她恐惧地缩紧了身子,别过头去看那苍白的墙壁,只觉自己的人生都是一片迷茫。 一个孩子的到来,本来是一对男女一起的甜蜜或者是原罪,却为什么每到这样的时候却只让女人独自来承担这种痛楚和恐惧? 身子上的痛楚倒也罢了,关键是心上这种绝望的感觉哦……该怎么排遣,怎么忘记! 这个孩子来得已经注定不能留下。就是那个沐阳朝着电话里的余嫣然大喊着“我在做.爱”的那个晚上……这注定是个被打上了屈辱和罪愆烙印的孩子,所以终究不能存在。 就像她与他之间这段时间来的情,也一样不该再存在。 余嫣然回来了,小阳也快回来了,所以已经到了她转身的时候。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空很蓝,阳光很灿烂,树叶活泼泼地绿着。她回头望了一眼医院门前停着的车子的后视镜——嗯,果然只有她的面色是苍白的。就好像在这五彩斑斓的世界里闯进的一抹不和.谐的颜色。 包包里的电话响起,她麻木地拿起电话。是小窦。 她倚在一棵粗大的梧桐树上,按下了接听键。 梧桐树,从来都是引凤来栖的吧,可是她呢,她倚靠在这梧桐树上,是不是亵渎了这神圣的梧桐? 其实梧桐本身也并不完美,传说里神圣而美丽的树木,其实靠近了会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这世上究竟有什么是完美的呢?有什么才不仅仅是“看上去很美”? 她努力笑了一下,尽管她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喂?是小窦啊。你好,找我有事么?” 电话里是压抑的一声喘息,半晌小窦的嗓音才传出来,“罗锦蔻!我问你,你干什么去了?” 她怔住。什么她干什么去了?当然不能告诉小窦她在医院门口吧,便扯谎,“啊,我啊,我在逛街呢。你听我电话里多乱啊,就在大街上呢。” 小窦的嗓音压抑地传过来,“你,病了吗?” 她又是一怔。谁上来就问“你有病吗?”她便笑,“你才有病呢!” 小窦显然有点急了,“你这个该死的,罗锦蔻我问你,你到底在医院门口是怎么了!” 嗄?这回她被惊吓着了。忍不住东张西望了下,确定视野所及的范围没有小窦的影子,这才笑开,“你说什么呢?我在逛街呢……” 猛然,只听得医院大门前的十字路口上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她下意识望过去,只见刚刚变了绿灯的车道上,忽地有一辆车急速打横了过来,然后完全不顾四面都是车,更不管什么此时是红灯还是绿灯,竟然就横穿马路向她的方向开了过来! 她一看就傻了。正是之前见到小窦开的那辆保时捷卡宴…… --------------------------- 【下一更:稍后就来。】 推荐某苏新文:《九尾狐:妖男,不要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世界太小,没有秘密(3更2) 随着保时捷卡宴呼啸而来的气势,十字路口上一片车子相撞、人仰马翻的混乱。 她险些晕了,小窦这是干嘛呀,发疯呀? 保时捷卡宴冲到她眼前的时候,她这才松了口气。好车子就是好车子,除了有些刮擦的痕迹,整个车子没什么问题。懒 车门钝响,小窦大步冲到她眼前,目光透过墨镜尖利地刺来,“说,你到底干什么来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她虚弱地笑,“没事。可能最近没怎么睡好,有点贫血吧。我来看点妇科病,还是不告诉你了哦。” 小窦咬牙,“上车吧!” 她一边惊心动魄地偷偷望着小窦,一边惊心动魄地担心着这辆保时捷卡宴的命运,还得一边担心着路边的花花草草——小窦仿佛完全不管这个城市的交通规则了,更是完全不管这辆车子会不会因为违章太多而被扣下,反正他就是横冲直撞着,随时就停在路边上…… 他跑上跑下的,一会儿跑进一家粥店去,一会儿又去了鸭血粉丝店,一会儿又跑超市去,一会儿又进了中药店……保时捷卡宴很大的一个家伙,却也不大会儿就被小窦大包小裹地给塞满了,她张大着嘴巴看他,倒也多少松弛了下神经,忘了身子还在隐隐地疼。 小窦蛮横地堵住电梯,非要背着她走。她不敢,一来怕身子上可能还有血污渗出而脏了小窦范思哲的衬衫;二来,她终究还是想跟小窦保持距离的,就算不是为了她自己,也要为了王笑笑。虫 小窦这一次却极坚持,公子哥儿的执拗劲儿尽显。甚至都不管她在拒绝,直接就抓着她手臂把她背上了身。 小窦拢住她的身子进了电梯,语气中便已经藏不住了心疼,“你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小,这么轻?你平时也挺能吃的呀,那些饭都吃到哪儿去了?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人是不是在生病的时候都会最虚弱?这个时候哪怕一个不相干的人嘘寒问暖一句,都会让人感动得想哭? 她便没出息地落下泪来,却使劲将面颊藏在小窦背后,不让他看见,“什么啊,你被我给骗过了。那句话没听过吗?别看我长得瘦,骨头里面全是肉!” 小窦面上还难过着,没想到就一下子被她给逗笑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小窦摇着头,将她小小的身子拢得更紧些,“你这个傻瓜,这个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 她落着泪,依旧扬起嘴角摆出微笑的角度,“为什么不笑呢?哭着是活一世,笑着也是活一世,那为什么不多笑一笑,至少望着镜子里的笑容,也能让自己开心一下,不是么?” 小窦背着她进了屋子,又奔出去将车子里买来的东西都拎上来。 她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小窦也是个聪明人。从他买回来的那些东西里,她就明白,小窦已经猜出了她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小米粥、红枣、营养品、滋补身子的中药…… 小窦那样不管不顾地在城市的大街上开着车子横冲直撞,却——小心翼翼地保护了她的自尊,没有将那个他早都猜到了的答案直接说出口。 她垂下头去,只觉心底有酸酸凉凉的难过和感动。 她一早知道小窦这个人是有些公子哥儿的脾气的,却也知道他是纯良的男子,虽然想要对她发脾气,却每次都能忍住。 她抬头轻轻地说了声,“小窦,谢谢你。” 小窦有点局促,面颊红了一红,“要是真的想谢我,那就让我照顾你。你乖乖去躺着。” 她难过。小窦果然是个敏感的男子,他都能猜得出她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告诉那个跟她一起创造了这个孩子的男人——尽管小窦也许并不知道那个人是沐阳。 可是,她却还是摇了摇头,“小窦你回去吧。刚刚你下楼的时候我已经给笑笑打了电话,她说跟你晚上还有约会,她正在学校里等你呢。” 小窦面上登时铁青起来,“罗锦蔻,你故意想支走我的,是不是?” 她便笑,“小窦,谢谢你,真的。可是我真的不想打扰我身边任何人的生活,尤其是我最好的朋友王笑笑的。我的朋友开心了,我也会开心,所以小窦你去约会的话,同样也是帮了我的忙,同样也是会让我快乐的哦!” 小窦咬牙,走了出去。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小窦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也已经明白,她的固执早已深入骨髓,永远别想轻易改变她,那只会让自己更伤心。 画廊里,金色的阳光透过天窗撒入,将画廊里所有的木质全都晕染出琥珀色的光泽。柔润、闪亮,辉映着岁月的光芒。 凯瑟琳裹紧肩头的大披肩望着一个女人。一个身材娇小,虽然面貌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却从背影望上去只觉如同少女般美丽的女人。她穿着简洁的修身套裙,银灰色,一点都不张扬、甚至会隐入光影之间的颜色,可是凯瑟琳却看得出那剪裁的出色。她一身低调之中,所有的细节却都清晰地折射出“用心”二字。 就宛如来画廊看画。许多的观者只以为自己才是主角,他们来看画,似乎是赐予荣耀给画;却殊不知,在一幅幅画作面前,纵然连岁月都只能退位为配角,又何止是一时繁华的所谓贵人们呢? 这个女子便很懂礼貌。精致的装扮是对这个场合和主人的尊敬,低调的颜色却是对画作本身的尊敬。虽然她的气质显然与凯瑟琳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类型,但是却仍旧惹得凯瑟琳心生赞赏。 尤其那个女子此时正站在她的画前。就是那一幅露骨地模仿莫奈的《睡莲》。 【下一更:稍后就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女人的秘密(3更毕) 凯瑟琳承认,自己其实是个自恋的人。 其实这个世界上哪个人没有或多或少地自恋呢?尤其是搞艺术的人,如果不自恋,如果不能够先让自己迷上自己,又能靠什么去迷上别人呢? 整个画廊,诸多名家的画作,可是凯瑟琳最关注的当然还是自己的那幅画——当然,她看的是所有观者在那幅画前面所表现出来的情态。她是自恋的人,所以她当然会对欣赏自己的画作、能够在画前多停留片刻的观者有好感。懒 就比如眼前那个气质沉静、却又清澈如水的女子。 她身上淡淡的灰色,其实更是像极了画面上那蓝绿色块过渡之间所产生出来的颜色。就是那种奇妙的灰色才使得莫奈的《睡莲》蜚声于世,因为那种灰色妙到毫巅地描绘出了那种曼妙得难以捕捉的晨光、那种朦胧与神秘交织的光影变幻。 凯瑟琳不由得眯住眼睛:眼前的女子气质清澈如水,她又穿着这样神奇的灰色套裙,几乎——这个女子她本人便已经是整幅画了。 她娉婷的背影自然就是那静水之上柔曼的睡莲。 凯瑟琳眨眨眼睛,眨掉脑海里翩跹而起的想象画面。这真是个神奇的女人,她能够那样静静地便能激发出创作者的灵感来,真是有趣。 凯瑟琳看了那个女子半晌,正待转身,那个女子却霍地转过头来望向她,目光清澈、笑容柔软,“你好。我想你就是这幅画的作者——凯瑟琳女士,对么?”虫 凯瑟琳挑起眉毛微笑,“没错。这位女士,你的笑容很柔美,可是你的眼光却很尖锐。” 那女子便笑了,伸出手来朝向凯瑟琳,“凯瑟琳你好,我是林清浣。” 凯瑟琳握住清浣递过来的手,感受着掌心那一段柔若无骨。 清浣的年纪其实不年轻了,她甚至一点都没有刻意去掩盖过岁月的痕迹,看得出她的面皮还保持着纯天然的样子,完全没有过拉皮去皱的痕迹。凯瑟琳不由微笑,手指便微微地用了些气力握紧了清浣的手,“清浣……我喜欢你的名字,也喜欢你的人。很自然,很清澈。” 清浣便也笑了。 她眼前的凯瑟琳实在不是个造作的女子。不说她那深色的长裙配耀眼大红的披肩,但是她那一颗没有发丝的头,便已经是惊世骇俗。 光头的女子,清浣其实见过不少。清浣尤其喜爱的是红极一时的爱尔兰著名女歌手辛妮德?奥康纳。那个女子美极,一双大眼清澈得仿佛能洞悉你的灵魂,乍一看上去极有奥黛丽?赫本的灵气。光头不但没能掩盖她的美丽,反倒将她天使一般的五官尽情展露在人们眼前。 奥康纳刚出道的时候,经纪公司因为她的美貌而想将她包装成金发碧眼的传统美人形象,却被奥康纳拒绝。为了表示尊重自己音乐的灵魂而不被视觉所拘囿,她选择了剃光了满头青丝——可是这反倒让她的美获得了更加高贵的灵魂,使她的音乐插上了天使一般的翅膀,能够直接飞到听者的心里,震撼听者的灵魂。 所以,凡是敢于自己选择光头的女子,定然是不凡的女子。她们或者有着美极的五官,或者有着极为张扬的灵气,这与那些在颓废中用光头来表达自己混乱的布兰妮等人不同,这是一种冷静的主动选择。清浣不由得微笑,微微哼出了奥康纳的经典歌曲《nothing-pares-2-u》。凯瑟琳的眸子就是一亮,“清浣你也喜欢奥康纳?” 两个人的默契因为一个著名的歌手,因为一首极棒的歌曲而生。凯瑟琳扯住清浣的手笑着说,“走,我要做饭给你吃!” 凯瑟琳一边在透明的玻璃菜盆里搅着浓浓的沙拉酱,一边笑着坐在阳光下的白橡木椅子上望着清浣笑,“看到我的光头,尤其是在国内,几乎所有人都被吓得一呆。尤其是那些自诩有钱有地位的男人们,明明眼睛里有色迷迷的光芒,但是压根儿就不敢靠近来。” 清浣大笑,深了手指去搅了一团沙拉酱进口中吮着,“可不是!在那些人的眼里,你不是bt,就是吸.毒的,他们会觉得你就是那种极其前卫的女人,所以他们可怕你会将aids传了给他们,哈哈,他们爱美女,可是他们更爱自己!” 凯瑟琳惊讶地挑起眉毛来看清浣,“哇,清浣,你简直让我惊讶!这么乖乖的瓷娃娃,原来说起话来这么中听!” 清浣大笑起来,“没办法,其实不是我的错——都是我先生教坏了我,哈……”跟清瑾在一起,她早被他那些惊世骇俗的论调给同化了。 凯瑟琳眯起眼睛来,“你先生,定然是一个迷人的男人,而且——他极爱你。” 清浣脸一红,却也双眸闪亮着坦承,“没错!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男人,哈……” 凯瑟琳有点点没想到清浣这样直白可爱,笑声自然便更加响亮,“清浣你知道吗,我通常会看一个女人的皮肤状况来判断她们是否幸福。有太多的所谓名媛、明星们,花很贵的价钱去打肉杆菌,或者疯狂地迷恋最顶级的化妆品、每天都泡在美容院里……可是,她们依旧在衰老下去。” “没错,她们暂时有办法用银子拉平了脸上的皱纹,可是你看她们那种笑不敢笑,做什么都要下意识用手指扶住额角,恐怕拉皮之后的脸坏掉的模样,简直,简直他.妈.的花钱买罪受!”凯瑟琳一边使劲地搅动着沙拉,一边快人快语地直说。 清浣笑着点头,“那其实不是面对自己的脸,每天镜子里见到的都是自己的面具。” 凯瑟琳笑得前仰后合,却慢慢正色下来望着清浣,“可是你不同。清浣,你脸上的皮肤有了岁月的痕迹,很真实很自然,但是你却有一种光芒透过皮肤而来,像是珍珠的光芒。女人的这种容光焕发不是来自化妆品和美容院……” 凯瑟琳侧过头来,凑近清浣的耳际,“这种光芒,来自男人的滋润……” 【明早继续。】 (两个小解释:1、看到清浣,大家该明白子衡为何会对那画情有独钟了吧?甚至这与凯瑟琳无关,子衡依然在守着自己的感情;2、好多读者也质疑,为啥要给子衡配一个光头的女人——其实光头不一定是难看,这反倒可能是一个女人的优秀呢,哈。当然偶可从来没说这个女人就一定配给子衡了哟~~看懂那幅画,大家会明白某苏未来的安排。】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终会聚首(更①) 凯瑟琳侧过头来,凑近清浣的耳际,“这种光芒,来自男人的滋润……哈哈……” 清浣羞得面红起来。 凯瑟琳活色生香地总结说,“男人的精.液才是女人最好的抗衰老良药!” 清浣笑着讨饶。她这多年来也变得活泼外向了好多,可是终究还是“打不过”凯瑟琳。却也,真的喜欢这样快人快语的女子。懒 通常人们都将特立独行的女画家当做异类来看,尤其是凯瑟琳这种外貌打扮上都与众不同的女画家。但是清浣毕竟是清瑾的妻子,本身又是做摄影的,所以她明白,其实人的外貌打扮与心灵反倒可能是截然的相反——越是打扮得奇形怪状的女子,反倒可能有一颗更加传统、更加柔软的心。 清浣笑着问,“kk,能给我讲讲你那幅画的故事么?为什么要那样露骨地模仿莫奈,却又那样大张旗鼓地将那画挂出来?” 凯瑟琳将沙拉盆放好,率性地用手指捏了一枚小西红柿来吃。嫣红的玲珑西红柿,配上乳白的沙拉酱,又被凯瑟琳那样活色生香地咬啮着,看上去真是赏心悦目。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凯瑟琳笑,嫣然地望着清浣,“也没什么咯,它不过是我下的‘套’……我想要的不是这幅画被卖出去,而是想要借此观察所有看画人的反应。” 清浣随即会意,摇着头微笑,“哈……你在桥上看风景,别人在楼上看你。凯瑟琳,你真狡猾!”虫 凯瑟琳大笑,却也是轻轻摇头,“我现在很满意自己这幅画所带来的效果。我遇上了一个让我感兴趣的男人,又遇到了一个让我很喜欢的女人。” 清浣大笑,“咳,那个女人,说的该是我,对么?可是你别告诉我,你是双性恋哦,不然我先生会冲上来直接扛走我,再不让我们有所交往的,哈哈……” 凯瑟琳笑得前仰后合,“好吧,为了你,我暂时只喜欢男人吧,哈……” 笑闹了一阵,清浣问,“那你,喜欢那个男人么?” 凯瑟琳想了一下,“该怎么形容呢?我的画就像是另一个我,它一定是我的一部分人生的表达,所以那个欣赏我的画的人呢,也一定是一定程度上会欣赏我的。所以,既然他会欣赏一部分的我,那就证明他算得上是我的知音,所以我也就自然也喜欢他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清浣也忍不住八卦,“给我说说那个人怎么样。” 凯瑟琳咯咯一笑,“他是个,奇怪的男人。有人说他是个活和尚,明明出身高干,却离婚之后十几年碰都不碰女人……” 清浣怔住,“他,叫什么名字?” 小窦跟王笑笑的约会,自然又是公子圈里的聚会。 小窦兴趣缺缺,王笑笑倒是越来越乐于此道。小窦虽然有点不胜烦,却也依了王笑笑的心思。毕竟坐在人丛里,总比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的要好。 当然更重要的是——小窦知道,沐阳今晚也会来。 所以可以说,小窦今晚不是为了王笑笑而来,而是来专程等候沐阳的。 沐阳刚进房门,本来还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的小窦“噌”地便站了起来,几步奔过去一把揪住沐阳的脖领子,“姓林的,你给我出来!” 举座大哗,王笑笑和沐阳身边的女子都冲上来想要拉开两个人。 老顾等几个人也有点担心。小窦其实是个好脾气的,但是前提是别惹到他,否则谁都拿他没办法。 大家的混乱当中,倒是只有身处风暴中心的沐阳冷静着,静静盯着小窦的眼睛。 沐阳忽地挥开大家,“我跟小窦有点事情先出去一下,你们大家先玩儿着。不过,谁也别来打搅我们,记住。” 沐阳主动拉着小窦的手臂走到外面去。暮色四合,一下子将他们都湮没。方才的灯红酒绿迅速褪色成了昏茫的一片。 沐阳用力呼吸着,“小窦,什么事,你说吧。是不是——蔻儿?” 小窦咬牙,“蔻儿,你还有脸喊她的名字!”夜色里的小窦面色狰狞起来,挥起拳头朝着沐阳狠狠地砸了下去,“林沐阳,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 沐阳脸上挨了重重的一记,他整个面颊都火烧火燎地迅速肿胀起来,可是他根本就顾不得,他捉住小窦的衣襟,“告诉我,究竟怎么了!他.妈.的,怎么了!” 小窦睚眦俱裂,“你知道我今天在哪儿看见了蔻儿么?医院门口!她自己一个人倚在一棵大树上,她的小肩膀在风里颤抖着,那么小,那么柔弱……” 沐阳狠狠一震,“医院?她,她怎么了?病了吗?你有没有问她怎么了!”沐阳终于也有点急了起来,“你有没有带她再进去复查看看,她究竟哪里病了!” 小窦疯狂起来,“你他.妈还有脸这样说!那时候你在哪儿,嗯?你不是应该在她身边么?” 沐阳难过地闭上眼睛,“她不允许我见她。”他那晚上的疯狂,他朝向余嫣然的电话大喊他们在ml,这深深地伤害到了蔻儿。蔻儿从此再不理她,他以为她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安静下来,却没想到她病了…… 沐阳推开小窦,按动了电话。电话疯狂地响着,那边却迟迟不肯接听。 沐阳回头朝小窦喊着,“说呀,你给我说话!她到底怎么了?” 小窦难过地摇着头,“她……” 小窦刚说了一个“她”,遥遥夜色里便响起一串高跟鞋踏着地面的声音,随之一个柔曼的嗓音响起,“沐阳……” 与此同时,沐阳的电话接通了,电话里沙哑的嗓音传来,“你找我,有事么?你跟嫣然姐在一起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再见。”电话随即被挂断,一片空音茫然地颤抖在夜色之间。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已是知足(更②) 沐阳霍地转过身来,狠狠凝视夜色里那笑靥如花的女子,“余嫣然!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喊住我?我都说过了,我们之间结束了,结束了,你听懂没有!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一切都必须结束在高考之前,高考结束我们便退回原点!”懒 余嫣然的泪无声跌落,“沐阳,你冷静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知道,我记得你当年的那些话,我也信守着我的诺言——高考结束之前,我已经退回了原点,不是么?只是,只是……” 沐阳颤抖起来,“只是什么?” 余嫣然咬着唇哭泣,“只是,只是后来我才知道有了小阳,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沐阳啊,我们有了小阳啊,就算我知道不该回来打扰你,可是为了小阳我也只能这样做啊。就算我错,可是小阳是无辜的,沐阳,你不能对小阳那么残忍啊……” “小阳?什么小阳?余嫣然你在说什么?!”仿佛青天霹雳炸响在沐阳耳畔,让他忍不住地向后倒退。 小窦在一旁听得清楚。虽然不知道余嫣然和林沐阳之间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那个孩子的名字已经足以说明了太多的事情——那孩子叫小阳! 小窦挥拳砸向沐阳,“你这个畜.牲!你跟余嫣然有了孩子,你还不放过纠缠蔻儿!你知道蔻儿她,蔻儿她……” 一声轮胎擦地的尖利之声穿透耳膜而来,蔻儿的嗓音凌空响起,“小窦!”虫 小窦怔住。三个人的眼光都望过去。 出租车门边,蔻儿小小的身子独自站在夜色里。她穿着白色的衣裳,小小的身子在夜色里显得更加伶仃。风吹起她的头发,一荡一荡地,已经长长了,落下了肩头,更显得她柔弱而娇小。 小窦哪里还顾得上沐阳,疾步跑过去,脱下他自己的夹克罩在蔻儿肩头,“你这个傻瓜,你怎么能出来!这么大的风,你不想活了你!” 蔻儿微微地咳着,仰头怯生生地望小窦,“我没事。小窦,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只想让你一个人知道。与别人无关,就别让别人知道了,行吗?” 小窦狠狠回头,寒凉的目光在沐阳和余嫣然之间逡巡,良久方才垂下头来望蔻儿,“你确定,真的放弃?” 蔻儿垂下头去,用小得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低低哀求,“小窦,嫣然姐回来了。她已经有了小阳,我不能再站在他们之间……” 小窦闷哼了一下,低头遣走了那出租车。 蔻儿有一点惊到,“小窦,你干嘛赶走出租车!我要坐这辆车子回去的!这里不好拦车……” 小窦咬牙,“你别逞强了行不行!你都这样子了,我还能看着你自己坐出租车回去?我送你!” 蔻儿的目光不经意地滑过沐阳。他站在夜色里,双拳握紧,像是有巨大的怒气氤氲地从他的肌肉和骨头里蒸蔚而出,染白了夜色,惊得她的心剧烈地跳。 她急忙埋下头去,借小窦的身形挡住他。 终究还是会疼,她不敢大迈步走路。小窦沉沉一叹,弯腰伸臂将她横抱在怀里,“你这个家伙,就不会向人求助么?什么都要自己扛着,嗯?” 求助么?她当然也想哦。只是在那些最难最痛的时候,她身边又哪里有人可以求助呢?在那些绝望得只能自己拥抱自己,在那些疼痛得无法忍住眼泪的夜里,谁会伸出手臂来拉她一把? 这就是现代社会,这就是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现代社会,人家凭什么要帮她,她又能回报给人家什么呢? 她也曾试图求助过啊,可是那些男人总是用暧昧的眼光望着她。像是夜色丛林里的狼。她便只有逃了,她便只有从此学会了什么都只依靠自己……当一个人已经习惯了孤立无援的时候,她怎么还会想着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去向别人求助呢? 此时小窦当着他的面将她抱在怀中,这若是放在往常,她会尴尬,她会赶紧从小窦的怀里跳下来;但是今晚,不。 今晚她只觉温暖,只觉欣慰,只觉茫茫的大海里终于有人向她伸出了援救的手。所以她只想抓住这线生机,她只想好好贪恋这份温暖……她流泪抱住小窦的颈子,“小窦,谢谢你……” 他终于爆发了,他的怒气像是爆炸了的原子弹,迸碎了宁谧的夜色,穿透了她与他之间那层远远近近的隔膜。他冲过来想要扯开小窦,想要将她夺过去,“该死的!你告诉我,你今天去医院干什么了!你,你哪儿不舒服?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你又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小窦也被他激怒了,毫不相让地向他袍袖,“姓林的,你给我放手!” 她抬头,静静地望着他。 他真的是个迷人的男子,无论何时她都无法否认。纵然是在这幽冥的夜色里,纵然是他已经狂怒得丝毫顾忌不了形象,他却依然耀眼得让人心动。 她忽地笑了,心里所有的怨怼便似乎全都烟消云散。 虽然自己躺在苍白的手术室里,虽然她独自承受着那冰冷器械的撞击,但是——忽然在这一刻她却觉得都值得了。 每个女孩儿都有个浪漫的爱情梦想吧? 尽管她自己拼命地否认,拼命地逃避,可是她却也愿意在这一刻面对自己的内心——她也有过。她也卑微地、偷偷地望着眼前这个人的背影…… 终究曾经短暂地拥有过他。拥有过他的狂野,拥有过他的柔情,拥有过他细细地煮一锅粥给她的这份心意,这就,够了…… 她笑着推开他的手,目光望向站在远处已经愣住的余嫣然,“沐阳,你来错了方向。嫣然姐在那边,她跨海越洋为你归来。你该去她的方向。再见……” 【关于小阳这个孩子,且待某苏慢慢道来啊。大家先控制住情绪哈~~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三角习题(更③) 沐阳跟小窦之间这么一闹,虽然沐阳明言过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但是那一屋子人哪里还真的就能安心坐的住的?一帮子人便都出来躲在墙角的暗影里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也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却也都隐隐地有了眉目。懒 这个世界就这么大,男男女女之间的事儿也就那么多。无非是你爱我,我爱他之类的。小窦跟蔻儿之前的那么档子事儿,大家倒也都心里有数;蔻儿跟沐阳呢,虽然大家没怎么看着他俩在一起,但是毕竟都知道蔻儿跟沐阳是同学;而且打麻将的那个晚上,沐阳就曾经公然地说过,蔻儿输了的话全算他的,这便透着一股子诡异的亲近。 所以大家自然便将男女之间惯常的“三角习题”的路子套在了蔻儿、沐阳和小窦之间。只是有点对余嫣然的出现有一点点的惊讶。 看着小窦抱着蔻儿就要走,大家伙还算能沉得住气,王笑笑却第一个受不了了。 她虽然知道蔻儿之前跟小窦似有似无地有过点什么牵连的,但是一来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二来她也是自信自己的魅力——无论怎么来看,她王笑笑总比那假小子似的蔻儿要漂亮得多啊! 可是小窦竟然就那么温柔又霸气地当着林沐阳的面将蔻儿给抱起来了! 纵然是她王笑笑,也从来没见过小窦对她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啊!虫 跟小窦在一起,也有了一段时间。小窦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作为一个男朋友该走的过场,小窦都做的不错,给她又是买衣服,又是带着她一起出席圈子里朋友的聚会;但是她就总是觉得自己就像是小窦身边的一片叶子,依附在他身边而已,就算一阵风来了将她吹走了,小窦似乎都不会发现。 纵然她跟他在一起,但是小窦却从来都似乎在想着他自己的心事,完全不在乎她的喜怒哀乐。 曾经她以为这是公子哥儿的习气,万众之上被呵护得惯了,不懂得体贴旁人,她也就忍了;今儿晚上才知道,原来小窦不是个冷漠的人,他对人其实呵护备至——只可惜,是对蔻儿,而不是她王笑笑。 她再难忍下去,终于冲出了墙角去,冷冷望向小窦和他怀里的蔻儿,“罗锦蔻,你行啊!果然有手腕!以前觉得你跟个假小子似的似乎从不解风情,看来是我错了,你不但解风情,你还是个风月高手!——看看,林沐阳和萧窦这两位公子哥儿可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为了你几乎大打出手呢!” “罗锦蔻,我真是认错了你!” ---------------------- 夜色像是无边无涯的漆黑海面。她抱住小窦的脖子,刚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离危险的漩涡,却没想到命运已经安排了另外一个更大的漩涡在她前面。 夜色里王笑笑苍白着一张脸一步步走过来,冷冷地说,“罗锦蔻,你行啊!果然有手腕!”…… 她只觉得气闷。 不是这样的,一切都不是这样的。她必须向王笑笑解释清楚才行。 却——还没等她开口,小窦的嗓音已经冷冷地响起,“王笑笑,你在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我带着你出来几天,你就当自己是我女朋友了吗?” 形势急转几下,大家都有点呆住了。 她更是忍不住地簌簌颤抖起来。身子那股子被撕裂一样的疼痛再度汹涌而来,心里更是冰凉彻骨、疼痛难忍。 王笑笑摇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小窦,“小窦!你,你在说什么?你没拿我当女朋友看,那你当我是什么!” 小窦寒凉地笑,“拿你当什么?你跟着我出来这么多天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你看我们几个,有谁的女伴是固定的?有谁是带着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出来玩儿的?都只是女人,你懂么?解闷儿的女人罢了!” 王笑笑怔住,屈辱的泪水从腮边滑下。 小窦冷冷地笑,“所以你自己打车走吧。我今晚上要送蔻儿回家,没工夫开车送你。” 王笑笑尖叫起来,“窦长卿!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呢你!” 她也惊住。疯了一样想要捂住小窦的嘴,“小窦你闭嘴,你别胡说!” 她转头望着夜色里踉跄着几乎摔倒的王笑笑,“笑笑,你别听小窦胡说八道,啊!是我跟沐阳之间发生了点矛盾,小窦在帮我罢了。他只是朋友,笑笑,你千万别误会啊!” 小窦咬牙,“蔻儿,该闭嘴的是你!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还能放手!当初是看见你跟他在一起,我自认不如他,跟他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儿,这才忍痛放弃了——现在不了,蔻儿,你也别再装傻了!” 她惊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今晚上她只是来阻止小窦将事情告诉给沐阳的。那个离去的孩子,她只想自己一个人背负就够了。本来这件事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儿嘛,怎么越扯越广,扯了这么多人进来?现在,现在怎么又变成了她、小窦和王笑笑之间的问题? 三角习题,之前有一个她、沐阳与余嫣然之间的,已经足够了,已经要让她心力交瘁了;此时却怎么又会扯进来小窦和王笑笑?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中学时代只有两个朋友。她当年已经无知地伤害了余嫣然,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王笑笑……上天啊,不要再让她重复当年的错,求求你了! --------------- 【三更完毕,明早继续。推荐某苏新文:《九尾狐:妖男,不要啊》,今日四更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不想被你知道(更1) 远藤投资。 子衡坐在窗前,今早上难得地有点失神。 是因为窗下走过的一个女子。遥遥地在大街的对面,楼层很高其实根本看不清相貌,但是——他就是觉得移不开目光。 那女子太像清浣了。纵然将近二十年的时光走过,纵然他已经放手了那么久,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与她相似的身影惑住,不管不顾地能停下手里所有的事情,只为了看着那个倩影从视野里掠过。懒 从此,再无交集。 这便宛如清浣在他生命中的出现啊。他仿佛永远看见的只是她的侧影和背影,永远都是他站在远方遥遥地望着她。 心痛,再度搅扰而来。 子衡转头望向办公桌的角落,那里只有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幼年的沐阳。 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要对沐阳这样好。即便心知肚明沐阳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却一样这样地喜欢沐阳,那种喜欢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清瑾,甚至超过了这个世上任何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喜爱。 因为,沐阳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孩子、一个儿子。每当思念那个人思念到心神都在疼痛的时候,只要能看见沐阳,他的心便能安静下来。 沐阳,是她的一部分啊。有着她五官的特征,有着她沉思的神情。 他今生无缘去爱清浣,那么他愿意将那份爱全都给了沐阳。虫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来,秘书辛迪的嗓音略微迟疑地传来,“陆总,有一位特别的客人想要见您。但是这位客人要求,您不能事先问她的身份,否则她就会离开。” 子衡不知怎地,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急忙回答,“请进来!” 琥珀色的橡木大门打开,一个窈窕的身影缓缓走来。 子衡整个怔住,他以为他在做梦。 他笨得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见到她独自走在林荫道上,他骑着单车拖着杜欢,两个人本来又说又笑地向前蹬着,忽然她的倩影就落进了视野来——然后,他就乱了,车把摇晃,后座上的杜欢跟着摇晃,他就只是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影,然后——他就撞上了她…… 他记得,少年时代他从没那样地出糗过。那样地慌张,那样地不知所措,那样地——神为之夺。 终究还是她主动开口,一如少年时的曾经,“子衡,怎么,不认得我了吗?还是,以为我是来打劫的女劫匪呀?干嘛那么紧张,呵……” 听见她的声音,他才舒缓下来,狼狈地笑着揉了揉额头。 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年少时候的爱纵然还在,那些恨与痴嗔怪却已经都远去了。 子衡忽地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年轻的时候没完没了地吵架的老夫妻,待得老来,却反倒能心平气和地彼此相伴,甚至会牵着彼此的手,笑眯眯地安静着共看斜阳了。 是因为岁月。 岁月会将人的年少轻狂全都沉淀下来,酿成一杯醇厚的酒,百般滋味尽在其中,却已经从表面看不出了波澜。 子衡笑,“清浣你怎么回来了?记得媒体报道清瑾这一次是要在国外待一年的。” 清浣笑,“是因为沐阳咯。” 子衡倒是一愣,“沐阳?他怎了?” 清浣摇着头望着子衡,那一颦还像是小女孩般地可爱,“你呀,你这个当父亲的,沐阳就在你身边,你竟然都没发现他有心事。我要给你扣分!” 子衡脸红,“对不起,清浣。可能是近来我真的是太忙,忽略了沐阳。沐阳究竟怎么了?” 清浣摇了摇头,“其实,我也具体说不上来。只不过之前跟沐阳通了一通电话,我感觉到他应该是遇到了一些事情。”清浣抬眸,眸光宁静,“心里的事……” 子衡恍然大悟,“你是说,沐阳恋爱了?” 清浣笑着眯住眼睛,“是。不过很可能,遇到困难了。我听得出,这个孩子现在有点痛苦。” 子衡皱眉,“那会是谁呢?高中的时候,只是听说他跟他们那个校花,叫什么余嫣然的有过一段来往,但是高考之后就断了啊。” 清浣轻轻叹息,“我觉得,我们真的都不是称职的长辈。这个孩子似乎在我们眼皮底下,便已经瞒了我们很多事情,而且,瞒了很久……” 终究是,母子连心。 她真是小强姑娘,命就是强! 一个星期后,她自信满满地走出了家门。其实早就可以出门了,根本用不着磨叽一个星期,可是小窦就是看着她,比看守所的警察叔叔还要严格。无奈,她只好休满了一个星期的假。 只是不知道,学校会对她这一个星期的旷课有什么处罚。 她也想撒谎去请假的,可是,可是真的不知道该拿出什么理由来。学校又对请假的事儿卡得挺严格的,超过一天的假,如果是事假要系主任批准,如果是病假要拿着省级医院的诊断才行……所以她干脆放弃,直接旷课吧。 面对面地对人解释或者是撒谎,是她今生最怕的事儿。 电梯里遇上邻居新搬来的大嫂。她好脾气地笑,那大嫂也是满脸的阳光。直到几乎走出了电梯,这才支支吾吾地跟她说,“小罗呀,嫂子呢也挺不好意思的,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小罗你麻烦你男朋友下次停车的时候稍微往旁边侧着点儿呗,不然我家车停不进去。” 她懵了,“嫂子,什么我男朋友的车?” ----------------------------------- 【下一更:大约十点前后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这世界已经改变(更2) 她有点懵,“嫂子,什么我男朋友的车?” 那大嫂脸有点红,“其实吧,我也不该直接说出来。我家车回来的也是晚,你大哥最近总是加班,所以备不住你男朋友就以为那个车位没人呢,所以停个几宿也没关系……”懒 她继续迷糊中,“嫂子,你是说那车都是晚上占用了你家车位的?” 可是怎么可能?唯一的解释是小窦的车,可是小窦每天傍晚都被她赶走了啊…… 那会,是谁? 终究忍不住问出来,“大嫂,那是个什么样的车?是保时捷卡宴么?”小窦开着保时捷卡宴,如果是这个车,那就证明是小窦;如果不是这个车,那就…… 那大嫂摇头,“不是啊……” 电梯落到底,她低着头走出去。一天一地的太阳,照得她身上生疼。 刚刚走进电梯的时候还是雄纠纠气昂昂,自诩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呢,可是不过一趟电梯,她就萎了,心里一粼一粼地,说不上是喜是悲。 不必去打那个电话号码,她也知道是他。 这些天他一直没来打扰她,也没打电话什么的,她还觉得挺庆幸的,以为他终究能够放过她了——却原来,他没有。 可是,可是他晚上将车停在楼下这样守着她,却又是什么意思? 心一乱,冲刺地铁的速度就降下来了,一不小心每天都准点搭乘的那班地铁就开走了。她只好去搭下一班地铁,然后造成的必然结果就是:她迟到了。虫 每天都能踩着上课铃声跑进来的她,这一次却是顶着老师和满教室同学们惊诧的目光奔进来的。更要命的是,她发现今天她没了地方可去——往天王笑笑总是给她占好了过道边的那个座位,让她能够飞速地冲上来就迅速入座。可是今天,王笑笑旁边的座位上已经换了另一个女生。 她难过地垂下头去。她知道,她丢失的不仅仅是一个座位,更是一个朋友…… 她不想的,她发誓,她也不想这样的…… 努力吸了吸鼻子,目光有点茫然地扫过整个教室。 教室里一片宁静,所有人也都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她。 她忽地想哭,就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管不顾地哭出声来。 最后一排,角落里,他幽幽站起。 苍茫大海里寻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地,她奔过去。向他略微点头示意,她坐下来急忙趴下去,悄悄擦掉了眼角的泪。 老师在上面讲了些什么,她全都没听见。他就在她身边,她却只觉自己几乎被整个世界孤立。 他写了张字条递过来,“下课在学校西门外等我。”西门是学校的一个小门,主要是为了方便教职员工出入,学生走的不多。 她在字条上画下一个大大的“?” 他笑而不答。 她恨恨地写下,“如果你不告诉我原因,我是不会去的!!!”画下三个感叹号,力透纸背。 他竟然又笑了。 她只能腹诽: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他垂下眼睫,一排排跳跃满金色的阳光。他写:“我妈回来了,想见你。” 她怔忡了片刻。虽然下意识还是想逃跑,却终究明白为人的基本原则。虽然不愿意成为被人垂怜的角色,但是这多年来清浣阿姨的照顾,她还是应该感谢的。 咬了下笔头,她郑重画下一个大大的“!”。 坐上他的车,她还是谨慎地给小窦发了条短信。本来说好了,小窦今天会陪她去医院做个复诊。终究,只能放小窦的鸽子了。 她对自己解释:这是因为清浣阿姨回来了,与他无关。 他笑着帮她绑上安全带。她小小的身子便陷入了宽大的座椅和安全带所包围起来的小小空间里。或许旁人都不喜欢绑安全带,觉得罗嗦,可是她却从小都很喜欢被绑上。 因为感觉很安全,有一种被紧紧拥抱的感觉。 她这个习惯他一直都知道,所以每次他都会仔细地帮她绑上安全带。 车子骤然发动,她才惊惶地大喊起来,“你,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不是他家的方向,甚至不是他们家人常去的餐厅的方向。反倒——反倒十分钟的车程之后会到达那家医院! 他在笑,很冷静也很是有点残酷,“你瞒住我的事情,你以为我真的没办法自己查出来?” 她便惊了,“什,什么意思?” “小窦的车子划花了。他平时相当爱惜他这辆车子,很是喜欢,可是他却会在什么情况下任凭它被划花而不在乎呢?蔻儿,他说过他在医院门口看见了你——别当我是傻子,我当然明白这两件事是有交集的!” 她怔住。这个世界真是太他.妈小了,她小心翼翼想要掩盖的事情却根本在他的眼前无所遁形! 嗫嚅着,她小声地说,“那个,其实,我就是个小感冒……” 他忽地一砸方向盘,猛地就将车子停住!双眸燃火一般地垂下来望她,“你再说,再说一句!你当我是傻子,嗯?我只需要拿着你的照片去医院里问,根本都不用动用任何的关系——我都能查到你那天做了什么!” 她惊了。 漫天漫地的车喇叭声刺耳地响起,她这才发现他竟然不顾死活地就将车子横在十字路口中间了! 她只能软语,“沐阳……别,别把车停这儿啊。我们,我们到一边去说,行吗?” 他恶狠狠地瞪着她,血丝遍布的眼睛里——忽地,无声地,落出一滴泪来…… 【不好意思亲们,上午网络有问题,偶以为是自己中毒了呢,一顿折腾电脑,所以稿子写晚了哦,大家稍等,第三更马上就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小兽的缠斗(更3) 他恶狠狠地瞪着她,血丝遍布的眼睛里——忽地,无声地,落出一滴泪来…… 她呆住。 他落着眼泪望她,“我的孩子,对不对?你跟我的孩子,对不对?在我知道他来之前,你就已经,你就已经杀死了他!”懒 她的心底轰然一声,绝望地向后躺下去,将自己的身子陷进座椅的靠背里。 他知道了,所以他发脾气。对此,她并不害怕。 她真正绝望的是——果然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所有的男人首先想到的都是他的孩子,都是他们自己在知道真相之前已经失去了控制权…… 哈,他们在乎的是什么,他们在乎的是他们的骨血,是他们控制一切的权利……他们,哪里想过一个女人的心?! 苍天啊,她是一个女人…… 放弃一个孩子,最疼最苦的永远会是那个女人…… 不仅仅是身子的疼痛,更有心的疼痛啊! 因为那个孩子,尽管小,却已经跟自己同生共长过那么多天、那么多小时、那么多分秒……他是她的血肉,他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啊…… 如果可能,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怎么会放弃他…… 他在怒吼,“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只觉疲惫,只觉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他这是什么意思?控诉么?还是想向整个世界展示,他是个拥有爱心的男子,他愿意承当责任?虫 她笑,笑得自己骨肉沁寒。她转头冷冷地望着他,“林沐阳,请你好好回想你学过的那些法律知识。别说我们不是夫妻,甚至连情侣都不是;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我是合法夫妻,你却也没有权利这样地指责我!” 她转过头去,任凭泪水无声地滑进她的嘴里,“生育权是在女方的。怀孕的时候是要留下这个孩子,还是要放弃这个孩子,这个权利的行使,法律上将它赋予了女人!所以林沐阳,你没有资格对我这样大喊大叫!” 她难过地颤抖起来,“对于你们男人来说,他不过是你一枚小小的细胞。数亿枚之中的一个罢了。只有对我们女人来说,孩子才是独一无二的,才是化作了血肉,才是身体的一部分!” “放弃他,那种疼痛,你们男人根本没有经历过,所以你们怎么有资格来指责!” “再说”,她疲惫得连呐喊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是软软地倚着靠背,“再说,他本来就该是你放弃的……你现在已经有了另一个孩子,所以我怎么能让我的孩子生存下来!” 车内倏然死亡一般地寂静。 车外却已经乱成了一片,催促的喇叭声响成刺耳的海洋,交警也敲着车玻璃。 他霍地爆发了,猛地推开车门,狠狠地向着所有人,“你们都给我闭嘴!” 她转过头,望向另一边的窗子。 他真的好有霸气。车海之中,他一人却吼住了所有人。就连那平时不好惹的交警也被他吼得不敢再说话。 她只觉好笑。他的霸气真的是天生的呢,源于他的身份,源于他的成长环境和背景。如果换做是她,就算这件事她有理,恐怕她只会弯下腰来对人家礼貌地道歉,然后委委屈屈地离去…… 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明白自己的位置,弄清楚了自己能够承受的底限,她忽地笑开。从包包里掏出电话来,按下余嫣然的电话号码,“嫣然姐,你在忙么?嗯,我是跟沐阳在一起。清浣阿姨回来了,说要约着吃个饭。嫣然姐你没事儿的话一起来吧,给长辈接风啊。” 她笑着望向他,“定在哪个餐厅了?嫣然姐马上就赶过来。” 他火了,狠狠地捏住她的手腕,想要将她的电话抢过来。她丝毫不让,张开口朝着他的手腕就咬下来! 余嫣然立时就意识到了什么,电话里急惶地问,“蔻儿,沐阳在你身边是吗?让他接下电话。” 他推避着那电话,眼神坚定如冰。 她就怒了,小兽一般扑到他怀里,压着他的手臂,愣将她手里的电话凑到他的耳畔。 不……她这样做真的不是吃醋,也不是在考验他,甚至不是为了余嫣然——她是,为了那个孩子,小阳…… 她放弃了自己的孩子,其实也是为了小阳。 每个孩子来到这个世间,都有权利要求父母的爱。既然那孩子是小阳,既然那个孩子是继承了他名字的孩子,那么他就必须爱他……不管他有没有真的爱过余嫣然,也不管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将那一场亲密只看做一场身子的欢愉,还是有爱的托付……至少也该为了那个孩子…… 她想起她的小时候。那自打出生便没有见过父亲,没有品尝过一丝父爱的童年……她太明白,自小没有父亲庇护的痛楚滋味,所以她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她会为了小阳而去强迫他。 不管大人们之间爱抑或不爱,都不可以伤害孩子,绝不可以…… 她已经为了小阳而放弃了自己的孩子,这样的代价有多么沉重,所以她绝对不允许他再伤害了那个孩子…… “沐阳?沐阳你说话。我想去见见阿姨,其实我没跟你说,在我回来之前已经跟阿姨通过电话了。”余嫣然的话轻轻飘来,沐阳便激动得又想摔电话! 她狠狠压着他,绝不让他动弹。 忽地,车里的气氛微妙下来……他被她压着,她小小的身子为了压住他而几乎整个都贴住他。 她小小的乳贴着他的手,她的唇就在他面前…… 呼吸急促之间,他忽地就笑了,方才的狂怒全都变成阴鸷的邪佞。 他柔下嗓音来朝向电话,“好啊嫣然,那你就来吧。海王府,208号房间。你说的没错,一切,是该摊开了谈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绿芥末(3更1) 海王府的地方不是清浣挑的。如果要她挑,她定然不会带着孩子们来这样奢侈的地方。不是她现在的经济承担不了,而是她觉得身为一个母亲不应该将这种观念加在孩子们的心上。 地方是子衡挑的。 清浣只能接受,她明白子衡的心意,他想要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堆在她面前——即便已经明白她不可能再给他任何的感情,但是这也是他的心愿。懒 清浣作为一个母亲不愿将奢侈的观念带给孩子们,但是,她却不忍违拗子衡的心意。 趁着孩子们到来之前,清浣还是将话题引到了凯瑟琳的身上去,不过她没有直说,而是含蓄地从那幅画说起,“子衡,我前几天去看了一个画展。其中有一幅画让我看了好久。是一幅《睡莲》,一幅极为露骨地模仿莫奈的《睡莲》。” 子衡微微皱眉,“那幅画,我也见了。” 子衡抬眼望了清浣一眼,微做解释,“我现在也在做一点艺术品投资的项目,所以经常会到一些书画展去发掘一些有潜质的书画家,然后订购他们未来五年的作品,等待升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微笑,“你的触角真是越伸越远了。” 子衡难得孩子气地伸手玩着桌子上的筷子。压在心里的话,他不想说出来。 其实,钱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又如何能温暖他每个晚上回到家之后独自咀嚼的孤寂?不,他想要投资艺术品其实根本就不是为了钱。他还是在,为了她……虫 清瑾是国际著名的设计师,他经常会出入这个圈子,那么她便也一样的。他自己没什么艺术造诣,他如果想要也贴近这个圈子,他只能用他擅长的东西作为桥梁——将金钱和投资铺展在其间,他才能距离她近一点。 虽然不能爱她,虽然无缘再拥有她,至少让他距离她近一点,别让她成为断了线的风筝,从此飞出他的生命,越飞越远。 子衡不说,清浣却也是知的。 这一生,没机会跟子衡成为夫妻,朋友的情分却还是有的,所以她愿意与他保持着那一份心照不宣。留一份温暖在心底就够了,没必要什么都说明白,反倒化成一种尴尬。 清浣便笑,“我也见到了那画儿的作者呢,她叫凯瑟琳,是一位很有个性的女士。” 子衡倒也坦白,“是的,我也见过了。想过要投资她的作品,后来,还是放弃了。” 很低调的一句解说,清浣却也猜得到子衡放弃了投资凯瑟琳作品的原因是什么。其实有时候工作伙伴之间是需要保持一种距离感的,子衡是投资人,凯瑟琳是创作人,两人保持着相对的独立才能各自做好自己范畴的事情——如果一旦两个人之中有人主动向前迈了一步,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原有的那份关系的平衡,这事情就会乱了。 许多规矩没办法继续执行,心情也会受到干扰。 清浣微笑,“放弃了投资,也好。其实凯瑟琳画画也不是为了钱。她前夫给她留下了足够她余生花用的金钱。” 不做工作伙伴也好,只有这样凯瑟琳和子衡之间才能够发展出私人的关系来。清浣真的希望,子衡这样的决定其实是兆示着一个良好的开端:子衡或许潜意识里有想跟凯瑟琳继续交往下去的尝试。 子衡转过头来望清浣。目光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坚决,“你猜错了。” 他们都是大人了,许多时候话说三分而留着七分,但是彼此却也都能猜到了。 清浣挑眉,“子衡,kk是个很好的女人。你,为何不试试?” 子衡一笑,早已没有了少年时的轻狂,不会再因为清浣这样一句话而拍案怒起,却只是淡淡地凝眸望她,“待会儿尝尝绿芥末?” 清浣的脸果然垮掉。 每个人都有自己对于调味品的偏好或者是嫌恶。清浣就是死活都接受不了绿芥末,无论现在绿芥末在吃海鲜的时候已经有多普及,可是她就是死活吃不下去。 子衡的话她便已经明了:凯瑟琳之于他,就像绿芥末之于她。不是不好,只是自己无法接受。 这没有对错,甚至说不清原因,只是基于自己心底的一份执念。没人能够改变。 没错,清浣这多年来心中也已经积压下了一个执念:她想帮子衡找到一份幸福。她不忍看着子衡这多年孑然一身。 虽然他们的轻狂岁月都已经过去了,不会再那样动辄声色地大喊大叫,但是这样的疼痛反而辗转入心,更难忍。 可是子衡却轻巧地避开了她的想法。她只能轻轻地笑,说了声,“子衡,对不起。” 子衡笑着摇头,“我们都是老人家了,还说这个。” 清浣微挑眉,下意识娇俏地撅嘴,“四十多岁,也算老人家么?现在不是还将四十多岁算作青年的?呵……” 子衡也是笑。 四十,不惑。可是为什么面对着清浣,他却心中依然云气缭绕? 她已注定,是他一生的谶语。 他甘愿。 门上轻响,清浣以为是沐阳带着蔻儿来了,忙轻快地扬声,“快进来!” 门启处,却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合体的印花连衣裙,精致的妆容。 子衡微微迟疑了下,试着叫那个名字,“你是,嫣然?” 清浣整个怔住,“嫣然?” 来人正是余嫣然。 余嫣然连忙给子衡和清浣行礼,“陆叔叔好。清浣阿姨好。我是余嫣然,沐阳的高中同学。刚刚跟沐阳和蔻儿通了电话,听说是清浣阿姨回来了,这才赶紧过来给长辈行个礼。” ----------------------------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战争的胜负(3更2) 余嫣然连忙给子衡和清浣行礼,“陆叔叔好。清浣阿姨好。我是余嫣然,沐阳的高中同学。刚刚跟沐阳和蔻儿通了电话,听说是清浣阿姨回来了,这才赶紧过来给长辈行个礼。”说着将包装精美的礼物放在桌上,“清浣阿姨,这是金丝血燕,是我爸从福建当地带回来的,据说就连当地也已经极难采到。我特地带来,给阿姨滋补滋补。”懒 余嫣然果然人如其名,一笑都是嫣然,“其实阿姨真的好年轻哟,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阿姨回来,我会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也会错将阿姨当做大姐姐。所以这金丝血燕其实阿姨真的用不到的,我都担心阿姨再吃了这金丝血燕之后,都会比我还年轻了。” 余嫣然不愧也是大家大户出来的女儿,应酬台面上的话说得极是中听。 饶是子衡,也不由得微笑。 清浣一笑,将余嫣然拉在身边坐下,“嫣然,太谢谢你了。只是这礼物真是太贵重了。作为沐阳的同学,嫣然你能来陪阿姨吃顿饭,阿姨已经很开心了。” 余嫣然一怔。 若是换了其他人家的长辈,一听见这贵重的金丝血燕,没有不眉开眼笑的。可是这位清浣阿姨呢,虽然也很礼貌地拉住她微笑,可是她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清浣阿姨依旧跟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就仿佛再珍贵的金丝血燕,在这位阿姨的眼里也不过是普通的礼物之一。虫 纵然这跟阿姨自己的身份地位有关,别说这样的金丝血燕,恐怕更贵重的东西她也常吃;但是余嫣然更清楚地知道,这主要是由于清浣阿姨对她的态度问题,与礼物的贵重与否,无关。 清浣阿姨终究只当她是沐阳的普通同学…… 余嫣然的笑容就有点僵。不过她绝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微微调整了下心态便已经继续笑开,“阿姨还记得有次我跟您通过电话么?那会儿您是在纽约……” 清浣微笑,“我记得。嫣然你跟我讲了好多在中学时代的故事,让我能够重温沐阳当年的许多场景,真是好。即便是他的妈妈,可是却也有他的好多故事我都不知道呢。嫣然你帮我打开了一扇窗,让我能从另一个视角去看沐阳的成长,真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余嫣然心底又是咯噔了一声。 她之前有点错误地轻视这位清浣阿姨了。 初时看上去,这位清浣阿姨很柔软、很甜美,她以为清浣阿姨便是那种耳软心活的长辈,却没想到,其实这位阿姨的心里完全明白一切,只是却一直理智地挑选着阿姨她自己想要的方式来应对一切。 她给清浣阿姨打过电话,说的都是她跟沐阳中学时代的事情。她已经在比较露骨地告诉清浣阿姨,她在中学时代跟沐阳的关系……可是清浣阿姨却轻巧地避开,只谈沐阳,而刻意忽略了她…… 如果说刚刚送金丝血燕的时候,清浣阿姨的态度还有可能是个意外的巧合的话,那么此时谈起那个电话、谈起中学时代的事情,清浣阿姨的态度就绝对是有意为之了…… 余嫣然的心一沉。她知道,好多事情恐怕只能是她自己的如意算盘了。林沐阳已经很不好对付了,没想到林沐阳的妈更是不好对付。 十字路口上,蔻儿扑在沐阳怀里,迫着沐阳接听了余嫣然的电话。 当电话讲完,沐阳劈手夺过她的电话扔到了一边后——蔻儿才意识到,自己将自己一不小心给送到虎口了…… 她紧贴着他,她的身子随着他激烈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这种姿势像极了,像极了…… 这种节奏更是像,像…… 她笨手笨脚地想要起来,却已经被他给制住。他一手按住她的脊背,一手按住她的臀,两个人便毫无阻碍地贴在一起了…… 他笑,嗓音沙哑下来,“小傻瓜。你刚才如果说了肯对我这样,别说接听余嫣然一个电话,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他松开一只手去摩挲她的发。她的头发长长了,从肩头上落下来。手指穿进去,有了丝丝缕缕的柔滑。 那样硬骨头的、小刺猬一样的女孩儿,终于有了柔软的特征…… 他的心不由得一荡,又一荡,声音便不由得柔了下来,“蔻儿,我们不闹了,行吗?那些事情伤害了你我,更伤害了我们的孩子……傻瓜,别再闹了,好么?” 他收紧手臂,将她箍在怀里,“我们从小打到大。我们的生命有多长,我们之间的战争史就有多少年。**说的持久战才有几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斗争简直已经创造了世界战争史上的新纪录了,对吗?蔻儿,闹够了,我们好好地在一起,行吗?” 她在他怀里,愣住。 **说的持久战……世界战争史…… 他的比喻有道理,却又全无道理可言。 这个世界上,无论哪一场战争,它的结束终究是要一场胜负来定义的吧?可是她跟他呢,这一场战争打下来,究竟是谁胜,还是谁负了? 如果真的要深究,输的永远只是她吧? 因为他,她失了身,又失了心,如今又失去了孩子…… 就算她转身而去,他一样还是他的林大少,他的身边一样还会有美女蜂拥,他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可是她呢,一旦转身,她还拥有什么? 这个世界上,她最珍贵的拥有只是她自己。可是她自己的一切一切美好,一切一切的第一次,都已经失落给了他…… 他完胜。 她惨败。 -------------------------- 【下一更:11点半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这是我媳妇儿(3更3) 车子里,团团被围在十字路口的车海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交警在狼狈地搓手,却无可奈何。 她扑在他怀里,被他制住,呆愣地望着他温柔如水的笑。 这种场景有点诡异。 她却也忽地笑了,凝眸望向下方的俊颜,“你是说,如果我刚刚这样对你了,你便会答应我所有的要求,对么?”懒 他浓浓一喘。他感受到了她竟然在摇动腰.肢,与他紧贴…… 天,她是他的劫数,他早已认命。 刚才主导这一切的人分明还是他,可是她现在只是轻轻地在他怀中扭动了几下,他便已经神智全失。 他忍不住夹住她的腿,急切地渴望,“蔻儿,吻我……” 他渴望她,他没有一天不渴望她! 他渴望她的吻。因为吻从来都是承诺的体现,他希望她能软软地吻下来,然后温柔地接受了他的感情,从此再不伸出尖刺来……他想好好地爱她,想得已经快要发疯了。 她甜美地笑,甚至伸出小小的舌尖来舔他的唇。 他几乎燃烧。 她柔软地笑,“我吻你,可是你可不准反悔……” 他早已疯狂,身子已经厮磨出了火花,他想要她…… 她轻轻笑着吻了下来,终于随了他的心愿。唇瓣柔软地贴合,舌尖灵巧地勾缠,细细的喘息萦绕在他耳际,小小的身子厮磨住他的昂扬……虫 他发疯,手指扣紧她的臀……却,她霍地挺身而起,娇美地望着他,静静地说,“我吻了你,我今天的要求也告诉你:沐阳,我不去看望清浣阿姨了。改日我会单独去看她,请你代我致歉。” 她努力一笑,灵巧地开了车门跳了下去!小鹿一样三蹦两晃就逃到了对岸的人行道上去,还在原地跳过来对他遥遥地做鬼脸! 他想追,却还是狂怒地止住脚步——这个该死的,她刚刚故意解开了他的裤子,让他没办法立时追下去! 朝着驾驶室里狂怒得像头斗牛似的他做了鬼脸,转身,她却再也笑不出来。 背后喇叭响成一片的十字路口,那些喧闹的繁华全都与她无关。 她知道他至少暂时无法脱身,交警对他正虎视眈眈,就连交通电台和电视台都来了采访车……所以她要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安静地去医院做她的例行复检。 一个星期了,她该去确定那个结果。 唯一觉得对不起的是清浣阿姨。不过她已经打了电话叫了余嫣然过去。这才是“官配”的婆婆和未来儿媳妇的见面吧。她若去了,又算是什么呢? 该坐在一旁傻呆呆地陪着微笑? 还是,被抛弃了的小媳妇儿一般地自怨自艾? 不,她都不要。 就算她没办法笑出来,也不要让别人看见她的悲伤。 她的喜怒哀乐,从来只是她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她转身进了医院,去找上次约好了复诊的那位医生。 苍白的墙壁仿佛又回到了她的眼前,冰冷的金属撞击声又在她耳畔回荡。那位姓沈的医生丝毫不客气地教训她:“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嗯?就算国家讲究计划生育,所以有时候没办法地得拿掉一些孩子,但是那都是没办法的情况下,都是已经有了孩子的父母们无奈的选择——可是你们呢,你们现在这些小青年,一没结婚,二还没为人父母,就这么轻率,就这么说想拿掉孩子就拿掉孩子!你们都是作孽呀!” 那一刻,她听得见自己从骨头缝里迸发出来的哭声。 她知道那位沈医生才是真正的好医生,才是真正的医者父母心。可能换做别的医生,收了钱搞定你肚子的块肉也就是了,谁还会对你说那些不中听的话?可是她却明白,沈医生话里的语重心长。相信沈医生的年纪也已经是一位有她这么大的儿女的母亲了,所以沈医生的话听起来才更是深情谆谆…… 她在候诊室里坐下来。身畔的人来了又去。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也有跟她曾经一样,是来打掉孩子的年轻人。 其实不必看肚子,看脸色就能分辨出这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了。 面上露着绯红的羞涩和喜悦的,定然都是准备生下孩子的;而那些面色苍白,眼光躲闪的,定然都是来打下孩子的…… 妇产科其实真的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同一地点邂逅生死,生命的珍贵和低jian在此交汇。 她垂下头去,心里默默地疼。 沈医生的话在她耳畔盘绕,“你可想好了。这一胎就不要,你还这么小,有可能会伤到你的身子,说不定以后想要都没的要……” 以后没的要——那也好吧。她不知道这一次离开,她今生还会不会再一次遇见爱情? 呵,其实这样说真的好矫情,就像她已经遇到过爱情似的——爱情,什么时候来过她身边么? 就算是他,就算是他偶尔对她说那样的话,对她做那些疯狂的事,他却何曾有一次说过,爱她? 只是青春的冲动吧,或许本与爱情无关…… “罗锦蔻,2号诊室。”安排诊室的护士叫着她的名字。 她这才如梦方醒,抬头去寻找二号诊室——却在诊室门畔的暗影里,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 沐阳。 他不是应该在十字路口处理交通问题,或者他应该已经出现在了海王府啊,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迟疑着,却也知道躲不过,更不能让医生久等。索性硬着头皮走进诊室去,他也跟着进来。 旁边的护士阻拦,“哎?男同胞止步哦,这里要进行产检的,不方便。” 他狡黠一笑,礼貌地向小护士鞠个躬,“这是我媳妇儿,没事儿的。” 【谢谢阅读。明早继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孩子(更①) “媳妇儿?谁是你媳妇儿?”众目睽睽,她知道应该噤声的,却还是有点忍不住了。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啊,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心坚定下来啊,他怎么会又来,他怎么能轻易地就又打碎了她心里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坚强和宁静!懒 小护士绷起脸来,“你们都冷静点儿。这是医院。你们有什么私事儿回家再去谈。” 他就趁机涎笑着扯住她的衣袖,“好了,医生在等着呢。” 沈医生看到她,紧跟着便抬眸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他,冷冷地说,“你是她什么人?” 其实刚刚他在诊室门口说的那句话,沈医生当然听见了,但是沈医生还是刻意问出一句来,有一点点再度确认的意思。 她便窘了。她能想得到这是沈医生在帮她。 她脸红着,他倒是回答得痛快,“医生我是她老公——虽然她还没承认,不过我已经定了。” 俊秀的大男孩儿,态度恭敬又讨喜,再加上她铁青着一张脸形成反面的陪衬,这一幕场景的确有点搞笑。就连一直冷颜面对她的沈医生都不由得微微一笑,“那好,这样的事儿的确不该让女孩子自己来。” 沈医生一边给她听着心跳,一边抬眸望着他,“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你们男方不懂得爱惜女方。多做点措施不行么,多小心一点不行吗?你们嫌麻烦,可你好好看看这会给女方带来多大的伤害!”虫 她的脸红得成了火炭。 他却还好脾气地低头哈腰着称是。她何时见他这样地狗腿子过? 沈医生初步检查结束,这一次正视着她的眼睛,“我上次说了,再给你一个星期考虑。一时的冲动会带来一生的后悔,我希望这一个星期,足够你做出一个冷静的决定了。” 他惊住,一把抓住沈医生的手,“医生!您是说,她,她还没有……” 她只觉全身的血都冲上头来了。她求过沈医生替她保守秘密,却没想到今天沈医生竟然当着他说开! 是的,孩子还在。 上一次都已经躺在了手术床上,医生那冰冷的医疗器械已经碰到了她的皮肉……却在那一刻,沈医生说出了教导她的那番话,说这样轻率地拿掉孩子是在作孽…… 她在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恸哭出来。 不,她不想拿掉这个孩子……即便知道他不该来,即便知道这个孩子或许未来的人生将遍布坎坷,可是——那毕竟是她的孩子啊,是她与他的孩子! 她舍不得,舍不得…… 冰冷的医疗器械已经伸进了她身子里,她突然大哭着恳求医生停下来…… 沈医生叹息着答应,并且与她说定,再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好好考虑考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如果还是不想要,到时候再来。别流着眼泪做出后悔一生的决定。 她停了下来,却整个身子颤抖得宛如真的已经承受了那个手术。一想到那冰冷的器械已经伸进了她的身子,几乎已经碰到了孩子……她就,她就忍不住地颤抖。那份彻骨的寒冷和疼痛,不是来自**的知觉,而是,来自于心啊。 一条生命,一条她亲自创造的生命,刚刚差一点就被自己杀死! 手术中挣扎的片刻,腿部被医疗器械划伤,在裤子上留下血痕——也正因为如此,小窦才会认定她真的已经…… 她闭住眸子垂下头来。 她该怎么回答沈医生? 她能告诉沈医生,她想留下这个孩子么? 她自己的生活尚且困顿如此,她用什么来养育这个孩子?况且,她一没结婚,二还没毕业! 纵然沈医生让她考虑了一个星期,纵然她真的真的不想放弃这个孩子,可是她却怎么才能做到!——所以一个星期之后,她慎重地考虑了之后,恐怕还是只能放弃这个孩子…… 如果说上一次想要放弃,更多地是因为小阳那个孩子的存在;那么这一次,她却真的是在为了自己了。 不是她不想要孩子,而是,她真的没办法做到…… “医生我想好了,还是——”她颤抖着开始说,却冷不防一个声音抢到了前面: “医生,把孩子留下来!” 她抬眸惊讶地望他。 沈医生也抬眸望他。 他面色有点红,却是坚定。 沈医生一笑,“好,就这么定了。我给你开点保胎的药,她身子弱,帮她补补。还有早期的叶酸啊一类的对于胎儿有用的保健品也可以开始服用了。” 他拎着单子去取药,她却一把抓住了沈医生,“医生,不能留下!我,我还没毕业……” 沈医生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傻孩子,其实我这件事做得已经超过了医生的职业范畴。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相信我的眼光,这个男孩子真的不错。所以把你担心的事情都交托给他吧,他既然希望你留下孩子来,就定然有办法能平衡好你上学与育儿这两件事。” 沈医生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孩子,其实女人呢,太逞强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儿。女人适当地示弱,尤其是在男人面前,这才是明智的。别什么都自己扛着,让他去替你操心,你就只管好好地养好身子、养育好孩子就是了。” 她像梦游一样地被他扶着走出了医院。 看着他手里大包小包提着的各种药盒,忍不住仰头去看他那张阳光灿烂的脸。 她在干嘛,他又在干嘛? 他们是什么关系?怎么弄得像是新婚夫妻喜滋滋的样子? 她怎么会容忍自己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梦想,做出这样不管不顾的决定? 未来怎么办? 还有余嫣然,还有小阳呢,这个习题该怎么解? 她轻轻推他,“清浣阿姨会等着急了,你先去吧。我,我自己能行。”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冤家(更②) 海王府,208号房间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清浣、子衡和余嫣然久候沐阳和蔻儿不至。清浣和子衡还好,余嫣然是越来越急躁了。 原因很简单:沐阳跟蔻儿在一起。他们来的越迟,自然证明他们两人独处的时间越长。 蔻儿跟沐阳之间的一切,早已经成了余嫣然喉间咽不下的鱼骨。卡着,时间越久越是疼痛。懒 清浣的电话响起来,清浣听了电话便抿嘴笑了,“好,我们自己吃了。待会儿我让饭店另外送一份过去。嗯,就这样了。” 清浣挂断了电话,笑着垂首跟子衡低低说了句什么。 子衡先是挑眉,随即倒也微微一笑。 余嫣然就有点坐不住了,“清浣阿姨,是沐阳么?他跟蔻儿什么时候过来?” 清浣轻轻按了按余嫣然放在桌面上、紧张得有点颤抖的手,“嫣然,沐阳的车子出了点问题,被交警给拖走了;他本人也得跟着去处理一点交通问题。所以告诉咱们别等了,咱们自己先吃吧。嫣然喜欢吃石斑不?我们点一条石斑吧……” 清浣说的是事实,不过却是一部分事实。 沐阳的车子在十字路口那堵了那么久,几乎造成了半个城市的交通大瘫痪,所以他的责任自然是躲不掉的。他的车子被拖走,他也要去听候处理;只是他现在没有在交警队罢了,他陪在蔻儿身边,说要照顾蔻儿。虫 许多事情其实不必说得很清楚,清浣也都能大致猜得到。毕竟母子连心,毕竟沐阳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事情,清浣都看在眼里。 爱与不爱,在乎与不在乎,其实从来不在语言的表达,看眼神,看本能所做出的反应,就知道了。 那一对孩子从小就是冤家。除了对着彼此,其实倒也都各自是知礼乖巧的孩子,只是一遇见对方就像遇上了前世的仇敌。各自竖起尖刺、恨不得跳上去撕烂了对方——谁都不肯服输,却又谁都不肯放手。 都说爱情是一种化学反应。有人的化学反应徐徐慢慢,有人的化学反应却会是天崩地裂。或许这一对孩子之间的就是这样,彼此互为对方的催化剂,一旦遇上了,就是惊天动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吃过饭,子衡送清浣回去。 握着方向盘,话题便自然转到了沐阳的身上去,“沐阳跟蔻儿……会么?” 清浣抿嘴笑开,“会与不会,都没关系。这件事,终究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若是认真了,我乐见其成;如果还是迷惘,那我们就更不该太多过问。” 子衡挑眉,忍不住侧眸望了望清浣,“没想到你是‘放养’的母亲哦?” 清浣轻笑,“因为我相信沐阳,我知道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远藤投资。 子衡的心情难得地轻松,正在办公室里挥杆,玩儿着迷你式的高尔夫。秘书的嗓音有点惊慌地传进来,“凯瑟琳女士,您不能这样直接向里闯啊!” 子衡回眸,凯瑟琳裹着她的大红披肩,正笑得神气活现。 子衡摇摇头,放下球杆,对秘书摆了摆手,“没事了,麻烦你泡两杯茶来。” 秘书退了出去,凯瑟琳望着子衡神秘地笑,“心情这么好啊,难得看你在办公室里打球哦!喜欢打球的话,哪天我们约着一起去啊?” 子衡摆了摆手,笑,“这样偶尔挥杆,不耽误时间。我哪里有那么大块的时间出去打球呢?” 凯瑟琳撅了撅嘴,“子衡我真的不明白你。你至今还不结婚,孩子呢就只是一个沐阳,他还已经长大成人了,而且自己还拥有自己的事业了;你这么拼命地赚钱,是为了什么?难道……”凯瑟琳转了个圈儿,偌大的长裙旋起一朵花儿,“难道中国男人真的都是像外面传说的那样,是工作狂?为了工作可以放弃家庭,忘了健康,甚至压抑性.欲?” 子衡已经被凯瑟琳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给锻炼出来了,所以今天听她毫不掩饰地说出“性.欲”这个词儿也就不觉得那么刺耳了。他笑,坐下来请凯瑟琳喝茶,“凯瑟琳,你生活在国外,连带着你的名字也换成了英文名,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是个中国女人。” 凯瑟琳摇头,“我不是说我不是中国人,我只是看不懂你们这帮子中国男人。赚钱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我个人也同意事业是男人最重要的名片,可是我只是不理解你们干嘛放弃了所有,只为了工作呢?而且工作已经完全不是为了生存和生活,而只是为了追求那个更多的数字罢了。如果追求只变作了一堆数字游戏,有意思么?” 子衡笑开,“凯瑟琳你有点成见了。让我来给你分析分析吧:中国男人是典型的东方文化之下的产物,习惯了内敛、隐忍,但是男人的本性又该是外放的,这就形成了一个矛盾。所以中国男人会利用工作来作为宣泄的方式,用压力本身来减压,用忙碌本身来让自己不用焦虑。” 子衡说着别开头去望窗外阳光倾泻的天地,“当然,如果这个男人身边再有一个相爱的妻子,有一群可爱的孩子,那就更完美了,这会让他的宣泄更加有目标感。” 凯瑟琳耸了耸肩。逻辑的不同,让两个人说的话虽然各自都有道理,却总是不搭界。 凯瑟琳忽然神秘地一笑,“嘿,子衡,我来告诉你个高兴的事儿:我看见,‘睡莲’了……” 子衡的心微颤。他明白凯瑟琳说的是清浣。 他不由得有点恐惧画家的这种直觉。 没错,清瑾说清浣是他心上的莲,其实对于他陆子衡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嫉妒(更③) 看着子衡那但笑不语的模样,凯瑟琳就是叹气,“唉,陆子衡,我算明白了,上天让我遇见你,就是要让你来折杀我的!” “我以为你喜欢看我的画儿,怎么说也该是喜欢上一部分的我了吧,却原来一切都是我误会了,你根本不是在喜欢我,你是透过那幅画在追思另一个人……”懒 凯瑟琳裹紧大披肩,直白的目光掠过桌面而来,定定望住子衡,“就是清浣,对吧?” 子衡微微闭上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凯瑟琳呷了一口茶,“当我看见清浣站在画儿前,我就已经知道了。她就是那幅画里的睡莲,而你就是那个画画的人。” 子衡垂下眸子去,“凯瑟琳,sorry啊。” 凯瑟琳一笑,眸子里有苦涩,“少来。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因为我是个画家,我知道那一刻的心动。那是无可比拟的。” 子衡笑,“那你今天来是?” 凯瑟琳率性地翘起二郎腿来,向后舒服地倚上椅子背,“怎么?除了谈我与你之间的私人感情,我就不能来做别的么?” 子衡一口茶好悬没又呛着。凯瑟琳就是这个性子,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要是被外人听见了,还真会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感情”似的。 子衡笑,“凯瑟琳你请说。” 凯瑟琳笑着转了下手腕。她手上一串猫眼石粼粼涔涔地争先恐后着闪烁出奇异的光华,“子衡,难道你就没想过做最后的一次争取吗?就算清浣已经离开了你那么多年,但是现在她跟她先生之间说不定已经出了点问题哟……”虫 子衡一怔,“凯瑟琳你知道了什么?” 凯瑟琳神秘地笑,“别忘了我跟清浣一见倾心,现在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而且,请你相信我身为画家的直觉吧,她回来一定是因为她先生伤了她的心……” 子衡皱眉,“有些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了:清浣是我前妻。沐阳就是清浣的孩子。所以清浣回来只是为了沐阳回来的,是因为沐阳遇到了感情上的问题。” 凯瑟琳笑,“傻瓜……这又都是中国人的面子问题在作祟:清浣是典型的中国女人,她跟她先生感情上出现了裂痕,她自然不会对外人说出来;尤其是你哦。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子衡手指一颤,一滴茶水迸出茶杯来,“怎么会?” 清瑾在“经典二十年”的服装发布会上深情宣告,一切因为有她才完美,她永远是他心头盛放的莲……他们怎么会出问题? 凯瑟琳一乐,“这个世上没有真正的神仙眷属。所有人都是红尘中人,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所以外人眼里的光鲜亮丽却不一定是实际的情形。”凯瑟琳手腕的猫眼石光华灼灼,像是一只只神秘的眼睛,“他们的婚姻已经平稳地走过了这么多年。不惑之年其实反倒是最容易出轨的阶段。女子年华渐老,男人却还是精力旺盛。更何况她先生林清瑾是那样耀目的俊美男子,更何况他是搞艺术的……” 凯瑟琳眯住眸子笑,“搞艺术的人,骨子里都是喜新厌旧的。他们不断需要新的恋情来保持心灵的活跃,来给自己创造新的灵感——比如毕加索,他对女人的嗜好就已经是举世闻名……” 子衡握住茶杯,再也笑不出来。 以他的身份,他当然明白一个耀眼的男人所可能遇到的一切——就算这个男人自己不想,可是外部的因素却真的难以确定。 比如来自其他女人的诱.惑,比如来自创造力的需要…… 凯瑟琳笑得像只猫,那一对眼睛跟她手腕上的猫眼石遥相呼应,“子衡,难道你就不想再做最后一次的争取么?如果你想的话,我愿意帮你哟~~~” 子衡手指一抖,“你怎么帮我?” 凯瑟琳侧着头,风情地笑,“其实子衡你的故事坊间多少已经有所流传。我来说说你为什么会失败吧——不是你一定就比不过那林清瑾,关键是你,太方正。他可以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你终究还是抑制了自己的。还有一点是——你真是太专一了,你的身边竟然什么女人都没正式出现过,你根本就没办法让她感觉到有威胁。” 子衡微微怔着。 当然曾不是完全没有女人出现过,比如王小可,比如中间的rose,比如后来的丁凝。 只不过,有一点点如同凯瑟琳所说,他真的没有对别的女人动心过,也就是说在清浣的眼里看见的,其实都是那些女人在主动追着他…… 而他,更是傻傻地早早地想办法送走了王小可,以避免清浣误会。 中间的rose,他可早跟她坦白了一切。 后来的丁凝呢,就更只是一场利用…… 他从没为任何其他的女人动心过,也或许就因为这个,所以清浣或许才真的不珍惜他的感情么? 凯瑟琳挑着眉尖笑,她的模样正应了那个词儿:“烟视媚行”。本不是十分的美丽,却是十分的风情。“子衡,我帮你。你也试着利用我来挑起清浣的嫉妒心试试看,如何?嫉妒心其实从来不是坏事,嫉妒心是爱情的另一个名字。凡是有了嫉妒心的就一定是爱的,不嫉妒的那自然是不爱。” 子衡怔忡良久,缓缓摇头,“不。清浣现在很好,我不希望再给她增添负担。沐阳的事情还需要她多费心。” 凯瑟琳笑着凝眸望子衡,“如果那清浣跟她先生的感情真的出了问题呢?那你也就坐视清浣纠缠在痛苦里,不得解脱么?至少,你该帮她,不是么?” “或者帮她结束了痛苦的婚姻,或者帮她重新夺回她先生,不对么?” 【谢谢阅读,明早继续哟~~清瑾快要出场了,呵~~~一点“预防针”是:凯瑟琳有自己的目的,不一定是清瑾真的出轨了哟~~这是一个感情的“连环套”。】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如斯疼痛(3更1) 他笑,他一直都在该死地笑! 一上午的课,她觉得自己听的满脑袋都是浆糊。因为那个该死的人,竟然一直都在笑! 阳光从窗口清亮地倾洒进来,落在他的白衣上,漾起一片清辉,而他就抿着唇,一个劲儿地坐在那偷着笑……懒 简直像是——神经了。有什么好笑的啊?记个笔记还要笑,翻个书还要笑,甚至连揉揉头发都要笑? 她忍不住凌空翻了个白眼。 为了不用再跟他坐在一起,她今天早上特地起了个大早,早早地就进了阶梯教室找了个远离他素常座位的地方坐下来。可是谁知,他一走进阶梯教室就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的位置,然后就径直走了过来,好脾气地跟她身边的女生商量了,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坐了下来! 更可气的是,他竟然还低声对她问了句好。 好吧好吧,问好没什么错,但是天杀的他在称呼她什么啊!—— 时间倒回,他笑眯眯地凑到她耳边,“早啊,孩儿他妈。” 孩儿他妈……就为了这四个字,她狠狠地在桌子底下踩了他四脚!更可气的是,他竟然乖乖地受了,而且嘴角继续向上扬去! 下课,她先逃了一小节。(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她得去打工,她得逃开他。 虽然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终究保存了下来,但是她并不准备依靠他的力量来养大这个孩子。所以,她必须趁着肚子还没有大起来之前继续努力去打工。她和宝宝的未来,都只在她自己掌中。容不得半点的懈怠。虫 她努力一笑,向前走去。忽然觉得肚子里有了这个小生命,她第一次不再孤单。 却刚走出校门,她便愣住。摇曳的梧桐树影里,余嫣然正遥遥望着她。 她微微闭上眼睛。逃不过的,她知道。 “蔻儿,你逃课了?”余嫣然耀眼地笑,仿佛心中全无芥蒂,而只是好朋友在打招呼,“不怕被你们老师捉到么?” 她便也笑,“没事。我们那位老师刚上课的时候已经点过名了。没理由再点第二次的。” 余嫣然一摇手里的钥匙串,“要去哪里?我送你。回家么?” 她摇头,“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我得去打工。” 余嫣然一挑眉尖,“打工?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沐阳还会让你去打工么?我得提醒你,怀孕的头三个月是最容易流产的,稍微用重了力气,或者走路不安稳,就可能出问题。” 她抬眸望余嫣然。余嫣然的语气很笃定,完全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感觉到她的目光,余嫣然苦笑,“我在英国的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我家里人都不知道我已经有了身孕,我就什么事情都自己支撑着。” 余嫣然转过头去,眸子里已经闪闪地漾满了泪光,“那个国家很大、很古老,也很冷漠。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淹没在了一片陌生的海洋里,抬起头来,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甚至都不知道该张口如何说话……有次,我在地铁上肚子忽然疼起来,我只能抓住铁栏杆自己咬牙撑着,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求助……” 她难过地垂下头去。 这种滋味她最懂。其实人最怕的孤独不是远离尘嚣,而是,明明置身人海之中,却仍旧孤身一人。 尤其是此时你最需要帮助,感觉自己都要支撑不下去了,却抬起头来一片茫然——所有人都各自忙着他们自己的事情,没人会望你一眼,你都真的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茫茫人海,却没一个能帮助你的人…… 她握住余嫣然的手,“嫣然姐,那些年真的苦了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家里?我相信余伯伯一定会帮你的。或者至少,嫣然姐,你可以告诉我啊!” 余嫣然一笑,满是凄怆,“蔻儿,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告诉家里么?那时候我明明跟我爸说过了,已经跟沐阳分手了,我爸如果知道了的话一定会让我打掉孩子!可是,蔻儿,你明白我的心么,你明白那种绝望地爱着一个人的感觉么?我想要留下那个孩子,所以我不能告诉我爸,我不能放弃小阳……” 她懂,她怎么会不懂? 她此时不也正在经历着余嫣然当初的挣扎? 虽然是情敌,虽然是在爱着同一个男人,但是此时她却对余嫣然充满了深沉的感情。因为这份挣扎与痛苦,只有女人才懂得。即便是沐阳,都不会完全了解。 她便怔忡了,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余嫣然,更不敢去想,如何去面对未来。 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拿掉这个孩子,结束这一切乱相,却终究——还是绕回了起点来,让自己被重重乱绪包围,几乎作茧自缚。 余嫣然怆然地笑,“我很可悲,是不是?人家不要的孩子,我却努力留下来;人家想要早早割断的情感,我却一直珍藏下来。蔻儿,如果你是沐阳或者他母亲,一定会觉得我很低jian,是不是?” 她惊讶地抬眸,“嫣然姐,清浣阿姨她?……” 余嫣然笑,眼角却有泪无声地流下,“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她回来接风洗尘那天,你打了电话给我,我巴巴地赶去想孝顺长辈,结果人家只是刻意将我当做沐阳的同学!” 她的心狠狠地疼起来。只是因为她也是一个女人,她自然能更懂得余嫣然的心。 余嫣然面上的神情忽然冷凝起来,“我那一刻,忽然想,如果我将小阳带到她面前来,她会是个什么表情?如果他们再不承认,我就当着他们的面掐死小阳!” --------------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孤立无援之时也有你(3更2) 余嫣然面上的神情忽然冷凝起来,“我那一刻,忽然想,如果我将小阳带到她面前来,她会是个什么表情?如果他们再不承认,我就当着他们的面掐死小阳!” 她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嫣然姐,你说什么呢你!”懒 阳光很温暖,余嫣然的脸上却满是寒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她在笑,“哈哈,我,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让他们承认我,承认小阳……要不然,我们该怎么办?” 她抓住余嫣然的手,她感觉得到自己的手指都在凉凉地颤抖,“嫣然姐你平静下来,求你,平静下来……不管大人会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嫣然姐,求你别再胡思乱想,千万不能伤害小阳啊!” 她几乎忘了余嫣然是有病的。余嫣然禁受不了任何精神上的刺激。显然,那天给清浣阿姨接风洗尘的一顿饭,清浣阿姨定然是在不自觉之中刺激到了余嫣然。余嫣然是个心高气傲到了极点的人,她怎么能受得了任何的冷淡! 是她错了,这终究又是她的错。如果那天她不拼着跟沐阳斗气而打电话给了余嫣然的话,余嫣然便也不会去那场筵宴,那么自然也不会受到清浣阿姨的冷遇。 她抱住余嫣然,“嫣然姐,我送你回去吧,好不好?你今天来该是来找我的吧?那我今天不去打工了,我去陪你,好不好?你平静下来,咱们有话慢慢聊,啊!”虫 不敢让余嫣然开车,她伸手拦了出租车。可是余嫣然的车子就停在路边,这终究不是办法。她为难地想了想,终究还是按下了小窦的电话,“小窦请你帮我将嫣然姐的车开回她家去。对,就在我们学校大门前。我把车钥匙留在车底前轮下的砖头下面,你来就能看见。” 她相熟的人里面没有几个人是会开车的,再说又是余嫣然的宝马,如果真是个驾驶技术不行的,她也怕给余嫣然给划坏了。只能求助小窦。 她陪着余嫣然回到了余家,小窦却也开着车到了。出租车终究是比不过宝马的速度的。 看见小窦,她只觉狼狈。小窦却什么都没说,帮着她搀扶了余嫣然上楼去。 余家的工人早都换过了,所以并不认识她,反倒是认识小窦,还客气地给小窦行礼,叫着“表少爷您来啦?” 她狐疑地抬头望小窦。小窦微微皱眉,“我妈跟嫣然的母亲是表姐妹。” 她静静点头。这个世界很大,却其实人跟人的圈子却是很小。尤其是他们这个京城里的**的圈子,就更是彼此牵着骨头连着筋的。 不知怎地又想到了沐阳。她真想问问,沐阳跟小窦没什么亲戚的关系吧?否则倒真的是乱成一锅粥了。 余嫣然面上带着泪花睡去,她跟小窦静静地关了房门,坐在余嫣然卧室外的起居室里。 小窦凝眸望她,“孩子,还好吧?其实很高兴你没真的打掉孩子。” 她有点怔,呆呆地抬头,“嗯?” 小窦搓了搓手,有点狼狈地笑,“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看见你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口,苍白单薄得就像随时会被一阵风给吹走的样子,我差点掐死我自己!我无法原谅我自己,让你就在我眼前受了那么大的伤……幸好孩子还在,否则我真的会遗憾一生。” 她脸红,垂下头来,“小窦,谢谢你。却也还该说声对不起。这件事情,让你跟着担了太多的心了。” 小窦一笑,摇了摇头,“其实,挺奇妙的。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自己在为自己活着,觉得自己虽然长大了,却还在心智上像个孩子。那天偶尔看了句话,说男人是因为责任才成熟的,我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于这多年来没有什么责任感——从来都是在为了我自己活着,从来没有在肩上扛起过任何的责任来。可是,蔻儿,你知道么,遇见你之后,我忽然觉得肩头上有了这种感觉。这个孩子,他差一点就在我眼前消失掉,我也忽地觉得,对他有了责任。这种感觉,很好。” 她心底虽然一怔,却也是柔柔一暖。她跟小窦本是萍水相逢的人,却能够得到他的关心,尤其是这个孩子也能够得到他的关注,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小窦抬眸望她,“已经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了,是吗?那,你跟余嫣然之间的问题,又该如何解决呢?我猜,你当初想要打掉孩子,其实就是因为余嫣然回来了,因为小阳那个孩子的存在,对吧?” 她垂下头,绞缠起自己的手指,“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余嫣然在,这本身已经是一个难题,更何况她的精神状态还不是那么稳定……就算她可以狠下心来不顾余嫣然的伤心,那么,小阳呢?那个无辜的孩子,是不是会受到伤害? 她已经与过去的她不同了。曾经,她是在为自己活着,总是竖起尖刺来,首先保护自己;但是现在她已经是个母亲,她现在已经开始用一个母亲的心去看待周遭所有的人。所以,她就更不忍心去伤害小阳那个孩子…… 小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递了一杯温水过来,“有任何的需要,不论任何的时间和地点,蔻儿,你记住都要找我。别让我再看见你一个人孤立无援地站在医院门口的那个场景,否则,我真的会掐死我自己……” 她的泪无声地滑下来。郑重地点头,“好。小窦,我会记得,在最孤立无援的时候,也有你会帮我。” -----------------------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逃家的姑娘(3更3) 沐阳在书房里忙着。他在加班加点,想把手上正在带人开发的一款游戏提前做出来。蔻儿的肚子说大就会大起来,他得抢时间准备好多事:比如如何处理蔻儿剩下来的学业,他得跟学校去谈,能办理休学就休学,如果不行就将蔻儿转到成教那边去;还有,他总该在孩子出生之前给蔻儿一个婚礼……懒 婚礼。 想到这个,他便止不住地又是笑开。心里止不住地感谢这个孩子的到来,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还真的不知道蔻儿才肯停下逃避和反抗。 曾经一直在梦想着如何一步步从恋爱开始走到婚姻,看来如今的如意算盘却是打不得了,只好从生育开始,再到婚姻,再到恋爱,整个过程反着来了。 不过,管它正着还是反着来呢,只要她是他老婆,只要她是他孩子的妈,这就够了。 他忍住笑,继续将注意力调回显示器上去。嘴角却还是不自觉地上扬。 这一段时间来,他总是处于这种偷着乐的状态,公司的员工都发现了。 真是,掩饰不住了。 门上轻响,清浣走进来,端了杯热牛奶放在沐阳桌边。 沐阳抬起头来,抱歉又感谢地望着母亲,“妈,谢谢您。刚刚没能好好陪您吃饭,以后补上啊!” 清浣微笑着坐下来,“你这家伙最近怎么忙成这个样子?饭也吃不了两口就赶紧钻进书房里来忙。男孩子事业心重,是好事儿,但是如果你现在为了这个就荒废了正经事,我可不饶你。”虫 沐阳讨好地笑,“妈,您放心吧,我绝对没荒废学业,更没耽误健康,我是就这一段时间在赶进度,妈您就饶了我吧。” 清浣微笑,便也没再说什么,却不离去,还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沐阳忙碌的侧影。 沐阳只好投降,“好,妈,您问吧。我怕了您这种沉默的力量了。” 清浣抿着嘴,静静一笑,眸子却一转,定定地望住自己的儿子,“蔻儿?” 只是两个字,什么都没多问,却已经直接叨着了最关键的地方。沐阳一口牛奶好悬没呛着,大笑着,“妈,我服了您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敏锐呀?” 清浣笑,“别忘了我是你妈,你什么不是我生出来的?我还能不明白你那点小心思?” 清浣递了纸巾过去帮沐阳擦喷出来的牛奶,“你们十三岁那年,我就看出来不对劲了。她是从那年开始不理你的吧?不过我当时倒也没大当回事,毕竟你们还都小。过去说‘女子十四怀春’,没想到你比那少女还早呢,哈……” 沐阳再度被呛着,讨饶地叫,“妈……” 清浣大笑,“知道不好意思了?那还竟然自己藏着掖着这么多年?如果早点说出来,你妈我一定有办法帮你的。还自己死撑着,活该你吃了这么多苦。” 沐阳笑,目光温柔下来,“我知道您能帮我,可是我也更知道她那性子。如果有了您的帮忙,不但可能帮不到我,反倒有可能立时将她惊跑了。她是个小刺猬,扎人,却又是这个世界上胆子最小的那一只,一点风吹草动,她就会逃走掉。” 清浣笑,忍不住心里暗暗赞叹一句。儿子真的长大了,他也已经懂得如何去呵护一个女孩子的心。她的儿子,果然是个好孩子。 “到什么程度了?”不是想要控制孩子,只是她必须做到心里有数。 沐阳面上一红,抬起眸子来望清浣,“妈,其实这件事我本来想忙过这几天,好坐下来好好跟您和我爸说的。但是既然您今天问起来,择日不如撞日,我就提前招了吧——妈,请您帮我赶紧准备一个婚礼。蔻儿她,已经有了……” 清浣有点惊住。却也只能苦笑摇头。当年清浣自己就是还上着大学便已经有了沐阳,没想到到了这一代还是…… 好在,现在的政策有了许多通融之处,大学生可以结婚,这便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社会越来越发展,政策的制定也越来越人性化,真好。 清浣笑,“好,这件事交给妈吧。” 母子两个笑闹了一会儿,清浣终究还是问出来,“儿子,余嫣然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沐阳皱眉,“妈,没怎么回事。都是中学阶段的一点交往罢了,高考之后就断了。她出国这几年,我们根本就没有过联系。” 清浣挑眉,“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沐阳愣住,“妈,难道你听说了什么?” 清浣叹息,“我在纽约的时候,嫣然给我打过电话。电话里我听见一个小男孩的嗓音。那个小家伙还抢了嫣然的电话跟我说话,在电话里管我叫‘奶奶’……” 沐阳皱眉,略有烦躁起来,“可能是嫣然亲戚的孩子吧?您是长辈嘛,所以都叫奶奶咯。” 清浣坐下来,眼神凝重下来,“可是,那个孩子叫‘小阳’啊……” 沐阳蹭地跳起来,“什么?!” 夜色黑暗地笼罩了大地,星星和月亮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清浣叹息着打开窗帘,看城市里的万家灯火。 其实星星和月亮并没有消失,它们一直还都安安静静地呆在天上,只不过是人间的光芒太过耀眼,竟然掩盖了星月的光芒,用肉眼便看不见了它们。 忽地特别想念少年时,清瑾在水畔为她放飞萤火虫的场景。一只只、一颗颗,恍若璀璨的星,连接水天,杳杳飞翔。 社会进步了,便也有许多美好的事情,随着时光,无法阻拦地改变了。 不是谁对谁错,这就是时光的代价。 这个时间,在纽约正是清瑾起床的时间。她便也无法入睡。 电话忽地响起。她忍了忍,想不去接那电话,却终究怕那坚持不懈的铃声扰了沐阳休息,便只好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是微微沙哑却宁静的笑声,“逃家的姑娘,在外面玩儿得开心么?玩儿够了的话,快回家来吧。” 【明天继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飞行超人(更①) 清浣接起电话来。电话里,是微微沙哑却宁静的笑声,“逃家的姑娘,在外面玩儿得开心么?玩儿够了的话,快回家来吧。” 清浣矜持了片刻,终究还是一个没忍住,扑哧儿一声便笑了。 “谁说我是逃家的姑娘?我现在就在家里呢。反倒是你,你才是逃家的孩子,在外面玩儿得乐不思蜀,迟迟不回家……”清浣偷换了个概念,轻巧地反击回去。虽然是轻松的语调,终究还是藏不住,在语调的边角里挂了一丝感伤。懒 电话里静静地笑着,“清浣,还在生气?不气了,行不?” 清浣便笑,面目上不自禁地挂了继续娇羞,“谁在生你的气呢?我是想儿子了,回来陪儿子罢了。” 是清瑾。清瑾笑,“好,我知道。” 清浣笑着顿了顿,“刚起床么?今天不是还要参加世界设计师协会的大会?别讲电话了,你快去准备吧。晚上我打给你。”两边的时差,隔着白天与黑夜,竟像是两个迥然的时空。 清瑾在电话里答应,“嗯,那好吧,我先去准备了。你呢,现在就要睡吗?” 清浣点头,“是啊。只是可能时差还有点没有倒过来,有点睡不着呢。” 清瑾便笑了,嗓音磁性地轻颤,“不是时差,是我不在你身边……” 清浣的脸终究腾地红了起来。都是老夫老妻了,这家伙还这样说,太不好意思了……虫 清瑾戏谑地在电话里故意追问着,“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又脸红去了?老婆,是不是想我了?” 清浣捂着脸轻嗔,“清瑾,快去忙正经事吧,我要挂电话了。”清浣含笑抢先挂了电话,面上的红和热却还没褪去。 房门上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清浣回头,“嗯?沐阳么?你怎么还没睡呀?你别太忙了。”一边说着一边去拉开房门,却—— 是清瑾。 清浣愣住,面上早已红透。刚想说话,清瑾却竖起手指来,“嘘……沐阳和工人都睡了,别打扰他们……” 昂藏的身子挤进门来,将门扉关严,已经伸臂将清浣拥在怀中,像是哄着小孩子般地轻喃,“老婆,我回家来了……” 沐阳倚着书房的门笑,望着楼上父母的房门开了又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老爸以为他睡了,其实他还在书房里忙。 不是他先知先觉,他只是太熟悉老爸的脚步声了。 当你听见夜色里轻得簌簌的那种脚步声,千万不用担心是家里进了贼,一定是他老爸趁着夜色回家来。 这么多年一直如是。不管老爸会在外面忙到多晚,也不管他是身在地球的哪一个角落里,只要该忙的事情忙完,他都会不顾一切地跑回来,回到老妈的身边。 小时候他会笑老爸是“飞行超人”,此时更明白,那才是一颗懂得爱的男人的心。 他回头望着电脑怔忡了一下,终究还是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草草穿了外套便轻轻地走出门去。老爸趁着夜色从纽约飞回来,他也该趁着夜色回到自己的女人身边去了。 女人都是怕黑的小动物,都是小刺猬,向别人展示出自己的尖刺,想要告诉别人说自己很坚强,可是其实每到夜里,如果留她们独自在冷寂的房间里,她们都会觉得孤单又可怜。 他忍不住笑,一想到蔻儿小小的身子抱着那已经磨得脱了毛的泰迪熊躺在大大床铺上的样子,他就只觉可笑,却又,心疼。 房门极轻极轻地“喀哒”一响,清浣却还是听到了。她满面绯红地从清瑾怀中挣脱出来,回眸望房门的方向,轻声说,“这么晚了,沐阳这又要干嘛去?” 清瑾支起手臂来撑在枕头上,另一只手臂伸过来轻轻摩挲清浣的发,“我的儿子嘛,当然是跟他老爸我一样,回他自己的家咯。” 清浣皱眉,“这里才是他的家。他在外面又哪里有自己的房子?” 清瑾笑,忍不住刮了清浣鼻尖一记,“他心爱的女人身边,才是他的家。他长大了……” 清浣会意,柔软而笑,“你,竟然都知道了?” 清瑾点头,“他是我儿子嘛。我们都是男人,我更明白沐阳的心。他小心翼翼地从十三岁开始就守护的秘密,我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想说破。” 清浣轻叹着拢起膝头来,“清瑾,你说蔻儿跟沐阳,到底合适不合适呢?这两个孩子,总让我有点揪心。” 清瑾坏笑着将头钻到清浣面前来,“那你我合适不合适呢?别忘了,当年除了你我自己,全世界的人都说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小猫,这么多年走过来,你看还会有人会说?合适不合适,这只是两个人自己的事情,与别人全都无关。” 清瑾捉过清浣的手指轻轻地吻着,“纵然我们是沐阳的父母,这件事情却也没有权利去随便置评。交给孩子们自己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清浣点头,却微微撅了嘴推开清瑾,“舍得离开你的小模特儿了?她那么年轻,那么水嫩,正是青春如一朵花开的年纪,看着都是心花怒发,最能引发一个设计师的创作灵感……所以你干嘛回到我这边来,你该继续追寻着你的缪斯女神。” 清瑾笑得肩头都颤抖起来,“我知道你这次回国来是因为青木潸。小傻瓜,还不承认呢,这不还是自己说出来了嘛。” 青木潸是“玉?色”本年度的专属模特儿。身上有日本、美国、中国三国的血统,气质上兼有东方的柔美和西方的热情。更巧合的是青木潸的姓氏正是清瑾当年所假借过的日本身份的那个姓氏,所以清瑾在挑选模特儿的时候几乎对她“一见钟情”。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回到你身边(更②) 蔻儿已经睡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她穿着肥肥大大的睡裙,怀里抱着狼狈的泰迪熊。 不过自从知道有了孩子之后的夜,她不再孤单。怀里除了有泰迪之外,更有了个小小的生命。虽然肚腹还是平摊的,小家伙现在还只是一个小细胞,但是她却也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那生命的力量。懒 其实女人真的很神奇。不管你当母亲之前是什么性格,自闭的或者是胆怯的,却都没关系,因为当你成为了母亲之后,这一切都会改变。你会变得勇敢无畏,你会变得宽容大度。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在无人陪伴的夜里,一点都不觉得孤单和恐惧。 门上有轻响。她翻了个身坐起来。 沐阳早已偷偷配了她房子的钥匙,现在越来越是不请自来。她耙了耙满头滚乱了的头发,抱住泰迪,静静地望着房门一点点地打开…… 沐阳有点狼狈,被捉住的小孩子一般脸红地笑,“怎么还没睡?难道是想到了我今晚会过来?” 她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这段时间要赶一个项目?怎么还过来?” 他笑,似有羞涩,“我是怕吵着你,所以才决定在家里做项目。你也知道我们是在联网做这个项目,所以他们有时候会打电话过来,而且又会忙到很晚。”他拍了拍手上的笔记本电脑,“不过我现在还是改变主意了。我过来,一样可以工作。不过不会吵到你,你在房间里睡觉,我在厨房做就好了。”虫 她心里无奈地涌起小小的心疼。 她家的房子很小。小到厨房、饭厅和客厅几乎是连在一起的,更没办法专门腾出一个书房来,所以他如果要工作,就真的只能将电脑放在那张吃饭用的桌子上了。只有那里还比较大。 “其实,你不用过来的。我能照顾自己,你该知道,我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她努力平静地说。 他笑,将电脑丢在一边,凑过来揉了揉她的头,“我知道,你是钢铁女战士。我是为了我自己,真的。在你身边,我才会安心。” 她垂下头,柔柔的发丝从耳畔滑下,“其实你不用这样小心的,小家伙还小,他现在还不用额外多一个人出来照顾他。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他便笑了。尽管蔻儿还是在嘴硬,但是他却已经能看得出来,她面上还是腾起了欣慰之色,就连这次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柔软起来。这是他这多年来,极少领略的。她要么强硬得像个小刺猬,要么就冷漠得像是陌生人,倒是极难有这样小女儿的情态。 他情动,忍不住便凑上来拥住她的肩,“我不是在照顾他,我知道这小子一定会命很强;我是想要在他妈身边。乖啊,孩儿他妈。” 她大窘。他竟然又称呼她为“孩儿他妈”!她红着脸扔了个枕头过去,却惹起他爽朗的大笑声。 时钟在滴答滴答地点点走着,她抱紧泰迪,整个身子都缩进了被子里去。 被子很暖,还是那种传统的用棉花做成的被子。 现在虽然各种各样的被子层出不穷,什么蚕丝被,什么九孔棉,但是她最爱的依然还是传统的老棉花。 虽然传统老棉花的被子比起那些新材料的被子来说,会很沉重,没有那么轻柔,但是她就是喜欢这种沉重的质感。 压在身子上,会像一个结实的拥抱。 她今晚却第一次忽略了棉被的重量,因为——隔着薄薄的门板,她知道有他在门外。 他在忙,她听得见他的键盘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但是他却还是要来她身边陪伴她。这种感觉,真的好棒。 她笑着按下手机的按键,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再要紧的项目,也没有身子更要紧。就忙到凌晨一点吧,这样到明早天亮之前你还能睡六个小时。不用担心,明早七点我会叫醒你。” 普普通通一条短信,她已经极其小心地没有用任何带有感**彩的字眼进去。却也是,她第一次主动提醒他注意身.体。 她微笑着放下电话,转身放心地跌入了梦乡。 门外,荧荧的黑暗里,他握着电话,半天回不了神。他庆幸,这时候电脑上的摄像头没开着,否则明天公司里一定又炸开了锅…… 他笑着放下手机。将一张幸福的脸悄然地藏进了黑暗。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幸福,才不跟任何人分享,他只想自己偷偷地珍藏。 “妈咪,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才回来?”余嫣然握着电话,泪水潸然。小阳的嗓音在电话里甜甜软软,一点点颤动着她的心房。 余嫣然抹了把眼泪,柔声地说,“小阳乖哦,妈咪很快就会去接你回来。还有一点点手续的事情没有做好。小阳要听医生叔叔的话,不要乱跑哟。” 小阳乖巧地回答,“是,妈咪。小阳很听医生叔叔的话,医生叔叔还给小阳做了中餐作为奖励呢!” 余嫣然微微怔然,“医生叔叔那么好哦……小阳,医生叔叔做的中餐好不好吃?” 小阳像满足的小猫似的回答,“嗯~~~~~可好吃了!” 余嫣然轻轻叹息,“小阳好孩子乖乖去睡觉吧。把电话给医生叔叔,妈妈要跟医生叔叔说几句话。” 小阳乖巧地隔着电话“叭”地亲了余嫣然一下,“妈咪,你也要亲小阳一下。小阳睡觉的时候都要妈咪的晚安吻的。” 余嫣然的眼泪无声地滑下,“好,妈咪亲一下……小阳乖,再等妈咪几天,妈咪一定会尽快接你回来。” -----------------------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想要的幸福(更③) 电话里传来林森稳定的嗓音,“嫣然你每天都按时吃药了没?” 余嫣然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下情绪,“当然咯,林大医生的嘱咐我当然都严格地遵守着。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否则林大医生怎么会允许我回国来嘛。” 林森在电话那边稳定地笑,“嗯,这还差不多。否则,我真的会捉你回来哟。”懒 余嫣然静静地微笑,“林森,谢谢你帮我照顾小阳。你是我的医生,却不是我的家庭保姆,你实际上没有这个义务的。” 林森微笑,“别说这些了。我不是在帮你照顾小阳,我是在享受小阳对我的陪伴。这里是陌生的国度,身边都是陌生的人。能有小阳这样乖巧的孩子陪伴,其实是我的幸福。是我跟你借小阳,还不行么?” 余嫣然笑开,“好吧,我接受你的说法。不过还是要说,谢谢你,林森。” 两边各自收线,余嫣然却盯着放下的电话出了一会儿神。就连余父走进来都没察觉。 “嫣然,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余父的语气很和缓,但是却带着足够的压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余嫣然惊得一跳,“爸!您,您什么时候进来的?” 余父摇了摇头,“我刚刚敲了门。看你这样失神的样子,很担心。” 余嫣然笑,“爸,我没事。” 余父坐下来,抚着余嫣然的肩头,“嫣然,小阳的事情,你还准备瞒我多久?”虫 余嫣然脸红,“爸,对不起。我本来想着过两天等您闲下来再跟您说。毕竟,小阳是我的未婚生子,我,我有点说不出口……” 毕竟在国内,有头有脸的人家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余父虽然没办法跟子衡和清瑾的身份相比,但是毕竟也是商场上有一号的人物,他的女儿传出这样未婚身子的消息,总归会承担不小的舆论压力。 余父叹息,“嫣然,你错看了你爸我了。经过了当年你妈的事情,我早知道这个世上什么是真的值得珍惜,而什么是没必要看得太重的。现在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一切,我在乎的不是什么所谓的名声,爸爸真正希望的是你能幸福快乐——可是现在一想到当年你独自一人在英国,面对着陌生的一切,却还要自己处理怀孕生子的这些事情……爸爸这颗心就难受得受不了。嫣然,你该早点告诉爸爸,至少,爸爸能过去陪你熬过最难的那段时光。” 余嫣然的泪一下子涌了下来。 她以为父亲会责备她,却没想到父亲却只是在自责。 余嫣然握住父亲的手,“爸,您千万别这么说。您的生意忙,这我都知道。我在国外每个月的花费那么多,如果没有您在国内的忙碌,哪里保证得了我的花费?爸,我是没脸告诉您……” 余父老泪纵横地拥住余嫣然的肩,“嫣然,把小阳接回来吧,啊?咱们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做,至少咱们祖孙三人也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啊!” 余嫣然流着泪点头,“爸,我会的。” 他一直从背后拥着她,她都知道。 凌晨一点,她听得见钟声的报时。他果然准时悄然走进来,尽量轻地躺进被褥,伸开手臂将她拥在了怀中。却没有之前的霸道,只是轻轻柔柔地拥着,怕吵醒她。 她只是静静一笑,装作还在梦中。 幸福自己知道就够了,没有必要一定要表现出来。况且,就算她不表现出来,却也知,他也在同样地幸福。 天色终于一点点地亮起来。窗帘上染满的晨光从青蓝色,一直过渡到了青白、牙白、绯红、金色。时钟刚刚敲过六点,她想要起身来。至少要给他准备点早点啊。 却,她一动,他便跟着动了,大掌摩挲着她,“蔻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那声音还带着睡意,身子却是弹簧一般地本能地弹起。她便忍不住笑,按住他,“还没到七点。我也没事。你再睡一会儿,一个小时候我来叫你。” 她细细地切了点羊肝,待会儿准备配着粥给他吃。昨天在超市,看到羊肝在促销,她便毫不犹豫地买了。 其实她是不吃肝的,总觉得那东西有一股子怪怪的味道,但是一想到他近来一直在熬夜赶项目,眼睛一定很累,便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块。 其实并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来的。毕竟每天他来,她都赶他走,更是不留他下来吃饭。只是,只是买了羊肝的那一瞬间,她终究还是心软下来了吧。将羊肝扔进冰箱,还以为要一阵子才会用得到,所以她放了冷冻室里。却没想到,这么快便要用到了。 冷冻之后的羊肝,口感上要差了一些,这是最大的遗憾。 她正想着该如何将羊肝的口感提高一点的时候,腰上忽然一紧,他的气息霸道地环绕而来。 她的手一抖,险些将一锅粥打翻,“你,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还可以睡一个小时的。” 他无赖地抱着她,将下颌搁在她发顶,“那一天,我在背后看着你煮粥。小小的身子都缩在了大大的黑色t恤里。我当时就特别想走上来抱住你……今天终于有机会偷袭成功,我怎么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微微怔住。 那一天,她知道他说的是他们那个酒醉之夜,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一天。原来他那天是想这样抱住她么?原来,是这样…… 她忍不住便微笑了。朝阳从窗子里明亮亮地照进来,映在厨房的瓷砖上。她以为自己低了头偷偷地笑,他看不见;她却没想到,其实那一面宛如镜子般的瓷砖墙面早已经出卖了她。 他抱着她,视线越过她的头顶望向那面明镜一般的瓷砖墙——她在他怀中,低低地垂首,浅浅地微笑。他们两人相拥,面对着一锅香浓的粥。 他忽地就心动不已。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幸福。不是吗? 【谢谢观看。亲们周末愉快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午餐约会 清浣撅嘴望着清瑾在忙碌。 他大大的工作台上又铺满了布料和青木潸的照片。虽然她在他身边,倒像是清瑾事实上更近地跟青木潸面对面一样。 手机响起,是凯瑟琳。清浣轻浅地笑,“哦?你又要做好吃的呀。嗯,好啊,我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事。好的,待会儿见。”懒 清瑾从布料里抬起头来,“凯瑟琳?以前没听见你的朋友里有叫这个名字的。” 清浣点头,“这个是新认识的。是一位画者。很独特,是看了她的画儿,进而认识她的。” 清瑾委屈的小孩子一般地,“那你今天又是要出去陪这位凯瑟琳,不管你老公我咯?” 清浣含怨带笑地说,“你哪里还用我陪呢?看,满台子的巧笑倩兮,我这个黄脸婆应该赶紧知趣地闪人咯!” 清瑾噌地从台子边窜出来,一把抱住清浣的腰,将清浣原地抱起来。清浣惊得大叫,“清瑾你放我下来!” 清瑾坏兮兮地抱紧,“不放!看你还继续胡说不。” 清浣不好意思了,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压低了嗓音,“哎呀你呀……我们都是老头子老太婆了,还这样的,会让工人笑话的。再说,沐阳待会儿可能会回来……” 清瑾不但不放手,反倒用手指在清浣的腰上搔她的痒痒,“还说,嗯?我都跟你解释得那么清楚了,你还拿青木潸来说事儿。坏蛋,我是不是这两天又太‘冷落’你了?要不这样,我索性今天不工作了,跟你一起去会会那个凯瑟琳,如何?”虫 清瑾是在玩笑着,可是清浣却也知道他的性子,他是认真的了。 其实青木潸呢,虽然清浣心里有点多多少少的介怀,但是还没有严重到要她真的吃醋而逃离清瑾身边的程度。 那个青木潸从照片的轮廓上看,真的是有八成她年轻时候的影子。与其说是她在吃味青木潸,不如说她在吃味自己的青春年华。 没有一个女人会对年华的老去完全没有恐惧吧。所谓色衰而爱弛,虽然她相信清瑾,但是自己心里偶尔会涌起一些小小的不自信。 听得清瑾说要陪她一起去会会凯瑟琳,清浣还是笑着推开了清瑾,“嘘,别乱说了。你上次已经为了赶回来错过了设计师协会的大会,这次人家客户等着拿你的样板呢,你再耽误了,我可就心有愧疚了。你在家里好好忙着,我出去跟凯瑟琳吃个午餐就回来。家里让他们给你做饭啊。如果凯瑟琳的手艺好呢,我还可能带一点回来给你尝尝。作为补偿的,晚上我亲手给你做饭哦!想吃什么呢,包饺子好不好?” 清瑾便也笑着放开,“好,晚上我们一起包饺子!把沐阳和蔻儿也叫过来。” 清浣眯住眼睛望清瑾,“你是想……” 清瑾大笑,“我不帮我儿子,谁帮呢?你去做又痕迹太重,便是我来咯!” 清浣笑着出门,心里是一波一波的温暖。 其实真的羡慕自己的儿子,毕竟沐阳的背后有她和清瑾这样的父母。哪里如同她的当年,母亲的阻拦几乎要逼疯了她…… 凯瑟琳在厨房里忙着,清浣便一幅一幅地掀开凯瑟琳罩在画上的纯白丝绸,一幅幅去看凯瑟琳那些已完成与半完成的画。 凯瑟琳下厨的方式有一点古怪,她说她是融合了南美印第安的饮食文化,满盆子又是玉米,又是豆子的,清浣完全帮不上忙。 清浣忽地静下来,良久。 凯瑟琳从厨房抬起眸子来,正看见清浣立在落地窗前,望着一幅画像是定了神。 凯瑟琳心中涌起一阵酸楚。是的,她真的注定是跟清浣这个女子投缘的。摆了满屋子的画,浓墨重彩者有之,刻意追求离奇视觉感受的有之,追附社会大风气的有之,甚至还有她融合了东方水墨画与西方油画两者技法的实验派画作……可是却唯有那一幅画吸引了清浣的注意力。 因为那画上是…… 她的前夫。 门铃忽然响起。清浣都忍不住回头去看。凯瑟琳就是凯瑟琳,连门铃声都炫炫的用成《拉德茨基进行曲》,绝对震撼耳膜,催人开门。 凯瑟琳爽朗地笑着去开门,“来了来了!” 清浣不由挑眉。凯瑟琳还有其他的客人来么?凯瑟琳事先却没提起啊。如果知道还有其他的人来,她该穿得正式一点才是。 低头看自己身上,清浣今天简单地穿了件牛仔布的连身裤,里面套了件白衬衫。牛仔连身裤在国外更多是作为工装裤,她想着今天要帮凯瑟琳的忙的,所以便简单地这样穿了出来。虽然近两年牛仔工装裤也算流行的单品,但是毕竟以她的年纪和身份,这样穿出来稍显随意了些。 子衡走进门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清浣的这副样子:纯白的衬衫,配着洗白的蓝色牛仔工装裤,长长的头发自然地垂下来,她低着头像是看着自己的脚尖在出神。 子衡的心在激跳。此时的清浣又哪里是四十多岁的女人的样子,还像是十几岁当年的曾见,气质纯净得恍如透明。 她垂着头的样子,像极了迷糊的小姑娘,像是在为自己的某个错误决定而暗自懊恼。 他的心都软了下来,真想——拥她入怀。 是凯瑟琳爽朗的嗓音打破了沉静,“嘿子衡,你带了瓶这么棒的红酒啊!待会儿奖赏你,让你多吃几口哦!” 一声呼唤,让清浣惊讶地抬起了头。 子衡。站在中午耀眼的阳光里,穿了件格子衬衫,也是难得的闲适而阳光。 【下一更:大约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南美辣椒 看到是子衡来,清浣有点惊讶,却还是主动伸出手去,“子衡?竟然是你来?怎么提前kk也没提示我一下,真是的……”清浣反倒是开心的,她以为子衡跟凯瑟琳已经有了私人的交往。而且子衡今天的穿着显然不像他平素那般严肃,清浣自然以为子衡是受了凯瑟琳风格的影响。懒 清浣是乐见其成。年少轻狂的岁月都已走过,她是真心希望子衡能够拥有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子衡也笑着伸出手来握住清浣,“怎么了,爱丽丝?” 一句话把清浣给说愣了,“嗯?什么爱丽丝?” 还是凯瑟琳明白了子衡话中的意思。凯瑟琳大笑着推着清浣的腰,“人家说你刚刚的样子,像是梦游幻境的爱丽丝呢。娇柔、可爱、年轻、迷糊……”凯瑟琳笑着在阳光里仰起面颊来,“子衡,我这样解读,没说错吧?” 子衡笑开,转身进了洗手间去洗手出来帮忙。 清浣便只觉脸红。多年不见,子衡身上氤氲而来的中年男子的魅力,反倒比他年少时更迷人。多了好多幽默感,更有宽容。 见到这样的子衡,其实她真的很开心。 只有仇恨会让人狭隘,既然子衡能够更加宽容起来,那便只证明,他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怨恨。 清浣便也笑着去洗了手,走进厨房来帮忙。 正看见子衡拎着小小的一袋透明的塑胶袋。清浣好奇地走过去,看了袋子上的标签就惊住,“陆子衡先生,别告诉我这一袋辣椒是你专程从南美空运买回来的!”虫 凯瑟琳也是好奇,挤过来看了袋子的标签便抱住子衡欢呼起来,“子衡,我爱死你了!” 子衡也是笑,视线越过凯瑟琳去望清浣,“凯瑟琳说要做纯正的南美料理给你尝尝,那么又怎么能缺少得了味道纯正的南美辣椒呢?我便从网上订购了一袋,刚好今天空运回来。” 清浣由衷地笑开。子衡最大的魅力就在于此:他是有钱有势,但是他从来让你感受得到的都是他细致的用心。其实这一袋辣椒就算是从南美空运来,但是也值不了多少钱,但是他这样周到的细节就是让你感受到被宠爱、被呵护、被重视。 凯瑟琳还搂着子衡的腰在笑着,“嘿,反正你也买了,干嘛不多买一点?这么一小袋,今天一顿饭就会用光了!我喜欢吃南美菜,可是就因为总是缺少了正宗的南美辣椒而总觉得不对味呢……” 子衡笑,“待会儿我把那个网络商店的地址留给你。这一次吃着如果味道正宗,以后你就可以经常跟他们订购嘛。” 子衡笑着朝清浣眨了眨眼睛,“不是我小气,只买这样一小袋,而是对方极有职业道德。这种辣椒因为实在是太辣了,所以人家担心顾客吃多了会影响健康,所以便限制每位顾客只允许一次买这样一小袋。” 清浣也是挑眉。可能面对多了国内的无良商贩,听见这样有职业道德的商人,心中便不由自主涌起尊敬。 子衡笑着,“据说,有个世界著名的吃辣椒大赛,也想购买他们这种辣椒。结果你猜怎么着,种植和销售这种辣椒的南美农民竟然拒绝了!他们说他们宁愿不赚这一大笔钱,也不能让他们种植出来的辣椒伤害食者的健康……” 清浣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抱住心口赞叹地摇头。清浣捉住凯瑟琳,“kk,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也要跟你一样,爱上用这种辣椒制作出来的南美大餐了!kk,我们至少每两个星期,要做一次南美菜来吃,怎样?” 凯瑟琳开心地叫开,“好啊,好啊!终于有人陪我吃南美菜了。哎哟,你们可不知道,平时我自己一个人坐在家里,自己吃得又蹦又跳的,没个人分享,真是太遗憾了!” 子衡也跟着笑,“好,也算我一个吧。以后的南美辣椒,我都负责提供!”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忙完了,凯瑟琳将子衡和清浣给推出厨房去,“好啦好啦两位尊神,剩下的工作呢就由本大厨独自来完成就好啦。你们呢,统统出去给我摆餐桌去。要不,本大厨的独家配方该被你们给盗啦……” 清浣无奈地笑,“凯瑟琳,你自己真的能搞的定啊?那我们可就当甩手掌柜咯!” 清浣笑着同子衡一起出了厨房,捧着筷子和碗碟来摆餐桌。 清浣瞄了一眼厨房里的凯瑟琳,悄声问子衡,“子衡,你跟kk,进行得还不错吧?” 子衡一怔,却也随即想起当初凯瑟琳对他说的话。便只能微笑,含混应对了,“嗯,还好啦。凯瑟琳是个不错的女人,初看有点另类,但是越接触下来就越能发现她的好。” 清浣点头,“子衡,我同意你的观点。kk就是那种看似很另类,事实上心灵很柔软、审美观也很传统的女子。可能因为她是画画的人,又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所以在行事表达的习惯上外放了些。” 子衡一笑,“是啊。这就是文化的冲撞呢。刚认识她的时候,坦白说,真的吓得我无所适从。”子衡笑着,笑容在餐桌灯柔软的光晕里,显得无比温柔。 清浣听见自己的心“咚”地放到了该在的地方。她终于可以放心了,希望子衡这一次真的能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一餐吃得很愉快。凯瑟琳的手艺真的没的说,一餐盘的豆子、玉米粒,看上去简单,可是吃起来真是又鲜又辣,纵然清浣和子衡平素都是比较东方的人,这一次吃得也是上了手,一脸的狼狈和满足。 酒杯透明的光芒交错里,是三个人酣畅的笑容。 【下一更:沐阳跟余嫣然面对小阳的问题……】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威胁 吃过了饭,子衡自告奋勇刷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凯瑟琳钻进他臂弯里,将围裙给子衡戴好,两个人亲密得像是在拥抱。 清浣开心地坐在厨房外,望着这两个人。 她是女人,她懂凯瑟琳。凯瑟琳望着子衡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意。反倒是子衡的眼光里有一丝犹豫和闪躲。懒 凯瑟琳出来端下一批盘子碗走向厨房,清浣轻轻扯住凯瑟琳,“kk,要不要我帮忙?” 凯瑟琳初时还以为清浣问她用不用帮着搬碗筷,刚想摇头,却忽地看见了清浣眼睛里闪过的淘气,便也明白了清浣是在说她跟子衡之间的感情。凯瑟琳一笑,面上有点红,“暂时还不要,我看看自己能不能套牢他。如果还是不行的话,清浣,到时候我会需要你的帮忙。” 清浣暗暗比了个ok的手势,笑着看着凯瑟琳的背影融入子衡身畔去。 不可否认,清浣欣赏这样的凯瑟琳。一如在国外生活过多年的女子一般,凯瑟琳其实很独立,没有丈夫的家里她自己一样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面上更是没有一丝孤独的感伤,就连追求子衡这件事情,凯瑟琳都是首先想要自己来。 当然,更让清浣欣赏的是凯瑟琳的这种进退有度:她会依靠她自己,但是当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会很坦白地说出来,不会如许多传统的中国人那样,死要面子活受罪。虫 其实凯瑟琳身上有一点点能与清浣互补,凯瑟琳身上所拥有的某些特质正是清浣所缺乏和羡慕的。 清浣不由得再回眸去望窗边。那一幅细细地盖了纯白丝绸的画。 清浣没问凯瑟琳那是谁,因为她猜得到。 不,那幅画其实不是所有画作里最出色的,更不是最惹眼的,甚至那画看得出来下笔很是犹豫,似乎是断断续续画了多次才得以完成的。但是清浣却仍能直觉地认定,那是kk的前夫。 于是所有的问题,便也都有了一个答案。 九州饭店的屋顶咖啡厅。很棒的视野,可以俯瞰整个繁华的城市。当然更难得的是这份沐浴在自然清风之中的感受。 迥异于这个世上所有的咖啡厅,这座五星级酒店的咖啡厅竟然就建在屋顶,没有任何的穹顶,所有人都是自在地站在夜色里品尝着咖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少了一丝灯光辉映起来的那种虚浮,更多了一份率性与自然。 就在这样的情境里,沐阳端着咖啡站在边沿的墙垛前,望着面前的余嫣然。墙垛外,就是这古老城市的现代繁华,灯影如珠链,从他身畔闪烁而去。 “嫣然,我知道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次了。就算我今天不来找你,恐怕你也会来找我。所以说吧,小阳到底是怎么回事?”沐阳很冷静,眸子在夜色里闪烁如黑曜石。 余嫣然今晚又是完美的淑女。牙白的小晚礼服将她打扮成了夜色里的仙子,她笑着望沐阳,仿佛没有一丝烟火气,“哦?沐阳,这件事情我以为蔻儿会跟你提起。怎么,原来蔻儿竟然什么都没对你说过么?已经好几年了,蔻儿倒真的是守口如瓶呢。” 沐阳皱眉,“你是说,蔻儿早就知道?” 余嫣然巧笑倩兮,“当然。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当年一手导演的……只不过或许她也没想到,她安排了故事的开头,却没有料到故事的结尾吧……” 沐阳转过头去,手里的咖啡终究微微漾开。 沐阳顿了下转回头来,“这个孩子叫小阳,而且在电话里称呼我母亲为‘奶奶’。嫣然请你开诚布公地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嫣然含笑,礼貌完美地回答,“因为他是你的儿子。他当然要叫小阳,他当然要称呼清浣阿姨为奶奶,不是么?” 沐阳终究有些按捺不住地激动起来,“余嫣然!我什么时候与你有过……?” 余嫣然宁静地笑,“好好调动你曾经的记忆。沐阳,我相信你终究会想起来。” 沐阳恨恨地离去。 夜色里余嫣然轻笑着转过身来望着沐阳的背影,“沐阳,一个星期之后小阳就要回来了。我希望你利用这一个星期好好给我想清楚。我个人是无所谓,但是我决不允许我的小阳身份不明不白。所以我一定会为了小阳而力争到底的!” 沐阳没有回头。 余嫣然笑得更加娇艳,“还有哦,沐阳,我想你不会忘记我的身子状态……记住,永远别逼急了我,否则我都不知道我到时候会发生什么状况,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无论是林家还是陆家,都经受不起任何的舆论猜测吧……” 沐阳霍地转身,“余嫣然!你在威胁我!” 余嫣然笑,静静摇头,“沐阳,你说错了,我根本就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说我自己的,病……” 沐阳还没回来。 蔻儿独自将锅子里的菜热了又热。 沐阳说过今晚上要过来陪她吃饭的,却,这么晚了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她笑,笑自己突然变得软弱。 曾经这么多年都自己熬过来了,自己的影子陪着自己吃饭,自己跟泰迪熊说话。怎么就因为他这几天每晚都过来,便习惯了他的陪伴了,反而自己不适应曾经那多年的孤寂了呢? 她知道他忙,便也想就此放弃等待。自己想去盛了饭来吃。 她饿着没关系,不能饿着孩子。 孩子……想到肚子里那每天长大的小东西,她便忍不住地微笑。 电话忽然响起来。她以为是他打电话来。 便急着去接电话。却没想到,电话里竟然传来陌生的声音…… 【谢谢阅读。明天继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只是为你(更1) 清浣回到家中,看见房子里还是只有清瑾和工人,就是一怔,“清瑾,你不是说要打电话叫沐阳和蔻儿来?我都买好了要包饺子的食材了!” 清瑾没在工作间里,反倒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独自端着一杯咖啡。电视也没打开,他手边也没放任何的书籍和杂志。懒 清浣知道,这就代表着,清瑾遇到了什么心情不高兴的事情。 清浣坐下来,“怎么了?” 清瑾轻叹了下,“我给沐阳打电话了,可是他说今晚上跟余嫣然约好了要谈重要的事情。” 虽然沐阳的电话里没透露什么关键的信息,但是清浣却也想到了,她知道清瑾也是同样地想到了,所以他才会这样破天荒地独自坐在沙发里什么都没做。 清浣将食材放进厨房,面上便压抑不住地挂了一丝担心,“沐阳一定是要去谈小阳的事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沐阳他能不能处理好?” 虽然相信沐阳,但是毕竟在父母的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父母总是想要帮忙。 清瑾一笑,握住清浣的手,“你别担心,我相信儿子会处理好这件事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清浣撅嘴,“还说呢!你看你这样坐在客厅里,分明你自己已经是担心的样子,倒是反过来要安慰我别担心!” 清瑾笑,却是摇头,“我是担心,但是却不是傻坐在这里。我在想办法,帮沐阳想办法。可是这件事情终究不能我们替他来解决,所以要想一个让他不知道,更也能瞒住别人的办法。”虫 清浣心里咯噔了一声。 清瑾这家伙太不按照牌理出牌,谁能猜得到他脑子里又在动什么主意呢?那么多年,他脑子里那些主意可是折腾死她了,她可怕他再折腾出什么来。 清瑾当然猜得到清浣脑子里在想什么,便只是笑,“放心吧,不会那么难过了。” 清浣只能在心里暗暗地低喃:“老天,真的不会吧?沐阳和蔻儿,你们,要好好接招吧……” 夜色凭空里,蔻儿忽地大大打了个喷嚏。 耳朵里那软软甜甜的嗓音或许真的带给她太多的寒冷和惊恐了吧? 电话里是个孩子,她知道那该是小阳。 小阳柔软却又足够坚硬地跟她说着,“阿姨,请你不要抢走小阳的爸爸。爸爸是小阳的,绝对不能属于别人。小阳最大的愿望就是永远跟爸爸和妈妈在一起,所以小阳一定会保护妈妈和爸爸。阿姨,你不会做强盗的,对不对?” 蔻儿怔住。在一个孩子的逻辑里,他当然会认为她是强盗。他有他的爸爸和妈妈,这中间却要横插进来一个女人和这个女人未来的孩子,小阳一定会充满了憎恶和恐惧吧? 她只能费力地回答着,“小阳,阿姨,阿姨没有想过要抢走你的爸爸……阿姨只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面忽然传来一个男子阳光却又严肃的嗓音,“小阳你在干什么?怎么又在玩电话?” 随即电话里的声音换做了那个男子。那男子有礼貌地抱歉着,“对不起这位小姐,小阳喜欢玩电话,我一个没看住,他就又翻起了她妈妈存在电话里的通话记录,然后回拨了。不知道孩子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没有,如果他说的话给你带来了困扰,我替小阳跟你说抱歉。” 她努力地微笑,“没关系。小阳是个孩子,谁可以跟一个孩子真的生气呢?谢谢你的解说,如果没事的话,我想挂电话了。这边是深夜,已经很晚了。” 那边的男子赶紧礼貌地告别了之后,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刚刚的扰攘,现在变成了静默。只有空寂的响声在暗暗的夜里鸣响,盘桓不去。 这种感觉,忽然让她想起那年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一遍遍拨打着他的电话,却只是一片空茫的回音,没有他的一点回应。 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凝集起来,聚成乌黑的云,徘徊在她心尖的上空。 沐阳说今晚有个应酬,他究竟是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 这么久以来,她是第一次心里涌起这样的疑问吧?第一次想要知道他确切的位置,第一次想要清楚地看见他面对的那个人。 不,不是传统的那种女人死看死守男人的戏码,她只是觉得心乱,她只是直觉,今晚沐阳出去见的人是——余嫣然…… 余嫣然是她心上的隐痛,小阳却更是她心上的死穴。 这一切终将无法隐瞒,该曝露于阳光之下的终究会尽数摊开。 门上轻轻“喀哒”一声。她紧张得坐在餐桌前的幽暗里,缩紧了全身的骨头,回头望向门口。 他看见她坐在那里,显然怔住。他清俊的面容在门口明明灭灭的光里显得忽明忽暗。就算距离这么近,她却也感觉似乎看不清。 “你怎么还没睡?这样坐在厨房里,还光着脚?要记得穿袜子,脚底凉了会冰到孩子。”他的语气里似乎有一丝疲倦和不耐。 她低下头,抱住自己的膝盖,轻轻地回应着,“嗯,我知道了。” 他在脱鞋,却似乎脱了几下都没脱下来,身子歪歪斜斜地几乎栽倒。 她这才跳起来,意识到他是喝了酒的,赶紧走上前去扶住他歪歪斜斜的身子,好浓的酒气。她皱眉,“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啊?” 他没解释,只是烦躁地扯开了领带。 她跪下去,扶着他的脚,帮他将鞋子脱下来。 他愣住。 她自己亦是愣住。 他们都没想到她竟然会以这样卑微的姿态替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竟然会做得如此自然,就像做过无数次,就像早已习惯如此。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鞋子的注定(更2) 完全是下意识的,他酒醉回来晚了脱不下鞋子,她自然地跪下来扶住他的脚脱下他的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直到做完,两个人才都愣住。 他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就着她的身形蹲下来,一双染满了酒意的眸子静静凝着她,“傻瓜,不用这样的。以后我再醉着回来,如果你不喜欢,你就直接进了房间去就好,把我自己扔在这就好。”懒 他说的没错。他酒醉了奔到她这里来,她一直都是那样做的。看都不看他,不管他鞋子能不能脱得下来,更不管他是自己一个人如何在小小的客厅兼餐厅里熬过一整个长夜。 可是她今天却竟然再没办法那样去做了。 她垂下头去看他被脱下来的那一双鞋子。整齐地排在鞋架上,跟她的鞋子挨在一起。 忍不住想起那些狗血的连续剧,往往都不用去照那床帐低垂的床榻里正在做什么,只需要去照那床下的两双鞋。一男一女的,并肩挨着,便足够证明这两双鞋子的主人的亲密关系了。 记得网上还有人歪解过李白的诗,便也是这样说的: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她不由得脸红起来,他跟她的关系便这样地被鞋子给揭示得无所遁形。 她垂首,扶住他的手臂,“地上凉,去床.上躺着吧。我锅子里给你热了菜,如果你还有胃口的话,我去给你盛来。”虫 他猛地就将她抱在怀里。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听得见他浓重的喘息。 她将下颌抵在他肩上,不敢去看向他的眼睛,更,不敢让他看她的眼睛。 这么多年的坚持,这么多年的冷硬,却都已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吃着她做的菜。一锅子的菜反反复复地热过,虽然营养价值早已缺失,不过口味倒是越来越好。滋味全都融进了菜里,好多硬硬的菜都几乎跟汤融在了一起。 她就喜欢吃这样的回锅菜,他小时候还笑话过她,说她天生就是老太太,爱吃这种没牙的老太太才吃的菜。 今晚他却没笑她,反倒撑着个醉醺醺的身子,自己扒着锅子吃得恁香。不时还回过头来朝着她笑,傻兮兮的。 她便掩不住地微笑了,索性披了件长褛,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吃。 他吃饭,她陪着。忽然觉得这就像是一辈子,两个人相伴相守的一生。 心中的温馨在,但是担心却也一点都没有淡去。他看着他吃得差不多了,这才轻轻地问出口,“你去见了嫣然姐,对吗?” 他怔住,“你怎么知道?” 她笑,这世界上不是有心有灵犀这回事么?虽然这个词更多地是形容爱人之间的,但是却在某些预感和直觉上,纵然是陌生人之间也会有的。 他放下碗,摸起旁边的水杯,咚地喝了一口,“是的,我是去见了嫣然。我们说到了,小阳。” 吃饭的过程中,他虽然一直在温暖地笑着,可是却也其实一直都在踌躇着,是否该将这件事直白地说出来。 余嫣然说蔻儿全都知道了。可是他却也知道,如果贸然地在蔻儿面前提起小阳,提起当年的那段旧事来,蔻儿一定也会受到许多的刺激。 或许跟经历过苦难的先辈们相比,他们经历过的那点事根本算不得事情,不过是少男少女、风花雪月。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想再被碰触的过去,不管那些从客观评价来说是否严重,但是那都会是那个人心上最痛的疮疤。 却也终究,他还是决定直白地说出来。蔻儿的性子他最懂,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会陪在她身边。 果然是,该来的总会来。 她垂下头去,静静地回答,“嗯,我知道了。” “嫣然说,你早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是的。嫣然姐这么多年在国外,我又没什么钱给她打国际长途,所以就会去她的facebook看,我见到她发博客写小阳,我看见过小阳的照片,我更看见了小阳的名字……” 沐阳难过地低下头去。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几年中,刚一感觉她对他敞开了心门一点,却又随即狠狠地关上。因为她每一次去看余嫣然的facebook,每一次看到那些博客和照片,她都会受到一次疼痛的打击吧。 “其实你该,早点告诉我。”不管什么事情,两个人一起背,总比一个人独自背负要好。 他已经极力控制了情绪的一句话,听在她耳中却变了味道。 她以为他是在怪她的,当年…… 她忽然觉得冷,抱住自己的手臂却还是在止不住地颤抖,“早点告诉你……早点告诉你的话,以你的性子你肯定会去让嫣然姐把这个孩子给打掉!沐阳,不该啊,嫣然姐的情况你也知道,她怎么受得了你的刺激!” 他怔住,霍地转过身来。厨房里幽暗的灯光忽然将他的面容全都遮住,“蔻儿,你说什么?原来嫣然怀孕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吗?” “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你竟然,直到一切都已经没办法改变的时候,才将这一切告诉给我听!如果你当年就肯告诉我,就算再难解决也总能想到办法!总不至于一直拖到现在,拖到没有办法转圜的时候啊!”他终于压抑不住地发火了。 她缩在沙发里看着他。其实距离不过几步,她却觉得中间像是隔了遥遥的山重水复。她垂下头来,盯着长长的睡裙里露出的脚趾尖,“沐阳,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有个疑问。一个男人,他,他跟女生在一起了,过夜了,难道他真的就能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就算是喝醉了,可是也真的什么印象都没有吗?” 【亲们今天两更了。要去赶火车,明天继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他撒谎 一个男生跟一个女生在一起过夜了,而且还可能都是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那么,这个男生就真的会,事后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同样的经历她也有过,她跟沐阳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她自己同样也喝过了酒,可是她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呀……懒 这个问题这几年来一直盘桓在蔻儿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可是之前却没办法问出口,毕竟曾经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她凭什么去问人家这样私己的事情;后来你,两人有了身.体上的纠缠,她的鸵鸟心理又开始作祟,反倒不敢问出口了…… 可是现在,既然谈到了小阳,既然不可避免地必须将记忆拉回当年的那个晚上,那么她就真的不能再不问出来了。 尽管会痛。 哪个事实的揭露,不会带着疼痛呢? 她只是想问一句:“沐阳,你究竟是忘记了,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呢?” 他绝对不再是青涩的男生。那个晚上,她跟他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尽管她喝醉了,她却仍然清晰地知道,他很熟练……他完全明白该如何进行每一个步骤,甚至毫不惊慌地耐心地挑起她每一处的敏.感,所以他那时绝不是小男生第一次的慌乱! 他曾经慌乱过,可是那真正的第一次却是熟稔。这是不是证明,他当年跟余嫣然,不止一次?虫 她忽地感谢这朦胧环绕周身的夜色。如果没有这夜色的掩护,她说不定真的还不敢问出这个问题来。捎带着,也在感谢他的酒意。似乎这样,两个人之间就能多隔着一层朦胧的东西,而不用那样“红果果”地彼此直面相对,也让她多了一丝勇气。 沐阳望着她,隔着夜色,隔着他眸子里的酒意,隔着——水复山重,却,依然清明,“蔻儿,我没有。你信我。” 她窝进被子里,却只觉得冷。 他骗她。 他有过,就算他自己真的可能不记得了,她却都知道! 她问他,不过是想要他一个坦诚的答案。 今晚上,当她跪下来给他脱掉鞋子的一瞬间,她便明白了自己再也做不回曾经那个小刺猬的自己,她已经对他敞开了心。所以她才需要他对于过去的一个坦诚,这样她才能有勇气留下自己的孩子,才能有勇气去面对余嫣然和小阳。 只可惜,他撒谎了。隔着幽暗的夜色,他用那样清明的神情对她,撒谎。 当年那是一段混乱的时光,是她成长的记忆里最混乱的一段。也是她自己都失却了冷静,失却了控制的一段。 因为,那是高考结束。所有人都沉浸在狂欢里,一班高中同学没完没了地聚会着,以各种各样的名义聚在一起,打破学校里规条的束缚,宣泄着高中三年为了那三天考试的重重压力。 她本不是好热闹的人,本不想去,但是王笑笑一直扯着她。 当然,她也有自己的原因。她是个太过冷漠的女生,母亲曾经多次旁敲侧击地对她说过,这样的性格在未来的社会上是不行的。她必须得多认识几个人,多交几个朋友,别让自己自闭起来,要多参加同学的活动。 好吧,就为了让母亲放心,为了那个还迷茫的未来,她硬着头皮被王笑笑拖着,走遍了一场又一场的聚会。她觉得自己像是旧时代在天桥和天津卫之间跑码头赶场的艺人。 也难以避免地,几乎每一场聚会的场合里都会看见余嫣然和沐阳。 虽然余嫣然比他们高着一级,但是余嫣然在整个校园里毕竟名声太盛,好多人就以认识余嫣然为荣,所以便总是能拖了余嫣然一起来。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个时候在大家的认识里,余嫣然还是沐阳的女朋友,所以既然邀请了沐阳来,便应该也能看见余嫣然。 除了她,没人知道其实沐阳跟余嫣然之间有个约定:高考就是他们关系终结的宣告。 不过,她也只是听他这样对她讲,她也并不知道两个人是否真的已经真的分手。她不敢相信他当年的话,她只好相信自己的眼睛:至少自己看到的情景是,他和余嫣然还在一起,一起出双入对,一起坐在扰攘的人群里仿佛独处。 她是个酒量不错的人。或者这也是个“罪恶的烙印”吧,她母亲曾经是个小太妹,她的父亲是个毒.贩,所以她身.上或许天生就继承了他们的酒量。一场场的聚会上,总能听见有人尖声地为她的豪爽酒量而喝彩。 喝酒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找个事儿干,不必面对着他跟余嫣然。 她只是没想到,在一次聚会中,完美得有如仙子的余嫣然会在卫生间抱住她哭。说她父亲已经安排了她出国,可是她舍不得走,因为舍不得沐阳…… 余嫣然说她觉得她这辈子其实从来没有想要得到过什么,可是她想得到沐阳。余嫣然说她早已经忘了爱的滋味是什么,当小时候亲眼见到母亲悬在白绫上的时候就已经绝情断爱,但是因为沐阳,她的心又再度活了过来。余嫣然说,沐阳是她的一切,是她对这个世界唯一的依恋和希望。 余嫣然说,沐阳要跟她分手。不论她怎么恳求,沐阳竟然也不答应。 余嫣然说,如果她爸再逼着她去国外读书,而沐阳再继续坚持分手的话,那么她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死…… ------------------------------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年少轻狂的夜 酒精的刺激、加上高考之后情绪的宣泄,每个人似乎都对自己的情绪失去了控制力。 余嫣然在这种情形下,说到了死。 而她,也在那一瞬间完全被余嫣然的情绪给感染,觉得这件事与她有关,是她的责任,她决不能不管,她不能看着余嫣然这样痛苦下去……懒 她当时就愣了。她知道可能一切都不是余嫣然说的那么严重。余父送余嫣然出国是为了让女儿有一个更好的未来,不一定是逼迫她;而沐阳当然不至于成为余嫣然一生唯一的梦想——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余嫣然的病。她看事情会极端而绝对,所以她那个时候绝对不能再与余嫣然去讲道理,因为那一刻余嫣然是癫狂的。 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跑去恳求沐阳。 否则那个晚上余嫣然的激动之下,一定会出事…… 少年都是轻狂时。来参加聚会的每一个人都被灌醉,否则就是不给面子,沐阳当然就更是众矢之的,被轮番地敬酒下来,根本已经不可能不喝醉。 她去找他,他借了酒力将她抵在练歌房走廊的角落里吻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尺度很大,早已经不仅仅是吻,他少年的渴望全都清晰地印在她身.上。他在抚.摸她,他吐着酒气不放过她身子的每一寸…… 那曾经白衣温润的少年,忽然这样地凶猛恍如小兽,她只觉害怕。虫 可是她却不能推开他,不能拒绝。因为他说,这是条件。她若想让他去见余嫣然,想让他送余嫣然回家,就必须让他好好地吻个够。 吻个够。可是他究竟要吻多久,究竟要吻到什么程度才算够? 少年的情愫最是不敢惹动,因为一旦惹动了,那就将是天降的火!没人,能够,扑灭…… 那一晚真是混乱,他险些就在走廊的窗帘背后强要了她。他甚至已经扯下了她的长.裤抵住了她,是她最后疯了样地咬住他的心口,这才让他吃痛放开了她…… 那个夜里,她第一次肆无忌惮地在公众场合里大哭。 他则因为渴望的不被纾解而大怒,又因为酒精的刺.激而失去理智地对她大喊,“好,你希望我跟余嫣然在一起,是不是?好,我去,我去做给你看!”他拖着余嫣然就进了隔壁一间空置的包.间,说要余嫣然一次性有什么话都跟他说清楚。 酒精有多狂肆,那晚就有多昏乱。少年蓬勃的荷尔蒙终于做下了不可原谅的错。当她猛地预感到不好,撞开了那扇包间的门时——黑暗里,只见余嫣然抱着自己的衣衫哭得梨花带雨,而他则一头倒在了旁边,衣衫不整地睡得正熟。 她的酒,登时就醒了。 好在当时的场景很混乱,大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没有人跟着一起过来…… 她知道那晚沐阳的渴望有多强烈,她能想得到那种失控的情形下沐阳有可能对余嫣然做出什么…… 其实又是她的错,因为他的渴望是源自于她,而她拒绝了他,才使得他将渴望发泄在了余嫣然的身.上…… 那一晚,她不知道自己竟然还会有那么冷静。 她冷静地帮余嫣然穿好了衣裳,冷静地打电话叫了出租车,冷静地扶着余嫣然乘着练歌房里的幽暗、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走了出去。 她是冷静。因为心已经冷到冰冻,所以自然便也沉静下来。 不,她不是在怨恨他。她没资格,也知道这没用。 她只是心疼余嫣然,这样珍贵的第一次,却被这样狼狈地奉献给了练歌房包间里的沙发。 陪着余嫣然回家的出租车上,余嫣然一直在哭,“蔻儿我只是想,我终究可能会逃不过我爸的要求,终究还是要出国去。所以我便想用录像机将他的一言一笑给录下来,然后带到国外去,每当想他的时候能看一眼他。谁知道他,他……” 她依旧冷静着,“嫣然姐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懂。我先送你回家,啊。” 不知道是不是那晚上回到余家,余父看出了什么门道,所以隔日余嫣然便被余父送出了国门去。据说余嫣然是被医生打了镇静剂才顺利地带走的。余父因为不放心,更是从国内派了一位医生跟着余嫣然一同去国外。 余父一直是个自责的父亲,他便将所有缺失的情感都用金钱的形式来表达。负担一个留学生在英国的费用已经是个令人咂舌的数字,更何况同时还要负担另一个医生…… 从那一天开始,其实她一直在等待。 等待沐阳能够给她一个明确的说法。关于那个晚上,关于他应该给予余嫣然的歉意。 可是这么久了,他不但从来都没再提过,甚至,到了今天,余嫣然再度归来,而小阳也都大到可以直指她为强盗的时候,他竟然还是一个解释都没有。 她不指望他道歉,因为他不欠她的,他真正亏欠的是余嫣然和小阳;她只是想听他一句坦率的承认。毕竟此时他们的关系已经改变,毕竟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所以她此时有资格要他一句解释的,不是吗? 她方才已经鼓起勇气给了他机会,甚至想过,只要他承认,那么她愿意接受,愿意跟他一起来面对这一切。 可是他终究,还是撒了谎。 林沐阳,说一句实话,承认一个当年的错误,难道就那么难么? 沐阳睡了,她却起来坐在了沐阳的电脑前。 一张光碟早已蒙了尘,她一直留着。 当年余嫣然想要录下沐阳的一言一笑,所以当时余嫣然的录像机一直都开着,刻下了这张光碟。 她一直留着这张碟,她本想等他承认了便亲手掰碎了它。却原来都是一场徒劳。 打开光驱,将光碟放进去。尽管画面很暗又很乱,她却能清晰地看见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交.叠、缠.绕,喘息声像是有毒的花朵,潋潋开放。 【亲们,出差中,只来得及发这些,明天继续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梦醒时分(更1) 她其实不了解录像机这个玩意儿。没钱买,她又是天生对机械白目的女生,但是她也多少能知道,现在都是dv了,都是硬盘版的了。余嫣然这个因为是几年前的机器,所以当时还是光碟版的。再向前推些时间,录像机是录像带版的。余嫣然这种光盘版的录制效果最不稳定,因为要一边录制一边刻盘,所以机身晃动幅度大了些,刻出来的就都是扭曲了的画面,或者干脆就是一段空白。懒 她此刻眼前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张效果很是尴尬的光盘。虽然影影绰绰看得见是一男一女在纠缠,却还是有点看不清晰。只是,就算眼睛没办法看清,耳朵却也听得见那一男一女压抑却又昂扬的喘息声和叫声。 声声入耳,声声锥心。 她含泪回眸望向卧室的方向。他在睡着,很沉。他今晚定然喝了不少的酒,而且他似乎真的是心内宁静,就连撒了谎也像是心中毫无起伏…… 她本来在努力地含住泪,一低头却终究还是在眼睫交错之间,坠落了一颗泪下来。 怎能不心痛? 可是,纵然心痛,却也必须要忍痛去走未来的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就像在路上踩到了一颗铁钉,被钉子刺破了脚底,很疼,疼入骨髓,可是你却也必须沿着那条路继续向前走去,去寻找一位医生,却不能因为疼而只留在原地呼痛。 向前走,会疼,却会得救;留在原地,疼痛分毫不会减少,而且有可能骨肉尽烂,丢了性命。虫 所以她的选择是,向前走。 犹豫着,终究还是按下了电话。时间早已过了午夜,正是这个世界最为安静的时刻。她也是在跟自己打一个赌,如果电话不被接起,那她就放弃这条路;如果电话被接起,那么便是上天帮她下了这个决定。 电话刚按过去,几乎立时便被接起。小窦的嗓音带了一丝困倦传来,“蔻儿?是你吗?” 她的泪就下来了。 她这一辈子几乎没得着过上天什么眷顾,却不知道这一回上天为什么竟然会反应如此的灵敏。灵敏到,就连她自己还没下定决心…… 这是凌晨啊,所有的夜猫子都该已经睡下了,可是小窦却为什么还能这样迅速地接起电话来?——只能说是天意了,对吗? 既然是天意,便不可违……她吸了下鼻子,轻轻说,“小窦,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么?你说,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何事,你都会帮我,对吗?” 小窦初时声音里还有着一丝困倦,此时听她说了,便一个激灵,所有的困倦尽去,郑重地握住电话,点头,“是,蔻儿你说。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何事,只要你需要我的帮助,我都会帮你。” 她回眸再望了一眼卧室。他睡得好熟,像个孩子…… 沐阳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七点半。 沐阳微微皱眉。他已经习惯了早上有她叫他起床,所以自己也就放心地一直睡,没有自行设定生理上的时间。可是今早,蔻儿为什么没及时叫醒他? 回望身畔,她那边的被子开着。被子和枕头之间的空隙,像是咧着大大的伤口。沐阳不由得一皱眉。 伸手去探,衾被之间早已凉透,显然蔻儿不是刚刚起床。 他顾不得穿好衣裳便跳起来,扯门出去急惶地喊,“蔻儿,蔻儿……” 只有房间里空荡的回声回答着他。 厨房里冷着,没有往常饭菜的温暖和醇香。 卫生间里空着,一滴水声都没有。 小小的房间,忽然空荡成大大的山谷。幽静杳然,有空空洞洞的风盘旋着吹过。 他惊慌,急忙去寻电话。拨下蔻儿的号码,对方的女声甜美却冷漠地说着,“对方已挂机,请稍后再拨。” “蔻儿,该死的,你到底去了哪里?!”他朝着电话怒吼,朝着空空的四面墙壁怒吼! 天杀的,昨晚上,都怪他! 听见她问他当年的事情,他便已经预感到要有事情发生。可是是他大意了。一来他的确是喝醉了酒,头昏脑胀之际怕当年的事情越说越乱,所以想要等睡过一觉之后再冷静地对她谈;二来,她昨晚的乖顺麻痹了他…… 他闭上眼睛,眼前似乎还看得见,她小小的身子在他脚前跪下来,扶住他的脚踝,轻轻地将他的鞋子脱下来。然后,将他的鞋子整齐地挨着她的鞋子放好。玄关里的灯很暗,应该也就有15瓦的样子,柔柔的昏黄的光芒轻轻地笼罩在她身子上。她的骨头小小的,缩在大大长长的睡裙里。从没见过她那样的柔软…… 他以为,她终究接受了他;他以为,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他一定还有机会慢慢解释给他听…… 他真傻,他真混蛋! 他怎么会忘了,她是一个多么硬骨头的女生,她怎么肯放弃她小刺猬的行事方式! 下意识垂眸,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 他皱眉,点开界面,发现光驱还在亮着。 点开播放——他彻底傻住! 画面里的人,是他么?真的,是他么? 当年的一切,那一段几乎完全在他记忆里不存在的一切,狠狠地敲进他脑子里来! 原来竟然是他的记忆出了错么?原来真的是他对蔻儿撒了谎么? 难道,难道他当年真的对余嫣然做下了这些事情,然后却没事人似的看着余嫣然负痛远走国外,独自在国外生下了小阳,又坐视小阳在没有爸爸的情形之下孤单地长大么? 沐阳呆住,霍地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发疯样地怒吼着,“林沐阳,你,混蛋!”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若到动情处(更2)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有些事情你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懒 火车上,一直反反复复在放一些老歌。她记得这首《梦醒时分》,也记得那位歌手陈淑桦。妈很喜欢这个人、这首歌,小时候每当她缠着妈唱歌给她听,妈就会唱起这首歌。妈会眼睛里闪烁着梦幻的光芒跟她说,陈淑桦人美歌甜,是她的偶像,还说陈淑桦跟成龙和李宗盛都唱过许许多多经典的歌曲,比如《明明白白我的心》…… 其实——都是当时年纪小,妈哼这首歌给她听,她还高兴地颤着辫子咯咯地笑。只是觉得好喜欢妈唱歌时面上的温柔和梦幻,却不知道这本是一首心碎的歌。 这个世界上,每个女子都有属于自己的梦吧。不管切不切实际,却都同样珍贵。那些梦想成真的女子定然都是上天的宠儿,而像她这样的孩子,终究是被上帝遗弃的,终究必须要品尝这一份“梦醒时分”的痛。 不过还好只是个梦,梦过了终究还能醒来,就算会痛,也终究会过去。虫 她努力地微笑,朝着车窗玻璃,将嘴角扬起一个向上的角度。 铁轨哐当哐当地钝响着,像是她的心——方才挣扎着放松了些,却随即便被那些疼痛揪住,狼狈地碰撞着,发出哐当的巨响。 小窦真的在帮她,小窦甚至真诚地要求她留下来。小窦说这个时代已经变化了,他不介意他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小窦说,他愿意放下他自己满身的骄傲和曾经的幼稚,好好地当一个男人,好好地,照顾她。 她眼角溢出了泪。 从来没敢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邂逅爱情。尤其是,对于小窦这样一个,她自己其实并未付出感情的男子;那样好的出身,那样好的相貌,那样好的人,都愿意为了她,放下他自己所有的自尊,放下所有的计较……老天待她,终究不薄。或许这多年来在心里暗暗地埋怨老天,倒真的都只是一个错。 她垂下眼睫,暗自将泪珠弹去。却因为想到了小窦的一句话而忍不住轻笑。 小窦说,要她不必为此而觉得对他抱憾,因为他无论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小窦说这定然是他前世欠她的,小窦说他们两个相遇这本就是上天的注定。 谁让,他姓窦,而她的名字又是蔻呢。豆蔻梢头二月初,这便是上天注定的宿命相遇。 她笑,泪水盈眶。 其实她知道,那一刻如果她肯点头,跟着小窦也会是一个艳丽的人生吧。就算中间还隔着王笑笑,但是一切却其实会简单了好多,远比要面对着余嫣然和小阳来得轻松。可是终究,她还是摇了头。她想要小窦的帮助,却不是离开沐阳而选择小窦,她只是要小窦帮他在隔壁城市里找一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并且希望小窦能够动用他所用的能力帮她封锁消息,将一切都瞒住沐阳。 她想走得,彻底。 世界很大,她却没什么地方可去。回父母的老家呢,沐阳一定会来找得到她。她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生下孩子来,然后等未来风平浪静了再回来。相信到时候沐阳已经与余嫣然完婚,小阳已经融入他的生活,然后他自然会平静下来,她与他之间便也能平心静气地说一声珍重。 小窦很好,豆蔻梢头二月初那也是最早的邂逅,但是却终究,比不上那个人吧。 谁让,她生命的最初,她刚刚睁开眼睛去看这个蒙昧的世界之时,便已经看见了他? 命运总是弄人。当她已经选择了彻底放手,在小窦的话里她才乍然明白,原来他早已经成了她生命最初的遇见,无可更改,无可替代。 将心门关严的刹那才知道,已经心动。 “罗锦蔻已经办理了休学。半个小时前刚刚离开的。”学生处老师面孔严肃,简洁地说完,沐阳已经怒吼起来,“休学?她怎么可以办休学?现在学校的制度是这样的么?谁想办休学就可以休学吗?” 沐阳的吼声惊动了整个院办和教务处,大家都惊愣着望他。 这个优秀的学生,这个身份特殊的学生,大家都习惯了他一贯的白衣如玉,此时这是怎了? 负责办事的老师倒也并不客气,“当然。林沐阳,请你冷静。这是罗锦蔻同学自己的选择,你不过只是她的同学吧,你怎么可以这样随意指责学校?” “你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们都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老师看着沐阳的面色越发惨白,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提醒道,“她刚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你有时间在这里发飙,你不如赶紧去追她。” 醍醐灌顶一般,沐阳怔了一下,猛地向那位老师深深一鞠躬,转身就奔了出去! 学生处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有老师轻轻地叹息,“这个林沐阳,平时聪明得不得了,又是数学拿国际大奖,又是自己办公司月入斗金的,怎么到这个小事儿上脑子倒是转不过弯儿来了?” 旁边一位女老师笑开,“那是未到动情处。你们说女人遇到爱情的时候智商是零,那你们男人呢,可能动情的时候,智商都是负数了……” 【赶时间中~~明天继续。快的话明后天就能结束出差~~】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独自守候 时光如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这“水”可以如同长江黄河一样浩浩汤汤,却也可能如同坏了的水龙头滴水一般,过得极为缓慢。 其实一个人的日子,真的过得好慢。虽然每天有许多的事情可以做:去一遍遍设想小宝宝的模样,去走遍街上所有的母婴用品店细细挑选宝宝未来能用得到的东西,去上网找准妈妈论坛跟同样情形的网友交流心得……懒 可是,毕竟是自己一个人呀。不管刚刚于人海之中多么的热闹,一转身却发现寂寞如影随形,牵了时光的手,坠满她的衣襟。 小窦帮了她好多,给她找了最好的房子,还安排了一个保姆来;甚至还给她留足了足够的钱,生孩子、包括孩子周岁前,她买得起最贵最好的东西。 人生总有贵人,这一次,她信了。 如果是她自己,她当然会小心地节省下每一分钱来。但是这一次她却忽地想开了,不,这一次她要对自己好一点。因为她不仅仅是在对自己好,更是为了孩子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的营养好了、心情好了,宝宝才会跟着健康发育,外加性格开朗。为了孩子,她决定这一年时间里好好地享受不用担心钱的日子;等一年后,她再想办法去打工,拼了命也要将这笔钱再还给小窦。 拼命。 是的,现在她一点都不怕这个听起来很是绝对的词汇,每一个当了妈妈的女人,都一定拥有这样的勇气的。为了孩子,为了让孩子能够过得幸福快乐,每个女人都舍得去拼命。虫 小窦每个星期都会过来,后来是她推拒着,小窦这才来的少了。不过却也一直跟她打电话,将那边的情形都讲给她听。 小窦说小阳回来了,沐阳难得地主动要求跟小阳见面。却很可惜,小阳跟沐阳的第一次见面就闹得不欢而散:小阳被沐阳严肃的表情吓得大哭,宁肯窝在余嫣然的随身医生林森的怀里,也不肯让沐阳摸一下。 小窦怕蔻儿听着难过,还故意开了个玩笑,“看来余嫣然和小阳还真的跟姓林的人有缘呢,不但沐阳姓林,就连他们家的医生也是姓林的。看来小阳五行里一定不会缺木了。” 小窦自己嘻嘻哈哈地笑着,听得蔻儿这边迟迟无声,这才收敛下来,小心地问,“蔻儿,你不会是在流眼泪吧?” 她就笑了,笑得很大声,“才没有……我只是觉得林森这人的名字不错呀,好多的木。我在想,是不是也该给我的宝宝取一个类似的名字呢……”说罢,她的泪就真的绷不住了落下来。真傻,终究还是想给宝宝姓林了。为什么就不能想着宝宝跟自己姓罗呢?不是已经早就想过就此忘记他,却为什么还是想要他的姓氏? 接下来,小窦告诉她,说余嫣然终于跟着沐阳登门拜望了清浣阿姨和清瑾叔叔。 小窦跟余嫣然还有着一层表亲的关系,所以他能更多地知道余嫣然去见林家两位长辈之前的紧张和小心的准备。余父也知道女儿的心思,几乎是倾尽所有,全都按照余嫣然的要求来准备…… 她听着,只能默然。清浣阿姨和清瑾叔叔,她真的是有几年没见了。一直故意躲着他们,就是不想将自己的卑微和不堪展现在他们两人的眼前。如果沐阳带着她去,她什么都无法呈上,可能只有一份自己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吧? 说了一大段,小窦的嗓音忽然静下来,“蔻儿,沐阳在找你。我说了我不知道,可是他还是每天缠着我不放。他每天都开着车到你的楼下去……” 小窦还在说,她却只能轻轻地放下了电话。 不是她无情,而是网上的专家和准妈妈们都说,孕妇最大的忌讳是心情波动。她现在应该只想着些能让自己开心的事儿,不去想那些会让自己落泪的事情。沐阳是大人,相信他一定有能力照顾好自己,而她,更大的责任是照顾好肚子里的宝宝。 她没福气去拥有一个男人,她便只能好好地拥有自己的孩子。 她开始写博客。从宝宝第一张能大致看到轮廓的b超照片开始。 她记录宝宝每天的变化,她温柔地对宝宝说着话,她给他讲这一天外面的世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每一篇的博客结束,她都会加上一句,“宝宝,妈妈与你同在。”尽管,妈妈可能没办法给你一个爸爸,但是妈妈真的会与你同在,会拼了命也要让你幸福与快乐。 曾经想过要放弃你,这都是妈妈欠你的;所以妈妈会拼尽自己的所有,让没有爸爸的你,跟所有的孩子一样幸福和快乐。 这是一个博客流行翻了天的时代,各种博客网站满天飞。她这样一个默默记录心情的博客,没什么噱头,她自然也不梦想会有什么人来点击和追着看。倒也好,清静,只想未来留给宝宝看。却没想到从开了博客的第二天开始已经有人来踩,而且会每天都在她的博文下面留下一句话。尽管都很简单,只是一句“感动”,或者“加油”,甚至就只是一个系统的表情,却让她觉得快乐。 这个世界好大,这个世界上的人好多,可是却从没有一个人能够与自己共舞。网上哪怕只有一个人,更是一个虚拟的符号,却也够了。足够开心。 小窦的电话又来,语气之中有了淡淡的迟疑,“蔻儿你了解沐阳的父母吗?他们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 【亲们马上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项目洽谈,起早写出第一更来,第二更可能要晚。亲们见谅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亲子鉴定 小窦的电话又来,语气之中有了淡淡的迟疑,“蔻儿你了解沐阳的父母吗?” 她当然没想到这一次小窦打电话来只为问林家二老。她便安静地笑,“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很可亲的长辈。清瑾叔叔总是会想出很多好点子哄我玩儿,清浣阿姨则会温柔地听我讲心里的话。”懒 小窦还是迟疑,“可是,今天余嫣然哭得很凶。” 她心里激跳。她记得余嫣然那次说出的那些激动的话,还说要当着清浣阿姨的面掐死小阳……她急问,“嫣然姐是怎么了?” 小窦犹豫了下,这才说,“嫣然跟我哭,说是沐阳的父母竟然偷偷带着小阳去做亲子鉴定……” 蔻儿只觉心底咯噔了一声。 虽然她明白清浣阿姨和清瑾叔叔这样做的心情,但是——她更明白余嫣然愤怒的原因。 这是对一个女人的不尊重,这是在质疑一个母亲的诚信。 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 更关键的是:余嫣然是不可以受到刺激的。一旦她受了刺激,她真的是、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她咬住自己的手指,使劲稳住乱跳的心,“小窦你要多劝劝嫣然姐。这件事,清浣阿姨和清瑾叔叔做得真的有点过分了。可是,可能却也情有可原,毕竟小阳是几年之后才出现在二老的面前的;而沐阳的家境又是比较特殊的……”虫 小窦轻轻“嗯”了一声,“嫣然激动极了,不过好在还没发作。看来表姨父当年给她身边安排了个私家医生是对的。” 夜色低垂下来,蔻儿心里跳得慌乱。仿佛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电话响起来。蔻儿拿起电话来,就是怔忡。 她走的很彻底,连电话号码都换过。跟那边唯一的联系就是小窦,只有小窦知道她新的电话号码。她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没给。她却忘了一个人,王笑笑。 王笑笑还跟小窦在一起,所以王笑笑找得到她的电话号码倒也是情理之中。 她深深吸了口气接起电话来。她知道王笑笑既然决定打了这个电话来,就一定会锲而不舍。“喂?笑笑吗?” 王笑笑在电话里冷笑,“蔻儿,你躲得果然够彻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以为就连我也找不到你呢。” 她只能软语,“笑笑,我有我的苦衷。拜托你帮我保密,求你了。” 王笑笑还是冷笑,“这也与我无关。只要你不在乎林沐阳在学校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儿,我更没必要在乎。” 她垂下头去,忍住心里的疼。 她知道沐阳一定会难过,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她相信沐阳一定会痊愈。 爱情是伤,不该产生的爱情就像是毒瘤。明知道将毒瘤剜掉会疼,却也一定还要用刀刺下去才行。她就是沐阳的毒瘤,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在他身边,没能带给他什么好事儿,所以她会主动走开,静静。 “其实蔻儿你听着小窦跟你说亲子鉴定的事儿了吧。哼,蔻儿你也够狠的,我相信这个招数八成是你出的。不过蔻儿我也告诉你,余嫣然绝对不是你能斗得赢的,她的智商比你高了不知多少倍!”王笑笑的嗓音有点颤抖,“人家早做好了相关的预备,余嫣然在安排小阳回来一个星期之内,已经拿到了北京市里所有拥有法定资格做亲子鉴定的机构的检验报告!罗锦蔻,你该想的到那都是什么样的结论!” 她听着王笑笑激动的嗓音,忽地轻轻笑起来,“笑笑,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会将这样的消息告诉给我听。你想说我败给余嫣然了,你想说我终究与林沐阳无缘。那么你知道我会怎么做么?林大少把不到,说不定我接下来就会去把小窦哦。小窦也喜欢我,这你总知道吧?笑笑,你这样做不但没能打击到我,反倒在将我推向小窦,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她静静地说完,王笑笑那边果然激动地摔了电话。 她望着电话苦笑。王笑笑恨她,她懂。毕竟曾经的肖飞,如今的小窦,都是王笑笑喜欢的男生,却又都阴差阳错地在喜欢她。所以王笑笑故意打电话来打击她的。只是王笑笑又怎么会明白,一个女人,无论曾经多么懦弱,只要她成为了母亲,便会变得智慧而又无畏。 她曾经珍惜过王笑笑这个朋友。但是如果证明这个朋友并不值得珍惜,她会为了宝宝而学会保护自己。 仅此而已。她想要的只是想,保护自己。 她去看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胡乱地按着,反反复复不过是北京与她所在这座小城的几个电视台。忽然新闻的画面定格下来,播音员口齿清晰地播报,“现在为大家播报一条突发新闻。就在二十分钟前,xx高速公路收费口附近发生了车祸。一位女驾驶员因为不愿接受交警的酒精测试,强行闯关,结果造成车速失控,与公路收费口的水泥墩发生严重碰撞。车上有两人,都因伤被送进了医院。据称,其中受伤的乘客是国内网络游戏界的黑马企业‘九天’的ceo……” 她便怔住。 国家近来加大力度打击酒后驾车的行为,新闻里几乎每天也都会抽出专门的时段来报道有关打击酒后驾车的专项整治活动的进展情况。所以相信这条新闻的重点不在那两人的身份,而是案例的反面教材的作用。只是,她却被那句“九天的ceo”给惊得魂飞魄散—— 沐阳! --------------------- 【呼,紧赶慢赶终于趁着午休把第二更写出来了。o(n_n)o~,明天继续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要回去 一桩醉酒驾车的新闻,蔻儿却绝没想到牵扯的受伤乘客竟然是沐阳! 她慌乱起来,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仿佛整个脑子都空了,没有一条神经可以帮助她思维。 她颤抖着打小窦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却又不敢去问清浣阿姨和清瑾叔叔,因为以她对沐阳性子的了解,她猜得到,清浣阿姨他们八成已经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懒 她直觉,那个开车的女司机定然是余嫣然……除了她,谁会在一场普通的酒精检查中激动成那个样子,甚至不惜闯关,去撞向那大门的水泥桩! 可是,难道还能打电话去问余父么? 想了半晌,她终究还是按下了余家的电话号码,却在电话被工人接起的刹那,呼唤出了另个人的名字,“你好,请帮我找一下林森……” 林森却不在余府中,她谎报是林森的亲戚,工人给了林森的手机号码。 她颤抖着拨通了那个号码。林森不在家中,那么便一定意味着去医院看余嫣然,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一场车祸的后果,很严重? 她咬着手指才控制住住身子的颤抖。小窦给她雇的保姆张阿姨担心地问,“蔻儿啊,你还好吧?怎么大热天的还冻得浑身打摆子啊?” 她努力地笑,望着张阿姨,“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我是,有点紧张。”虫 张阿姨担心地皱眉,“蔻儿啊,千万放松,啊!不然你这样的紧张容易引起子宫收缩,那,那有可能造成流产啊!” 她满面大汗地努力放松下来,却也没办法再管自己的安危,赶紧按下了林森的手机号码。 手机响了几声之后被接起来,林森柔和的嗓音从电话彼端传过来,“你好。请问是哪位?” 蔻儿舔了舔唇,方嗫嚅着说出口,却已经没时间自我介绍,直奔主题,“林医生,我想知道沐阳和嫣然姐,他们,他们都好么?”话说得很轻松,但是实际上她的手已经将电话攥出了水来。 林森微微一顿,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显然是个聪敏的男子,“是罗小姐吧,上次小阳玩电话,我们说过两句话。” 她努力扯起嘴角,“是的,林医生你好。” 林森礼貌地笑了声,“罗小姐你不用担心,他们两人没有生命危险。嫣然的状况好一点,因为你也知道司机在遭遇碰撞事故的时候会本.能地向有利于她的方向打轮,所以她只是一点外伤。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林先生稍微伤重了些,现在正在手术中……” 她只觉得耳朵里都轰鸣起来。 余嫣然没事,她很高兴,可是这点快乐却一点都无法抵偿她听见沐阳有事的那种疼痛。 疼痛。 是的,疼痛。锥心刺骨、甚至希望自己能够替代他的那种疼痛…… 中国人有个形象的比喻,说是至亲的人之间“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她觉得自己现在就体尝到了这种连筋带骨的疼痛。 是因为,已经跟他很亲了吗?像是至亲的亲人那般了吗? 她闭了下眼睛,努力地问,“林医生,我知道您并不是外科医生,但是我想医生就是医生,各个科别之间应该是有所共通的——所以,林医生请你告诉我一句实话,沐阳他究竟,会不会有其它的什么危险?” 林森似乎压抑地喘息了一下,徐缓地说,“林先生的脚被卡在车子和水泥墩之间,恰好是车祸碰撞的受力点。所以,有可能……”林森急忙调整了一下语气,“罗小姐,我只是说有可能,你先别担心……” 她一瞬间心如死灰,“林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沐阳的脚保不住了,是吗?” 林森那边是长久的沉默。 “蔻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她在收拾东西。尽管眼睛还有点空洞,但是手上却麻利得很。张阿姨见状忙问。 她仰头,努力地笑,“张阿姨,我要先回去一趟。这边的房子你先住着,等我那边安顿下来,我会把后面的工资都跟您结清。” 张阿姨皱眉,“工资是小事儿,再说窦公子都提前给了的。我是担心你,你一个孕妇这是要干嘛呀?” 她笑,有泪,却也有勇敢,“我得回去了。他现在需要我。” 跟着蔻儿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张阿姨多少也能摸清蔻儿的脾性。她是那种看着小小柔柔,其实倔强起来却比九头牛还有劲儿的女孩子。她决定了的事情,极少能有改变。 张阿姨有点担心,只好躲出去给小窦打电话。 小窦的电话立即便打了过来,蔻儿看着就是微微皱眉,接起电话来,小窦那边就有点急了,“蔻儿你要干嘛去?沐阳现在那边还是一团糟,嫣然和小阳的问题还没解决呢,他自己的脚又伤了,你现在去了能解决什么问题?你这是添乱去了,而且你自己的身子怎么办?” 小窦是为了她好,她知道。余嫣然和小阳的事情毕竟还卡在那里,而她自己的肚子也慢慢大了起来,怎么受得了那些疲惫和刺激。 只是……她,静静地笑,“小窦,没事。我想,这个时候他肯定会需要我。这一辈子我没给他做什么,他这样的时候,我更该回去。” 小窦急了,“蔻儿,你知道不知道,沐阳的脚,可能废了!从此,他只能坐在轮椅上!” 她的泪沿着电话无声地滑落下来,她却在微笑,“我知道,小窦。如果不是知道他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会选择回去。如果只是一场普通的手术,如果他还能痊愈,我定然不会回去。”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自取其辱,却宁愿 “滚!你给我滚出去!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站在病房的门口,手上还提着自己的行李,却没想到沐阳第一眼看见她竟然说这样的话。 病房里的人都惊愣地站起身来,担心地回首望她。 影影幢幢,她没看清都是什么人,但是大致知道,清浣阿姨和清瑾叔叔都在,还有那位传闻里极为神秘的陆子衡。懒 众人的眼光像是针尖一般刺过来,刺得她周身好疼。 若是曾经,她一定会转身便跑出门去,甚至还可能一脚把门板踢坏,留给他去赔钱……可是今天,她竟然神奇地忍住了,只是轻轻弯腰,将手里的箱子放在了脚边。 他就惊了,虽然还在震怒着,嗓音里却有了一丝迟疑,“罗锦蔻,我让你走,你听见没有!” 清浣阿姨赶紧奔了过来,握住蔻儿的手,柔声说,“蔻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哦。他现在是心烦,我让他日后给你道歉。” 她含了泪,却丝毫不示弱地抬起头来睥睨着他,“谁跟他一般见识啊!清浣阿姨您放心吧,我一个健康的人跟病人一般见识,我才不像他那么没品呢!” 吵架么?她什么时候在这件事情上输给过他?从小到大,每一次都是她把他气得跳脚,他这会儿还主动发动攻击,他这摆明了是自取其辱…… 才不怕他!虫 当然更因为,这个世上还有谁比她更了解他?一个眼神的转换,一个神色的迟疑,她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是在怒吼着赶她走,可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这个傻瓜,真的不屑一顾地赶人走的话,是这个样子的吗? 没人想到,沐阳大声地喊她滚,蔻儿却依然坚定地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甚至毫不示弱地反击回去。沐阳自己都顿时成了哑炮,病房中的人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清瑾第一个微笑了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蔻儿的肩头,“蔻儿,说得好。这小子这几天来一直在发脾气,是需要个人好好骂醒他了。”清瑾说着,眸子眯起捉住清浣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个医院的建筑布局如何。” 清浣有点愣住,“这医院的建筑布局?这不是你当初帮着设计的么?你怎么还要看……” 清瑾眸子又是一眯,清浣这才会意,随即笑开,“好啊,真想好好看看呢。”清浣回身去招呼子衡,“子衡,kk今天会做上海菜,不如你先去帮忙,过会儿我跟清瑾去挑支好酒,然后过去一起呀?” 子衡也微微怔了怔,随即笑开,“好啊。” 说着,这三位长辈竟然就肩并肩地走出了门去,边走边聊着一会儿几个人要吃上海菜的事儿,压根儿没人提起,时间不早了,那病人也需要吃晚餐呀…… 沐阳只能仰天叹息,恨恨地砸了病床一下。 他们三个,一定是故意的! 她也回转头去看那三位长辈的背影。目光随着他们走了好远,终究只能转回头来,面对病床上那头暴龙。 “上海菜,你想吃的话,我也会做的。”她走过去,站在他床边。两手攥紧,没敢去看他的眼睛。 虽然打架从来都是她赢,其实她却还是从心底有那么一点怕他的。他发起火来像是恐龙,很有点恐怖。 病房是豪华级别的,配着小厨房。锅碗灶具一应俱全。看得出清浣阿姨曾经在这里给沐阳做过吃的,一切的炊具都有过使用的痕迹。心蓦然就暖了,非常喜欢清浣阿姨。那样一个贵夫人完全可以去聘请个保姆或者厨子来,但是她却还是亲手给自己的儿子做东西吃…… 她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微微地隆起,宝宝在陪着她。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孩子也是生了病,她也一定会变着戏法地给他做所有他想吃的好吃的。 想着,便忍不住回头去望他。病床上的他像是困兽。他是个喜欢运动的男生,这样让他坐在病床上,真的是要疯了。她垂下头微笑,此时的他倒也像是个大孩子呢,明知道生气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却还是耍着小孩子的脾气。 好吧,便只好将给宝宝的母爱和耐心分给他一点,也算是准妈妈上岗前的实习了。 她转身走向房门。她故意什么都没说,就径直向外走着,良久,他终究还是闷声闷气地问了句,“你,要去哪里?” 她站住,有三秒钟,才回眸望他。面上想挤出点委屈来,终究还是忍不住好笑,“你不是赶我走吗?那我就走给你看咯!” 他霍地转过头去,她看见他两手抓紧被单,青筋毕现。 她轻笑,“我去楼下的超市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肥瘦肉、马蹄、鸡蛋、油面筋球、竹笋、火腿、黑胡椒、胡萝卜……每样都需要的不多,却是零碎,要她一次次穿行在货架间,一次次去不同的地方称重。 她提着大袋子回来,却见他在笨拙地想从病床上挪到轮椅上去。见她回来,他面上满是狼狈。 她忙放下袋子,过去扶住他手臂帮他,“你,要去哪里么?有需要的话,我帮你。”以为他要上洗手间。 他面上一红,几乎用吼的,“你不是说就到楼下超市去么?怎么去了那么久?而且,你还挺着个肚子,在电梯上被人挤到怎么办!” 她愣得张大了眼睛,细细小小的笑容挡不住地漾开,“你是,担心我?想去,找我?” ----------------- 【亲们今天还是两更哦。估计本周就能搞定出差,下周一就能回来咯~~~】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暖暖【4更1】 蔻儿愣得张大了眼睛,细细小小的笑容挡不住地漾开,“你是,担心我?想去,找我?” 他狼狈地别过头去,“一个孕妇,当年自己走路还经常撞墙,我怎么敢指望你来照顾我!你坐着吧,我来弄。” 袋子被他抢过去,她有点哑然失笑。刚刚还是个苍白无力的病人,这会儿已经抢着在干活了。懒 便也只好看着他自己还不熟练地转动着轮椅去流理台,细细地择菜、洗菜。 门响,护士进来做例行检查。见了他自己坐在轮椅上,身在流理台前,那护士惊讶得几乎叫起来。 蔻儿抬眸以目光询问,那小护士笑着附到蔻儿耳畔,“林先生其实现在的病不是在身子上,而是在心上。他一直抗拒轮椅,宁肯整天坐在病床.上,也不肯去坐轮椅动动。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身子的变故,所以见到他今天竟然主动使用了轮椅,让我太惊讶了。” 蔻儿抬眸望沐阳的背影。这个傻瓜,竟然还抗拒坐轮椅的吗?他定然是还不肯接受自己的脚已经不能动了的现实…… 她垂下头来,轻声问那小护士,“他的脚,还有没有可能康复?” 小护士似乎犹豫了下,低声回答,“外表看着还好,但是里面所有的神经和肌腱都断了。就算大神经和较大的肌腱还有办法手术接续,但是想要恢复到伤前的可能几乎是零。当然更关键的,足的运动是靠多条大大小小的神经和肌腱来配合实现的,所以就算只有大神经和大肌腱被接续了也是不够的……”虫 她更深地垂下头去,绞紧了手指,“我懂了,谢谢你,护士小姐。”相信好心的护士小姐已经努力在轻描淡写了,她也知道,自己所有的幻想都应该掐灭了。好好地去面对沐阳此后一生都需要坐在轮椅上的现实才是。 扬眸去看他,他坐在流理台前熟练地择菜。她便不由得心里升起小小的自豪:他坐轮椅怎么了?坐轮椅的他依然是那么帅气,而且依旧那么灵活。人一辈子之中也有将近一半的时间是要坐着的,不是吗?所以沐阳就算坐轮椅了,也不那么吃亏嘛。 她走过去,接过他择好的菜,伸进水龙头下要去洗。他却一把抢了过来,“回去坐着去!孕妇不能这样直接冲冷水,你不知道么?” 她挠了挠头发。这个道理她知道,因为冷水一个是凉,再一个可能会刺激到子宫收缩,这个她当然知道——只是,她却不知道,沐阳怎么会知道这个道理的? 他坐在轮椅上,身高上终究还是受了限制,想拿着菜凑到水龙头下面去,终究还是短了一点。她轻叹走过去,他又上来了别扭劲,“我行,我自己行!罗锦蔻,这点事我还能做!”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男人怎么这么爱耍小孩子脾气啊! 握住他的手,她帮他将菜向前“延伸”了一截,正好够到了水龙头,“行,林大少,我知道你万事都很行。我们俩一起洗,这个总行了吧?” 水花喷溅里,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很温暖,与冷水相比自然有了不同。他的喘息声一紧,下一秒钟已经毫不犹豫地覆住了她的手,嗓音有丝丝喑哑,“孕妇不能冲冷水,你到底听到没有……我,帮你暖暖。” 暖暖……她垂下头望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四只手,静静微笑。情不自禁想起了梁静茹的那首歌,也是叫《暖暖》的——“分享热汤,我们两支汤匙一个碗,左心房暖暖的好饱满……”呵,爱情似乎从来都与饮食紧紧相关。此时她也正是想给他做一锅热汤,其实很好奇他会从中品尝到什么味道? 背过身去,将马蹄细细地切碎,又细细地切了葱花和姜末,这才混合着肥瘦肉、鸡蛋,再加入耗油、盐、糖、料酒、黑胡椒放进盆子里,用力打着,白钢盆子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他忍不住又伸头过来,“这是要做什么?” “用力打,做成肉馅。力道越大越好,待会儿入口会更筋道。”她一边用力一边打着。 他的大手伸过来,几乎用抢的,“比力气么?除了我的咬合力或许真的不如你,其它的你只能甘拜下风。”说着已经熟门熟路地学着她的样子,沿着一个方向用力地打了起来。 她却被他一句“咬合力”给愣住。想了半晌方想明白——这个该死的家伙是在说她那些打不过他便咬她的光荣历史…… 她的脸热起来。她也不想用那样的招数的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这家伙像个大恐龙,每次都能死死捉住她的手臂。她不用咬的,难道束手就擒让他吻她么?——咳,就算已经用了咬的,她还被他吻得少了么? 可是怎么会,由做饭又想到了吻的那边去?她暗自掐了自己一下,赶紧去忙接下来的事情:冬瓜去皮切片。油皮豆腐打成结。胡萝卜竖着用刀尖划出几个凹槽,然后横截着再切开就是小小的花朵。竹笋洗净盐分切成段。火腿切成薄薄的片。 她发现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特别痴迷去做这些做菜的细节程序。本来是很麻烦的程序,可是因为有他在身边,便仿佛这些细细的程序里都能氤氲出食物的清香来。 食物放入了锅子去蒸。蒸锅里的水在咕嘟咕嘟地变成蒸汽,不断鼓着锅盖。她站在流理台前却一时陷入了尴尬。准备那些东西是最好的掩护,可以暂时逃开尴尬,可是现在,在食物蒸熟之前,她却有点不知所措。 他似乎也有点。坐在轮椅上,两只手紧紧地扣住轮椅的扶手,看得见骨节收紧。 【o(n_n)o~,今天加更哟。下一更:10点。】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废物【4更2】 “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躲起来?”他终究还是问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垂下头,听见自己在紧张地呼吸,但是神奇地,心里反倒没有那么紧张了。 “我为什么躲起来?因为,我想躲起来呗……”她又拿出她最擅长的“太极拳”。其实说的倒也没错哦。为什么躲起来,当然是想这样做才躲起来的哦!懒 他就变身暴龙了,也不顾自己的轮椅会不会被他自己撞到侧翻,一把就揪住了她的手臂,丝毫不怜香惜玉,“你想躲起来——好,罗锦蔻,你一次给我说完!除了想躲起来,你还想做什么?你给我一次说清楚,你不要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凌迟我!” 她被惊住,“我,我没有凌迟你……” 他仰眸,第一次正正式式地凝眸望她。他的眸子里都是血丝,她看得触目惊心。“罗锦蔻,我几乎要把整个北京城都翻过来了!” 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究竟可能在哪里,上着课他忽然想起她中学的时候特别喜欢的一条老胡同,胡同里有四合院的小客栈,她当时说过真的想将来到这里来住几天,他站起来就向外冲,完全忘了是在上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整个大阶梯教室,一两百人一齐转头过来呆呆地望着他。 他开车,交通台里每当一播报说哪里有孕妇出了车祸,他打了方向盘就向那边冲……完全忘了自己是在高速公路上,他掉头开反向,几次都差一点车毁人亡。跟那些次的危险比起来,其实这一次小小的车祸简直不值一提。只不过那些次他都是侥幸逃生,反倒是这一次受了伤。虫 还有。如果不是心里明知北京城实在太大,他真的会傻傻地端着她的照片挨家挨户去问了…… 她走了,她藏得很彻底,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智商有多么有限。谁一直说他是天才少年,是青年才俊的?他们都看错了他。原来只是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了一个她,他就已经,兵荒马乱。 他垂下头,没说给她听。 那些狼狈、那些恐慌、那些孤寂、那些——思念。还是不说了,说了她也不会接受,一如这多年来的每一次。 爱,本来就是自己的事。他爱她,是甘心情愿地爱她,并不是非要拿出来去交换她平等的对待。 只要她能给他一个机会,允许他爱她,就够了。 他的沉默,她又怎么会全然不知?她忽地轻笑,“其实我该打个电话的。” 他猛地抬起头来,“你,你知道自己该打个电话给我了?” “谁说给你?我是要打个电话给我家楼下的保安……”她忽地转头去笑,悄悄地掩住面上的一抹调皮,以及,眸子里潋滟而起的泪光。 “你家的保安?房子没事,你不用担心。”他颓唐地垂下头去,刚刚涌起的快乐又化作淡淡的空气。 “谁说我是要问房子的事?”她转头,望他的发顶。柔软的发丝难得地给他勾勒出一个柔软的轮廓,“其实我是要问问保安,我需要额外交多少停车费呢。毕竟我家自己没有车位,却总有车子占着别人的地方啊……” 他愣了两秒钟,才霍地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脸猝不及防地红起来,一红就收不住,及至红成了彩霞满天。 她笑,也是收不住了,笑成了前仰后合。 好在火上的锅子适时地响起来,咕嘟咕嘟地抱怨着两个人对它的冷落。 蔻儿尖叫一声奔过去,“啊!忘了它了,是不是要蒸干了?” 他的嗓音在后面又好气又好笑地追过去,“你别跑啊!别忘了你是孕妇!” 吃过了饭,天色已经晚了下来。蔻儿是真的累了。火车上颠簸了好几个小时,来之后又面对着他的恐龙怒火大爆发,接下来又是在超市的货架里一遍遍地走着,然后回来做饭……她忍不住地打着呵欠。孕妇总是比较容易疲倦、嗜睡。 她收拾好了碗筷回头望他,“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或者我待会儿打电话给清浣阿姨……” 他只觉心一空。 她的疲惫都写在了她的脸上,他当然知道她现在比他其实还需要休息。该放她走了,可是——可是这个该死的她究竟会去哪里! 会不会,他这一放手,她就又会就此消失,又是一两个月找不见! 更该死的是他的脚。他想去追上她,想去拦住她,都做不到…… 他这个废物,他这个,瘫子…… 他闭上眼睛,“没有什么需要了。蔻儿你累了,回去休息吧。”天杀的,他怎么会没有需要!——他需要她,需要看见她在他身边,需要听见她不停的唠叨,需要……她乖乖地对他说,我再不走了,我会永远留下来,在你身边。 可是他凭什么?她这一生已经颠簸太多,她失去了同龄的女孩儿们本该拥有的东西,所以他又怎么能拦住她……他是个瘫子,瘫子啊,不是一时,而是一生!他怎么能拖累她一生! 蔻儿失踪的那段时间,他缠着小窦。他相信小窦应该知道她的下落。也就是那段时间,小窦跟他坦陈了对蔻儿的感情。小窦甚至说过,根本不介意蔻儿的孩子,小窦愿意承担起蔻儿的未来和这个孩子的一生…… 他是跟小窦一起长大的,小窦的为人他很清楚。所以他甚至想过,其实如果蔻儿能够跟小窦在一起,说不定是更好的选择……他如今这个样子,还能给蔻儿什么?就连做一顿饭,都要蔻儿自己挺着大肚子去超市给他买来食材……本该是男人来照顾她的,可是他却成了拖累她的废物…… 【四更之二。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难解的题【4更3】 蔻儿在门口站了半晌,以为会听见他的种种需要,然后她也好有借口继续停留一会儿,或者是明天早早地就过来。 她想——听见他的不舍和挽留。 只可惜,失望了。 他似乎情绪激动了一阵子,手指一直死死扣着轮椅的扶手,却终究还是放松了下来,转过头去,“你回去吧,没有什么需要了。”懒 “呃,好的。”她丧气地垂了头,弯腰去拎门边的那只小皮箱。 她怀孕了,可是身子依然是小小的。尽管穿着肥大的衣裳,但是从后面看上去仍然不像是怀孕了的样子。 只是,人的姿态却是没办法造假的,他看得见她弯下腰去的时候是多么的小心翼翼。 他在网上也学了不少,知道孕妇不应该直接弯腰下去,而是应该先曲了膝盖将身子降下去,然后再伸手去取东西,最好手臂再能支撑着墙壁。蔻儿做得很好,他本来几乎冲口而出的提醒,缓缓咽了下去。 她总是能很好,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她已经习惯了这多年来自己照顾自己的日子,就算没有他在她身边,她也一样能做得很好。 她背后的灯光暗影里,他缓缓闭上了眸子。 也好,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她回头望他,他知道,可是他还是转过了轮椅,只给她一个背影。 她轻声地说,“沐阳,那,我走了。”虫 “好。你自己一个人,小心一点。”他嗓音轻飘地说。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竟然连一句“再见”都没说,难道他是不想“再见”她? 也是,也是……她缓步出了他的病房门,便已经明白了他这样做的原因——门外,墙壁处,余嫣然穿着同样的病号服站在灯影里,静静地望着她。 果然是不需要她再来的了。因为他们在同一个医院里。 她努力微笑,仰起头来,“嫣然姐,你好吗?”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愧疚。尽管真的想去看看她,但是从林森的电话里得知她没什么大碍,便也想就此作罢。毕竟,以现在两个人的身份而言,她再出现在余嫣然的面前,总会有些尴尬。 余嫣然冷笑,“蔻儿,你的耐性也没多久嘛。走了还不到两个月,竟然就回来了。亏得我还真的以为你良心发现,亏得我还觉得心里有点对不起你,亏得我还拿了十万块给小窦,让他拿给你……” 她垂下头去。余嫣然说得没错,她真的是太不仗义了。但是她自己却也知道,如果不是听说沐阳的脚废了,她真的不会回来。 就算沐阳受伤了,如果沐阳的脚还会好起来,她也是不会回来的……她只是太了解沐阳的个性,她知道他现在一定是所有的骄傲都被打碎,如果她不回来看看,她真的担心他会做了傻事……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完美主义者,从小在一群完美的长辈中间长大的沐阳恐怕就是其中更甚者。 其实即便就是回来,她也没想过要抢走余嫣然的一切…… 她低下头,“嫣然姐,你误会了。” 余嫣然咬牙,向着病房里斜斜看了下,低声说,“你跟我出来!” kk的上海菜,吃得清浣、清瑾还有子衡三个人还是食不知味。不是凯瑟琳手艺不好,而是三个人实在是心中有事。 沐阳是个好孩子,但是从小过分优越的家庭环境却也造成了沐阳性格上的过于完美主义。他无法接受他的脚已经不能再动的现实,不能接受他未来的人生将离不开轮椅的现实。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发脾气,一次次摔了碗筷,大吼着让医护人员将轮椅推走。 清浣三人当然也都知道,这其中也有蔻儿失踪的缘故。沐阳将所有的怨气都与他的脚联系起来,本来已经翻遍了北京城都找不到蔻儿,这一下子脚残了,就更难找得到人。可是就在此时蔻儿竟然主动地归来,让三个人松了一口气,却也心中更是惴惴。 本来是年轻人之间的三角习题,可是这中间却又多了个小阳,以及蔻儿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使得这个三角习题几乎变成了五角,更是难解。 子衡担心地首先放下了筷子,“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蔻儿和沐阳这两个孩子别又吵起来。他们如今一个是病人,一个是孕妇,吵起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清浣终究是母亲,听子衡一说就有点心乱如麻,“要不,我们先打个电话看看?” 凯瑟琳在旁边劝着,“你们别什么事儿都往坏的方向想啊。他们虽然在你们眼里还是孩子,但是他们毕竟实际上都是成年人了呢。沐阳自己管理着那么大的公司,蔻儿又已经做了母亲,你们相信他们自己能解决的,行不行?” 清浣和子衡的目光不自觉地都集中在清瑾这里。清瑾还在悠游自在地喝着汤,还不忘了抬眸向凯瑟琳一笑,“kk,你这汤很得本帮菜的精髓了。或许你该考虑转行,开个私家菜馆,保管生意多多。” 清浣皱了眉,“清瑾……” 清瑾笑,当着子衡和凯瑟琳的面也不避讳地伸出手指抚平清浣眉间的皱结,“好了,傻瓜,kk说的对,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自然会有他们自己的解决方式。” 清浣哪里能说放下就放下的,忍不住撅嘴,“清瑾……” 清瑾笑,拿出一张纸来,将菜碗推开,“来,我们几个人一起来做一道数学题哦。大家觉得这件事,我们该从哪里解起?” ------------------- 【四更之三。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认输【4更毕】 清瑾笑,拿出一张纸来,将菜碗推开,“来,我们几个人一起来做一道数学题。(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大家觉得这件事,我们该从哪里解起?” 清浣和子衡不解地皱眉。 清瑾笑,“好,我们来假设一下,就算我们今天跑回医院去,解开了他们两个人今天的争吵,那么这对于整个习题的求解,又有多少作用呢?”懒 清浣忍不住轻轻摇头,“于事无补。他们就算今天不吵了,可是却也没办法解决这个五角习题。” 清瑾点头,“现在症结所在是余嫣然与沐阳的关系,以及小阳这个存在。坦白说,我看得出蔻儿这里其实并不成问题。既然蔻儿有了沐阳的孩子,蔻儿又能够保留下这个孩子,便足以证明蔻儿的心里是爱着沐阳的。所以只要能解决了余嫣然这个问题,那么蔻儿和沐阳的未来,其实并不用我们太多担心。” 清瑾眨眼望清浣,“别忘了,沐阳是我们的儿子。相信我们的儿子在追求爱情方面的勇气和手段吧,肯定没问题的!” 清浣叹息,垂下头去,“可是嫣然这边,很难办。亲子鉴定机构,她都已经抢先做了检验报告,而按照各个机构的通常做法,同一个case,既然他们出过了报告,便不会再轻易受理。” 凯瑟琳明显被“亲子鉴定”一词吊起了兴趣,听了子衡大致的解说之后,凯瑟琳便笑了,“哈,余嫣然这个小丫头,有手腕。”凯瑟琳笑着拍了清浣一下,“清浣你白当了次女人,你的手腕比起现在这帮小丫头来说,太上不得台面。”虫 清浣怔住,面上不觉红了起来。 其实凯瑟琳说的没错,她一路走来真的没有过什么机会去跟女人玩手腕。因为无论是清瑾还是子衡,都主动站在她身前,将来自其他女人的明枪暗箭都挡开了,都没给她任何的机会历练一下。 而且——清浣忍不住又望了清瑾一样。他们终归是不同的夫妻呢,生来就在一起,他也从一开始便将全部的感情都放在她的身.上,她哪里还有机会去面对来自外界的挑战呢? 清瑾感受到清浣的目光,便笑着回望她。两个人的心,彼此自然都是知道。他们之间毕竟是这个世界上的特例,先成姐弟而后成为夫妻,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异性有能力插.进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当然是与沐阳现在所遇到的事情有所不同。 子衡垂下头去。清浣和清瑾彼此凝视的目光,让他只觉上世界一片空芜。 也只有全然不了解清浣和清瑾过去的凯瑟琳才会提出那样可笑的建议,说是要帮他将清浣再抢回来吧。怎么可能,他们的一切,从出生的那一刻其实都已注定。 凯瑟琳毕竟是在国外的女子,稍微的缺少了那么点细腻,所以她还在自顾自说着余嫣然,“女人跟女人斗法,是需要智慧的。要先一步想得到对手会怎么做。小阳是她的制胜法宝,却也可能是她的软肋,所以她当然懂得要将软肋夯实,让这个法宝只发挥他应有的正面作用。” “你们想得到亲子鉴定,余嫣然自然更能想得到。所以她先一步拿到了所有拥有资质的鉴定机构的鉴定报告,将你们所有的路全都封死。”凯瑟琳曼妙地吞了个虾,红白相间的虾肉在她嫣红的唇间显得格外活色生香,“其实问题在于,清浣、清瑾,你们都认定小阳不是沐阳的亲生儿子,对不对?” 凯瑟琳眨眼,侧眸望清浣,“让我来告诉你,女人斗法的话,该如何反击吧……” “嫣然姐你别再开车!你要去哪里,我们打车过去。”余嫣然竟然扯着蔻儿走出医院,径自走向她的车子。 余嫣然绕着钥匙圈冷笑,“怎么?怕坐我的车?怕我也像让沐阳受伤了那样地伤到了你?” 蔻儿只能垂首叹息,“嫣然姐,你别逞强。我知道每个撞了车不久的司机,其实心里都会有一段时间的阴影。不光是你,就是多少年的老司机也会这样,这是人之常情。你暂时不开车,没人会笑话你。” “怕?你觉得我是怕了吗?”余嫣然忽地激动起来,“告诉你罗锦蔻,我没什么好怕的!当年我亲眼看着我妈吊死,我没害怕;林沐阳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在操场上大声对我说,让我别再烦他,我还是没怕!就算当年在英国,我自己挺着大肚子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被英国流氓抢走了钱包,举目无亲的时候,我依然没有怕!小小的一个车祸罢了,又不是出了人命,我有什么好怕的!” “倒是你,罗锦蔻,你会不会怕?你不是一直勇敢得像个小刺猬吗?你不是一直自诩是个硬骨头的姑娘么?现在是检验你胆量的时候了!你敢不敢,跟着我来?”余嫣然的眸子睥睨着,满是轻蔑和傲慢。 蔻儿觉得自己满身的骨头都耸立起来。她知道自己小刺猬的本性又要伸出触角来。她却终究叹了口气,捉住余嫣然的手,“嫣然姐,算了吧。我不是被你吓住,你也自然有你的勇气在。只是现在,我们都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了。嫣然姐,你我现在都是母亲,你要为小阳而活,而我也会为了我的宝宝而珍重自己。我们没资格在玩儿这种好勇斗狠的游戏。如果是当年,我会毫不犹豫。” 余嫣然一震。蔻儿,不同了…… 蔻儿转过头去,下意识抬眸望了望沐阳病房的窗口,“嫣然姐,如果你非要分出个胜负来,才肯结束现在这场所谓的较量。好,那么我认输。我不会上你的车,嫣然姐,你赢了,行么?” 【四更完毕,亲们周末快乐。】 谢谢:shirley_chen2008的10朵鲜花;令狐亲的鲜花、lzily1028亲的鲜花,还有大家的月票和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打击 “蔻儿,开诚布公吧,你说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在你明明都已经决定走开了,我也已经将小阳带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咖啡厅里,余嫣然好不容易答应了跟着蔻儿打车过来,却一坐下就又激动了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蔻儿只能隔着桌子握住余嫣然的手,“嫣然姐,你先别激动。我回来,不是为了要抢走你的什么……嫣然姐,我只是回来看看他好不好。”蔻儿垂下头去,心底的疼痛一丝丝漾上来,“嫣然姐你也该知道,沐阳的脚,废了。”懒 余嫣然的手本握住一杯绿茶,听见蔻儿的话,手腕一抖,整杯绿茶撒到了桌子上,谁沿着桌沿滴滴答答地落下来,落满了她崭新的裙子,“你说,什么?!” 蔻儿本来还拿着餐巾急忙帮余嫣然擦着水渍,却在听见余嫣然的问话时愣在了当场。蔻儿抬头望余嫣然,“嫣然姐,难道,你并不知道?” 余嫣然有点抓狂起来,“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只是告诉我,说沐阳的伤恢复得很好,不久就可以出院了。他们没说他的脚……” 蔻儿垂下头去,她知道她又不小心犯错了。可能医院里一直有这样不成文的规矩,病情可以真实地告诉给病人的家属,但是对于病人本身却会善意地有所隐瞒。虽然余嫣然不是沐阳本人,但是毕竟余嫣然也是这次车祸事故中的病号,而且车祸就是由她一手造成的,所以医院便对她也采取了跟沐阳一样的应对手段,将病情善良地隐瞒了下来。虫 沐阳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这没错,因为医院能够做到的治疗也就是到此为止了。现代医学还没有昌明到,能将一支肌腱和神经都断了的脚再度恢复原有的功能…… 余嫣然则还在震惊的余波里,劈手一把端过了蔻儿面前的茶杯,也不顾忌这杯茶刚刚蔻儿动过了,“咚咚”地便咽了几大口下去,“真的,没希望了吗?” 蔻儿点头,努力忍住已经涌上眼睫的泪花,“沐阳的脾气,嫣然姐你也该知道。他一定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定会脾气很坏。所以我想我应该回来看看他,以免他做出其他的傻事。” 余嫣然向后坐去,脊背靠着椅子的靠背,抖抖索索地在包包里掏出一根烟来,颤抖着点燃。 咖啡厅的侍者赶紧走过来低声劝,“小姐,我们这里是无吸烟场所,对不起,请您将烟掐了。” 余嫣然就按捺不住了,“怎么?怕我搅了你们的生意?你们这里现在不过这么几个客人,告诉我一共多少钱,这单我全买了!” 跟谁讲道理,也不要跟心情不好的女人讲道理。想来这是所有做服务行业的人们都知道的一条潜规则。更何况,眼前这位女士显然是个家境条件非常好的,难说背后有什么背景……侍者为难地回头看了下经理,便退回去。 另外几桌的顾客虽然有所抱怨,但是听见经理亲自的解释和免单的说明之后,也就安然离去了。 只有一桌的客人还迟迟没有动。从蔻儿和余嫣然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那人的一个背影。是个英挺的男子,穿着剪裁优秀的手工西装。 因为满咖啡厅的客人都陆续离去,只有那个人还没离开,所以蔻儿和余嫣然就都不由自主向那人看了几眼。 侍者显然也意识到了,赶紧走过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刚刚从背影上看起来优秀而又英挺的男子,却其实根本没办法自己站起来。侍者从门边推过来一辆轮椅,然后弯腰将那客人横抱起来放上轮椅。尽管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因为那男子的体重而使得侍者满面大汗。 轮椅转过来,蔻儿和余嫣然都不禁别过头去。不忍猝睹…… 那真的是一个英俊的男子,正面与背面一样的英俊帅气。只是可惜,他要坐在轮椅上,腿上盖了一条毛毯…… 目送着那位客人离开,侍者友善地过来给余嫣然重新添水,笑着解释道,“那位鲁先生,人很好的。只是他的腿不方便,所以就算想出来逛逛街、喝喝咖啡都是不可能。这么多年来他也只来我们店里,因为他知道我们店会帮他扶上轮椅,而且地面设计了无障碍设施。否则就算只是一条小小的门槛,都会成为他无法跨越的障碍。” 余嫣然的脸色勃然剧变,“你干什么对我讲这些?我问你了吗?何必要你对我讲得这么仔细!” 蔻儿心中也是剧痛,却只能隔着桌面握住余嫣然的手。 侍者有点吃惊,“我看二位一直盯着鲁先生在看,便以为二位也跟这里所有的客人一样,对鲁先生好奇呢,所以……” 蔻儿难过地挥手让侍者走开。 其实那位鲁先生真的很了不起,能够自己出来喝杯咖啡,而且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这个社会虽然已经宽容多了,但是健康的人们可能还会偶尔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而不去管自己的好奇心会带给残障人士多大的困扰。 余嫣然越发地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扯起包包就冲出门外去。 侍者跟在后面大声喊,“小姐,你还没买单呢!还有,你答应了要给所有离席的客人一起买单!” 蔻儿终究有肚子,不敢快跑,落在后面。硬着头皮掏出钱包来替余嫣然结了账。别看只是几桌客人,或者只是几杯咖啡、几块西点,算下来竟然花了蔻儿千把块! 蔻儿肉疼。这几乎是她身上所有的现金了。虽然小窦给了她不少钱,她也决定不再苦着自己,但是为这点咖啡喝西点便花了这么多钱,她还是不习惯。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逼迫 出了咖啡厅的门,余嫣然正站在人行道上,倚着人行步道的栏杆抽着烟。尽管姿势依然很完美,蔻儿却也看得见她手指的颤抖。 感知到蔻儿出来,余嫣然别过头去,任当街的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我外公老了的时候患了老年痴呆,整个人也是要坐在轮椅上才能运动。我外婆每天推着他出去走走。我小时候不懂事,还以为老两口这样也很快乐的。直到有一天,外婆推着外公,不小心在楼道里翻了车,外公整个人倒在地上,外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将外公重新搀回轮椅上去……我听见外婆在哭,她对着已经几乎没有了知觉的外公哭诉,说他累了她一生,让她那时只想早点死去,根本不想要什么长寿……”懒 蔻儿难过得抱住自己的手臂。 其实没办法站在所谓绑架道德的视角上去评论这件事,就像民间流传的那句俗语:久病床前无孝子。如果家中有这样的病人,永远没有痊愈,永远看不见希望的,那些健康的人也都一定会拖病了。病在心上。 余嫣然颤抖着,“沐阳快要出院了,所以……” 蔻儿静静走上前去,握住余嫣然的手,“没有所以。嫣然姐你继续去忙你的事情,我来照顾沐阳。” “你?”余嫣然霍地转头来望住蔻儿。 蔻儿静静地笑,“嫣然姐你别担心,我没别的心思,只是他身边定然需要个陪护的。从外面请人来,难免照顾不周,所以我来照顾他。我向你保证,对他再无其他的心思,只是照顾他而已。”虫 一个孕妇要照顾一个不能行走的病人,这种难度有多大,蔻儿当然心知肚明。 只是,却很开心,至少能够有理由留下来。不是以第三者的角色,而是,有用处的人。 翌日一早,她捧着保温桶走进病房。沐阳正背对着她坐在病床上,似乎凝神望着窗外。她轻轻地唤了声,“沐阳,吃饭了。” 他似乎肩头抖动了一下,却没回过头来,一径还望着窗外出神。 她便笑,大声喊了一下,“林沐阳,吃饭了!你看什么呢看得呆呆的?有天仙大美女吗?” 她话音未落,沐阳整个床都晃动了起来,如果不是她自己感受得到地面的稳定,她真会以为发生了地震。 乒乒乓乓的晃动声里,沐阳霍地转头过来望她,“你,真的是你?” 她扑哧儿笑开,走到他眼前去,“怎么,一夜过后就不认识了?我叫你吃饭,早晨起来洗了手没有?” 他霍地一把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地看她,“真的,是你?你没走?现在眼前的,不是我的幻觉?” 心,蓦地就疼了。她垂下头去,望着他骨节毕现的大手,努力藏住眼睫上的泪花,“我记得你的视力很好,从小到大每次体检,我都会盯着你的体检表心不甘。有次我还趁着你不防备,拿了笔给你瞎写了个数字……” 他轻易被她扯进记忆里,不由得笑,伸手打了她头顶一下,“还好意思说。写多少不好,非要写个250……结果,复查表格的大夫指着数字大笑说,写这个数字的才真是个二百五!” 她脸红垂下头去。小时候的她不放过任何机会去坏沐阳,但是其实每次说到头,还都是她自己作茧自缚。其实又何曾有一次真的打败他呢?兜兜转转,拼力抗拒,却始终还是在他身边,被他按部就班地夺走了自己的一切。真是败得要多惨有多惨。 “所以哦,你的视力这么好,应该看得清,在你面前的我是真人还是幻象咯!”她轻轻一笑将话题扯回来。 他的笑一点点清淡下去。 记忆总比现实美妙,尽管当时也是气得要死要活,不过似乎却都比眼前的现实更温柔。都说人的意识会有美化记忆的功能,真的不知道,未来若干年后,再回想此时的一切,又会是何样的心情。 “你,怎么会没走?”他轻轻地说,唇齿间已经噙了一丝苦涩。 她笑,却避过他的问题,只是拍了他一下,“一定还没洗脸刷牙吧,看你一脸的疲惫。去,自己去卫生间洗手去,别梦想我会帮你。” 他狼狈地回眸望卫生间。当然是一脸的疲色。昨天傍晚从她走了之后,他就傻傻地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想要看一看她的背影。脑海里翻江倒海地想了很多,几乎将他们两个人这二十年来的所有记忆都回想了一遍。还是担心她会走,担心她又会一去不复返,就这样在记忆与现实里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的,再回神,已是天亮。 所以蔻儿走进来对他说话的那一瞬间,他听见了,却只以为是在做梦。 蔻儿走向小厨房,刻意没回头去看他。但是耳朵听得见床和轮椅在吱吱嘎嘎地响着。知道,他是自己在努力从病床上挪到轮椅上去。明白他会辛苦,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想要去帮他的心。 这是他自己必须要面对的未来,所以他必须要接受眼前的事实,必须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 吱吱嘎嘎的响声停了下来,她听见他自己转动轮椅到了卫生间的声音。水龙头响起了水声,她终于将手里捧得几乎要抠进去的保温桶放下。 天知道,刚刚那一刻,她比他还要紧张。 其实不用别人说,她也都知道,恐怕这么久以来,他还从没有自己转着轮椅走进卫生间洗手洗脸的经历。 她是故意的,逼也要逼他。 --------------- 【谢谢:空气姐姐的10朵花、亦舒亦亲的2朵鲜花~~~~】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无法决定(更3) 子衡穿过幽暗里幢幢的人丛走向吧台去。 纯黑的吧台,悬了红灯,其实很简单,却利用了红与黑的视觉极致冲撞营造出了视野里的焦点感。 吧台边,嫣红的灯光下,凯瑟琳正坐在高脚椅上伸直了手臂遥遥地召唤他。笑容,竟然像是20岁的少女,那样直白而奔放,帅气而洒脱。懒 其实子衡倒也同意圈子里的朋友说过的一句话:“最有魅力的女人是那种没有年龄差别的女人。”他圈子里的朋友也都是中年男人了,在情场上都摔打了多年,阅人更是无数,所以他们能够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自然与年轻人们不同,但却也是最食髓知味的。 子衡承认,凯瑟琳就是这种女人。她有年纪,是熟女,但是她身上却依旧明媚地张扬着小女生一般的娇妩和率真。 子衡慢下脚步来避过一位托着银盘上酒的侍者。一个转头之间,心中自然也是百转千回。其实清浣也是同样的呢。虽然已经是中年女子,可是她面上依旧保留着那种少女时代的娇憨,可见清瑾对她保护得很好。 清浣…… 再回头望向凯瑟琳时,他已经再度心静如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凯瑟琳拍着身边的高脚椅,等待子衡坐上来。她笑,活色生香地,向着吧台弯下了身去,眸子斜挑着望子衡,“怎么,到这样的地方来还西装领带的,不累么?”虫 子衡抱憾地笑笑,“方才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办公室。来不及换衣服就过来了。”说着扬眸望凯瑟琳那边的座位,“清浣呢,还没过来?” 凯瑟琳面上微微一窒,却也随即笑开,“清浣说临时有事不过来了。” 子衡垂下头去,望酒保推过来的龙舌兰。他笑,含了盐便爽快地仰头喝了下去。 凯瑟琳只觉得有点惊心动魄。今天的子衡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却这样豪爽地喝酒,很是有点错位的感觉。 果然,凯瑟琳的直觉没错,子衡放下酒杯便邪邪望来。纯黑的吧台与嫣红的灯光交相辉映,将子衡西装领带里的邪气挑射得更加凛冽,“凯瑟琳,游戏该结束了吧?” “什、什么游戏?”凯瑟琳难得地结舌。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下,只觉得眼前的子衡很陌生,也很惊人。 子衡笑,又捉过一杯酒来,伸开舌尖舔那柠檬,仰头再度干掉,“凯瑟琳,我知道你的心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如果一次清浣临时有事不来还算正常,当发生过三次以后,我就是再笨,却也明白了。凯瑟琳我想我当初跟你说的很明白,我暂时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 凯瑟琳有点尴尬,转头去看手里的一杯鸡尾酒。七彩霓虹,酒保做得很漂亮,每一个分层都是干净利落,各个色彩之间保持着清晰的界限。 清晰的界限,就像她跟子衡之间,尽管她努力了很久,想要打破这种清晰,可是子衡总是很轻松地便让一切都回归原位。 她不甘心,几乎没经大脑便说了一句,“可是我知道你其实很想跟我sex!坊间有传说,说你那个不能了,可是我那次碰过你,你立即便对我产生了反应!其实子衡,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我们知道自己该要什么,能要到什么程度,其实这已经够了,我知足。” 子衡咬牙,“好,你想要的是sex,那我们走!” 五星级酒店,豪华的总统套间,正面墙壁都是俯瞰这个城市的落地玻璃窗。很豪华、很完美,该说子衡的心意也已经用到了。 凯瑟琳兴奋地等待着,子衡洗了澡出来,直接走向她。 凯瑟琳迷醉地伸开手去,却猛地被子衡将她调转过身子去,压在了那玻璃墙上! 凯瑟琳有点惊慌,“子衡,我们该到床.上去。” 子衡冷笑,“不必了。反正几分钟就会结束。” 凯瑟琳尖叫起来,“你至少该亲吻和抚摸我!你不能就这样……” 子衡腰上用力,将凯瑟琳压紧,“对不起,我跟那些女人从来都只是这样……我不需要看她们的脸,我只需要完成这个过程就够了。” 凯瑟琳终于颤抖起来,灼热的皮.肤贴着冰冷的玻璃,她整颗心都凉透了。她忍不住回肘去击子衡的头,“混蛋,你放开我!” “好,如你所愿。”子衡几乎是立即放开了她,整理了一下浴袍,闲适地坐在了床边上,随手打开手提电脑开始工作。 凯瑟琳颤抖着抱紧自己的手臂,看着显示屏里的图形和符号反射在子衡的脸上,他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凯瑟琳怒吼起来,“混蛋陆子衡!你刚刚,将我当成什么?” 子衡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抬起头来,面色沉静,“凯瑟琳,现在你该知道了。对于我来说,所有女人都只是一个不必有五官和面容的工具。曾经我一直抗拒sex,我觉得那必须是跟心相连的;可是后来我发现尽管我说的很清楚了,却还是有女人不顾一切地拥挤到我身边来。那么好,我可以接受sex,但是我要跟你们都说清楚,这就是我能做的全部。如果这就是你们想要的,那么我可以奉陪。是否要继续下去,完成这场sex,主动权在你们。” “你混蛋!”凯瑟琳已经说不出话来。这是对女人最大的侮辱了吧! 子衡叹息,静静转过头去,“这世上终究有一个词,叫做——情有独钟。除了那个人那张脸,所有的女人都是没有面目的。” 凯瑟琳颤抖起来,“子衡,为什么!那么爱清浣,可是她早已经不属于了你!” 子衡一笑,眼神悠长,“如果爱是可以随时叫停的,那么它便一定不是爱。人其实是神奇又矛盾的,都说大脑是身.体的主宰,其实它从来不曾真的决定不了什么。比如,人怎么会决定自己什么时候该饿,什么时候该渴?人是永远无法用时间来规定和限制什么的,我自己也没有办法。” 【三更完毕,明天继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孩子的重要 余嫣然回了家还处在情绪的激动之中。砰地撞开了门,保姆跟她打招呼也没听见,直接奔上楼梯,结果高跟下崴在台阶上,她恨恨地一把掰下鞋跟扔在了楼梯下。 林森正好出来倒水喝,皱着眉头望着余嫣然坦克一样开过去的背影。且不说别的,那双鞋子,菲拉格慕,专柜价格6000块,才上脚不到一个星期,就被她这样一手给掰残了。懒 大厅里,保姆有点愣,也望着余嫣然的背影,忍不住低声咕哝了两句,“这是怎么了?这么大脾气呀?” 林森走过去拍了拍保姆的肩头,“没事,她的火发出来就没事儿了。” 保姆吴阿姨笑着望林森,“小林啊,你跟在嫣然身边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 林森微笑,垂眸去看自己手里的水杯,“还好,都习惯了。” “这么好的鞋子,就被你残忍地掰断了脚。还是给我吧,帮你修上,否则太暴殄天物。”林森笑着拎着被余嫣然掰断的鞋跟走进余嫣然的房间,蹲下,拾起同样狼狈的那只鞋子。 却没想到余嫣然蓦地就火了,“掰断了脚?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林森,你不要太过分,别以为你是我医生,在我面前就可以这样口无遮拦!我是需要你,但是只要我花得起钱,我一样找得到跟你一样好,或者比你还要好的医生!你不过是我花钱雇佣来的人,只管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够了,别以为能够刺探我的私事!”虫 一串话说完,每一个字都像是炮弹,连着爆炸在林森耳边。 林森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却终究忍住,依旧拎起那断裂的鞋子和鞋跟,“嫣然,我说的是这鞋子和鞋跟,我不知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或者,你知道了沐阳的事情?” 林森一提到沐阳,余嫣然就爆发出来,“沐阳,你也知道沐阳的事情,对不对!可是你们竟然合起伙来瞒住我,让我以为沐阳真的很快就要痊愈出院了,可是却没想到他其实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余嫣然所有强撑起来的坚强瞬间崩断,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滴落下来。 林森只能叹息着蹲下,望着余嫣然的眼睛,“你哭哭也好,情绪发泄出来吧。这件事其实不是大家刻意隐瞒你,而是你的伤也一直没好,这都是医院不成文的规矩,我们只能配合医护人员的要求。”其实余嫣然不过是最轻的外伤,倒是他这个神经科的医生提醒了医院的外科医生,说余嫣然的精神状态会不稳定,所以医院才决定了对她封锁消息。 林森抬腕看了看表,“嫣然,我记得还没帮你办过出院手续,所以你还得回医院去。现在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余嫣然被林森半搀半架地走向门外去。小阳听见了声音从房间里出来,怯生生地靠在门框上望着余嫣然,“妈妈……” 余嫣然微微震了震,却没说话。 林森不忍,蹲下来伸开手臂望小阳,“小阳来,抱抱妈妈。妈妈在生病,小阳抱抱就好了。” 得了鼓励的小阳如同展翅的小鸽子一般扑过来,余嫣然下意识敞开了怀抱,小阳扑过来搂住余嫣然的颈子,小嘴唇在余嫣然的脸颊上“叭”地便亲了一口,“小阳亲亲,妈妈就不痛了。” 余嫣然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本来只是下意识拥住小阳的手臂收紧,将那小小的人儿拥在怀中,“小阳对不起,妈妈撞了车,还在医院里躺了那么久,都没给小阳打电话。小阳担心妈妈了吧?” 小阳这才小鸽子一样微微颤抖起来,“是,小阳好担心。外公和林叔叔都说,医院不是小孩子去的地方,不带小阳去。但是小阳好担心妈妈。小阳不怕医院里的病毒,小阳只是害怕见不到妈妈……” 林森的眼眶也湿了,凑过来摸了摸小阳的头顶,“小阳对不起,林叔叔下次一定带着小阳一起去。” 其实——还是担心余嫣然的精神状态。担心余嫣然在刺激之下在医院里大吵大闹起来,那样的情景终究不该被孩子看见,否则孩子可能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告别了小阳,余嫣然坐在车子里还在一直落着眼泪。 “怎么了,还在想小阳?别担心,小阳还小,他还没学会责怪大人。”林森侧了头去看余嫣然,努力以轻松的语气说着话。 余嫣然摇头,垂下了头,长长的头发从那头两侧垂下,遮住了她的表情,“不是,我想到了我妈……” “兹——”林森骤然踩下了刹车,车子急停在了路边。 余嫣然惊讶地抬眸望他,“林森,你这是怎么了?”林森是神经科的医师,他当然最清楚如何来控制情绪,可是眼前的情景有点太奇怪。 林森有点狼狈地别过头去,没敢回望余嫣然。自己这个举动的确是有违专业职能。 可是,余嫣然又提到了她母亲,这让他怎么能不紧张? 其实余嫣然的病根就起在她母亲那里,当年亲眼看到她母亲上吊自杀,严重地刺激到了她,所以这多年来几乎每次提到她母亲,她都会濒临发病,好多天才能缓过劲来;她今天又提到了她母亲,林森真的怕是她又要发病。 不,不是他怕了这个病人。他是专业的医生,面对病人发病的状态是他的职业操守,他只是——其实很心疼她。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子,不发病的时候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姑娘,却会在发病的那一刻狼狈得不忍猝睹。 余嫣然静静地说,“我是在想,当年如果我也能像小阳一样,在我妈最痛苦的时候扑进她怀里去,抱抱她、亲亲她,是不是我妈便不至于会走上那条绝路?”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勇气 林森想要陪余嫣然一起走回病房去,却被余嫣然拒绝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余嫣然忽地特别想独自走进医院那条长长的走廊。当年,母亲也是这样被放在抢救的大床上,被一众人推着狂乱地跑过那条走廊,奔进抢救室去。 她那么小,小到没办法跟上众人的步伐,被远远地落在后面。她想要喊妈妈,她想要再看一眼妈妈的脸,可是她能看见的却只是走廊那幽暗的光线里,众人杂沓而混乱的身影。懒 走廊上有一格一格的窗子,阴暗的走廊地面便也落下了一格一格的光影。整条走廊悠长着,就这样明明暗暗地。曾经有多年,她拒绝到医院来,每次来了见到这条长长的走廊,她就会抓狂尖叫。 时过境迁,她在今天忽地特别想自己再走一次试试。 还会有紧张,两只手攥紧了拳,掌心全都是汗水,却凉凉的、粘腻着。 高跟鞋踏在地面上发出“嗒嗒”的空音,余嫣然全身绷紧了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压抑住心底慌乱的恐惧,压抑住想要快步跑过以结束这段旅程的欲.望,她刻意慢下来,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踏过了地面上投射的窗格子的影子,一直走完整条走廊,走到走廊彼端的电梯去。 回首望那一段路,其实,真的没有什么。 却十几年不敢去走,可是今天竟然鼓起了勇气。余嫣然下意识抬起手指去触碰自己的脸颊。那里,小阳温软的小唇瓣似乎还停留在那里。余嫣然不觉微笑。虫 只是,似乎快乐的心情总不会持续太久,一如她这么多年来总结的经验。余嫣然本来想趁着刚刚的好心情,到沐阳的病房里去看望他。顺便也鼓励他一下。 却没想到,隔着病房的门,却只看见沐阳在费力地自己从轮椅想要挪到病床上去。 沐阳是个爱运动的人,所以他的上肢相当有支撑力,但是饶是如此,他想用两只胳膊的力量将自己整个人挪走,还是很费劲。况且不习惯这种动作,动作之间显得极不协调,所以从他的背影上都能看得出,他此时定然该是满面通红,甚至是满头大汗。 习惯了仰视沐阳的光芒,余嫣然此时有点不能适应此时的感觉,总觉得眼前见到的这个狼狈的男子不是印象里曾经认识的那个沐阳。 病房里忽然“砰”地一声,是沐阳不小心碰倒了病床上的小桌,桌子上的花瓶狼狈地摔碎在了地上。 余嫣然惊得也顾不得自己的心情,赶紧冲进去帮忙,生怕那瓷器的碎片会割到了沐阳。 就在余嫣然冲进去的一刹那,沐阳的轮椅失去了重心,他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 余嫣然叫着冲过来,架起沐阳的手臂想要将他扶起来。沐阳却火了,大声地冲她斥责着,“余嫣然,拜托你进入别人的房间应该敲敲门!我允许你进来了吗?我说过需要你帮忙吗?” 余嫣然惊讶地望着沐阳。他果然头脸皆红,额角的青筋都弹跳了起来。 “沐阳我,只是想帮你……”余嫣然局促了。她毕竟也是聪明的,当然明白自己还是越界了。每个雄性动物都有一个界限,保护着自己自尊的界限,如果不小心突破了他的那个界限,那么就算是帮忙,对于他来说都有可能是羞辱。 沐阳果然恨恨地回眸看她,“帮我?帮我看见我自己的无能,帮我让我意识到我再不是过去的那个我,帮我让我明白我下半辈子只能这样度过了,是吗?” 沐阳霍地推开余嫣然,“还有,帮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生了个孩子,帮我在几乎以为梦想成真的时候告诉我那不过只是一个幻梦,嗯?余嫣然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呢?上帝么?你究竟是我的谁,你凭什么想要这样挤进我的生活里来?对我来说,你不比大街上任何一个路人来得熟悉,你为什么要削尖了脑袋也要钻到我面前来!——我不想见你,我根本就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纠集,你难道不明白吗?!” 余嫣然被推开,手上很痛,心上更痛。沐阳的怒吼将她惊在当场。 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病房门口忽地传来怒吼和惊叫。 余嫣然惊惶地回头望去,只见林森和那大肚子的蔻儿都冲了进来。 林森一把抱起了余嫣然,恨恨地凝视沐阳,“林沐阳,地上有瓷器的碎片,难道你没看见么?你推倒了她,你想过这后果吗?竟然,还在跟她吼!” 余嫣然还来不及说什么,林森已经抱着她冲出了病房去。 病房里,沐阳也颓然地叹气,恨恨地一拳击打在了地面上! 如果可能,如果还是过去的那个他,就算他会发火,可是他真的不至于还弄伤了余嫣然,明明知道地面上有瓷器的碎片,竟然还将她推倒…… 他现在怎么这么混蛋,这么无能! 蔻儿立在他身畔,静静地看着他。 不过是出去帮他拿药,一个转身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你自己起来,别指望我能帮你。我大着肚子,不能弯腰。”她静静地说,只是转身走到厨房去。 沐阳也是一怔,没想到蔻儿只是清清淡淡地这样说。不过——望着她小小的背影走向厨房去,他却觉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余嫣然那样大惊小怪地冲过来帮他,他只觉愤怒;可是蔻儿这样清清淡淡地将他自己晾在了一边,他反倒很快乐。 因为,她懂他啊…… “我来吧。”坐上了轮椅的他甚至主动接过她手里的笤帚和撮子来。在轮椅上虽然别扭,却也一点点将递上的瓷器碎片收好。 其实在轮椅上,真的很多事也同样做得到的。他不觉微笑。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丫鬟身子丫鬟命(更1) 沐阳坐在轮椅上正享受着自己也能同样扫地的成就感,蔻儿走过来板着脸孔说,“走吧。” “去哪里?”沐阳愣住。 蔻儿翻了下眼皮转过身来,“你害得人家受伤,手上流了好多血,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去看看么?”懒 沐阳愣怔,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刚刚有点过分了,尤其是忘了地面上还有瓷器碎片就将余嫣然推倒。 “好。”他放下笤帚和撮子,难得乖顺地自己转着轮椅随着蔻儿出门。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被光影投射到医院走廊的地面上,沐阳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曾经他们两个人也是一高一矮的,只不过高的那个人是他,矮的是蔻儿,如今因为一个轮椅的存在,两个人的形势整个发生了个颠倒,那身子骨小小的、而且还有个大肚子的蔻儿反倒成了那个高的。 人的气势似乎也随着高矮的变化而发生了变化。曾经蔻儿是能被他压制住的,虽然她也从来都不服软,但是他也能从她眸子里读到恐惧;可是此时倒好,他越发地发现自己变乖了,几乎在蔻儿面前完全没脾气起来,任凭她揉圆搓扁。 沐阳闭了闭眸子:其实那个理由他自己心中再清楚不过,是怕她再离去啊,从此人海茫茫再也找不到。所以他宁愿服软,宁愿低声下气起来,只求她能在他身边,多留一刻。虫 他知道他只能留住她一刻了,因为他未来的人生已经注定是这样坐在轮椅上,所以他不能连累她,却也尽力想在她还在的时候,多享受一刻。 余嫣然的病房里,护士显然已经处置过了。余嫣然正手上包着纱布坐在病床上。 听见敲门声,余嫣然抬眸见是沐阳和蔻儿,竟有一丝局促,“沐阳,蔻儿,是你们呀,快进来。” 蔻儿暗自拧了沐阳一下,沐阳疼得一咧嘴,却也赶紧说,“嫣然,刚刚,对不起。” 蔻儿和沐阳之间的小动作,余嫣然都看见了。虽然蔻儿用她自己的身子挡着,却也还是能从沐阳那呲牙裂嘴的表情上看出端倪。 沐阳他,似乎从来没在别人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过。只是在蔻儿面前。 余嫣然努力挑起嘴角,“没什么。护士给包过了。托你的福,我又能在医院里多住几天了,不然马上要出院了。” 蔻儿抬眸望一直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的林森,“林医生,真是抱歉。” 林森一耸肩,“何必跟我说抱歉?受伤的是嫣然。” 蔻儿努力一笑,垂下头去。其实疼痛的永远不止是那个受伤的人自己,身在旁边眼见着这一切发生却没能及时救下的那个旁观者,心里的疼痛甚至更重。 四个人中间隔着一段沉默。突然就这样聚首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每个人都有点不适应。似乎宁愿是大吵大闹,也好过这样故作的友好。 还是余嫣然打破了沉默,“我想跟沐阳单独谈谈。” “呃,好。沐阳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会打电话通知清浣阿姨,让她派人来给你送饭。”蔻儿几乎是条件发射地毫无拒绝就向门外走去。 沐阳有点急了。 每次只要是涉及到余嫣然,蔻儿就会一点都不顾及她自己心里的感受,仿佛想将一切都拱手让给余嫣然似的! 沐阳回头朝蔻儿怒吼,“蔻儿,你说过今晚上要给我做扬州炒饭的!” 这个该死的,她又想逃跑,又想将他扔给余嫣然! 蔻儿愣住,小小的肩膀耸起。她回头望沐阳,“哦?我说过吗?你想吃扬州炒饭哦,好,我明天做给你吃。或者——”蔻儿抬头望余嫣然,“嫣然姐,医院大门外过街有一家叫江南春的饭店,那里面应该有卖扬州炒饭的,不然你待会儿亲自下去一趟,给他买一份?” 余嫣然点头,“好。” 沐阳就按捺不住了,“我就想吃你做的!你说了要亲手做给我吃,你现在算什么意思?违约啊?说话不算数?” 蔻儿无奈地回头望他,“没那么严重吧?顶多算是延迟一天罢了。你好好的,我先走了。” 沐阳对轮椅的控制还是有点不熟,一个转身不利索,蔻儿就走出门外去了。 沐阳朝着已经空了的房门大喊,“你挺着肚子又要坐地铁!你,你小心点!” 林森冷眼望着余嫣然和沐阳,忽地拎起车钥匙奔出门去,说了一声,“放心吧,我去追她,保证安全送她回家。” 蔻儿觉得自己真傻。 明明是自己主动从病房里退出来,想将那份独处的空间留给沐阳和余嫣然,可是却怎么会想到自己出了病房的门,就开始控制不住地落眼泪。 沐阳的吼叫她都听见了,可是那个时候她将全部的气力都用在控制自己的眼泪和哽咽上,哪儿有时间搭理他呢。 孕妇坐地铁怎么了,他真是少见多怪。他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跟他一样好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么?这个世界上挺着大肚子还要挤地铁、玩命似的赶着打卡时间的女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就算你怀了孕,可是你一样要坚持在工作岗位上到最后一分钟,不仅仅是为了多赚几个月的工资,更是为了那个岗位。殊不知中国现在这些所谓的社.会主.义企业家们其实比资本家们还要抠门,他们最憎恨的就是女员工要怀孕生孩子。一旦你提前离开了岗位,他们就会有理由调换了你的岗位,软性地逼迫你主动辞职…… 蔻儿觉得自己还算幸运的,至少每天不必为了工作还要一份操劳,所以就算挤个地铁也没什么关系。 生就的就是丫鬟身子丫鬟命,她又如何去做那属于小姐的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有种爱叫隔岸观火(更2) “罗小姐。”身后传来脚步声,林森的嗓音稳定地传来。 蔻儿赶紧抹了抹眼泪,回头努力笑开,“林医生?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难道自己又会希望是谁么?她怎么还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希冀?蔻儿低头,自己苦笑。懒 林森好脾气地笑,“是我。我主动请缨送你回去。毕竟,亲眼看着一位怀孕的女士竟然要独自搭地铁回去,有违绅士风度。” “是哦,骑士都是在女主角落难的时候,白马银枪地踏过战场硝烟奔来的哦。”蔻儿便也笑了,甚至主动打趣。 林森便也跟着笑,露出好看的牙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森本身是个精神科医生的缘故,蔻儿只觉跟他在一起很轻松,好像从不用担心自己说的话做的事会不会出错。所以即便只是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蔻儿也只觉安心下来。 车子照例还是在路上被塞住了。 蔻儿找话题来填补这寂寞的时间,“林医生,嫣然姐的病,这几年有没有好转?” 林森点头,“人类其实是很神奇的。嫣然做了母亲,她心中有了天赋的责任感,所以她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力强了好多。” “而且”,林森忽地转过头来望了望蔻儿的肚子,微笑着说,“相信每个孩子都会是母亲的天使。嫣然的脾气虽然还不好,对小阳有时候也有点过于疾声厉色,但是小阳却仍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余嫣然。母子连心,这是世界上最有效的药物。”虫 一句话说得蔻儿眼眶有点湿润。觉得林森真的是个很棒的男人,感性与理性共存。 林森笑,跟着缓慢滑动的车流向前提了提车,“其实今天嫣然的心情很好。虽然她没让我跟着,我却还是暗暗坠在她后头,看着她独自克服了心理的恐惧,独自走过了医院那条长长的走廊。” 林森微微叹息,“嫣然的母亲,当年就是从那条走廊被推进医院,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这在嫣然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可是她今天竟然做到了,自己走过去了……”林森别过头去,眼眶似乎微微湿润,“罗小姐你知道是谁给了她这样的勇气么?” 蔻儿微讶,“难道,是小阳?” 林森笑,“没错。小阳拥抱了嫣然,告诉她说,亲亲就不痛了。嫣然的病根就出在亲情的断裂上,而小阳,悄悄地软软地便弥补了她的心。” 车后喇叭声起,道路上停了半晌的车龙终于又都动起来了,林森也结束了话题,专注地开起车来。 就在林森车子加速的刹那,蔻儿忽地侧过头来,郑重地望林森,“林医生,其实,你喜欢嫣然姐,对吗?” 清浣忙着沐阳的事情,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跟凯瑟琳联络。当接到凯瑟琳的电话时,清浣惊得几乎跌倒,急忙扔掉了电话便跑向凯瑟琳的家。 凯瑟琳的家,那被她布置得活色生香的房子如今已经放满了整个房间。 凯瑟琳穿着大大的工装裤,头上包了头巾,戴着大大的手套正在一堆箱子里爬上爬下地忙着收拾。 清浣就愣在门口,“kk,你真的决定了,要走?” 凯瑟琳笑,“是。总归是要走的,来过了就够了。” 清浣静静地走过去,攀住凯瑟琳的肩头,“是因为子衡,对不对?” 凯瑟琳一笑,很坚强却也终究有泪,“是。我发现这终究不可能,所以我放弃。” 清浣咬唇,她知道以自己的立场其实不该去劝子衡,否则恐怕对彼此的伤害更深。但是,她却真的不忍心看坚强的凯瑟琳满面的失意,清浣咬牙,“kk,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去跟子衡聊聊。” 凯瑟琳笑,那笑声依旧活色生香,“傻清浣,你去聊什么呢?他爱你,他这辈子已经走不出你的影子。你若让他来接手我,恐怕反倒只是将他推得更远,甚至,会让他恨你。”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去,“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离开……凯瑟琳,我看过了你的那幅画,我明白了你的心情……” 凯瑟琳有点愣住,面上似有尴尬,“哦?我在房间里摆着这么多画,你竟然还能找到那一幅?” 凯瑟琳有点凄凉地坐在箱子上,“清浣我真傻,是不是?我以为我将那幅画放在那么多画中间,无论是别人还是我自己就都会不容易找到,然后我就能就此忘记了……其实,真蠢,是不是?” 凯瑟琳含着泪,从她的方向望出去。纵然满目凌乱,她的目光还是最早找到曾经放着那幅画的位置,只觉心痛。 清浣握住凯瑟琳的手,“kk,还有多少日子?医生应该已经告诉了你,对不对?” 凯瑟琳这才真的惊住,“清浣……你,你竟然都知道了?” 清浣难过地垂下泪来,“你告诉所有人,你剃光了头发只是你身为画家特立独行的表现……不是你真的有多么特立独行,你只是想用这种办法来掩盖你剃光了头发的原因——傻瓜kk,我懂的!” 凯瑟琳的泪终于滑下,她握紧了清浣的手,“所以,你才会明明知道子衡会不高兴,还要努力来撮合我们两个,对不对?” 清浣点头。 凯瑟琳微笑,“清浣,其实我是个知足的人。就像这房子,我来过了,终究要走;这个生命也是一样,来过了,也总归有离开的一天。所以,为什么要难过,为什么要流泪呢,对么?” (关于凯瑟琳的光头,大家之前定然多有腹诽。现在,终于明白了吧?) ---------------- 【呼,明天就要放假了耶~~~~~o(n_n)o~,是不是美女们都在心痒痒中?第三更大约10点前后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每个人都有白衣年少(更3) 环视整幢房子,凯瑟琳微笑,“我的心思,不过是在我‘存在’的时间里,让一切都精彩起来。就像这房子,只要我住一天,就要让它尽量地活色生香,布置成似乎永远都不离开的样子,每天让房子里飘满各种菜肴的香气——我的人生也是如此,还活着的每一天,我便希望能邂逅一份快乐。其实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还能遇到子衡,我觉得这已经是上天给了我的一份厚爱。就算没能最终跟他爱上一场,但是清浣你该懂我的心:只要能看着他活生生地走在我面前,这本身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懒 清浣抹掉眼泪,“这房子,你准备如何处理?” 凯瑟琳一笑,“这房子是我丈夫曾经在中国居住过的地方。本来已经卖掉了,我回来,花了五倍的价钱又从那买主的手里买回来。” 饶是清浣都不由咋舌。这个地段,又是这样独门独栋的平房,本身价格已经是个天文数字。更何况,凯瑟琳是花了五倍的价钱…… “不过,我现在用不着了。我把它捐献出去了。福利机构愿意拿来干什么用也好,或者卖掉套现也好。反正我用不着了。”凯瑟琳潇洒地说着,目光还是终究有了一丝留恋。 清浣死死攥住自己的手,“kk……你就确定,真的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 凯瑟琳微笑,“二十天,清浣,我还有二十天。所以我不能把这最后的二十天都浪费在这里了,我得回去,回到我跟我丈夫的家里去,回到我丈夫身边去。”虫 清浣难过地摇头,“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么?” 凯瑟琳微笑着摇头,“我是孤儿,当初被美国人领养了的。” “那么,我去陪你。”清浣扬起清亮的眸子。 没错,沐阳这边还在医院里,但是沐阳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他还有蔻儿在身边,还有清瑾和子衡,以及一大家子的人。 凯瑟琳笑了,笑得妖娆无比,“傻瓜清浣,你干嘛?我是个多自恋的人,难道你不知道么?你觉得我会让你跟在我身边,看着我一点点枯萎、死去么?我才不要……”凯瑟琳纵然这样说着,手还是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清浣,“别担心我,我早已是个习惯了独自生活的人。我不怕寂寞,我也不怕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死亡。” 凯瑟琳转眸去望曾经放过那幅画的位置,“因为死亡对我来说,是去与我的丈夫相会……” 子衡这阵子有一点点的心神不宁。不是惦记了谁,而是被骚.扰惯了,冷不丁一消停下来有点不适应。 况且,那晚跟凯瑟琳在一起,他也的确是伤害到了她。 打电话给凯瑟琳,电话竟然是清浣接起的。子衡一听就急了,“清浣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哭?” 撇开所有的生意,子衡立时驱车去了凯瑟琳的房子。却早已人去屋空,只有清浣站在庭院里,身在倾天的阳光下,落了一肩的树荫花影,流着泪望着他。 子衡脚步便是一颤,“清浣,这究竟是怎么了?” 清浣引着子衡走进凯瑟琳的房子。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了房子中央的一幅画,依旧在画架上,用纯白的丝绸盖着。 “这是……”子衡望清浣。 清浣垂泪下来指给子衡,“这是凯瑟琳走之前,给你留下的。我相信看过了这幅画之后,你会明白。” 清浣悄然退出去,子衡一步步走向那幅画去。 掀开那纯白丝绸的时候,他的手指有一丝颤抖。 打开那画,子衡就愣住了。 画上的人似乎就是他自己。却又不同,因为被填上了许多属于欧美人的那些特征。 从画面的笔触上来看,看得出这幅画画了多年,每次都是在原来陈旧了的画面和油彩上再填补上新的内容。 所以子衡会有一瞬间的迷糊——仿佛这幅画本来画的是一个白衣的少年,是一个东方人,可是后来渐渐地被添上了西方人的特征,变成了此时画面上最终呈现出来的欧美中年男子。 子衡凝眸望那画面角落里的注明:my-love。 子衡怔住,回眸去望清浣。清浣点头,“一切正如你所见。现在画面最终呈现的是凯瑟琳的前夫,那位已经去世了的好男人。可是这幅画却是从凯瑟琳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动笔了,画面的底子是凯瑟琳小时候偷偷喜欢的一个男孩子。她说,她每天都看见他走过孤儿院附近的那条街,去上学,后来她被领到了美国,她才凭着自己的记忆画下了那个男孩儿……” 子衡心底便是狠狠一痛。 清浣垂泪,“后来她长大,到了恋爱结婚的年纪。她便不自觉地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去寻找——老天终究帮她,让她找到了她丈夫。她丈夫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五官的轮廓其实跟那个少年非常相近……” 子衡颤抖起来。 清浣努力微笑,“后来,她丈夫去世了。而她也被诊断出一种绝症来。她便带着所有的一切回到中国来,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重新找回当年的那个梦想。她说她第一眼便认出了他来,即便只是一个背影,即便他只是一直看着画而没有看过她……” 清浣哽咽得说不下去,“她说,即便她并没能让他爱上她,可是却终究还是找到了他,这就够了。这就已经是上帝,对她的慈悲……” 子衡退后两步,“那她现在,人呢?” 清浣含笑,“今天早晨凌晨三点,她在美国,含笑而逝……” 【三更完毕。预祝亲们明天开始的中秋小假日快乐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情愿守护 “凯瑟琳的光头,其实不是她为了特立独行,体现画家的与众不同。是因为,一次次的化疗早已经让她掉光了头发……可是她却又不想戴着帽子或者头巾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她不想看见人们同情的目光。她说,就算掉光了头发,她依然想让所有人看见她美丽……”懒 “你知道凯瑟琳为什么喜欢穿深色的又肥又大的长裙么?因为她怕被人看出来她一次次经过化疗的憔悴,肥大的长裙能帮她掩藏了一切。” “你知道,凯瑟琳为什么喜欢用颜色那么艳丽的大披肩么?因为那艳丽的颜色能弥补她面色的苍白。通常,人们的视线都会被那大披肩给夺去,多疑便不会有人更多地去注意她面色的苍白……” “还有,那幅画,《睡莲》……” 子衡有点仓皇地看着车。自从当年失去清浣之后,十几年来他再没领略过这种仓皇的心情。不,这与爱情无关,他还是没有爱上凯瑟琳,他只是感觉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绝望地爱着,又绝望地放手,绝望地看着那人转身离去,还要绝望地努力露出微笑的表情。 凯瑟琳比他做得更好。她的人和她的生活,给人的感觉始终是活色生香,丝毫看不出一点压抑和痛楚来。 她始终在大笑,她始终让人感觉温暖而曼妙,饶是子衡这样在各色人际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人,却仍然没能看到她的真实。虫 如今知了,却已是晚了。 子衡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清浣哭着跟他说的那些话,却后来戛然而止在了那幅画上。他跟凯瑟琳是因为那幅画相识,凯瑟琳跟清浣也是因为那幅画而相识。仿佛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牵系在那幅画上。 子衡抬头,已经不知不觉地停在了画廊的门外。 子衡走进去,那幅画还挂在那里,却已经被有心的画廊主人在画框的一角结了一段玄黑的青纱。 画廊主人与子衡熟识,自然也知道子衡与凯瑟琳的关系,所以打了个招呼径自将子衡引到那画的前面去,遣退了众人。低声说,“凯瑟琳这幅画还留在这里没来得及带走。我想,她定然并不期待这幅画被卖出去,而是只想留给有缘的人。陆先生,如果您愿意,我待会儿派人将这幅画送您府上去吧。” 子衡点头致谢,眼眶里已经含了泪。 在无人的静静画廊里,子衡再度细细地去看那幅画。 那时,他在看着这幅画,而凯瑟琳就是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 子衡那次看画,是将全部的心思就凝集在了画里,是在透过画去看清浣……此时,他稍微远地站着,站在差不多是当时凯瑟琳所站的位置。距离拉远了些,心情视乎便也从画面中被抽调出来,能够稍微客观地再去看那幅画。 忽地,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涌起……子衡忽地便明白了清浣的心情,明白了清浣那句想说而没有说明的话。 原来清浣早已猜到了他的心情,同时也猜到了凯瑟琳的心情。 他为何不肯接受凯瑟琳的感情,不仅仅是他自己不爱;其实凯瑟琳呢,却也未必真的就想跟他发生一点什么。 凯瑟琳只是在用热情的表象来掩盖羞涩的内心,她总在说着什么sex呀、上.床啊,其实凯瑟琳的内心反倒可能比他来得更是完美主义…… 《睡莲》是印象派大师莫奈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所完成的最后的画作。在画家的笔下,睡莲宁谧地绽放在水中,与天光水色融为一体,是那样的宁谧而又自由。从画家的视角来看,他仿佛只是静静的观看者与守候着,他只是想隔着一段距离将那份美丽记录下来,而从来没有想过走近一步,去采撷那花朵的美丽或者是踏破水波的宁静……距离感,是《睡莲》在潜移默化之中给予观者的感受。 宁静,无论是画面之中的水色天光与静静睡莲,还是画面之外的画家和观者的内心,在这幅画面前都会秉持的一种心境。 虽然那画面本身自有其张力,有能够唤起人心底热望的炽烈,但是——它却用一种美妙的距离感,维系了所有人内心的宁静。 子衡的心狠狠一颤——所有的心情,都已经在这幅画里了。 正如凯瑟琳之于他。其实凯瑟琳只是想找到他,想宛如小时候那样再远远地看着他。只要他能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只要他肯对她微笑,只要他答应让她能这样安静地守在他的身畔,就够了…… 其实也正如他对于清浣的心情啊。 清瑾能够在“经典二十年”那样重大的场合公然向全世界宣布,清浣是他“心上的莲”;那么他呢,他却其实只愿意去做那遥遥地观看着睡莲的人啊。 还是在爱,甚至是全然不输给那拥有者的深爱,但是他知道他该站在的位置、他该保持的距离。因为只有维系着这个距离,他才能看见他的“睡莲”幸福而宁静。如果走近一步,如果破坏了这份距离,便只会如同少年时,带给清浣太多的困扰和痛楚…… 子衡忽地笑了,静静地坐下来,遥遥地望着光影之间的那幅画。就仿佛,凯瑟琳就站在那里,穿着大大的深色长裙,拢住艳丽的大披肩,活色生香地对他笑着。 子衡不知道自己跟凯瑟琳算不算是知音,但是这一幅画的心情确实沟通了两颗心。面对爱情,面对那一份从小便一直坚持的爱情,他们一起选择了向后退开一步、静静地守候,遥遥地欣赏…… 子衡望着虚无之中的凯瑟琳微微扬眸,“kk,一路顺风……” 【大家,中秋快乐哟~~~~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傻瓜也有傻瓜的力量 子衡开车出来,午后的阳光金灿灿地晒了他一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车子滑过一条幽静的老街,街边有一家唱片店在放响一首老歌。 赵传沧桑的嗓音从扩音器里凉凉地漾起,给这样宁静的、金灿灿的午后带来一丝唏嘘。 子衡垂眸,忍不住停了车,去静静听少年时熟悉的那首歌:《那个傻瓜爱过你》。懒 “旧日的分量,恩爱的模样,我好像已经没有资格再勉强。啊哈,就让她去吧,不要再委屈。只愿你会记得我,有个傻瓜爱过你……” “啊哈,我把我的难过留给我自己,美丽的相聚,还是想说谢谢你……” 子衡释然地笑,缓缓启动了车子。赵传的嗓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车子也已经滑出了老街。 这就是他对清浣的心情吧。就算全世界都没人理解,全世界都等着他赶紧再找到属于他的“幸福”,他却依然静静守着自己的心,遥遥地望着她的美丽。 这就是他的“幸福”了。 人们都说,堕入爱情的人们都是傻瓜。那么好吧,就让他一生做这样的傻瓜。 有个傻瓜爱过你。 这就够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休学了一年,原来是傍了大款,给人家当代孕妈妈去了?啧,为了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jian!”虫 蔻儿去超市买东西,竟然碰上了同专业的几个女生。王笑笑也在其中。她如今挺着大肚子的样子太容易引起他人的非议,所以面对那几个人尖刻的批评,她只能垂了头,无法解释。 无法解释。真的,毕竟她怀了孩子,毕竟她跟沐阳之间还没有那一纸婚书,毕竟——中间还隔着余嫣然。 她低下头,忍了。刻意不去看向王笑笑置身人丛中那冰冷的眼神。 她以为她已经跟王笑笑说的很清楚了,她并不喜欢小窦,也更不会跟小窦在一起,却不知道为什么王笑笑会这样地赶尽杀绝。 女人,永远不能在情场上得罪,是么?否则便是一生一世的敌人,再没人管过两个人是否曾经有过友谊。 “是,让你们见笑了。我是因为需要钱才办理了休学的。可能对于你们来说,一年万把块钱的学费简直是小case,除了学费,你们手里还有大把的零花钱,刻意每个月买衣服、买化妆品、吃肯德基、看电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甚至还能谈恋爱的时候给男朋友买几百块一个的zippo,或者上千块钱的一条领带……可是我不行。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靠打工赚回来的,我每天早晨上学差点迟到都是因为打工累到醒不来……” 超市里的人越聚越多,好像现在有关女大学生傍大款、当二奶之类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众人也就都对蔻儿投以白眼。那几个跟王笑笑在一起的女生便自觉更加得意起来,抱着手臂将自己当成了替天行道的女勇士。 蔻儿心里真的是害怕,但是她却也知道,今天这个场合害怕只能让她更加狼狈。她忽地直起了腰,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一个人被人污蔑也就罢了,反正她都已经习惯,但是宝宝不应该跟她一起受辱…… 她微笑,面上渐渐绽起光彩,“其实这几位同学,我一直想问问你们,你们都是什么出身,你们的父母一个月到底能赚多少钱?这些事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按照你们那个花钱的方式,一个月没有两千块钱一定下不来。这个数字再加上你们的学费,几乎是父母一个人的工资了。你们这样大言不惭地花着家里的钱,让父母两个人花一个人的工资,然后还要为你们下个学期攒学费——拜托,同学,与其这样地做败家子,我宁愿背负着你们这样轻蔑的目光,用我自己的身.体来赚钱!” 蔻儿难过地垂下眸子去,想起母亲每天要在田地里忙碌的样子。母亲当年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太妹,可是当了母亲之后真的是彻底斩断了过去,成了最温柔的妻子、最心疼孩子的母亲…… “所以其实,这几位同学,你们在超市这样的公众场合为了这件事而批评我,其实是不对的。一来,耽误了大家的购物,阻塞了交通,给超市造成了麻烦;二来呢,你们自己又得不偿失。虽然你们成功地揭开了我的疮疤,可是你们自己的疮疤也被揭开了……其实这是一场两败俱伤,几位美女,何必呢?” 蔻儿轻轻巧巧地说完,镇定地扬起面颊,缓缓走出人群。 之前还带着轻蔑的目光睥睨着蔻儿的人们,竟然被她沉静的气质所震慑,开始不由自主地给她让开通道。 就在蔻儿即将走出人群的刹那,王笑笑忽然扬声,“只是我们就算是啃老族,也顶多就是说我们不懂事,总比有些人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尊严好得多吧?这样给人家怀孕,跟ji女又有什么区别?我想这样的事情如果被告到学校去,就不是休学一年这么简单,而应该让你永远不用再走进学校的大门了……” 话如冷冷的箭,狠狠地刺在蔻儿的背上。 其实她当初选择远走另外的城市,不光是为了逃开沐阳,其实也是为了避开学校。毕竟她们那所国内著名的学府是不允许学生发生这种丑闻的,尤其,这个城市说大其实却又很小,总难免会在街上遇到认识的老师和同学…… 可是现在既然已经选择了回来,既然已经选择了面对,那么就再来不及后悔。她回眸望王笑笑,“好啊,如果喜欢,你们去学校告状好了。只是笑笑,我虽然不知道学校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但是我知道小窦的反应。你如果这样做了,小窦真的一定会对你非常失望。” 【今天先两更了哟。大家中秋快乐。】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求亲大会(更1) 歌儿里总是唱,“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总是这样奇怪,女人偏偏喜欢为难女人。蔻儿面对着那几个女生的诘难,面对着王笑笑的冷嘲热讽,她第一次挺直了腰杆,承认自己的现状,却极好地维持了自尊。懒 王笑笑听见蔻儿提小窦,登时尖刻起来,“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还说什么不会跟小窦在一起,说什么不会喜欢上小窦,那么我倒要问问你,罗锦蔻,为什么小窦在跟我上了床之后却立即要跟我分手!” 王笑笑是急疯了才会忘了这样的公众场合,她说出来后听见旁观者的吸气声才知道自己错了…… 蔻儿闭了闭眼睛——答案出来了。怪不得王笑笑今天会带着几个女生对她这样。 蔻儿叹息,“笑笑,你跟小窦的问题,请恕我直言,可能早晚都会出现。相爱的两个人之间不该是这样的,好像总是一个人在追着,另一个人则始终不冷不热。笑笑,女孩子都是渴望爱情的,如果总是这样的勉强,结束倒也不是一件坏事。省出时间来,去寻找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不好么?”说罢抬步向外走着,全然不再回头。 算了,人情已经薄到了这个份儿上,便没必要挽救了。 王笑笑狼狈地大喊,“罗锦蔻,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将你的事情报告给学校!”虫 蔻儿停住脚步,忍住心里的无奈。 却,在此时,一个温润的嗓音响起。声音不大,却足以清晰地被在场的每个人听见,“好啊,王笑笑你去报告吧。要不要我告诉你校长的手机?我给你他最常用的那个号码吧,那个号码你自己打听不到的。” 蔻儿一怔,回首望去,就在超市结账台边上,沐阳正坐在轮椅里,双手还在车轮上,双眼明净地望来。 仿佛溺水的人啊,在浪头里独力拼争,就算再凶恶的风浪也还能勇敢地面对而不流泪,可是一旦见到岸边正站着自己的亲人,看着亲人毫不犹豫地伸手过来搭救,便会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 蔻儿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好丢人。不是在公众场合里被人撕破了衣裳一般的诋毁了自尊,而是,而是,就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竟然就站在灯光下、站在众目睽睽之中哭得难以自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看见沐阳来,王笑笑跟那几个女生都有点乱了阵脚。沐阳是什么身份,他在学校里是什么地位,她们几个也都清楚。沐阳都能轻轻松松地说出能给她们校长大人最私用的手机号码,就足以证明沐阳的影响力。 说白了,校长大人可能是沐阳的师伯,或者根本有可能是他们陆家老爷子曾经手下的小丁,受过提携之恩的…… 王笑笑打起精神来望沐阳,“林沐阳,你也不用吓唬我。这个社会是要讲人情,可是也有规矩的!就算校长大人跟你们家是私交又能怎么样?那么多年一直延续下来的校规校纪难道他就能为了包庇你而枉顾吗?我就不信!” 沐阳坐在轮椅上静静望着王笑笑,“王笑笑你错了。我要提供给你那个手机号码,根本就不是什么吓唬你——”他侧眸望蔻儿,笑,眸子如星,“其实王笑笑我是希望你去上报给学校的。因为如果学校知道了只会是两种解决办法:一个是劝退,一个是要看见蔻儿手里拥有合法的婚姻证书。” 沐阳的笑越发温柔下来,“蔻儿是很在乎这个学校的,所以她自然不希望被劝退;这样一来,她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赶紧结婚……” 沐阳抬眸正色望王笑笑,“如果你能让蔻儿做到这一点,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到时候我会给你封一个大红包的。” 周围众人一听见沐阳这样说,忍不住全都笑开。 开始都以为那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儿真的是给什么肥头大耳的老头子当金丝雀,却没想到原来是这样一个俊逸非凡的青年。尽管很遗憾,青年竟然是坐在轮椅上的,但是却也看得出青年良好的修养和骨子里流溢出来的霸气。而且青年是真的想要结婚的,听情况似乎是女孩还一直不想结婚的样子…… 所以一场怀疑就也散了,听见青年当众说出希望王笑笑帮他抱得美人归的意思,大家心底的善良便也都复苏,纷纷说着,“这样好的男孩子,嫁了吧!现在这社会,这样好的男孩子可不多了哟~~~” 沐阳展颜而笑,环绕着抱了个拳,“多谢各位啊!如果有可能,到时候摆喜酒的那天,欢迎大家都来喝杯酒!” 众人大笑声里,蔻儿觉得自己整个都要被烤成烤地瓜了。 他干什么呢他?这是超市啊,那么多人都围着,他赶上耍猴戏的了…… 当然,更在意的是,他是怎么自己来的?没看见她周围有人,难道他竟然能够自己坐着轮椅来么?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整个超市里的气氛全都变了,从刚开始的寒冷肃杀,一下子变成了其乐融融。从开始的批斗大会眼见着就要变成说亲大会了,王笑笑等几个人再呆着也没意思,便冷哼着离开去。 沐阳却不放过她们几个,遥遥望着他们的背影还在笑着扬声,“王笑笑,回去别打车了。路上塞车很严重,从这儿到学校恐怕得花五十块。五十块钱,几乎是你们父母一天的工资了,你们于心何忍?” 蔻儿红着脸赶紧扯过他手臂,“好啦你……我们,赶紧回去吧。” 沐阳笑,握住蔻儿的手,“好,我们,回家。” 【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人间烟火(更2)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自己出来的?”出了超市,沐阳还在攥着蔻儿的手温情地笑,可是蔻儿却已经提前发起飙来,“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啊!这个超市的地面根本都没做无障碍设计,你自己操控轮椅又不熟练,你知道不知道一个疏忽就会出危险啊!”懒 蔻儿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候对沐阳大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她只是觉得很害怕,怕到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根本压不住自己的怒气! 没错,这个超市是距离不远,但是这中间也隔着马路,隔着若干危险的障碍啊!他要是一个不小心被车撞了怎么办,他要是一个刹车不灵被门槛给绊倒了该怎么办! 沐阳抬头望着她,手里加劲,“傻瓜,你平静下来。没事,你看到了,我都没事。” “没事个p!”蔻儿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他还在她面前装么?他心里想什么她还会不知道! 其实她担心他一个人出门,不只是担心马路上的车来车往,不只是担心楼宇设计上的不够人性化,她是担心——他的自尊啊。 曾经那样完美的人,如今落得要自己坐着轮椅出来……众人的侧目,那就已经足够他承受了! 他是那样完美主义的人,他,如何受得了…… 沐阳抬头,想要去望蔻儿的眼睛。 此时整个世界已经是暮色四合,一盏一盏的灯火次第亮了起来。阑珊的灯光里,她小小的身子尖耸起来,像是蕴含着巨大的怒意。她高高地仰着头,让他看不见她的神情。虫 曾经她在他面前总是无所遁形的。因为她个子小,他只需要一垂眸就能看清她所有的神情;可是此时,他却不免心底生起一丝惶惑……惶惑于两人身高位置的改变,惶惑于曾经熟悉的办法不能奏效。 却,随即放下心来,不再恐惧。尽管乍然间心底有一刹那不适应的惶惑,但是他却能明白她的心。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呢,彼此一个凝眸、一个皱眉,对方都一定猜得到心里在想着什么。早已经不仅仅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而是熟悉对方就像对于自己一样地熟悉了。 他便忍不住微笑。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分得开?就算有人想要拆散他们两个,又如何拆的散? 他轻轻扯了一下蔻儿的衣袖,“喂,都说孕妇总生气的话,生出来的孩子也会脾气不好哦。而且还会,天生嘟着嘴。” 蔻儿便急了,劈手给了他一巴掌,“别胡说八道!我的孩子才不会呢!” ——说完,蔻儿就有点愣了。因为看见他眼睛里恍如星火一样闪烁起来的光芒。蔻儿别过头去,转到他身后,推起轮椅,再不让他看见她的表情。 沐阳却哪里肯放过她,转过身来望住她,“傻瓜,那是——我们的孩子。” 蔻儿推着沐阳一路向前走着。其实距离本就不远,可是蔻儿却不知怎地刻意慢下了脚步来。 天色已经暮下,街上依旧熙攘,灯火里与车流里,都是奔向家中的人们。他们或者开着车,或者步行着,暂时停留在灯火阑珊里的一个个档口前,买了卤鸭、烧鹅、或者是刚出锅的大白馒头、圆滚滚的包子。有的手里只是拎着生鲜的食材。他们都是要奔向家里的,在那里期待着与家人共享一顿晚餐。 现代社会是忙碌的社会,一天当中晚餐便成为了一家人最重要的聚会时刻。大家聚在温暖的灯下,呼吸着饭菜的香气,各自聊一聊白天的见闻。然后,一家人会挪到电视前面去,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或者有孩子的家庭,可能便会在那一盏灯下,父母陪着孩子一起复习和做功课……夜色几乎与家庭的温暖一一对应起来,倦鸟知返、夜鸟归林,这个世界因为夜色的降临而变得柔软和温暖起来。 蔻儿不由得轻轻叹息。 忽地觉得,自己就这样推着沐阳的轮椅一路向前走去,走在这样的人间灯火里,走在这样温暖又亲善的气氛里,就连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路变软,一路希冀下去……如果这就是一辈子,却也真的很好了。 “蔻儿,我在超市里,说的是认真的。”夜色如纱,轻轻笼罩这两个人,荡漾开来。沐阳的嗓音更像是丝绸,缓缓绕来,“蔻儿,我们,结婚吧。” 夜色的笼罩里,蔻儿有那么几秒钟的愣怔。 沐阳的嗓音丝滑如绸,像是他也受了这夜色灯火的影响,开始羡慕起人间烟火来。 若是换了往常,可能蔻儿会干脆不答,或者说点什么冷飕飕的话来熄灭沐阳的热火,可是今天,她却似乎发挥不出来,她半天才说,“沐阳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吧。” 能对他说什么呢?结婚么?如今这样的情势之下,她只觉还不能说这些。其实一个女人的心情又会是什么呢?为什么会想要给某个人做一顿饭?在这样的夜色灯火里,在这样温暖的人间烟火中…… 都说女人甘于放弃一切回归家庭,会用这样一个说法:“洗手作羹汤”。可能女人的一切心情便都跟一顿饭食联系在了一起罢。也许没有小说里写得那样轰轰烈烈,却是足够填饱和温暖一个胃。 胃口饱了,生命便跟着丰满和温暖了起来。 沐阳忽地笑,“蔻儿我们不回医院了,回家吧。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医生,办理出院。” 【亲们今天还是先两更了哦~~下午有应酬~~~谢谢:lxq828亲的28朵鲜花,xatongmu亲的5朵鲜花哟~~看到大家期望某苏过节加更,其实某苏也想安静坐在家里写稿子,只是家里来了亲戚,必须得去当“三.陪”~~亲们理解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回家 阑珊灯火里,沐阳忽地笑,“蔻儿我们不回医院了,回家吧。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医生,办理出院。” 蔻儿愣,“你说什么傻话呢?干嘛要出院?医生没让你出院呢,而且,现在是晚上,谁能给你办出院手续呀!” “好办呀。现在办理不了手续,那就明天白天再来补办,咱们现在先回家去。”懒 “医生还没准许我出院,却不是因为我的伤还有继续医治的价值。他们只是以为让我暂时多留在医院里一段时间,会让我的心情缓冲一下,省得要直接面对外界的压力。所以,只要我告诉他们,我已经准备好了自己转着轮椅出来,医生们自然会同意。” 蔻儿盯着满街的灯火,怔怔地放开了扶着轮椅的手。沐阳便自己转了过来,正面望着蔻儿,“还不同意,嗯?不是因为医生的意见,也跟医院无关,是因为你心里还顾忌了余嫣然,对不对?” 当然对。 那天她离开医院之后,余嫣然又在病房里跟他说了什么?他自那天之后再没对她提起过,她便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 其实那天的余嫣然是让她有点吃惊的。余嫣然面上的温和优雅之下,骨子里是有着抹不去的大小姐脾气的。那天余嫣然被沐阳气到了之后,她曾经担心余嫣然好久都会扭不过那个劲儿来;却没想到,那么快余嫣然就好了,而且还主动来到了沐阳的病房,想跟沐阳谈谈……虫 爱情是个神奇的事儿,再高傲的公主也会甘心洗手作羹汤,就算仙女也会为了那个男子褪下身.上的羽衣…… 相信,模样面对着这样肯于为他低头的余嫣然,终究无法再硬起心肠来吧?毕竟,还有小阳那个孩子。 林森医生给她讲了小阳的可爱。纵然连余嫣然情绪激动得几乎发作的时候,只是因为小阳可爱的一吻都能让余嫣然平静下来,而且还能让余嫣然克服了多年的对于医院长廊的那份恐惧……林森说,每个孩子都是天使,有这样的小天使,作为生身父亲的沐阳,终有一天也会无法抵抗吧。 所以,又怎么能再跟沐阳谈婚论嫁,又怎么能跟着他“回家”? 蔻儿的表情全都写在了脸上,就算夜色已暮、灯火杳杳,沐阳却也都看得很清楚。 夜色里他忽地叫起来,“蔻儿,我的脚好疼,疼啊……” 蔻儿心里所有的心思便都跑光了,她甚至顾不得自己的大肚子,便蹲下去看他的脚,“哪里疼,嗯?是不是今天自己出来得太久了,所以累着了啊?” 医生说过,腿脚刚刚坏掉的病人有时候会跟自己的潜意识作战:本来一站起来便可以走,现在却绝对不能动腿脚,所以病人有时候会明明不用腿脚跟着用力,可是转动轮椅的时候他们还是会下意识腿脚也跟着使劲。 沐阳的脚,一定是跟着做无用功太久,抽筋了吧? “你再忍一下,我马上就推你回医院,好不好?”她是真的急了,推着轮椅就想跑。 沐阳大叫,“不行,我一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儿,我就觉得胃痉.挛,我的脚就跟着更疼!” 蔻儿已经忙活得一头大汗。孕妇运动起来本来消耗就大,再加上紧张沐阳,蔻儿就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团糟。 “蔻儿,带我回家吧,好不好?我不想留在医院里了,我想回家……”沐阳的嗓音在夜色里轻轻漾开,让蔻儿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每当她生病,妈抱着她去医院的时候,她也总是会这样跟妈哀求,说她不喜欢医院的味道,说她怕打针…… 其实是真的,她是真的不喜欢医院那地方。估计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小孩子会从心底里喜欢那地方的吧?不过,她那时候那样说,还有其它的原因的——她知道现在的医院都很“黑”,就算只是一个小孩子最普通的感冒,本来10块钱的药可以治好的,但是医院的医生还是会给开各种各样用不着的检查单子和各种药物,没有一两百块钱根本就出不来……而一两百块钱是妈好几天的工资,她怎么会舍得…… 有一次她发烧,又是这样在嘴硬着。妈也拗不过她,只能守着她担心地掉眼泪。还是沐阳来了看到她的样子,不顾她的连踢带打,固执地背起她就跑,一直跑到了医院去……等她的烧退了,她才看见他身上被她迷迷糊糊之中没轻没重地给踢打出来青一块紫一块的。 妈都说过,沐阳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他的母亲和两个父亲都没打过他,别人就更不敢动他;结果倒让她给打成了这样…… 心,蓦地就软了,她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们回家。沐阳你乖乖的,我现在就去打车。” 她坐在车上望车窗外的万家灯火,思绪总是有点流离。 听见沐阳似乎跟司机说着什么,等她回神来时才发现已经走错了路。她急忙拍着司机的靠背,“师傅,不是这个方向的。您应该在刚刚那十字路口左转……” 忍不住埋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沐阳,“沐阳你怎不给师傅指路?” 一盏盏街灯从车窗两畔流转而过,像是链上的珠。沐阳笑眯眯转头望她,“没错,就是走这边。” 她怔住,随即放弃了要求。 没错,这个方向是往她家走的。原来沐阳吵着要回家,说的不是他自己的家。 “蔻儿你想吃什么?我们顺路买回去吧?”他像个得意的猴子,五官全都掩不住得意。 她忍不住瞪他,狠狠地。 【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是不是初次? 蔻儿心有点乱,所以也没顾上给沐阳做什么好吃的。只是煮了一锅面,放进了小虾皮和冬瓜片。沐阳却捧着大大的海碗吃了个底朝天,然后还捧着碗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害得她将自己的那份都给了他。可是他却又不依,愣说怕饿坏了他的孩子。蔻儿无奈只能再起身去煮一锅来。好在食材简单,又耽误不了几分钟,她站在厨房里,身前是暖暖的炉火,背后是他灼灼望来的目光,忽地就觉得,好温暖。懒 终究还是忍耐不住他一直灼灼望来的目光,她扭头去望他,“看什么?这么急着想要吃么?这要是让外人听见,会绝对不相信你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可能会以为你上辈子是个饿死的……” 炉火彤红,映着她转过来的侧脸,勾勒了一道温暖的轮廓。 她在撅嘴,但是他却也知道她其实是在害羞。 她说他上辈子是饿死的,他其实真的点头同意。上辈子他一定是一直没得到她的爱,等可一世而不得,所以这一生他才这样地渴望她的回眸。 就好像,这一辈子这么多年,她始终都是背对着他。总是给他看她的背影,总是呈现出一副要离他而去的态势。他是,真的饥饿地想要得到她的回应,她的爱…… “是啊,我上辈子一定是饿死的。饿死的苦,我已经尝过了一次不想再尝,蔻儿你这辈子一定不要再让我饿着离去……”他坐在轮椅里,借着窗外的夜色、窗内的灯光,就这样柔软笑开。虫 其实他的话说得有点抽象,但是她竟然还是听懂了。 毕竟太熟悉了啊,熟悉得就像是对自己的一言一行。她转过头去专注地看那一锅面,水已经翻起水花来,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溢出来。面条和小虾米、冬瓜片全都在水里随着温度的起伏而起起落落。就像,她的心。 她盯着那些小虾米,静静地笑,“看你说的,你是谁呢,林大少啊,你父母和陆伯伯留给你的钱就够你几辈子花不完了;更何况你现在的九天网络不也是正在赚钱么?前阵子听说软银还有投资的意向呢。‘饿死’这个词汇,都是为我这样的小穷人准备的才是。” 他笑,静静澹澹,隔着夜色缓缓漾来,“你继续装傻。装得越傻,就越露馅儿。” 她只能僵住,无法再继续说话。他懂她,一如她懂他,一个眼神和一个表情都足够了,越多的语言其实越是画蛇添足。 “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庆幸自己站在炉火边,这样就算脸颊会红、会热,总归可以推到火的原因上去,“倒是你的脚啊。刚才喊得像是要截肢了似的,这会儿怎么听不见你一声儿了?林沐阳,我总以为我们两个人之中,比较无赖的那个是我;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我是被你给骗了,真正的无赖是你才对。” 他轻轻地笑着,笑声如绸柔柔绕来,“好,你说我无赖便无赖。可是刚才是真的疼啦,我没骗你。” 她怔住,回望。不是学医的,无法去解释沐阳病症的症状,可是——可是,他的脚不是已经完全不能动了么?怎么还会感到疼? 刚刚他的话,应该只是说谎来骗她的吧? “哗啦——”她回眸愣怔的当儿,锅子里的水一下子溢了出来,扑在火上泛起白色的水泡和热气。蔻儿赶紧回身去关火,忙乱之间还是不小心被一星水泡给迸溅到,手指上是钻心的疼。她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烫着了吗?”沐阳就急了,也顾不得桌椅的阻碍,乒乒乓乓地转着轮椅奔了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指,便含进他唇里,“傻瓜,小心点……” 口沫沁凉,舌尖温软,酥麻缠.绵地一下一下绕过她的手指。 都说十指连心,不止是疼痛,更有一份——挥之不去的暧昧…… 她只觉脸颊热起来,心跳如兔。 他的眸子也在夜色里越发幽暗下来,舌尖慢慢多了一丝勾惹,吮.吸多了点点流连。 蔻儿紧张起来。 她会记得待会儿去查查黄历。她本不是信这个的人,但是她今天的确觉得有可能跟她犯冲,不然怎么倒霉事儿全都碰到了今天?先是超市里被王笑笑和几个女生骂,接下来被他在整个超市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求亲,再下面就是被他骗着回了家,直到现在…… 她努力向回抽手指,他的唇却打蛇随棍上,紧接着便纠.缠到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指跟铁条一般死死扣住她,一径将她向他拉着…… 她不由得喘息,忍不住便骂开,“混蛋林沐阳,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微微抬头笑。一双眸子浸润在夜色里,濡湿、迷蒙,像笼着雾、罩着纱,“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人家都是女生被男生夺去了初.夜之后,便会从此定下心来,嫁给男生了。可是你倒好,我夺了你初.夜,我让你怀了孕,可是你竟然还不答应……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 她懵了,一巴掌拍过去,“谁,谁说你夺了我初.夜?”她那个早晨明明已经抽走了床单,更是已经凉凉地跟他说清楚了,说那不过是成人间的游戏。 他笑,听着越发坏起来,“你是不是初.夜,难道我还能不知道?傻瓜,我记得穿透你的那一瞬间……” 混、混蛋!他,他跟她说什么呢他! 她脸红,使劲推他又推不开,只能打嘴仗,“我记得那天你是喝醉了的!……” 【中秋假日的最后一天了~~~亲们好好休息哟!谢谢:selinayiu亲的钻石、438502896亲和蜜雪yy亲的鲜花。沐阳的番外月底前差不多就将完结,亲们表急,再等某苏酝酿下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遗传的证据(更1) “呵……”沐阳笑得像个无赖,“是啊,我喝醉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可是我记得傻瓜你那晚也是喝醉了,而且比我还要严重。不然怎么是我送你回家呢。就连已经烂醉如泥的你,还能记得我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你说本就没有你醉的我,怎么可能就不知道自己都‘经过’了什么呢?”懒 他坏笑,手指绕紧蔻儿的指尖,“你是初次,傻瓜,这个世上所有女人都要不是第一次还强装第一次呢,你怎么会明明是第一次却还抵赖?真可惜,你骗不到我。” 她脸红,只能别开头去看那已经关了火的一锅面,“你还要不要吃面啊!待会儿都粘一起了,你想吃浆糊啊!” 他仰头,目光如星,“承认吧,嗯?承认了我们便坐下来吃面。浪费粮食可是罪过的哟。” 她脸红挣扎着,“还好意思说!你们这些公子哥每次聚会都要浪费多少粮食?” “那肯定不是我。”他笑,“我自己碗里的东西,就算没胃口或者不合口味,我也一定会吃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你跟我妈,都是这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 蔻儿更是脸红。她是谁呢,他凭什么把她跟他妈并列起来——她既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他老婆。 却也,就此心底漾起隐隐的甜蜜。虽然不是那种身份,但是显然沐阳已经这样在认为了呢。 她用力抽开了手,红着脸转过身去,“我去盛面,你赶紧把被你的轮椅撞倒的椅子都给我扶起来!”虫 面其实还是有点粘了的,但是好在小虾皮和冬瓜片将面汤调得很是鲜美素净,所以吃起来倒也不难吃。更何况,两个人现在本就都没将心思放在吃上,都是一边装模作样地吃着面,一边想着心里的事。 蔻儿知道想要结束今晚的暧.昧情状就必须要说一点现实的事情出来了,否则——否则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家伙今晚上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刚刚他将她手指含入唇中的那一瞬,她清晰地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渴望——她有点怕,毕竟她还怀着孩子。虽然他现在一只脚不能动,可是他若真的使出蛮力来,她还是无法抵抗的。 闭上眼睛——蔻儿不由想起在那些准妈妈论坛上跟网友们聊天的记录,也有好多准妈妈问过,怀孕期间还可不可以跟老公亲密。有专家给过解答:其实除了孕早期的三个月和孕晚期的三个月之外,孕中期的三个月,如果注意的话,还是可以的…… 蔻儿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真是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了那么个帖子呢。如果现在不知道,一味地为了保护孩子抗拒了也就是了;可是现在偏偏知道了,就总觉心底像是多了个小虫子,麻麻痒痒地钻来钻去,钻得她六神无主。 蔻儿咽下最后一口面,只能在夜色里抬起清冷的眸子,“沐阳,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那天嫣然姐去了你的病房之后,说了什么。” 沐阳正捧着大海碗喝汤。他很庆幸自己的这个姿势,正好可以用碗挡住了面孔。却也知道今天终归是逃不过这个话题,他只能说明白。 “嫣然来找过我,是为了小阳。” 是为了小阳——蔻儿那天听林森说过,就在那天小阳刚刚用他童真的吻鼓励了余嫣然,支撑着她走过了从幼时一直恐惧的医院的那条长廊。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蔻儿也能想到,那一刻的余嫣然定然是勇敢无畏的,她想要在那一刻为了她的孩子,去面对世界上所有的困难。比方说,为她的孩子争取到一个父亲、一个合法存在的资格…… 蔻儿垂下眼帘,“嗯,你说……” 沐阳静静望着蔻儿。夜色一丝一丝地染透了她的睫毛,那两排小小的羽扇静静地隔在他们两人视线的中间,虽然小,虽然也能透明,却生生让他再看不见她的目光。他只能轻轻叹息,“小阳这个孩子,是有病的……” 一听见“有病”两个字,蔻儿几乎弹跳起来。她下意识的反应是小阳遗传到了余嫣然神经上的紧张,如果是那样,就太过残酷了…… 好在沐阳随即解释,“不是余嫣然那边的问题。”沐阳的神色越发地严肃起来,“蔻儿你该知道我小时候得过病。虽然治好了,但是还是有可能会遗传……” 蔻儿其实真的已经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毕竟小阳跟她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无论是余家还是沐阳这边,都拥有足够的财力能给小阳找到最好的医生和最佳的治疗环境。就算小阳得了什么病,治愈的可能也都会很大……可是,当听见沐阳说完的后面一句话,她还是手腕一抖,失手将刚刚吃完了面的那个空碗碰到了地上去。 哗啦的一声,碎裂得仿佛是她的心。 “是,心脏?”她抬头望他,感受得到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死去。 该怎么说呢,虽然一直心里也知道小阳定然真的是沐阳的儿子,她也为了这个而在心里判了沐阳死刑,但是女人终究会在心底有一丝丝小小的侥幸:想要相信他说的话,想要相信他说过的没有跟余嫣然有过那样的一次…… 而如今呢,如果小阳真的是有那种家族遗传的心脏病,那么就已经足够证明了一切。还用做什么亲子鉴定呢?这世上任何的器械鉴定都可能存在误差,但是遗传永远是最神奇的证据链,它会将最真实的一切呈现出来——她本就不该再抱任何的幻想。 沐阳果然曾经是在撒谎。 小阳果然是沐阳的儿子…… 【假期结束了,打起精神来哟!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只能作小人(更2) 碗砰然的落地,若是换了往常,沐阳一定会先去处理那碎片,唯恐会伤到她。可是今天,他没有,他只是死死扣住她的手,眸子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不容许她逃走,不容许她躲避他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有沐阳手指的紧扣与眸光的紧紧追随,蔻儿虽然听见自己的心碎,却,似乎还有勇气抬起眼睛来望他,“所以嫣然姐去找你的目的,是想要你救小阳?”懒 沐阳目光沉痛下来,“是。孩子越小,手术的成功率越高。小阳已经耽误了好几年的时间,所以嫣然说希望能尽早进行这个手术。” 她苍白地笑,“所以嫣然姐那天其实是来求你的,对吗?” 沐阳苦笑,“可以说是恳求,却也可以说是来谈判。余嫣然永远是个强势的女生,她永远知道什么是她想要的,而什么是她可以为之而付出的。”沐阳说着,掀起眼帘定定地望蔻儿。蔻儿却只能装傻。 或许从每个人的视角里看出来,同一个人都会是不同的。其实蔻儿现在也不是当年的中学生了,她当然知道余嫣然不是简单的人,沐阳对余嫣然似乎总是有所微词,她倒是也都可以理解……只是,她却一直要对自己说,自己不能那样去做。 人最看重的是身在危难之时受人的帮助,所谓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便是这种心情吧。她那瑟瑟的少女时代,她那屡屡遇到外界白眼的悲惨记忆里,余嫣然正如那名字,给了她一抹嫣然的温暖。所以——她不能忘。虫 蔻儿垂下眼帘,“嫣然姐要求的是你救小阳。而沐阳你,其实也不是易相与的人,所以你一定会跟嫣然姐也要求了什么……” 她真的不想说出这个答案来——因为感觉,真的好残酷。毕竟那是事关小阳这个孩子,却被余嫣然和沐阳两个人当成了谈判的交换一般似的……不应该这样,其实她都宁愿退出,也想留给小阳一份完整的幸福的…… 沐阳静静望住蔻儿,“我从来,都是小人。尤其是这件事关系到我的下半辈子,关系到——你。蔻儿,我知道这样做很残酷,但是我还是宁愿做这个小人。” 沐阳的叹息幽幽地漫开,“所以,蔻儿,你愿意成全我吗?我们,结婚,行吗?” 她的泪便无声地涌了出来。 是在埋怨他,是觉得他对小阳太无情,但是她却也明白这个交换的代价——他在用他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与她的一纸婚约。 他答应救小阳,但是他一定会同时要求余嫣然给他自由,他用这份自由来换取与她的婚姻。 该说他自私么?他虽然对余嫣然和小阳有失残酷,却是——在用他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她的安宁啊……否则孩子出生之后该怎么办呢?还有将来生了孩子之后的她又该怎么办呢?——他在用对余嫣然和小阳的残酷,来给她温暖和保障! 她垂下泪来,“这个手术会有多大的危险?需要,怎么做?” 他静静地笑,“这些你都别管。只是告诉我,愿意不愿意成全我这个小人的愿望?你答应了我,我就去答应余嫣然……” 她怔住,忍不住扬手便去打他,“你这个混蛋,你又在绑架我!”真后悔刚刚还在为他心疼,却原来这个混蛋又是将这个所谓的决定权交在了她的手上,说好听的是要她帮他做决定,说不好听的就是在绑架她! 他笑,有一丝凄凉一丝无奈,“蔻儿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呢?我们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出生了,可是你现在还是不能接受我。难道你希望我们的孩子带着一个非法的身份出生,很久都报不上户口,甚至要受人指指点点吗?蔻儿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姑娘,我知道你能耸起肩膀来面对那一切,可是我呢?我怎么能忍心去看着你和我们的孩子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蔻儿就算你不知道,可是我自己知道,我已经早就开始喜欢你。从十三岁你不再搭理我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虽然我自己不想承认,但是却没办法否认。那个时候你开始不理我,我便忽然觉得活着都没有意思了。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我只能故意惹怒你,才能让你跟我发脾气,才能让你愿意面对我、愿意跟我说话……” “蔻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能所有人都认为我这次的脚坏了,我会变得愤世嫉俗,可是却没人想得到其实我在感谢这次事故。因为你消失了,你整个人都躲了起来,我就算翻遍了整个北京城也找不到你——可是我的脚坏了,你却回来了。如果用这一失一得来对比,我宁愿失去这只脚,甚至再让我失去一只脚我也愿意!” “所以,可能你们看见我竟然能自己转着轮椅出来,能够坦然面对旁人的目光,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其实——你们不知道我有多快乐,我的心有多满足……” “可是你这个家伙,你这个狠心肠的坏刺猬,我知道你随时还是有可能离去。因为余嫣然的存在,因为小阳的存在,我知道你不会永远在我身边停留下来。你会等到我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就会走开,会像上一次那样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我却受不了了,蔻儿。如果你再消失一次,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熬得下来。毕竟我已经没有了一只脚,我已经没办法再走路。所以我只能小人一次,用我能够付得起的代价,将你,留下来……” --------------- 【稍后第三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服软(更3) 沐阳捉住蔻儿的手腕,轻轻地哀求,“蔻儿,我求你,行吗?别再消失,你就让我得逞一次,让我用婚姻绑住你,让我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合法的身份,行吗?” 蔻儿的泪奔涌成急急的泉流。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这样的沐阳,对她而言是陌生的。他总是光芒闪耀,他总是高高在上,他总是完美坚强得好像从无瑕疵,他总是——跟她针锋相对,从不服软……懒 可是今天,他却在求她。她看得见他的眼睛,她看得到他的心。 他已经在用自己的性命在跟余嫣然做交换,他更将他的自尊弯折了堆叠在她的面前…… 她落着泪,主动反掌握住沐阳,“可是,你傻了吗?如果我点了头,那就意味着你可能有生命危险……虽然我不知道心脏手术的具体步骤,可是我听我妈小时候跟我提到过,说是清瑾叔叔当年为了救你,险些丧命啊……沐阳,我怎么可能点头?” “就算小阳是你的孩子,作为父亲你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救那个孩子,可是你怎么能将这个决定权交到我的手上!沐阳,我不能同意,否则这样太过残忍……” 沐阳有点急了,隔着桌面,他死死扣住蔻儿的手,“蔻儿!就算略过小阳,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想,我老爸当年虽然为了救我而遭遇了生命的危险,但是我知道他当时一定是心甘情愿,甚至是含笑走上手术台的——因为他是父亲,因为他觉得这一切都会值得……我也是,蔻儿,我也是!就算没有小阳,我也会为了我们的孩子这样做的!我们是孩子的父母,我们给了他生命,我们便应该让他能够出生之后生活得幸福与快乐!”虫 沐阳的眸子漾起血丝,“蔻儿,我只想问你一句:难道你想让你小时候的心情在我们的孩子身.上重演吗?别人看不见,别人漠视的,我却都懂——蔻儿,你心理上的防备,你现在性格的一切,其实还不都是因为伯父从小没有能够陪伴在你身边造成的吗?如果能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难道你会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孩子也同样在一个没有父亲的家庭里,孤单地长大么?蔻儿,你好好想一想,行吗?” 沐阳说完这一番话,死死拽住了蔻儿的手臂。(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他知道他已经碰触到了蔻儿心灵的底线,他这是从来都不舍得直白说出的一切。虽然是很简单的事实,但是提到这些无疑会勾惹起蔻儿心底这多年努力压下去的疼痛。 每个人的心底都藏着不想被人碰触的痛。或许这疼痛在旁观者眼里也许不值一提,但是却真的是自己多年无法战胜的心魔。没有什么合理与不合理,这就是只能身在其中才能体会到的痛楚。 蔻儿疼痛得嘶声吸着气。沐阳真的是碰触到了她心上最疼痛的位置。可能外人眼里她总是很多尖刺、很倔强,其实她想的从来都不是要伤害旁人,她想要的不过只是保护自己心里最柔软的那个部分。 所以,只能摇头,只能真实地表达出心中的感受,“不想,我不想!所以,我想过要放弃这个孩子……不是我自私,不是我怕他将来会连累到我,我只是,我只是没有自信能给他快乐、自信的生活……” 沐阳笑了,泪却也跟着滑落,“其实,都是我的错。蔻儿,我其实跟你是一样的,我也在用所谓完美的外壳来掩盖自己心底的软弱。旁人看见的不过是我的外表,觉得我含着金汤匙出生,觉得我拥有足够多的财富和足够高的地位——其实他们却都不知道,小时候我也有过与你相似的惶恐。” “爸爸从小陪我一起长大,可是有一天我却发现原来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老爸呢,我一直以为他是舅舅,可是后来才知道他竟然是创造了我的人……上一辈人的爱恨痴嗔也许我们能够理解,但是却毕竟视角不同。对于小时候的我而言,我只想要一个稳定的父亲角色,不会是今天换来、明天换去。虽然我知道他们都爱我,可是我却不知道我究竟应该拿哪一个当做真正的父亲……” 沐阳这多年来第一次敞开了自己的内心,他握住蔻儿,死死不放,“所以,其实你我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只有你我才更加了解对方的心情。蔻儿,我们是注定在一起的人,我们从出生便在一起,这个世上没有人真的有能力插在你我之间。你懂吗?所以,我们不要再装作不珍惜对方,不要再轻易放开彼此了,行吗?” 沐阳的泪像晶莹的珠,颗颗浑圆滚落,“尤其是我们的孩子——蔻儿,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再让我们的孩子也走一遍我们当初的那段坎坷的心路,你懂吗?” 蔻儿终于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大声哭了起来。第一次在他面前不再忍着哭声,第一次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忍得,真是好苦了。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就算是为了孩子。 为了孩子…… 民政局。婚姻登记处门口。 她还是害羞了。看着门口等着排队的一对对的小夫妻,那份甜蜜几乎让空气里都多了几个加号。可是她与沐阳,却已经注定了要接受大家的注目礼。 她挺着大肚子,沐阳坐在轮椅上。 虽然她自己清楚,就算坐在轮椅上,沐阳还是足够英俊到让大家别不开目光;可是他们两个凑在一起,还是跟普通的小夫妻比起来迥异了些。 【三更完毕~~~中秋假期结束,大家打起精神来咯。因为国庆长假也马上就到了嘛!o(n_n)o~,谢谢大家的月票和鲜花哟~~待会儿和下午去更狐狸精文~~】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贵重的巧克力 蔻儿挺着肚子,推着沐阳的轮椅走进民政局婚姻登记处。跟那一对对等着登记的小夫妻比起来,他们两个的外形比较惹人注目。 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了,奉子成婚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但是估计她能这样挺着肚子来的,可能也不多。她在众人的眼里看见了好奇,看见了笑意,却也看见了——奚落。懒 手上一暖,是沐阳的掌心覆了上来,“老婆,你是来跟我结婚的,可不是跟别人哦!看着我就够了,不用在乎别人。” 她便笑。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吧,她小时候见过的白眼比这可多得多。仿佛她就是在别人冷冷的目光里一路长大走来的。虽然造成了她性子稍显冷了些,不也照样是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人总该为自己活着,不能是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就当这是夹道欢迎了。”她垂下头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沐阳坐在轮椅上,也毫无绅士风度地贼笑。 总要笑一笑,才能缓解紧张的情绪吧?这紧张不是来自旁观者的目光,是来自即将面对的这件事:毕竟是婚姻大事,毕竟是一辈子的承诺。 其实现代人可能说到“一辈子的承诺”这个字眼的话,会有一点点的心虚吧。毕竟现在离婚跟喝白开水一样简易,身边见过的婚姻又有几对能真的白头偕老?虫 她跟沐阳之间,是不是也会这样?这个婚姻是勉强而来的,几乎都没时间给她做决定,一切的到来都是猝不及防:忽地便跟他上了床,莫名其妙地便有了孩子,现在更是作茧自缚将自己绕进了想要回报余嫣然的怪圈里而不得不答应他…… 如果她不答应沐阳结婚,沐阳便不会答应余嫣然救小阳……这个混蛋家伙,他让她用自己的逻辑缠绕住了自己,无可挣脱。 “99号!99号!”有登记处的大姐扬声在走廊里喊着,回声瓮声瓮气地兜来。沐阳轻回眸望蔻儿,“到我们了吧?” “哦?哦……”蔻儿捏紧了手里的号码条。其实真的是一个很棒的数字:99,长长久久……可是他们真的能,长长久久么? 推着沐阳走进登记处的大玻璃门。显然婚姻登记处的几个大姐见到两个人这样子也是微微惊讶了下。她更是有点机械地在几个大姐的摆布之下,填表格、签字,推着沐阳去隔壁的房间照相,两个人头碰头凑在一面大大的红布下面做出微笑的表情…… 自己就是这出戏里的角色么?怎么总好像是旁观者?就像是身子在这里一板一眼地动作着,可是心却高高地悬垂在外围,遥遥地望着自己。 “蔻儿,签字了。我给你一生考验我,所以现在就别犹豫了吧。”沐阳的嗓音温柔地响起,蔻儿回神,这才发现已经走到了最后一个步骤,她捏着笔悬垂在表格上,似乎在犹豫。 那几个大姐公事公办地问,“考虑好了?这可是婚姻大事,马虎不得的哦。” 却也有位大姐好心地低声对她说,“不管怎么样,孩子都快出生了。赶紧先领了证,不然你连准生证都办不出来,孩子出生可就成了黑户。” 呃,为了孩子……她终于给自己找到了最有力、最无可抗拒的理由。不管这个婚姻能否长久,也不管她跟沐阳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至少,应该为了孩子。她落下笔,清清楚楚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几个大姐照例鼓起掌来,一片喜庆,“恭喜两位新人啊,日后和和美美、生活美满幸福哦!”两个红彤彤的小本子递过来,还装了一个绒面的盒子,大红配金黄的金属压条,很是喜庆。 沐阳开心地笑着,变戏法似的从盖着腿的毯子底下抽出大包的糖果来,分递给那几位大姐。那几位大姐微微惊讶地轻呼起来,“哎哟小伙子,怎么都是这么贵的糖和巧克力啊?我们吃了,不会被认为是在利用职务之便受贿吧?哈哈……” 沐阳连忙摇头,“不会不会。这位大姐,只要您不说,估计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巧克力的品牌……”沐阳朝着那位大姐眨眼。 婚姻登记处总是很忙碌,两个人拿了小本子便出来。蔻儿这才缓过神来问,“你那个是什么巧克力啊?” “比利时的‘吉利莲’。是唯一被比利时王室授予过金质奖章的巧克力,被誉为‘巧克力王国的至尊’。”沐阳说着,眸子闪闪地在笑,“其实我提前刻意拆掉了包装的,用普通的塑料袋拎着来,没想到还是有识货的大姐,被认出来了,呵呵……” “什、什么吉利莲,是吉百利的姐妹品牌么?”蔻儿自己说着,也觉得露怯。对于巧克力,最贵的她知道的只是德芙和吉百利,不过似乎沐阳是从来都不吃这两个牌子的巧克力的…… 沐阳便笑,“反正都是巧克力,不同的名字罢了,别管它了。重要的是,老婆,我们结婚了。” 她脸红起来,“那你,为什么要买那么贵的巧克力来啊?不过就是个登记嘛,没看谁拿特贵的礼物来,亏你还拿着比利时的巧克力……” 沐阳笑,回眸温暖地望她,“不管别人怎么做、怎么看,这都是我一生之中最珍贵的时刻、最重要的事件,所以我自己一定会带来最好的糖果和巧克力。蔻儿,这是我的心情,你懂吗?” 她只觉脸红,垂下脸去。 却忽地被门前一道冷冷的目光刺中。蔻儿下意识抬头,便愣在当场。 余嫣然。 -------------- 【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婚书太薄 一见是余嫣然来,蔻儿便只觉气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总觉得是自己偷了本属于余嫣然的一切,手里那小红本子捏在掌心里,便只觉像是捏着一团火,烫得她生疼。 沐阳冷冷地朝向余嫣然,“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蔻儿也讷讷地打招呼,“嫣然姐……”懒 余嫣然寒凉的目光直接刺向蔻儿,“算了吧!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姐’!罗锦蔻,是谁口口声声说过要帮我和沐阳在一起?是谁说过宁愿自己带着孩子走开,也不想破坏我和小阳的幸福?行啊,如今学会背着我来直接登记结婚了,嗯?” 蔻儿愣住,“背着你?这是……” 沐阳冷冷地接口,“余嫣然,你是我的谁?是我妈么?我结婚还要向你报备?” 余嫣然怒了,“林沐阳,你不是人!知道你那天晚上没回医院,我就预感到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原来果真如此!你偷着离开医院,让我找不到你,然后你就偷着来跟她结婚了!” 蔻儿整个颤抖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其实早该想到这一场结婚的事情不可能是如同沐阳所说的那样简单——余嫣然难道真的只会为了小阳的生命便放弃她自己跟沐阳的婚姻么?就算小阳能够生存下来,那么小阳岂不是还无法恢复身份?余嫣然这多年来的等待,岂不是成了一场空? 她错了,她真是错得离谱。她忘了沐阳这个家伙是一个多么狡猾的人,她竟然甘心情愿地上了当,直到手里拿到了那个小本子才知道这一切竟然都是沐阳一手策划的阴谋!虫 她在颤抖,沐阳的手伸过来死死扣住她的手指,让她连一丝逃跑的可能都没有! 她在低吼,“沐阳,你放开我。林沐阳,你他.妈的赶紧放开我!”她激动起来,却死活抽不出那只手来! 沐阳死死扣着蔻儿的手,却已经沉静地仰面去望余嫣然,“余嫣然,如果你愿意闹,我乐意奉陪。但是我要友情提醒你一句:请你先看清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民政局,是国家行政机关,如果你在这继续闹下去,一是影响会很不好,二来会有相关的法律条文来规束你这样的行为。另外,请你千万不要小看中国媒体的力量,他们会很轻易地挖到你所有的身份背景资料。就算你的病不怕让人知道,我想你父亲的企业却不希望被这样的新闻给影响到。我听说你父亲的企业董事会最近正有异动,我相信你父亲他定然不希望听见你这样的新闻。” “你!林沐阳,你这个小人!”余嫣然惊住,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没错,我就是小人。余嫣然我记得我早跟你说过,这件事情上我根本不在乎会当小人。只要能留住她,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我根本不介意做个小人!”沐阳铮然出声。 余嫣然还好大喊,等在车子上的林森推开车门奔了过来,一把从后面抱起余嫣然,利落地将余嫣然抱向车子,塞进车门去。 随着“砰”的一声车门响过,林森沉静地走过来,冷冷望着沐阳,“我负责把嫣然从这里带走。但是,林沐阳,你终究欠她一个解释。我希望你能跟着我的车一起来,这件事我们换个地方再说清楚。” 林森回头去不放心地再看了余嫣然一眼,旋即说,“就山上的别墅吧。那里安静、人少,你们想大吵都没关系。”林森说着冷冷地盯住沐阳,“更关键的是,别墅里备有我的医疗工作室。就算嫣然在那里会被你刺激到发病,我也能及时给予她治疗。她曾经在当年被你抛弃之后在那里疗过很久的伤。” 林森开车带着余嫣然先走了。 蔻儿愣在当场,手指死死扣紧沐阳轮椅的横梁。这就是她的新婚之日,真是不错的新婚礼物。 指尖上传来沐阳的轻抚,“老婆,对不起。没想到……” 她只觉疲惫,“沐阳,你怎么会没想到?你是这样聪明的人,你都知道如何将我用我自己的逻辑缠死,让我无法抗拒你,让我傻子一样乖乖将我的终身大事就这样交托给了你——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既然是背着嫣然姐来做这件事,嫣然姐早晚会知道的呢?沐阳,其实你早就料想得到,因为就算你必须要面对嫣然姐的指责,你却还是赢家。你现在已经手里掐着小红本本呢,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坐上车子,跟随着林森车子向前。看得出林森其实相当激动,但是他很好地保持了速度,让他们能够顺利地跟得上他。 车子里,她疲惫地垂下眼睛,“沐阳,其实,你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回家去?相信以你家那两位伯父的身份,你刚刚登记结婚了的事情,应该已经有人通知了他们。” 沐阳摇头,“回去再说。蔻儿,不如我们接爸妈来北京吧?” 乍然听见沐阳说“爸妈”,她还怔了一下,随即会意,沐阳说的是她的父母。她疲惫地摇头,“还是不要了。我爸妈在老家虽然辛苦些,却也挺好。他们回北京来的话,会想起当初那些过往,我舍不得。” 究竟要怎么告诉父母呢?这样仓促地似乎就决定了一生,这样草率却又颠荡的结婚……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了。不知道这段婚姻究竟能维系多久,说不定——说不定今天沐阳跟余嫣然谈过了之后,可能这一纸婚书就要就此撕毁。 这是一个流行闪婚与闪离的年代,一纸婚书总归太薄,经受不起岁月的重量。 ------------------- 【稍后第三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决定 “余嫣然,别忘了你我之间那天谈妥的交换条件。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你说过答应了我,只要我同意救小阳,你就答应给我留下蔻儿。”山间别墅里,层层的叶伴着缕缕的阳光从窗口筛进来,有光明,却也有阴翳。 余嫣然像是浸在海潮里的溺水人,绝望的目光狠狠瞪来,显得她那张本来明丽的脸有了形销骨立的感觉,蔻儿见了便只觉心惊。懒 “是,我有这样说过!可是我只是答应你留下蔻儿,我没同意你跟她结婚!林沐阳你骗我,你骗我!”余嫣然的嗓音绝望地沙哑着。 沐阳的目光却是一分都不退让,“可是你也该知道,此时此刻,如果我想要留下蔻儿,便只有结婚一条路!我伤了她,因为你的出现她要独自带着孩子远走他乡!余嫣然你也是女人,你也是母亲,你怎么忍心看着蔻儿这样!” 余嫣然静静凝望着沐阳,眸子里一分一分地寒凉下来,“哈哈,哈哈……你心疼蔻儿,是吗?你不忍心她独自带着孩子远走他乡,然后独自生下孩子来,让孩子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更没有父亲陪伴在身边,是么?——那你为什么不为我想想!当初我不也是这样一个人去了英国,一个人生下了小阳来,小阳这么大了不是也没有父亲在身边?!” 余嫣然落泪却大笑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能吃的苦,她就不能吃?她本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她天生就是下jian的命;我又怎么能一样,我小时候万事都是有佣人伺候的!我能做到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痛苦才对!”虫 “啪——”一个脆生生的响声响起,房间中的四个人全都怔住。 余嫣然哇地一声哭喊起来,“林沐阳!你竟然打我,打我!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拼了!” 蔻儿也怔然望向沐阳那只手。阳光里,他的手还留在半空中,有细小的尘屑飘舞在他手指周围。 “余嫣然,你有任何的不满都可以冲着我来说!我决不允许你这样说蔻儿!谁比谁出身要贵重,谁比谁注定就要下jian?你生来万事都有佣人伺候,这只是你老子的能耐,却与你有任何干系吗?你要用这个来诋辱蔻儿,我便不能放过你——别忘了,她现在不再是孤身一人,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合法妻子!为了我老婆,我从不避讳打女人!” 沐阳这样一说,余嫣然更是激动起来,隔着桌子便要朝着蔻儿奔过来,“好,林沐阳,算你狠!你护着她,那我今天就打她了!” 蔻儿愣住,站在原地忘了应该躲避。 她从来没想到一切会走到今天的境地。沐阳怎么能打余嫣然,而余嫣然竟然说她是天生下jian的命……怎么会这样?她想好好维护的一切,怎么会错得这样离谱? 余嫣然奔上了前来,还是林森手脚利落,一把抱住了余嫣然,“嫣然,你够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终究是个孕妇!” 余嫣然癫狂起来,手刨脚蹬地踢打着林森,“就连你也帮她这个小jian人,就连你也心疼她,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跟这个小jian人出去过好多次了!我的事情,也全都是你跟她说的吧?而他们之所以能瞒着我去结婚,也是因为买通了你,让你帮他们打掩护,是不是?” 林森皱眉,却似乎无言以对。 余嫣然更加狂躁起来,她的身子在林森的控制下使不出气力来,便朝着沐阳吼叫着,“林沐阳,你好好看清这个jian人的模样!就算当初跟你上了床,她还是会跟小窦勾三搭四;如今怀了你的孩子,可是她还在私下里跟林森约会!她是天生的jian骨头,你眼睛瞎了才会相信她!” 沐阳攥紧了拳头,蔻儿急忙奔上去死死握住了沐阳的手,含泪摇头,“沐阳!让她说吧,我受得住。别再刺激到她!否则,她会发病的……” 倒是林森一声怒吼,“余嫣然,你给我闭嘴!想要发病么,想要让我给你没完没了地打针吗?如果不想,你就赶紧给我安静下来!” 林森一声吼奇异地让余嫣然不敢再出声。在蔻儿和沐阳惊讶的目光里,林森抱憾地点了下头,抱着余嫣然出了门去。 房间里就剩下了蔻儿和沐阳两个人。虽然也有一室的阳光,却是,满是寒冷。 蔻儿抱紧了手臂,一阵阵的寒意从骨头缝里沁出,“沐阳,你不该骗我。其实你从来没问过我,如果你问了,我会告诉你:在你脚没好的这段时间里,如果你需要,我会留下来照顾你……” 沐阳转过眸子来,眸底已经有了丝丝血红,“留下来照顾我?用什么身份?陪护,还是保姆?蔻儿我告诉你,我不需要!我只想你当我老婆,当我们孩子的母亲!所以,既然你能够为了我留下来,那么你就只能接受这个婚姻!” 蔻儿抱紧手臂,想要挡住身子里的寒意,“现在就算我想要不接受这个婚姻,却也是晚了,不是么?” 沐阳有点迟疑住,“蔻儿你是说……” 蔻儿别过脸去,远远地追着树荫下渐行渐远的林森与余嫣然的背影,“像嫣然姐说的,或许我这一辈子注定了是下jian的命,但是灰姑娘也都有灰姑娘的梦想——我至少想要一个能白首偕老的婚姻,至少想要这辈子拥有一件完美的事情……所以,林沐阳,让我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跟我离婚!——就算以后你可能会因此而承受更大的压力,或者你一生逃不开余嫣然的阴影,我都不管——是你要跟我结婚的,所以你个该死的,这辈子别想我会跟你离婚!” 【今天三更完毕,明早继续。待会儿和下午会去更狐狸精~~~】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女人的直觉(更1) 蔻儿在房间里终于还是不管不顾地说出了心中的渴望。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不管怎么样,已经得到了那张大红的证书。虽然只是薄薄的,但是毕竟那是一份合法的证明,是一份她能够紧紧捏在是手里的凭仗! 直到吼出心中的渴望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想要紧紧攥住手中的那份证书,想要紧紧攥住这份婚姻,想要紧紧攥住——那个从十三岁就已经开始偷偷爱她的男生……懒 人的心似乎像一道水闸,没有打开的时候天地平静,可是一旦打开了一个罅隙,那么便会有铺天盖地的潮水喷涌而过,直到将整个闸门全都冲开,再无法阻拦。如果从来没曾得到过,如果始终都是遥遥地仰望着沐阳的闪耀,那么其实她会心静,她会安静地走开,安静地去寻找一份适合自己身份的生活——可是现在一切却已经全然都乱了,她再也退不回去,再也无法找回自己生活的节奏。 早已满满都是他,他早已经霸道地占据了她的生活、她的心…… 可是说完了,她还是冲出了房间,落荒而逃了。 余家的山间别墅面积不是很大,只有一幢小楼配一个园子。园子里因着山势种植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和花草。似乎是因为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或者是沾染了山水灵气的缘故,这里的花草和树木看着都格外有生机。虫 浓郁的花草荫下,蔻儿终于平复下了心情。 都说万物有灵,练气功的人都会在植物附近吸收精气,她相信这是有道理的。因为花草附近的氧气充足,能让人的呼吸平顺,身子里因为方才激动所造成的器官缺氧的情形会得到极大的改善,所以便会觉得心平气和、周身通泰。 蔻儿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余嫣然的。 没错,余嫣然之前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只是,蔻儿宁愿去记得余嫣然曾经帮过她的那些。 其实在余嫣然面前,所有人都没有资格与余嫣然较真儿,毕竟她是病人,即便是最严肃的法律都要对这样的人网开一面。在蔻儿的眼里,其实余嫣然就像是一个孩子,很任性、很大的脾气,但是这无非是她小时候失去了母亲所造成的打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幼时最重要的拥有不是金钱不是财富不是地位,是母亲细心的爱。可是余嫣然不但失去了母亲的爱,甚至亲眼见到母亲惨死的一幕——所以她对整个世界和身边所有人的信心定然都在那一刻轰然倾塌。她定然会不再相信任何人,她很可能会将所有人都当做假想敌,她只是固执地相信她自己,想要自己去拼争想要得到的东西…… 蔻儿仰头望天际。有一缕一缕金色的阳光穿过枝叶倾天而来。其实她自己跟余嫣然很像的,都是从小便失去了太多,然后便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以为这样能够保护自己,却殊不知反倒因此而错过了这个世界上太多美好的东西——只是她比余嫣然幸运,父亲虽然一直在监狱里,却为了早些出来而拼了命地表现;还有清浣阿姨一家的帮助,还有——身畔一直有个身影追随着她,总是站在她身边不远处,总是在她一抬眼便能看见的地方…… 沐阳。曾经以为一辈子要去讨厌、要去逃避的那个人,此时方知,他对她一路走来其实有多么的重要。 身畔林叶里光影流动,蔻儿转头,凭着那摇曳的身影便轻声一唤,“林医生!” 林森停下脚步走过来,“罗小姐,我替嫣然道个歉。她方才说的话有点太过分了。她是处在情绪亢.奋状态里,她自己控制不住,所以……” 蔻儿轻轻微笑,“林医生,我知道。所以你不必向我道歉。”蔻儿在树下的木凳上坐下来,微微俏皮地仰头,“林医生,我觉得很有趣,似乎我们每次单独的见面,都是你在替嫣然姐在向我道歉。” 林森有点脸红,“哦?是么?” 蔻儿笑开,“就算林医生您是嫣然姐的医生,可是您却也似乎没有这个义务代替她来道歉呢。所以林医生您自己也定然明白这其中的不同了吧?那么是不是能回答我上一次问过您的问题——您喜欢嫣然姐,对不对?” 都说女人爱八卦,其实是因为女人的直觉都很可怕。尤其是在情感这一方面,几乎一懵一个准儿。 就像女人们最爱的娱乐圈花边新闻吧,虽然刚爆出来的时候会有当事人跳出来义正词严地所谓“辟谣”,但是时光走过,总归会证明这本来就是真的。就比如天王刘德华与朱丽倩的多年婚姻……蔻儿当然其实就有了这种感觉,只不过林森做得非常好,让外人几乎挑不出什么把柄来,所以蔻儿就算有这样的直觉却也不敢确定,可是到今天,她真的可以确定了。 林森赧然地一笑,“罗小姐你多心了。我是拿薪水的,你也知道余先生对我非常慷慨,我只是想对得起这份优厚的薪水。” 蔻儿含笑点头,“林医生你还在隐瞒……虽然我不了解医生具体的收入,但是我也知道凭借您的专业所长,在外面赚到的钱也一定不会少——而且,我直觉您是个并不十分在乎钱的人。” 蔻儿笑,“其实林医生我不是为了刺探你心里的秘密,我只是想从一个女人的视角给你一点意见——其实女人生来就是被动型的,她们希望得到男方的主动表达。女人主动的时候,如果受到了伤害,那么就会更加怀疑主动的这种方式——嫣然姐主动追求沐阳却一再受阻,所以她有可能会关闭了心门,不去注意身畔的人。林医生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你一定要主动地让她知道。” 【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心,总是渴望阳光(更2) 林森听着蔻儿的话,便是苦笑,“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一厢情愿都能顺利地变成两情相悦。就像嫣然的感情永远不被沐阳接受,只怕我的话一旦说出来了,便只会吓跑了她,却根本得不到她的回应。” 蔻儿笑开。懒 抛开林森是余嫣然私人医生的这一层关系,实际上她倒真的很愿意跟林森做朋友。林森是那种温暖到所有人都能感知到阳光的人,很正直、也很可爱,又拥有一份很棒的职业,再加上对待小阳时候的那份柔情,蔻儿相信林森是这个时代极为难得一遇的完美男子。 蔻儿笑,“其实,方才嫣然姐情急之下说出的那些话里,她已经透露出来了对你的感情。可能是她自己还一直都不知道。” “嗯?”林森也是愣住,“怎么说?” “嫣然姐刚才特意提到,说你跟我在外面见面;而且她认为你是我们的卧底,帮着我们隐瞒了她……” 林森闷哼,“嗯。她躁狂起来,会怀疑身边每个人。曾经在英国的时候,她最严重起来还曾经怀疑过小阳,她说小阳总在阳光昏暗的午后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冷冷地望着她……其实小阳不过是一直在躲着她、却又一直渴望着她的关注,所以自然会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她……同样的事情,在躁狂的病人眼里,只会看到最消极、最阴暗的那个可能。”虫 林森叹息着垂下头来,“她不断地在伤害着她身边的人,却殊不知受到伤害最严重的其实反倒是她自己。一个人永远生活在孤独里,永远觉得身边明枪暗箭,耳朵里总是风声鹤唳——怎么可能会幸福?” “林医生,想听我的话么?其实我觉得嫣然姐其实很幸福……” 林森愣住,“怎么说?” 蔻儿笑开,“因为,嫣然姐身边有你啊。林医生,你是个很棒的男人,而且你是医生。一旦嫣然姐发病,你可以第一时间治疗她,将她带向最有利于她的方向。她永远不会一个人被丢弃在黑暗里。这个世界上患有这种病症的人很多,相信其中也不乏身家丰厚的人,他们能找到一位好的医生,却不一定能找到如你一样的好男人——林医生,其实嫣然姐这次回来,我已经感觉到了,虽然她还是容易激动,但是却没有一次真正的发病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这其中的原因,除了年龄的增长、小阳的存在之外,相信,最主要的其实是因为你……” 林森的手指微微一颤,碰着他身畔的一簇枝叶,簌簌地摇。 “她只是不知道,你对他有多重要……”蔻儿仰头,轻轻地说。那一瞬阳光倾天而下,照亮了林森的面容和她的眼睛。 她却有一刻的恍惚,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在说。是对余嫣然么?还是对曾经她自己? 蔻儿推着沐阳离去的时候,林森站在余嫣然房间的门口,竖起手指向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显然余嫣然在一顿折腾之后睡熟了。 沐阳轻声对林森说,“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到医院去一下。暂时先别告诉她。” 蔻儿的手指扣紧,心揪起。 离开余家的山间别墅,山间清冽的风卷来,让人不由心臆大开。 沐阳笑笑地回望她,“早知道你在山里能这么容易想清楚事情,那我早就带你来了。” 蔻儿便只觉脸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沐阳的手指绕来,“你给了我比那个小红本子更珍贵、更稳定的承诺。老婆,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 清浣和清瑾以及子衡当然还是知道消息了。蔻儿推着沐阳走进房门的时候,三位长辈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看见蔻儿的面色苍白下来,清浣笑着起身握住蔻儿的手腕,回身望子衡和清瑾,“沐阳交给你们两个了,该怎么教训,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跟蔻儿可先出去了,我们找个有阳光、有音乐的好地方去说点女人的悄悄话。” 清瑾失笑,“为什么把沐阳扔给我和子衡,你们却要去找有阳光、有音乐的地方去?我们也跟着去,行不?” 清浣仰起下颌睥睨着三个大男人,“你们男人不是天生喜欢冷硬、逻辑、证据吗?我们女人可不这样,所以这里的冷硬留给你们,我们两个走了。” 直到在朝阳的咖啡厅里坐下来,听着音响里放出的柔曼的英文歌,蔻儿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背着长辈自己登记结婚了,作为长辈的不是应该不满意地教训么?怎么清浣阿姨反倒满面笑意,只是朋友一般地面容闲适? 清浣体贴地帮蔻儿将眼前的咖啡换成了牛奶,“怀孕不能喝咖啡。咖啡因刺激小宝贝神经发育,还是喝牛奶吧。” “清浣阿姨……”蔻儿决定还是主动解释跟道歉。 清浣便笑,“喊错了。” 蔻儿的脸腾地便热了起来。清浣隔着桌子握住蔻儿的手,“从小,你就像是我亲生的女儿一样,所以你早该喊我一声‘妈’。” 蔻儿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清浣阿姨说得没错,清浣阿姨之于她,真的几乎是另外一个母亲。童年一路走来,许许多多母亲做不到的事情都是清浣阿姨在做。只是她一直低下头不想去看清浣阿姨的笑容,总觉得似乎清浣阿姨的光鲜更加彰显了她的卑微。 曾经那些小刺猬一般嶙峋着的自尊,掩盖了她的心,让她总是漠视清浣阿姨一家的善意,连带着讨厌沐阳的存在。 “妈……”她一声喊出,泪已落下。 清浣的泪也无声地落下来,暖融融的阳光洒满了周身。真的是一个很棒的好天气。 【稍后第三更哟~~~~沐阳和蔻儿的番外快要完结咯,大家还想看谁的番外么?或者感觉前面哪儿还有写得不够细致的地方,想要某苏再写一点的不?】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没什么好怕(更3) “妈,对不起……”蔻儿垂眸,向清浣道歉。 虽然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这里毕竟是中国,毕竟是讲究家庭观念的国度。所以她应该向清浣说一声道歉。 没想到清浣却含泪笑开,“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你让沐阳这个傻小子终于得到了心中所爱,你让我跟你清瑾叔叔这么早便能享受含饴弄孙的快乐,你让你父母日后再不用担心你的未来……难道你在为这个道歉么?”懒 清浣含笑,握紧了蔻儿的手,“其实妈跟你说句实话:妈早就预见到了今天,所以一点都不惊讶。妈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嗄?”轮到蔻儿惊讶了,她抬起头来望住清浣,不知道说什么了。 清浣抿嘴,小小的白钢勺子在咖啡里搅动起琥珀色的涟漪,“沐阳是我亲生的孩子呢,他是个什么心思,我这个当妈的会不知道么?蔻儿其实你想,这么多年来,沐阳身边可曾出现过任何一个女孩子?他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你身.上,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去纠.缠你……”清浣忍不住又笑,“他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呀,可是他却总是厚着脸皮一直跟在你身旁。无论你怎么骂他,怎么故意捣他的蛋,他却总是还是留在那里。就算不在你身边,最远却也就在你几步之外……” 蔻儿的心尖尖地一疼,急忙垂下头去。虫 清浣微笑,“蔻儿你可能都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每天放学回来唯一会跟我们提起的、校园生活的瞬间,全都与你有关。又是你今天怎么洒了他一身的墨水呀,又是你怎么藏起了他的作业本啊……其实他的性格你也都该知道,这些洒墨水、藏作业本之类的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芝麻蒜皮大的事,他完全都可以自己搞定,而不必在心里一直记得的——只是因为这些事都是你做的,蔻儿,所以他便变成了个大傻瓜,这么一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一直藏在心里忘不掉……” “所以我就知道啊,这个傻小子,这辈子就这样定了。只在时间的早晚,却不会再换人。”清浣笑,轻轻地摇头。 蔻儿却感知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地下沉。这多年来,旁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只有她自己一直在做相反的事情。如果没有她当年执意的逃避,是不是或许也不会出现余嫣然这一件事情? 清浣静静地望着蔻儿,微微一笑,“在想余嫣然和小阳的事情,对不对?” 蔻儿难过,眼眶里已经暗暗藏了泪。 清浣轻轻一叹,“蔻儿,让妈给你吃一颗定心丸吧:这件事无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也不论小阳究竟是不是沐阳的孩子,都没关系,都不会改变你的身份。就算将来这件事闹起来,妈也会无条件站在你身边,他们如果要钱,我来负责。多少钱都没有关系,有我跟你清瑾叔叔呢,甚至还有你陆伯伯。” 告别了清浣,蔻儿自己坐上出租车便一直在哭。 却不是悲伤,而是太过满溢的幸福实在装不下了,便化成了泪水,不停地流淌下来。 第一次觉得,这个世上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遇到任何的事情,终于不用再自己来担心,因为身边一下子站了好多的人,一下子有好多的温暖环绕在她心畔。 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能找到办法,便不必为了这一个小小的困阻而放弃渴望的幸福。 就像余嫣然和小阳的存在,曾经的她只想着要决绝地放弃自己的孩子,或者干脆自己躲起来——此时方知,一定还有办法来解决。 却不是一定要用钱。如果小阳真的是沐阳的孩子,她想她可以接受小阳,可以允许沐阳带着小阳过来生活,或者小阳还跟着余嫣然也好,每个周末她会愿意像亲生的母亲一样接小阳来玩儿…… 自己的孩子也要出生了,她真的愿意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哥哥。 而余嫣然,她相信,林森也一定会给她一份爱,一份比沐阳更适合、更细心的爱。 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转圜。心很小,其实却也很大,只要心中有足够的天地,那么便一切都会找到解决的方式。 她以前为什么就做不到?直到将自己困成一个小刺猬,将自己的心缩小成了一根刺的尖…… 看着她一直在流泪,出租车司机不由得担心地一个劲儿地从后视镜望她。毕竟她是个孕妇,总是这样默默地坐在他车上流泪总不是个事儿。司机师傅柔声问,“这位太太,哪里不舒服吗?我直接送你去医院吧。今天的车费,免了。” 蔻儿的泪便更是挡不住了。这是完全来自陌生人的关心,这是完全没有功利心的温暖。 真好。 包里的电话响起来,是林森。 “罗小姐,我认真地想了你说的话。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呢?”林森的嗓音微微多了丝颤抖。 蔻儿笑开,真诚地点头,“当然。林医生,半个小时后我们在上岛咖啡见,好不好?” 挂了电话,蔻儿犹豫了片刻才又按响了母亲周小梅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深深地吸气,紧张得微微颤抖。肚皮上忽然传来细小的踢动。蔻儿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摸隆起的肚皮——竟然,竟然有一个小小的凸起! 是宝宝,是宝宝知道了她的紧张,在陪伴她…… 蔻儿的泪再度落下,电话那边母亲的嗓音紧张地传来,“蔻儿啊,你怎么了?在哭吗?是不是小宝宝怎么了?” 蔻儿一惊,“妈,你,都知道了?” 【今天三更完毕,明天继续哟~~~某苏又尝试着挖了个现代文的新坑:《恶少,不作你玩偶!》,大家没事儿可以去逛逛~~o(n_n)o~】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曾经 蔻儿惊声朝着电话,“妈,你,都知道了?” 电话里,蔻儿的母亲周小梅叹息,“咳,这么大的事儿,蔻儿你也竟然敢瞒着妈!” 蔻儿的泪水滑下来,“妈,都怪我。还在上学,却已经有了孩子。让妈你失望了。”懒 周小梅从小家境不好,父亲死得早,母亲改嫁了之后,继父又是个暴脾气的。周小梅看不惯继父每喝醉就打母亲,一气之下便跟继父闹翻了。所以她的求学经历也就截止在了职高。 对于周小梅来说,这多年来最大的快乐就是看着蔻儿顺利地考上了大学,而且还是北京城里全国著名的高等学府,所以蔻儿明白自己现在还是学生就已经怀孕,真的会让母亲失望。 周小梅在电话里叹息,“傻孩子,就算妈会失望,但是当然还是明白道理的。我的女儿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妈也真没办法去想象,你就自己一个人大着肚子熬过了这么久,你这个傻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蔻儿的泪便收不住了,一颗颗接连坠下,“妈,我没事的,真的。其实有了宝宝好奇妙,我觉得是宝宝整个改变了我,他让我变得勇敢、坚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虽然挺着肚子走路要慢一点,其实我什么还都是自己能做的。” 周小梅在电话那边也是在抽泣,“要不是沐阳拦着,怕影响你的心情,我早就过去了。至少能在你身边陪陪你啊。”虫 “沐阳?”蔻儿惊住,“妈,是沐阳告诉您的?”之前蔻儿还以为是清浣阿姨。 周小梅叹息,却能听出来话音里还是有了放心,“是啊。沐阳几乎每天给我们说孩子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还给我们看了照片……b超里,能朦朦胧胧地看见小东西的轮廓了,真俊……” 蔻儿只觉得自己心里轰然一声:沐阳什么时候那么了解她每天都做什么了?还有,那张b超的照片,她根本就没给他看过!——她只是那段逃离了北京的时间里,每天上网写博客,在博客里贴过那张照片…… 博客里始终是她的独舞,只有一个偶尔闯进来的读者,却也每天都来踩,尽管有时候只是一个系统表情…… 该死的!蔻儿哭到难以自已——那个人原来竟然是沐阳! 他在现实的世界里找不到她,可是他却有能耐在网络的世界里截获了她。她怎么能忘记,沐阳自己就开办着网络公司,他自己更是个网络天才! 一直以为那段时间自己逃得很成功,却不知道其实还是没能逃开他的触角——单凭ip地址,沐阳其实也足以能够找到她! 只是他没有,他甘愿将那段时间留给她——等着她主动归来,回到他身边…… 嗯?蔻儿只觉心中一动!——真的是他在等着她回来么?那么那次车祸究竟是一个巧合,还是……? 这个混蛋,究竟还有多少瞒着她的事情? 她真笨,笨到竟然去跟他玩儿心眼儿——她怎么玩儿得过他! 半个小时后,上岛咖啡。 蔻儿的脸颊有些潮红。跟母亲在电话里哭了一通,又因为突然明白了沐阳的一些事情而心情极是起伏。反观林森却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地沉静过。他别开头望着窗外的夜色,眸子里的光芒一如暗夜的颜色。 蔻儿平复了下心情才走到林森面前坐下。林森也是极细心,嘱咐店员给鲜榨了果汁端给蔻儿,推掉了所有咖啡的单子。 蔻儿微笑,“林大哥,我今天是来听你讲故事的。如果你整理好了心情,想要讲给我听的话,那么我就现在开始听;如果你还没有整理好,也无妨,我们就当今天碰面喝杯果汁了。” 蔻儿明白,有时候人最怕面对的不是来自外界的困难,而是要面对自己的心、自己的过去。相信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过一段不堪回首。 林森一笑,搅了搅杯中的咖啡。很不错的骨瓷咖啡杯,金属小勺子撞击上去有清脆的声音。难得这间店子的老板这么舍得,倒也看得出一份待客的诚意来。 “蔻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我既然已经打电话邀请你来,便自然已经是整理好了的。只是,不会让你太疲惫吧?”林森温润地笑。 蔻儿摇头,俏皮地笑,“林大哥,你太小瞧女人们对八卦的热衷度了!为了听你的故事啊,就算你大半夜打电话给我,我还是会从被窝里爬起来!” 林森一笑,垂下眼帘去。蔻儿连忙将手伸进包包里去,按掉了手机的电源。 这样的故事太珍贵,如果被打进的电话给打断,将是极大的不礼貌。 林森笑了下,面上似乎隐隐有羞赧,“蔻儿,其实我们是校友。中学我跟你与嫣然都是一个学校的。只不过你的年纪小一些,你入校的时候,我已经毕业离校了。嫣然比你们大一届,所以我跟嫣然在学校里倒是有过一年的交集。” 蔻儿笑,八卦妹似的,“哦~~有故事了耶……” 林森笑开,脸微微地红了,“是。在中学里,想要不注意嫣然,其实是不可能的。她刚一入校就已经引起了轰动,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成为老生们暗自选举出来的新一届校花。” 蔻儿点头。她当然记得余嫣然在中学时代的完美。当年初见余嫣然,只是她一袭白裙坐在台上弹一首古曲,微微侧头,有长发流泻而下——饶是女生的她,也听见自己怦怦心跳的声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常理。 “所以,林大哥你就向嫣然姐发动了爱情攻势吗?” 林森幽然一叹,“哪里有,那么幸运?几乎从见到她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自己心里的这份感情,早已被判了死刑!” 【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判了死刑的爱情 “什么?为什么是被判了死刑的?”听得林森说,蔻儿惊讶得双拳敲向桌面,身子蹭地站了起来。 林森双拳握紧,也是放在桌面上,却是一种悲哀的姿势,“蔻儿你别急,先听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 “我爸跟余伯父一样也是个成功的商人,他的公司我先不跟你提了,因为说实在的,我自己并不在乎。只不过,我的身份是个尴尬,我妈不是我爸的合法妻子。就像是社会上说的小秘,或者是外室吧。因为我爸的合法妻子不能生育,所以我爸就找了我妈,生下了我。”懒 “蔻儿我想你也能感觉到,这样情形之下的我爸和我妈,他们之间的感情基础是极其薄弱的。我爸其实还是爱着他的妻子,他不过是拿我妈当一个工具。生下了我之后,我爸就扔下了我妈,只是给我们最好的生活条件,却再也不跟我妈来往。” 林森狼狈地抬头,苍白地笑了一下,“我妈却又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不喜欢呆在金丝笼里做被包.养的小鸟,便也不断出入一些夜店,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另外一个男人。” 蔻儿的心“咚”地一跳,忍不住便问了出来,“难道,是个小白脸?” 林森扬起眸子来惊讶地望了蔻儿两秒钟,方释然笑开,“蔻儿,谢谢你,适时给我一个笑点,帮我从尴尬里释放出来。不是的,也同样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一个很不错的男人。”虫 “那个时候,那个男人也处在感情的徘徊期。他的妻子怀孕了,他知道从感情婚上来说不应该出.轨,但是他却最终还是服从了生理需要。我妈的身份毕竟已经是这样的,她自然不能再跟那个男人要什么婚姻之类的东西,所以两个人便以为这样很好,不会伤害到别人……” “却,错了。那个男人的妻子后来还是知道了。虽然我妈跟那男人将这个秘密保守得很好,甚至瞒过了好几年,不过终究还是被他妻子知道了……” “我妈是个不让人的人,被那妻子追来痛骂,我妈却给反骂了回去。本以为不过是一场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却没想到那个妻子一气之下回家便自杀了……” 蔻儿惊住,只觉血液都倒流回了心脏里,“林大哥,你是说,你是说……” 林森绝望地点头,“没错,那个男人就正是余伯伯,而那个因为我妈而自杀的妻子就正是嫣然的母亲……” 蔻儿从没见过林森的脸会是这样的苍白。林森显然是已经被回忆刺痛,却还在努力地讲述着,“所以,蔻儿,我说当我刚刚确认自己对嫣然有了好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份感情从一开始便已经被判了死刑……” 林森痛楚地攥住咖啡杯。他指节几乎与骨瓷的咖啡杯一样青白。他捧起咖啡杯来完全不顾形象地将一整杯咖啡仰头“咚咚”地灌进了口里。 蔻儿只觉心痛,隔着桌面伸手过去抓住林森的手臂,“林大哥……这,不是你的错……” 曾经以为林森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之一。帅气阳光、职业有很有前景,更是脾气好得没话说,却原来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不为人所知的一面,那种软弱的、疼痛的,要耸起自己所有的骨头、张开所有的尖刺才能保护得住的那种柔软。 林森面色苍白地望住那已经空了的杯子,“虽然,这是发生在长辈身上的事情,我无法预知,更无法左右。可是蔻儿,你也是女孩子,如果你是嫣然,你觉得你有可能会接受我吗?无论我做了什么,无论我多么想要去补救……几乎等于是我毁了她的一生。她看见我就自然会看到我母亲的影子,你说她怎么可能受得了?而且,如果我们未来如果真的有一点可能的话,你说我又该如何让她去面对我母亲?” 蔻儿难过地垂下头去。她虽然真的想劝解林森,可是她却也知道,如果她是余嫣然,她也定然无法接受林森的啊…… 如她,不过是不喜欢看到人家同情的目光,尚且在成长的路途中一路抗拒着沐阳呢;比起林森和余嫣然将面对的问题,她曾经的那个心结,都算得了什么啊! 蔻儿垂泪,只能紧紧攥住林森的手臂,想要给林森一点力量,“所以,林大哥,你后来选择了这个职业,是不是,也是……?” 林森抹了下脸,“是。发现了嫣然的身份后,我就一直在偷偷地跟随着她的身影。当年虽然我年纪也不大,但是毕竟已经上了小学,我听说那个小女孩因为亲眼目睹了她母亲的死亡而受了刺.激,所以我几乎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在心里有一个小小的愿望——我想替我妈赎罪,我想尽自己的可能去偿还那个小女孩儿。” “我开始拼了命地学习相关的知识,并且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高考志愿填向了这个方向。其实对于这个职业方向,不了解的人们还是有所微词的。尤其是我爸,几乎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要我继承他的企业,他希望我去学企管,可是我却选了这样一个在他眼里是‘天天要跟一帮疯子在一起’的工作。” 林森抬眸望了下蔻儿,“我跟我爸闹翻了,大学四年没要过他一分钱,都是靠着我自己打工赚了学费和生活费。从那以后,再没回过我爸那。” 蔻儿只觉难过。曾经一直以为余嫣然可怜,她失去了母亲又得了病;如今才知道,其实整件事情中最可怜的恐怕是林森。他清醒地见证了一切的发生,他本无辜却又无可逃脱地背起了这份罪愆和责任。 【稍后第三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好想见到你 蔻儿握紧了杯子,“所以林大哥你才这么多年不计付出地陪在嫣然姐的身边,对吗?可是,天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却不能表达,林大哥,你难道不痛苦么?” 林森笑,面色如纸,“不,我却觉幸福。因为我的心里早已经给这份感情判了死刑,所以,我根本没有奢望。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只要能天天看见她,只要能在她发病的时候第一个帮得上她,这就,够了……”懒 蔻儿只觉怔忡。林森的感情深深震撼了她。 可是蔻儿却也发现林森面色的异常苍白,她捉住林森的手臂,“林医生,你不舒服吗?我打120吧?” 林森虚弱地笑,“不用。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也知道该如何医治自己。蔻儿你放心吧。天色不早了,蔻儿你该回去了。这么半天你的电话竟然一次也没响过,一定是你关了电话——快点回去吧,别让沐阳和你家人担心。毕竟你现在是个孕妇。” 蔻儿吐了吐舌,也便急忙起身告辞而去。 走出了上岛咖啡的大门,蔻儿还是忍不住回眸望林森。透过玻璃大门,林森尽管面色苍白,却还是能望着她的背影微笑。 蔻儿便也放下心来。正如林森自己所说,他自己毕竟就是个医生,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况且他的不舒服可能也是来自心理方面的。毕竟要面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要剖开自己的心。倒是不一定有太严重的病理反应的才是。虫 蔻儿坐上出租车按开电话,沐阳的电话立时便接了进来。 蔻儿忍不住含笑去听。果然,电话里炸响了火药桶一个。蔻儿笑,将听筒离开耳朵远了一点,等电话里的声音小了一点才又听上去。正好沐阳在吼着,“罗锦蔻你怎么不回答?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蔻儿“扑哧儿”就笑了,贴上电话字正腔圆地说,“没听啊。” 电话里果然沉默了,蔻儿坐在出租车里,静静地笑开。窗外的街灯筛了一点又一点在她的面颊上,照亮了她柔软的微笑。 他瞒了她那么多,她自己傻呵呵地跳进他设计好的圈套里来,她凭什么就不能小小地反击他一下? 电话里,那头受伤的熊果然告饶,“老婆,我求你了。你赶紧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都要着急死了。妈说跟你两个小时前已经分手,可是你这两个小时你干什么去了你!我打你电话又是关机,我差点就要报警了!” 蔻儿笑开,眸子里却忍不住漾起泪花来。曾经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的一片浮萍,飘荡到哪里去都不会有人在乎,更不会有人想要找到她;如今,她却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根。就算浮萍会随波逐流,可是水面之下的那条根却能够紧紧地抓牢她,让她永远都能找到自己的家。 “沐阳,你别胡思乱想。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你该听得见有车子的声音,对不?乖乖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了。”笑着收线,蔻儿其实也是极像早点见到他。 想要问他,当初是怎么在网络上找到她的? 既然能在网络上找到她,便也自然能通过ip地址找得到她的真实位置,为什么他还要装作那么可怜? 想要用计让她主动上钩的话,那么那场车祸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还有——他的脚…… 如果那车祸也是他的计谋,那么她是不是有理由去猜测那只脚? 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好…… 这个坏人,竟然这样坏,惹得她落了多少眼泪,一定要好好地掐住他! 出租车滑进小区。她下车给过了钱之后便向楼门走。不知为何,眼角隐隐滑过楼门边停着的一溜车子。 蔻儿所居住的这个小区本就是很便宜的楼盘,所以物业做得很不好,进进出出的人也有点杂,所以那片路灯不知被谁砸坏了已经很久却一直还没人修。蔻儿只是借着楼里住户家窗子透出来的一点微光隐隐看了看——其中有一辆车子,白色的宝马,影影绰绰看着似曾相识。 很像是余嫣然的车子。 蔻儿甩了甩头,心想应该不能,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 上了电梯,年久失修的电梯咯噔、咯噔地爬着,像是腿脚不利索的蜗牛。每次停下上下人,梯厢里的灯还会闪烁不定。 其实沐阳早就因为这里的环境不好,提出过想另外给她找地方住。却都被她拒绝了。 虽然物业有点乱,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好了。毕竟是自己的房子,虽然还一直想着存钱还给沐阳,却也好在不用交租给别人;电梯虽然又老又破,但是毕竟还有电梯可用,不用自己去爬楼梯。她对生活的要求很低,有的吃饱、有的住,真的已经很好了。 却到今晚,她第一次心里有了小小的犹豫。因为已经跟沐阳成了夫妻嘛,如果沐阳再提出搬出去住,她会选择同意。为了宝宝,她应该避免任何危险。 正思忖间,电梯里的人已经下空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当她正想按下关门键的时候,却忽地有几个男子挤住了电梯门,晃晃荡荡地走了进来。灯光闪烁的幽暗里,她看得见那几个人的目光似乎不怀好意。 她看过去,看得见那几个男子的手臂和肩头都有大片的刺青。她只觉心跳,不觉向角落退了退。 电梯又咯噔咯噔地上升起来。其中一个穿背心、整个肩膊纹着盘龙的男子,忽地低头望她,向她面上喷了一口烟,“你就是林沐阳那个妞儿,嗯?” 【三更完毕,明天继续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错愕(更1) 咯噔咯噔跟蜗牛爬似的电梯,梯厢灯光明明灭灭地闪烁着,几个小混混挤进了电梯来,为首的一个向蔻儿面上喷着烟,“你就是林沐阳那个妞儿,嗯?” 蔻儿很紧张,手指紧紧攥住了电梯的扶手。窄小的梯厢无处可退,害怕也无济于事,蔻儿忽地就笑了,仰头指了指电梯天花板角落上的摄像头,“是,我是林沐阳的妻子。请问你们几位是谁?找我有事?”懒 那几个小子也顺着蔻儿的目光瞄了瞄那摄像头,面上都有所收敛,那为首的小子冷冷地哼了哼,“罗锦蔻,嗯?当年京城里叱咤风云的人物,扣子,是你老子,嗯?” 蔻儿便忍不住一皱眉。以为这些人是余嫣然找来的,或许想吓一吓她,出一口气,却没想到这几个人直接提到了父亲。她以为二十年走过,父亲早已经被时间遗忘,眼前这几个人明显又只是二十岁上下的样子,当年父亲入狱的时候,他们最大的也不过是刚学会走路的毛孩子,怎么就知道了父亲?——唯一的解释是,有人向他们提到父亲…… “是。你们有什么事?” 那为首的小子一笑,“真没想到扣子的女儿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只住着这么个破房子。不过好在还能攀上的公子哥儿。只是呢,罗锦蔻你今天也终于苦尽甘来、吃香喝辣了,我们弟兄却还吃着你老子留下的苦——我们找不着他,没法儿跟他报仇,那就只能来找他的女儿你了……”虫 “什么意思?”蔻儿紧张得靠紧电梯的墙壁。 “哈,什么意思?我们几个的老子,都是当初被你老子给害过的!如今他以为没事儿了,我们还没完呢!老子的债,儿女来背!” 蔻儿只觉心中万念俱灰。 作为扣子的女儿,她其实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天安心下来。不仅仅是父亲的身份让她受到诟病,而是她也知道,父亲当年做过的事情早晚有一点会被再度挑起。听得母亲多少提过一点,她知道当年的父亲手段狠绝,很是伤了一些人的。 蔻儿虚软地问,“你们想要怎么做?要钱么?要多少?” 回到家,蔻儿疲惫地打开房门。 果然有人,余嫣然的鞋子放在门口。跟沐阳的鞋子并排着放在一起。都是菲拉格慕,看得出余嫣然与沐阳在某一方面的审美相当合拍。 其实他们两个人之间合拍的事情又岂止是选鞋子这一点呢?他们的出身相似、身旁遇到的人相似,未来面临的命运也都相似。中国人都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其实沐阳跟余嫣然就是这样门当户对的呢。 她静静地立在玄关处,听着余嫣然的嗓音,轻轻柔柔地讲着小阳的种种。 余嫣然今天原来也换过了招数,不再大喊大叫,转而走柔情路线,开始用小阳作为武器来敲开沐阳的心门。 真的是很聪明。 她是个习惯安安静静的人,就连打开房门走进来都是安安静静。所以房间里正在交谈的沐阳真的有可能没听见她回来,却,沐阳的嗓音突地从余嫣然娓娓的讲述声音里出挑出来,远远地传来,“蔻儿,是你回来了吗?” 她只能接口,还故意用力推了一下门,制造出一点声响来,“嗯,是我回来了。家里有客人吗?” 余嫣然推着沐阳从房间里出来,蔻儿努力地向余嫣然微笑了下,“嫣然姐你来啦。” 余嫣然也是在努力地微笑,只是两个人的笑容总是有点尴尬,“我来看看沐阳。毕竟明天沐阳要入医院去,看是否能救小阳。” 蔻儿只觉额头跳跳地疼。她几乎忘了明天一早沐阳就要进医院去做前期的检测和排查,以确定沐阳是否能救小阳……就算沐阳不说,她却也直觉地想到,一定是会有相当的危险的。 蔻儿转过身去,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烦乱,“嫣然姐我去给你倒杯水。喝茶么,还是咖啡?” 余嫣然轻声,“蔻儿你别忙了。我喝过了。” “还是喝茶吧,我冲点绿茶。不影响睡眠的,咖啡喝多了会睡不着觉。”蔻儿还在兀自地说着,走向厨房去拿茶叶桶。 沐阳担心地轻唤,“蔻儿……” 余嫣然叹息,“你们两个忙吧,我先走了。沐阳明早我来接你。” 难得余嫣然今晚这样平静地离开,可是蔻儿的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嘴里还在不受控制地叨咕着,“绿茶怎么没了呢?啊,我都忘了,都喝光了。那我现在再去买一罐好不好?” “蔻儿!”沐阳转着轮椅从门边回来,厉声唤来。 蔻儿这才回了神一般地转过头去,惊愣地望那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哦?嫣然姐走了呀?她怎么这么快走了?我不是要泡茶给她喝吗?她难道不喜欢我泡的茶?” 沐阳急了,转着轮椅冲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蔻儿,你怎么了!” 方才在电话里听见她柔软清甜的嗓音,天知道他那一刻几乎要幸福得死掉。终于有了一种能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的幸福感觉,可是不过片刻的工夫,蔻儿回来竟然整个换了个模样! 仿佛,一切又都退回了原地。她又开始耸起全身的尖刺对着他,她甚至干脆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她的脸、她的神情!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沐阳的声音像是风暴将起的静海。 蔻儿其实有一片刻的惊愕。她抬起眼帘来望沐阳那一双几乎立时便红了血丝的眼睛。她差点忘了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好在,她很快便想起来。她冷笑着甩开手臂,“我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我不过是出去一两个小时,你都能跟余嫣然幽会,而且地点选在我的家里!是不是,还是在我的床.上?林沐阳,你欺人太甚!” 【稍后第二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一叶障目(更2) 这晚的夜,真的好浓好黑。黑到,就算满世界都点满了灯火,她却依然看不见窗外的任何。 有一点像“一叶障目”的故事,别看一片叶子与整个世界比起来小到不值一提,但是只要那片叶子罩在眼睛上,任凭你世界再大,眼睛却也什么也都看不见。懒 蔻儿觉得自己此时就是这样的,顽固地抓住那片叶子罩在自己的眼睛上,不想掀开,不想去看眼前的沐阳。 她孤注一掷地喊着,“林沐阳,原来就是这样的,你以为你给了我婚姻,这样就算对得起我、对得起我肚子里的孩子,然后你就可以放松下来,就可以尽情地与余嫣然来往,还尽可以去救治小阳!——林沐阳你这个伪君子!你口口声声说过你跟余嫣然之间没发生过什么,可是如果真的没发生过,你会这样与余嫣然在我的家里、我的床.上约会吗?你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去救治小阳吗?”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林沐阳我知道你从小就是天才少年,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跟你玩儿心眼,我罗锦蔻怎么玩儿的过你?我只是傻呵呵地凭着你骗,你说什么我便信了什么……林沐阳,你骗我骗得好苦。我这辈子,再不相信你!” 夜真的好黑呀,蔻儿只觉夜色全都向她包围而来,一点一点涌动着快要淹没她的头顶。 她已经看不清了此时沐阳的表情,看不清他那双星子一般的眸子里此时闪烁的是欢喜还是悲愤。虫 她睁着眼睛,却已经关闭了心。她只想将心底喷涌的怒火都吐出去,让它能燃烧多久就燃烧多久。 “蔻儿,你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你说,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好好地平静下来,才能好好地留在我身边,我便都答应了你,行吗?”沐阳的嗓音压抑地传来。 “我要怎么样?你说我要怎么样?”她麻木地回应着。老天,她自己又哪里知道她想要怎么样! 她想要做的事,真的是她心里想要的结果吗? “沐阳,你听着,我觉得我们的婚姻根本就是一场骗局、一纸空文。我知道你其实早就知道我离开北京之后去了哪里,你根本就能从网络上查到我的ip地址!可是你呢?你管过我吗?你没有!你只是眼睁睁看着我一个人怀着孩子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然后你等着我自己回来,等着我自己跳进你的陷阱里!” 她嘶叫起来,“骗子,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的身子,你又骗我留下这个孩子,现在你又骗我跟你结婚!林沐阳,我恨你!” “到底要怎么样?你说!”沐阳的嗓音像黑色的火焰,隐忍着,却灼热地烫着皮.肤。 她终于平静下来,眼前的那片叶子飞去。夜色像潮涌一般退去,一点点地露出房间里的灯光、露出沐阳那充血得几乎燃烧的眸子来。 蔻儿抱紧手臂,只觉得彻骨的寒,“离婚吧,沐阳。给我一笔钱,让我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用来抚养这个孩子。让罗锦蔻与林沐阳就此划清界限,这一辈子再不瓜葛。” 沐阳颤抖起来。 蔻儿望着他慌乱的样子,只能紧紧抠住自己的手臂。 她从没看见他这样地慌乱过。像是忽然找不到家的小孩子,像是做了错事被父母遗弃的小孩子,像是——丢失了最珍贵的礼物的小孩子…… “明天一早,你去过了医院之后我们便去办吧。好了,我累了,我先进去睡了。如果你愿意,可以睡在客厅里;或者打电话来叫清浣阿姨他们接你回去。再见。”蔻儿说完逃也似的奔进房门,“砰”地一声紧紧关严。 隔日醒来,推开门,却竟然见他就睡在了房门前。 其实她不算“醒来”,因为她压根儿整夜都没有真的睡过;那他就更不是算“睡”,因为他只是坐在轮椅里始终守在门前。 她流泪,在他睁开眼睛之前,放纵自己流泪。 映着晨光,他的睫毛在眨动,她知道他要醒来了。蔻儿连忙擦掉眼泪,重新摆出冷漠的面孔来,“结婚证和离婚协议我都带好了。我们没有任何的婚内共同财产,所以我什么都没要。至于那笔钱,也看你的心了,你愿意给多少就行。走吧,我想嫣然姐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去过医院之后我们就直奔民政局把离婚办了。” 沐阳静静地望着她,静静地扬声,“是不是,真的离了婚,你便真的能平静下来?蔻儿,我也只有一个条件,等这一切都办完了之后,我求你能静下心来听我解释一次,行吗?” “还解释什么呢?别再告诉我你真的跟余嫣然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她冷冷地别过头去,推了沐阳的轮椅便向外走。 还解释什么呢?就算他拿出十倍有力的证据来,她也一样会按照之前说的那样,远远地离开他,一辈子跟他划清界限。 余嫣然的车子果然已经停在了楼下,可是余嫣然却是满面的惊惶之色。 沐阳忍不住说,“嫣然,没关系的。今天只是检查,相信成功的几率还是会很大的。你别担心,就算我不行,相信以现在医学的发展程度,也一定会找到别人的。” 蔻儿望着余嫣然,却心地里忽地涌起一个疑问,便忍不住问了,“林医生呢?他已经先到医院去了吗?” 这样的场合,余嫣然定然会是极其激动、很容易失控的,所以林森肯定应该陪伴在余嫣然身边。可是今天怎么竟然林森放余嫣然自己一个人来了?林森呢?在陪着小阳,还似乎先去了医院? 余嫣然终于爆发开,“他,他不见了!林森,不见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昭然若揭(更3) 林森竟然不见了? 蔻儿只觉心底层层泛起黯色的波。也不知怎地,昨晚跟林森分手之后,她从上岛咖啡里出来,回眸望去时,透过玻璃门看到了林森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一再一再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昨晚听林森说起当年的事情的时候,林森面色的苍白便已经惊到过她,但是她终究还是大意了,她轻易地就相信了林森自己说的话:他说他自己是医生,他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让她放心……懒 蔻儿慌叫起来,“嫣然姐,我们去一下上岛咖啡!” “上岛咖啡?”余嫣然激动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要到那里去找他?难道他昨晚又出来跟你见面?” 蔻儿哪里还顾得上余嫣然语气里的不善与面色的狰狞,“是。昨晚我在上岛咖啡跟林医生聊了一会儿。分开的时候,我觉得他面色很苍白。我问过他要不要打120,可是他说他自己就是医生,他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 余嫣然已经听不下去了,一踩油门,车子便冲了出去。 余嫣然开着车子便像一匹疯马,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疾驰。还好,一路上没发生什么事,车子很快便也抵达了蔻儿昨夜去过的那间上岛咖啡。 上岛咖啡的工作人员显然对蔻儿有印象,提到林森就更是一致点头,“是。昨晚坐在那个座位的先生脸色很不好。在女士你离去的不久,甚至发生了短暂的昏厥现象。好在我们有位同事是学医的工读生,所以及时采取了措施,并且打了120,那位先生被救护车带走了。”虫 余嫣然一直在颤抖着,甚至把着蔻儿的手臂在哭泣。听见说林森昏厥过,惊得余嫣然的手指都抠入了蔻儿手臂的肉里;听见林森被及时地救护,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蔻儿扶着余嫣然,心里暗自疼痛。 可能余嫣然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林森的存在吧。她只是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在自己固执地认定的那个逻辑里,林森的陪伴因为一直在,所以她已经不懂得珍惜;反倒是林森突然的失踪才点醒了她,才让她知道林森的存在有多么的重要吧…… “嫣然姐你别担心。林医生既然已经入了医院,那么便一定不会有什么大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余嫣然甩开蔻儿的手臂便向外走去,“我,我要去找到他!” 沐阳转动着轮椅追上去,一把夺过余嫣然手里的车钥匙,“行,不过我来开车!” 蔻儿朝沐阳点头。余嫣然现在的情绪已经失控,要她开车真的是太危险了。 一家家医院查过去,终于在医大附属第二医院找到了林森。 那医生翻着病历对他们几个严肃地说,“怎么能让他喝那么多的咖啡!他心率过速,险些便有生命危险。多亏在场的人有专业知识,否则就晚了!” 蔻儿只觉自责。毕竟在说着那样不堪回首的过去,每个人都会心跳得极厉害吧。她却又不知道咖啡对心跳的影响,眼睁睁看着林森一杯又一杯地续杯而没拦住,到后来明明看见林森面色苍白如纸,却还是没有及时打120…… 去病房看了林森,他已经没事人的样子,坐在那里朝他们笑。 余嫣然便也收敛了她的表情,转身便走,朝向沐阳,“他还活着,这就行了。好了我们赶紧去做检查吧,约好了是今天的。恰好又是这个医院,赶紧检查了就方便了。” 经过一顿的折腾,蔻儿从昨晚就一直带着的戾气便也不觉散了好多。此时余嫣然乍然提起要带着沐阳去做那检查,她终究还是担心地转过身去,眸子凝望着沐阳。 余嫣然的高跟鞋“嗒嗒”地敲在花岗石的地面上,就像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里。 她看见沐阳从余嫣然推着的轮椅上转股身来,遥遥对着她,嘬起了唇,又平展开,最后牙齿闭合…… 她闭上眼转回身来,泪却已经滑下。她看得懂沐阳在说——“我、爱、你”。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她不能再接受,她今生今世都不可以再接受…… 蔻儿转身背过了沐阳,却全都展现给了林森。林森皱眉,“蔻儿你……真的还不能放开心去接受?” 蔻儿摇摇头。不是林森说的原因,却也——没有必要再对任何人解释。因为无论原因是何样的,结果终究还是相同。 林森似乎又犹豫了一下。就在余嫣然已经推着沐阳几乎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就要转上电梯的时候,林森忽然大声喊起来。医院里瓮声瓮气的回声效果良好地将他的声音送到了走廊的尽头去,“嫣然,推着沐阳回来吧。沐阳已经用不着再去做这个检查了……” 余嫣然几乎是推着沐阳冲回来的,她指着林森的鼻子,“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被罗锦蔻给收买了,你们昨晚刚在上岛咖啡见过面,嗯?你被她收买了,所以你也愿意听她的胡说,你也想说我的小阳不是林沐阳的孩子,对不对?” 蔻儿惊了,回头看了看林森,又去看余嫣然。 凭这么多年她对余嫣然的了解,只要余嫣然说到这个话题,余嫣然就一定会发病! 蔻儿冲上来按住余嫣然的手臂,“嫣然姐,你深呼吸。听我说,昨晚我们谈的话题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只是在听林大哥讲他自己的故事,嫣然姐请你相信我!” “听林森给你讲他自己的故事?哈——”余嫣然忽地怆然笑开,“讲什么?讲他一直在偷偷地爱着我,是吗?他放的那种p,你竟然也会信?!” 【明天继续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有个傻瓜爱过我---结局1 “听林森给你讲他自己的故事?哈——”余嫣然怆然笑开,“讲什么?讲他一直在偷偷地爱着我,是吗?他放的那种p,你竟然也会信?!” 余嫣然的话一出,不光蔻儿和沐阳,就连林森也整个惊住。事情急转直下,林森刚刚红润起来的面色再度苍白。林森仰头,望余嫣然,“嫣然,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竟然一直瞒着我,让我以为自己的掩饰功夫做的很好……”懒 “是,我早就知道了!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或许还没有学会复杂地思考,但是五岁的孩子却足以记住一个人的面孔,而且一辈子都不会忘。在我妈最为痛苦的那段时间里,我不小心从我爸皮夹子里看到了一张照片,是他跟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巴黎的那个铁塔前拍的。两个人脸贴着脸,很亲密……” 余嫣然深呼吸了下,“所以,其实几乎是第一眼见到你,林森,我就知道了你是谁。” 林森枯萎的叶子一般垂下头去,“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你竟然还允许我出现在你身边。” “为什么不让你出现在我身边?林森,这是你欠我的,你对我好,其实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让你自己的良心得到平静!所以,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求仁得仁罢了,只是如果还要矫情地说所谓的爱,那就有点太假了!” 林森的头垂得更低。虫 蔻儿不忍,奔过来握住余嫣然的手,“嫣然姐!你错怪林大哥了!” 余嫣然忽地眸中含泪,猛地回头去望林森,冷冷地说,“如果你知道他做过什么,你就不会同情他了!” 正说着话,一位老专家走来,显然是认识余嫣然的样子,“嫣然啊,你们来啦。” 余嫣然赶紧抹了抹眼泪,笑着迎上去,“刘伯伯,我带朋友过来做那个检查了。刘伯伯,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那位刘医生怔了怔,“不必了,林先生的检查已经做完了,而且林先生已经在《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了。嫣然,你这边准备好了的话,随时带小阳过来就好。这个手术,当然是越早越好。” 余嫣然怔住,蔻儿更是面色大变! 难道沐阳已经瞒着他们,自己来做了那个检查? 蔻儿心中难过,却当然不能当着余嫣然的面问出来,只能望住沐阳,久久。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沐阳在微笑,他清俊的面容在眼光中闪烁着玉一般的光华。 却终究,还是余嫣然敏.感地问,“林先生?刘伯伯,哪位林先生?” 刘医生一怔,伸手指了指林森,“不就是这位林先生吗?这里一共有几位林先生?” 蔻儿惊住。 余嫣然则直接就蹦过去了,一把拎住林森的衣领,“你什么意思,林森!” 刘医生一惊,急忙拦住余嫣然,“嫣然!不能刺激林先生,他的心脏还没有恢复!” “心脏?林大哥,你的心脏也有问题?”这次是蔻儿敏.感地惊住。 林森面色苍白地垂下头去,“是……” 蔻儿只觉脑子里轰地一声! 小阳有心脏病,是遗传因素造成的——林森刚好心脏有问题。 治疗小阳的话,需要直系亲属的血液和器官——林森通过了那个检查,而且在《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 余嫣然这多年来只爱过沐阳一个人,但是这多年来却也同样有另外一个男人陪在她身边——同样地爱着她,同样地姓林! 蔻儿不敢说,只能死死地盯住林森,有泪滑下来。 林森垂下头来,目光随着低头的动作滑过蔻儿的面颊,继而——紧紧握住了余嫣然的手,“嫣然,对不起……” 余嫣然激动起来,她努力在挣脱着林森的手,她抓狂地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那晚是沐阳,是沐阳!怎么可能是你,怎么可能!那晚明明是沐阳抓着我进了房间,明明是沐阳!” 余嫣然濒临崩溃的边缘,蔻儿又何尝不是! 蔻儿也急惶地盯住林森,再转眸望沐阳。沐阳已经宁静地望着她,目光如窗外延展而去的晴空。 “嫣然,对不起……那晚我也在那个练歌房,也是跟着一帮同学期末考试完毕了出来疯。我去卫生间的路上看见了你抱着蔻儿在哭,我听见你说余伯父要送你出国的事情。我担心你,便没再回包间去,就站在走廊的阴暗处守着你。” “歌房里本来光线就暗,走廊里只有荧光灯,再加上你情绪实在太激动,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那里。后来,我看见了沐阳跟蔻儿……”林森略微尴尬,抬头望了一眼蔻儿和沐阳。 蔻儿惊住。她想起了那个晚上,沐阳疯狂地在绿植后面差点没强要了她……却原来被林森给看见了…… 林森垂下头去,手却仍旧死死抓住余嫣然,“接下来,我看见沐阳狂怒地揪着你进了隔壁的空包间,我便不能再坐视不管,我怕沐阳在那样的激烈之下会对你做不好的事情……” 林森深深呼吸了下,“结果进去,一切却出乎我的预料。沐阳可能是太醉了,结果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而你在……在解着沐阳的衣服。” 蔻儿大惊,愣怔回眸望余嫣然,“嫣然姐,竟然是你在主动……” ----------------- 【亲爱的们今天先两更了哦。待会儿要开会安排长假的事儿。 蔻儿这个番外的结局明天差不多发完。后天开始会发清瑾和清浣的前世篇,情感的感觉不变,但是故事会有不同。10月3号会加更,亲们长假也可以照常看文哟~~(别忘了明天开始又有新月票咯。月票越多某苏更新越勤快哟~~) 预祝亲们国庆长假快乐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有个傻瓜爱过我---结局2【求10月月票哟】 听得林森重新揭开那晚的一切,蔻儿大惊,愣怔回眸望余嫣然,“嫣然姐,竟然是你在主动……” 余嫣然脸色惨白下来,眸子里却闪烁起决绝的光,“是我主动,又怎么样!我爸要送我出国去,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做最后的努力,我就只能离开沐阳,我这辈子就失去他了!”懒 “中学跟沐阳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虽然我知道那是蔻儿你的强迫之下,沐阳才勉强答应陪我到毕业的……但是我,真的很快乐。我不愿意真的结束,我不甘心真的放开沐阳,所以我愿意做最后的努力!” 余嫣然有些狂乱起来,“我只是想用我最珍贵的东西留住沐阳。我知道我妈当初失去了我爸,就是因为我妈做的不够好;所以我想尽我所有的努力,我愿意把我的第一次给沐阳,我愿意给沐阳生孩子……”她转过头望着沐阳,又望林森,“所以,那晚一定是沐阳,对不对?是沐阳,是沐阳……” 林森难过地垂下头去,“看着你的样子,我担心你发病,便想上去拦住你。结果你反身便抱住了我。你喝醉了,沐阳又醉倒在沙发上几乎不省人事,所以你便将我当成了沐阳,你一直在叫着沐阳的名字……” “林森你撒谎!你撒谎!你为了你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故意这样说!”余嫣然癫狂起来,转过身来绝望却又似在求助地望着蔻儿,“蔻儿,不是的,不是的……那天晚上你都看到的,你知道那个人是沐阳,对不对?”虫 蔻儿也觉得心口发窒,几乎无法呼吸。 是,她当时虽然看到了,却并非看到了全程,她冲进那房间的时候,只看见余嫣然在哭泣,然后沐阳衣衫不整地倒在旁边的沙发上昏睡…… 没错,是还有那张光碟。光碟里明明白白地记录那段事情,很清晰的喘息声,很明白的身子的纠.缠……只是,只是当时那个房间里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暗到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一男一女,却也真的不足以证明那人就是沐阳…… 蔻儿愣怔地望着余嫣然。上天知道,她真的是想帮余嫣然的,只要还有一分的可能,她还是愿意帮余嫣然的……可是,蔻儿却也更相信林森的话。 一个那样绝望地爱着余嫣然、守护着余嫣然的男子,他乍然遇到余嫣然主动的投怀送抱,又是在酒精的刺.激之下,试想林森怎么可能把持得住? 而且——蔻儿真的希望林森说的是真的。不,蔻儿不是为了自私的想法,她其实更是为了林森,为了余嫣然着想。作为一个旁观者,蔻儿当然更知道,其实林森才是更适合余嫣然的人,林森比沐阳更适合一辈子陪伴在余嫣然的身边…… 蔻儿的迟疑和沉默更加刺.激到了余嫣然,余嫣然忽地向蔻儿冲来,一把握住了蔻儿的手臂,“蔻儿,你说话,说话!”余嫣然发疯了一样地摇晃着蔻儿,仿佛想要将她想要的那句话给摇晃出来…… 这几天接连不断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蔻儿太过疲惫了。她挺着大肚子,还要承受着一次次的重大的精神打击,此时乍然被余嫣然这样用力地摇晃着……蔻儿只觉天旋地转,本来医院里是四壁雪白,却在蔻儿的视野里变作了一重又一重的黑…… 蔻儿只来得及听见沐阳的声音愤怒地传来,似乎后面还跟着林森的嗓音,以及一些医护人员的……只是,她却都听不清了。 她只觉自己整个人像是沉在水里,旁人的嗓音与她之间都隔着粼粼涔涔的水幕,虽然他们的声音似乎都很大,但是她的耳朵里却只隐隐听得见仿佛气泡一样串串响起的“咕嘟、咕嘟”的空空、闷闷的声音…… 好累,她真的好累。这一辈子虽然不过活了二十岁,却仿佛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每一天都从早忙到晚,每一天心都是要紧紧地揪起来,担心生活中的每一个数字:学费、生活费、要还给沐阳的房钱、物业费、水费、电费、煤气费…… 她知道这些数字是每个人在生活中都必须要面对的,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些数字会不会都以同样的重量压在其他与她同龄的女孩子的身.上。她不是怕这些生活的压力,她其实很开心自己能够自己养活自己——她只是,真的好累了。 累到,只想好好地躺下来睡一觉,什么都不去再想,不用再赶着时间起床,不用在夜色的此岸去担忧明晨的彼岸…… 就这样躺下来,就这样睡一下吧。就在这样柔软的水里,听着咕嘟咕嘟的气泡声,真好。 她本来也可以放心的了吧,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昭然若揭——那晚跟余嫣然在一起的,果然不是沐阳。那么小阳便不是沐阳的孩子,沐阳便真的没有对她撒谎…… 只是——只是就算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她却还是不能留在沐阳的身边…… 因为父亲当年所做的那些罪恶的事情,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要留给下一代来解决,所以她必须要远远地离开沐阳。 如果还跟沐阳在一起,如果还继续做沐阳的妻子,那么那天在电梯里遇到的事情便会一再地出现。会有更多的人,以更多的借口来敲诈她,甚至直接去勒索沐阳…… 不行,绝对不行。这一辈子只有她才可以欺负沐阳,她决不允许别人也来欺负沐阳…… 她要保护他,她要将他远远地推离她自己这个泥潭。 远远地离开他,永远…… 从前的逃离是因为不敢确信爱,而这一次的逃离则是因为——太深爱…… 【亲爱的们十一快乐~~~~老公今天难得地主动要求陪偶逛街,因为十一路上很容易塞车,所以被老公勒令必须要在早晨7点之前收拾完毕下楼上车,严重打乱了某苏平常写稿子的时间表,所以某苏只来得及赶出这一更来。某苏看看下午回来能不能继续赶稿子哦,要是回来晚的话就明早发上来哦!估计再有一两章就搞定咯~~】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有个傻瓜爱过我--大结局【本章 4千字】 “余嫣然,你看你做了什么!”看着蔻儿虚软地倒了下去,沐阳狂怒如狮! “从前的一切我可以不跟你计较,毕竟在蔻儿的心中,你总是她在乎的人。当年你几次三番地设计让蔻儿跳下去,我都忍了——可是这一次,我怎么能再饶你!”懒 余嫣然怔住,“你,你说什么?什么我设计让蔻儿跳下来?” “你别以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最开始,在操场上你那次当着全校同学和蔻儿的面晕倒,就是假装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你倒在我怀里,我看得见你眼睑的颤动,还有你嘴角不由自主地在挑起!”沐阳抱住蔻儿怒吼。 “还有,在你家那次,你故意领我参观你家的书房,还故意将书房的门留着一条缝,你猜到蔻儿会跟着来,所以你趁机在书房里、正对着门缝的方向抱住我,做出我在吻你的姿势!” “还有——余嫣然,虽然你有病,但是我知道其实你的病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不至于到了只要一看见我跟蔻儿在一起的时候就要发病那么严重!” 余嫣然狼狈地听着沐阳在控诉她,她都没敢否认,但是到了最后一句有点激动,“林沐阳!你这样说,却是太过分了!你以为我愿意得这个病么,我有什么必要没病装病?” 沐阳深深叹息,话语声已经是疲惫,“其实之前我也没有确认,直到刚才我才知道。余嫣然,其实无论是我还是蔻儿,其实对你情绪的影响力毕竟都比不上林森。毕竟,林森与你之间还有那样的一段纠葛。可是你呢,能够明明知道林森的身份,却也能让林森陪伴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就算你会说,你其实是为了报仇,但是这多年来你面对林森的时候竟然能够这样完美地控制你自己的情绪,纵然身为医生的林森都没有察觉到其实你早知道他的身份……余嫣然,这就证明其实你对自己的情绪的控制力还是相当强的,绝不会小小刺激便失控,便轻易发狂!”虫 沐阳的眸子寒凉下来,“我只是不忍心在蔻儿面前揭穿你,我只是不忍心看着蔻儿难过。蔻儿相信你,有时候甚至比相信我还要笃定——余嫣然,你利用你自己曾经对她的好,伤害她太多!如今我要说——余嫣然,其实就是你当年对蔻儿的那些好,恐怕也是你当初刻意安排好的吧?只有蔻儿这个傻女人,才会真的那么信任你,将你对她的那点好,看做了这个人世难得的温情!” 沐阳说着难过地垂下头来,抱紧蔻儿,用指尖捋开蔻儿额头的发丝,“她从小到大得到的人间温情就不多,所以她格外重视和珍惜你,余嫣然,你怎么对得起她……你差点毁了蔻儿的一生!” 沐阳的眸子几乎喷出火来,“如果她当日真的打掉了孩子,如果她真的一辈子躲起来不再见我,如果——如果她因为心上的压力而影响到了怀孕和分娩,余嫣然,你这一辈子良心何安!” “我,我也没想那样!沐阳,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想要得到你……沐阳,我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真的……”余嫣然跌坐下来,泪流满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女人做错事的时候,有时候就是在执迷不悟,甚至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错事,但是——就是已经无法回身,因为已经走得太远…… “喜欢我么?呵,余嫣然,只可惜,你来得太晚。”沐阳抱住蔻儿,转动轮椅缓缓向外离去。 “什么意思!”余嫣然绝望地吼起,“沐阳,为什么我晚了?我会比蔻儿做得更好,相信我,行吗?” 沐阳叹息,停住轮椅转过身来,“可是,她却从一出生便来到了我身边呢,你说该怎么办?她第一次在我怀里,便尿了我一身,她说这是看我‘识交不识交’——余嫣然,我是个识交的人,便只能用我的一生来回答她了。” 沐阳柔软笑开,将怀里的蔻儿抱紧,转头望余嫣然身后的林森,“其实余嫣然,你也有更值得你爱的人……” 沐阳说罢,毫不犹豫地转着轮椅离开,按照医护人员的指引,带着蔻儿去休息。 蔻儿是太累了,她只要能在他身边好好地睡一觉,就会好了。 余嫣然狠狠地望着沐阳和蔻儿的背影,浑身颤抖起来,“我不甘心,不甘心……” 林森静静凝望着余嫣然的背影,面色点点苍白。 “你都瞒着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这个混蛋,看我生完宝宝,有了体力之后怎么收拾你!”阳光在银杏叶之间,一跳一跳地闪耀着,像是树上缀满了无数闪光的金币。 蔻儿推着沐阳的轮椅踩在红砖步道上,享受着午后阳光的灿烂和温暖。 一切终于可以尘埃落定。 小阳被证明是林森的孩子,林森已经做好了准备救小阳。 余嫣然手里攥着的那些份亲子鉴定证书,都是因为是余嫣然早就已经处心积虑地保留了沐阳身.上的样本,但是最后送检的时候,却实际上是送进了林森的头发等样本…… 蔻儿现在已经进入了孕晚期,每天沐阳都强制她要出来走走。医生说过,越是到了临近分娩的时候越是要勤走动,一来增加下肢力量,二来也能放松孕妇的心情。 蔻儿那颗心也终于变这样安定下来。还能闹什么呢,婚都被他骗着结了,孩子也又要降生,她现在早已是满心幸福的小妇人,等着崭新生活一页页地展开。 唯一还让蔻儿担心的是那些曾经来勒索过她的人…… 只是现在她已经无法自主,因为身子已经沉重到无法离开。她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生下孩子之后,再想办法来解决。 就在此时,红砖步道旁忽地有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这本是一条林荫小路,人不多。蔻儿下意识望去时,便是大惊——那几个曾经在电梯里威胁过她的男子正推开车门下了车来! 蔻儿大惊!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沐阳! 沐阳现在坐着轮椅,一旦那几个小子的目标转换,变作更有肥利可图的沐阳的话,她该怎么办! 沐阳感受到蔻儿的紧张,急忙问,“老婆,怎么了?” 蔻儿死死咬住嘴唇。她必须救沐阳,她不能让沐阳受到一点伤害! “沐阳,你抓紧扶手!”蔻儿说着,便不顾性命地推着沐阳飞奔了起来! 她是不要命了,她是发疯了,可是她只能这样做,否则……她绝不要沐阳因为她而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沐阳坐在轮椅上便是大惊,“蔻儿,你在做什么!” 背后,那几个小子的叫喊声也响起来,“哎?想跑?跑了和尚跑得了庙吗?我们哥儿几个倒要看看,你个孕妇推着个瘫子还能跑多久!” 那几个小子越是叫嚷,蔻儿就越是紧张,肚子更是在此时抽痛了起来! “沐阳,孩子,我们的孩子……”蔻儿真的希望自己能在这一刻死去,她竟然连累到了沐阳和他们的孩子!她真该死,该死…… “哈,不行了吧?看你往哪儿跑!这个瘫子我们帮你照看着,你赶紧去取钱去吧!”那几个小子跑上起来抓住沐阳的轮椅。 沐阳则面色死白地望住蔻儿——似乎正有涔涔的水从蔻儿双.腿.之间流下来…… 还有小混混在笑,“哎哟,吓尿裤子了都!” 蔻儿虚软地望沐阳,“沐阳,对不起……” 沐阳回头惊吼,“你们,赶紧叫救护车!我就饶了你们!否则——我会一个个掐断你们的脖子!” 那几个小子大笑,“哎哟!瘫子还能叫唤这么响?真是死鸭子嘴硬!别嚷啊,再嚷,爷爷们踢死你个废物!” 沐阳凌厉回眸,闪电般出手,一把捏住了一个小子的脖子,“打电话,叫救护车!” 没人想得到沐阳能够这样凌厉地出手,那被捏住脖子的小子憋得翻了白眼儿! 沐阳怒吼,“叫救护车!” 遥遥地,山下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 但是,那救护车却迟迟没能上来。沐阳急了,回身狠狠望着那几个小子,“你们想绑我,要什么?钱么?我告诉你们,这个没问题!但是前提是,我老婆孩子安然无恙!否则,我会让你们一个一个都给她偿命!” 沐阳霍地从轮椅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别怀疑我的话,我根本就不是在威胁你们——我只是在,通知你们!” “你们该知道,凭我林沐阳,一定能做到!” 沐阳说着一把抱起蔻儿,向山下飞奔了下去! 腹中的绞痛一波一波地袭来,蔻儿在喃喃地哭,“沐阳,我觉得,我是快要生了……” 沐阳的嗓音就在耳畔,“嗯,别担心,老婆!救护车已经来了,我们马上就到救护车了……老婆,你再坚持一下,一切就会好了!” 蔻儿闭着眼睛,只觉得树上的“金币”似乎一枚一枚地都掉到了她的面上,一簇簇金色的光芒温暖又闪耀。有风声呼呼地掠过耳畔,她似乎在快速地移动着……可是却不该是车子啊,她应该是在沐阳的怀中——可是怎么会移动起来呢? 却已经睁不开了眼睛,一阵阵的疲倦与绞痛合力将她拽向深渊。 耳畔,是沐阳低低的啜泣,“宝宝,宝宝,保护你妈妈,千万不要让她出事!” 蔻儿忽地笑开,很疲惫,却也控制不住地想要笑。她用尽最后一分气力,缓缓地说,“沐阳,我会保护你和宝宝……就算丢掉这条命,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重重的黑暗霍地掩来,蔻儿头一沉,跌入了无边的昏迷…… “呼吸、心跳——好,用力,再用力,准备侧切!” “快出来了,再用力!” “好,好,见到头了,再转一下——” “好,顺利娩出,母子平安!” 蔻儿还在睡着,却也感觉到身子的疼痛,像是用沉重的东西点点坠了下去,她下意识便跟着用力,像是自己也在一条黑暗的隧道中跋涉,向着出口的光明,向着生的希望! 终于——身子倏然便轻松了下来,她觉得手被紧紧地握住,耳边响起一阵小小的欢呼,却也似乎有无数的低低哭声…… “请控制情绪,不要刺激到产妇。她已经是用尽了所有的生命力在分娩,她现在已经极为疲惫了。若是她再疲惫,有可能沉入深度昏迷……” 似乎有严肃的声音响起,她手上的那种握力更是狠狠一紧。 好疼啊,手上被那人捏得太疼了…… “嗯?蔻儿你说什么?”忽地是沐阳的嗓音在吼起来。 “怎么会?她还在昏迷中……” “疼——啊……”她忍不住再说了一声…… 蔻儿醒来时,夜已阑珊。 小宝贝皱着红红的皮肤,睡得正香。最为有趣的是,小家伙的手还不自觉地捏起了拇指和食指,却放开了其余三个手指,看上去竟像是摆出两个ok的手势。 蔻儿笑着久久移不开目光。 沐阳走过来,轻轻为她按摩头皮。 蔻儿笑,“你说,宝宝在说什么ok呢?” 沐阳笑,“第一个ok是说,老爸要跟老妈举行婚礼,然后要他当花童。他说ok,他决定不受任何费用;第二个呢,他老爸跟他说,要他看住他老妈,要他老妈一辈子别想再逃脱他老爸的魔掌,然后他也说ok,他答应了,要一辈子把老妈拴在老爸的身边……” “你!”蔻儿不由气结,却终究还是羞涩笑出来,“你的脚?” 沐阳大笑,指着门外正扒着窗子几乎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清浣和清瑾,“问他们。我只是安排了一场车祸的苦肉计,没想到他们更狠,干脆勾结医生说我的脚废了,连我都被他们蒙在鼓里。直到看见你受伤,我才下意识狂奔起来,才知道,已经好了。” 清瑾、清浣笑着走进门来,清浣抱起小宝贝,清瑾则满面委屈:“医生只是说你的神经和肌腱都断掉了嘛,说极有可能无法痊愈——可是‘极有可能无法恢复’却也不是‘绝对无法恢复’哦……” 融融夜色从窗外流淌而来,柔柔包裹住一室暖暖的笑声。 就算曾经走过伤痛,却也终究在此时,愈合。 【番外《有个傻瓜爱过我》完结了。这个故事里,无论是蔻儿、沐阳,还是作为配角出现的余嫣然、林森,子衡、凯瑟琳,其实都是经历过伤痛的人。他们或许没有清浣和清瑾那样完美,但是他们也终究面对和选择了自己爱情的方式。谢谢大家~~ 从明天要开始发的前世呢,不会是正文一样的“全景故事”,会是一种“即景”式的写法。正文里主要是以清浣的视角来写,对清瑾的视角以及子衡的视角写的不多,所以这个番外就是要补充一下这段。不会很长,意思到了就会收笔~~o(n_n)o~】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清浣的身世(更①) 清瑾抱住清浣,仰头静静一笑,“爸妈,我根本就不是你们亲生的儿子……” “什么!” 清瑾轻轻一声,不啻石破天惊。不仅是陆家人惊住,林父林母全都惊得半天无法回神;清浣就更是惊得无以复加——她以为她才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可是怎么会是清瑾!懒 林母癫狂起来,不顾身子的病痛奔过来,照着清瑾的脸颊狠狠扇下去,“逆子,逆子!就为了跟清浣在一起,你连这样的谎话也编的出来?!我生下你,差点难产;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结果到头来,你风光了,你发达了,你却换了身份,又想将这份生养一笔勾销了是吗?” “你个白眼狼,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畜生!” 林父理智一些,踉跄着走过来,深深地凝望清瑾,“孩子啊,你为什么这么说?” 清瑾含泪垂首,“爸,还记得当年为什么妈一直在山村里带着我跟姐长大么?不光是爸您在城里工作忙,还有奶奶一直不接受妈,对吧?” 清瑾抹一把眼泪,“那个年代,农村户口和城市户口的分隔高比大山,城里人都是看不起农村户口的人,奶奶就一直觉得妈拼了命也要跟您在一起,就是图这个城市户口……所以,即便是妈已经生下了我姐,奶奶还一直不同意你们之间的婚姻……” 清浣一怔,曾有的记忆也隐约而来,“其实,这件事还与我有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奶奶是传统的中国老人,她想要抱孙子。结果妈第一胎生下了我,是个丫头,奶奶就更加失望,所以拒绝妈……”虫 清瑾点头,仰头直视林母,“所以,您拼着心脏有病也要再怀一胎,就想生下个男孩儿,以取悦奶奶,对不对?可是那个时候您还不敢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您就孤注一掷找了妇产科的大夫。” “那个年代也是管理混乱,孩子们出生就都跟母亲分开,集中在婴儿室里。所以如果大夫真的答应了您,那就真的可能即便您生下的是个女孩,也会给您抱回来一个男孩的……” 清瑾言落,在场的人们脸色都白了。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可能发生了。 林父一把扯住林母,“是真的吗?你真的这么干过?” 林母慌乱地望了林父一眼,面上的紫红更加严重,“清瑾,你这个逆子!你胡说,你胡说……是,我是找过大夫,但是我是想求她做个b超,提前看看你是不是个男孩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如果不是男孩,那我就拿掉孩子……”林母回眸仓皇地望着林父,“结果b超的结果是个男孩,是个男孩啊……” 清瑾还想说什么,却被清浣死死抱住,“清瑾,别胡说了,别胡说了……你这样会伤害妈,会伤害到这个家啊……” 清浣向林父和林母俯下.身去,“爸,妈,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女儿也不能再逃避了——尽管女儿多想是爸妈的亲生女儿,尽管女儿最大的愿望就是跟爸妈、清瑾一家人永远都不分开……但是,女儿也必须要在今天承认了,妈,女儿才不是您亲生的……” 林母癫狂起来,“好,好!你们都不是亲生的,我根本就没生过你们!我亲生的孩子都死了,你们都是我捡回来的狼崽子!” 一众纷乱里,子衡静静望着清浣,看着她的面色越发苍白,看着她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才能没有晕倒…… “妈,这件事还是由我来说吧。”子衡静静站起,众人全都惊住。 林母眯住眼睛望着子衡,“子衡!你,你想说什么?” 子衡叹息,“妈,这件事其实该从当年清浣在学校从楼梯上摔下来那次说起。还记得我父亲的那位名医朋友王医生吧?他当时的诊断里就发现了清浣的病情不仅仅是普通的贫血那么简单。他当时给我的建议就是:骨髓移植。但是当时的问题是,您的心脏有病,不适合做移植;清瑾的又配对不上。那么只好找爸……” 子衡的眼睛静静望了林父一眼,“可是却意外地发现,清浣竟然不是爸的孩子……那时候dna检测在国内还是萌芽,王叔不敢妄下结论,怕是错了。我这才去了山村,想要从侧面打听,当年妈有没有过其他交往的男性……” 子衡叹息,“我不想伤害到家里的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想从侧面找到那个男人,然后给清浣寻找到一个可靠的骨髓提供者罢了。” 林母的脸白了。林父更是呆住。 子衡摇头望清浣,“傻丫头,你自己以为的那些,其实都错了。我并不是故意隐藏着不告诉你,因为我只能证明你不是爸的女儿,却不能证明你跟清瑾没有血缘关系!因为——即便只是同母,你们也绝不可以产生恋情……” 子衡扶住林父,“对不起,爸。我知道这件事情最受伤害的人,是您。但是眼下的情形,我不能不说出来,否则可能造成的伤害就会更大……” 林父惊愕着回眸望林母,“这么说,是真的……你当年跟了我,其实是迫不得已……” 林母所有的戾气早已化去,她像是无助的孩子,颤抖着抱住清浣,泪落如雨。 林父长叹一声,“婉珍,是他的孩子,对不对?你口口声声说不爱的他,是不是?” 林母颤抖着摇头,“全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没有过假……清浣,是,是他的孩子……但是那是当年他听说我执意要跟你走,酒醉之下就,就……” 林母恸哭,“等知道肚子里有了清浣,一切都晚了。我去找过医生,想要拿掉孩子,但是医生说我有心脏病,如果拿掉孩子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林母颤抖着扯住林父的衣袖,“我,我对不起你……”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新年快乐(更②) 林父长叹一声,撒开手走进房间去。 清瑾似乎还有话,却已经没机会说出来。 清浣难过地起身向陆家二老鞠躬致歉。大过年的竟然闹成现在的模样。 子衡只能安慰清浣,伴随着二老想要离开。清浣难过地再次致歉,“爸妈,明天一早我过去赔罪……”懒 “妈妈,你不要……阳阳去陪着爷爷和奶奶,阳阳会让爷爷奶奶都欢笑!”不知什么时候沐阳竟然已经醒来,小家伙虽然面上有惊色,却极为镇定,主动跑过来拉住陆家二老的手,回眸向清浣眨眼睛,“妈妈你放心,爷爷和奶奶交给我了,一定没问题!” 看到沐阳出来,清浣的泪就止不住了,“阳阳……妈妈,惊醒你了吗?” 沐阳童真一笑,“没有!妈妈说过除夕夜要守岁,本来就不该一直睡。我早早醒来,好早点给爷爷奶奶拜年,要大红包哟!” 沐阳的灵慧让房间里所有的大人都不由微笑。 清瑾一把抱起沐阳,额头相抵,“好样的!沐阳,男子汉就应该是保护女生的,你这样做,真棒!” 沐阳笑眯眯地眨眼,“小舅舅,要双倍的大红包,还有上次说好的变形金刚哦!” 子衡叹息,从清瑾手里抱过沐阳,“二老今晚都很难过。你们两个好好去陪陪两位老人家。”子衡似乎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对清瑾说,“清瑾,别再做傻事。”虫 清瑾望着子衡,也是静静点头,“好。今晚的事,要谢谢你。” 子衡点头,“白发人送黑发人,爸妈已经都经历过了一次。别让他们再经历一次。” 陆家人带着沐阳离去,远远地夜已经深了,却还有隐隐传来的一两声鞭炮响,显得这个夜晚格外的寂寥。 如果是往常的夜倒也罢了,反倒因为是大年夜,因为本该是热闹喧天,所以乍然沉入这寂静中来,就感觉好像是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重力。 清浣扯住清瑾,“你去陪妈,我来陪爸爸。” 清浣给林父倒上热茶,将林父手里的烟拿下来,“爸,别抽烟了,喝茶。” 林父望着清浣,一时有些恍惚,“清浣啊,你没去睡?” 清浣微笑,“小时候我记得爸工作一直都很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许多时候爸晚上下班回来,我都已经睡了。唯一的例外是大年夜,爸一定会早早地回来,亲自下厨做许多好吃的菜,还会给我讲故事。可能所有的孩子都想大年夜一整夜都不睡吧,可是我不,我特别盼望睡觉;因为一年当中,爸就会在这个晚上给我讲故事呀。” 回忆起童年的往事,林全安不禁也是微笑。 清浣坐下来抱住林父的胳膊,倚在林父的肩头,“小时候妈也会给我讲故事,不过讲的都是那些吓唬小孩的事儿,什么不好好睡觉的话大灰狼就会来抓啦之类的。爸却不一样,爸给我讲好多历史故事,杨家将啊、岳家将啊、隋唐演义啊,听得我连梦里都能梦见他们的金戈铁马,好像世界向我敞开一扇奇妙的门……后来我喜欢看历史方面的书,也都是爸那时候的启蒙教育的成果呢。” 林全安微笑了,“浣浣小时候是个乖巧的孩子。人家女孩子过年会缠着父母要新衣裳、好看的绸子扎头发;浣浣知道咱们家那时候不容易,所以从来都不要这些。孩子的懂事,爸妈自然全都懂,所以爸爸就用好听的故事来弥补你哦。就算物质上我们亏欠了些,爸也会努力在精神上多弥补你一些。给你一个梦想,让你去憧憬美好的未来。” 清浣的泪静静流下来,“是……所以我从来不记得小时候的我是贫穷的,我一直觉得很快乐,很富足。我觉得我们的家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家,我最大的愿望,爸爸,你知道是什么吗?——我的愿望不是像小学时候同学们说的要当科学家啊工程师啊,也不是像长大之后其它女友说要找个英俊有钱的丈夫啊……我的愿望是,能让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清浣说着说着已经控制不住,哭倒在林父的怀里,“可是,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搞砸了这一切。才会让我们家,大年夜这么地难过……” 林父也是怆然,“傻孩子,这又哪里是你故意的……我知道,我全都看得见。当初你跟清瑾在感情上有了苗头的时候,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地想要避开,可是,可是这真的是一场孽缘吧,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太过浓烈,浓烈到谁也逃不开……” 清浣抱住林父,“爸,如果要怪,就都怪我吧……妈妈,她其实也很苦……” 林父长叹一声,“我知道。我只是有点难过。其实如果你妈当年能直言告诉我,可能我也不会这样失落。”林父说着忽地一笑,抚着清浣的发丝,“其实,我也没资格怪你妈。我当年不是也出轨过吗?那个女研究生……那件事真的让我在你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清浣点头,“爸……这一辈子,可能谁都会犯错,谁都有大脑发热的瞬间。可是幸好我们还能及时醒来,幸好我们还有机会转身走回来,是吗?” 林父笑,拍了拍清浣的肩头,“好孩子,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心爱的女儿……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看,天都亮了,又是新的一年了……” 清浣破涕为笑,“爸,新年快乐!” 【看到大家在受不了昨天和今天第一更,觉得虐了。某苏是这样想: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帆风顺,这样一段禁忌恋情如果不遇到各种阻力才是不正常的。虽然我们都心疼清浣和清瑾,但是社会大的道德背景在,所以如果他们两个人太过顺风顺水走下来,就有点那个了。某苏的想法是:虽然一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但是只要相信爱,只要还能牢牢握住那个人的手,正面困难,便一切都能云散花开。】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老婆,乖……(更③) 林母的房间里,林母趴在被子上呜咽。 清瑾静静走进来,还没说话,先将数样家伙一字排开,都摆在林母的手边。 “妈,笤帚疙瘩,还是当年您追着我满院子打的那一个。” “这根木头米尺,当年是因为发现我偷着抽烟,您一家伙打下来,结果我没躲闪,您反倒心疼了,打到了桌子角儿上,劈了。木头碎屑扎进了您自己的指头尖儿里,现在上面还有个茬儿呢……”懒 “还有这个拖鞋。您当年说这双拖鞋是要凭票买的,还是拍了对才拿到的票。结果您老遗憾它丢了一只,不能穿了。其实它根本就没丢,是被我故意藏起来的。谁让您总拿这只鞋飞起来砸我,我就把它视为了仇敌……妈,我今天给您带回来了,又能凑全一双了。” 清瑾借着月光看着那些家伙,流着泪笑,“妈,我小时候,您一直骂我不听话,我当时心里不服不忿。现在,直到我再看到这些家伙,我才知道我当年有多刺儿头。该是什么样的孩子才能让一个母亲变换了无数种‘武器’来打呀……妈,儿子小时候,真是让您费心了。” 林母转过头来,也望向那些“凶器”,却不由惊住,“竟然,还都是,当年的那些东西?你从哪儿找回来的,啊?” 清瑾落泪,“妈,其实不光这些东西,就连小时候所有的记忆,一点一滴,儿子都深藏心间。儿子从来没有一天忘了妈您的生养之恩,儿子从来没想不认您这个妈……”虫 林母的泪也止不住了,“那你还叫青木?那你还不肯恢复身份?那你还不肯回家?那你还——你还这么气我!” 清瑾摇头,“妈,我还叫青木,我不肯回家来住,这一切都是有我的理由的;我现在不说,只是真的暂时不能告诉您……可是您是我妈,这是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恩情,妈,请您谅解……” 清瑾扶住母亲的手。多年的病痛早已经将林母折磨得形销骨立,清瑾心疼地握紧母亲的手,“妈,儿子知道,其实儿子让您伤心最关键的一点是——我爱清浣。您不能接受,您无法坐视。您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将我们分开,因为您觉得分开才是对我们最好的……尤其现在,我跟清浣有了沐阳,而且还公然在一起了,您就更觉得每次看到我们都是一种折磨……” 清瑾垂泪,“妈,就算当年我还不能理解您的心,但是现在我也已经是一个父亲,每当我看着沐阳,我便懂了您的心情……您的想法不是自私,您只是想要保护我们,想要给我们一个更好的未来,因为您知道我们在一起必然背负太大的压力……” 林母终于压抑不住,放声哭了出来,“清瑾啊,清瑾啊!为什么一定要爱上清浣,为什么!”林母摇头,“妈妈当年也是一直在逃避你舅舅,妈妈知道手足之间的爱情是要受到怎样的白眼啊,所以妈才会拼了命也要分开你们两个——可是,可是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啊……” 清瑾微笑着握住母亲的手,“妈,其实就算您不说,我也知道。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其实您现在,是心里念着舅舅的,对吗?就算有压力,但是当您今天回想起来,是不是还会有遗憾和唏嘘?”清瑾将母亲的手放在颊边,“其实儿子现在跟清浣这样在一起,就是为了让将来老去回首时,再没有遗憾啊……我们相爱,我们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已经明白要去直面所有的压力。” 林母大哭,“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样啊……清瑾,你知道不知道,在这件事上,当妈的有多为难!” 清瑾微笑,“妈,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决定永远当青木。从前我不可能放弃清浣,现在有了沐阳,我就更不能放弃清浣。妈,求您成全……” 清瑾向着林母郑重磕下头去。声声见血,林母从床上扑下去,抱住清瑾,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父母都睡了,清浣和清瑾走回到客厅里。 窗外的世界一片宁静,东方的天际已经渐渐发白。 清瑾抱住清浣,坐在沙发上,让清浣的头枕在他的腿上,用修长的手指缓缓梳理着清浣的发丝,“小猫,睡吧。折腾了一夜,你会有个好梦。” 清浣果真沉沉睡去。 是窗外第一个爆响的鞭炮震醒了清浣。 转头去看,清瑾没在身旁。清浣伸手挡住阳光,却隐约见到自己的手指上有什么在闪耀。 凝眸看上去,清浣呆住——一颗纯净的钻石晶莹地闪耀着,没有任何花饰,没有太多的做工痕迹,就是一个简单的戒指上配着一颗纯净的钻…… 清浣的泪猛地坠下,起身去找清瑾。现实下意识找过了卫生间,害怕清瑾是会又去呕吐,却没有…… 直到清浣轻轻推开母亲的房间——这才发现,清瑾正坐在母亲的榻边,用一柄牛角梳,细细地梳理着母亲斑白、稀疏了的头发。而母亲正睡得香甜,面上似乎还挂着一抹微笑…… 清浣捂住面颊,泪落如雨。 清瑾听见清浣的脚步声,抬眸望清浣笑,张开唇无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清浣微微一顿,随即从他的唇形会意——他在说:“老婆,新年好……” 两个人一起去给二老准备早饭。 当然是清瑾掌勺,清浣打下手。 趁着父母还没起身,清浣连忙问,“这个戒指,是怎么回事?” 清瑾套着花围裙,居家男人地笑,“我昨晚问你要不要嫁给我。你说好。我就把一直带在身上的戒指给你戴上咯。你没拒绝,所以永远不许摘下来!” 清浣囧了,“昨晚?我怎么没有记忆?” “你在睡觉嘛……” “啊?我睡觉的时候你问我?” “因为你睡觉的时候,才会最遵从心意,说不出拒绝我的话……” “清瑾你!” “好了老婆,乖……”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牛医生道破的秘密(更④) 林父林母都起床来。两人在对门的两扇门前相视,良久,都是沧桑一笑。都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都已经携手走过来了这么多年。熟悉到,就连对方脸上每一条皱纹怎么来的都记得清楚。 林父主动伸手去扶林母,“老太婆,你今儿个的头发梳得真立整。怎么,今天不用我帮你梳头了?”懒 林母面上一红,“是清瑾帮我梳的。还是我们清瑾手巧,梳得比你好多了!” 林父大笑,“好,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我儿子当然比我这个爹要能干多了!” 清浣回眸微笑,“爸妈,新年好!饭马上就好,您二老先到沙发上坐一下哦!” 清瑾也是眨眼,“如果实在没什么事儿干的话,就给我和清浣包个红包吧!可要厚厚的压岁钱哦,不然我们俩这好几十岁的年纪都压不住了!” 林母无奈地笑开,“看你们俩啊!都是当爹当妈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我有压岁钱,才不给你们,我给我孙子留着!” 清浣和清瑾相视而笑。 将早饭摆上了桌面,清瑾拉着清浣跪在了二老的面前,“爸,妈。请恕孩子们不孝,这么多年来让爸妈担了太多的心,流了太多的泪。但是我跟清浣真的是,不能再分开。”清瑾抬手将清浣手上的戒指给父母看,“清浣现在,已经是我老婆。她是二老的女儿,现在也是儿媳妇儿了。求二老,成全。”虫 林父一怔,“这?可是清浣还没跟子衡离婚吧?” 清瑾笑,“没关系,我会等。就算法律上还没办法做到,也没关系。” 林父叹息,“你坚持要青木的身份,也是为了这一天吧……为了要跟清浣能正大光明地登记结婚。” 清瑾郑重点头,“是,所以请二老谅解。” 清浣抬眸,隐隐含泪,“妈……” 林母闭上眼睛,面色红了又白。 清瑾再磕头,“妈……” 良久,林母这才睁开眼睛,叹息着说,“我只是有点乱——那清瑾你以后是我儿子,还是我女婿;清浣究竟该叫我‘妈’,还是‘婆婆’?” 轻轻一声,却恍如春花倏然绽放!整个房间里,春暖乍临! 清浣和清瑾惊喜地望住林母,“妈,您,答应了?” 林母摇头,似有疲惫,“那还能怎么办呢?不过你们两个可别高兴太早——我根本不是为了你们小孽障,我为的是沐阳……再拆散你们又有什么用啊,沐阳都这么大了,唉……” 清瑾狂喜着拉住清浣的手,两个人相偕磕下头去,“谢谢爸,谢谢妈。” 林父摇头而笑,“还没到二拜高堂的时候,现在别着急拜啊。” 林母也是摇头,“干嘛呀?真的要跟我要压岁钱吗?我可先说下啊,磕了也白磕啊,我的压岁钱是留给我孙子的……” 大年初三,清浣出去跟留京的愿景图片的同事们吃饭。 从来没这样快乐过,被杜欢等人灌了几杯酒,清浣走路略有朦胧。 快乐的时候总是想放弃坐车,清浣裹紧大衣走进雪里,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声,满是开怀。 “清浣?”身边一个嗓音响起。 清浣怔然回眸望去,忽地惊喜叫开,“牛医生!牛阿姨!” 擦肩而过的正是当年在倚山村亲手为清浣接生的那位医生。 “牛阿姨您怎么来了北京?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清浣将牛医生拉进一家咖啡厅,两个人坐下来,清浣还是满面欣喜着。 牛医生就笑,“我们家有个亲戚要出国,要从北京机场走嘛,所以一大家子人就都来送行,顺便也是逛逛北京。没给你打电话,一来是因为大过年的不想打扰你们家人团聚,二来我们这边也是人多事多的。” 清浣握住牛医生的手微笑,“太好了,就算牛阿姨您没打电话,可是我们还是遇见了呀!” 话说着说着自然就转到了清浣的身世上。清浣笑着跟牛医生说,“牛阿姨,有件事儿我能跟您坦白了呢。当年我回到县里去,其实是去查我自己的身世,我以为我不是爸妈亲生的女儿,谁知道,是我错了。” 牛医生却明显一震,“你错了?你查清,认为自己是你父母的亲生女儿了?” 清浣被牛医生的表情惊住,“牛阿姨,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清浣告别了牛医生,走在路上便已经止不住了泪水滑下。 身畔有车喇叭声。清浣回眸去看,是子衡。 子衡担心地呼唤,“清浣上车!你怎么自己在大街上边走边哭?” 清浣摇头,“没事子衡,我,我没关系。你先走吧。” 子衡也不顾这里是北京的闹市区,停下车子一把将清浣扯进车里,将安全带扣好,“你想让我看着你自己哭却不管,对不起,我做不到!” 车内温暖的空气让清浣终于控制不住,“子衡,你为什么说谎……” 子衡一怔,“清浣,怎么了?” 清浣大哭起来,“原来我真的不是爸妈的女儿,我甚至不是妈跟舅舅的女儿……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我的父母生下我就抛弃了我!我是谁?我的父母在哪里?他们当年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子衡也惊住,“清浣,什么!你真的不是他们的女儿,甚至也不是妈跟舅舅的孩子?怎么会,怎么会!我当年查到的情形分明就是这样的啊! 清浣哭泣,“不是的……牛医生终于说出了当年的事情。妈有心脏病,再加上那个孩子的到来让她担惊受怕太多,结果虽然顺利生下了孩子,却是个死胎……妈生完孩子就晕过去了,牛医生说恰好医院有被遗弃的我,怕母亲伤心,另外也是想给我找个人家,便将我抱去给了妈……” 清浣哭得捂住脸颊,“我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丢弃我……为什么我的爸妈竟然是这样狠心的人……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要我,这么多年也不来找我……” “我是谁?我是谁……” 【啊,看到大家都在希望加更,上午先更这四更吧,看看下午争取再给大家更一点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等待春天(更⑤) 清浣的眼泪,仿佛在冬日的天空下起了雨。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猝不及防地淋湿了子衡的心。 子衡手握住方向盘愣怔良久,心仿佛被两只大手撕裂。 他最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清浣跟清瑾不是亲姐弟,那么他最后的一点梦想都将破灭。清浣在难过找不到她自己是谁,那么他呢,他这多年的感情又该如何安放?懒 如果他们不是亲姐弟,他还如何能留住她,如何能梦想在未来有一天还能够拥有她? 这份感情一直就像一场独角戏。他温柔过、坚持过,更凶狠过,阴暗过,可是却都不能改变一切!他自己就像黑暗潮汐之中溺水的人,手里仅剩一根救命的稻草,而如今这根稻草也被巨浪卷走,他顿时无依无靠! 清浣的哭泣声唤醒了子衡。子衡握紧方向盘,重新将目光投向熙来攘往的北京街头,“清浣,这不是你的错。你父母丢弃你,一定不是你的问题,而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是他们轻易放弃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所以他们现在一定会后悔。而我,不会……” 子衡的车停下,清瑾正站在门口的树下抽烟。雪累累地挂满了树枝,玉树琼林里,他修长的身影像一根翠竹。 清浣从车里下来走向清瑾。子衡黯然独自掉头而去。 清浣想要解释什么,清瑾却笑开,拥住清浣的肩膀,“没事儿的话,多跟子衡见见面。”虫 清浣咬住唇,“清瑾,我只是,碰到他。” 清瑾微笑,“傻瓜,我知道。我只是说,我希望你能跟子衡多见见面,别太生分了。” 清浣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你又想说什么,嗯?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早早离去了,你希望我回到子衡身边去,你希望子衡来接替你的位置?” “是不是,你说你甚至不在乎我跟子衡离婚与否,也是因为这个?你根本就没想努力活下来,你根本就是在灰色地看待未来!” 清瑾叹息,拢住清浣,“傻瓜,别胡说。” 清浣努力忍住泪,“我没胡说!要不然你怎么还会大冬天地站在雪地里抽烟?你明知道这样对你身子不好,对不对!还有,你故意说你才不是爸妈亲生的孩子,你就是不想将事实真相告诉我,对不对!你以为你总有一天会早早离去,所以你连‘爸妈孩子’的这个位置也想让给我,对不对!你知道我怕失去这个家,你怕我因为找不到自己的人生坐标而迷惘——可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在随时准备离开这个人世,是不是!” 清瑾惊住,“你,都知道了?” 清浣大哭,“是,我都知道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我才不是爸妈的女儿,而你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你故意说自己不是,你故意不想恢复身份,你就是想将这一份亲情留给我,你想孑然一身地离开,让爸妈的伤心降到最低!” “你想过了每一个人,你独独忘了你自己!林清瑾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打这个如意算盘!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拽,我也要把你拽在身边,让你跟我一起老去!” 清浣扬起手指。指上,纯净的钻石在雪色天光里熠熠夺目,“看到这个了吗?这是你的承诺。既然想要给我戴上戒指,你就必须要陪我一生。想半途就放鸽子?休想!林清瑾,我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就算再苦再疼,你这个混蛋也得努力活下来,陪在我身边,一辈子!你要给我做饭,你要给我做世界上仅此一件的好看衣裳,你要晚上哄我入睡,你要每天陪我看韩剧给我擦眼泪!就算要离开,你也要等着我,等着我们一起老去,再离开!” 清瑾动容,手臂收紧,死死将清浣箍在怀里,“好,我都答应你……还有什么要求,我也全都答应……” 清浣忽地一笑,“心脏移植手术,一年成活率是85%,第二年是73%,第三年是53%……虽然在逐年降低,存活时间越长的概率越低,但是我告诉你,就算只有1%,就算只剩下0.00001%……只要那个数字还不是0,混蛋,你都得给我变成那个数字之一!” 清瑾流着泪,却被清浣的蛮横样子逗笑,“好,我一定做那个分子,就算小数点之后的无数位,剩下那一根孤零零的1,也会是我……” 清浣又哭开,“谁说会让你孤零零,还有我在你身边!” 清瑾的泪流进唇里,咸涩却快乐,“好……我说错了,你会永远陪着我。不管那个数字会变成小数点之后的多少位,但是前面都有一个1+,所以这个数字永远是很强大的!而你,就是我的那个永远不倒的1……” 清浣眨了眨眼睛,泪水又淌下来,“你,你欺负人……你明知道我数学不好,还跟我说这么复杂的数字,你就是故意欺负我……” 清瑾被惊乐了,双手捧起清浣的面颊,重重吻下去,“好了小猫。再让你说下去,我也要被你绕晕了……” 头顶有雪,被耀眼的阳光融化,变作小水滴,澄澈落下。 新的一年了,纵然还是冰封雪罩,但是距离春天,终究不远了,对吗? “沐阳,你的压岁钱呢?”清浣知道沐阳这小子过个年一定收获颇丰。 且不说清瑾这个纵容的爹,还有林父林母的独独疼爱,甚至都暂时不用说陆家那不敢想象数字的红包,就是到陆家登门拜年的人都会给沐阳很恐怖的数字。 谁都知道,陆家现在最宝贝的就是沐阳这个小家伙,所以送礼无门的人们就拿沐阳当了靶子。 谁知道沐阳一眨眼睛,“妈妈,这是我的压岁钱!” 清浣火了,“你个小东西!你手里拿着那么多钱要干什么?” 沐阳转了转眼睛,“妈妈,一个房子要多少钱?” 清浣惊住,“啊?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沐阳嘻嘻一笑,“蔻儿没有房子,蔻儿和周阿姨还在租房子。阳阳要给蔻儿买房子,蔻儿就不哭了。” 【下一更:大约6点半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解开心结(更⑥) 清浣一怔,柔声问沐阳,“蔻儿哭了?阳阳告诉妈妈,你什么时候见到了蔻儿,蔻儿又为什么哭?” 沐阳扁了扁嘴,“我坐爷爷的车车去买好吃的,在商场里遇见了蔻儿。我要送给蔻儿一个礼物,可是蔻儿什么都不要。蔻儿把我拉到一边,跟我说,她只想要一个新年礼物……”懒 清浣心中一疼,“蔻儿想要什么?” 沐阳眼泪跌落下来,“蔻儿说,她就想要一个爸爸。蔻儿说,过年了,小朋友们都是跟爸爸妈妈一起出门,可是蔻儿却没有爸爸……” 清浣难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蔻儿是个懂事的小姑娘,才刚刚两岁大,已经会说很多很多话。周小梅也说过,多亏身边有蔻儿陪着她说话,才帮她熬过那么多孤独的夜晚…… 扣子虽然一再被减刑,但是距离十几年后的出狱还是遥遥无期,清浣明白那份等待的焦灼与痛苦。 清浣轻轻抚摸沐阳的头,“阳阳,你提醒了妈妈。过年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妈妈都忘了要去看望周阿姨和蔻儿,不知道他们这个年过得好不好。” 周小梅本身就跟母亲的关系不好,娘家也没什么人;再加上扣子犯事儿之后,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滚得远远的了,恐怕这个年她们娘儿俩就是自己关起门来过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负疚感紧紧抓住了清浣的心。虫 虽然扣子加害过清瑾,但是一来是在卫东的授意之下,二来周小梅也一直在帮着清浣,所以眼下这种情形,清浣必须得管。 清浣笑着向沐阳,“阳阳,把你的压岁钱给妈妈,妈妈攒起来,咱们一起给周阿姨和蔻儿买个房子好不好?我们没办法给蔻儿一个爸爸做新年礼物,但是我们可以送给蔻儿一个‘家’,对不对?” 沐阳开心地大叫,“哦,太好了!周阿姨和蔻儿有了自己的家,不用再租房子住的话,我就可以告诉蔻儿,让她在家里乖乖等着她爸爸,她爸爸以后回来就一定不会迷路嘞!” “嘿,小子,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要不要去试试看?”清瑾微笑着倚着门框望着沐阳。 沐阳跳起来,“小舅舅,你有什么好办法?姥姥姥爷都说我鬼点子多,其实小舅舅才是鬼点子最多的人!” 清瑾大笑,揪了沐阳鼻尖一下,“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呀?” 沐阳揉了揉脑袋,“我最喜欢小舅舅啦!” 清瑾大笑,“这还差不多。” 清瑾转身出门,“走啦,去给蔻儿送新年礼物!” 隔着铁栏,蔻儿大哭着扑向铁栏里清瘦的男子,“爸爸——” 原来,清瑾所说的送给蔻儿的新年礼物就是带着蔻儿真的去见她的爸爸扣子。 扣子的眼泪一下子滚落了出来。蔻儿两岁了,这还是扣子第一次见到蔻儿。蔻儿小,扣子怕监狱的气氛惊吓到孩子,所以坚决拒绝周小梅想要带蔻儿来的提议。扣子只是每次从周小梅带给他的照片里才能看见自己的女儿又长大了。 春节期间属于法定节假日,正常是不允许探监的。不知道清瑾使出了什么办法,竟然有机会带着周小梅和蔻儿进来。 扣子紧紧抱着蔻儿,忍着,没敢亲她嫩嫩的小脸蛋儿。 清瑾一笑,“自己女儿,干嘛还死撑着?亲亲她,就算胡子扎得慌,那也能让蔻儿能多记些日子。” 扣子眼泪险些没掉下来,抬头望清瑾,“清瑾,你够朋友!谢谢你带蔻儿来,更谢谢你这几年一直照应着小梅和蔻儿娘俩。” 清瑾桀骜一笑,“怎么?还担心我拿她们娘俩当报仇的砝码呀?我才不会呢,你小子有种的话,等你出来,我再找你!” 扣子颊上一红,“清瑾,我,对不起你!” 一句话说出口,周围人的眼眶都红了。 扣子是个不认输的人,当初就算被清瑾给制了,被关进监狱来,但是他根本就没真的服了清瑾。甚至扬言,让清瑾有种就弄死他,否则他出来那天一定弄死清瑾。几年的牢狱生活虽然让扣子稍有收敛,但是他是个心思沉沉的人,对清瑾也始终没有释怀。今天,是蔻儿的到来让扣子彻底放下心防,衷心说了声“对不起”。 三个字虽然简短,却是多么难得。 清瑾挑眉一笑,“好,我受了!扣子,当年你给我做了那场车祸,我没死成而又能活过来;我希望你也一样,进了监狱之后再出来,又是重活一场!” 扣子愧疚地望周小梅,“小梅,你,找个人家吧!别等我了。” 周小梅毫不犹豫一个嘴巴甩过去,“你他.妈要是个汉子,就别说这些没用的!都有了蔻儿,我还能跟谁去我!你有种的话,就赶紧给我好好表现,早出来几年,就算你没欠着我的!” 蔻儿可能从来没见过周小梅这份凶悍样儿,一下子就被吓哭了,谁哄也不好。 正在大人们为难的时候,沐阳凑过来皱着眉头,“给我吧!” 扣子惊讶地将蔻儿放进沐阳怀里。沐阳瞅着蔻儿,忽然毫无预警地来了个斗鸡眼儿——大人们都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沐阳还会这个;蔻儿明明还哭着,却忽然咯咯笑开…… 这世间真是奇妙,总是有一物降一物。 扣子隔着铁栏向沐阳伸出大拇指,“小子,好样的!叔看好你!” 清瑾扬眉大笑,“我儿子嘛!” 离开监狱,大家各自都是快乐,唯独沐阳撅着嘴心思沉沉,谁问也不说。 甚至,清瑾想要抱他,却被他一下子给推开。 大家都是怔住。 吃晚饭,清浣摆好了碗筷,却见清瑾揪了沐阳往外走。清浣担心地问,“这是去哪儿?吃饭了。” 清瑾低头看了一眼不情不愿的沐阳,“我们男人有点话要谈。你们先吃吧,我们两个自己在外面解决。” 【今天六更了哟,情人节礼物撒~~~o(n_n)o~,明天继续哈。】 谢谢:xiaoying8000、毛毛虫吃肉肉、dengminloveto、海总是兰的、ly子瑜等亲们的宝贵月票哟~~~~ jij31025356亲的耀眼无限大钻石~~ bettydunne亲的50朵鲜花,xatongmu亲的20朵鲜花; 默默、令狐、lanxinyue、毛毛虫等亲们的鲜花~~ 某苏统一鞠躬了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小顽固__第一更 清瑾竟然带沐阳去吃水煮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北京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成了川菜的天下,满大街的只要你抬头看看,无论是哪儿,保准儿有“水煮鱼”三个字明晃晃地跳进你的视野里边来,出镜率之频繁,绝对赶上京城里曾经流传多年的吃食——羊羯子、爆肚了。懒 一大盆飘着鲜红辣椒和漾漾红袖的水煮鱼端上来,被小店子里泛黄的灯光一照,那真叫一个辣香滚滚、热气腾腾。沐阳纵使心里有许多“男童的心事”,这一瞬间也都被眼前的东西给征服。 沐阳瞪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这个,辣么?” 清瑾一笑,给沐阳掰着筷子,小心地蹭掉筷子上的毛刺儿,“当然辣!不辣的那叫什么地道的川菜?不辣的,哪儿能给男人吃!” 沐阳脸色微微有点变。终究是小孩子嘛。 清瑾忍不住笑,“怎么?小子,不敢吃?” 沐阳倔强地抿嘴,“谁说的!给我筷子!” 清瑾抿着嘴忍着笑,看着沐阳这个傻孩子也不知道该吃什么,直接一筷子奔着油面上飘着的红辣椒就去了!显然这孩子不知道油面下还有肥嫩白皙的鱼肉,只以为是要吃这满满飘着一大盆的红辣椒呢! 一口下去,沐阳捧着嗓子开始大咳。 清瑾又气又笑,“看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能先问问我再吃?都是傻子才直奔水煮鱼里面的红辣椒!小子,吃一堑长一智,你舅舅我今儿就告诉你一个道理:它叫‘水煮鱼’,你就得去找鱼去,别被眼前的辣椒给骗着!”虫 嘴上说着,清瑾还是细心地将提前买好的酸奶递过去。 沐阳又反抗,“我不要喝酸奶,我要喝冰可乐!” 清瑾又是淡然一笑,“又不听大人劝,是不是?小子,我告诉你,你现在疼的还只是嗓子;等我们这一盆鱼都吃下去,疼的就是你的胃了。喝冰可乐只能让你嘴里爽一爽,到了你胃里嘛用都没有;喝酸奶却能在你胃里形成一层保护膜,让你不至于半夜胃疼。” 沐阳眼神桀骜地,“不,我就要喝冰可乐!就算胃疼,我也乐意!我凭什么都要听你的?” 清瑾咬牙,“行,小子,按你说的来!” 清瑾推开酸奶,给沐阳叫了冰可乐,看着沐阳捧着可乐,得意地笑着灌下去。 清瑾一边给沐阳摘着鱼刺一边说,“说吧小子,你到底今天发什么火?” 沐阳冷冷地别过头去。 清瑾一笑,“就因为我说了你是我儿子?就把你气成这样?” 沐阳“咚”地将可乐掼在桌面上,“小舅舅,我林沐阳平常最服你,也最爱跟你玩儿!可是,小舅舅,你不能胡说八道!” 沐阳咬牙,“我怎么能是你的儿子?我是我爸爸妈妈的儿子!舅舅只能是舅舅,再喜欢也不能成爸爸!” 小孩子的逻辑简单而直白,但是大人如果以为可以轻易地说服他们,或者用大人的威严强行给扭转过来,坦白说,那都是痴人说梦。小孩子的坚持,其实相当顽强。 清瑾点头,“我明白你的心情。” 沐阳一边使劲吃着水煮鱼,一边努力忍着眼泪,“我上幼儿园,小朋友问我,‘那个跟你妈妈一起来接你的人是谁呀?是不是你爸爸?’我说不是,是我舅舅。我说爸爸会自己来接我。小朋友就笑话我,说别人都是妈妈和爸爸一起来,为什么你是妈妈和舅舅一起来?” 清瑾面色一白。 清瑾明白,现在的小孩子再不像他们那个年代那么单纯,受大人和大环境的影响,现在的孩子真的什么都懂。虽然当着沐阳,那小朋友没说出“乱.伦”这个词儿来,但是那话语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接近了…… 清瑾重重点头,“沐阳,这些事儿你该早早说出来,就不用你自己扛着了。” 清瑾又狠狠吞了一口鱼,“我不能告诉妈妈!是你说的,我是男子汉,我应该保护女生,我知道如果我这样说,妈妈一定会难过得掉眼泪……所以我不说!” 清瑾难过地垂下头,“傻瓜,说给舅舅听啊!舅舅是男人,舅舅能帮你分担。” 沐阳又是摇头,“不要!这样**的事情,只能跟爸爸和妈妈说!舅舅不是最亲近的人,爸爸才是!” 清瑾按住心口,“那你,跟你爸爸说了吗?” 沐阳含着泪摇头,“没有!” “为什么?” “因为阳阳知道,如果跟爸爸说了,爸爸也会很难过!就算爸爸不会像妈妈那样掉眼泪,可是爸爸还是会把自己关进书房很久很久!” 清瑾的懂事让清瑾骤然呼吸困难起来。有时候他情愿沐阳没有这样聪慧、这样敏感,那么也许孩子就不会发现太多的事情,晚一年知道,也能多给他一点准备的机会。可是现在看来,已经逃不掉,只能面对。 清瑾停下筷子,静静看着沐阳,“小子,我跟你妈妈不是亲生姐弟。” 沐阳愣了一下,“那你也是舅舅啊!” 清瑾垂下眼帘。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个角色的变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舅舅就是舅舅,不全以血缘关系而来,而是一个既定的家庭角色。 清瑾心口的疼痛更甚,他深深吸了口气,“沐阳,听舅舅说。如果妈妈跟舅舅不是亲生姐弟,那么舅舅就可以向妈妈求婚。所以舅舅可以变成你的爸爸。” 沐阳登时就怒了,“爸爸就是爸爸,一个小朋友只能有一个爸爸!舅舅就是舅舅,舅舅永远变不成爸爸!” (什么爹就会生出什么儿子啊,沐阳啊,有种啊~~~)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人生处处皆战场__第二更 半夜,林家一片闹腾。 沐阳呼隆隆一会儿起来上厕所拉肚子,一会儿抱着肚子哭。清浣急得焦头烂额了。 清瑾这边也不消停,他止不住地呕吐。 家里的卫生间算是让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给承包了,惹得林家二老和清浣全都急得跟着掉眼泪。懒 给清瑾吃了抗免疫的药,清瑾这边好多了。清瑾从冰箱里捞出一联酸奶掼到沐阳眼前,“小子,喝了酸奶就好了!早听我的,你也不至于难受成这样。” 沐阳眼里含泪,倔强地喝了酸奶,看样子好多了。 清浣扯住清瑾进了房间,“清瑾,你发什么疯啊!你带他吃什么去了!看把孩子折腾成这个样子!” 清瑾虚弱地笑,“没事儿。吃点辣的罢了。你看人家朝.鲜族的孩子,还有四川、湖南、贵州的孩子是怎么活过来的?人家不仅仅是‘不怕辣’,人家甚至‘怕不辣’!” 清浣难过,“沐阳从小在陆家也算是娇生惯养的。你怎么就忍心让他吃辣的吃成这个样子!” 清瑾笑,揽住清浣的肩头,“我是他爸爸,我不会害他。” 清浣叹息着倚住清瑾的肩头,“沐阳是因为你那句话吧?你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你儿子。” 清瑾笑,“是。这小子比驴还倔。” 清浣摇头,“清瑾……他还小,他现在还理解不了这些事情,所以你别逼他。”虫 清瑾轻笑,“别担心。我只是给他多一点的‘存在感’。不然舅舅这个角色在他的生命里太淡了,永远比不上爸爸这个角色。我就是要给他一点深刻的印象,让他渐渐将舅舅这个角色向爸爸的角色靠近。”清瑾眨眼,“我要做他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哦。” 清浣还是担心,“清瑾!你也别做的太过了,沐阳还是个孩子。” 清瑾笑着吻住清浣,“好了,小猫……沐阳的妈比他还顽固,不是也被我征服了?老子还治不了儿子,还怎么当老子?” 沐阳终于消停地睡过去了。却没睡多大一会儿就又惊醒,小家伙在黑暗里坐起来,横眉立目地看着躺在身边的大男人,“我要妈妈!” 清瑾头枕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盯着沐阳,“有事儿?对我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沐阳再度坚持,“我说了,我要妈妈!” 清瑾眯起眼睛,“妈妈能做的事情,我一样能做。所以如果你找不到能够说服我的理由,我就不给你去找妈妈。” 沐阳放声大哭,而且明显是故意的扯大喉咙,“妈妈,妈妈——”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惨绝人寰。 清瑾只是一笑,亮了亮手里的钥匙,“门钥匙在我这里。他们谁也进不来。所以,你现在哭了也是白哭。” 沐阳的眼泪登时收住,“我,我要拉臭粑粑!恶心的,像粥一样的……” 清瑾被沐阳气乐了,知道自己以后算是没法子再喝粥了,“行。我去给你拿便盆。” 沐阳有点呆,“这个,都是妈妈给做的。” 清瑾笑,“爸爸也可以。” 沐阳是吃辣的刺激了胃,所以拉出来的真的都很臭、很那个……但是清瑾一点都没嫌弃,还细心地用水给沐阳洗了小pp,怕太频繁地用纸擦伤了他幼嫩的皮肤。 收拾干净了将沐阳扔到床上去,“好了,你睡吧。反正今晚上我就是陪你了,你要是有能耐不睡,那你就瞪着眼睛。不过大晚上的不睡觉,可是会很无聊的。”清瑾笑着枕着手臂先闭上了眼睛。 沐阳咬牙切齿地自己思想斗争了大半天,终究小孩子还是抵挡不过睡意,偎在清瑾的身畔静静地睡去。 清瑾睁开眼睛,小心地给沐阳盖好了被子,在黑暗里映着星月的光辉,静静地看了沐阳好久,轻轻地说,“儿子,爸爸对不起你。让你折腾了这么久,爸爸真心疼……” 睡梦里,沐阳许是梦见了谁,咕哝着翻了个身,伸出双臂来缠住清瑾的脖子,甜甜地叫了声,“爸爸……” 清瑾的泪倏然落下,紧紧抱住沐阳,泪湿枕巾。 隔日,清瑾的精神头明显有些不济。 春节长假之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按例是要开全体会的。 会议室里,大家都坐着等待周韩林的到来。不管怎么说,他是合伙人,是半个老板,虽然迟到了,却没人敢说个不字。 清瑾连着喝了两杯浓咖啡。清浣今天难得地没拦着清瑾,因为她自己心底也有点烦乱,盯着手里的一份报告,却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门外忽地传来清朗的嗓音,“呵,真对不住,路上耽搁了一会儿,让大家久等了。” 终于来了!大家的精神一震。 清浣却震得太明显了些,惹得她身边的rose倾身来问,“浣,你没事吧?” 橡木大门开处,纯黑西装、纯黑衬衫配着白色领带的男子走入。潇洒俊逸、霸气不凡。却——不是周韩林,而是陆子衡。 众人都一怔。子衡笑着向大家颔首,“陆子衡。周韩林先生的那份投资其实是替陆某做的,陆某年前忙碌了些,所以请周先生代为管理。春节之后,陆某正式来跟大家见面。” 大家都有点怔。清瑾含笑站起来,“子衡,欢迎。远藤集团的最大股东和总裁是你,那么我们公司来自远藤的这笔资金自然就该是子衡你的投资。” 清瑾淡然笑着向大家介绍,“诸位,我想不用我介绍太多。这就是著名的远藤国际的陆公子……” (啊,子衡的最后一搏呀一搏呀,乃们理解这个娃吧~~)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黑豹配小猫__第三更 “哦……原来这就是那位声名赫赫的陆少哦!”在座的自然也有不大了解林陆两家关系的局外人,所以乍然见到子衡只觉兴奋。而rose、may、邵华等知情者便都是面色一变。 清浣更是紧张得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她身边的rose一把攥住了清浣的手,“浣,别紧张。”懒 子衡笑着望向清浣,目光温柔,“除了远藤国际,我还是清浣的丈夫……”子衡静静抬眸望向清瑾,淡淡一笑,“……同时也是,青木先生的姐夫。” 洗手间。 哗啦哗啦的水声里,几个女同事在闲聊。 “哇塞,原来那个陆公子也要来咱们公司上班了啊!太兴奋了~~” “不过很奇怪啊,他远藤国际的生意还不够忙么?又何苦跑到咱们公司来上班?再说,他的专业领域在金融投资方面,他对时尚圈子懂什么呢?” “咳,这就是你多虑了。别忘了人家是什么身份。时尚圈子里这些东西,咱们觉着是商品、是奢侈品吧,可是在人家生活里,那些东西可能就是普通的生活用品呢,所以人家说不定自然熟悉啦!” “啊,太幸福了~~没想到言情小说里的情节就发生在我们自己的身边。我今晚上要去做全身spa,说不定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喂喂喂,醒醒啊。没听陆少自己说了嘛,他是清浣经理的老公……”虫 “哇,瞒得好紧啊。之前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清浣经理跟青木总经理是一对呢……他们那么亲热……” “现在看来是错啦。不过,上次我们好像都看见清浣经理跟青木总经理在办公室里拥吻,对不对?这又是怎么回事?” “啧啧,我预感,公司要有好戏可看咯……” “好啊好啊,枯燥的办公室生活,加一点绯闻的调剂,最好不过了!” 那几个声音远去,清浣才腿脚麻木地从厕间里走出来。茫然地抬头看墙上的镜子:苍白的卫生间灯光下,是她更加苍白的脸。 子衡此来,定然不可能是巧合。清浣知道,该面对的事情,迟早都要面对了。 清浣敲子衡办公室的门。 里面有声音,却没有说话声。清浣纳闷儿,稍微用了点力,门自己就开了。 办公室里,rose整个被子衡挤在办公桌边上,面颊红润、气喘咻咻。rose本就五官精致完美,这样含羞带窘着,就更是惹人心跳。 清浣一愣。 子衡笑着转身来看清浣,双手却还按着rose的手,“清浣?” rose一使劲推开子衡,慌乱地跑过来,“清浣,对不起,我……” 清浣努力地笑,“没事。rose,我刚刚听有电话找你。”这样地狼狈,清浣情愿先放rose逃生。 rose果然感激地望了清浣一眼,连忙奔出房门去。 子衡笑着走来,抱着手臂垂头细细地看了清浣一眼,“老婆,昨晚没睡好?有黑眼圈了。不过,很好看,像是小烟熏。” 清浣头皮发麻地闭了闭眼睛,“子衡,你来,想要什么?” “夫妻连心。老婆,你说呢?” 清浣轻轻握了握拳。这样的子衡,让她害怕。 他就像是狩猎的黑豹,优雅、从容,并未伸出利爪和獠牙,只是悠然地窥伺,却可能随时纵身起来给予致命一击,咬断猎物的喉咙! 清浣咽了下唾沫,“子衡,别告诉我,你想搞垮清瑾的事业!” “哈哈,哈哈……”子衡笑,“搞垮清瑾的事业?我知道你会这么想。可是你想过没有,我投进来的也是真金白银。我如果毁了这个事业,我自己那大笔投资岂不是也要泡汤?” 子衡笑着再度垂下眸子细细地看着清浣,“通常小人作恶的首要原则是:损人利己。可是如果选取的策略是‘损人又不利己’,我何必去做?” 清浣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你要什么?我已经说过了,子衡,就算清瑾将来会出什么事,我也不可能再爱上另一个男人。” 子衡仰头,露出修长的颈子和性.感的喉结。其实子衡一直是一个好看的男人,虽然没有清瑾那样耀眼,但是他的俊美却如同黑豹一样,充满了优雅华贵和强烈的霸气与张力。 可是眼前的美色却一点都没办法带给清浣愉悦的视觉享受,只让她更加紧张。 良久,子衡垂下头来,双眸凝住清浣,“这一次,游戏规则该由我来定。清浣,这么多年来,虽然你看似柔弱的一方,但是其实我什么都听你的。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做主。” 清浣咬牙,“子衡,你别乱来!” 子衡大笑,“乱来?”手指迷恋地绕上清浣的发尾,“什么是乱来呢?跟自己的老婆在办公室里亲热,也没人敢说是乱来吧……”子衡手臂一紧,将清浣箍进了怀里,“老婆,你说是吗?” 清浣大惊,不过却没示弱,脚底下朝着子衡的脚尖狠狠踩了下去,“子衡,你别太过分!这里是工作的地方!” 子衡忍着脚疼,却还是在笑。此时的清浣像个发怒的小猫,真迷人。 黑豹配小猫,这才是绝配。 清浣咬牙,“你刚刚跟rose又是怎么回事?” 子衡笑,“忘了rose曾经跟我是什么关系?所以,这又有什么奇怪?”子衡欺前一步,眸子闪着残忍却又优雅的光,“怎么,看见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亲热,不好过了?” 清浣垂下眼帘,疲惫地摇了摇头,“子衡,说实话,刚才那一瞬间我不是如你想的什么不好过——我只是觉得,刚刚rose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子衡,我只是想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别再拉无辜的人下水。rose是个好姑娘,她不该成为你的玩物。” 【下一更:11点半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输与赢__第四更 “rose是个好姑娘,她不该成为你的玩物。”清浣疲惫地摇头。 子衡眸子里光芒一顿,“清浣,我想你搞错了一些事情。我陆子衡从来没有玩儿女人的爱好。自从遇见了你,你知道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我是跟王小可上.床过,但是那是她的设计,我全然不知;跟rose更不是我主动的,是她自己贴过来。”懒 子衡桀骜地笑,却难掩凄楚,“我陆子衡的名号,只有你林清浣从来都是弃如敝履,可是在别的女人眼里永远都是金字招牌。清浣,我不骗你,每次出去应酬,都有太多的女人千方百计想要把我拐上她们的床。” 子衡眸子一黯,“就连你那个二姐,丁凝,也这样做过无数次了……”子衡忍不住愤恨,“她竟然就敢在我们家里,在你我的睡房里公然挑.逗我!” 清浣耳边轰地一声! 她也是女人,她多少有些直觉,她知道丁凝一直在关注着子衡,对子衡有意。清浣其实倒也多少乐见其成,因为心底对子衡的愧疚,便想着如果子衡能够遇到另一个专心爱他的女人,这也能让她心里安慰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与其是社会上遇到的不认识的女人,她倒是宁愿这个女人是丁凝,或者是另一个她认识的女人。至少知根知底,至少能帮子衡把把关。 清浣轻声说,“丁凝她,一直对你有情。子衡,应该是从大学就开始了。”虫 子衡冷笑,“所以你建议我接受她?”子衡眸子寒凉下来,“可是丁凝却是在你还在家的时候就勾.引过我了!那时候你在厨房,她就这样!”子衡恨恨地,“清浣,我告诉你这个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要将女人的这些事儿都怪罪在我头上。你懂吗,现代的社会,很多时候反倒是女人主动的!” 子衡忽地一笑,“所以rose这个事儿,你不用以为又是我在害人。我只是问她要不要,她若不要,我会换人。” 清浣甩手向外走。不是放弃跟子衡沟通,只是今天实在是没法谈下去了。 子衡冷笑着从后方抛过一句话来:“陆太太,慢走。我外面的女人再多,‘陆太太’却永远只有一个。” “这个动议,真是太可笑了!”会议桌上,子衡啪地将文件夹甩开,长眉冷冷挑着,“青木总经理,你就是这样草率地运用投资人的投资的吗?为了你这个幼稚的想法,就想让我们大笔的资金砸下去?请问,你如何向投资人证明,你会让我们的投资获得回报,而不是血本无归?” 大会议室里,春日的阳光柔暖,熏风流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可是漾着琥珀色光辉的会议桌上的气氛却是一片冷硬肃杀。 在座的人们都瞪大了眼睛,目光在清瑾和子衡之间逡巡。这两位都是老板,他们之间的博弈将决定公司未来的走向。 清瑾是想接下来推出二、三线的品牌,以覆盖中国经济发展水平不同阶的其他大中城市;而子衡坚持认为,必须秉持玉?色品牌高级定制女装的定位。 清瑾沉默地收回文件夹,“陆总,现在中国大陆的经济正在迎来一个大发展的时代,国外时尚理念的引入让普通百姓们也开始注重了服装的品牌化。这是一片等待开垦的土地,如果错过了这个时机,而只是曲高和寡地去维持现有的高级定制女装的市场,那我们会失去很多良机。” 子衡一笑,“是,普通百姓的确是注重了品牌。但是你没看见全国上下只要是运动服都是阿迪达斯、耐克了吗?老百姓的品牌意识是粗浅的,他们认为只要在身上缝了那么个标识就已经是在穿名牌了!你要重新培育若干个品牌,好,只怕你的品牌刚起来就已经被仿冒得满大街10块钱一件的到处都是了!” 清瑾耐心地点头,“这个时代,中国大陆对于知识产权的保护还是盲区,这是我们会充分考虑到的。我们会从品牌的培育初期开始就申请保护,尽量降低未来的市场风险。” 子衡摇头,“申请保护?哈……别忘了当初那个‘皮尔’品牌,那也算是在国际上有一号的名牌了吧。人家也是有注册商标,有外形设计专利的吧?可是就因为在中国市场想要降低了自己的品位,授予太多加工厂以贴牌生产的资格,造成了什么?满大街以假乱真的假货!有的根本就是加工厂流出去的——同样的原料和做工,价格却差了十倍!这叫自杀——青木先生,这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清瑾面色略白,“我们会在细节方面多加注意。尤其在原料、版型等方面严格操作,所有的原料都会回收处理。” 子衡残酷一笑,“对不起。我们投资人投资了是要看到回报的,我们不会砸钱给你让你去做一个市场试验。等你先将你手里的高级定制女装的业务做到最好,再来找我谈吧!” 清瑾的办公室。清瑾面色铁青着,握着一杯水许久都喝不下去。 清浣担心地敲门走进来,“清瑾,对不起。” 清瑾舒了口气,“干嘛?又往自己身上套责任?” 清浣难过地摇头,“不是我套责任,而是这件事真的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我,子衡不会这样处处针对你。” 清瑾轻轻叹息,放下水杯,隔着桌子握住清浣的手,“傻瓜,你以为我会怕么?这一场战争,我早已经是胜者。以胜者的心态去面对败者,我有什么好怕的?” 清瑾修长的指尖缠紧清浣的手指,“就算放弃这个动议,我却还有你。你就是我的一切,小猫。” 【上午先四更了。下午继续。】 谢谢:chenchen19650507、lanxinyue00、mei0496115902等亲们的月票哟~~~ (再度特别鸣谢言情的“铃兰雪”亲哟,鞠躬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这世上最神奇的是“坚持”__第五更 【亲爱的们,跟大家求个月票哦。某苏在加更哦~~】 “就算要放弃这个动议,我却还有你。”清瑾握住清浣的手指。 “干嘛要放弃?清瑾,你明知道这个动议是可行的,难道就因为子衡的找碴儿,你就要放弃吗?”清浣倔强地仰头,坚定地望住清瑾,“只要认定是对的,那就要继续做下去!”懒 清瑾眸子一亮,“哦?清浣你也支持我?” 清浣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我自己买衣服的话,没有超过500块钱的。我也想拥有一件能够上得了大雅之堂的好看的衣裳,但是又不能超过我的承受能力。现在有钱人很多,想买一件高级女装是可以;但是你让她能每个月都买一件高级女装吗?所以,应该根据中国市场现在的实际情况来调整品牌线的战略。清瑾,我是你的员工,同时我也是你的消费者,所以我支持你!” 清瑾笑开,修长的手指抚住清浣的面颊,“傻瓜,怎么这么节省?我养不起你吗?干嘛不舍得买衣服?” 清浣一笑,“就是要你可怜我嘛。这样,你就会给我做衣服了,我就要你做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衣裳……” 清瑾笑了,将清浣的头靠过来,“好,下次给你做内衣……” 清浣面色大红。 清瑾面上的阴翳尽去。 -虫 子衡烦躁地扔开清瑾递过来的文件夹,“我说过了,暂时不想谈这个动议。” 清瑾安静地笑,“你下结论过早了。我给你的文件夹,虽然看上去跟早晨那个差不多,其实内容却是不同的。你都不翻开夹子,你怎么知道一切已经不同了?” 一语双关,子衡微微皱眉。 翻开夹子。里面果然不再是那份动议,而是一份详尽的财务预算表格。 清瑾站起身来指着表格详尽地解说:“这里列举了一线高级女装品牌,与即将可能培育起的二、三线品牌的资金投入、品牌培育以及未来收益的数字。坦白说,我给你的二、三线品牌的收益数字是保守的估计。” 清瑾又展开另一个夹子:“这里是国际顶级市场调查公司艾弗逊公司在二、三线品牌的目标投放城市所做的前期市场调查。他们百年的声誉、世界顶级市场调查公司的地位,让我们应该对他们提供的数字有足够的信心。” 清瑾笑容清朗,“子衡,我知道作为投资人,你对一个远景性的文字描述并不感兴趣。上午是我唐突了,我不该给你那份文字的东西。我忘了你的专业是经济,你需要用切实的数字来谈事儿,而我可能太耽溺于艺术,忘了去尊重你的专业领域。这次我改正,并且郑重道歉。希望这份详实的数据资料能够给你一个清晰的参考,能让你将整个计划看得更加具体。” 子衡抬眸静静望了清瑾一眼,虽然不甘,却也不得不掀起唇角,“干得漂亮。这份表格做得非常完美。” 清瑾笑起来,“同样的数据表格,如果陆总你没有其他的补充和更改意见,我会立即发给全球投资人每人一份。希望各位投资人都能了解这份计划,并能够给予充分的理解和支持。” 子衡深深凝眸望向清瑾,忽地说,“谁给了你冷静?若是当年的你,风头正锐,一旦受挫就会容易烦乱,甚至放弃原有的计划。今天的你,怎么会不同?” 清瑾静静微笑,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华,“子衡,这你知道。没有她在身边,我只是焦躁的毛头小子;跟她在一起,我必须首先是个丈夫和父亲。我不是为自己而活,是为了我的妻儿。这给了我无比的勇气和冷静,没有什么不能面对。” 幼儿园放学。沐阳看见是清瑾来,自己拎着书包就往外走,故意不搭理清瑾。 清瑾也没叫他,一小一大两个人就沿着人行道向前走去。 沐阳终究还是小孩子,走了大半天的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回头来看清瑾。清瑾一笑,却还是不说话。 沐阳咬咬牙,“你干嘛跟着我?” 清瑾扬眉一笑,“谁说我跟着你?这马路是国家的吧,谁都能走吧?” 沐阳咬牙,“你不是开车了吗?我不上你的车!” 清瑾笑得灿烂,“我没叫你上车啊。而且,谁规定我必须要开车?” 沐阳没词儿了,拎着书包郁闷地往前走。显然已经没有了刚出幼儿园大门时候的那种仰首阔步向前冲的锐气。小家伙拎着书包,有点累了。 清瑾柔声说,“嘿,帅哥,人累了是可以休息一下的。不必一直向前走。” 沐阳扁了扁嘴,霍地转身回来,“小舅舅,你说你想要干嘛吧!就是想让我叫你爸爸么?” 清瑾一笑,“哦?我这么说过吗?” 沐阳眉尖有点抖,“姥姥、姥爷还有妈妈都找我谈话了!姥姥指着我的心口说,这里如果没有你,早就不跳了,这个世上也早就没有我了!当初你为了我,自己的心和命都不要了……” 清瑾赧色地笑,“好,我待会儿回家就告诉他们一声儿: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儿,不让他们掺和。尤其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沐阳小时候也不知道,所以不让他们再说这些。” 沐阳的嘴角又颤了颤,“为什么为了我,你宁愿差点死掉?” 清瑾叹息着走过来,将沐阳小小的身子拥进怀里,“阳阳,没有理由,你信吗?因为是我将你带到这世间,所以就一定要让你活下去。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不会让你被疾病夺走;就算要用我的命去换你的,也是应该的。” 沐阳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这就是——爸爸,对吗?” 清瑾含泪点头,“‘爸爸’不只是一个称呼,而是将你带到这个人世来的人。所以我不要求你叫我什么——小子,你叫我舅舅也行,或者叫我的名字都没关系。只要你知道,带你来这个世间的人是我,就够了。当你遇到最大最难的事情的时候,记得来找我,就够了……” 【下一更:4点半前后。】 (亲们,越是到收尾的地方,大家越是着急,这一点某苏理解。所以这几天也一直在努力加更。但是某苏是个喜欢将故事自然过渡的作者,不喜欢生硬的一两句陈述就决定了一个人物的结局,所以还需要情节的一些发展,将最后的几个头绪梳拢。所以大家表急哦。这两天就要结局了哦,只要故事讲完了,某苏真的不是个拖文的人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星星因为故事而美丽__第六更 【六更求月票咯~~~】 “哦——搬新房子咯……”沐阳牵着蔻儿的小手,高高兴兴跑进屋子里。 带着蔻儿看遍了各个房间,沐阳特有成就感,“蔻儿,看,这都是我的压岁钱买的!” 蔻儿眨着大眼睛,头上的蝴蝶结一颤一颤,“可是你的压岁钱会有这么多吗?我听妈妈说,现在大人的工资,一个月也买不到一粒米……”(蔻儿太小了,分不清“一粒米”跟“一平方米”的区别。反正都是一个什么米啦~~)懒 沐阳有点脸红,“啊~~好吧,还有妈妈、jade的钱。对了,我爸爸手下的人负责给装修的哟,漂亮吧?” 蔻儿撅了撅小嘴,“神气什么?我将来赚钱还给你!” 沐阳的脸腾地就红了,“你说什么呢!我没说要你还给我!” 蔻儿小手攥得紧紧的,“有钱了不起吗?你显摆什么呀?你给我买的房子,我将来会还你钱!”蔻儿的小脸蛋通红通红的,“蔻儿现在没有压岁钱,蔻儿长大了会赚好多好多的钱!” 两个小家伙这就卯上了,看得几个大人这个好笑。 清浣赶紧走过来扯开沐阳,安慰小蔻儿,“对,蔻儿说得太好了!清浣阿姨回家就批评沐阳去,有压岁钱有什么了不起呀,还不都是别人给的,有能耐自己赚钱去呀,对不对?”虫 蔻儿眼睛里还是有泪,却异常坚定,“就是!我将来要赚比沐阳还要多的钱钱!买一大堆的房子送给他!” 清瑾笑开,“哈哈……好,蔻儿,有志气!”忍不住回头冲着清浣和周小梅说,“你看人家汉武帝小时候就有志气要铸金屋以藏娇,没想到咱们蔻儿一个女孩子,就有这个志气了,哈哈……” 沐阳看见大人们不但向着蔻儿,而且还在大笑,面子上就挂不住了,大吼一声,“我才不要你买一大堆房子送给我呢!都是男生给女生买房子!” 周小梅逗沐阳,“这个道理又是谁告诉你的呀?你们这帮孩子怎么都这么早熟啊?” 沐阳翻眼皮瞅了瞅清瑾,“jade就要给妈妈买房子了,说梦话的时候都是……” 一句话说出,几个大人都愣了。 周小梅:“什么j?谁呀?谁还敢给你妈买房子?你小舅舅不得砍死他啊?” 清瑾脸红了,“嗯,是我。jade的英文是‘玉’,正好跟我的中文名字相同。这小子现在还没妥协,舅舅也不肯叫了,我索性让他按照欧美的规矩叫我一个英文名字算了。” 清浣也是脸红起来,“你要,给我买房子?” 清瑾窘得捂住面颊,“我是说,如果将来结婚,我该重新找一座房子……” 沐阳全然不知道自己捅破了天机,还在不依不饶地跟蔻儿斗嘴,“看吧,所以永远都是我给你买房子!” 蔻儿撇嘴,“好啊,那我要一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房子!你买给我呀!” 沐阳激了,“行,你等着!我一定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房子!” “爸爸,我又看到了一个星座!好美啊!”天文科技馆里,子衡陪着沐阳看着天文望远镜。 “爸爸,jade说,每一个星座其实都是彼此没有什么关系的星星,但是却因为一个美丽的故事而被人们给串联起来,让它们成为一个星座。” “jade还说,星星让夜空更美;但是星座的故事却让夜空更有人情味儿。星星是属于天空的,可是星座却是属于人间的。” 子衡黯然垂首,“是,他说的很棒。” 沐阳微微一怔,懂事地离开望远镜坐到子衡身边来,“爸爸,阳阳说错话了,对吗?” 子衡一笑,揉了揉沐阳的发顶,“没有。孩子的话,从来都是最真挚、最纯洁的。” 子衡顿了一下,“沐阳,jade的话你都记得好清楚。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会不会……”子衡的话说得很是费劲。对着一个孩子必须要用最简单的表达,可是却又不知道孩子是否能明白他的心情。 沐阳展颜一笑,“爸爸,你是说有一天我会不会管jade叫爸爸,而不再叫您爸爸了,是不是?” 一句话便击中了子衡的内心。子衡羞赧地一笑。大人的顾虑,有时候在孩子们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沐阳撑着下巴遥遥地望着星空,“爸爸,jade说,其实我跟爸爸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和星座。虽然不是爸爸把我带到人间,我们是两颗独立的星星;但是因为我在爸爸的呵护下点点长大,就像独立的星星被一个美丽的故事串联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了不起的星座。” 子衡一怔,“哦?他这么说过?” 沐阳眨眼,“爸爸,我觉得jade说的很棒。我喜欢星座,爸爸你也喜欢吧?” 子衡怔住,回味了半天才敢确认沐阳的意思。几乎不敢相信,这样深邃的话竟然是还不到七岁大的孩子说出来的。(年龄:大家表晕,前面某苏一直在提蔻儿的年纪,从“几个月”到“两岁”,所以沐阳的年纪自然跟着在增长。) 看子衡在惊讶着,沐阳大笑起来,“jade也说我人小鬼大,把爸爸你也给吓着了吧,哈哈——我可不可以说自己是天才儿童?” (沐阳的处理上有一点点“少年老成”,因为希望他是个天才儿童,哈~) “清浣,这一批宣传海报要提前一个星期空运东京,你看你这边有没有问题?”东京发布会的准备会上,清瑾言简意赅地陈述着工作安排。 清浣点头,“好,没问题。图片这边全力配合。” 清瑾微笑,抬头看邵华,“邵经理,模特儿的第三轮试镜要今天下午全部结束,明早进入封闭集训。” 邵华点头接令。 清瑾还在跟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沟通着,清浣却已经听不清楚了。 她身边的may轻声问,“清浣,你还好吧?” 清浣努力微笑,“早餐忘了吃,有点头晕。没事的。我办公室里有糖果,我去取个就来。” 清浣悄然退出会议室,急匆匆走向办公室。 连续多日的忙碌,她一直陪在清瑾身边,生怕清瑾的身子受不住。 前面门开了,清浣只觉眼前光影一晃,她整个人无力地倒下…… (啊,不是要虐清浣啊,是要将这个情节跟前面扣上。大家表激动哦~~) 【明天继续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孟瞳①__ 嘿,大家好,还记得我是谁吗?——我是本文中大家最痛恨的“死女人”之一(是之一吧,不是最吧?)瞳瞳啊!你们有没有想念我啊? 想我的请举手,爱我的快尖叫! 我真的好伤心哦,自从清瑾车祸之后,大家曾经那么恨我,却竟然都把我给忘了~~人家不要嘛,人家强烈要求出场嘛~~懒 哦,我听见了,有读者mm大喊,“你个死女人,滚番外去!”咳,美女,表激动撒。这个时候是该让瞳瞳我出场一下了,因为跟下面的故事有关联嘛! 耶,瞳瞳又回到大家身边,真的好高兴耶。群吻个…… ——作者拎起红太狼平底锅将眸瞳拍晕:哦,孟瞳这是被芙蓉附身了。马上让她醒来…… 东京、大阪、横滨。 银座、涉谷、原宿。 日本的城市很大,日本的城市也极其繁华。可惜日本的天空好窄,路面全都被匆忙的人群淹没,让我没法呼吸,阵阵窒息。 像是被淹没在汪洋之中,看着一个个潮头向自己涌来,却无力逃避,只能迎接没顶之灾。 这种感觉就是死亡吧? 清瑾在死亡的那一瞬间,就是这种感觉,对吗? 清瑾…… 我来到日本之后,那种心痛的感觉又复苏。我以为我的心已经被日本狭窄的天空和忙碌的生活给磨得麻木,却原来它还是会疼。虫 生命如洪流,浩浩荡荡。如果没有航标,人只能混沌地随波逐流。曾经,我将清瑾当做了那树立在洪流中心的航标,可是他却只让我一再地迷路——所以我想我应该毁了他,却没想到,失去他之后,我不但没有找到回来的路,反倒,走得更远…… 那一年,还是在北京。 pt-pub里,所有人都叫我一声“大姐”。这其中太多的人其实比我还大,可是他们见了我也要低头哈腰。这种感觉让我很爽。 三儿跟着扣子,已经基本上控制了整个城市的毒.品市场,所有夜场里的东西都是他们放出去的。三儿其实不大愿意让我涉足这个事儿,不过我寂寞,想要借助夜晚的繁华来点染我自己的夜色,所以我跟他要了pt-pub这个场子的控制权,这里的所有货,都只能从我这里拿。 这个行当赚钱,所以永远不缺少来搏命的药贩子,想要从卫东的地盘上分一杯羹。对此我早已经看到麻木,直接电话安排人在后巷里解决就是了。可是今晚——我却迟疑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那穿着驼色风衣,静静站在绯色灯光里的男子,轻易便夺取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没有女人能不去看他,没有女人不在暗暗谈论他。幸好我是“大姐”,我能躲在幕后,我能偷偷地看着他而不被发现…… 清瑾。他已经是连续第七天来了。他站在野模们中间,在她们闪光的注视下,微笑着与她们交谈。 我知道清瑾定然有所图。否则,以他的个性,向来是拒女性而远之。 果然,灯光转换的当儿,我看见他将一包东西轻轻放进了野模的手里。 那一瞬间,我心里的委屈和愤恨全都喷涌而出。我再度按动电话给他的bp机发送了一条信息,“清瑾,我爱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灯光旋转里,我盯着他的脸。他看着bp机,眉头紧锁,略有不耐地将bp机别好,竟然连回复的意思都没有…… 挫败像是嶙峋的手,紧紧扼住了我的脖子。 清瑾,你对我不仁,我只能对你不义。我得不到你,我也决不让别人得到你——我会,毁了你! 拨下电话,我的嗓音沉静得让我自己害怕,仿佛不是在谈论我恋慕男子的性命,而只是在谈论一桩普通的生意,“扣子哥,清瑾又出现了。一切都如你所料,可以动手了……” 夜场即将散去,我静静走出pub大门,站在夜色里,望着清瑾踏上那辆送他绝命的车子。 眼睛里有泪,我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就在关上车门的一刹那,我忽然看见清瑾转过身来,向着我站身的方向——遥遥望来! 我呆住。 我确信他不可能知道我的存在! 夜风从大街尽头涌来,汩汩地掀起他风衣的衣摆。本就清美的男子,此时更是美得惊人,带着一种绝望,带着一种独自走上刀刃的孤绝。 我忽地想要大叫,忽地想要扑上去抱住他! 不,不——纵然恨他,可是我还是不希望这一切发生! 就为了他临去这一眼回眸,我也决不能让他出事! 可是——却已经晚了。那辆车子突地启动,向着远处的夜色冲去。一荡一荡,有白色的轻雾涌来,绕满夜色。就在那车子的前方,就像——未可知的命运。 我疯了样地冲出去,追着那车子跑。我在喊,“清瑾,停下来,停下来……” 扣子的人追上我,几个彪形大汉使劲地拖着我,我却还能冲出去,他们根本就拦不住我! 就在我以为就要追上那车子的刹那,忽然——眼前有红光爆开,染红了夜色…… 冉冉跳跃的火光里,我仿佛再次看见那驼色风衣的男子、那白衣的少年,静静凝立,含笑回眸,望着我…… 一切都已经变得没有意义。我到了日本,来到了父母的身旁。接受他们的资助去上大学,可是自己还是放弃了。不想再回到课堂上去,不想再看见那些面容清朗的男孩子从我视野里走过。 我会发疯,我会不顾一切地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于是我放弃,去涩谷开一间美妆品小店。 这一天生意真差,我低下头去给自己画一枚指甲。眼前却站了一个男子,久久并不离去。 我不耐地仰头——忽地有千万道阳光穿过日本狭窄的天空纷纷涌来,点亮了我的眼睛。我惊住。 他好看地笑,肩膀更宽、笑容更灿烂,“孟瞳,来帮我个忙。我要在日本找一个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帮我。” 他竟然说要我帮他,他却一个恨字都没有提过。 我终于知道,日本狭仄的天空,原来也这般清澈,这般晴朗。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孟瞳②__【求月票咯】 “什么?你要找那个千叶瑞树?就是为了这颗心脏吗?拜托,清瑾,你脑袋秀逗了吗?千叶瑞树是爱过这个星野亚希,可是你找他是要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心脏移植了之后,你连性向都跟着改变了哦!” 看着清瑾那一脸的认真,我真想跳起来掐死他!懒 在恋慕他的女人面前,说要去找bl爱的男人,这太折辱人了吧! 清瑾竟然好脾气地对我笑,“千叶瑞树只是一个艺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日本艺能界向来对艺人的个人私隐保护得很好,所以我想要找到千叶瑞树的真实姓名以及他的家庭原住址,就必须要接近这个人才行。” 我忍不住翻了翻眼皮盯住清瑾那张好看的脸,“你找他原住址干嘛?你找他真实姓名干嘛?中国流行查户口,你跑日本来也是查户口?” 清瑾大笑,眸子里点点闪烁灿烂的光芒。 他真的不一样了。曾经的清瑾、少年时的他,虽然也是光芒耀眼,但是他的眸子里总是有一点点的决绝。我知道那是因为他爱上了他的姐姐,这段感情意味着他必须要耸起所有的尖刺来抵抗整个世界的压力;可是这一次的他,耀眼依旧,眼光里却平添了圆融的光彩。 他长大了。 岁月不经意地流过,他没有被岁月的严酷伤害,反倒在一次次的伤害里坚强地站直了身子,更近地靠近了阳光。虫 他都能做到,为什么我却总是要弯低了身子,只看向脚下,只去关注指甲上的那一方狭窄的天地? 或许,我能跟他学,对吗? “孟瞳,先别管我的目的。帮我,行吗?” 我还能说什么?就算不加上当年的那些,至少我还欠他一条命,尤其面对他此时这般耀眼灿烂的笑容,我如何还能拒绝得了?“好吧帅哥,我答应你了!” 答应得很顺溜,其实我的心还处在迷路的状态。千叶瑞树现在是日本艺能界最当红的男艺人,谁都靠近不了他的边儿,我这么个日语还说的磕磕绊绊的妞儿,该怎么靠近他? 去,管他呢。既然答应了清瑾,这个事儿再难我也得扛了! 画廊里,我妈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画廊里光线刻意被调暗,只有每幅画周围的射灯明亮,为的是让观者能够集中注意力去看画。所以我妈乍然在幽暗里向我瞪大眼睛,吓了我一跳。 “妈,拜托你别这么吓我。我要是现在就尖叫起来,多影响你画廊的气氛。客人被我吓跑了,你还不得掐我?” 我妈不瞪我了,转而用手死死掐住我胳膊,“瞳瞳,你真的答应妈妈,同意进入文艺圈了?不再在涩谷晃荡,不再颓废了?” 我被我妈整得没辙,只能傻笑,“妈,我那是做生意,怎么在你眼里那么不堪?” 我妈的眼泪下来了,“瞳瞳你吓死我了。到日本来,你的眼睛里都是空洞的,整天像个游魂似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唤醒你。大学也不念,也不同意帮妈妈打理画廊,都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嚯,我还真有点不习惯看见我妈的眼泪。我几岁大的时候她就跟我爸来了日本,每年放假见一次,她都快变成我“熟悉的陌生人”了。不过,此时此刻,说真的,我只想紧紧抱住我妈。以前我眼睛里的大人,此时看上去倒好像个子比我还小了。 捧着相机,我被遥遥地挡在了人群后头。kao,这帮人高马大的男人怎么好意思这么抢啊?还是不是男人?不过,这就是娱记的游戏规则吧,谁抢着算谁的。 好吧,我是进了文艺圈,但是不是帮我妈打理画廊;我只是透过我妈在文艺圈的人脉做了个小报的娱记。若问什么职业才能靠近大明星?——还有哪个比娱记更恰当? 清瑾以新人之姿开始在东京服装周崭露头角。他对外报出的名字是青木,典型的日本名字。整个东京时装界都在为这一颗新星的诞生而欢呼——我仰头望了一眼摩天大楼顶大屏幕上清瑾俊美的笑容,旋即化身旋转炮弹冲进人群去…… 清瑾,你好好忙你的未来;千叶瑞树,我一定给你搞定! kao,就算你是个明星,也要不要跩成这个样子啊?谁欠你二五八吊吗?拍你、访问你,也是为了给你做宣传嘛,干嘛一出门就是大堆人挡驾,甚至连雨伞都用上了,就不让记者拍照! 我急了。东京时装周眼见着就要结束了,清瑾要离开日本。我怎么能让他失望而去? 人一急,脑子就发热。我喊了无数声的“千叶”,这小子都不搭理我!没辙,我孤注一掷,将手里的相机朝着那小子就抛了出去——我就是要砸伤你,然后你来找我赔偿,这样我就能走近你,我就能跟你说上话了! 来吧千叶,看是你的脑壳硬,还是我的相机硬! “你!就是你!”警视厅支店里,一个凶巴巴的日本男人恨不得跳过来掐死我,“你知道不知道瑞树明天有一个多么重大的秀!是欧洲最顶级的品牌,是最著名的设计师!你这个该死的竟然敢砸坏了他的头!我掐死你,掐死你个死丫头!” 我才不鸟他,我只是透过纷乱的人头去找那个家伙。啧,一个男人柔美得像个女子,我见犹怜地用手帕按着头,有干涸了的血迹凝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虽然柔美,可是这小子却也用同样恶毒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我! 切,用眼神杀人么?就你会?老娘我也会! 回瞪他,看谁先调开目光! 这个不要脸的竟然笑了,走过来问我,“暗恋我,也不必这样吧?” 我日语接受不良,眨了眨眼才听明白。愤怒,我回敬他,“我只对男人感兴趣。你,当姐妹儿还差不多!”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清瑾的同性婚礼?__第三更 清浣倒下,整个世界瞬间无声。 只觉疲惫,只觉黑暗像是玄色的蝶,无数只,拍着翅膀,簌簌地扑落下来,一点一点盖住她的周身。 光影纷乱里,清浣听见杂沓的脚步声。她的身子被一个人抱住,一个陌生却又有点熟悉的嗓音,咬着别扭的字眼呼唤着她,“清浣,清浣……你还好吗?还能不能说话?”懒 清浣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清瑾的嗓音却打破了一切的响声,急急而来,“清浣!” 醒来,医院里。 清浣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千叶瑞树。 清浣忍不住翻眼皮去瞪清瑾。这家伙什么意思,还跟千叶瑞树勾三搭四吗? 仿佛为了印证清浣的疑虑,电视里的娱乐新闻里正播放着清瑾跟千叶瑞树一同坐在服装发布会的头排,亲热地头碰头说话的镜头。 在时装发布会的会场之外,有胆子大的记者干脆直接问出来,“青木先生,听说你有计划与千叶瑞树先生去荷兰举行同性婚礼?”(注:荷兰2001年同性婚姻合法化。) 清瑾长眉轻挑,似乎羞涩地在微笑,“嗯,婚礼,我的确是在想这件事……” 镜头里闪光灯立时呈现疯狂的状态,闪烁成了一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镜头里的千叶瑞树也是粉面罩红,轻轻垂首,无限风情。 清浣气得闭上眼睛。虫 就在清浣闭上眼睛的刹那,清瑾和千叶瑞树悄然交换了个眼神儿,两个人都是促狭笑开。 清浣横眉冷对千叶瑞树递过来的汤匙,“我不用你喂我吃饭。千叶瑞树先生,我知道你是当红的艺人,你这样的人最怕发生绯闻才是。所以,请你离我远点。” 千叶瑞树忍不住笑开,“清浣,你跟我发脾气没关系,别跟自己的肚子发脾气。你的身子不按时吃饭可不行。” 清浣怒了,“那也不用你喂我吃饭!我家里有保姆、医院里有护士,就算再不行我还有我儿子!谁都能喂我吃饭,我可请不起千叶先生这样的大驾!” 千叶瑞树好脾气地笑,耐心地将汤匙继续放在清浣唇边,“行了,我答应了瑾要照顾你吃饭。你如果说完了,就赶紧吃饭。” 清浣终于忍不住横眉立目起来,“千叶瑞树先生,刚刚我已经用力在体谅你可能听不懂中文的情况,可是你总也不能听不懂人话吧!我说了我不用你喂我吃饭,我们清瑾也不用你陪伴在身旁!” 千叶瑞树鬼灵附体似的,竟然没生气,反倒大笑,还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女人发起脾气来,都是这样不可理喻吗?真像是刺猬,摸不得、惹不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他说谁呀?她跟他很熟吗? 僵持间,千叶瑞树的电话忽然响起。他掏出电话看了一眼,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滑过他曼妙的眸子。千叶瑞树按铃叫了护士,这才起身走出门去。 清浣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不然怎么听见千叶瑞树柔柔地说了一声,“曈曈……”! 清瑾接沐阳放学了过来,沐阳乖巧地向着千叶瑞树行了个礼,“阿姨好……” 千叶瑞树直接从椅子上窜起来,奔着清瑾就大叫,“啊!看你儿子!” 清浣终于笑开。 沐阳仰着纯真的小脸蛋儿,笑容纯净,“你不再欺负我妈妈,我就不管你叫阿姨。” 千叶瑞树面上哭笑不得,“行,你这个小魔鬼,我败给你了!” 沐阳笑眯眯地转向清瑾,“大林,你再欺负我妈,我会把我的房间让给你……” 清瑾一怔,“什么大林?” 清浣笑,“他刚跟着爸看完《大李、小李和老李》。他觉得这个叫法不错。家里反正也有这么多人姓林——爸是老林,你是大林,他是小林。” 清瑾笑着揉了揉沐阳的头,“好吧,小林。不过需要你帮我解释一下:你把你的房间让给我——什么意思?” 千叶瑞树在一边已经毫无仪态地笑喷了。 沐阳还一本正经地,“大林,如果你再帮着千叶‘阿姨’欺负我妈,我不介意把我房间让给你,因为我要跟我妈一起睡去……” 清瑾大惊失色。 清浣则直接将枕头扔了过来…… 夜阑人静。床头柜上的一盏红纱宫灯静静独明。 清瑾坐在床边耐心地给清浣剥一只橙子。 清浣轻笑,“早点睡吧。明早还要去东京。” 清瑾点头,“放心吧。知道你睡不着,我陪你再说会儿话。” 清浣轻轻叹息,“清瑾,千叶瑞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电视新闻里说的,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想跟他去荷兰举行同性婚礼?” 清瑾大笑,双手都沾满果汁,却还是忍不住伸手过来揉了揉清浣的唇,“又说傻话。” 红纱灯光里,清美的男子邪恶一笑,“我是说,我在想着婚礼的事儿。我可没说是要跟千叶去荷兰举行同性婚礼啊!” 清浣呆住,脸已经忍不住红了起来,“那你说什么?” 清瑾的目光幽暗下来,盯着清浣唇上那一点果汁。一声压抑的喘息,清瑾俯下唇来,轻轻舔舐清浣的唇。果汁尽去,他却已经探了进去,紧紧吮着……“傻瓜,婚礼……如果你不愿意参加,我只好空出新娘的位置……” 结果——一个橙子憋倒英雄汉。清瑾两只手黏糊糊地捧着橙子,只好中途停下来去处理它。 清浣含羞笑着,“去,不许跑题……你还没跟我说千叶瑞树的事儿呢。你以前又是骗我,又是什么gay呀,又是什么追寻心脏啊,那么现在不需要这些打马虎眼的了,你为什么还跟千叶瑞树联系,而且关系似乎越来越好?” 清瑾已经擦净了手,坏坏俯下,“我们一边‘运动’,我一边讲给你听,好不好……”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12月18日__第四更【求月票咯】 清瑾去了日本,反倒是应该身在日本的千叶瑞树天天跑来陪清浣。 清浣拒绝也不管用,反正他天天照来。清浣索性也就接受了,反正也不当他当男人,清瑾既然放心,那她也没啥过敏的了。 两个人没什么聊的,清浣身为女人的八卦本能就往外直蹦,“千叶,你给我讲讲你电话里那个曈曈呗?”懒 千叶一怔,“嗯?” 清浣笑,“先前那么温柔,这会儿又这么防备……一定有问题,你得给我讲讲!不然我们清瑾也不能平白背了个跟你bl之爱的罪名,我得替他了解点你的真实形象——如果我没猜错,那个曈曈根本是个女孩子,对吧?” 没想到,清浣轻轻一问之下,千叶瑞树的面颊竟然爆红! 他似乎有点怒了,转身就走,“我是爱着星野亚希的!我不会爱别人,尤其是女人!” 惊讶地看着千叶瑞树夺门而出的背影,清浣有点不知所措。 她明白,自己定然是在不经意之间触痛了千叶的神经。有一些他自己也迷惘的事情,是他绝对不允许外人刺探的。 房间里静下来。一股头晕感再度袭来。 清浣只觉眼前的情形像是水波一样潋滟开来。忽然觉得又回到了某个时空,又回到了等待清瑾归来的感觉里。 那时候,他也是去了日本。虫 清浣按动遥控器,电视里果然在直播着清瑾的新品发布会在东京的盛况。 清浣只觉心跳——不会吧,不会吧?那一次她遗憾地撒手人寰而去,这一次不会这么巧合吧? 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像是有一层一层的纸张不断盖在她鼻息上来。 清浣迷乱之中按下电话…… 电话上显示的时间,一串数字不断在她眼前放大,放大——12月18日…… 清瑾,清瑾! 东京。新品发布会正到酣处。 清瑾忙得无暇转身。太多的同仁走来祝贺他,无数通电话打进来预祝他一切成功。 可是,眼前欢乐的一切却没让清瑾高兴起来,他只觉得心慌意乱! 下意识地看手机。上面一串数字似乎在视野里不停地随着舞台灯光的变换而闪烁:12月18日、12月18日…… 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清瑾迷乱之下干脆将电话扔开,抛给david,然后专心在发布会上。 待会儿就是最后一个环节,他要亲自率领所有的走秀模特登台向观众们致意。 站上舞台,灯光已经亮起。清瑾忽地转身望向后台出口——david站在那里,正举着电话! 几乎都没来得及去看david的口型,更不假考虑,清瑾霍地转身,抛开了满场的繁华,疯了一样地冲向电话! 一定是清浣! 能让他这样地心神不宁,能让他在这样的场合里毫不犹豫地转身的——只有清浣,只有清浣! david也是紧张,“电话响了一声。我接听,里面却已经没有了声音。只听见似乎有医护人员的忙乱……” 清浣一个趔趄,“立即,飞回去!不管要花多少钱,不管要想什么办法,我让你马上给我买到立即飞回去的机票!now!” david略有犹豫,“清瑾,满场观众都在等你。一个致意,只要一分钟。” 清瑾已经大步奔下t台,“我说的是now!我要马上赶回去!” 子衡在开车。 北京的街道尽管几次拓宽,可是速度依然远远赶不上车辆增加的速度。无数次停车、等待,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明晃晃的阳光从窗子直直照进来,晃得他心烦。 本来冬日的阳光应该很宝贵,但是他此时却想将阳光揉进掌心、撕碎了扔出去! 就在他烦躁地想要伸手遮挡一下阳光的当儿,蓦地一抹凌厉的阳光从前面车子的后玻璃上猛然折射而来,像是一把匕首直直劈进了他的眼睛! 子衡本能地一打方向盘。一片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子衡的车直直冲向路边的大树! 这是在——哪里啊? 身子轻飘飘的,却有温暖的液体不断流过来。 像是被包围在柔软的羽毛里,是一种久违了的、被呵护的感觉。 是不是,人在甫一出生的时候,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母亲——生育她的母亲,究竟是谁? 清浣猛地睁开眼睛——还是纯白的病房。静静的,却似乎明明之中有一点“滴答”之声。 清浣心中不知为何狠狠一震!她连忙转头过去——房间里并不只一张床,也不只是一个人。另有一张床并列在她的病床旁,上面也躺着一个人。 一条透明的管子像是点滴一样连接着他们两个人,管子里却不是透明的药物,而是——嫣红的鲜血。 清浣惊住——那里躺着的人,竟然是,竟然是…… 千叶瑞树! 床榻的另一边,她另一只空着的手边,仿佛有茸茸的感觉。 清浣回过头去——正有一个男子静静地趴在床边睡得很熟。 可是,他真的好狼狈哦。头上粗糙地缠着绷带,还有隐隐的血迹碾在他的发丝上,绷带上也看着很脏污。 清浣皱眉。头动不了,只能用手指摸了摸那人的发丝——那人一个激灵醒过来,瞪大了眼睛望向她! 子衡…… 天,他怎么会这样地狼狈? 认识他了这么多年,他何曾这样地,狼狈? 好像,都是跟她在一起,才让他这样地狼狈呢…… 子衡惊喜地握紧清浣的手,却不敢大声说话,只低低地问,“清浣,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买。” 子衡的说话声也惊醒了千叶瑞树。他略显疲惫地转头过来望着清浣微笑,“嘿,美女,早啊……” 【上午先四更了,下午再加更哦。】 跟大家求本月月票咯~~~~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开启记忆的闸门__第五更 清浣瞪着千叶瑞树,吃惊得好半天缓不过神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这时病房门大开,清瑾飓风似的冲了进来。当看到清浣正睁着眼睛瞅着千叶瑞树发愣的样子,清瑾骤然停住脚步,泪水滚下。 终于没事。终于来得及赶上……懒 千叶瑞树抬眸略显疲惫地看了眼清瑾,“嘿……我总算不负所托,在你去东京的这个时间里,看住了清浣的命……” 清瑾含泪走到千叶瑞树身边去,轻轻擂了下千叶瑞树的肩头,“好小子,干得好!我欠你个人情!以后需要我的地方,万死不辞!” 千叶瑞树疲惫地大笑起来,“好啦,说的自己跟古代侠客似的。就算不是因为你的嘱托,我也会看护她啊……”千叶瑞树望向清浣,目光放柔,“因为她是,她是……” 清瑾静静点头。 子衡望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惊呆住。可是其实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再去用语言问清楚,那一根连接在清浣和千叶瑞树身子之间的透明管子已经说明了太多太多。 清浣讷讷地问,“清瑾,你让千叶这个时候来中国,其实不是为了你们之间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而是,为了我?”一想起之前看见清瑾又让千叶来中国,她心里多多少少的那份吃味儿,清浣真是羞愧难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千叶瑞树替清瑾回答,“是!他要去东京嘛,而你之前陪着他那么辛苦地工作,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他知道拦不住你,只能做好一切因应措施;一旦你累得受不了而倒下,这时候就需要我千叶瑞树的闪亮登场了。”虫 清浣含泪望住清瑾和千叶瑞树,“可是,这是为什么?千叶为什么能救了我?” 千叶瑞树笑着望了望清瑾,忽地轻声说,“瑾,够了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弟弟,你该卸下这个名字了。剩下的,该让我来扛了……” 病房里,清浣、清瑾和千叶三个人彼此对望。 子衡黯然起身,转身走向病房门。 门外走廊里,已经点点涌起晨光。青蓝色的晨光如梦似幻地指引着前路。虽然不算光明,但是却极为温柔,就像所有身心的疲惫都会被那轻柔给包裹住。不会疼痛,没有创伤。 听见病房门一响,清浣首先惊着回头去叫,“子衡!”碍着手上还在输血,清浣难过的用目光追寻着子衡的背影。 清瑾轻轻拍了下清浣,“别担心,我去。” 清瑾追出门去。青蓝色晨光漾满的走廊里,清瑾清朗地呼唤,“子衡你留步。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你怎么能背着我,这样做!你真是,太过分了!” 病房里,千叶瑞树安慰清浣,“别担心,瑾会追上陆先生。陆先生真的是个好人,清浣你知道吗,就在你晕倒前后的时间,陆先生开车也刚刚撞上了大树。虽然伤势不算严重,但是头也是撞破了。医生怕他有脑震荡,强烈要求他休息,可是他坚持一直守护在你床边,说一定要等到你醒来。” 清浣哭得无法出声。 看着清浣哭得那么难过,千叶瑞树轻轻说,“想听我讲个故事吗?虽然是讲我小时候的故事,但是故事里却有两个人。清浣,我想也许你会对这两个人感兴趣:他们一个是星野亚希,一个是——我母亲。” 听到“星野亚希”的时候,清浣还算平静;待得听见“母亲”二字,清浣则猛地转过头去,定定地望着千叶瑞树。 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已经涌到了唇边,清浣想要问出来——却,不敢…… 怕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误会,怕希望再度被失望代替…… 清浣只能稳下心神,“好啊。反正距离天大亮还有一会儿,你我也都睡不着了,我边听你给我讲故事吧。作为日本艺能界最当红的艺人,我能听瑞树独独给我讲故事,真的是我的荣幸呢。” 千叶瑞树一笑,却没再虚应,他的目光拉远,仿佛已经沉浸在了悠远的回忆当中—— “我的母亲是从中国回去的二战遗孤。虽然同样都是日本人,虽然同样都拥有日本的户籍,但是却因为母亲是从小在中国长大的,整个人完全跟日本人不一样,所以她虽然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却总是还觉得跟祖国格格不入。周围的邻居还有本支的亲戚也都有点不太能接受母亲。” “我是母亲回到日本之后生下的孩子。虽然父亲同样是日本人,但是因为母亲的存在,而使得我也从小受到了些歧视。学校里有的孩子受大人的影响,对于我的母亲和我这样的孩子极为轻蔑,他们认为母亲当年就应该自杀死在中国,或者就干脆留在中国不要回来。他们认为这样回来的遗孤们都是受到日本经济发展的诱.惑,是回去赚钱的,根本就不是寻根的。” 千叶瑞树的眸子忧伤起来。那始终被众人高高捧着的天皇巨星,原来也曾经有过这样一段辛酸的童年。清浣只觉同情和难过。 千叶瑞树努力笑了一下,“因为这个,我小时候几乎每天都要跟孩子们打架。有的是同学,有的是别的学校的学生,有的是街坊邻居的小孩,有的甚至就是路上遇上的陌生人……” 千叶瑞树抬头,羞涩地望了清浣一眼,“清浣你可能想象不到,此时这个样子的我,当年也是个会打架的小孩吧?我自己现在想来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没办法,不是我要主动挑衅,而是如果我不自卫,我都有可能被活活打死……我这样的孩子,是不被保护的;就算警视厅,也可能会睁一眼闭一眼地不闻不问。” “那时候我每天都被揍得很惨。但是真正令我疼的不是那些伤口,而是——母亲的眼泪……母亲每次见我遍体鳞伤地回家,都会抱着我,哭得很伤心……” 【亲们今天先五更了哦,这两天有点累。明天继续哦~~~】 (拜求大家本月的月票哦~~因为这个月就完结了,这个文某苏只有这一个月的机会,所以不好意思地跟大家多磨叽磨叽哦~~) 谢谢:sammi的3张月票,mindy_long亲的2张月票, cathy368、sqxxzqf33517、sisi32、yaolm、毛毛虫吃肉肉、liuxiaru、xiaoyudian582000、海总是兰的、admin2009、美丽心情之读书宜人、迷迷糊糊0323、xdl830806、lxq828、sz035、dory619、空气姐姐、暴爆、1052638835、13737243124、令狐、饭饭、shaossq等亲们的鲜花~~爱死大家了,深鞠躬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忆少年,星野璀璨(更①)______ 千叶瑞树说到这里,已经是满眼泪水,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清浣完全明白千叶瑞树的心情。她现在也是个母亲,她能感同身受,如果是沐阳遭受到那样的歧视,可能她都会发疯的——不过也要庆幸,她的沐阳不会因为身份而遭遇到白眼。本来该多有可能,一个姐弟相恋生下的孩子,这样的身份其实是要比千叶瑞树当年所经历的还要严重——不过幸好,她跟清瑾不是亲生的姐弟,上天终究没有亏待她,没有亏待她的孩子……懒 千叶瑞树调整了下情绪,面上渐渐拢起如梦似雾的光彩,眸子也温柔了下来,“星野就是在这个时候闯入我的视野的……” 千叶瑞树的睫毛轻轻颤动,面上的笑意已经拢起羞涩,“清浣你别看我现在说汉语,你听着挺生硬的,但是因为我从小跟母亲特别亲近,母亲又几乎不会说日语,所以我特别习惯用汉语思维。星野的名字会让你想起什么?清浣,是星光下的原野对不对?所以单纯是听说这个名字,我已经很喜欢了……” 清浣静静地点头。 千叶瑞树继续说,“其实我早就听过星野的名字。他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名字在每次考试放榜的时候都被描金写在榜首的位置上。可是我的身份所限,我从来都不敢主动去结识任何人,平日走路也都是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所以虽然跟星野在一个学校里,我却从来不认识这个人。”虫 “那一天,我又被揍得很惨。夜色降临,我却不想回家去,不想让母亲再抱着我哭。我就在外面晃荡,想要等着夜深、母亲睡熟了之后再回家去。我沿着村里那条小河一直向前走,没有方向,没有终点。这时候忽然看见了无数萤火虫从河边的草丛里蜿蜒飞起,直上夜空,几乎与天上的星星交织在了一起……就在那一刻,水畔有一个少年霍地转头过来望我——有风吹起他半长的发丝,他的眼睛比星光更加璀璨,那一刻我就呆呆怔在那里,忘了呼吸……” 千叶又顿住了。清浣静静地望着千叶此时面上痛苦与幸福交.缠而生的样子,她完全都明白。 曾经朦胧的记忆里,她跟清瑾也有过这样一段水畔看流萤飞舞的场景啊。那些一只一只被放飞的萤火虫,化作她记忆的星空里永远不灭的星火,一闪、一闪成为她永世不灭的记忆里。 这时的千叶瑞树虽然是在这样抒情地描述他与另一个男孩儿的初遇,虽然这在普通人眼里是有点不可思议的,但是清浣却真的懂了——有时候人的心动并不真的都是对异性,有时候心灵的颤抖也不一定非都要拘囿于世俗的规矩——当那一切毫无预警地扑撞而来,你根本就没有防备,甚至根本都控制不住自己,只是——看见了,便爱上了。 就像她与清瑾吧。这多年来其实从来都没有坐下来细细去回味,究竟为什么会爱他,究竟为什么会宁愿放弃一切也想要两个人牵手一起站在阳光下——其实就是类似这样的感觉吧:已经来不及思考,见到了,便已经钟情,已经自愿画地为牢,自愿——坠入他编织的情网。 奋不顾身,一如飞蛾扑火。纵然火光灼身,亦是无怨无悔。 千叶瑞树的情绪平静了些,又是微笑,“其实那次不过是擦肩而过,没说什么。不过其后在学校里我第一次主动仰起了头走路,不在乎迎面而来的滔滔的冷漠,只是想在人群里去寻找这样一张星光之下偶遇的面孔。” “可能,我忽然抬起头来走路,这在那些已经习惯了欺负我的同学眼里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当天放学我就又被十几个男生给堵在校门外——就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星野走过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定定看了我一眼,然后——扬起拳头挥向那些人,将我从他们的拳脚中救了出来……” 千叶在流泪,清浣的忍不住泪湿了眼眶。 千叶一边擦泪,一边却在梦幻地微笑,“星野是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所有的师长和同学都喜欢他。所以有了他的保护,再没有本校的学生敢欺负我。那段时间的校园生活,成为我从出生以来的记忆里最美的时光。” “清浣,其实我是个害羞的人。就算现在也还是一样。面对着人群、面对着镜头,可能有人会说我是故意搔首弄姿,装出那么一副羞涩的样子;其实那些都是当年的烙印,我不敢完全仰起头来,不敢直视人群与目光……可是那个暑假,我却第一次拼着脸红,主动去找星野,主动陪在他身边,主动乞求他的友谊。星野是个阳光的少年,他不疑有他,就爽朗地接受了我,让我成了跟在他身边的朋友。” “那个夏天,我们一起清晨起来,骑很久的单车,沐浴着青蓝色的晨光去看田地里的瓜果;一起下水去游泳、捕鱼,然后就在岸边拢起篝火来烤鱼吃;我们一起跑到村边的大山里,钻进传说会闹鬼的山洞里去探险……”千叶沉浸在回忆里,动人地微笑,“我快乐,从未有过的快乐。” 千叶说到这里,忽地转头过来,“然后,我的快乐就结束了。他的家人带他去了东京。他也转到了东京的学校。他带走了我所有美好的记忆,将我自己一个人留在了记忆里,再也没能走出来。” 清浣心里一痛,忽地很像伸手去握住千叶的手。他此时的表情就像是一个迷路了的孩子,她想带他走出来…… 千叶却瑟缩了一下,避开了清浣的眼神,“所以,从那以后再没人能欺负得了我。我将所有的思念都化作了愤怒,我往死了回击那些坏孩子。再没人再身.体上能揍我,我却再也没办法对任何一个女孩子产生好感。” 【哇,爱死大家了。昨晚上某苏自己还说,能到200张月票就知足了呢,结果今早一看都215了,太谢谢大家了~~某苏拜谢!】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母亲(更②)______ 清浣沉默,只觉心疼。 忽地明白当初为何千叶瑞树会用那样深情的目光凝视清瑾。不光是因为清瑾的胸膛里跳跃着星野亚希的心脏,更是因为——说白了千叶瑞树骨子里是跟清瑾一样的人,都曾是那样青锐的少年,都曾耸起自己身上所有的尖刺去保护心里柔软的秘密……懒 可能还有——千叶提到星光之下初次见到星野的时候,提到了一个外貌上的细节“半长的发丝”,定然是清瑾在外貌上也与这位星野亚希很是相像。 清浣微笑,“所以,星野死去之后,为了星野的心脏,你找到了清瑾?” 千叶瑞树挑了挑眉,“谁说是我找到的清瑾?根本是他找到了我啊……” 啊?清浣整个呆住。 心里曾经的那个对于千叶瑞树和清瑾之间版本彻底被推翻,竟然是清瑾找到他的! 千叶叹息,“其实这是医学界的规矩:移植心脏后,不允许随便透露心脏的去向,就是怕被移植者的生活受到打扰。所以虽然星野死去之后,为了找寻他的心脏,我费尽了周折,可是日本的医生们特别严谨地遵守着相关的规矩,就是不告诉我。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曈曈找到了我……然后,清瑾便出现了。” 千叶沉浸在回忆里,面带微笑。 清浣却心地轰地一声,“曈曈?”清浣咬唇,“瑞树,我听你提到过几次曈曈了,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她,她是不是叫孟瞳?”虫 千叶甜甜一笑,“是。清浣,你也认识曈曈哦?” 清浣一个震动,眼泪险些淌了下来。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孟瞳帮的忙。那个记忆里如同日本漫画女孩一般可爱的女孩子,那个有着心形脸蛋儿的小女生,真好——她没有走太远,虽然她曾经走到歧路上去,却原来她已经走了回来…… 清浣曾经怨过孟瞳,但是她却也明白,人的善恶其实有时候就是在一念之间。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善恶,所以就算孟瞳当年曾经因为失恋而生起的恶念做了许多的错事,但是她心中的善念终于醒来,终于引领着她走了回来,这就够了。 忽地好想见到那个女孩子,好想再看看她面上,一如当年的苹果样的笑容…… 清浣含笑垂下头去,“瑞树,那么是不是因了清瑾以及孟瞳的关系,所以你才接受他们的请托,在这个期间照顾我,还给了我你的血?” 千叶静静凝望清浣,良久,这才展颜笑开,“傻瓜……是因为清瑾,也是因为曈曈的请托,但是这都是不够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之所以看顾你,我之所以要给你我的血,其实更主要是因为——你是你。” 千叶闭上眼睛,长睫垂落,“你不知道你长得有多么像母亲。尤其是看着我的时候,本来有心疼漾满眼睛,却极力地控制住,不想让我知道,不想让我难堪……看见你,我就像是看见了母亲……” 清浣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心中的那个问题终于归结到了答案的方向——为什么清瑾要找到千叶瑞树,为什么清瑾要让千叶瑞树在他不在的时候看顾她,为什么她能够接受千叶瑞树的血液…… 甚至还有:为什么清瑾要对千叶瑞树这么好,拼着被传说成gay也要帮助他开拓中国市场;为什么清瑾阻止她再回到山村去寻找父母的音讯;为什么——清瑾宁肯说他自己不是父母的儿子,也要让她找到一份亲情的归属…… 清浣泪落下来,终于一把抓住千叶的手,“瑞树,你是说,你是说……” 千叶瑞树含泪微笑,“是。下一次我将母亲的照片拿来给你看。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带你回日本去拜祭她。她临死,眼睛都一直在看着中国的方向,始终未能瞑目。我相信,她是隔着遥遥的时空,在看着你……” 住院楼外的医院大院里,清瑾却与子衡几乎剑拔弩张。 清瑾低吼着,“陆子衡!告诉我答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知道——你不该这样做!” 子衡略有疲惫。虽然撞车不是什么大事故,但是显然头上的伤口经过一夜的辛劳之后还是让他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林清瑾,你够了!我想要做什么,难道还需要跟你报备么?” 清瑾握拳,“水清木华公司,终究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你该明白‘水清木华’四个字代表着什么!我与清浣的名字里,都有‘林、清’二字,所以你别以为你趁着我不在国内的时候擅自改变了股东持股的比例,你就能拿走这一切!” 子衡疲惫却残忍地笑,“或许在创作方面,我永远追不上你的锋芒;但是在投资与操控企业方面,我永远比你优秀太多!我做什么,错不在我,却是在你!——如果不是你在公司的财务制度上还有缺陷,如果不是你在股东投资比例的问题上还有漏洞,我怎么可能改变这一切!” 清瑾大吼,“陆子衡,你!我一直尊敬你,将你当做今生唯一的对手,却也是唯一赢得我关注的朋友——可是,你怎么能背着我这么做!” 子衡摇头一笑,“林清瑾,我永远不需要你的尊重。你拿走了我最想要的东西,就算施舍给我所谓的尊重和狗p欣赏,又有什么用!所以这些话你不用再说了,已经无法在为你挽回什么!” 清瑾双瞳充血,还想说什么。护士站的窗子被推开,小护士寒着脸大喊,“你们俩有没有完?这是住院中心,你们俩这样大吼大叫的又是干什么?觉得自己是健康的,就了不起呀?”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无赖真叫帅!(更③) 被小护士一喊,子衡和清瑾都有点惊着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这两个大男人,各自在自己的领域里光芒万丈,谁能想到今天竟然被一个年轻小护士给教训了,而且还被训得哑口无言。 两个人只好有点狼狈地拉近距离,放弃面对面拉战场的姿态,变成肩并肩靠在了一起。懒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知道刚才那件事儿已经不是单纯地吵一吵就能解决了,必须从长计议;而且,眼前还有更重要的问题在: 子衡:“千叶瑞树究竟跟清浣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似乎早就知道了,而且刻意安排千叶瑞树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代替你看顾清浣?” 清瑾挑眉而笑,“你这个问题,你自己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还用我回答吗?” 子衡有点焦躁地点燃一根烟,使劲吸了起来,“看来当年不止是我一个人回到倚山村去找清浣的亲人,你也去了;而且你比我找到了更多的真相。” 清瑾仰头静静一笑,“因为,我们的想法虽然都是为了清浣,都是想找到她真正的亲人;其实却还是在目的上有所区别啊——你想要的是找到一个骨髓预备提供者来救清浣的命,而我呢,是想——宽她的心。” 子衡侧眸静静地望了清瑾一眼:“你是怎么查到的?我当时动用了我爸的关系,连他们大队部的人都私下里帮我去查过了,都没有找到人。”虫 清瑾微笑,“我说了我们的目的不一样嘛。你是没查到人就算了,转个方向去找非亲缘关系的骨髓预备提供者;而我是反其道而行之——没查到人,当然不是说清浣是石头窠里蹦出来的,她当然有亲人。那么查不到人就只有两种可能——或者是死亡,或者是彻底撤销了户籍。” 清瑾一笑,“在中国,你也该知道户籍制度的力量有多强大,所以你都运用了你爸的关系,都去公安局查过了。那么没有查到的话,只能是那个人的户籍资料已经完全不在,不光是在村里不见,可能在整个中国都不在了。那我就去查两个方向了——死亡的会彻底消除户籍,再就是离开中国的……” 子衡心底小小的一惊,“当前面出现绝路的时候,你这个家伙竟然直接顺着绝路往下跳……” 清瑾静静微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半长的发丝在点点晨光里闪烁着星芒,“其实这也像是我们两个对清浣的感情啊。子衡,我不是说你对清浣的感情不真挚,而是说我们的选择会不一样——我是即便清浣是我的亲生姐姐,我也还是会一直爱下去;甚至当初就即便是她不接受我,我也还会蛮横地强迫她,一直爱下去……” 清瑾笑,颊边有羞红,“你是个绅士,与你相比,我是个流.氓、无赖。你讲规则,而我完全不安道理出牌。正所谓秀才斗不过兵、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子衡你终究胜不了我。” 子衡的脸腾地就红了,“你是说,如果你是我,当年你就会强迫清浣,使出无所不用其极的招数?” 清瑾朗然一笑,“所以,那次小木屋里你对清浣那样过分,我都没揍你!——其实如果我是你,我会做全,我会强迫她留在我身边……”清瑾挑起长眉,侧眸轻佻地伸出舌尖而笑,“所以,陆公子,你认输吧!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爱情这盘棋上,永远不能太文弱!” 子衡大受刺激,“你!你这个——” 清瑾仰头大笑,“想说什么?无赖?流.氓?尽管说出来啊,我都认!” 清瑾长眉斜挑,面上却郑重起来,“我就是要霸住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就算她反抗,也无效!” 邪气在点点绽放的晨光里写满了清瑾的面庞,“怎么的,还不服?这辈子你没机会,下辈子、下下辈子,你还是没机会!所以——放手吧,陆子衡!” 清浣与千叶抱头痛哭之后,酣畅地睡了个大觉。这么多年来好像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过。虽然遗憾再没机会见到母亲,不过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根。再也不必像风里无依飘摇的叶片,再也不必在梦中迷路。 清浣睁开眼睛的时候都已经是日落西斜。清浣是被沐阳的叮叮咣咣的声音给吵醒的。 沐阳很懂事,仔细地询问了母亲的情况,甚至还亲手喂清浣喝了一碗鸡汤。 不过清浣也看出来了,沐阳是揣了一肚子气来的。清浣笑着问,“说吧,蔻儿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沐阳一怔,“蔻儿?妈,不是蔻儿,你瞎说。” 清浣大笑,“好啦我的少爷,我是你妈呀,你还想瞒过我!除了蔻儿,谁敢给我们小林少爷气受啊!再说,你那么聪明,除了斗不过蔻儿,你还怕过谁呀?” 沐阳的脸腾地就红了,“妈!” 清浣笑,“好啦……说吧,妈听着。” 沐阳扭了扭书包,终于爆发开了,“妈,你说中国的教育制度是怎么回事?蔻儿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班级?!” “啊?”清浣也惊得差点一碗汤都洒了,“怎么会呢?她才几岁呀?” 沐阳这年秋天才上了小学一年级。这一年沐阳8岁,而蔻儿可刚刚5岁多呀! 沐阳咬牙切齿地,“就是!老师把她领进班级来,她还就眼巴巴地非要跟我一桌,说就认识我一个人,要我照顾她!我,我是她保姆么?” “哈哈……”清浣笑得险些呛着,“儿子,蔻儿这样说倒也有道理。你想,你们班级都是8岁大的孩子吧,蔻儿才5岁多,那么小,就是需要人照顾呢。整个班级里,她又真的只是认识你一个人呀,你是她哥哥,她当然就找你咯……”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命中皆有注定(更④) 清浣觉得自己开解得也挺好的呀,任何母亲应该都是这样开解孩子的吧?却没想到,沐阳一听,这个素日里特别懂事的孩子竟然怒了! “妈!你知道不知道蔻儿这个丫头是个魔鬼?!” “啊?”清浣被沐阳吓了一跳。那柔柔软软的小女孩儿,有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红唇,一走路头上的蝴蝶结柔柔弱弱、颤颤巍巍,她怎么会成了沐阳眼里的魔鬼呀?懒 清浣的心里其实挺回护蔻儿的。一来是因为扣子在监狱里,周小梅又跟她和清瑾是一辈子的重要的朋友,当然还因为——沐阳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无论是在陆家还是现在跟清瑾在一起,他都是万众瞩目的小少爷;蔻儿则不同,蔻儿出生的时候就是惊险的早产儿,然后出生就没见过父亲;家里的经济状况又一直不好,就算清浣想尽了办法要帮助周小梅,可惜周小梅全都拒绝了,所以蔻儿的长大,很苦,很不易。 这样的话,清浣自然会在心里对蔻儿有十二万分的愧疚和怜惜,所以她就更不同意沐阳用魔鬼来称呼蔻儿了。 清浣皱眉,“沐阳,妈妈不喜欢你这样说话。蔻儿怎么了,你怎么能这样来形容她?!” 沐阳看着母亲皱眉,心里的委屈就更不打一处来了,“妈!她跟着老师进来,在全班同学面前看着像柔弱的小猫咪,让全班同学都怜惜她,老师更是答应了她,调走了我同桌米娜那,让她坐在我旁边——可是你知道她一到我身边就干了什么吗?”虫 清浣又气又乐,“什么呀?” 沐阳握拳,“她把一大瓶墨水故意碰洒在我身上!她还说她是不小心的,我分明看见了她眼睛里的光!” 沐阳额头小小的青筋直跳,“她,她还抢走了我所有好看、好用的文具……我的书包变成了她的书包,我的文具盒根本就成了她自己的文具盒!” “哈……”清浣忍俊不已地笑开,“然后呢?” 沐阳咬牙,“然后,我不想给她用,她就眨着泪汪汪的眼睛跟老师和全班同学诉苦……害得我今天被全班同学怒目而视——我,我上学这么久了,人家都是用崇拜的眼光看我的!” 清浣看着沐阳的样子,心中有心疼,却也有了几分了悟:都说这世上一物降一物,沐阳恐怕是遇上自己生命中第一个克星了。 无关乎未来的感情走向,至少这对一直在顺境中长大的沐阳来说是件好事。让他在心灵上遇到第一个坎儿,让他自己学习以正确的方式跨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清浣笑着拉住沐阳的手,“儿子,妈妈就问你一个事儿:如果你看见蔻儿被别人欺负,你会趁机跟着跳上去报复蔻儿、落井下石呢;还是会,保护她,帮助她?” 一个问题就把沐阳问住了。沐阳郑重地考虑了大半天,终于还是点头,“我会保护她!” 清浣笑,“这就是了。我的儿子其实有着一颗最为善良、正直的心。所以别急着给蔻儿烙上一个‘魔鬼’的名字,也别急着去讨厌蔻儿。首先要理解蔻儿,行吗?” 沐阳郑重地点点头,“好,妈妈。我看打仗的电影儿里都说**的一句话,要‘持久战’,我也要跟蔻儿持久战!” 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调查取证、开庭、一审、上诉、终审……卫东的罪终于被定下来了:死刑。 每年春节前后,国家都会枪毙一批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以给社会注入强心针,让人们春节期间心情更稳定。所以卫东已经被批复在这次集体执行中被枪决。 卫东的手下早已树倒猢狲散。就算曾经的朋友,也没一个再敢沾边儿。 只剩下梦姐独自料理了一下,亲自去给卫东收了尸。 法场之外,清浣和清瑾静静等着梦姐。 这一场生命终结的约会,不管卫东曾经对清浣和清瑾做过什么,但是对于梦姐而言都会是痛苦的。毕竟,卫东是真的爱她。这么多年来,自从身边有了梦姐,卫东再没看过任何其他的女人。 今天的梦姐穿着素雅。纯黑的羽绒服,纯黑的墨镜。波浪长发挽起来,鬓边一朵小小的白花。 抬眸见到车边等候的清瑾,梦姐静静一笑,“没事的,都说了不用你们陪我。卫东走得很好,他甚至还向我微笑了下。我知道,他也累了,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解脱。” 清浣难过地握住梦姐的手,“梦姐,其实这件事上,我们亏欠你。” 梦姐一笑,摇头,“不,这也是他的罪有应得。他自己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他说过,他这些年做的事情,每一件单抽出来都够枪毙了。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 梦姐抚了抚鬓边的白花,“卫东说过,其实他也不想这样过一辈子。太累,太负罪。可是他是生在那样的时代,他是被时代彻底扭曲了的。所以他能早早地走了,便也是早点结束这一切,也好,早早地再回来……” 卫东头七。清瑾陪着梦姐去给卫东烧“梯子”。 料峭寒风里,清瑾难过地望着梦姐,“卫哥他后来,都知道了?” 梦姐一笑,“是。最后一次探监,他都跟我说了。他早猜到是我将他的事儿都捅出去的。他说他那些事儿谁都防着,唯一没有防备我。”梦姐转过头去,“他说,他其实希望是我亲手将他送上死路——他愿意为了我死,再为了我重新复生……” 良久,梦姐才转过头来,“清瑾,你的事情是他罪有应得,所以我没什么说的。但是,清浣的那件事,还请你能原谅他。” “那是一个扭曲的年代,在那个小山村里他又是红卫兵,打.砸.抢的事情干得已经麻木了。所以他们会特别痛恨那个娶了日本女人的男人,认定他是汉奸、是特务……活活打死他,真的只是麻木之下做出的事情,卫东后来也一直为此而愧疚…… (卫东呢其实就是一个时代的缩影。正如他的名字,他是时代的悲剧。可能小读者不太懂,一些70年代的亲们应该明白吧。看到这里大家也就基本知道了清浣的身世了,o(n_n)o~) 【上午先更到这儿哦,下午争取再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就让它随风远去(更⑤) 清瑾回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浣仰眸望他,“清瑾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清瑾挑眉,“嗯?” 清浣垂下头,“关于卫东,我觉得你还欠我一个解释。那次在仓库里你喊出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说20多年前他在倚山村里做了什么,所以你才从一开始就想毁了他……”懒 清瑾展颜一笑,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清浣,“有么?我怎么不记得?” 清浣闭了下眼睛:清瑾又在跟她装傻。每次话说到这个方向上的时候,清瑾总是刻意岔开。 清浣攀住清瑾的手臂,努力回头过来看他,“清瑾你告诉我!” 清瑾微笑,下颌抵在清浣的发顶上,终究还是藏住了自己的表情,“别问了,小傻瓜。都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不想你回首去看那些混乱的事情,那些都与你无关。” 清浣还是不满意,清瑾只能使出杀手锏——让一个女人乖乖闭嘴,而又再无精力胡思乱想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呢? 清瑾坏笑着直接将清浣扛上了肩头,带上了楼去…… 清浣疲惫至极,静静睡去。清瑾支起身子细细望着清浣睡熟的容颜。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真的。 1972年中日两国恢复邦交。从那时年开始,日本战争遗孤开始官方、非官方地开始了回归日本的进程。 可是首先必须面对的问题是:许多日本遗孤已经在中国组织了家庭,有了孩子。但是因为条件所限,他们没有办法将配偶和孩子带回故国去。尤其,那时候还处于文.革后期,许多扭曲的观点还存在、许多混乱的事情还在不断发生。虫 清浣的父亲为了让妻子能够叶落归根回到故国去见见亲人,忍痛答应了放她归国的要求。可是这时候,清浣的母亲却怀了孕,只能在生下清浣之后离去。归去的机会稍纵即逝,而这个机会又是残忍地在清浣的母亲刚刚生下了清浣之时到来,所以千般不舍之下,清浣的父亲还是亲自送走了妻子…… 却没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清浣父亲这以半偷渡式的送走妻子惹恼了当地的红卫兵,在清浣的父亲抱着刚出生的清浣回家的路上,被一伙十几岁的红卫兵截住。他们要他交待妻子离开的路线,想要将那个“日本帝国主义”给追回来;清浣的父亲死活都不肯,结果被那帮半大的孩子给活活地打死…… 打死了人,那帮半大孩子的红卫兵们也害怕了。他们将襁褓之中的清浣扔到了县医院的门口,然后将清浣父亲的尸体一把火烧掉,就此毁尸灭迹…… 而其中的罪魁祸首就是卫东。 清瑾缓缓抚摸着清浣的发丝:这些残忍的事情就让它随着时光的远去而被湮灭在历史的尘埃里吧。别再让它们浮现出来,别再让它们给清浣平添忧伤。 她父亲的遗体早已经无处可寻,早已化作了土壤留在了那条送走她母亲的路上。每年他会记得带着清浣到那条路上去走一走。也许芳草碧树,处处都是那位老人家欣慰的笑容吧。 清瑾记得他在查到这件事的当天,便站在那条路上发过誓:为人子女该报的仇,他一定会替清浣做到;可是这一切他却会永远隐瞒下来,永远都不让清浣知道。 新的一年开始,新的一切重新开始运转。 清浣发现rose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好像总想跟她说什么,可是当清浣主动去找rose,想要倾听rose的话的时候,rose却打住了。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清浣终究还是在某日rose来办公室与她商量工作的事情之后,扯住了想要转身离去的rose,“rose,先别急着走,我想跟你谈谈。” rose明显狼狈了,找了好几个借口推脱,却都被清浣坚决地否定,“rose,我同样清楚你那几项工作的进度,我知道你不急于一时,现在留下来跟我谈谈,一点都不会耽误正经事。” rose还在局促着。 清浣叹了口气,“rose,你想跟我谈的,终究还是子衡,对吧?” rose面色大变,“你,你都知道了?” 清浣微微难过地抱住了双臂,“有一次我跟子衡谈过,子衡当时模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我当时没有在意;如今想起来方觉得这话里意思无限:子衡说,他只是想问你,愿意不愿意……” rose的面色登时苍白。 清浣摇摇头,“我当时以为,他是想问你愿意不愿意跟他维持当年的关系,继续当他的女人;额可是这次公司的股权比例忽然发生变动,我才明白——他问你愿意不愿意,其实说的不是私事,而是公事——他是问你愿意不愿意帮他、跟他联手一起打败清瑾,将水清木华公司彻底变成他的,对吗?” rose面色大变,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却被清浣压下,“rose,其实我并不怪你。我明白你处境的为难。你当初毕竟接受过他的包养,所以你也难免会有把柄在他手里。所以如果子衡真的要威迫你去做这件事,你真的没办法拒绝,对吗?” rose皱眉,“清浣,你别胡思乱想!我,我只是把我手里的股权卖给子衡,仅此而已!” 清浣怆然抬眸,“他本来手里已经握了37%的股权。再加上你手里8%,以及另外两个股东手里收购来的股权,他现在已经轻松掌握了超过50%的股权,成了公司的绝对大股东……” 【看见大家的催更了,只是某苏今天还是先五更了~~还剩一点点了,越到结尾某苏越是谨慎,想把它尽量收好,所以亲们先表急哦。o(n_n)o~,明天继续哦。】 大家也可以帮某苏查缺补漏哦,觉得前面还有哪里说的不够全面的,帮某苏提醒哦! 谢谢:令狐、爆炒青菜、kalama、clkft、leoklf、wayajuan-1976、蝶翼舞、magazinegreater、runrun40wang、goatsheep、yd_ying、亚宝那、小羽子1、lillian958、虎虎777、水冰灵、莫回卿、lilyan8210、bettydunne、sisi、helen_xq、wennny、lixiatong等亲们宝贵的月票哦~~(某苏是从留言区一条条复制,所以肯定有没复制全的,所以落下的亲们,某苏一并鞠躬致谢哦!) 还要特别感谢:cangmuxinyi亲的闪亮大钻石一颗! susanzhao的神笔一柄! zr317、shirley_chen2008亲的10朵花,lily039亲的5朵花,默默的2朵,goatsheep、leoklf等亲们的花花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更①) 嗨,大家好,我是蔻儿。 嗯,知道盯着我看的美女们有好些不喜欢我的——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从一出生开始,不喜欢我的人就比喜欢我的人多,我已经习惯了那些所谓的冷眼和带刺的话语,所以我不怕。 忘了在哪里见过一首诗(或者是顺口溜?),说“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哦,上帝在哪儿?他家门牌号多少?他电话号码又是几号?反正——我是找不到上帝的,就算真的跟那首诗说的一样,“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那么我也是个被上帝遗忘的孩子。懒 上帝都遗忘了我,所以美女们不喜欢我,我完全可以接受。要怪的话,我会去怪上帝,呵呵…… 哦对了,我还得告诉美女们一个时间:其实大家现在在看的是蔻儿我的一篇日记,写在小学六年级时候的,也就是作者讲这个故事到现在还要往后推几年的事儿啦! 看,还是我好吧,能带你们坐时光穿梭机,还能给你们看我这“隐秘的少女日记”…… 在你们不赞同的眼光里,我还是能一样露出我开心的笑容。 要说起我来呢,我跟一个字的关系很密切——“野”。 我一生下来,因为爸爸就不在身边,所以邻居有好些长舌妇就把我叫做“野种”!我懒得跟她们辩解,我不想告诉她们我爸在监狱里。因为我爸不管犯下了什么罪过,但是他在我心里都是一样完美的,我不希望让别人知道我爸是个罪犯。她们愿意叫我“野种”就叫好了,反正我又不会因此而掉一块肉。虫 只是——妈妈听见的时候,我会看见她眼里的悲伤。 不过我没事,我会拍拍裙子站起来,拉住妈妈的手,仰头,快乐地告诉妈妈,“妈,爸爸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人。我爱我的妈妈和爸爸!” 爸爸不在妈妈的身边,所以我必须扛起安慰妈妈的责任来。 再一个“野”呢——我觉得我很像野草。 那种小小的长在路边,不起眼的、甚至是披满了灰尘的狼狈的,但是却是顽强而坚韧的,不管是被人踩踏过,还是被车轮碾压过,依然顽强活下来,顽强伸展起被踩扁的身子,直直朝向天空的那种野草。 这种感觉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朦朦胧胧的,后来是看了台湾的偶像剧《流星花园》,看到了杉菜的那句话,我的心里才忽地明白了,原来我自己也是一根野草。 野草很好,野草也有野草的幸福。 还有一个“野”,那就是“野丫头”。我从小没什么玩具,没有洋娃娃、也没有公主裙,所以我没办法跟小女生们一起玩,她们也都不搭理我;所以我只能挽起裤腿冲进男生的泥巴堆。他们玩打仗攻山头,我就跟着攻山头;他们摔泥巴,我就跟着摔泥巴;他们敢晚上去江边捉蟋蟀,我就也跟着去捉蟋蟀……一身的泥巴,一身的伤疤,我没了女孩子的文静样儿,但是却留下了我记忆里的一串欢笑。这,就够了,不是吗? 才不像某人,小小的时候就整天穿着笔挺的白衬衫、斯文的长裤、配擦得锃亮的黑皮鞋……累不累呀,真像个小老头! 哦——真是的,我怎么又说起那个小老头来? 他的名字虽然叫沐阳,但是我看他根本就是个没有阳光的阴魂,跟在我身边阴魂不散。 他不喜欢我,我早就知道。每次他看见我满身的泥巴,那两条眉毛就会皱得好像毛毛虫,就像我活活欠了他几百吊似的——凭什么呀,他有他的人生,我有我的活法,他凭什么对我横眉立目的呀? 既然不喜欢我呢,他还不走开:我玩泥巴,他站在几米开外看着我;我跟着男孩子一起冲锋攻山头,他咬牙切齿地别开了头;我夜里跟着男生一起去捉蟋蟀,他非要让司机开车等在大路边…… 好吧,好吧,我知道这是因为他是清浣阿姨的儿子。清浣阿姨要她照顾我,要他当我的哥哥。可是谁说我一定需要一个哥哥呢?谁说我就非要他的照顾? 我是野种+野草+野丫头,我这样的人自己有顽强的生命力,我才不要他照顾! 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他才是被上帝眷顾的孩子,而我永远是被上帝遗弃的孩子!越是跟他在一起,越是看见他干净、整洁、华丽的一切,我越是深深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就像这个世界上有光,也一定会有光明被遮挡住的阴影一样。他是光芒闪耀,我是黑不溜秋。所以——算了吧,我们不该有交集。不喜欢我的人,我干嘛要跟你做朋友?! 咳,也不得不承认,其实我这辈子还是有个挺没面子的决定—— 那是他上小学的那一年。本来我也没上过幼儿园,妈妈的工资那么少,负担我们两个人的衣食住行就很不容易,我哪里还能让妈妈送我去幼儿园呢?虽然——也总是羡慕院子里的孩子,看着他们背着漂亮的小书包,牵着爸爸妈妈的手…… 沐阳也不错,经常来给我讲幼儿园里的好玩的故事,偶尔甚至还偷偷将幼儿园里最好的玩具背在书包里带回来给我玩。所以我已经将沐阳当做了我的“幼儿园”,当做了我对于校园生活的梦想。 可是他要上学了,他要离开我了——我就有点晕,死缠着妈妈说我也要上学去。 妈妈反正也没钱送我上幼儿园,索性就送我直接上学。托了几个人,将我5岁的年龄改了改,顺利送进了一年级,送进了沐阳的班级…… 那时候的心情,自己太小不明白。现在好像忽然懂了——我不想呆在原地傻呵呵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远的背影。我要赶上他,就算不能超过他,至少要在他旁边。 跟他看路上相同的景色,跟他领略同样的风光。 就像光与影同在。就像——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 虽然他受眷顾,而我受遗弃。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 只要,在他身边……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小强先生和太太(更②)【求月票哟】 rose眼睛里有点绝望,“清浣,你想说什么?你难道没想过,或许这一切都是你的误会吗?” 清浣眼神里漾着疲惫,“rose,其实我有多希望这件事是你主动来说给我听的——可是你终究什么都没说,就连你已经买好了下个月飞回美国的机票,都没对任何人说过……”懒 rose眼里含满泪光,“清浣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帮了子衡,将我的股权卖给了他,我赚了钱之后就远走高飞,然后陷你和清瑾于水深火热?” 清浣微微皱眉,却终究摇头。春日如雾如纱的阳光里,清浣静静抬起头,定定望住rose,“不,rose,我想对你说的是——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留下还是离开,这里终究留下了你的心血和汗水,所以我想我必须在你离开之前,郑重地对你说一声:谢谢。”清浣握住rose的手,“就算水清木华将来再不属于清瑾,但是,却也依旧属于每一个曾经为它付出过心血的人们。” rose咬唇,微微哽咽,她一把抓住清浣的手,“浣!其实那天,那天你推开子衡的办公室,看见我跟子衡在一起——其实,其实一切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清浣静静摇头,手指拨开rose颊边的发丝,“那些都不重要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rose,虽然我名义上还是陆子衡的太太,但是你知道我不爱他,所以就算你们在一起,我也没有任何的不满。我甚至会希望,如果rose你真的喜欢子衡,我愿意跟你一起说服子衡,放弃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给你和他该有的幸福。”虫 清浣黯然垂首,“这些年他的坚持,其实也拖累了他自己太久。希望他放手,并非只是为了我自己考虑,我也实在不忍再看着子衡这样作茧自缚——他是那样一个本该如彩蝶飞舞在阳光下的男子,他不该被缚在茧里,不得自由。” rose明显地激动起来,握住清浣的手急着想要说什么,却——门上有敲门声。子衡静静站在门口,眼神一如深海望住rose,“rose,不是要跟我谈下面项目的进度么?怎么还没过来?” rose微微一个踉跄,回眸绝望地望住子衡,“好,我就来。” 转身而去,rose还是猛地转头回来望着清浣,“我要回美国去,不是我要抛弃公司,不是我要抛弃你和清瑾!是我母亲病了,她的肿瘤已经到了晚期。所以我需要钱,所以我不得不回去!我卖掉股权不是背叛——清浣,我是需要钱给我母亲治病!” 清瑾的办公室。 清瑾笑着给清浣倒一杯茶,“绿茶,清火。上班的时候别总喝咖啡,太燥。” 清浣一笑,“好,都听你的。你这个大老板都不担心,我这个小职员何必还要担心呢?” 清瑾坏坏地眨了眨眼,“现在都流行老板娘说自己是小职员了吗?” 清浣脸红,“你……” 春日渐醺,窗外的柳条春意流泻,隐隐地有羽色娇黄的鸟儿蹦跳于其间,婉转啁啾。 清瑾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公事。他整个人都被春日的清光笼罩,似乎每一根头发都是闪闪的丝。 两人之间宁谧着,只有彼此偶尔交汇的眼神的静静袅袅的茶香。 此时无声胜有声,情意自有两心知。 清茶润燥,也柔软了清浣的心。一直紧绷着的心情忽地就放松了下来,敢正面去问清瑾了,“清瑾,子衡这样做,你竟然毫无反弹?每次的股东例会上,你不但不反对他改造公司的意见,竟然还会附和!”清浣摇头,“你疯了呀?另外的股东都觉得你有点异常,不敢找你说这个事儿,都私下里来找我。” 清瑾一笑,手指撑住眉尖,抬眸望清浣,“小猫,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我失去了这个公司,你会不会惶恐?” 清浣认真地想了想,“惶恐?为什么呢——因为钱吗?” 清浣静静地笑开,“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我自己从来都没买过超过500块钱的衣服,所以你说我们有那么多钱又不会花,还有什么用呢?” 清瑾的眸子里光华闪烁。 清浣继续说,“唯一要考虑到用钱的地方是爸妈和沐阳。不过我们还有房子啊,关键时刻真的需要钱了,卖掉房子就是了。”清浣柔软的眼神静静望着清瑾,“如果你是怕我担心,那你就白操心了。别忘了你我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过过穷日子,不怕穷的。再说……” 清浣眸子闪耀着迷人的光芒,“再说我们都是‘手艺人’啊!你的设计服装的才华没人抢得去,我还能拍照投稿给媒体们。虽然收入也许比不上现在公司的利润,但是也不用操这么多心呀!所以,我们饿不死的,我们是坚韧的小强!” 清瑾被清浣一声“小强”给说乐了,“好,小强太太……” 清浣眨眼回击,“小强先生!” 清瑾轻轻叹息,修长的手指撑住下颌,眯着眼睛望住清浣,“看,我就知道我的小猫是这样坚韧的人,所以我当然没什么好担心的。这就是为什么明知道子衡背着我做了那么多手脚,我不但不恼,反倒附和他的原因——这些本就是身外之物,本就是你我并不看重的东西,所以又何苦为它烦恼?” 清瑾起身,隔着桌子扯过清浣来,轻轻一吻,“我有你,就够了。这个公司,我送给子衡了,作为这么多年来的感谢。” 清浣大怔,“你,原来你是故意的!” 【拜求月票哟~~~~】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一瞬即永恒(更③) 沐阳的学校里搞春季运动会,学校为了突出亲子互动的氛围,所以特地邀请学生的家长们趁着周末一起来参加。 蔻儿只有妈妈却没有爸爸,清瑾便自告奋勇以舅舅的身份顶替了爸爸的位置;沐阳这边就只好是子衡和清浣一起来。懒 三人四足跑、家庭为单位的拔河、三人一起的“同舟共济”……全都在强调一家三口人之间的齐心合力、协调一致。 胜负其实不重要,重要的其实是孩子的开心大笑。 现代社会就是这样,父母陪伴孩子的时间真的是太少。有时候就算是跟孩子在一起,却也没时间陪他们游戏、分享彼此的欢笑。所以此时此刻便更显得可贵。 清浣和子衡也慢慢地越来越默契,眼神交汇里,越见圆融。 中午是野餐。清瑾带来了孩子们最嘴馋的肯德基,蔻儿绷着脸孔看着清瑾帮她将班级的同学都召唤过来一同分享,沐阳皱眉跟着过去帮清瑾分发着方便碗筷。 子衡看着沐阳的背影就是大笑,“在家里,他哪儿做过这些伺候人的事儿,不过,只要是蔻儿身边,他好像都愿意主动去忙活。” 草坪上的绿柳投下了丝丝绿意来,清浣便也笑。 子衡望了望清浣,忽地叹息,“这两个月来,我看见你的眼睛里一直有矛盾。想要跟我发火,是不是?可是现在怎么尘烟散去了?我一直等着你推开我办公室的门来呢……”虫 清浣笑开,“喂……我真那么母夜叉么?子衡你说的没错,曾经我是矛盾,是有火,可是却一直在自己心里憋着,没法子跟你发出来——因为,我宁愿自己憋着,也真的不忍心跟你发脾气。子衡,这多年,我欠你良多。” 子衡叹息着无奈地笑,“够了清浣。现在我们是不是每次说话都要说到什么亏欠的?”子衡的眸子映满金色的阳光和绿色的春意,“当年我便说过。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是我心甘情愿。” 清浣垂下眸子去,“rose要走了,你不留住她?” 子衡静住,垂首定定望住清浣,“你认为,我该留住她?”子衡仰首,怆然一笑,“我应该放手了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你,而去留住这样一个中途出现的女人?” 清浣难过地咬住唇,“子衡……” 子衡望着沐阳一笑,“好了,别说了。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两人之间尴尬地沉默。 子衡忽地一笑,“我以为你要问我关于公司的事情。怎么会忽然没了火气?” 清浣想到那天跟清瑾之间的谈话,展颜而笑,“是,没了火气。子衡,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 子衡怔住,抬眸望向清浣,“哦?” 却没等到清浣的回答,因为遥遥地沐阳向着清浣招手,“妈,过来照相!” 金色的阳光从碧空之中洒下,丝丝柳条坠满绿意。沐阳一手拥着清浣的腰,一手搭在清瑾肩上。三个人在镜头里笑得那样恬淡、自然、亲密。 遥遥光影外,众人视线之外,子衡独自站在那里,静静望着那欢笑的三个人。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于这一刻定格,成永恒。 “子衡?你,你真的要约我今晚吃饭?”杂志社里,丁凝握着话筒惊喜得差点没跳起来。 电话里,子衡的嗓音柔和磁性,“是。上次你一直跟我说,想要做一个有关金融圈子的策划专题,不是想要让我帮你介绍几个圈子里的青年才俊么?” 丁凝的脸腾地红了,“子衡,看你说的……我是要让你介绍青年才俊,可是怎么听着你的话里笑音,倒好像是我想钓金龟婿似的呀?我是想要做杂志的策划专题,做老头子们读者不买账,要做金融新贵族才行嘛。” 子衡的笑在电话里柔柔地漾开,“别紧张……丁凝,我陆子衡这个自信还是有:就算坐了一圈儿青年才俊,最耀眼的却一定还是我,哈哈……” 丁凝的脸红过耳,“子衡,晚上的场合正式不?需要不需要我穿正式一点?” 子衡还在笑,嗓音却越发磁性,“你们杂志大楼不远新开了家杰尼亚的店。最难得的是它们这个店是做女装。我记得你曾经跟我提到过喜欢这个牌子,认为这个牌子的男装是世界上剪裁最棒的……我在那里给你留了张金卡,选了衣服直接让他们用那张卡结账。” 丁凝晕了,“子衡,你是说,你是说你要送我衣服?” 子衡一笑,“这是绅士的社交礼仪。既然邀请女士出席,当然不能让女士自己破费。一点心意,丁凝你如果不收,那就是嫌我这个主意太土……” 丁凝连忙否认,“不不不!子衡,我真是太高兴了!” 子衡沙哑一笑,“今晚7点,我在你楼下等你。” 这个商业聚会,清浣也参加了。 其实本来是邀请清瑾来,只是清瑾今晚不舒服,便只好由清浣代替。 清浣一见身着杰尼亚新款晚装裙的丁凝含羞带笑地挽着子衡的手臂款款走来,便是一愣。 丁凝也眼尖地看见了清浣。她放在子衡臂弯的手臂有一点点迟疑,想要抽出来,却被子衡笑着握住了手,“清浣在那儿。我们去打个招呼。” 场景有了一点点微妙。 在场的商界精英多数是跟子衡从小就认识的公子,他们自然都知道清浣是子衡的妻子。虽然最近两个人的绯闻都闹得轰轰烈烈,但是至少在法律上他们还是夫妻关系。 其实这个圈子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私底下彼此都不干净,但是至少在表面上不能太乱来。公开的场合里子衡挽着别的女人出现在自己老婆的面前,这不但对清浣是个羞辱,其实对他自己的面子也有点不好看。 但是子衡却竟然一直在笑,甚至握着丁凝的手,又拉起清浣的手,向着清浣的手背轻轻吻下去……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离婚(更④)__【拜求月票哟】 本来,会所里的灯光很柔和,不明不暗刚刚好。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可是当子衡向她手背吻下来的时候,清浣只觉当场明晃晃地耀目得难受——仿佛所有的灯光都刺眼地打在她的脸上,仿佛所有人的目光都奚落地垂在她脸上。 清浣微微皱眉,却只能努力微笑,“子衡,丁凝,你们也来啦。”懒 陪着清浣一起来的杜欢不觉拧眉望向攀在子衡身畔,故作小鸟依人状的丁凝。 其实说实在的,杜欢本来是子衡的同班同学,而且当年也是暗恋过子衡,所以他本来该更向着子衡一点的,但是多年的相处下来,杜欢的情感天平还是倾向了清浣,所以杜欢第一个看着丁凝就不顺眼。 杜欢主动伸手过去跟丁凝握手,“哎哟,姐姐,你身上这身杰尼亚,仿得真像。不过就算是仿品也不便宜吧?估计山寨的这一套也得比你一个月工资还高。你们干记者这行的,除了其它的灰色收入,一个月的工资应该不超过3千块吧?” 丁凝被噎得一愣。虽然丁凝也不是嘴上让人的人,但是毕竟是在这样的场合里,杜欢可以不顾及形象,她还得顾及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只能尴尬地笑,“杜小姐,你看错了。” 子衡挑眉望着杜欢,咯咯一笑,“杜欢,老吴又惹你了?别瞎说,让人丁凝听着笑话。这是我给买的,我还至于买假货么?” 丁凝嫣然一笑,“杜小姐,要我出示专卖店的销售流水单给你看么?”虫 杜欢眼睛一立,“子衡,这衣裳是你买给她的?” 子衡点头。 杜欢只能叹息了。这多年她亲眼看着清浣跟子衡之间发生的事情,心里其实还是心疼子衡更多一点的;不过此时看见子衡这样,她还是有点不忿了,“子衡,你今晚上选衣裳的眼光不怎么样;我真怀疑这件衣裳是杰尼亚今年最难看的一件——你今晚选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子衡大笑,点头算是应下。 丁凝却越听越不是味儿:虽然这衣裳是子衡买给她的,但是子衡却只负责交钱,款式却是她自己去选的呀——老天可怜,她可是选了最贵的一件,怎么还被批评难看? 杜欢像是猜到了丁凝的心声,轻蔑一笑,“不是衣裳的错,是穿它的人把它给糟蹋了。” 丁凝气得差点蹦起来,“杜小姐,你!” 子衡面上也是跟着一紧,“杜欢,你够了!不管怎么说,今晚丁凝是我的女伴。你这样羞辱她,便是看不起我陆子衡!” 子衡的目光横扫过清浣,“清浣,杜欢应该没有今晚的邀请卡吧?她能进来,定然是因为你的关系:那么就请你节制你的助手,别让她搅合了这里的气氛。这个会所,从来都是高雅的地方。” 清浣一笑,却并不动怒。只是含笑从手包里取出邀请卡来,“子衡,其实我想说的话跟你有点相似:你自然有至尊金卡,但是我想丁凝来这里也是没有邀请卡的。我这里恰好有一张,反正我也不喜欢这里,索性将卡给了丁凝吧。” 清浣轻笑着挽住杜欢的手,向着子衡真诚一笑,“希望你们今晚玩儿的愉快……” 空气中就像有一根金属丝弦轻轻折断。子衡定定望着清浣离去的背影,呆在当场。 她在浅笑,她在柔柔转身,她在客气地向沿途的众人轻轻颔首。 低调的贵气、从容的气度、娇小却让人不敢忽视的风骨。 清浣…… 一袭宝蓝的曳地丝绸长裙带着她从他身畔离去,越走越远。 清澈若水,柔曼如水中轻纱。 清浣以为这一晚上的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晚上接到了沐阳的一个电话,说是一本作业落在家里,明天早上要交的,所以要她给开车送过去。 沐阳这两天住在子衡那边,陪伴陆家二老。清浣便开车去送作业本。 沐阳看见母亲来,还是跟清浣腻歪了一会儿,让清浣陪着他睡着了这才放清浣离去。 沐阳和子衡的卧室都在二楼,而陆家二老则在三楼。 清浣轻手轻脚从沐阳房间里出来,不经意地走过子衡的房门前——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看过去的——只见门轻开着,床上两具纠结在一起的身子。子衡伏在丁凝的身子上奋力地冲击着,惹得丁凝娇.喘连连! 清浣一惊,脚下一个没踩稳,不小心直接踢上旁边的一个大花盆——稀里哗啦,花盆顺着楼梯便滚落下楼去,轰然摔得粉碎! 陆家二老和陆家的保姆都闻声披衣跑出来——子衡正在做的一切全都投射进了大家的眼底…… 丁凝委委屈屈起身,裸着身子跪倒在周月仪的脚前,“阿姨,我是第一次。我不是随便的女人,我是真的爱着子衡……您二老要是,要是不答应,我就只能一头碰死在这儿了……” 子衡的父亲气得一跺脚,“子衡,你竟然把女人往家里领!现在这样的情况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周月仪闭上眼睛难过地扶住身旁的栏杆,“既然已经这样,既然你们两个都到了这个地步——何必还彼此束缚着?罢了,结束吧……” 从民政局出来,清浣只觉天上的阳光变成沉重的压力砸下来。 想了千百遍的分手,却没想到落得了这样一份结果。 手里的离婚证沉甸甸地压在掌心,让清浣轻松不起来。 子衡倒是微笑,“嘿,吃顿散伙饭吧。” 水煮鱼。满京城最拉风的菜,子衡和清浣也从俗。 清浣终究还是没忍住,“子衡,你真的跟丁凝好了?” 子衡冷冷一笑,“清浣,这已经与你无关了。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吃完这一顿,你我再无瓜葛!” 【明天继续。】 呼唤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总有些,无法释怀 【亲爱的们,拜求月票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昨晚才得了3票,哭了~~~】 “清浣,这已经与你无关了。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吃完这一顿,你我再无瓜葛!”子衡话音冷冷,像是在维护着丁凝。 清浣望着子衡,透过水煮鱼蒸腾的气雾望去,望得见他的眼神湮灭在气雾里,望得见他颊上因为吃辣而起的红。懒 清浣就笑了,“子衡,你真的跟我生气的时候,你会瞪着我。说实话,我很怕你生气时候的眼神。”清浣笑着转了下眸子,“你这次,是装的。你一直避开我的眼睛,所以,我不害怕。” 子衡大怔,“清浣,你……” 清浣笑着给子衡满上啤酒,“我知道,我现在是‘前妻’嘛,自然不应该跟你说你的新欢。子衡我其实不是想当着你的面说丁凝任何的不好,毕竟她是我一个宿舍的二姐,而且也是我介绍你们的认识——我是在说我自己的直觉:子衡,你如果喜欢丁凝,早许多年已经开始了,不必等到今天,不必等到——这个时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子衡手一震,手中的啤酒就泼洒了出来。 清浣微笑,“所以子衡,我想说的不是责怪,更不是挑剔,我只是想说一声——子衡,谢谢你。” 子衡这次终于狠狠瞪住清浣,良久,轻轻启唇说了声,“p!” 清浣微微挑眉,不由得大笑开,“哈……子衡,你,你原来也会说粗话……”虫 子衡略有狼狈地皱了皱眉,“赶紧吃吧!说这些没用的,哪儿像前夫妻吃散伙饭的?” 清浣摇头,笑靥绽放,“不。子衡,这一顿饭却似乎是我与你单独吃饭中,最轻松的一次。”清浣笑着给子衡夹了一筷子菜,“就算你刚才说‘吃完这一餐,你我之后再无瓜葛’,其实我也还是存疑的——子衡,不是夫妻,你终究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我们一路走来,早已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子衡沉默下去,“清浣,在你面前,难道你就不想给我一次玩儿冷酷的机会么?为什么还会被你看破?” 清浣笑,水煮鱼的袅袅水汽还是印在了她眸子里,搅扰起粼粼的水雾,“子衡,因为我一直都信你的为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你只是一直表现出来的太强势了,这与你的出身有关;但是实则你的心,并没有什么不同。” 长风漫漫,裹满子衡周身。 送清浣回去后,子衡加快油门,让风扑进车子里,拥住他。 清冷。深入骨髓的清冷。 不知今后该如何去继续走那条孑然一身的路;不知再回眸时,身边还会有谁。 车子滑进小区大门,丁凝哀怨的眼神望着子衡。 子衡停车向丁凝,“上车!” 咖啡厅。丁凝楚楚动人地,“子衡,这么多天你都没再找过我,电话都没打一通。” 子衡一笑,“丁凝,有必要么?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了你。相信你们社长已经给了你加薪、升职的通告了;你想要的那家店子,我也已经给你盘下来了。” 子衡的眼神渐渐冷下来,“人要知足,知足就会很快乐。如果总是想要不该属于自己的一切,你只会更痛苦。” 丁凝的泪淌下来,“子衡,你知道我真的喜欢你。” 子衡静静地笑,“也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真的爱着清浣,可是我依然还是无缘拥有她。” 丁凝咬牙,“子衡!那一晚,你们家人,包括现在的媒体和你的朋友,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所以,你不能再置身事外,你不能,就这么扔掉我!” 子衡大笑,“丁凝,我曾今以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你也这样执迷不悟。不管别人看到了什么,还是他们怎么想——丁凝你自己总该知道我们那晚上都发生了什么,对不对?拿那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来威胁我——丁凝,你真不明智!” 子衡静静地玩儿着手里的zippo,锵然的金属声里,火花明明灭灭,“丁凝,我陆子衡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该知道。除了对清浣没办法,我对别人从来没有太多的耐心。之前给你的,我随时能拿回来;如果你想要继续要得更多,我就只好把你现在已经拥有的都全部拿走!” 丁凝脸色大白,“子衡,你好狠的心!” 子衡微笑,“佛家讲因果,丁凝,其实今日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你种下的因?否则,我又何必找你来做这件事?” 丁凝一怔,“子衡,你说什么?” 子衡微笑,“丁凝,还记得大学里,我们两个寝室联谊,去歌房唱歌那次吗?我事后问过你们老四,她说当时是你出的主意,要趁着熄灯的机会将你们大姐推到眼镜儿怀里去……” 丁凝的脸色大变,“那又怎么样?” 子衡冷笑,“可是,当你关了灯之后,你从背后推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们大姐,而是清浣!清浣的前方有两个目标:或者是眼镜儿,或者是薄玻璃的茶几……” “如果清浣投进了眼镜儿的怀里,我知道你肯定事先已经跟眼镜儿沟通好了,要让眼镜儿抱住人之后就直接吻下去——到时候灯光亮起来,我看见眼镜儿在吻着清浣,你以为我一定会就此放弃了清浣,对吧?” “不过这还算好的,如果清浣不是投进了眼镜儿的怀里,她会整个人因为站立不稳而扑向那玻璃茶几!——丁凝,你的心太狠毒了!如果清浣的脸被划伤了,你也以为我会因此而抛弃清浣,是不是?!” 子衡点燃火机,他的脸在小小的火苗里有一丝狰狞,“丁凝,这也是因为你所谓的喜欢我,对不对?你想得到我,就不惜毁了清浣么?” 【下一更:10点前后。】 求月票呀亲爱的们,马上就要完结了,还没到300票,呜啊呜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结局1_ 丁凝霍地起身,再顾不得什么淑女的风范,再维持不住楚楚动人的眼神,她惊骇地望住子衡,“你,你竟然都知道了!你,你其实一直在找机会收拾我,对不对?!” 子衡静静一笑,“别说的那么恐怖。不管怎样,那天清浣幸而没事,所以收拾你倒是没必要——只不过,丁凝,人在做、天在看;你今天帮了我,只是给你一次替过去赎罪的机会。所以,收起来你的楚楚可怜,彻底打消你心里那些不必要的念头。丁凝,我对你无意,别说我们那天晚上不过是表演给人看;就算真的做了,我也不会要你……”懒 子衡冷冷地抬眸望向丁凝,“别忘了我陆子衡是谁。如果我想要女人,我身边什么样的没有?丁凝,就算你外貌尚可,但是你还没资本进入我陆子衡的眼界。不是我故意羞辱你,而是——你实在太过自不量力!” 子衡开车独自剖开城市的夜。 夜色如水,被闪着灯光的车子剖开,却又极其坚韧地重新在车尾聚合起来,将车子包裹其中,温柔又安静。 子衡却独自握住方向盘落下泪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曾经也有无数个夜晚这样独自开车回家。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商场里的彼此倾轧,全都让他疲惫。可是他却不怕,因为他心底始终柔柔燃烧着一点小小的光亮,就像小学课本里曾经读到过的那篇课文《小桔灯》,虽然是小小的光芒,却已经足够照亮眼前的夜路,温暖自己孤独的心——是因为他知道清浣在家中啊……虫 虽然那时候已经分房而睡,至少他知道她就在他的前方,至少——只要他回到家,就是回到了她的身边。有时候只是隔着夜色望一望她恬静的睡颜,或者有机会喝一碗她特地为他温在锅子里的汤——这就是他全部的幸福,全部的期待了…… 上天啊,他对幸福的期许真的并不贪婪,他以为哪怕就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可是上天却还是连这一点都不肯留给他。 所有人都说他是天之骄子,所有人都说他拥有了一切——可是却没人知道,他想要的不过只是这一点点,可是上天却连这一点点都不肯留给他…… 其实子衡跟丁凝说的话里还没说全——丁凝的计划没有得逞,她没能伤到清浣。因为子衡冲出来救下了清浣,他代替清浣被那绷碎的玻璃杯子和玻璃茶几伤到…… 那是清浣第一次为他心疼落泪,那是他自己第一次知道——他真的可以为了清浣不顾自己的性命。既然性命都可以不顾,那么为什么他不能掩盖真相呢?——所以那片伤到了大腿的根部的伤,他只让医生说了一半:清浣只是知道他差点伤到大动脉,却不知道他的伤更加严重…… 清瑾当初说的没错,他知道有时候男人在情场上,如果想要长久地霸住一个女人的心,就非得要做一些极端的事情不可。不能太文弱,不能给对手留下一丝机会——不是他不想,而是——如果没有清浣甘心情愿的配合,他便无法做到…… 医生说他的那个伤其实并不严重,不会造成他器质性的永久伤害;但是他却已经在心理上有了障碍——如果清浣抗拒,如果清浣流泪,他便,做不到…… 所以,他能够坐视清浣公然跟清瑾同居;所以他现在终于决定要放手…… 不是他的爱真的就比清瑾少,而是他知道自己给不了——更多的幸福。 曾经希望自己披着闪亮铠甲、脚踏五彩祥云降落在她的身边,为她挡开所有的危险和伤害,可是却转头才发现,真正伤害了她的却正是他身上的铠甲……所以他宁愿转而将铠甲穿在衣裳里面,宁肯让那铠甲刺伤自己的皮肉,独自咀嚼着这份疼痛,而不让清浣知道…… (叹息,大家一直要问“熄灯门”事件。这里大家就明白了吧?) 媒体的酒会,清浣受邀参加。 中途接了个电话,清浣避到大厅旁边的绿植后面去听电话。 电话打完,清浣想静一静,呼吸下新鲜空气再回去应酬。大厅的周边是一排绿植,层层叠叠掩住视线。清浣却听见两个人在说话,不知怎地就吸引了她侧耳倾听。 “周少,对水清木华的收购案,真的就这么着了?” “嗯,那还能怎么样?现在子衡是绝对大股东,难道你想让我们窝里斗啊?” “周少,这次美国游资财团的机会可是稍纵即逝。” “嗯,我知道,可也没办法了。别说我不能跟自己外甥窝里斗,再说我手里的资金本来也有限,我斗不过子衡。我是做时尚圈子的,他才是金融投资圈子里的翘楚,我哪儿斗得过他。” “周少,那么这个机会岂不可惜了?” “哼,那还能怎么办,只好算了。起先其实是我看不过眼,为子衡打抱不平,所以才背着他启动了这次并购的事儿;谁知道,他知道了之后不但不感谢我,反倒大发雷霆!后来倒好,他直接踢开我,自己跑水清木华上班去了,纵然我还有心,却也没办法了——他天天在那边坐镇,我是一点空隙都找不到啊……” 清浣狠狠一抖! 那边的谈话还在继续: “周少,不过水清木华的业绩真的不错,未来随着中国市场的越来越重要,这个公司将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可不!我是时尚圈子里的商人,我当然更知道这块肉有多肥——唉,不过有子衡这一挡,我除了放弃,还能如何!就算当初想过,趁着他们想要开拓二、三线产品的机会,拉长他们产业链,用资金拖垮他们,结果这个主意开始被子衡给否了,后来子衡干脆自己注资……我周韩林这辈子没惧过谁,不过商场上我还真拿我外甥没辙!”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结局2_ 清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个聚会的。 只觉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刺着她,刺得她的心千疮百孔,却没法让别人看见那伤口,没法将那份疼说给人听。 就在她来这个聚会之前,她刚刚拿到了她与子衡共有财产分割的明细单子。懒 其实她什么都不要,因为那些共同财产里真的没有什么是属于她的;可是子衡却不同意,坚决要求清算。 罗列清晰而又琐碎的表格单子里,最令她惊诧的是——水清木华公司,这份财产的全部,子衡竟然全都让给了她…… 之前她还曾以为是子衡良心发现,她还以为是子衡知道他自己做了错事而弥补——此时方知,她有多么愚蠢,她错得有多么离谱! 子衡其实根本就没想要清瑾的公司,子衡所做的一切其实反倒只是想要保护清瑾和她!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子衡说的对,虽然清瑾天赋聪颖,但是他的长项毕竟是在设计创意上,清瑾可能无暇对商场的倾轧考虑得不够,或者是没办法预见到一些危机——所以子衡才来了,子衡才用他自己的智慧和名望挡开了来自京城贵少圈子的觊觎! 可见——可能从那个时候起,子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他知道她终究会离他而去,所以在财产分割的时候,同样还可以把他“夺走”的一切以分割共同财产的方式,不动声色、不让她知道地还给她!虫 这个该死的,该死的! 是不是,如果她不是恰巧听见了这番对话,她是不是会永远被蒙在鼓里;子衡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她,他为她付出了多少! 斯夜,子衡喝得酩酊大醉。 这一套床单和被套被他从柜底翻出来。是清浣走之前用过的最后一套。他拥着这似乎还带有清浣气息的被套哭到不可抑止。 不知醉到什么程度,不知是什么时间,头上有舒适的清凉。 子衡朦胧地睁开眼睛——昏暗的灯光下,沐阳绷着小脸,极其严肃地望着他。 子衡努力控制了下胸膛里的翻江倒海,“小子,怎么还没回你妈那边去?早点回去,早点睡觉。明早上还得上学,不怕迟到吗?” 沐阳摇头,“你睡吧,我陪着你。” 子衡大怔,“什,什么?” 沐阳静静一笑,“爸,我说我留下来陪着你。” 子衡的酒劲儿一下子被惊醒了,他蹭地坐起来,“沐阳,你说什么?” 沐阳眨眼,“爸,我是说我知道了好多事儿,就算你们不告诉我,我也猜到了。我知道大林是我生身父亲,但是没关系——爸,你放我妈离开吧,不过你不用害怕孤单,我会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爸,别告诉我,我妈走了你就嫌弃我了啊!爸,反正这个儿子我是给你做定了,你赶都赶不走!” 子衡的泪唰地流了下来,“傻孩子,你说什么呢你!我怎么会嫌弃你!——可是,你终究应该回去……” 沐阳也是含泪一笑,“咳,没事儿。他俩现在正二人世界呢,反正也不缺我一个;我就留下来陪你了啊!爸,咱俩出去吃烤串去呗?” 子衡怔然地望着沐阳,良久,终究大笑,“好小子,好儿子!爸爸什么都不怕了,就算没了你妈妈,咱们爷俩也能相依为命!” 同样的夜色里,清浣打开沐阳留下的字条惊在当场:“妈,我回去陪我爸了。别胡思乱想,我不是因为你跟大林怎么的了;我只是觉得爸的身边应该有个人。妈,既然你不能留在他身边,那么就是我吧。妈,我会每个周末回来陪你和大林。” 清浣的泪落下来。孩子,从小就是个成熟懂事的小男子汉…… 2009年12月18日。 薄薄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重要新闻——号称时装界奥斯卡奖的“美国时装设计师协会大奖”,也就是简称的cfda大奖,今年来自中国的设计师林清瑾获得了年度设计师大奖! 这是国际时装界的最高奖项,这更是中国本土时装界获得的最高荣誉! 清浣一边整理着房间,一边含笑望着电视里被众多媒体包围着的清瑾。他如今已经恢复了林清瑾的身份。 闪光灯在异国的夜色里闪成了一片光海,清瑾便是那耀眼光海之中最璀璨的明星。他静静地含笑,从容地面对镜头。有欣喜,却没有一丝夸耀,正如他一手创立起来的风靡世界的东西方文化相结合的品牌——玉?色,有玉之高贵华美,有玉之含蓄婉约。却越是不耀眼,反倒越是入人心。 电话响起,是沐阳:“妈,大林什么时候到家?” 清浣回头又望了下电视屏幕,清瑾正隔着薄薄的电视屏幕向她微笑。眼神如魅,清浣不由心跳,“还不知道啊。这个时间,他应该还没上飞机吧?” 沐阳笑,“妈,你别又被他骗了啊。他最喜欢玩儿突然袭击!” 清浣也笑开,“去,这么说你爸……外婆外公怎么样?老房子还住得惯吧?” 沐阳笑开,“妈,你放心吧,他们老两位呀,还是更喜欢d市的老房子,说那才是他们的根。” 清浣微笑,“好。等他回来了,我们一起最快赶回去,咱们就在d市过年啊!” 沐阳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好,那我等你们啊!” 清浣听出沐阳那叨叨咕咕的声音了,不过还没来得及问,沐阳那边已经“嗒”挂断了电话。 清浣转回头去看电视。正有一位女记者在采访清瑾,说话那叫一个温柔,“林先生,今晚这样一个良宵,正逢您金榜题名,您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清瑾大笑,“既然您已经说了‘金榜题名’,那么自然就该知道另一句了吧?” 清浣脸腾地红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隔着薄薄的电视,那璀璨光海里最耀眼的男子抬眸含笑望来,忽地借着媒体的话筒大喊:“老婆,我想你!” 【下一章:大结局。】 %>_<%,要月票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大结局__ 电视里,隔着薄薄的屏幕。异国夜空下、闪光灯耀起的璀璨星海里,那最为夺目的男子抬眸直直望来。借着媒体的话筒,当着整个世界大声地宣布:“老婆,我想你!” 清浣呆呆坐在沙发上,只觉心跳如鼓,泪潸然而下。懒 这个傻瓜。 这个,疯子…… 屏幕里,新闻已经转换了画面,可是清浣还仿佛停留在刚刚那一刻,无法醒来。 耳畔,似乎又传来那狂肆、邪佞却又深情无比的呼唤,“老婆,我想你——” 清浣陶醉地闭上眼睛,却在下一秒钟几乎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刚刚那呼声,就在耳畔——不是在前方的电视屏幕里,而是,就在耳畔! 转身,一大捧百合堆满身前。那邪佞的男子仿佛从电视屏幕里跳出来一般,含笑站在她面前。 清浣呆住,舔了舔唇,不敢置信地指了指电视,又指了指眼前的人,“那个,你,你不是应该还在那里?” 清瑾大笑,隔着百合花海拥住了被他吓呆的人儿,“傻瓜!忘了美国跟中国有时差的?” 清浣脸红,“你,你跑到美国去发疯哦。那个,是不是因为你放心美国人不会当场笑话你呀?” 清瑾大笑,伸出手刮了清浣鼻尖一下,“不喜欢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那我,只说给你听,好不好?”虫 清浣羞得逃避着清瑾的手指,“你,你不是还有庆功会。” 清瑾的喘息已经急促起来,“还有半个小时换衣裳的时间。我让他们在楼下等半个小时……” 清浣窘住,“你,半个小时,你……” 清瑾已经吻了下来,“半个小时当然不够……不过,倒是可以聊解相思……” 可是—— 这帮混蛋到底为什么那么敬业啊! 清瑾咬牙,头上青筋直蹦:“是我付给他们工资的吧?那他们得为我考虑吧?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 半个小时,没错。可惜每隔五分钟david以及清瑾的助手就会极其礼貌地上楼来,克制地敲门,提醒还有多少时间…… 拜托,此时清瑾正在清浣身子里,那一切刚刚正在美妙之中! 清浣羞得要死。那一大捧百合早已被两个人折腾成了一地花瓣……清浣只能努力停住,“清瑾,去换衣服。” 清瑾死死停在清浣身子里,咬住清浣的颈子,“不许分心!当他们都是收垃圾的……”身子的动作越发激亢,清浣终于被他再度拖入情海,载浮载沉。 “咚咚咚……”天杀的,又是敲门声! 清瑾一边加紧动作,一边怒吼,“david,你再敲一次门,我就扣你50%的薪水!” 门前果然安静了。清瑾坏笑着继续逗弄清浣,绝不给她轻易地攀上巅峰。 不过——门前还是响起了讷讷的嗓音,却是个小小的女声,“那个,林叔叔,林阿姨……我是楼下的豆豆。我,我没有薪水可扣——我只是想问问,你家里,地震了吗?我们家天花板都在掉皮……” 清浣终于破功,整个笑得几乎要内伤。 清瑾五官扭曲起来,“哦,没地震。豆豆啊,马上就好啊!” 说得容易,可是哪儿有那么快就好!清瑾憋得满脸通红。 清浣柔柔坐起来,将清瑾推倒在地,“好了傻瓜……放松,我帮你……” 片刻,清瑾便已经绝望嘶吼,“小猫,你这个小妖精……我要取消庆功会,我不要你停下来!” 那美妙的一瞬,仿佛焰火漫天。 就像是曾经的那年,就像是那个新年夜晚的天空。 所有烟花锦时,都是在你身边,都有你相依相伴。 d市,夜色阑珊里,沐阳笑得像个小鬼。 清浣纳闷儿,“干嘛?你到底带我们去哪里呀?” 清瑾也是望着四周摇头,“d市这几年的变化真大,在夜里,我都快要想不起来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了。” 沐阳得意地在前面继续引路,“别急啊,咱们马上就到了。惊喜到来之前呢,你们得学会耐心等待。” 清浣跟清瑾相视一笑。沐阳这小子,越是长大,鬼点子越是多了。就算他们是亲爹娘都猜不透。 车子穿街过巷,仿佛走了很远。终于,沐阳拍手大笑,“到了,就在前面!” 清浣下车就有点愣住了—— 眼前的一切仿佛似曾相识,却有点点不敢置信。 清瑾更是呼吸都急促了。 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沐阳牵着两人的手继续向前走去——那里,横亘着一面墙壁。 沐阳笑着将二人带到墙壁前面去,忽地拍了拍手,“嘿,点灯!” 数盏矿灯忽然齐刷刷在夜色里点亮,像是夜晚璀璨的星,又像是——那一年水畔璀璨的萤火…… 清浣紧张得握紧了清瑾的手。 就在前面,就在一面墙壁上正用大红的丝绸盖着,沐阳走上前去。夜色里的背影,沐阳像极了当年的清瑾;眼前的一切,像极了记忆中的一幕曾见。 沐阳站在大红丝绸前,回头向清浣和清瑾灿烂一笑,“老爸、老妈,结婚纪念日快乐!” 璀璨灯光里,墙上巨大的大红丝绸随着沐阳的手,静静飘落,墙上的画面呈现在了清浣的清瑾的面前—— 清浣捂住脸,泪落面颊…… 清瑾也是激动得双眸含泪,“臭小子,你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沐阳大笑,“谁让,我是你们的儿子呢?” 灯光里,墙面上——金色的阳光从纯净的天空上静静洒下,映照在两个牵手而立的男女身上。两人皆是背对观者,却同样白衣纯净。清风吹起他们的发丝,发尾轻轻相缠,一如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 正是那一年的画面,正是那曾经存在清浣和清瑾梦中的场景。 却也——有了不同:在他们身畔,满地青草上,有一个小小的婴儿,同样穿着纯白的衣裳,正仰起笑脸望着那两个人…… 灯光散去,漫天星斗。 一家三口静静踏上回家的路。 清瑾忽地回头,“小子,你刚刚,叫过什么?” 沐阳大笑,“哟,竟然没瞒过你……” “我叫的是——老妈,老爸!” (正文,终) 【_……红幕已落,灯光散尽。某苏鞠躬~~~谢谢大家一路陪伴。】 明天会开始放番外。还有月票的亲们,某苏再拜求下~~~ 推荐某苏新文:《九尾狐:妖男,不要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爱是一种信仰__更① 雪域高原,是这个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地方,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地方,更是这个世界上心最虔诚的地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严苛的自然条件,将上天的神奇力量无限放大,高大纯净的雪山、澄澈无边的圣湖,在这些自然的神迹面前,人们显得那么渺小,所以人们选择了信仰神佛,选择了将自己的生命和一切都奉献在神佛之前。懒 若有此生困苦,便寄望来世幸福。 甚至此生的甘愿困苦,只是为了换来来世的解脱。 一路上,清浣再度无数次地看见了那些转山磕长头的信众。他们仿佛不问来路,不计较还有多少艰辛和时间的花费,就是一步一跪,五体投地……那份虔诚,那份全然的信仰,让清浣的心中深深震撼。 上一次的到来,她还是个小姑娘,除了被迷惑在初生的爱情萌芽里无可自拔之外,对人生还没有更深的体会,所以她当初看到转山磕长头的人们,便只觉惊讶;而此时,则除了惊讶震撼之外,更多的是,感动…… 因为这些人的心中,都揣着自己最重要的人啊,他们磕长头不只是在为自己寻求健康和幸福,更是为了家人、为了自己生命中比自己更重要的人。所以他们才能那么无畏地上路,所以他们才能那样毫不计较地翻身跪倒下去……他们是孤身上路,但是却不会独自一人,因为心里放着所有的家人,他们都陪着他一起,在路上。虫 有老人在路边吹起骨笛,敲响阿姐鼓。笛音与鼓声更加天地勾勒得辽阔,心跳也不由得跟随着那节奏,汩汩而动。 清浣尝试着与老人交谈,却再度被震撼——那骨笛其实是她女儿的一根腿骨做就,而那面阿姐鼓更是用她姐姐的人皮铺成! 对于清浣来说,这件事该有多么残忍!可是老人却恬淡地微笑,说这是她姐姐当年自己的愿望,用自己的人皮蒙鼓来祭神,用自己的腿骨吹奏出最动听的音乐来礼佛……这才是最虔诚的信仰,这才是最纯净的心灵。 清浣难过地落泪,问那老人家难道就不难过么?老人家恬静地笑,伴着高原上掠过的清风,缓缓敲响阿姐鼓,“孩子,你听。谁说我姐姐她已经死去?她就在我身边,她就在轻轻地诉说啊。”老人慈祥地向着清浣微笑,“什么是幸福,什么是难过?难道活着就一定是幸福,而死亡就一定是难过吗?如果是圆满了自己的心愿去死,继而带着幸福的期待等候重生归来,这才是最大的幸福;总比那些行尸走肉、生不如死要幸福太多……” 清浣告别老人,心中一波一波荡漾过澄澈的波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一直耽溺在对清瑾死亡这件事的用力回忆里,却越是想要想起全部却越是云遮雾罩似乎总隔着一层什么;此时却忽地解脱,不论清瑾真的死了也好,还是他依旧奇迹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都没关系——因为无论他生抑或死,他都永远在她的心底,占据着她,全部的爱情…… 人的肉身,随着岁月的流逝,终究会老去,会毁灭;但是人的精神、人的爱,却会亘古不灭,永远长存……爱是一种信仰。只要信仰还在,爱就永远不会消散。 雪山下的小客栈,老板娘卓玛阿妈慈爱地迎接清浣。仿佛清浣的到来一点都不出乎卓玛的预料,仿佛清浣不是客人,而是卓玛远行后归家的孩子。 卓玛给清浣烧了热水,让清浣洗尽了一身的行尘和疲惫,并且在房间中点燃了香,这才笑着退出去,“孩子,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 清浣真的是累了,而且这家小客栈缭绕着太多的熟悉感,更有这悠悠的香气引导着她缓缓地入眠…… 睡了……在沉入睡眠的刹那,清浣忍不住微笑着想:其实睡眠便也像是一场死亡呢。每个人的每一天也都是一个生死的轮回,昼生夜死,新陈交替。如此说来的话,那么死亡倒是真的不必害怕了…… 沉睡……像是轻轻漂浮在缓缓的河流上。随波而去,有轻轻的风和柔柔的荻花荡过耳畔。天地澄澈,水流轻缓,风过清透,荻花若雪……总是那样纯净而又轻柔。 忽地,又仿佛是去看一场电影。偌大的电影院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对着大大的屏幕,看着屏幕上一幕一幕闪现过的场景。虽然身边空旷而又黑暗,却不觉得孤单和害怕,就仿佛屏幕上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紧紧相连。 清浣站起身来,从波上,从黑暗的座椅上;走向澄澈的天地,走向光影流转的银幕。身边光明与幽暗交替,时而是天地辽阔,时而是薄薄一屏,不过清浣却似乎一点都不迷乱,就好像身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都是再自然不过。 终于,清浣闭上眸子,全然地放松下来,物我两忘。伸出手指去,遥遥地连接上那屏幕上的一切…… 手指轻点,恍若水花晃开。清透的波光,点点将清浣吞没…… 曾经的小院,柿子树参天而立。浓绿的树叶之间,一枚一枚橙黄的果实,像是摇曳的灯笼。清浣怔住,不知自己怎么又驻足在了曾经的家中? 房子里,隔着绿色的纱窗门,母亲的吼叫又熟悉地传来,“清瑾!你个小冤家啊,明天就要测验了,你这是又要干什么去!” 清浣的心都颤抖起来——清瑾,清瑾……难道他就在那扇薄薄的、透明的纱窗门内?难道他还在她的身边,难道他从来未曾,远去? 劈劈乓乓一阵响,一个白衣的身影霍地从纱窗门奔出来,身后母亲的骂声更响。 清浣怔住,情不自禁地轻唤,“清瑾?” 那邪肆的少年、那清美的身形,不是清瑾,又是谁! 风过树影,搅动点点光转。清风与明光都筛落在清瑾的面上,美得动人心魄。清瑾握住清浣的肩膀,凑上唇来轻声说,“两个小时后找个借口溜出来。我在江边等你……”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再见萤火虫__更② 很奇怪,很奇怪…… 清瑾的话像是开启了一个神奇的闸门——之前的清浣仿佛还站在电影的幕布之前,可是清瑾这一对她说话,便已经将她完全地拉进了屏幕里上映的场景之中,自己也随之变成了当中的一部分。好像她自己的意识也如同被石子投破的水面,一波一波地潋滟开去,再不复了之前的澄明,有一点点的不知今夕何夕、不知此地何地。懒 可是那如风一样的白衣少年已经轻笑着从她身边掠过,融入柿子树投下的光影里,发丝翩跹着远去,根本没给她机会去问清。 刚想追上去,纱窗门又被“砰”地一声撞开,林母夸张地拎着鸡毛掸子追了出来,“清瑾,你给我回来!你还想不想考大学啊,你明天还有测验!” 清浣赶紧奔上前去,扶住母亲。指腹下传来的温热触感,再度让清浣一震,似乎存在感更加真实,她也更加地融入了眼前的场景里。 林母看见清浣回来,一把扯住清浣的手臂,“浣浣啊,快去替我把清瑾这个小冤家追回来!昨天他们班主任老师还给我打电话呢,说他逃自习带着一串男生出去打篮球去!” 清浣心底一个涟漪晃荡开去——难道此时的“梦境”是当年的高中时代? 不过倒也正好,不用再如清瑾嘱咐的一般要找借口偷溜出去,清浣奉了母亲的“抓人之命”,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家门,奔向江边。虫 天色微黛,一水流光。远岸的灯火与水波交相辉映,遥遥地直上天际,与银河相连。 清浣站在江堤上扬声呼唤,“清瑾,清瑾,你在哪里?” 江堤水岸,碧草丛生。灰色的水泥堤坝掩不住层层蓊郁的绿意,更有小小的野花,星星点点地点缀其间。猛地,水边的草丛里窜出敏捷的少年,一把将清浣搂住,两个人滚落草地而去。 清浣惊呼,清瑾则坏坏地大笑,却仍小心地用他的手肘托住清浣的身子,避免她被磕碰到。 终于,天地重新稳定下来——偌大的天空,缀满点点星子,就仿佛近近地垂在眼前,伸手就能摘到那熠熠的星。 清浣心跳了,忍不住轻声说,“天,真美……” 清瑾已经坐起身来,唇里咬着一根草棍儿,笑得邪佞,“不需危楼高百尺,伸手亦可摘星辰。尽管高声语,诚邀天上人……” 清浣忍不住痴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瑾巧妙地化用了李白的诗句,而且境界更开,更加狂放! 清浣闭上眸子,唯恐眼前不过是一梦。轻轻地,她再尝试着呼唤,“清——瑾?” 清瑾的笑声随风而来,清浣的额头也被重重拍了一记,“干嘛?我不就在这儿嘛,怎么弄得像久别重逢似的?” 清浣的泪忍不住落下——久别重逢,生离死别,清瑾,你可知道,我此时的心情正是这样!那种天人永隔的痛楚我已经尝够了,不敢再尝…… 看见清浣落泪,清瑾有些丧气地摇摇头,“干嘛?白天的事儿还没忘记啊?你也真是的,那个陆子衡那么高高在上的,他怎么会喜欢你嘛!” 清浣怔住,“嗯?你在,说什么?” 清瑾有点羞愧,又有点不满地给了她一记栗凿,“还说!我都知道了!你不是给陆子衡写情书嘛,还拜托杜欢交给陆子衡。结果被陆子衡看都没看就直接扔进垃圾桶里了,还被他们班的老吴给抢了出来,当众念出来了!” 啊?!——清浣几乎昏倒。没有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啊! 清瑾叹气,“好了,你偷偷喜欢陆子衡,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早就知道了……你天天的日记本里写的不都是他!……也是,你们这帮丫头现在都是青春期,都有个‘灰姑娘遇上王子’的梦,陆子衡正好是那锦衣闪闪的王子嘛,难怪你会喜欢!” 清浣急了,真是百口莫辩,“我,我什么时候给他写情书了;我又什么时候日记里写的都是他!” 清瑾有点狼狈地一笑,“早晨上学,他骑着单车从我身边掠过。没办法留住他的一抹目光,我只能追随他白色的衣袂穿行入金色的阳光……” 清浣怔住,“这是——什么?”难道是她写的?是她的日记? 随即另一个念头跳出来,清浣下意识地跳起来扑向清瑾,“啊,你这个坏家伙,都能背诵下来了,你岂不是偷看我的日记了!而且肯定还是不止看过一遍!快说,你怎么看见的?我分明在日记本上加了锁!” 无限光影,重重叠叠奔涌而来——似乎有什么不对,却又似乎有什么重叠,清浣有点糊涂,觉得自己一会儿是自己,一会儿好像又不是此时的自己…… 清瑾被打得抱头鼠窜,边跑还边笑,“哎哟,我们家清浣这不是挺聪明的嘛!谁说她是个笨妞儿来的?” 清浣急了,跑得更快,“谁说我是笨妞儿了?你才是笨蛋,数学测验垫底的大笨蛋……”喊完,清浣自己就愣了——她在说什么啊?清瑾怎么会是数学测验垫底的大笨蛋?他是数学天才啊,就连数学竞赛都是几乎满分的啊……她,傻了吗? 愣怔之间,清瑾笑着在她面前摇手,“喂,傻妞儿,真的傻了吗?” 清浣还要作势要打,心却不知怎么地虚了下去。清瑾笑着对清浣说,“唉,真拿你没办法。都又长了一岁了,怎么智商还是没长……” 清浣一惊,“你说什么呀?” 清瑾笑着,目光放柔,“生日快乐,傻妞儿……” 生日,竟然是生日……她在梦境里似真似幻地到了这个场景里,竟然是赶在她生日的这一天——难道这又是一种“出生”吗? 清浣走神之间,清瑾已经笑着从身后的草丛里扯出一个光芒缥缈的大球,“傻妞儿,给,送给你的!” 清浣蓦地便扬声惊叫起来! 是一个窗纱支撑起来的透明的球,球里面无数美丽的萤火虫光芒闪耀!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心愿,流光飞舞__更③ 天穹,星月齐辉。 人间,灯火阑珊。 掌中,流光飞舞…… 清浣的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清瑾,谢谢你。真是,太美了。” 清瑾笑着又伸手揉了揉清浣的发顶,“好了老女人,看在你又老了一岁的份儿上,我哄哄你咯!更何况,白天刚被人那样残忍地拒绝过……”懒 清浣哽住,刚刚所有的感动都恨不得化作匕首刺向清瑾! 清瑾笑,微微垂下了头,避过清浣仇恨的目光。丝丝缕缕的发丝轻轻遮住他的面颊,藏住他的目光,“其实,傻妞儿,这个世上好男人很多啊。你干嘛非要把心用在那个陆子衡身上?好吧我承认,他长得帅、功课好、体育好,甚至文艺也好,但是他是高高在上的陆公子啊,你喜欢他岂不是要更辛苦一些?” 清浣撅嘴,“那我不喜欢他,难道要我喜欢你吗?”说完自己就愣住,她怎么说这样的话?可是自己的嘴还在不受控制地自行开合着,“反正这个世界上,我能喜欢谁也不能喜欢你啊……谁让你是我弟弟呢,就算我认为你比陆子衡还帅,可是没用啊……”清浣真想掐死自己,她在说什么,在说什么啊! 一句话出了口,就不知道怎么挽回了。两个人之间跌入了尴尬的沉默。清浣想要张口说点自己的真心话——就算这是在梦里,但是终于又见到了清瑾啊,她有那么多的问题要问,她有那么多的感情想要表达——却宛如有一只手狠狠扼住她的喉咙,就是说不出来,就是没办法说给他听!虫 清瑾微微一笑,抬起眸子来,“好啊,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啦!不过我这么帅,又这么有形,争抢着喜欢我的女生多着嘞!” 清浣不觉嗤笑开,“啊,对了,周小梅托我给你的信,你看了没?”清浣再懵住:她竟然还帮周小梅给清瑾递情书!!太,太惊悚了吧…… 清瑾一笑,“干嘛?你给她当媒婆啊!”清瑾摇头,清风掠过,发丝翩飞,“套用句香港录像里的话送给你——八婆!” 清浣不依了,“干嘛呀!我这不是也做好事儿呢吗?”随即垂下首来,“我也给子衡写过信啊,我明白这种渴望传达的心情……清瑾,你要是看了,也多少给人家写几个字回复过去嘛。我相信,她一定等着,等得望眼欲穿了。” 清瑾笑,“好啊。我回家去写。” 掌心的纱球里,震动声大了起来。萤火虫们不耐烦这小小世界的桎梏,想要冲破透明的窗纱飞到广阔的天地之间去。 清瑾皱眉,“这帮家伙,还敢闹暴.动啊。看我不收拾它们……”说着一掌打在窗纱上,萤火虫们惊慌地乱撞。 清浣笑着格开清瑾的手,“去,别拿萤火虫撒气。这是我的生日礼物,我希望看着它们都好好的。”忍不住打开了纱球的小门。萤火虫们开始还有点犹豫,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陷阱,待得发现门外真的就是广阔的自由天地,这才谨慎地一只一只缓缓地飞了出来…… 透明的纱球,水墨样的天地,一线萤光点点从掌心飞上夜空,像是一串最璀璨的珠链…… 清浣的心都醉了,“天,好美……像是我的手里捧满了星星,又像是一盏一盏小灯光。” 清瑾笑着叹息,“笨蛋,还不快点许愿。都说一颗流星飞过只能许一个愿,那你现在手里有这么多,还不趁着它们在你掌心的时候,让它们把你的心愿带到上天去?” 清浣怔住,忍不住侧眸回来望住清瑾。泪就这样不经意地、极没出息地再度跌落——萤光影里,白衣的少年清美如月,却又邪气如魅,却那么目光温柔地望着她,那么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如果这一辈子真的有心愿,其实就在此时了呀。想要再见到他,想要突破了生死的界限重新回到他的身边……现在已经是了,已经是了啊…… 眼看着萤火虫一只一只地就要都飞上了天空,清瑾急了,急忙跳起来伸出双手又扑住了几只,笼在掌心里,凑到清浣面前,“快点啦!这里还有五只,你赶紧许愿!” 清浣闭上眼睛,心中转过亲人的面庞:清瑾、沐阳、父母、子衡……希望他们都好,就够了…… 清瑾急着问,“许了几个了?” “四个。” 清瑾忽然面上一红,“那,正好了。”掌心摊开,五只萤火虫闪亮着飞上夜空,渐与星月交相辉映。 清浣一怔,“五只萤火虫,我只许了四个愿望,你怎么就都给放飞了?” 清瑾坏坏一笑,“我偷一个,不行吗?” 天……子衡站在那干嘛? 清浣捧着书包心虚起来。难道昨天她写情书的事儿还没完?他们班的老吴当着全班人的面已经将她的信给念了,好在她没留落款,可是子衡还站在他们班级门口干嘛?难道想把那封信当众交给她么?真是,太丢脸了…… 清浣举着书包当掩护,艰难而又小心地跟随在同学群里挤出教室门去,心里祈祷千万别让子衡看见她,不然她真的没法活了。 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刚挤到子衡面前即将胜利逃亡的刹那,前桌刘月忽然喊,“清浣,你笔记晚上借我一下!” 完了…… 清浣尴尬地透过书包抬头去看子衡。子衡正忍着笑,红着脸颊望着她。 清浣只好继续鸵鸟,“哦?陆学长?你来找人吗?我帮你去叫。” 子衡静静地笑,“我找你。” ----------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原谅我,曾经的懵懂__更④ 回家的路上,清浣有点破马张飞。 她夸张地笑,声调有点尖,“啊,陆学长你没搞错吧,咱们俩回家的路一点都不顺路哦!再说,你要骑单车的嘛,何必推着单车陪我一起走啊?” 子衡好脾气地笑,微微皱眉望着清浣那明明很脆弱却要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地球是圆的,所以只要想,怎么都能顺上路。”懒 清浣忍不住翻了翻眼皮:怎么说得要跟绕着地球走一圈儿似的啊?那优等生陆子衡明天早上不能按时来上学,一定会成为育文高中明天最大的新闻;然后陆副市长就会派出大批的警察来侦察线索,然后就会有人供出来说昨晚是她跟子衡一起走的,然后警察就会把她抓走,连夜拷问她把子衡绑架到哪儿去了……然后她就可怜兮兮地抱着监狱的铁柱子大喊,“警察叔叔,我是冤枉的……” 子衡笑起来,“你说什么呢?什么警察叔叔,你是冤枉的?” 清浣惊呆:不会吧,竟然说出来了……只好傻呵呵一笑,“啊,没事,昨晚上看电视剧看多了。” 子衡笑,渐渐走到了远离校门的路上,这才开口说正事儿,“清浣,昨天,真是对不起啊。” 清浣心底轰隆一声。想装傻充愣,也不想再提那丢人的事儿,“啊?昨天?昨天怎么了?昨天阳光充足,世界美好……” 子衡笑,“我才知道,昨天是你生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虫 清浣尴尬笑开,“啊,这个事儿啊,没关系,我又老了一岁嘛。” 子衡顿了顿,终于还是说,“清浣你也知道,学校里有不少女生给我写信,但是我真的现在还没那个心情。我想好好准备高考的事情,不想分心。” 清浣心底玻璃绷碎——估计下面子衡就要说什么,“对不起啊,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之类的。清浣装作大大咧咧地哈哈一笑,“啊,没事儿,我那也是写着玩儿的……” 没想到子衡却很郑重地站住,扯了清浣的手肘,“我真的不知道是你送来的,以为又是不相干的女生。如果知道是你送来的,我一定郑重珍藏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清浣垮下肩膀来,“好吧,子衡,你成功地安慰了我。我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了。” 子衡笑着扬起书包,“你知道吗,每天中午我都会准时去听你的节目。不管上午有多累,一听见你的嗓音,感觉心情就好多了。” 清浣一颗少女的心局促起来,“真,真的呀?” 子衡微笑,“是!所以,以后做一个只属于你的记号吧,好吗?这样,如果我再看到书桌里有信,就知道哪一封是你写的了。” 说完,子衡的脸也止不住地红了,跨上单车,“公车站到了,那我先骑车走了。” 清浣也像做梦似地乖乖点头,心底却是惊涛骇浪。 猛然,公车站台后面出现的身影吓得清浣差点跳起来。清瑾拥着一个陌生的女生,笑容邪佞地望着清浣,“喂,掩口费……” 清浣一震,“什么啊!”姐姐的潜能迸发出来,指着那女生,“清瑾你放开手!小心我回家告诉妈!” 清瑾吊儿郎当地一笑,“咳,反正我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却也松了手,笑着哄那个女生先行离去。 清浣望着那女生妖娆离去的背影就皱眉,“清瑾,你有点过分了啊。高一就搂搂抱抱的。” 清瑾挑眉一笑,“干嘛,五十步笑百步吗?你跟那个陆子衡不也是眉来眼去的?”他别过头去,街灯光洒下,丝丝落寞。 这一路,走得沉默。清瑾在发脾气,清浣当然看得出来。可是,她却有点迷茫,好像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看着眼前的自己。 两个人一先一后地走进巷子。直到打开院门的刹那,清瑾才拖了清浣的手臂,轻轻地说,“既然真的决定要跟他在一起,那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他太耀眼,他身边的女生又太多,你得坚强起来。” 清浣心中一动,却不服气地笑开,“什么啊,说你自己吗?你身边的女生有多少?一个加强连了吧?” 清瑾落寞一笑,“是吗?可是如果我发现我自己不喜欢女人,该怎么办?” 清瑾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成功地将清浣引进了他的房间。两个人吃完饭后,清浣就把清瑾推进了他房间,言辞逼供,“你别胡思乱想啊你。那叫什么?那叫不男不女啊,你现在还小,你还没学会喜欢女人而已。” 清瑾笑,“干嘛?教训我啊?难道你学会了喜欢女人啊?” 清浣点头,“是啊!”猛地顿住,又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能喜欢女人,我是说你喜欢女人!” 清瑾一笑,“好了,笨妞儿。脑子跟嘴一样笨。” 清浣急了,“不行,我得看着你给周小梅写回信。你必须要排除杂念,好好地学会喜欢女生!我决定了,跟妈唱反调,我要偷偷支持你早恋!” 清瑾无奈地笑开,挑起长眉,“好,我写信,你看着……” 信没写到一半,清浣就脸红着跑了出去——太肉麻了,太受不了了……就算是姐姐,可是看着那火辣辣的信,她也禁不住地脸热心跳。清瑾这个臭小子太坏了,怪不得引得一堆一堆的女生在他身边绕,他简直太会哄女孩子了…… 可是隔日清浣笑眯眯地将信交给周小梅,周小梅带着梦幻的神情打开回信,却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谢谢你,来信收到了。这是我的回信。” 别说周小梅懵了,清浣自己当然更懵了! 清浣脑子里的昏乱和迷茫再度漾开: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到底是那个懵懂无知的是自己,还是此时留恋地望着清瑾的才是自己? 清浣心中一个惊雷炸开——那个懵懂无知的,难道会是自己的——前生? (前世这一段不会太长,只是为了交代一下因果,因为好多亲们也是在好奇呢嘛。另外也是要给未来做一天铺垫,埋一点伏笔。哈,另外大家表担心子衡抢了清瑾的风头哦,记住那毕竟是前世哦~~) 【明天继续】 谢谢:刮大风2003、longyi1677亲的10朵花;美丽心情之读书宜人、sophiaeva的5朵;yuanyuan2100的3朵;紫尘铃月、lsjun123456、lily039等亲的鲜花哟~~ 特别鸣谢大家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软性威胁__第一更 【为了大家混淆的提示:本章内容是前生。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愣怔之间,清浣眼前的光影又已转换。时光像是无声的流沙,细细在她身畔流过,再抬眸时,已是身在北京。清瑾立在光影里,炫目地微笑。阿朗笑呵呵地按动快门,一边拍摄一边调动着镜头前模特儿们的情绪,“好,太棒了,头再抬高一点——好,就是这样,真美!”懒 清浣自己的手里则摆弄着一张信笺,信笺是空白的,信笺上面层层叠叠无数的折痕。rose笑眯眯地走过来揽住清浣的肩头,“嘿,折了一整天的‘相思叶’了,学会了没呢?” 清浣愣怔之间,清瑾已经笑笑地从光影之中走来,当着rose的面拥住清浣的肩头,“她这个笨蛋,肯定还没学会。”说着垂眸望清浣,“给陆子衡写情书,也没必要非要学这么个复杂的叠法吧?心思都用在内容里不行吗,干嘛非要这么重视形式?” 清浣有点发懵,但是脑海里自动跳出了答案来——因为子衡说过,要她弄一个专属于她的记号,这样子衡就能在不署名的前提下,一眼认出哪一封信是她写的了。所以她才费心费力地来学折这相思叶,挑战自己的手工能力…… 不过,更让清浣惊愕的不是自己在折叠相思叶来给子衡写情书,让她几乎被五雷轰顶的是——摄影棚的光影暗处,清瑾正跟一个男模勾肩搭背、极尽亲昵的样子!虫 清浣脑子嗡的一声。她记得之前清瑾刚刚跟她说过,说不喜欢男人什么什么的。另外她毕竟也有女人的八卦本质,也是常常在花边小报上看到一些八卦新闻,知道在某系特殊的圈子里,男性之间的同性之爱比例很高:比如跳芭蕾舞的男人,再比如时装圈子里的男人……许多著名的时装设计师就是同性之爱的伴侣,他们手底下的模特儿更是比例很高…… 清浣愣住。难道就是因为走进了这个圈子来,所以清瑾也“沾染”上了这个? 可是现在这是在中国,如果被爸妈知道了,清瑾一定会被活活打死! 可能在中国人的观念里,男女有别是非常重要的;通常看见个男人穿着艳色的衣服在街上横晃,都会引来暗处的讽刺和唾沫星子,若是真的“不男不女”地同**了,那更是要被板砖拍死啊…… 清浣哪儿还顾得上手里的“相思叶”了,扔下手里的信笺,一把扯过清瑾,“你给我过来!” 杂志社的健身房。小小的房间,设备很简陋;但是好在四壁的大镜子都是锃亮。清瑾笑眯眯地望着清浣,“怎么了?” 清浣发怒的小狮子一样,“你跟那个男模马克,是怎么回事?” 清瑾眸子一转,缓缓微笑,“什么怎么样?你看见什么就是什么咯!” 清浣跳起来就给了清瑾肩膀一下子,“你,你还真来啊你!我都告诉过你了,不许喜欢男人,只许喜欢女人!” 清瑾笑,眼神邪佞,“那你说该怎么才算喜欢女人?清浣你告诉我,女人被男人爱着的时候,希望男人做什么?” 清浣脸红,但是好在是面对自己的弟弟,也就说了,“比方说喜欢男人伸出指尖摸摸她的脸颊啊,时常抱抱她啊,当然还有亲密的那些……” 清瑾灼热的呼吸扑.下来,“告诉我,还有什么?” 清浣突地紧张,向后退去,直到整个后背都贴在了大镜子上,这才惊惶地望着清瑾,“那个,我不能再告诉你了……” 清瑾却哪里会放过她,追着而来,手臂撑住镜子,将清浣整个圈进了他的双臂之间,“说啊……你是我姐,你总归要告诉我这些事情。难不成我去找别的女人问?” 清浣清了清嗓子,只能认命,“还有,还有就是吻她,抚.摸她,直至,直至最后的——上,那个,上.床……” 清浣说完就不好意思地闭上了眼睛,清瑾的呼吸更加浊重起来,灼热的鼻息直直喷上清浣的颈侧,麻痒暧.昧。清瑾沙哑地笑,“可是,清浣,我一接近女人就会,很恶心啊……怎么办?” 清浣心中一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赶紧圆睁二目,“那怎么行!”忽地意识到此时她自己跟清瑾的姿势有点怪,“可是,你这不是很接近我吗?我也是女人啊,你恶心了吗?” 清瑾坏兮兮地笑,“你是,唯一的特例呢……怎么办,清浣,你是我姐啊,帮我……” 清浣呼吸停滞,大脑空白,却还能垂死挣扎一下,“可是,你跟那些女模一起拍照的时候,我看你状态也挺好啊!” 清瑾吃吃笑开,“那是工作,是不同的……那时候众目睽睽,心无杂念,就像在演戏一样,所以没关系的。” 清浣紧张地再向后紧紧贴住大镜子,“那个,我怎么帮你?” 清瑾坏笑,“闭上眼睛……”唇随之落下,却迟疑着没敢覆上清浣的唇,转而落在了她的颈侧,缓缓吮啮。 清浣尖叫起来,一把推开了清瑾,“你,你怎么能对姐姐这样!” 清瑾懒洋洋地挑眉,“嘘,别紧张……我只是需要你帮我,克服对女人的恐惧……被自己的弟弟亲一下怕什么?我又不是流.氓。”少年的眸子瞬间涌满挫败和脆弱,紧紧握住她的手,“姐,这个世上就只有你能帮我了。如果连你都嫌弃我,都不帮我,那我只好继续我的同性之爱,宁愿被爸妈打死、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大不了以后我禁不住压力变得颓废一点,吸.毒、自杀……” (扶额:哈,清瑾这小子,怎么越看越坏呀,比前面还坏,哈哈……)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麦当劳叔叔说爱我__第二更 【下面的还是前生哦。其实两生不是独立的,许多小细节都是“交相辉映”的,大家仔细品品,就能想到许多事情咯~~】 “清浣,你又走神了!” 清浣一震,这才回魂去看身边那“大木偶”——麦当劳今天在d市又开了一家店铺,所以向社会招募临时员工,扮作麦当劳叔叔的模样,到城市的各个地方去派发宣传单和优惠券。工资也很不错,一个小时有20块钱,所以好多学生都跑来。堂堂陆子衡竟然也一起跟着来。好在是化妆成麦当劳叔叔的样子,没人认得出来。懒 清浣连忙吐舌笑了下,更加卖力地跑向路边因为红灯暂停的车子,将手中的传单殷切地递进车窗里去,笑靥如花。 天气很热,脸上的油彩就更加难受,身上关得严严实实的连体衣裤,头上的红色假发,全都像着了火似的糊在身上,难受得要死。 可是纵然这样还要保持奔跑,还要注意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能够给小朋友们带来快乐的麦当劳叔叔背后其实该有多辛苦,这一次清浣和子衡算是全都尝透了。 子衡跑上来拍清浣的肩膀,“去,那边树荫下有个椅子,坐着休息下,剩下的传单给我吧!”子衡说着已经抢过清浣手中所有的传单,脚步利落地跑过了十字路口,朝向人群更密集的地方奔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舒了口气,在树荫下坐下来。其实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毕竟这是在工作啊,如果被巡查的主管给看见了自己偷懒不干活,八成是要扣工资的。所以清浣没敢坐在树荫下迎着路面的凳子,转而坐在了树干背着街面的地上。虽然有点鬼鬼祟祟,至少能偷得一点清凉。虫 面上的油彩难受起来,却不敢碰;头上的假发里的痒痒却更是控制不住了,清浣连忙用手抓,却隔着假发,怎么也不解痒痒。 身畔忽地递过来一根“针”。却其实不是针,而是一根黑色的那种小发卡给掰直了,看上去长长细细的像是一根针。 清浣皱眉,“这是什么?” 子衡笑眯眯的,那张麦当劳大叔的大红嘴巴更加夸张。却不说话,只是搂过清浣的头来,让她舒舒服服靠着他的手臂,然后另一只手用那掰直了的发卡插.进假头套里,一下一下地给清浣挠着痒痒。 清浣舒服极了,情不自禁眯着眼睛直哼哼,像个乖顺可爱的小猫。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子衡沙哑一笑,“小猫……” 清浣咯咯地笑,“是啊,我是小猫,那你要小心我伸出爪子来抓你哦!小猫可不是好惹的!” 轻轻的叹息,像是树叶在风中的摇曳,“我这么喜欢你,该怎么办?……” 清浣怔住,愕然抬头望着子衡。 她是暗恋他,没错;写了情书的是她,每个课间都趴在教室窗台上望着窗外的也是她,梦里都是梦见子衡爱上她,可是——真的听见子衡嗓音沙哑地这样说出来,她还是震惊了!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年少时,许多大女生都“爱”刘德华,就像现在许多小女生都“爱”吴彦祖……那是一种带着距离感,需要仰望才能维系的爱情。如果一旦真的刘德华、吴彦祖就到你身边了,对你伸出手说“我爱你”,估计你不一定会惊喜得尖叫,反倒会被惊吓得跑走……所以清浣现在的反应就是有点对子衡的话“消化不良”。 看见清浣坐在树荫地上变成了个“傻猫”,别说之前的乖巧全都不见,就连威胁着说要露出的利爪也一根都没。子衡沙哑一笑,伸出大手,用麦当劳叔叔的和蔼揉了揉清浣的发顶。 清浣脸红,好在有满脸的油彩挡着。赶紧站起来抓过子衡手里的传单奔出树荫去,再度打了鸡血似的发起来。其实不是工作热情高涨,是不敢面对子衡了……青春的激.情总是燃烧如火,能点燃生命,却也——有点像自.焚……呵。 一位卖气球的大叔走过来。掌心一大束五颜六色的气球,红的、黄的、蓝的,飘满在半空中。五彩纷呈之中,显得天空更辽远,更蔚蓝,清浣忍不住立足在气球“树”下,仰头隔着气球的缤纷,去看天空的纯净。 忽地手指痒痒:如果此时相机在手中,按动快门,该是多么美的一幅照片! 卖气球的大叔忽地惊呼,“哦?你都买了啊?” 清浣一怔之间,只见缤纷的气球仿佛挣脱了纱球的萤火虫,争先恐后地直直飞上高天! 清浣愣住。背后却有两只麦当劳叔叔的手臂伸过来,扳过她的头,让她向上望天空,然后那一双手的食指和拇指桥接起来,绷直在她的眼前,做成了一个取景框!——取景框里,天空青蓝如醉,五彩缤纷的气球向上飞腾。纯净与绚丽交相辉映,上升的动态牵动人心…… 清浣的心,跳,再跳。不只是为了眼前的美景,更是源自心灵的刹那灵犀——他竟然是懂她的心的!一把气球虽多,却不值太多的钱;但是最珍贵的却是他聚拢在她眼前的手指,是那绷直的取景框…… 那是一扇窗,打开它,她看见了自己的梦想…… 好想当摄影师,好像抱着相机记录下自己生命旅程中所有的细节的美丽和感动! 就算生命终将终结,但是记录下来的镜头却会永久都在。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是不是也是生命长存的象征?她要,她要这样做! 是街上的喇叭声交相而起,牵回了清浣的心思。身后的子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此时黄衣红发的身影正在努力穿行过十字路口。丛丛人影里,他奔跑的身影那么醒目,那么耀眼。清浣不由得微笑。 却突然,红绿灯突然变幻,一辆心急的车子打横里猛地冲了出来,恰好冲向子衡所在的方向! 清浣惊得尖叫起来,“子衡!——” 身畔有稳定的嗓音,“别怕清浣,我在这。没事儿了,他身子灵活,避过去了!” 视野里,那麦当劳叔叔真的手脚灵活地抢先蹦上了人行道的道牙子,可是——清浣越发惊惶地大叫起来!——如果此时在身边的是子衡,那么刚刚的“子衡”又是谁!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雪山下的你,来了__第三更 直到回到了家,清浣看见了发丝上也同样沾了油彩的清瑾,这才爆发地大哭起来,“你,你这个混蛋!快说,那个几乎被车撞到的麦当劳叔叔,是不是你!” 清瑾有点脸红,半晌才点头,“没事了。我这么敏捷,车子怎么撞得到我?”懒 清浣却哭得收不住了,小拳头使劲砸着清瑾的肩膀,“你这个混蛋!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啊……你就在我眼前啊,如果真的让我亲眼看见你出了事,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清浣的身子猛地被清瑾搂进怀抱。那一瞬间,清浣几乎以为清瑾就要狠狠地吻下来……却终究,变作压抑的喘息,清瑾伸出纤长的指尖抹去清浣颊边的泪,“好了,清浣,好了……我跟你发誓,我绝不会死于车轮之下,好吗?就算人一辈子总归会死,我也会跟你发誓,绝不是这个死法,行吗?” 清浣的手臂都被清瑾缠住,只有一张嘴得了闲。小猫登时发威,一口朝向清瑾的心口便狠狠咬了下去,“混蛋,你还跟我说死,还说!”狠狠地咬下去,直到血的腥甜气味在口腔里缓缓溢开,清浣这才流着泪停下来。 刚刚她咬他的时候,清瑾竟然一点都没躲闪,就让她狠狠地咬! 清浣心疼地揪住清瑾的衣衫,“你傻了吗?我在咬你,你怎么都不躲!都出血了,出血了,你不知道疼吗,傻子?!”虫 清瑾静静地笑,“还说我傻……不光是我流了血,你自己也流血了……你的唇和舌尖都流血了……” 清浣怔住,赶紧想去照镜子。 清瑾的手臂却顽固地扯着清浣的身子,他忽地压下来,嗓音喑哑得仿佛阴云骤来的天空,带着湿润的雨气,带着万钧的雷霆,却又——柔软得仿佛三月桃花,芬芳馥郁,“别急,小猫……我帮你,洗干净……” 唇,压下……舌尖缠着舌尖,唇厮磨着唇,口津交濡着口津…… 清浣剧烈地喘息着,猛地从床榻上翻身坐起! 汗落如雨,口腔之中似乎还萦绕着血的腥甜气息! 抬眸望窗外,已经是夜色轻垂。神圣的雪山在夜幕的遮掩之下,影影绰绰,更见朦胧。 清浣喘息着去寻灯。这才看见,那一炉香已经燃尽,空只剩下缥缈的余香在空中盘旋成曼妙的白色云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口渴,清浣起来去开灯,继而出门去寻水来喝。 客栈一楼大厅里,卓玛静静笑着抬头望着清浣,“醒来了?睡得好吗?” 清浣一边喝着卓玛递来的热茶,一边努力地去描述自己脑海之中的迷惘。她讲起路上遇见的那些转山磕长头的人,讲起那手执阿姐鼓静静吹响骨笛的老人;讲起自己那若真若幻的梦境,讲起——自己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所遇到的那种奇异的熟悉的感觉…… 卓玛微笑,“孩子,这些事情在你来说,很古怪,很奇妙。其实在我这个老人家的眼里,却再正常不过了。在这雪域高原的人们都是笃信神佛,相信生命有轮回的。你梦中的那一切,说不定,真的就是你前生的记忆哦。却被你忘记了,直到你悲伤欲绝,直到你的心防不再那么强大,所以才给了前生的记忆一线契机,让它们重新回到你的心湖之中啊……” 清浣难过地捂住心口蹲下去——那忘不了临醒来时候的撕心裂肺,她记得她疯狂的哭喊,记得她有多害怕亲眼看见清瑾在自己的面前被车撞到…… 原来前世今生,真的交相辉映。她不想看到那一切,虽然发生了,却真的就没让她看见!甚至——记忆选择了遗忘,她自己都根本忘记了清瑾究竟是怎么死的! 可是,可是——心底蓦然闪过一线亮光——清瑾前世不是也答应过她,一定不会被车撞死,一定不会!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就算清瑾真的被车撞到了,就算清瑾真的发生了危及生命的车祸,但是他一定还会记得前生给她的诺言,他一定会拼尽一切的努力——不会死去?! 清浣第一次发出了心中的那个猜疑,她猛地冲出了客栈,跪倒在了神圣的雪山脚下,“圣山啊,我在您的脚下做了那个梦,回忆起了前世的曾经。您是不是想要告诉我,清瑾没有死,没有死!对吗?” “清瑾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的!一定不会被车撞到,就算死,也一定不会是以那种形式!” 雪山影动,隐隐传来咳嗽声。其实这声咳嗽应该距离很远,但是因为雪山的存在,而让声音回响。清浣的心狠狠一震——这个世上应该不会有人能根据咳嗽声就能认出一个人来,但是这个世上却会有人因为一声咳嗽而引发的心灵的直觉,来认出一个人! 清浣疯了一样去追寻那个声音! 顾不得颈子上用以防寒的围巾被高原的风猛地扯下,飞落在身后的雪野,留下一抹嫣然的蓝。 是几个男人,正在围着火堆喝青稞酒。长裙曳地的高原姑娘们,环绕着火堆挑起曼妙的锅庄舞,热烈、美好。 几个男人显然并没有仅仅忙着喝酒,有一个打开画夹在急速地滑动碳条速写,另有一个举着相机单膝跪倒在雪地上捕捉着姑娘们的神韵,还有一个扯住身边的一位姑娘自己地看着姑娘独特的衣饰…… 不知怎地,清浣此时只觉口中的血味更浓。似乎每走一步,那腥甜的气息都会随之更浓一层! 直到——她颤抖着站在一个男子的背后。正有人跟他说话,“青木,这次你真的想加入高原的元素在‘玉色’新一季的设计里?”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带我去,天堂__第四更 不,不……清浣根本就用不着去听那旁边男子呼唤出来的“青木”,因为她早已认出了他的背影,认出了——他颈子上的围巾! 是那日她围在青木颈子上的,也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一条大红的女式披肩,竟然被他巧手绕成了围巾的系法,更是堂而皇之地戴在颈子上……懒 原来他一直没丢下这条围巾,原来他一直都没丢下——她…… 清浣急促的喘息着,拼尽全力压抑着自己的泪。终于她的喘息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转头来惊讶地望着她,只有他依旧背对着她,手里握着一碗青稞酒…… 众人的注目早已是无物,火光的映照根本不重要,清浣落着泪轻轻地问着,“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众人惊愣更甚。举着相机跑到了一边去的david连忙跑了过来,扯住清浣的衣袖,“嘿,清浣?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david扭头望了一眼兀自不回头来的青木,连忙给清浣解释,“是青木啊,青木!怎么,清浣你不认识他了?” 清浣泪如雨下,却忍耐着,不敢哭出声来,“不,他不是青木……” david和众人都是一惊,“他不是青木?那他是谁?” 众人都在大惊着,可是那该死的人却依旧岿然不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清浣急了,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一把扯住青木的手臂,拉着就走,“你跟我来!”虫 清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硬生生拖着青木走到了雪山的转角处,这才将青木推到雪山壁上,“告诉我,混蛋,你是谁!” 夜幕之中,星光闪耀。 雪域高原是一片没有工业污染的净土,所以这里的天空格外清朗,这里的星子格外闪亮。但是,却都没有眼前的这一双眸子更清澈,比不上眼前的眼睛更闪亮…… 青木笑笑地望着清浣死死扯住他手臂的小手,望着清浣面上气咻咻的红晕,终于缓缓开口,“你说,我是谁?” 青木眨了眨眼,睫毛长长弯弯垂下,“我想听,你的答案。” 清浣忽地怔住,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刚刚那凶猛的勇气似乎全都被他的冷静给轻易打败,现在是她在他面前颤抖,仿佛是她在接受他的拷问…… “说啊……” 清浣闭住眼睛,珠泪滚滚而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握紧双拳,紧紧贴住身侧。咬住唇,挣扎着说,“清瑾……”一声轻轻,却似水坝决堤,清浣的感情就此迸发,她放声大哭起来,“清瑾,你是清瑾!” 青木的泪含笑滑下,却还是摇头,“清瑾,是谁?” 清浣的答案几乎就要溜出舌尖,却被她自己狠狠含住——清瑾要的一定不是那个天经地义的答案,他想听的不是“弟弟”…… 清浣终于放下自己所有的自尊,绝望地喊,“他,他是我爱的男人,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爱的男人!” 凶猛的怀抱狠狠而来,清瑾一把将清浣紧紧抱住。像是挣脱了锁链的猛兽,狠狠、狠狠地啃啮着她! 已经不是吻,带着血腥,带着掠夺,带着惩罚,带着——刻骨铭心的思念和疼痛!凶狠而下,绝无退路! 神山周围,尚有游客和转山的信众。大家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幽蓝天空下、灯火阑珊里,一个清美如神祗却又邪恶似魔鬼的男子,狠狠地将一个柔弱的小女子挤压在雪山壁上,疯狂地啃咬…… 哦~~~~~感觉上,真的有点像雪域高原的人们所崇敬的欢喜佛了。虽然欢喜佛呈现给大家的是世俗的交.欢场景,但是人们所感受到的只是佛法的圣洁;就像此时这两个人像两头小兽一样地彼此“撕咬”,但是却只让人感受到他们的喜悦和深情…… 气喘咻咻,终究清浣是女子,先忍受不住了大家的围观,先推开了清瑾。 清瑾的眼睛幽蓝,像饥饿的狼。却能喘息着帮清浣收拾好衣裳,并且将他颈子上缠绕的大红围巾解下来,重新恢复成女式的披肩形状,给清浣围上,低声责怪,“高原上这么凉,怎么光着脖子出来,也不戴围巾!” 清浣怔住,手指下意识抚上颈子——她记得她从客栈出门的时候,分明戴着围巾出来的呀!什么时候围巾自己丢掉了? 却——有福至心灵,说不定围巾的丢掉,也是为了重遇他,也是为了重新找到他们当时分别之前的那条披肩啊…… 缘分其实就是一根线。会断裂,也会接续。就想着一条大红的披肩,见证了他们上一次的分别,却也牵回了这一次的,重见…… 清瑾笑着向前跨步走去,“还住在卓玛的客栈里吗?我送你回去。” 清浣羞着跑上去紧紧攥住清瑾的手,“送我回去之后,你……去哪?”说罢,早已耳根红透。 清瑾也是红云飘满面颊,“你说呢?” 清浣害羞,却又有一丝担心,“你是,要回来找david和你的助手们吧?” 清瑾笑着拥紧清浣,“那你说呢?” 清浣使劲加强了下自己的心,终于缠着清瑾的手,“我,我要跟着你……不许你再,把我扔开……” 清瑾情动,喘息急促起来,忍不住低头吻了清浣的耳珠,“带我去一个地方……清浣,好吗?” 清浣的心跳得要蹦出来,“你要我带你,去,去哪里……这里,我也,我也不,熟悉……” 清瑾坏笑着,张开大衣将清浣收进来,“不,那里,你最知道……” 清浣被清瑾弄得气喘吁吁,“那你说嘛,说了,我就答应你……” 清瑾的唇灼热地滑下清浣的颈侧,“带我,去,天堂……” 清浣大惊,“什么!” 清瑾笑着拥紧受惊吓了的小人儿,“去,你的,天堂……独属于我们的,天堂……”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细流,缱绻(更①) 风花雪月都看遍,独独相拥看,细水长流。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和清瑾两个人都太激动,走进客栈的时候卓玛抿嘴笑着扯住两个人的手,“孩子们,别忘了,这里是高原……再高兴,也要记着,细水长流……” 一句话将清浣说得羞得快要燃烧掉,却也,敲醒了她。懒 清瑾此时的面颊红云布满,正如她自己此时一般——但是,却是不同的。通常情形下,清瑾哪儿有这么脸皮薄?呵~~~他才不会这样小娘子羞答答的样子——他此时的表现,应该是有点高原反应了…… 清浣担心地摸清瑾的额头。清瑾含羞地笑,“没事。” 回到房间,清浣将窗子打开,偎进清瑾的怀中,主动环住他的腰,两个人一同侧眸去望窗外夜色里圣洁耸立的雪山。清浣将头抵在清瑾的心口,轻轻地说,“圣山,谢谢您……” 夜色幽幽,香氛缭绕,房间里似乎还留着白日间清浣小睡时候所燃起的香气。 清瑾难得地含羞笑着,深深凝望着清浣像个勇敢的小兽,伏在他身子上,气喘吁吁地做着一切她想做的事。傻瓜清浣,明明也是羞得眸波如醉,却依旧装作镇定地压着他的反抗;像是无畏的女战士,却又像是自己探索新世界的好奇宝宝。似乎他身子上每一寸都能引起她的好奇,都会被她小舌舔舔、小手揉揉……这样缓慢的节奏,这样可爱又娇憨的清浣,让清瑾几次狂兽一般叫着想要反击——怎奈——那个坏丫头,竟然用围巾将他的手臂绑在了床栏上……虫 老天,是的他知道,清浣是怕他太累,所以才要刻意用女性的速度缓慢下所有的动作;可是这个傻瓜明白不明白,他被她绑住,被她为所欲为,这本身就是最强烈的媚.药,让他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想冲进她的天堂,只想全部地拥有她,直到地老天荒! 清浣坏坏地以舌尖挑缠着清瑾男性的胸尖。清瑾粗浊地喘息,手腕将床栏全都扯得咯吱咯吱地响。清瑾怒吼着,“小妖精,给我……我要……” 清浣的神秘就抵着清瑾,可是偏就不让他进去,舌尖还在反复逡巡着清瑾那小小的粟粒,惹得清瑾灼热如狂! 蓦地,清浣停下来,盯住清瑾心口上的位置,毫无预警地落下泪来…… 清瑾一急,“小猫,怎么了?” 清浣难过地指着他心口位置的一块疤痕,“这是,什么?” 清瑾叹息着闭上眼睛。忘了,终于还是被清浣发现了。可是这个秘密终究是永远瞒不过清浣的,除非他一辈子不碰她——这样的裸裎相对,她怎么可能不发现他的伤疤? 清浣落泪,“告诉我,这是什么……” “傻瓜,别忘了我是妈的儿子。妈的心脏病,终究遗传给了我。” 清浣慌得赶紧想要离开清瑾的身子,“你的心脏有病!那这里是高原,我们,我们不能……” 清瑾咬牙,“你敢下去!你要是现在就下去,那就是现在就杀死我了!”清瑾说着还故意一歪脖子,“我,我不行了……快点给我……” 清浣又哭又笑地砸了清瑾一下,舌尖缠上那块伤疤,细细地吮吻——其实她的惊愕不止是清瑾的病啊——这个地方,这个小小的伤疤,就是她白天的梦里梦见的情形,就是她狠狠朝着清瑾的心口咬下去的地方! 如果那真的是前世,如果她真的咬过清瑾的这里,那么今生今世清瑾的这个伤疤其实就是她造成的,就是她留给他的印迹呢……这样的巧合,这样的生死都随这伤疤而来,让她如何能不心潮澎湃! 清浣浅浅甜甜的吮吻让清瑾喘息得更为凶狂。就在清浣还在落泪回想着前世今生的时候,却忽然地惊觉他竟然自己偷偷地“溜”了进来! 清浣大惊,凝眸望去才发现,那个坏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挣脱了围巾的束缚,坏坏地大掌紧紧握住她的腰,让她再也无路可逃…… 从来没有这样缓慢地相拥过,从来没有这样细致地感受过彼此的存在……清浣忍着心潮的汹涌,将每一个动作都分解成五个以上的节拍,就是怕高原的特殊地理环境让本来就心脏不好的清瑾再度受到伤害…… 清瑾显然按捺不住,几度想要放开速度冲击,却都被清浣压制了下来……无奈,清浣只有伏低,浅浅地轻噙,缓缓地融入,还要趴在他耳畔说着绵软的情话,只想让他放松下来…… “沐阳手术时候用的血,是你,是吗?” 清瑾笑,“真聪明……” 清浣难过起来,想起那时她冲到他的住所,已经人去楼空的样子,“那你,为什么那么快就走了?” 清瑾猛地挺了下身,这才坏坏笑开,“我的心脏,衰竭了……本来从大溪地回到美国后刚经历过手术,可是我太急着给沐阳留出备用的血液来,让心脏负担过重,所以那颗心不能用了……” 清浣惊住,忍不住支起身子来看清瑾的心口。没想到姿势的一个移动,又让清瑾得了个空子,再度挺深……清浣轻轻一吟,“坏蛋……” 让清瑾得了机会冲击了好几下,这才让清浣再度回神来问问题,“那,你现在的心……” 清瑾静静一笑,眸光似乎有淡淡的落寞,“这颗心是移植来的……所以,你现在说我是清瑾也行,甚至说我不是清瑾也行……” 清浣心中狠狠一疼! 心脏移植术是她最近也郑重地去研究过的。为了沐阳,她不得不去了解心脏病的所有的治疗手段。去翻阅那些资料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看到一些有关这个手术方式的传闻:虽然科学上无法解释,但是确实就是有许多人竟然从移植的心脏里接收到了心脏原来主人的记忆,甚至有人因此而性情大变,几乎变作了另外一个人! 【新的一个月了哟,求宝贝们的月票撒~~~~鞠躬咯~~】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变心”(更②) 高原的夜,星光透过窗棂。(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尽管清瑾还在缠磨,清浣却坚决地躺了下来,再不允许清瑾胡闹。 不……她也想啊,却在这迥异的高原上不能以健康作为代价。便只能变作乖巧的小猫,主动窝进他的怀里,主动安抚着他跳得异常激昂的心。懒 清瑾一直在吻着清浣,想要透过这种浅缓的亲密来感知清浣的存在,舒缓他心中澎湃的渴望。 清浣笑着在清瑾怀中仰头看他,“那你会,‘变心’吗?” 清瑾挑了挑眉尖,刮了下清浣的鼻尖,“就算会‘变心’,可是我的身子,依然记着你哦……”清瑾说着拢紧清浣,扒着她的耳朵呵着气笑着说,“如果将来我真的心里记不住你了,那你就——跟我做.爱,我一定会想起来的……”说着更是拱起腰来,用他的灼热挤了挤清浣,“他,只认得你呢……” 清浣被羞到抬不起头来,只能手指捏紧,狠狠掐了清瑾一下,“你,坏死了……” 清瑾笑着加深了吻,“小傻瓜,我越坏你才越喜欢……听你刚才叫得,多迷人……” 时光幽幽,静静流过。 宁谧的室内不时飘过一抹声音,“小猫,你睡了吗?” “没有……讨厌,人家刚要睡着,又被你叫醒了……” “呵……我是舍不得睡……真怕一闭上眼睛,再睁开就只剩下一个梦……”虫 “胡说……你再胡说,我咬你……我们再也不分开,再也不许离开我……” 过了片刻,又有声音飘起: “清瑾,你,睡了吗?” “嗯?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傻瓜……我在这,就在你身边……你的胳膊腿都缠着我,还怕我飞走吗?” “是啊,我好怕……怕你飞走……现在,你是我的,囚徒……” “好,是你的囚徒。刑期是:永生永世……” “啊,这个这个……你们……”当清瑾毫不避讳地搂着清浣的腰出现在david面前时,david极其没品地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回了神,“你们,你们这是……” 清瑾笑着擂了david肩头一下,“是。” 清浣也是脸红,却也随着清瑾而坚定地点头,“是……” david急了,一把扯住清瑾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青木,你,你疯了吗?!我早看出来你跟她之间的问题了,从大溪地开始你就一天比一天魂不守舍!——你的心情我明白,可是如果清浣只是你的一场艳遇这没关系啊,one——night——stand嘛,这没关系——但是,既然是离开了大溪地,既然是还在中国,你就不能再跟她保持关系啊!” 清瑾低头,“为什么?” david大大地摇头,“你忘了清浣是什么身份?她是陆子衡的太太!陆子衡,陆子衡啊!你想在北京发展你的事业,甚至你想在中国做你的事业,你怎么敢不给陆子衡面子!”david烦躁地一耙头发,“好吧,就算你可以不给陆子衡面子,但是你也不能公开动他的老婆啊!是你说的,要我多了解中国人的思维方式——我明白啊,中国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戴绿帽子,对不对?你敢这么干,咱们还怎么在中国立足!” 清瑾难过地狠狠别过头去,面色苍白,“那我带清浣离开中国!” david叹息,“青木啊,你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清浣的心情?就算她能走,可是这里还有家人,还有她的根啊。更何况——”david轻轻地顿了一下,“更何况,还有孩子……你以为陆家会放弃这个孙子吗?而如果孩子不走,清浣能走得了吗?” 仿佛一个重雷狠狠劈开! 清瑾仓皇地回望david。他几乎忘了沐阳,他怎么竟然几乎忘了孩子! 不,不是david说出的原因,david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真正担心的是——孩子的未来…… 清浣笑着将旅行袋里的沐阳的照片指给清瑾看,“他现在就是个小惹事儿精。整个小区里,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女生都喜欢他,可是他倒好,谁也不搭理,常常还把小女生送给他的东西给人家送回去,惹得小女生直哭……” 清瑾笑,拥住清浣的肩头,下颌抵住清浣的肩头,“那是,我儿子嘛……”纤长的手指缠上清浣的发尾,“三千弱水只取一瓢,一生只为一人……” 清浣羞不可抑,低低垂下头去,竟然连耳珠都红了。清瑾乘虚而入,含住清浣的耳珠,免不得又是惹得清浣一阵浅吟低哦…… 一番耳鬓厮磨,清浣终于成功逃脱清瑾的魔爪,“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诈死!” 清瑾刚刚在曼妙处恍若醺醉的眸子,却仿佛被冷风吹过,骤然就醒了。他别过脸去望窗外的雪山,“这件事,你先别问。等我解决了一切,再告诉你。” 清浣心中狠狠一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你的身子上有针孔……” 清瑾一震,“你,发现了?” 清浣的泪落了下来,“你,你是不是碰过那些东西?当初我就跟你说过的,不许你碰那东西,可是你还是碰了,是不是!” 清瑾皱眉,伸开手臂将清浣拥进怀里,“嘘……冷静下来!我记着你的话,我怎么会不听你的……”清瑾将清浣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目光黯淡下去,“只是有些事,也是出乎我自己的预料——那段时间心脏经常疼得我晕厥,我不想被你知道,而手术在国内的话死亡率比较高,所以我就自己硬挺着。后来医生给我用了杜冷丁来止疼……” 【下一更:11点半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上瘾(更③) 清浣重重一震,“杜冷丁!那是会上瘾的!” 清瑾黯然点头,“没错。但是这是大家近两年才意识到的,几年前杜冷丁还是医生们比较常用的临床镇痛药……”清瑾难过地垂下头来,挡住了清浣的眼睛,“后来,我用的剂量越来越大,瘾也越来越大。就有人推荐我用吗.啡。因为杜冷丁的作用和机理跟吗.啡极为相近,而吗.啡的阵痛效果又要更好……”懒 清浣难过地捶打着清瑾,“你不知道吗.啡是毒吗?你不知道吗?!” 清瑾拥紧清浣,“我知道……但是你更是我的毒药啊——傻瓜,我怕你担心;我不忍心再给你增加压力,所以我宁愿自己去用了吗.啡……” 清浣难过地抹着眼泪,“就因为你用了毒,所以才必须诈死?好去国外戒毒吗?你个混蛋,你要知道,对我来说就算知道了你用毒,我也可以承受;总比以为你真的死了要好啊!” 清瑾一直刻意挡住清浣的眼睛,不让清浣抬头看清他面上的神情——好了,够了,让清浣知道到这个程度,就够了……“哦,我错了……其实也不算我诈死,而是我当时心脏的问题已经命在垂危了——用了吗.啡才知道,虽然它能够止疼,但是它却是对有心脏病的人有极糟糕的影响……那时候我的心脏已经支撑不住了,毒和心脏病的双重压力已经等于杀死了我……”虫 清浣心疼地大哭,“那你为什么非要说是死了!为什么?” 清瑾静静摇头,“那其实也是一个误会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在车祸的现场就已经被认定为死亡了,因为当时心跳和呼吸都没有了。只不过后来当死亡通知都已经下达了之后,我又醒过来罢了……” 清浣颤抖,“那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 清瑾静静一笑,“让清瑾死了,清浣,这就是我的心愿——我是想暂时离开,治好了病、戒毒成功,然后再以另一个身份回来,与你携手在阳光之下……”清瑾亲吻清浣的发顶,“其实,这个过程本来不会这么长……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沐阳,我半年之内就会回来了;不会让你一等,就是几年……” 清浣主动拥住清瑾,伸手替他揉着他身子上的针孔,“还疼吗?” 清瑾笑着使坏,“疼……其实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有效的止疼药是什么吗?” 清浣乖学生一样睁大眼睛,“你说。” 清瑾浊重一喘,“阴阳相合……” 北京。一间看上去就是普通人家的四合院。简朴而又温馨,一棵大柳树将整个院落笼罩起来,树下还有些小鸡小鸭悠闲地吃着食,时不时叽叽嘎嘎地叫几声,颇为舒坦的样子。 虽然北京的春天姗姗来迟,但是如果你拢起眼神仔细望去,会发现那一根一根的柳条已经隐隐泛起了青绿之意。自然万物,人类总是最迟钝的,就像春江水暖鸭先知,它们总是比人类抢先一步感受得到大地回春。 这样的春意萌动,房间里却是一片寒冷肃杀。 一个文雅清秀的男子脸上漾着与他的外貌极不相符的凶狠。他狠狠一脚揣倒一个瘦猴样的男子,“滚你.妈的!怎么就这么巧,怎么被抓的就是我的货!” 那个瘦猴样的男子,看相貌也不算年轻了,但是却没出息地甘心情愿地跪着,“扣子哥,这事儿我也觉着蹊跷。那几个场子里,走货的不只是咱们一家。可是警察一来,就像眼睛长着钩子一样,一下一下勾出来的都是咱们的人、咱们的货!” 那文雅清秀的年轻人,忽地一笑,“是啊,咱们的货成色最高,抓出来定罪的话,咱的罪最大啊……”说着面上笑容骤然绷碎,手指着在场的几个男子,“我告诉你们,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如果出事儿,你们一个一个都得他.妈一起跟着我枪毙!” 一提到枪毙,那几个小子脸上都黄了。扣子咬着烟清冷地笑,“都怕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们,50克就是死了;你们手里多少个50克了,你们自己清楚!” 正一派肃杀着。门一响,周小梅走了进来。几年之间,周小梅也长大了,皮.肤再不复青春期时候的尴尬,变得白皙细致起来;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个美人胚子,小时候只不过是打扮得有点胡乱,所以看着才那么扎眼;如今长大了,会打扮了,乍一看几乎看不出她当年的模样了。如今的她,标准的美女。 几个男人一看周小梅进来,赶紧都行礼,“嫂子回来了。” 扣子一乐,伸手一把扭过周小梅来按到自己膝盖上,凑上嘴就是“叭”地一口。周小梅有点恼,扬手想打扣子,却被扣子一把抓住手腕,“老婆,这刚在哪儿做的美容啊?脸蛋儿跟蛋清似的,又甜又滑……” 周小梅略有点愣,随即笑开,“讨厌……还不是在张萍那儿?现在张萍美容机构可算是京城里的金字招牌了。” 扣子一笑,“哦,是这样……去脱了衣服等着我,我要验验货……看是不是身上跟脸上一样有效果……” 几个男子闻言,笑得猥琐。周小梅一立眼睛,“乐什么乐!都给姑奶奶憋回去!”立马好使,那几个男子一个也不敢乐了。 扣子满意地捏了周小梅的腰一下,“这才是我的女人呢,有范儿!” 周小梅瞪了扣子一眼,扭着腰走进了里间去。 一场笑话看似娱乐了大家。只是当周小梅离开后,扣子才一挑眉尖,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后来进来的一个男子。那男子走上来凑近扣子说了句什么,扣子的面色就是大变!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人生如戏(更④) 北戴河。这时候真不是个来疗养的好季节,不过有人就是喜欢这时候的清净。要是到了夏天,这里满沟满谷都是游人,哪里是什么疗养,那就是遭罪呢。 一个面有凶相的老者独自坐在水边,垂下一根钓竿下去。钓了良久,也不见个动静,不过那老者就是悠然自得,晒晒太阳,听听耳畔流过的清幽的风。懒 一个娇艳的年轻女子穿着眨眼的黄风衣,踩着大红的高跟鞋走过来,抱着手臂看着老人,“爸,您这是又玩儿‘姜太公钓鱼’呢?姜太公能钓来个西伯侯,钓来一生的基业,您呢?” 老者爽朗一笑,“丫头,不错啊,这阵子看来真的在恶补中国传统文化啊!瞧瞧,现在都能出口成章了,真是了不起!” 那女子咯咯一乐,“可不是,我现在可用心在恶补了。省得又被人一句‘布衣之怒’给我噎得好几年都吐不出这口恶气来!” 布衣之怒……没错,这个年轻的女子正是被清浣当年一个“布衣之怒”给震住了的may。而那老者既然是她叫着“爸”,那就只有一个人了——当年道儿上横行过一时的瓢把子:棍五。 虽然道儿上传说棍五被清瑾给害了,他几乎投入了所有心思的夜总会因为清瑾的告密而被警察给端了,因为查出了大量的毒.品;而他另一个唯一能赚钱的模特儿经纪公司——丝路花雨又被清瑾给釜底抽薪,导致了倒闭。而棍五这个人呢,江湖传说有好几种:一说是让政.府给毙了;二说是给关在监狱里软禁了;三说是受不了打击疯了给关进疯人院了。总而言之是没得什么好下场。虫 毕竟这是中国,你想当个小混子没关系,但是你敢弄出黑.社.会性质的组织来,而且还敢在京城这块地界上折腾,那政.府是必须要整治了你的。树大招风,棍五就这么给毁了。却真的没人想到,这个悠闲地坐在无人的北戴河水畔垂钓的老人就是他。 当然,更惊人的是may。当年的may可是个小辣椒,绝对没少了折腾清浣和清瑾,把个清浣给迫得几乎就真的要“布衣之怒”,跟她两个人“血溅三尺,伏尸二人”了。她的唱念做打,没人会相信她是在作假吧?没错,谁让人家在美国是学戏剧表演出身的呢,再加上又是聚光灯下的模特儿,表演那叫一个松弛、逼真。即便到了今天,也没人想到她当年那些事儿的内里真义。 听见may又在那咬牙切齿地说“布衣之怒”,棍五就大笑,“哈哈……好了我的乖女儿,都几年了,还没过劲呢?” may也笑,在父亲身边坐下来,“想忘,可是太难了!爸你可不知道,那是你女儿我跌得最惨的一次!我简直是抱头鼠窜、屁滚尿流啊……谁能想到清浣那么个小丫头,玩儿起狠的来那么不要命!真是——本来我还不忿她的,那一次我就怕了,弄得到现在还十年怕井绳,见她面都没有火气了。” 棍五一乐,“你别忘了她是谁姐。他们俩的性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那个丫头用她女性的柔弱把性子给掩盖起来了。如果一旦被逼急了,就该显出本性来了。就跟小猫平时看着柔弱,一旦遇到狗,浑身的毛都立起来,比个刺猬还厉害!” may眯着眼睛笑了笑,“也好,这样的她才让我服气。要不然,哼,我早晚还会把清瑾弄到手!” 棍五笑笑,专心去钓鱼。良久才又问,“唐璜,来电话了吗?” may微笑,“有啊,我今儿来就是跟爸你谈这个事儿的。” 棍五一笑,“唐璜终于要走上前台了吗?” may笑得朗声,“是啊!晕了,爸,中国真的没几个人看过拜伦的诗歌,也没几个人听过莫扎特的歌剧吗?否则怎么会没人想到唐璜啊?那么著名的坏小子、花花公子,怎么可能久居幕后,不走上前台来倾倒众生呢……” 棍五大笑,“哦?是吗?关键是拜伦的诗真的没咱老北京的相声逗乐;那歌剧听起来更像半夜里的猫叫啊……” 眼前,山景忽地开阔——片片彩色的林叶之间,一座座白色的碉楼纤丽、挺拔地站立。像是娉婷的少女,身在如锦繁花里,秀美若玉。 清浣惊讶地望着清瑾,“这是哪儿?” “美人谷。” 清浣惊讶,“雪域高原,竟然还有这样秀美温暖的地方!” 清瑾也是仰首而笑,“高原上雪山耸立,就像是雄浑的男人;而这个山谷温润、静暖,被四周的高山阻住了寒气,便像是美女一样秀美温柔。” 清浣点头微笑,“太好了,来到这里不但能找到仁波切大师,还能看见这一片美景。” david更是开心,“哇,好多美女啊……”美人谷里的女子与山谷外的又有不同。她们的皮肤白皙柔细,不似山谷外的女子面上会有的“高原红”,所以看上去别是另一番美不胜收。 站在山坡上遥望那一片宁谧的世外桃源。掠过一片清美的景色,阳光下熠熠闪光的金顶自然最吸引清浣的眼眸,“那里,就是大师暂住的伽蓝?” 当地向导点头,“正是。” 号角雄浑,骨笛清越,蓊蓊郁郁的诵经声从寺顶盘旋而来,清浣的心中一动,深深行礼下去。 她不信教,但是每个到达这里的人都不由得会被感染,只觉得灵魂被净化,只觉得俗世的烦扰全都尽去。心,便不由得变得虔诚而又专注起来。 当年清浣在高原上曾见到的那位仁波切大师笑着望清浣和清瑾,“你们的‘情人扣’,可还在?” (明天继续哦。) 谢谢:dan、hk、般若、cangmuxinyi、52end、月儿、qinyudan、kekeaibaobei、mei、wennny、xatongmu等亲们新一个月的宝贵月票呀! 【亲们,看到大家最近希望某苏加更呢,某苏知道大家的心情。挺不好意思地跟大家说个:某苏夏天会有点苦夏,7月下旬以来一直食欲不好,还拉肚子,坐时间长了就特别不舒服,所以基本上没多写。辛苦大家了哦,抱抱~~】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请你,忘了我【4更1】 情人扣?清浣和清瑾彼此对视,都是微微一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当年在拉萨一遇,临别时大师曾经谆谆提点,“你们的‘情人扣’,这次可要扣紧了哦……”可是两人当时却真的没大当回事儿,只觉得那情人扣不过是一个手镯,回到家中后便也积压在杂物里,没有再戴在手腕上过了……而此时说来,却似乎冥冥之中似有玄机了。懒 大师微笑,抬眸望了望清浣颈子上那挂大溪地黑珍珠的项链,“好在,他又用了另一种方法‘套住’你……” 清浣心头疼痛一跳。那一梦里有关前世的记忆不期然地跃然脑海,似乎有什么从她的心尖一晃而过。清浣虔诚行礼,“大师,请您为我开释前世的记忆。” 大师静静一笑,忽地摇头,“不必。前生种因,今生得果,每个人的轮回都自有每个人命定的因果循环。你只需直向前去,前世的种种自然会找到果报。”大师说着慈祥一笑,“孩子,上天实在是已经眷顾了你,让你有机会能够回忆起前世种种,能够与今生相对照;不似那些跌入轮回忘却前世的人们,还要浑浑噩噩地找不到方向啊……” 清浣难过地垂首,“大师,我只想知道,我们今生能不能有缘相守?” 大师一笑,“因果皆在你自己的手中。记住老衲的话,‘情人扣’你们千万要扣紧了哦……只要彼此坚定地牵住对方的手,那么,无论什么都不是困难了……”虫 离开金顶寺,清浣心中若有所悟,却也似有所失。大师提到的情人扣早已经不知道失落到了哪里去;那么现在的一切就是还处于没有扣紧情人扣的情形,那是不是说——两个人还有可能再度分离? 清瑾却一直抬头在望着辽阔高天,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清浣轻轻叹息,“清瑾,我们回家吧。我以为来到这里见到大师,能够解开许多的谜团;可是大师只是言语之中似有玄机,却还是不肯为我指点迷津。” 清瑾微笑,“自古以来知天机者,都定然不能对人妄言的。我想,大师定然已经尽量去提点我们了,是我们自己悟性太差,无法参透其中的奥妙。” 清浣点头,“不管怎么样,清瑾,这一次我们再别分开了,好吗?我们这就回家去,告诉爸妈你还活着的消息,然后——”清浣微微怔忡一下,终于还是说了,“然后,我去跟子衡谈离婚的事情……我们两个带着沐阳,我们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清瑾的眉尖狠狠一跳,面上的笑容僵住。良久才笑着说,“傻瓜,林清瑾这个人已经死了。我只是青木,不能再回去当清瑾这个人……” 清浣不解,“为什么!只是一个名字嘛,而且就算你不回去承认,你身边所有的人见到了你还是会认出你来!” 清瑾摇头,目光沉痛下来,“不一样的,傻瓜。只要林清瑾这个人死了,那么就算人们再怀疑我是清瑾,却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这与我主动回归那个身份,是两个概念……” 清浣难过地摇头,“为什么!” 清瑾别过头去,半长的发丝被山间的风撕扯摇曳,“傻瓜,你忘了沐阳的身份么?!你难道想让沐阳一辈子背着罪孽,一辈子活在我们造下的阴影里嘛!所以——为了沐阳,我也一辈子不能回到清瑾的身份里,一辈子都不能成为他的父亲!” 清瑾咬牙,风过寒凉,“他终究是——你我姐弟禁伦而来的孩子!我们已经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可是却不能拖着孩子,一起来……” 清浣狠狠一震,“清瑾!你,你想说什么?好,如果你不想当清瑾,那你就还当青木,好不好?这样的话,说不定我还可以嫁给你,至少从手续上查验起来,没人会知道我们是姐弟……” 清瑾难过地背过身去,任凭山风浮荡,扯起他的衣袂,看似随时会随风而去,“清浣,我忘了提醒你一个事实——我现在是清瑾,但是却又不完全是清瑾了。我的心脏已经换掉,所以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清浣一颤,“你想,说什么?” 清瑾仰头遥望长天,“我想说的是——清浣,我爱你,一直还在爱你;可是,我当初的心里只有你;而现在,却不止有你……” 泪,狠狠跌落。清浣凝望着清瑾的背影,不敢置信地摇头,“你是说,清瑾,你是说在你成为青木的这几年里,你的心里已经又有了别人?” 清瑾点头,“这不是我自己想要的;可是,却真的没有办法。因为心脏的移植,我感觉我被灌输进了不同的记忆和观念……两种记忆、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虽然不影响我还在爱着你,却已经,有了变化……” 清瑾烦躁地扯着头发,“清浣,你懂吗?这是一种医学和现代科技都没办法解释的一切……但是它就是发生了,你懂吗?” 含泪,清浣却轻轻地笑了。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定然不是无根之木、无本之水。就好像沐阳病了,迫得她不得不去研究心脏病相关的治疗方法,继而知道了心脏移植之后可能会有的离奇事件……其实那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前奏,对应的就是今日的结果……如果没有曾经的研究,她定然不相信清瑾的话吧;可是此时她懂,她真的明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清瑾越发烦躁,“与这颗心脏相处的越久,我发现我自己原来的记忆和情感越发稀薄,就像被它所承载的一切所打败似的。清浣,我不知道我自己的一切还能保存多久……” “如果说上一次我是故意改变身份的话,那么这一次已经不再是我自己能够控制的了……傻瓜,如果有一天站在你面前的人真的再不是清瑾,就请你,忘了我……” (叹息。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在共同努力,之前大家看到了清瑾的付出,那么这一次是要考验清浣了……不算大虐,亲们挺住哦,乃们可得比清浣坚强些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比你更顽固【4更2】 “如果有一天站在你面前的人再不是清瑾,就请你,忘了我……”清瑾的话比山风更凉,鼓荡着冲入清浣的心中,掠走了她身子里所有的热量。 清浣忽地冲上去,撕开清瑾的衣襟,照着他心口的位置便狠狠地咬了下去!——前世她咬过他这里,那么今生她要再咬一次!懒 “你可以忘了你自己是谁,这都没关系!反正我见你一次咬你一次,直到你想起这些咬痕,直到你透过那疼痛想起我!” 清瑾猛地将清浣拥紧,狠狠地吻下去…… 回北京的飞机上,清瑾一直在昏昏沉沉地睡着。体温略有升高,似乎有点发烧的症状。因为他的助手也都坐在他的身畔,不时利用飞行的时间与他讨论接下来的新品发布的事情,所以清浣只好退开,坐在距离清瑾稍远的地方,却始终没将视线离开清瑾。 清瑾之前的话真的让她担心,但是却没让她绝望。反倒,她只觉得自己身子里有一头倔强的小兽猛地醒来——大师一再地说,要扣紧他们之间的“情人扣”,就算没有那有形的手镯,那么就让她来做那枚情人扣,锁紧清瑾吧! 没错,一颗心脏很重要。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但是一颗心脏跟整个人比起来,比例真是太小了吧。就算记忆会迷乱,就算意识会混淆,但是人还是那个人,那么她就永远都不会放弃?虫 让她忘了他?他太小看她了…… 清瑾昏昏沉沉地睡着,偶尔清浣走到他身畔去触碰他的额头,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清浣时,眸子里似乎会有那么一个转瞬的迷惘,随即才笑开,握住清浣的手。清浣的心里明白,许多的事情,就在人力不可为的范畴之外,已经静静地发生了。她没有办法阻止,但是她有办法追随——就像大禹治水用的不是堵而是疏通一样——管他的心是否已经改变,但是他还是他,这就够了! 清瑾虚弱地笑着握紧清浣的手,“刚刚猛然睁开眼睛的刹那,我真的,不认得你了……” 清浣却调皮地笑,“要我咬你吗?” 当人力不可改变的灾难到来之时,与其哭泣,不如笑着面对! 清瑾心疼地将手指穿入清浣的指间,十指交.缠,“清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已经不再是清瑾,让我提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清浣笑着揉乱清瑾一头半长的发丝,“现在说不管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那你记着这句道歉吧,也许这句道歉压在心底会给你留下一分一毫的记忆呢。我要你欠我的,欠得越多你就越不能忘了我……”发丝乱了,正如心绪。 清瑾抱紧清浣,轻轻叹息着凑近清浣的耳畔,“我想要你,现在……只有跟你那样紧贴在一起,我才能找到我自己……” 清浣羞红着脸,却眸子里早已都是泪,“傻瓜,其实我现在特别感谢你上次回来的装模作样。如果没有那一次的经历,如果没有青木的装作另一个人的样子,我可能真的不敢去面对你所说的那个未来——不过有了那一次的‘演练’,我现在不怕了!不管你是清瑾还是青木,反正都是你——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适应了把你一分为二哦……” 有些事看似飞来横祸,却其实可能命中注定。 就像“我爱你”,谁能说得清是为什么?只是命中注定,遇见你便只知道傻傻地,将爱奉上。 回到北京之后,清瑾的日程空前地忙碌起来。 几个月之间,清浣都是在电视上各种不同的采访报道之中才得以见到他的身影。他更成熟,却也更帅气了,那半长的发丝不再如少年时任凭它们随风飘扬,此时全都梳光,拢在一起,更加显出他五官的完美清俊。无论他到哪里,总会有无数的女性尖叫声追随身畔,仿佛他不单单是一个服装设计师,更是一个娱乐圈的明星,承载了女性对爱情的梦想。 每当此时,清浣便会有一刹时的愣怔。似乎隔着电视屏幕,隔着此岸与彼岸的距离,倒真的是对清瑾有了陌生感。那样光芒万丈的他,总让清浣不自觉地自问——真的还是那个独独对她钟情的白衣少年吗? 回望当年的梧桐树下,是否还有他静静凝立、深深望来的目光? “舅——舅!”清浣正盯着电视看,没想到小沐阳噔噔跑过来,小胖手指指着电视就是大喊!吓得清浣赶紧一把抱起沐阳来捂住他的嘴,“沐阳,别乱说!” 沐阳却是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看着电视,“妈妈,我没错!是舅舅,我看过舅舅的相片!” 沐阳说着一回头望向厨房门,“爸爸,宝宝说的对不对?”小家伙需要有人来撑场子,子衡当然会是最佳的选择。 子衡戴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静静地望着清浣。 清浣有些慌乱起来,“子衡,我们能谈谈吗?” 清瑾的墓前。此时的墓园已是春水粼粼,波光掩映。 子衡烦躁地吸着一根烟,“这件事,坦白说,我已经想到了有蹊跷。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清瑾骨灰的失踪。按理说,我已经拜托了专案组的人仔细来查这件事,如果真的有清瑾的骨灰的话,绝不会找不到;而那几个小毛贼也不敢真的私藏不交——唯一的解释是,清瑾的墓本来就是空的;或者说曾经的那个骨灰,也不是清瑾本人的!” 有墓园的管理人员来劝阻吸烟,却被子衡眼睛一立给吓退。子衡平素看着温文,一旦发怒,却没人不怕。 子衡咬牙,面色灰白,“我知道我早晚要面对这个现实——清瑾没死;清浣,你的心,也没死……”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世间安得两全法【4更3】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去,“子衡,对不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我们,离婚吧……” 其实,这个世上真的“糊涂是福”,如果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她没有意识到这三年多来子衡对她和沐阳的付出,那么她此时的这一句“离魂”也许会说得更加容易。可是此时,她却真的难以开口,不光是为了自己跟子衡之间的这段情,更是因为沐阳——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做父亲做到子衡这个程度上,如果离魂便也等于要直接切断了子衡跟沐阳之间的感情……懒 “啪——”一个耳光骤然响起,清浣捂着面颊呆愣在山坡上,定定望着子衡。 子衡回手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双眼如血,“你在说什么,说什么,嗯?!”他一把扯住清浣的肩膀,使劲地摇着,“知道我为什么能忍住三年不碰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像个傻子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清浣,我坦白告诉你,此时已经不全是为了你了!——我是为了沐阳,我是为了这个我陆子衡视若己出的孩子!” 子衡难过地别过头去,“我安慰自己,我麻痹自己,我甚至欺骗我自己——我以为只要我不碰你,只要我不难为你,你就会在我身边一直这样下去。我不要夫妻之实,我只想要夫妻之名,还不行吗?林清浣,你好狠的心,就连这样一个念想也不能留给我吗!” 清浣落泪,心如刀绞。对子衡,她亏欠良多,却已无从补偿起。虫 “对不起,子衡……你的心,我都明白。但是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分享,什么都能够商量,却只有这件事不能分享、没有余地——子衡,你现在还年轻,你的条件又是所有女人都欣羡的好,趁着现在你还能去寻找到一个真的爱你的女子,重新拥有一份幸福的婚姻。如果我还继续留在你身边,霸着‘陆子衡太太’的这个名衔,这不仅仅是对清瑾和沐阳不公平,这更是对子衡你不公平!” “我愿意!——”子衡咆哮起来,“我愿意,还不行吗?我愿意用这一切来交换,只要你能天天都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只要沐阳能如往常一样跟我在一起,这就够了,别的我都不在乎!” 清浣难过得落泪。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她缓缓走到子衡面前来,没有恐惧他的怒火,反倒抬起眸子心疼地望着他此时的狂怒,“子衡,你不该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小到大,你都像是王子一般地优雅。你高贵、你迷人,你温柔、你优秀……你不该为了我而放弃了你自己那些优秀的品质,你不该因为我的存在而毁了你自己未来的人生……” 子衡深深吸气,手里的烟被他连同燃烧的红火都一同攥进了掌心,揉成碎末落在脚下,“你想干什么,清浣?你想回到清瑾身边去,甚至你想要嫁给他,让沐阳管他叫爸爸?!” 清浣坚定地点头。 子衡悲凉地笑,“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有多自私!你是可以跟清瑾双宿双飞了,可是孩子呢!清瑾的相貌骗不过人去,一旦流言飞起,沐阳该怎么办!就算你们两个人不怕,那么孩子呢?他该怎么办!” 子衡疲惫地蹲下去,“把沐阳留在我身边,不许反驳!至少,我陆子衡还有一点权势,我还有能力保护沐阳不受流言的伤害……至少,我手里还有足够的钱,就算沐阳将来真的会在智力上出现什么问题,我也可以足够养他一辈子……” 子衡苍白着脸仰头,一刹那仿佛苍老了十岁,“清浣,我已经说服了我自己放弃爱你——可是你至少不能再让我放弃,爱沐阳啊……他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念想了,就让我得逞一次,行吗?我无法答应你,我无法眼睁睁看着沐阳跟着你们儿受到流言的伤害……我做不到,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清浣难过地揪紧自己的衣襟,“可是子衡……清瑾回来了,你该知道我跟清瑾之间不可能分开……你陆家是什么样的门第,你们陆家怎么会容忍自己家的媳妇儿会给别的男人有染!难道你陆子衡愿意戴着一顶绿帽子任人唾骂么?” 清浣的长发在风中飘舞,“子衡,我不会再跟清瑾分开,我绝不再放开他的手——所以,你明白你不离婚的后果吗?” 子衡凄凉长笑,“清浣,你有真的成为我陆子衡的妻子吗?你我有真的同床共枕过吗?对这一切,在你我登记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就算戴绿帽,我也已经戴了多年!我不在乎,清浣,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还是名义上的陆太太,我只要沐阳还是我的儿子,这就足够了……”子衡说罢,抬步就走。衣袂猎猎在风里飘摆,写满了决绝。 隔着一窗巨大的玻璃,清浣坐在卡座里狠狠地吞咽一块三明治。 好难吃,真的好难吃。怎么一块三明治还跟吃寿司似的,洒满了绿芥末?讨厌,真是太讨厌了,辣得她止不住地流眼泪…… 这是一间日本料理。是一对日本夫妻亲手打理的,丈夫是大厨,侍者就是太太。体贴的日本太太看见清浣一直在流泪,便静静地送来一杯水,什么都没问静静地离开。 这间日本料理就座落在青木工作室的街对面,所以清浣才经常跑来坐坐,只是希冀着能从这里的大落地窗里看见青木的身影。不是不敢去找他,只是她现在的心好乱,在捋顺自己的心绪之前,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如果子衡永远不同意离魂,那么她跟清瑾该怎么办?难道永远无缘相守,难道永远只能是背负着人们唾弃压力的——偷.欢?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千叶瑞树【4更4】 透过大大的玻璃窗,又看见有姿容靓丽的年轻模特儿们说说笑笑地走进工作室去。与视野里的他们相比较,清浣总是会露怯地自惭形秽。清瑾才应该是他们之中的一员,永远那样英俊邪魅、光芒万丈;而她只是丑小鸭,最适合躲在幽暗的角落里,或者隔着大玻璃偷偷地看着人家的光辉闪耀。懒 这个毛病总是改不掉。好像一遇到清瑾,她自己就卑微到了尘埃里,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又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下。车窗上都贴着黑黑的太阳膜,挡得很严实。良久车门拉开,穿了一身紧身牛仔装的清瑾从车上帅气地跳下来,却不急着进门,伸手向车里,像是迎候着什么人…… 清浣不知怎地,下意识地喉头一紧,也顾不得口腔里还残留着绿芥末的辣味,全神贯注地盯着那辆车。 又过了一会儿,忽地一只手搭上了清瑾的掌心,一个美人——哦,之所以说是美人而不是说美女,是因为清浣乍然之间有点分不清那个人是男是女! 不过,不论是男是女,那个人都美得让所有人自惭形秽……就像是日本漫画里走出来的一般,婀娜、秀美、羞涩、柔软…… 清浣惊得手里的三明治都掉落在餐盘上尚且不知,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美人望着清瑾的眼神儿——真真是柔肠百转,情深无限……虫 仿佛看见了清浣这样吃惊的神情,日本太太走过来,忽地也是失态地捂住了嘴,“啊,怎么会是他!” 清浣回头,“太太,您认识他?” 日本太太点头,“是啊,是啊!他是日本最红的艺人——千叶瑞树啊!” 千叶瑞树……清浣只觉一个激灵,似乎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颤抖起来。不是她认识千叶瑞树,而是——千叶瑞树的名字跟青木的名字似乎彼此呼应,相偶相成…… 清浣连忙甩甩头——这一定是她的错觉,这一定是她的胡思乱想! 可是,就算名字的感觉可能是个巧合,那么刚刚千叶瑞树望向清瑾时的眼神,又该如何解释! 那般的眼神绝对不仅仅是望着一个搭档或者是朋友,含羞带怯,似有怨怼,分明是情侣的感觉! 清浣呆呆地望着清瑾握住千叶瑞树的手,两个人一起向工作室大门走去。在一身牛仔装、满是阳刚的清瑾身畔,那身材略小、身着艳紫丝绸和服的千叶瑞树,迈着娇羞的步子,粉颈低垂,袅娜而去——看上去,竟像是比女人还要风情万种! 清浣几乎无法呼吸。她身畔的日本太太更是夸张地揪住了她自己的脖子,“天呐,天呐,我真是太幸运了!原来瑞树他要跟青木先生合作吗?那我岂不是天天都能看见瑞树的面?说不定,说不定瑞树还要来我的店里吃饭——啊,真是太激动,太兴奋了!” 清浣咬牙别开头,“太太,难道你们日本人就喜欢这种娘娘腔的小白脸吗?我看他也没什么呀!” 日本太太迷幻地笑,“瑞树他是亦男亦女的完美化身……他虽然生为男儿身,却比女人更柔软、娇媚……他身畔交往的爱侣,也是既有男人,也有女人……”日本太太忽地羞涩一笑,“据说,上任首相,就是那位头发都白了还没结婚的,就是因为太迷恋我们瑞树——每当瑞树去了首相府,首相都三天不理政务呢……” 清浣狠狠地咬三明治,“妖孽、祸水!” 却不期然,脑海里又有什么记忆猛地蹿腾起来,像是凶狂的龙,使劲在清浣脑海里奔腾——前一世,那梦境里,清瑾就曾经说过不喜欢女人,对不对! 那么清瑾那一世究竟是真的不喜欢女人,还是装的? 为什么梦就到了那里便戛然而止? 难道又是为了应和今生,难道又是因果的循环?! 夜色朦胧,清浣走进清瑾的工作室。职员们已经散去,却似乎只有清瑾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园子里一树一树的樱花开得正是烂漫。粉红、玉白的落樱随着清风拂过,洋洋洒洒地落满草地,映着窗子里透出的橙黄灯光,别是一份异国情怀。 清浣难过地闭上眼睛。难道这又是清瑾为了这位颠倒众生的千叶瑞树而独独准备的吗? 清瑾的办公室,虽然割断是透明的大玻璃,可是此时却降落下百叶窗,完全看不见清瑾在里面做什么。清浣无奈敲响玻璃门,却只听得里面乒乒乓乓地响起一阵乱音。良久,门开了,却是那比女人还要妩媚的千叶瑞树开门走了出来。清浣与他两人隔着门缝彼此一怔,下意识都借着橙黄幽暗的灯光彼此打量数眼。 却还是千叶瑞树先一笑开口,“这位女士,你找谁?”带着东瀛口音的汉语,听起来别有一番情趣。 清浣一怔,“我找清瑾。”下意识说出的话,却已经来不及收回。 千叶瑞树婉转一笑,眸子流转,“哦?是——青木瑾吧?”随之回头柔曼一声,“瑾,有人找你。” 清浣走进办公室去,只觉头嗡嗡作响。清瑾衣衫不整着,正在慌忙叩着裤子的拉链…… 清浣深深地吸气,尽量放柔声音问,“清瑾,千叶瑞树他,究竟是谁?” 清瑾微微愣怔,“清瑾?你,你在说谁?” 清浣心底轰然一声,“清瑾!你,你……” 清瑾星目迷茫,“我叫青木。青木瑾……不是清瑾。” 清浣惊住,顾不得刚刚那诡异的一幕,急忙奔到清瑾眼前去,扯住清瑾的手臂,“看着我,我是谁?” 清瑾闭住眼睛,狠狠甩甩头,“看见你,心会疼……” 清浣点头,泪珠挂上睫毛,“再仔细想——为什么会疼,你给我想起来!” 清瑾全身绷紧,良久,才深深吐了口气,“小猫……对不起……” (呲牙坏笑,乃们是不是要拍偶呀?其实人家在前世那边埋了伏笔嘛,谁让乃们看那段不仔细滴,嘿嘿~~) 【明天继续。喝了两天的藿香正气水,辣死我了,不过肚子好像好些了。争取明天给亲们加更哦!】 谢谢:小蓝本月的全部月票; xiaoying8000、懒鬼、hgfq603、小溪流水人家、kittyh、默默、liuxiaru、清清风、enyalzh、星星、13922996440、烟雨雨、lvyacool、久月、ygrdwd、weiweininibaobao、huqing123、cordelia80、7312779、aabb123等亲们的月票哦!要是有落下的,某苏一并鞠躬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心的考验(5更1) 一听见清瑾再度叫起“小猫”,清浣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捉着清瑾的衣袖落下泪来,“还好,你还认得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要不然,我一定咬你!” 清瑾手指揉着眉心,“最近这种迷糊更严重了。清浣,我已经给道格拉斯医生打过电话,他会帮我的。”清瑾微微叹息,“如果必要,我愿意再接受一次手术。”懒 清浣一颤,“你是说,你还想要再接受另一颗心脏?清瑾,你疯了吗?” 清瑾叹息,“可是这颗心脏却似乎不想放过我。如果它真的会扰乱了我的心神,我会考虑放弃它。” 清浣背过身去,不让清瑾看她面上的悲伤,“其实没关系。只要你能好好活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心脏移植手术不是开玩笑,你这次能够成功已经是万幸,所以我不会让你再去拿生命冒一次险!就算你会不记得了我,就算你心里还有别人,我也不怕……” 清瑾手指绕紧清浣,将她身子转过来,“如果真是忘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算我能活下来,跟死,还有什么区别?” 清浣手臂扬起,主动缠上清瑾的颈子,“你忘了我没关系,可是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再让你想起我……” 清瑾挑起长眉望着灯光里含羞带怯,却又无比坚定的清浣。他的小猫似乎哪里不同了,他的小猫这次坚定得像只小老虎……虫 清浣收紧手臂,整个人紧紧依偎住清瑾,“还记得在高原上,我问过你,如果你‘变心’了该怎么办?你说过,就算你的心变了,但是你的身子依然会记得我……你说过让我跟你,跟你,那个,你就会,想起我……”清浣语焉不详,却已经满面羞红。 清瑾一怔,惊讶地感受到怀中柔软的身子竟然在主动地摩擦着他……汹涌而来的渴念伴着心底的惊喜澹澹而起,“小猫,既然说了就说完整……你会跟我,哪个?” 清浣羞得面颊红透,耳珠都染满胭脂色,“你说,说让我跟你,做.爱……”小小的身子羞涩地摩擦着清瑾,感受到清瑾的身子刚硬的变化…… 清瑾的呼吸急促起来,“小猫,我那本是挑弄你的话……难道你真的肯,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变作了另一个人,你也依然肯跟我,跟我,做.爱?” 清浣小小柔柔的手掌主动去寻找清瑾身子上敏.感的地带,带着娇羞的喘息,以行动作答。清瑾立时燃烧起来,颤抖着将清浣压在大大的办公台上…… 直到清瑾攻入的一刻,清浣才再度问起,“刚刚你跟千叶瑞树,在干嘛?” 清瑾微微眯了下眸子,知道如果不回答,便一定得不到“通行证”。那小小坏坏的人儿明明含住了他,却不让他深入,以此要挟要得到答案——老天,他怎么抗拒得了。腰上用力,清瑾嘶吼着,“没有,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的心脏,原来的那个主人,是瑞树恋慕的一个男子,所以他来找我……他想要将我变成他的伴侣,只不过被我拒绝了……” 清浣轻轻吟着,放清瑾进来一点,却依旧拦住,“那……清瑾,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他?” 清瑾急得一把将清浣的双臂按到她头顶,不让她再主控节奏,“傻瓜……我说过,它只认得你,它只想去——你的天堂……” 清瑾蛮横地直接攻入,惹起清浣串串娇美的吟哦。清瑾抱紧清浣,“傻瓜,我怎么可能放弃,你这样的美好……” 清浣故意扭动蛮腰,“那你,怎么请他来?” 清瑾登时被清浣挑弄得血往上涌,“我,只是为了商业的需要。亚洲市场,日本是不能放弃的;他们的流行风向标作用,对于整个亚洲市场都有着极大的引导作用。而瑞树又是目前日本艺能界目前最红的明星,所以不可避免地要与他合作……” 清瑾深深呼吸,“而且,这一次是他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商业合作。会有一点让你担心,但是我却真的用得上他。更何况这次的投资人和合作方都敦促我与瑞树合作。”清瑾微微闭眸,长睫轻颤,“另外我觉得如果想要克服这颗心脏对我的影响,瑞树的这一关就一定要过。与其逃避,不如面对他,只要过了他这一关,我自己的心智就一定能够掌控这颗心脏了……” 清浣还想说什么,清瑾却已经再按捺不住。桌案上的纸张全都被他激狂之中扫落地上,纯白的纸张在晕黄的灯光中飞落片片洁白,正如窗外清风中静静飘落的樱花……天地皆静,只有那两个纠缠的人儿,动得狂烈…… 工作室大门外,那辆贴着黑黑太阳膜的商务车里,千叶瑞树的眸光投得悠长。 他败了,真的吗? 就算青木不是个喜欢男人的人,但是他千叶瑞树却也不甘心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更何况,是这样普通的一个女人……千叶瑞树哗啦将车窗帘拉严,挡住窗口流泻出的那一抹春光。 好在——来日方长。他有足够的耐心,来打这一仗。 星野的心脏在青木的身子里,那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所以就算星野已经死去了,他也绝不放弃星野的心…… 北海公园门外。 周小梅一出来就愣住了:扣子正倚在一辆哈雷上,笑眯眯地望着她。 扣子在道儿上混的人里是个异类。他从来不像那帮小子一样标榜着将奇装异服穿在身上,更不随便弄个刺青什么的;他文雅秀气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个斯文的大学生,除了对机车有着极大的爱好之外,你甚至会被他迷惑,以为他不是道儿上混的人。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替身(5更2) 扣子乍看上去,真的不像是道儿上混的人。 就好像此时,扣子虽然倚在哈雷摩托车上,可是却清清爽爽地穿着件白衬衫,外面套着v字领的针织坎肩儿,看上去就像日本校园偶像剧里的男猪脚——当然,猛地看上去,真的好像当年的清瑾……懒 周小梅眯了眯眼睛。扣子笑笑地招手,“来呀,我来接你。” 周小梅似乎有点扭捏,“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北海公园?再说,你不是今天有事儿吗,干嘛跑来接我?”她来北海公园,事先根本就没跟扣子说;她更想不到扣子会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 扣子笑着牵过周小梅的手,“你是我老婆,我当然心里惦记着。我不来接我老婆,难道还能去接别人?” 周小梅微微一皱眉,却随即笑开,亲热地挽上扣子的手臂。 哈雷轰隆启动,扣子看似无意地说,“我刚刚,好像看见了陆子衡的车哦……” 轰隆的机车声里,周小梅搂住扣子腰的手不由得轻轻一颤,却只能装作没事儿似的接下话茬儿,“哦?是吗?那你看见浣姐了吗?我还真的挺想她的呢,有日子没见了都……” 扣子嘿嘿一笑,加大油门,哈雷呼啸着猛地冲进马路上的滚滚人流,吓得周小梅大叫,“扣子你不要命了!慢点!” 扣子一笑,回身望了周小梅一眼,“要想死得快,就骑架脚踹!玩儿摩托车的人,都是不要命的;要的就是这份驾驭风的感觉——老婆,我这点心思你都不懂吗?”虫 周小梅一抖,“别胡说八道!就是再喜欢驾驭风,也不能随便跟命过不去!” 扣子一乐,抽出一只手来按了按周小梅的手,“放心……就算我死,也会带着你一起去……”轰隆声响,哈雷机车像是激发了的充气式飞机,猛地窜入车流,左晃右闪,片刻不见…… 一番惊心动魄,扣子却将周小梅带到了一家珠宝店。周小梅有点愣,以为扣子会跟她铺天盖地地发火,却没想到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方。 扣子一笑,搂着周小梅的腰走到卖钻戒的柜台,“老婆,自己去挑个。” 周小梅一怔,“扣子,你这是干什么?” 扣子倚着柜台笑,“老婆,我叫你老婆都叫了好几年了,自己都觉得自己挺不仗义的;该给你一个名分了……”扣子说着走过来搂住周小梅的腰,“老婆,嫁给我吧……” 周小梅一抖。 虽然也想过,跟着扣子这么多年了,未来如果没什么大的变故,就说不定也就跟着他一辈子这么过下去了。扣子虽然心机重了些,但是对她还算一直不错;有她在身边这几年,他基本上没碰过别的女人,也算是从一而终了。不过却着实没想到,扣子会在今天带着她来选戒指、提婚姻……周小梅的心有点慌。在去偷偷见了陆子衡的今天,扣子跟她提结婚,究竟是巧合,还是扣子的又一个试探? 没错,周小梅去了北海公园就是去见子衡。之所以选在北海公园,就是因为一般人不会想到他们俩会去那么个人多眼杂的地方见面,可能觉得他们应该选在咖啡厅、茶座之类的……却着实没想到,就连这样着意的安排,竟然也被扣子给发现了。周小梅以为接下来会有一场雷霆怒火,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份场景。 周小梅的心思变幻着,眼睛却乖巧地在一枚枚闪耀的钻戒上逡巡着。扣子倚着柜台,笑眯眯地盯着她的表情。 看了半晌,周小梅停下来走到扣子身边,“喂,还是不看了吧。太贵了……” 扣子一乐,拍了拍周小梅的面颊,“贵?不怕!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我老婆看中了,咱就买!我扣子混了这么多年,这么卯足了心思去挣钱,为的是啥?还不是为了自己的老婆和未来的——孩子?” 周小梅又是一愣,“你,知道了?” 扣子笑眯眯地伸手搂住周小梅的腰,“为了咱们儿子,也得赶紧结婚了,对不?” 连续转了三家珠宝店,周小梅依然两手空空。扣子就火了,扯着周小梅出了门,“不想嫁给我,是不是!就算是肚子里有了孩子,还是不想嫁给我,是不是!” 周小梅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扣子一把将摩托车头盔掼到地上,“还说没有?p!你这几年心里想的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扣子走上前来,手指点着周小梅的心口,“还惦记着别人,是不是?就算他已经死了,你的心还没死,是不是!” 周小梅被点得心口一疼,向后退了几步,“扣子!是有,但是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清瑾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孩子,是我初恋情人,我心里有他,这是避免不了的!再说,这事儿我从来也没瞒过你,不是吗?而且,就算我心里还有他,可是我从来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不是吗?” 扣子忽地一笑,满脸凄凉,“卫哥说过,他手底下两个最看好的小弟,一个是我,一个是清瑾。偏偏就我们俩怎么看都不像道儿上混的人,都是小白脸、文质彬彬。我以前还觉得这话挺好听的,现在我才知道——你跟着我,还不都是因为我看上去跟林清瑾有那么几分相似!” 扣子狠狠别过头去,“当初,豹子最先看上你,想把你。林清瑾那小子不惜公开跟我们对着干,也不让你当豹子的马子,对不对?后来你丫有种,更是死活拒绝了豹子;可是却来主动跟我在一起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我长得像林清瑾!林清瑾不要你,你就来我这找他的影子!” 【下一更:10点半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尘封的隐秘(5更3) 周小梅听着,心里一疼,“扣子,你的心里就那么不容人?我承认,是,最开始我主动来找你,的确是因为你长得像清瑾!但是,扣子你掏心窝子说说,我周小梅对你是不是实心实意的?跟了你之后,我再没主动找过清瑾!”周小梅说着脸也一红,“我跟你的时候,我还是个处儿,这你该知道!我对清瑾不过是那么点子少女的幻想罢了,我给你的可都是实际的!”懒 扣子一笑,颊边挂了一丝红,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是不像道儿上混的人,反倒像个害羞的大男孩。他走过来一把搂住周小梅,“所以,那就嫁给我。干嘛还抻着?老婆,我真的喜欢你。” 周小梅皱了皱眉,“扣子,我会嫁给你的。只是,还不想是现在……这个孩子,我不想留下来。” 扣子一听就火了,一把捏住周小梅的手腕,“什么!你不想留着我的孩子,嗯?是不是还存着别的念想,是不是还想离开我?” 周小梅也难过了,一把挥开扣子的手,“你自己干的事儿,你自己清楚!你现在吸.毒,就算有了孩子,难道你不担心孩子将来有问题!我怎么敢留下孩子,我怎么舍得把一个有问题的孩子带到人间来!” 扣子一听就愣了,刚刚的气焰尽数散去,“我们明天去医院查查,应该没事的……” 夜总会的一间大包厢里,一堆男女混在一起,糜烂、嘈杂。轰轰的射灯闪烁里,三儿凑过来给扣子拿粉,“哥,今儿这货成色不错,您尝尝?”虫 扣子正在懊恼中,一脚把三儿踹开,“滚!老子跟你们说了多少次,啊?自己卖这东西行,但是别自己吸,知道不知道!” 三儿就有点懵了,“哥,您自己不是也吸吗?” 扣子一下子就激动了,啪地甩了自己一个嘴巴,“是,我真他.妈没定力!明明知道碰不得,自己还是碰了!闹得现在,孩子都快保不住了……” 旁边几个男子看着苗头不对,赶紧都过来劝扣子。 扣子一胡噜头发,扯过一个小子问,“你那天说的事儿,靠谱吗?” 那个小子点头,“大哥,弟弟说句不该说的话:嫂子跟那个姓陆的公子可是见面不止一次了。差不多每个礼拜他俩都会碰一次头……” 扣子的眼睛有点红,狠狠别过去瞅着群魔乱舞的电视屏幕,“行了。这话你给我烂到肚子里头,如果我听见你跟别人说起,小心我摘了你的舌头!” 那小子惊吓得赶紧退开。 三儿笑嘻嘻过来讨好,“哥,我怎么也算嫂子娘家人。我跟小梅那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必须得替小梅说一句:她在感情上是个死心眼儿的妞儿,她既然跟了扣子哥你,那就一定不会跟那个陆子衡扯别的!再说,陆子衡那样的,根本不是小梅喜欢的类型,他们俩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 扣子火了,一把推开三儿,“你懂个p!” 公安局。缉毒大队的队长,人称“鹞子”的卓涛去治安大队办事儿,不经意地看见治安大队副队长的办公桌的玻璃板下压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清美的少年,白衣而笑。 卓涛就是一皱眉,扬声喊副队长老王,“嘿,老王,你桌子上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儿?” 老王一边倒水一边走过来,“咳,这也算我们一桩无头悬案。虽然不是什么命案,归性为治安案件,但是因为这是上头亲自打电话来过问过好几次的事儿,却死活没查出个结果来,闹得我们队里大家都有点堵得慌。” 卓涛细问,“到底是怎么个事儿,还能为个治安案件惊动了上头?” 老王摇摇头,“还不是那次嘛,有几个毛贼,不敢抢活人,跑到公墓去偷骨灰去了,然后拿骨灰跟墓园管理方和死者家属勒索点钱财。后来骨灰都被追回了,一一还给了死者家属,独独就上头关注的那个骨灰就是不见了!刑警大队帮着做的dna比对,死活就是对不上这一个了!” 卓涛眉尖一挑,水都没顾得喝就立即起身告辞。身后王副队长的喊声跟着传来,“哎?鹞子,你要的案宗还没拿呢!” 卓涛回了缉毒大队办公室,立即打开一个保密的卷宗,仔细望着卷宗里用曲别针别着的一张照片。照片有点模糊,似乎就是街头或者银行的那种探头拍下来的,光线很不好,画面里也有点人影杂乱,勉强能看得见一个人的侧影。是个年轻人,轮廓很年轻,也很帅气……卓涛陷入了沉思。 这是他们通过内线跟了很久的一个毒贩,是许多夜场里贩药人的上盘。结果一次缉拿行动,这个毒贩死于车祸……难道一切只是个障眼法,反倒是这个毒贩的金蝉脱壳的计策? 门上响。同组的同事拿过一封信来,“队长,有您的信。” 卓涛赶紧合上卷宗,拆开信封——信封里是一份当天的晨报。晨报被特意重新折叠过,文娱版在上,卓涛一眼就看见了文娱版上一张套彩的照片——“青锐设计师再度斩获亚洲设计大奖”。虽然人影幢幢,虽然那人戴着墨镜,但是卓涛却也一眼认了出来——那人,实在是太像卷宗里的那个人! 卓涛啪地将信封锁进抽屉,“小董、小刘,跟我去会一会这位设计师!” 清瑾的工作室。 卓涛开门见山说明来意。面对清瑾从容的应对,卓涛也是冷静而笑,“其实有些障眼法,在外人的眼里看起来天衣无缝。但是别忘了我们是干警察的,身份这个东西的任何造假,都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卓涛耐心地望着清瑾,“我只想知道,青木先生,为什么一个没死的人非要说自己死了呢?一定是为了掩盖某个见不得人的目的,逃避本该承担的罪责,对吗?”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镜头内外暗潮涌(5更4) 舞台上的光芒里,千叶瑞树斜斜挑眸透过镜头望着清浣。看似风情万种,实则满是挑衅。饶是隔着镜头,清浣还是被惊得一颤。 千叶瑞树不愧是日本艺能界当今最红的艺人,他的气场极强,即便只是坐在那里静静不动,眼神却依然极有穿透力,仿佛一下子就能刺进人的内心。懒 更何况,他那份似男似女的魔魅魅力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挪不开眼神。 深衣、浅眸、若男、似女……千叶瑞树宛转一笑,台下的女性统统尖叫。更有不少是从东南亚各国、各地区不远万里来追星的外国人,可见千叶瑞树的魅力有多惊人。清浣扶了扶额,觉得自己真是out了,因为她实在是感受不到千叶瑞树究竟有哪里好,反倒只觉得被他一望,就鸡皮疙瘩掉满地。 主持人妙语连珠外加满眼的迷恋,“瑞树啊,这一次来中国,跟我们最英俊的华裔设计师青木先生合作,是你们曾经在日本有过合作呢,还是这次是第一次?” 千叶瑞树妩媚一笑,含着无限娇羞,“听主持人小姐这样一说,瑞树便更觉与青木缘分不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他虽是华裔,却是在日本出生,所以有了青木这个名字;这样说来,即便我们两个在日本本土未曾得见,但是却会终有一日相见呢……” 主持人小姐立马嗅到了新闻线索,涂满了眼影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哦?这么说来,瑞树这次与青木先生的合作,不仅仅是投资人的促成,更是瑞树本人的想法了?”虫 千叶瑞树颔首而笑,“是。能够遇见青木,是瑞树的幸福。东方人都笃信缘分之说,我相信我们的相遇就是缘分,我们的合作也定然会是——天作之合。” 台上台下又是一片尖叫。一众女粉丝,上至50岁的阿姨,下至12岁左右的小学生,全都捂着心口尖声地大叫。清浣颓丧地一把将相机的带子从脖子上扯下来,气得呼哧呼哧地喘气——千叶瑞树这是什么意思啊?他这么说的话,在场的娱记还不得给写出什么来啊! 这是一场独独给千叶瑞树的电视采访。很显然,中国的巨大市场也勾动了日本艺能界的触角,千叶瑞树想借着这次与青木的合作,正式进军中国市场。主持人定然也是得了千叶瑞树经纪公司的好处,不遗余力地替千叶瑞树摇旗呐喊,更是别出心裁地来了个时空连线,将清瑾的现场采访镜头接进了演播室里的大屏幕上来。 清瑾显然是正在一场时装秀的后台,身畔来来往往的模特儿不停晃过镜头。主持人打招呼,“嗨,青木先生,请问您是如何看待瑞树的?您觉得他美吗?” 清瑾在镜头前略含羞涩地一笑,“这个问题还用我的回答吗?”说着拢起手掌贴上耳朵,“呵呵,我都听见了演播室里的尖叫声,大家的回应就是我的反应——我也是瑞树的粉丝哦!”回答得巧妙,避重就轻却又皆大欢喜。 瑞树含羞而笑。主持人就更来劲儿了,“青木先生,一直没听说青木先生身畔有过女朋友出现。我们能不能大胆猜测一下,青木先生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伴侣呢?” 千叶瑞树粉脸红透,演播室现场又是一片尖叫。 清浣咬着唇盯着大屏幕,心里想好了,如果清瑾敢胡说八道,她现在就扔下所有的工作,跑去砸烂他的头! 只见清瑾在大镜头里含羞一笑,忽地打开手机,急促地输入着什么,却还能从容地面对镜头,“我喜欢的伴侣……自然是,能伴我一生的。” 主持人不满意了,“青木先生要具体描述一下嘛!ta美吗?像瑞树一样美吗?” 千叶瑞树含羞捧着胸口,双眸含情地望住大屏幕。那副小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惹得大家更是群情激昂。 清瑾忽地微笑,按下了手机上的一个键子,这才眨眼朝向镜头,“嘘……大家别激动——她美得,恍如天堂……” 清浣心一跳,手机颤动起来。清浣忙打开手机,一行字跳跃而出,“想你,和,天堂……”清浣一抖,羞得几乎拿不住手机。整个人仿佛在台下的暗影里无形地燃烧起来。 大屏幕里,清瑾含羞一笑,“收到了吗?……”清浣捂住面颊,她忽地意识到,这一句“收到了吗”不是清瑾说给在场的观众的,而是,说给她…… 清浣笑着垂下头,按动手机,回复:“傻瓜,你的领带歪了……” 清浣站在台下暗影里,没人注意清浣的存在。但是台上的千叶瑞树却准确地眼神掠过清浣,敏锐地看到清浣在按动手机……他的眸子,就是一黯。 千叶瑞树的采访节目正在电视上播放着。卫东含着雪茄静静地看着电视,不动声色地笑着。梦姐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小心地看着卫东面上的神情。 卫东忽地一笑,放下雪茄。雪茄上结出的长长的、雪白的雪茄灰登时碎裂,掉入烟灰缸中,像是一团柔柔的雪。卫东拿起闻香杯细细地嗅入茶香,“这个千叶瑞树的中国经纪约还是签给丝路花雨了。” 梦姐点头,“是。我这边也争取过,但是没办法,对方很坚决。似乎不是钱的问题。” 卫东咯咯一笑,“我倒是更喜欢看大屏幕上那个青木呢……没想到这个青木能这么高调,出镜嘛,连个墨镜都不戴……他是没想到可能会被人认出来呢,还是根本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梦姐微微一抖,随即笑开,“咳,他一个服装设计师,也不是什么演艺圈的大明星,没那么夸张的。就算不戴墨镜,就算在街上被人认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卫东又是咯咯一笑,“没什么大不了?”卫东放下茶杯,却转而捞起梦姐的手来,缓缓摩挲,“谁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哟?如果不小心丢了性命,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小猫一发威(5更5) 医院妇产科。周小梅在诊室里,按照医生眼色的指示走进了内间。清浣坐在里面。 周小梅一把抓住清浣的手,“浣姐,你告诉我句实话:清瑾他,是不是还活着?” 清浣轻轻叹息了下,伸手摸了摸周小梅的肚子,“孩子,还好吧?”懒 周小梅的泪就下来了,“浣姐,你快点告诉我!” 清浣叹息着点头,“傻妹妹,这件事本来我还不想这么快告诉你——可是真的怕你还在一门心思想给清瑾报仇……清瑾没死,他不但活着,而且,回来了。” 周小梅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太好了,太好了……”说着,泪就跌落了下来,“不然我还真的在犹豫——我想给清瑾报仇,可是我现在已经有了扣子的孩子……我想杀了扣子,可是我却不知道将来如何对我的孩子交代……我就只能打掉孩子,我对不起我的孩子……” 清浣的泪也落了下来,她一把搂住周小梅,“傻妹妹,你怎么这么傻啊,这件事你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你为什么不来对我说?这件事不该将你牵扯进去,如果真的是清瑾当年死了,要报仇也该是我来,怎么能让你把你自己的一生都搭了进去!” 周小梅摇头,“浣姐,你不知道,这件事也与我有关——扣子他心眼儿小,他容不得我心里还有别人,所以这件事我要负一大半的责任……”虫 清浣叹息,“现在你放心吧。什么事儿你都别管了,好好陪着孩子。” 周小梅终究还是再度落泪,颤抖着握住清浣的手,“浣姐,你想怎么做?如果,如果真的不能留着扣子了,我,我就把孩子做了……” 清浣也难过地落泪。周小梅的心情她当然明白。处在夹缝里,一边是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爸爸;一边是自己心里一直信奉着的感情,如何取舍,哪边放弃了都是死一样的疼。清浣握住周小梅的手,“小梅,还记得我当年对你说过的话么?清瑾是我弟弟,我也将你真的当做我的妹妹看待的。这件事虽然一定要有个解决的办法,但是——毕竟清瑾还活着。不管怎样,活着才是最好的,既然清瑾还活着,就不要再制造再一个死亡了……” 周小梅的泪刷地淌了下来。她明白这是清浣在跟她保证,保证不会伤害到扣子的性命。就算扣子一定要为当年的事情负责任,但是他至少能够活下来……她的宝宝,不会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了…… 周小梅哽咽着握紧清浣的手,“浣姐,这些事你自己扛着,这些年谁都不知道;你岂不是,太辛苦……” 清浣含泪一笑,“因为,我是姐姐呀。这个世上每一个姐姐都会拼命去保护自己弟弟的,不是吗?就算不是因为这份爱情,我也会拼了命地去做呀……” 河畔柳堤,清浣独自静坐。从医院离开之后,她便到了这里。 扣子一直以为周小梅偷偷见面的人是子衡,却不知道其实子衡的车里坐着的人是她……自从恢复了记忆,自从想起了清瑾的车祸,清浣就一直在偷偷地查这件事。周小梅无疑成了她最大的帮手和线索来源。因为不想将清瑾车祸之前动过毒的事儿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就连家人,清浣都瞒着。唯一的例外是子衡——不是清浣告诉了子衡,而是她的一举一动实际上都瞒不过子衡。是子衡要求清浣如果要出去见周小梅的话,必须要坐他的车。因为陆子衡的身份在,黑白两道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所以无论清浣去做什么,至少都是安全的。 当年清瑾的车祸有问题,而那个问题肯定又跟发生在pt-pub的毒.品被端的案件有关。清浣不是傻子,她自然会直接想到三儿;顺藤摸瓜,三儿跟扣子的勾搭连环便也浮出了水面。 当然更重要的是,与清瑾相关的所有人都知道清浣在车祸之中失去了记忆,所以便也没人真的去防备她,所以清浣才能顺利地将一切都联系到了扣子的身上——更何况,她也早知道扣子对清瑾心有芥蒂……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卫东对清瑾的器重,早就得罪了扣子;虽然清瑾后来意识到了,主动退出了卫东的生意,但是矛盾已经做就;再加上周小梅的存在,另外pt-pub毒.品被端又损失了扣子大笔的金钱,几个事情加在一起,自然便引动了扣子的报复之心…… 清风掠过,柳条扬起,轻轻绕过清浣的发丝。清浣望着粼粼的水忽地静静地笑。清瑾的“变心”,清瑾说可能会变作另一个人,她当然会伤心,却又其实在暗自窃喜——她情愿清瑾忘了那一切,情愿让清瑾逃过当年的阴影。剩下的,就要她这个做姐姐的来保护弟弟了,更是——保护自己的,男人…… 女人是柔弱的,没错;但是女人一旦被逼急了,又是最勇敢、最强大的!所有人都可以轻视她林清浣,这都没关系,只要能给她机会——保护自己的弟弟、自己的爱人…… 夜色中,扣子又是一晃脖子。 几个哥们儿笑着拍拍他,“怎么的,一惊一乍的?” 扣子皱眉,“你们听没听见——好像有相机的快门声儿?” “哟!扣子你是想说有人偷拍?”几个哥们儿都笑开,“别扯淡了你,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明星啊?狗仔队还跟着你偷拍?得了吧!” 扣子也是一笑,揉揉脖子,面有赧色。哥们儿说的对,谁会偷拍他呢?有什么必要呢? 就算他这人极灵敏,就算真是有相机的快门声儿,估计也是自己太多心了。这是酒吧街,肯定会有明星啥的出没,旁边的树丛里埋伏个把的狗仔队也很正常,不过人家拍的是明星,肯定不是他罢了。 【明天继续。】 谢谢:巴山夜雨、dan、betty三位亲的钻石哟~~~ 亚宝那亲的20朵花花~~~ cqr213、liliabc2、cordelia80、zs慕容峰、任性钕子、醉花荫幽兰、yuanyuan2100、巴山夜雨11、m523007238mjp、minituan、韩芹、张冰玉等亲们宝贵的月票呀~~尤其是其中的liliabc、韩芹、dan\般若等几位亲几乎是全部的月票都给了某苏,真是太谢谢大家啦~~(某苏笨笨,只会从留言区里一条条去查,所以有的可能没写全的,一并给大家鞠躬致谢了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唐璜的舞台(更①) 五洲酒店,号称京城最高的旋转餐厅里。阳光普照,洁白的瓷器在阳光下散发出如玉的光华。一列餐厅服务人员静静伫立,餐台上的食物被白钢盖子盖住,却也隐隐有香气溢出。 很棒的环境,很棒的饮食。除了,餐厅的气氛有些肃杀。整个旋转餐厅里只有一位客人,显然这里被包下来了。懒 梦姐坐在一张视野最好的桌子边,望着面前的一杯冰水,静静无声。须臾,有人禀告,梦姐转回身去,却有点惊讶,“怎么,是你们?” 进来的人是千叶瑞树,以及丝路花雨公司的艺人部主管邵华。千叶瑞树是今天的主客,梦姐手下的模特经纪公司还没有对千叶瑞树的中国约死心。邵华跟着来,梦姐倒是不意外,毕竟同场竞争,丝路花雨也不想失去刚签到的千叶瑞树。只是——随着千叶瑞树和邵华走进来的一个人,却让梦姐大惊。 这个人,本来梦姐正式去请的是丝路花雨公司那个一直隐在幕后的老板——对外宣称是美籍华人的唐璜。 曾经没人将唐璜这个人放在眼里,大家都以为丝路花雨公司因为是棍五的资金注入而撑起来的,那么这个所谓的美籍华人唐璜就一定是被扛出来的一个门面,说白了只是挂名罢了,不管事儿的。所以,也就没人对唐璜这个人太感兴趣过,以为这个人其实并不存在,或者就是棍五花钱买了某个普通的美籍华人的名字罢了。虫 可是是清瑾“死”后,唐璜这个人才渐渐地引起了大家的重视。原因很简单:在棍五的夜总会里被搜出毒.品之后,随着棍五的被捕,棍五的势力登时树倒猢狲散;丝路花雨最惨,几乎一夜之间所有的资金链全都断流。 就在业界所有人都在静静等着看丝路花雨的笑话的时候,奇迹出现了。丝路花雨不但没有倒,反倒得到了一笔来自境外的资金汇入,更是奇异地迅速签下正在蹿红的几个模特儿,一举扭转了颓势,更是迅速完成了自身的新陈代谢,以一个全新的姿态重新屹立在国内的模特界! 一切的一切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思量这其中的奥妙,丝路花雨的重组就已经完成了。虽然人们也有去猜测棍五的女儿may的,以为她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说不定她老爹在国外还给她存着不少钱;但是毕竟这个让丝路花雨起死回生的手腕和计谋不是这个may所能做得来的,所以大家的视角自然转向那个一直隐身幕后、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人——唐璜。 渐渐的,也有人间或惊讶地对这个名字好奇一下:“哎?唐璜不是个歌剧里的人物吗?是个浪荡子啊,不会真的有人用这个当名字吧?”不过很快又有人反驳,“咳,这世上名字巧合的多了去了。我们老家那个小城,刘德华就有个十个八个的,人家还都不是跟着香港那个刘德华的风,是刘德华红起来之前就叫刘德华了……” 几年过来,随着丝路花雨的业务蒸蒸日上,所有人都不得不对唐璜这个人刮目相看。只是,却依然没人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而此时,站在梦姐面前的人竟然是——清瑾。 梦姐一愣之下,随即面上掠过一丝了然。眸子映着瓷器的光芒,轻轻一闪,却压抑住了,回身招呼千叶瑞树和邵华,“来来,快请入座。真是难请的贵客,算上这次,我可是都下了三次帖子了。” 千叶瑞树含蓄地笑着,邵华接过话茬儿,“是呢,真是太怠慢了,章小姐,不好意思啊。这段时间千叶的通告实在是太多了,好些都是投资人直接敲定了的,到了时间才通知给我们,让我们也是疲于奔命,所以有时候日程就真的是安排不开了。还请章小姐见谅哦。” 梦姐爽朗笑开,“嗯,我知道!毕竟我现在也是干这一行的,这个苦处别人不明白,我章秋梦得理解!行,那些事儿咱都不提了,赶紧入座吧,待会儿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卫东这几年有点发福,再不喜欢跟年轻人那样装酷,军大衣是早就不穿了的,现在专爱唐装,一件对襟盘扣的丝绸衣裳下,通常配一双布鞋。很是一股子逍遥自在,不问世事的样子。 其实越是这样,社会上的人看得越是明白。就像现下人们经常说,“你看那些穿名牌西装、高档皮鞋,头发丝儿一丝不苟,手上拎着价值不菲的公文包的——那些不是啥有钱人,都是打工的。真正的有钱人是那些穿着不起眼的运动服,不管啥时候都是一身休闲打扮的。”卫东是在用自己的闲适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成功。 梦姐看着卫东那副老太爷样儿就笑“喂,肚子都腆出来了,往回收着点。才多大啊,就一天到晚迈着四方步了。我是不是得再给你弄一鸟笼子,让你满京城根儿地拎着遛去啊?” 卫东得意地哈哈一笑,却回头就敛了笑容,“梦梦啊,给我讲讲你在五洲酒店请客的事儿?都——请了谁呀?” 下帖子是梦姐亲自下的,所以只有她自己清楚帖子上都写了谁的名字。梦姐微微一笑,“咳,还能请谁呢。你不是还对千叶瑞树有点耿耿于怀嘛,所以我请了他做主客。不过邵华这个人也不是简单人,她自然得跟着手底下的艺人一起来,咱们不下个帖子好像还有点小气,所以我也请了邵华——至于第三个人嘛,”梦姐稍微顿了顿,随即笑起,“第三个人当然得是那个青木咯!据说现在千叶瑞树跟青木两个人打得火热,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我要是不请青木,恐怕千叶瑞树也不肯来。” 卫东一乐,“哦,原来你真的请了青木哦……我还以为你是请了别人,而他是不请自来呢……” 【下一更:10点前后。】 (言情的读者亲们:乃们的月票某苏都收到了哟。谢谢大家哦!也欢迎大家没事儿到红袖这边来玩儿呀~~)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猜心(更②) 车行如水。车窗映入阳光粼粼。 邵华静静回眸望着身畔的清瑾。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哦不,邵华更正了一下自己心里的评价——其实就算当年刚刚认识清瑾的时候,她也没将他当做少年。这种评价与外在的年纪和样貌无关。懒 “你今天去赴章秋梦的这个约会,是不是唐突了些?”邵华终究不放心。 清瑾静静一笑,回眸朝着邵华眨了眨眼睛,“邵华姐,没事的。梦姐也是我尊敬的姐姐,跟你一样,是我信得过的人。” 邵华一挑眉,“那你今天是……” 清瑾微笑,“给梦姐一个答案。”清瑾垂首,望着自己的鞋尖。手工哑光的打蜡皮,在阳光下并不耀目,却有一种朴拙的华贵,“现在已经不方便再跟梦姐有任何的交流,所以只能用这种不需要语言的方式去告诉她——我回来了。还有,解开她当年心中就曾有的疑问。” 邵华一笑,“章秋梦很聪明、又极其能干。自从你当年‘出事’后,丝路花雨就成了她务必除之而后快的对手。所以她对丝路花雨竟然没有倒闭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不放弃任何机会来打击丝路花雨——她只是没想到,她真正的对手,是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瑾一笑,“我这也是要跟梦姐求情呢——求她,手下留情。” 邵华虽还不能完全明白清瑾话中的含义,却也大致上能够了解一些,“看到是你,我想章秋梦可能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虫 清瑾笑,“是啊,所以我必须要出现了。” 幼儿园里,近来沐阳发现了一个**大玩具。 其实孩子们眼里的玩具跟大人的看法不一样,对于他们来说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是玩具,他们做的任何事都是玩儿。沐阳这两天瞄上的那个大玩具是个——大活人,是来送水的工人。 每天那工人都会来送水。旁的小朋友都乖乖地玩着自己的玩具,偏只沐阳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那身着灰色工装的工人忙前忙后,还不停地问稀奇古怪的问题,“叔叔,你的脸为什么这么干净?是不是你工作不努力?” 要么就是,“叔叔,你的工作服,为什么还有裤线啊?工作服也要用熨斗烫吗?” 或者干脆来个,“叔叔,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工人叔叔……” 小孩子的话没人太当回事儿,却每次都让那工人离开幼儿园之后还忍俊不已。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俊的面庞上,一整个上午都挂着开心的微笑。 真是他的儿子,小小年纪已经这样古灵精怪,更是观察力独到。恐怕就连幼儿园的阿姨都没观察得这么仔细。 当然——更让他开心的是,他的儿子与他果然是有着天然亲近的。整个幼儿园,数百个孩子,偏就沐阳对他最好奇,最喜欢跟着他身后忙进忙出的……血缘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事情,纵然他还没听到过“爸爸”这个称呼,但是眼前的事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幼儿园门外的隐巷里,清瑾悄然坐上车,脱掉自己身上送水工人的衣服。 每天能这样来看看沐阳,真是好幸福。 一个商务酒会,商界人物和媒体悉数登场。 子衡有点寥落地独自举着酒杯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这样场合的热闹对于他来讲,已经略有厌倦。不知怎地心思会飞回到倚山村去,很想念那里静静的天空、静静的农田、静静的清风。如果有一天能够放开手中的一切,归隐田园去,该有多好。那时候的清浣,是不是会,更快乐? 清浣……子衡的心里蓦然一疼。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清浣是否还能陪伴在他的身旁? 耳畔有甜润的嗓音响起,“子衡?怎么自己站在这儿?要不是我看着背影像你,特地走过来看看,要不还真发现不了你呢!” 子衡微微皱眉,却随即笑开转过头去,“二姐也来了啊。” 是丁凝。丁凝有些娇嗔,“哎哟,子衡啊,你这句‘二姐’我可真不爱听……把人家都给叫老了……” 子衡笑,“跟着清浣叫,这是应该的。” 丁凝连忙摆手,“还是不要了,子衡,我们各论各叫。我叫你子衡,你叫我丁凝就行!” 子衡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丁凝笑着问子衡,“清浣呢,怎么没陪着你一起来?” 子衡淡笑,“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这你该知道。” 丁凝叹息了下,“也是。清浣的性格,做你陆子衡的太太,实在是压力太大了。可能别的女人眼里的风光热闹,在她的眼里真的是疲惫。” 子衡眸光一暗,“是。所以我从来不强迫她陪我来参加这些商务的应酬。” 丁凝轻挑眉尖,“陆公子疼老婆,这是圈子里无人不知的事儿。不过陆公子啊,你也让我们媒体太寂寞了——这么多年都拍不到陆公子一点花边新闻,你让我们怎么吃饭嘛……” 子衡冷笑,不咸不淡地说,“国内的主流媒体,什么时候也如此堕落了?难道要靠花边新闻才能活得下去么?那倒要请媒体的各位回去好好修一修你们当初的课本了!” 丁凝被噎得一嗝儿,努力了好几下才又绽放一朵笑容,“子衡,很少看你绷起面孔。” 子衡嗤然一笑,“只要别惹到我,我愿意当一个好好先生。”说罢转身离去,徒留空风。 清浣给子衡端来早餐。不是常见的牛奶面包,却是自己烙出来的小春饼,配着豆瓣酱。子衡叹息,“又起来给我做饭了?” 清浣微笑,“丁凝给我打电话抱怨了。” 子衡冷笑,“我想到了。” 清浣叹息,“子衡,丁凝的心情我懂。” 子衡甩开报纸站起来,“你们懂那就你们两个自己办吧!别告诉我,我不懂!”回首,目光如火,“我陆子衡想要的女人,只有林清浣!”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记忆与爱(更③) 公安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缉毒大队。“鹞子”卓涛的办公桌。 卓涛细细看着信封里的一沓照片,皱着眉,却似乎隐隐有笑意。 同队的同事笑问,“队长,又有秘密‘情书’了?每次看您一接着信就又是皱眉又是乐的。” 卓涛一笑,伸手拍了那小干警头顶一下,“想什么呢你小子?这是工作!”懒 说是说,卓涛却小心地将照片收好,没让别人看见。只有他看见了照片里的人——酒吧街的灯影幽暗里,一个清秀的男子行走在树荫光影里。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是已经足够看得清侧影……很像,真的是跟他要找的那个人,很像。 思忖之间,有干警急急走来,“队长,海关那边确认了。这批货确实跟日本那边有牵连……” 卓涛挑眉,扬声一笑,“干得好!”说罢起身,戴上警帽,匆匆而出。 清瑾的办公室里,古典音乐恍如静水清流。清瑾靠在椅子背上,闭着眼睛,似乎在小睡。 千叶瑞树静静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凝眸望着清瑾。 仿佛睡梦中,清瑾一笑,“瑞树,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说罢睁开眼睛,眸子里是一片澄明,竟然毫无睡意。 千叶瑞树一笑,“青木,我只是对你很好奇——你,究竟是谁呢?” 清瑾扬声大笑,“哈哈……我是谁?这个好像是个哲学命题哦!其实有谁能说得清自己是谁呢?”虫 千叶瑞树倒也不纠缠,静静一笑。稍静方说,“你喜欢那个女人,对吗?” 清瑾挑眉,“哦?被你发现了?” 千叶瑞树垂下眼帘,“我电视采访的那天,你虽然在大屏幕上好像在维护着我,可是事实上关键问题上你却在给那个女人发手机短讯。你怕她误会,你怕她伤心。这不仅是爱情,这更是植入骨髓的疼爱。” 清瑾缓缓笑开,目光仿佛染了樱花的颜色,“是。”竟不否认。 千叶瑞树目光一冷,别开目光去,“星野他……如果星野他当年也能对我说一句这样坚定的‘是’,就算为他死,我也心甘了!” 清瑾抬起眸子,静静望着千叶瑞树,“你爱他吗?” “当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不然我为什么要为了星野的心脏跟到中国来!” “那你,现在还爱他吗?” “废话……” “他死了,可是他却还活在你的心里,对吗?午夜梦回,或者偶一回眸,他好像就守在你的身畔,或者就立在那株樱花树下,对吗?” 千叶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青木,你,竟然知道我的心情!” 清瑾静静微笑,“曾经,有三年的时间,她也与你有着同样的境遇。这种痛,千叶你该知道,所以你说我怎么能不,以同样疼入骨髓的爱来回报她?” 千叶怔住。 清瑾轻笑,“瑞树——星野的心虽然还在跳动,但是这颗心如今已经属于了我。而这颗心里虽然也许还有属于你的记忆,但是它却只会去爱一个人……记忆与爱,尤其是这种疼入骨髓的爱,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你懂吗?” 千叶瑞树一震,“青木,那你告诉我,除了商务上的合作,你对我这样好,难道就没有一点是因为星野的原因吗?难道你胸腔里那颗属于星野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爱我?” 清瑾垂下眼眸,“星野亚希活着的时候,也没有接受你的爱,对吗?” 千叶瑞树登时激动起来,平日的阴柔与妩媚全都不见,他激狂得像头野兽,“他爱我,他爱我!就算他死了,但是只要他的心还活着,我就要让他爱上我!” 清瑾静静地看着千叶在发狂,“千叶,我不管星野亚希是否爱你,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永远都成不了星野亚希,更不可能——成为他的替身,爱上你……” 千叶瑞树疯狂,“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说啊!” 清瑾静静回眸,望那一树落英翩然的樱花树,“你的母亲,曾经是被遗留在中国的日本遗孤,对吗?她是70年代才被日本寻亲团找到之后,才回到日本的,对吗?”(这里做个小解释,有些年纪小的读者可能看不懂了,这里的日本孤儿说的是二战之后,有些在中国出生的日本孩子,因为他们父母死去了或者失散了而成为孤儿,被中国人收养、长大。后来有些因为找到了日本的亲人,才回去日本的。) 千叶瑞树极其配合,让清浣的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配合宣传的照片很快拍好,清浣本不欲多言,收拾相机就要走;千叶瑞树却抢先一步来到清浣面前,按住清浣的手,“清浣,我们喝杯茶,好么?” 清浣直言不讳,“千叶先生,我想我们还没有熟稔到直呼名字的地步。请你叫我‘林女士’。” 千叶瑞树却是从容一笑,“或者,我也可以称呼清浣你‘陆太太’,对吗?” 清浣的脸一白,“你想怎么样?” 千叶瑞树羞涩地微笑,“我只是想,跟你喝杯茶聊聊天。” 清浣咬牙,“好啊,喝茶就喝茶。”谁怕谁呢,她绝对不能在这个人妖面前矮了三分去! 千叶瑞树其实如果不对清瑾眼神儿那样的,倒真是个好同志。清浣一边着迷地看着千叶的茶道展示,一边心里暗暗嗟叹。这人是阴柔了些,不过好像现今日本艺能界都是这个调调,就连看日本足球队员也都做脸、眉毛修得弯弯如弓的,清浣心里倒是有点接受了千叶这个样儿。没辙,人家国土面积小,生存压力大,所以当男人很累,心理上也许就会趋向女性化一点,这是大环境造成的,也不一定都是千叶自己的错——可是,谁让他将眼睛瞄上了清瑾呢,这个就绝对生熟都不能忍!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人心难测(更④) 清浣饮了茶,礼貌地称谢,这才直言不讳,“千叶,你要跟我谈青木吧?你说吧,我在听。” 千叶瑞树一笑,“陆太太,喜欢你的坦率。那么我也坦率:我喜欢青木。曾经是因为星野的心脏,现在是因为青木这个人。”懒 清浣微微挑了挑眉尖,“你专程来告诉我这个么?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你这样,反倒是多此一举。” 千叶又是一笑,“很惊讶。我以为陆太太你会惊叫,继而说同性恋、bt之类的话。毕竟中国现在还接受不了这个。” 清浣淡淡一笑,“自从青木走进时装这个圈子,我就已经知道有这回事存在,我早就做好过思想准备了。”清浣眸子清冽,“再说,我自己也是摄影师,也算半个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就更没什么大惊小怪。” 千叶大笑,目光闪动,“陆太太,你——很奇特。初初一见很普通,相貌、身材都没有什么出众的,但是你的倔强却让你耀眼起来。” 清浣淡淡一笑,“是吗?我们中国人有个比喻——‘倔驴子’,差不多是我的模样。初时看,很温驯;可是如果被惹到了,却会很麻烦。” “陆太太是在提醒我么?提醒我如果惹到了你,后果会严重么?” 清浣一笑,“你说是就是咯。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千叶再度大笑。没想到清浣能这么直白地就承认了。虫 千叶再度给清浣倒上一杯茶,“陆太太,我很好奇。按说中国的官家太太都是训练有素的,你既然是陆子衡的太太,那么素日里各种应酬一定很多,你也自然能够很好地拿捏说话的分寸——可是你却是个异类,怎么会这么直白可爱?” 清浣这一次却真的一怔,没想到千叶会从旁的方向狠狠捣来一拳——答案自然不用说,是因为子衡一直在护着她,从来不强迫她参加她不喜欢的活动,更是从来也不要求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如今的直白坦率,实则,都是子衡的爱……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来,半晌无语。 千叶静静一笑,扳回一分。 却没想到,清浣忽地扬头,目光坦率,“我不是个好女人,从来就不是,也没想过要当……”从确认自己爱上弟弟那一天,从决定了要接受这份注定要引人唾骂的爱情的那一天,她就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去做世俗眼光里的好女人……“所以,你也不必说得这样含蓄,你直接说我不守妇道,我也可以接受。” 千叶惊讶地抬眸。清浣眸光一转,坚强里终究闪过一丝泪光。 世人永远会最轻松地选择去指责别人,喜欢借着世俗的大帽子通过指责别人来获取扭曲的快乐。没人会给你解释的机会,没人会管你是否委屈。所以纵然有泪也要自己含下,只要确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也要明白将要承受的是什么。爱与耻辱既然相偕相生,便只能一并吞下,没有选择。 所以只是泪光一闪,清浣却已经再度笑开,“日本跟中国一衣带水,古来对待女子不贞的指责也是大致相同。所以,千叶你尽可以说得再难听点,我一样受得住!” 千叶这一遭真的是惊了。东方文化下,女人全都被压得死死的,唾沫星子淹死人的事儿自古以来发生了太多起,烈妇牌坊立起的不是忠贞的典范而是女子的怨怼……可是眼前这个小女人,竟然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来! 千叶不由苦笑。他喜欢男人,这件事儿也曾无数次被诟病,更被小报记者说得污秽不堪——他也曾痛苦,他也曾将自己关在家中连门都不敢出……比起眼前的这个小女子,他千叶瑞树的确输了…… “清浣,我想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勇气?你为什么宁肯承受这样的压力,也不肯放弃青木?”千叶瑞树这一次刻意没有呼唤“陆太太”,而用了“清浣”。 清浣抬眸一笑,眸光如醉,“因为我知道,我不会一个人来承受这一切。就算再大的压力,再多的痛苦,我身边永远,有他的陪伴……” 千叶慌忙垂下眸子来,一滴清泪跌入面前的茶汤里。按照茶道的礼节,这是不敬,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这两人的感情,又岂是他能随便撼动的? 千叶的感动却不能代表所有人。就像丁凝曾经说的,媒体的生存现在已经沦落到要靠报道名人的花边新闻来维系的地步——所以,清浣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不吸引媒体的注意? 很快,小报上便开始出现了一些模糊的图片报道:清浣夜里出入青木工作室、两人相偕而出四目相对、青木扶着清浣的腰走下台阶…… 尽管这些图片的内容本身并不足以说明什么,但是人们的想象力是无限的,特别是去附会桃色暧昧之事,所以在小报文字的添油加醋之下,就仿佛已经捉奸在床、裸裎相见…… 整个京城公子圈里,登时轰动了起来!陆子衡大发雷霆,连端三家小报社的消息不胫而走…… 子衡在家中却只字未提此事。却还是清浣主动拿着小报给子衡看,落泪道歉。 不,她不是为了这段感情道歉,因为这段感情她早已经对子衡坦白;她道歉的是,陆家的声名因之受累。 子衡疲惫地耙了耙头发,“我都知道了。清浣,没事的。几天之后有新的新闻传出来,大家就会忘了。” 清浣难过地摇头,“子衡,我们离婚吧。就算你还能忍受,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爸妈、爷爷、外公那边的家人都为我所累。” 子衡一怒,猛地扯住清浣的手臂将清浣扯到怀里来,“想走?又是想走?我告诉过你,我不在乎!或者,我让你给我再生个孩子,来平息媒体的猜测,怎么样?” 【明天继续。】 谢谢:81868426亲的3张月票、shaossq的3张月票; 13777183430、xdl830806、zuoguangyang、natureww、lanxinyue00等亲们的月票(如果有少写的,一并致谢哟~~) 还要谢谢:青儿、蒙国登的10朵花,admin亲的8朵花,dongyujie亲的5朵花;cangmuxinyi、chanmui2003等亲们的鲜花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陆家的反击【4更1】 清浣大惊,用力推开子衡的手臂,“子衡,你怎么了!”清浣难过地垂泪,“子衡,我明白这件事对你的伤害,我也为此心痛如绞……所以子衡,我们的关系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只有离婚,才能保住子衡你和陆家的名誉不受到伤害……”懒 清浣落泪,“子衡我知道,当初你主动跟我结婚,也是为了保护我、保护沐阳。我也知道,在子衡你的羽翼庇护之下,或许我跟沐阳的生活会更容易一些……但是,子衡,这件事既然爆发出来,我就不能自私了——我林清浣没什么能耐,所以我现在必须要主动走出你的羽翼庇护,主动离开你的身边,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子衡你和你的家人不被我所累!” 子衡的面色越加难看,“休想,你休想!我说了,我陆子衡一辈子只认定你一个女人!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妻子,我既然依旧还在爱着你,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为什么!”子衡双瞳漾血,“难道,你还想去跟他结婚?就算他的身份已经改变,就算从手续的查验上你们能够过关,但是——你真的确定你要跟他结婚?我告诉你,如果一旦媒体感兴趣起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被翻出来的,到时候你毁掉的不止是你自己,还有他现在如日中天的事业,更有——”子衡的嗓音颤抖起来,“更有沐阳!他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他被流言伤害!”虫 子衡手长脚长,虽然清浣一直在退避,可是子衡却还是一把攫住清浣,将她反身压在墙上! 清浣呆住。这三年独来,子衡从来没有这样强迫过她。此时,沐阳就在隔壁房间,保姆房也在不远处,婆婆更是还住在家里……清浣不敢喊,只能拼力挣扎,“子衡,不要!” 子衡轻易地便扯开清浣的衣裳。那柔嫩的美好在撕扯之中漾着美妙的清光,终于惹得子衡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唇覆下,大掌粗粝地揉上……清浣的抗拒,轻易被子衡全部压制住,她的双腿被子衡双腿夹住,清浣的双手被子衡扭到了身后……翻涌的情涛和暗夜一般的绝望相偕而来…… 子衡的耐心全无,压抑了多年的渴望终于一朝爆发!大掌托住清浣的臀,他的昂扬就将长驱直入!子衡含住清浣的耳珠,沙哑地说,“再生一个孩子,清浣,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你的心便会从此安定下来,而外界所有的流言也都会平息……” 清浣咬唇,血珠流下。子衡的进入已经开始…… 就在此时,门上忽然传来沐阳的嗓音,“爸爸,我要玩小水枪!” 子衡蓦地停住。他整个人的渴望已经全然翻腾起来,他已经开始了进入——他怎么能停得下来。子衡咬牙朝向门板,“沐阳,等爸爸一下,爸爸现在有重要的事情,你等我。” 清浣难过,更加不敢反抗和喊叫,生怕这不堪的一切被沐阳听见…… 沐阳小小的声音却极其冷静地在门外继续响起,“爸爸,沐阳好想你。爸爸先跟沐阳玩儿一下,好不好?玩儿一下,爸爸再工作,好不好?” 子衡颤抖起来。那软软糯糯的嗓音让人没办法拒绝。 沐阳在门外似乎啜泣起来,“爸爸不理阳阳了吗?爸爸不爱阳阳了吗?” 子衡终于颓然退出来,颓丧地喘息,手上却毫不迟疑,赶紧收拾好了他自己的衣裳,回眸深沉望了清浣一眼,迅即打开门出去,“好,爸爸来了。这世上,阳阳最重要。无论什么事情,爸爸都会停下来,先陪阳阳……” 听着子衡离去的脚步,清浣咬紧嘴唇,难过地顺着墙壁瘫坐下来,颊边的泪水与唇上的血珠一同流下…… 纵然刚刚经过那一场惊魂,但是清浣并没有时间坐下来舔舐自己的伤口。稍稍整理了自己一下,清浣敲开了周月仪的房门。 房间里有烟味儿。周月仪自从清浣怀孕之后,就再也没在家里抽过烟;今天的烟味儿,清浣自然明白。 清浣乖顺关上房门,在房门处跪下来,“妈,对不起……” 周月仪一怔,急忙过来扶清浣,“浣浣,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什么话都起来再说!” 清浣摇头,泪珠滑落,“不……妈,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我也一定要给妈您赔罪。对不起,让您跟着担心了……” 周月仪一声叹息,“其实你的处境我也明白。我也是从小打这种处境里走过来的,我知道那些媒体的目光有多扭曲、多无聊,只是——清浣啊,我真正烦恼的并不是那一张小报,我真正烦恼的是——事实的真相。” 清浣面色苍白,“妈,您想说什么?” 周月仪难过,“妈不算是个追星的人,但是电视什么的还是会看看的,所以妈知道青木那个人回来了……曾经,沐阳手术的时候,他就来过病房。清浣啊,妈终究是比你们多走过些路,多吃过些盐,所以看事情可能更通透些——你跟他之间不可能是没有关系的,而他的相貌又不可能真的那么巧合跟你弟弟清瑾他长得那么相像,对吗?” 清浣惊住。一直以为这件事只有子衡知道,一直以为他们将周月仪瞒得很好,却没想到周月仪很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她却也一直顾及清浣的面子而没有说破……清浣诚心磕下头去,“妈,对不起,对不起……” 周月仪坐在床沿上,沧桑地仰起头,“清浣,道歉是没用的。我不要你对于过去的道歉,我要的是——未来。如果你真的拿我这个妈还当回事儿,如果你真的觉得愧对陆家,那么就给我一个未来吧……” 周月仪的眼神第一次在清浣面前凌厉起来,“过去都过去了,你现在立即结束跟青木的所有关系!尽快跟子衡共同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两个月内再次怀孕!”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身为母亲的悲哀【4更2】 “妈!”清浣又惊又急,“妈,不能啊,不能……我要跟子衡离婚,这样就能保护子衡的名誉和陆家的声名了!” 周月仪的眸光冷冽起来,“你既然已经进了陆家的门,那你就是陆家的儿媳妇!陆家是什么门第,陆家岂能轻易闹出离婚的事情来,沦为天下笑柄!”懒 周月仪走到清浣身边,轻轻扶起清浣,“子衡这些年为你做了什么,你心里该有数!关上家门,你给了子衡什么样的羞辱,这件事妈不插手,就当是你们小两口之间的问题。但是,现在这扇窗户纸已经被捅破,这桩丑事已经不再是咱们能关在家门里自己处理的事儿!清浣——此时此刻我不得不为维护子衡、为维护陆家的名誉站出来!现在就算你恨我,我也会这样坚持!” 清浣难过地摇头,“妈……不能,不能啊……我跟清瑾他,不能,分手……否则你是杀了我,妈……” 周月仪目光如刀,冷冷切割着清浣的皮肤,“清浣,很多事情我不愿意在你面前提起。但是既然你还想反抗,那我只好提醒你——妈是特别喜欢你这个儿媳妇的,所以在你面前从来都是一副笑脸,或许这也给了你错觉,以为妈是个只会慈眉笑脸、不会舞枪弄棒的!”周月仪忽地冷冷一笑,“我记得三年前清瑾就已经死去了呀……清浣,别忘了,凭我陆家或者我周家的能力,想要除掉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更何况,这是个早已经‘死去’了的人……”虫 清浣颤抖起来,“妈!” 周月仪冷冷一笑,“子衡是个死心眼儿的孩子,他心底顾及着你,所以纵然会使些手腕,却从没舍得将事情做绝——可是你能站出来保护你弟弟,难道我这个当母亲的就不会用尽一切手段来保护我的儿子吗?清浣,就算子衡不会做到的事情,妈我是能做得出来的……” 清浣一把扯住周月仪的裤管,“妈……不要,不要啊……别伤害清瑾,别……” 周月仪静静一笑,“如果他还是你弟弟,那么好啊,他还是我的姻亲;可是,如果他成了子衡的情敌,甚至以后想要当沐阳的父亲……清浣,你说我怎么会容忍这样一个敌人的存在呢?是想让清瑾成为我陆家的亲戚,还是敌人,就看你的决定了。清浣,你要,好好想想……” 清浣大惊,“妈……为什么您非要这样啊!您也该知道,如果我继续留在陆家,继续留在子衡的身旁,这本身反倒可能是对陆家和子衡更大的伤害!” 周月仪冷笑,“我知道你跟子衡没同房过,我甚至也知道沐阳的身份!但是子衡曾经跪着跟我恳求过,那个时候你出车祸、失去记忆,孩子又不能打掉,如果子衡不娶你,你该怎么活下去?我也是喜欢你,清浣,我便忍了——所以我跟你说了,我不管过去,我只要未来!只要你肯好好跟子衡在一起,只要你能尽快再生个孩子,过去的一切我就当没发生过!” 青木的工作室。助手们都很识相地离去。偌大的工作室里,只有青木独独对着来客。 是林母婉珍。 三年之间林母衰老得很厉害。更加严重的心脏病在她面色上留下青紫的痕迹。清瑾难过地背过身去,望窗外那一树新叶萌起的樱花树。 林母轻轻咳嗽了下,这才缓缓开言,“青木先生,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吧?尽管其实我更想用另外的一个名字来称呼你……你还年轻,你不知道一个做母亲的心——作为母亲一辈子最大的悲伤,不是贫穷、不是疾病,甚至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是”,林母艰难地喘息了下,手心捂住心口,“而是,自己的孩子明明还活着,却装作对面不相识……一场生养,却换来这样的一个结果,有时候我会埋怨自己,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孩子来,为什么要将所有美好的梦想和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难道,就为了这样的对面不识吗?” 青木不敢回头。指甲却已经深深抠进掌心的皮肉里,痛入心髓,“老人家,您确定,您不会认错人吗?” 林母静静一笑,“别忘了,你是我生出来的孩子。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你表情的每一个习惯,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啊……” 林母叹息,“我知道,你是怨我……你怨我不让你跟你姐在一起,你怨我一手促成了你姐跟子衡,你甚至怨我生了你……如果不是我生了你,你就能跟你姐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对吗?” 青木的眼泪终于再也禁不住地落下。 林母叹息,“傻孩子。就算你跟你姐指间的感情再真挚,可是作为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母亲,也绝对不会容许两个亲生的儿女指间发生这样乱.伦的事情啊……我知道你们相爱,我也知道你这个混蛋小子为了能跟你姐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会使出各种各样的花招来,但是我终究还是要来告诉你——不行,不行啊!” 林母摇头,“我选子衡,你可能怨我是图子衡家有钱有势,但是我告诉你,不是!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就算你脑袋再聪明,你终究是个孩子,你缺少人生的阅历——如果你到了我的年纪,你回头去看看你们之间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你就该知道子衡这个孩子有多可贵!跟着他,你姐会更幸福,你懂吗?” 林母深深叹息,“你们是我的骨肉啊,我不只是要阻止你们之间做错事,我也更是件件都想为你们着想……” 林母颤抖着,“你可以不认我。但是我还是要说,不可以跟你姐在一起,不可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青木的媒体招待会【4更3】 清浣上下班,纵然戴起长长的纱巾仍不见效。无论去做什么,一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日常的工作也没办法进行下去:因为清浣的图片公司主要就是与各个媒体进行合作,媒体人都是“狗鼻子”,见到清浣之后往往不谈图片,只想从她身上挖料……清浣苦不堪言,整个公司的同事也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骚.扰,一群群的狗仔埋伏在公司周围,每个同事都可能被扯住问个没完……懒 清浣终于意识到,这件事就像周月仪所说的,已经不再是自己家人能够关起门来处理的事情了。现在这件家丑已经演变成了一桩公众事件,如果公众得不到一个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清浣更难过的是,电视上不断地在演着清瑾被打扰的镜头——无论是他的工作室,还是他的新品发布会,甚至他的午餐、休闲全都被打乱!更有媒体处心积虑开始去追寻他的身份资料,甚至已经开始去挖掘美国和日本那边的线索! 没错,清瑾之所以能够坦然地回来,甚至都没费心思去改变自己的容貌,就是在坦然告诉这个世界,他不怕被揪出身份来——他就是要以本来的面貌与她携手阳光下,他只不过想要除去的只是一个碍事的身份——但是纵然是清瑾自己或许也没想到会引来这些媒体的关注……在媒体的“狗鼻子”之下,这个世界上的人事物都是无所遁形的,而一旦这个秘密被揭穿,那么清瑾的事业很可能就此被毁掉!虫 最让清浣不能再容忍的是——竟然,竟然有丧尽天良的狗仔队去打扰沐阳!幼儿园方面一是不胜其扰,再来也是担心沐阳的安全,已经几次打电话来…… 子衡为沐阳的事情大怒,亲自去接沐阳放学的时候,已经摔了好几个媒体记者的相机…… 事情愈演愈烈,整个事件正在滑向不可收拾的地步! 陆家和周家的两位老爷子都已经动怒,严命必须要尽早将此事平息下去……却也有了明确的命令:不许离婚!因为一旦离婚,就等于向外界承认了一切丑闻的真实存在……所以就算打掉牙齿和血吞,也必须要让这段婚姻更加圆满下去! 这一切已经超越了清浣的承受范围。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她可以不去理会那些狗仔队对她的人身攻击,但是她却必须要保护身边的人,尤其是沐阳、清瑾和子衡! 这样的情势之下,清浣已经很久不敢与青木见面。狗仔队的无孔不入,深深让清浣恐惧。 直到这一天傍晚,刚给沐阳洗过澡,手机忽然响了。清瑾的嗓音轻轻飘逸而来,像是夜色里一抹皎洁的月光,“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吧……” 清浣还没等问,电话已经挂断。刚刚隐隐听得见电话里一片嘈乱。 清浣的心跳得很快,忽然听得保姆李大姐一声惊呼,“哦!电视上这不就是那个帅哥设计师青木?他,他怎么跟个人妖手拉着手一起站出来?” 清浣一听,慌忙奔下楼梯去。不小心之间,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是子衡一把揽住她的腰,扶着她走下楼梯。 电视上,果然闪光灯耀成了一片。纵然在电视之外的观众,也不由得被晃花了眼睛。 镜头前,一大堆各色logo的麦克风,清瑾身着白衣,素净地立在一片噪杂里,静静而笑。 电视镜头随即跟上大特写,清瑾的手指紧紧绕住千叶瑞树的手指。仿佛心有灵犀,千叶瑞树今天穿了件纯黑的衬衫,配上纯白的领结,跟清瑾的白衣恰是情侣装的打扮。 清浣忽地有些喘不过气来,头晕目眩。 电视记者们疯狂地开始了声嘶力竭的发问,“青木先生,经过这么多天的隐身,您今天郑重召集媒体来,想要宣布的是什么?” 清瑾一笑,净若白莲。浑身上下仿佛没有一丝红尘喧嚣,纵然身边早已噪杂成了地覆天翻,却没有一丝烟火气扰了他的清美,“今天邀请所有媒体的朋友来,我是想郑重地宣布一件事,给大家讲一个故事,澄清一个传闻……” 媒体立马发出一片期待的欢呼。 清瑾一笑,抬起与千叶瑞树十指紧握的手,给媒体记者拍,“郑重宣布的事情是——我跟千叶,相爱了……” 男男之爱,哇——虽然圈子里的人倒也早就听说过设计师与男模特之间的种种绯闻,但是敢于这样公开地在镜头前承认,真是——太让人惊讶了!况且,他们两人都是东方文化背景之下的人,还不像是欧美的族裔。 清瑾静静笑着,眸光醉人,“要给大家讲述的故事是——”清瑾轻轻抚着心口,“我曾经接受过一次心脏移植手术。这个将心脏给了我的主人,曾经就是千叶的爱人……千叶为了追寻爱人的心脏,不惜放弃自己在日本如日中天的事业来到了中国……” “哇,好感人啊……”媒体圈里爆发出一片感叹。 清瑾的嗓音悠悠如琴,带着点点磁性,更加使得今晚的气氛感人至深,“起初我跟千叶还只是工作合作的关系,渐渐地,我被千叶的执着所感动。所以今天我愿意站出来,继续这颗心脏的主人与千叶之间的爱情,再加上一份——我的爱情……”星眸回转,凝注千叶,“瑞树,我会,好好爱你……连同星野那一份,也一同给你……” 一片惊呼和闪光灯耀目的光闪过。镜头中的千叶瑞树双眸含情,脉脉粼粼。 清瑾一笑,羞涩地垂首,红唇如樱,“不知道我的好朋友——林清浣女士是否在电视机前。我这里还要向她和所有的媒体朋友们道歉……为了掩护我和千叶的这段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我经常会邀请林清浣女士与我们同行。媒体朋友也因此而拍到了多张我与林清浣女士同出同入的照片——其实我们只是‘姐妹’……” “哦——是这样啊……”媒体圈里的人又是一片惊呼。 电视机前的清浣却一把捂住面颊,大哭出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梦里的你【4更4】 “哦……原来那个该死的设计师是个同性恋哦!真是,连累死我们清浣了,讨厌死了……看着就不像好人,果然是个不男不女的!”全家人都在电视机前默不出声,只有淳朴的保姆李大姐说了句中国老百姓可能都会发出的评语。懒 却没想,一句话说出来,清浣就更是再也忍耐不住,回身跑向房间…… 清浣只觉得累,铺天盖地的疲惫一下子倾轧下来。这些日子为了抵挡身外的种种压力,她已经耗光了心神,更是没有一夜睡过好觉。大哭之后,她只觉眼睛更沉,只想沉沉睡去,再不醒来…… 人在重压之下,精神上会有自我防护的机制,所以会容易陷入沉睡。所以清浣倒也没太担心自己的这个状况,放心地沉入了梦乡…… 梦里,颠颠簸簸。像是走了很远的路,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更不知道这条艰辛的路,通向何方。 胸上,传来颤抖的揉捻——清浣一个惊呼,迷迷茫茫地睁开了眼睛——却是,怔住! 又是奇怪的梦,又是回到了d市的老房子,回到了她自己曾经的房间…… 夜色幽冥,清瑾赤着上.身正在喘息着揉捻她的身子……清浣惊叫,“清瑾,你,你在干什么!”声音很大,清瑾一个惊慌,张嘴就含住了她的唇,深深纠缠…… 清浣的意识再度迷离,终于与梦境之中的情境融为一体……虫 清瑾喘息着,却没停下手指,“坏蛋……你怎么会醒来……你都是一睡觉了便会睡得很沉的吗,为什么我刚摸摸,你就醒了……” 清浣忍住喉间的浅吟,轻轻推拒着清瑾,“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姐姐……” 清瑾坏笑,“我喜欢上了三班的一个小男生了……清浣,我想,跟他亲热……” 清浣呆住,“什么!你是说尹博文?”清瑾隔壁班有个小男孩,长得唇红齿白的,比女生还要羞涩、秀美。那个男孩子似乎是有点问题的,总是含情脉脉地偷偷看着清瑾,被清浣看见好几回了。清浣颤抖着问,“你想,你想干什么?” 清瑾深深地呼吸,“就是想要摸他……想用我自己的皮肤,贴着他的皮肤……” 清浣几乎疯掉,“不行!你不可以再与男生有进一步的接触……” 清瑾眸子眯紧,“所以,让我摸摸你……清浣,你是我唯一不讨厌的女人,如果你不帮我,你不让我摸你的话,那我只好去,摸他了……” 清浣的抗拒都已经是多余——清瑾的指尖轻易挑起她身子里奇怪的火花,却又有淋漓的水欢快跃过……清瑾的嗓音越发沙哑下来,“真好……清浣,让我摸着你,我便感觉,还是女人更好……” 事态似乎渐渐失控…… 终于在那个春日的午后,在校园外的柳荫里,子衡牵住了清浣的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当他将清浣温柔地抵在墙面上,浅浅地吻上她的唇,少年勃发的身子清晰地印在了清浣的身子上时,清浣便只感觉眼前的人是清瑾——似乎又是清瑾夜半钻进她的房间,亲吻、碾压着她…… 清浣几乎疯掉——她爱着的人是子衡,是子衡啊!为什么这样亲密的时刻,眼前晃动着的竟然是自己弟弟的面容和所作所为?她不能再纵容清瑾胡作非为下去,她不能再承受清瑾那错乱了的情愫…… 似乎随后便是冷战。清浣将自己整个人投入了无边无际的认真读书之中去,再不搭理清瑾,除了晚饭,其他的场合全都避而走开……却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奇怪。就像所有乍然进入青春期的年轻人吧,好像都有那么丝丝莫名其妙。 清浣在做梦,梦得好累。不是一个连续的梦,却好像是在做一辆公共汽车,到了不同的站点,看见不同的场景,连缀起不同的记忆。 仿佛是已经大学了的样子。林母打电话给上大学的清浣,“清浣啊,你快点回来呀,清瑾他又惹事了……”清浣只觉头痛。难道又是清瑾打架被开除而失去了高考的机会? 回到d市一看却迥然不同,原来是清瑾竟然被人家看到跟男在一起勾肩搭背!学校说这是严重的“伤风败俗”,把清瑾给开除! 清浣心内再度惊跳——原来是伤风败俗,原来不是打架…… 仿佛一夜之间,整个d市都已经知道了林家有个儿子是“不男不女”。林母无奈只好央求清浣将清瑾带走,带到北京去,让他在那里重新开始…… 却又是奇怪——仿佛大学期间,清浣已经住进了子衡在外面租的房子。她与子衡已经公开的交往之中。好在房子是两室,所以分给了清瑾独住了另一间…… 子衡却是真的珍惜她的,虽然与她同住一个房间,却只是拥着她睡。最多不过亲吻与抚摸,却从来没有强迫过她……还没毕业,这成了清浣暂时拒绝子衡的最好理由;子衡也已经带着清浣去见过了他的家人,只等着大学毕业两个人就正式结婚…… 可是清浣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每次子衡与她蜻蜓点水地亲密时,清浣似乎总是能听见门外轻轻的脚步声……就好像,清瑾就在门外!就算清浣有时候看见子衡忍得难过的样子想要接受子衡,却无限的热情都能被那种存在感一盆水浇灭——清浣她只是绝望,真的不知道清瑾想要干什么…… 更有甚者,清瑾开始往家里领一些清秀的小男孩。来了之后就躲进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来很久也不出来……清浣虽然忍着,却也还是不由得走到门外去偷听。 【明天继续。】 谢谢:亚宝那亲的4张月票~~ 久月、chenchen19650507、hgfq603、helena_80、云婷婷、sz035等亲们宝贵的月票呀~~~ 还有令狐亲的鲜花,以及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回家__更① 梦境倏忽一转,仿佛瞬间即是经年。 眼前,似乎又是一个闪光灯闪耀的场景,似乎又是一片人海嘈杂之声。 清瑾含笑立在光影中心,静静凝望身畔的一个男模特儿。 记着发问,“林先生,公众对你充满了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年你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性朋友?难道你不谈恋爱吗?难道你未来没想过结婚的事情吗?”懒 更有记者直言不讳,“这么多年来,在林先生身边陪伴的女子,从来只有林先生的姐姐……这难道,不会太奇怪吗?” 光影之外,清浣仿佛也捧着相机正定定望着清瑾,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除了她。 清瑾微笑遥望众人,“我,不喜欢女人,真是个遗憾呢……” 媒体大哗,有遗憾更有惋惜。却也就此解了大家一直以来的疑问,清浣的陪伴便脱了嫌疑去。 光影暗下,人丛散去。车子上,清瑾疲惫地拥紧了清浣,“我终于可以不受干扰地抱紧你了……就让他们跟着偷拍吧,就让他们跟着怀疑吧,反正我告诉了他们我喜欢男人,那么便没人再去怀疑你的存在……” 纵然是梦,心却还是痛鲜血淋漓地痛。清浣蜷缩着醒来,窗外早已是混沌的黑。莽莽苍苍,让人看不清身畔,更不敢去猜测未来。虫 清浣知道,这一梦定然不是无由而来。或许这又是前世的记忆,或者这是福至心灵的提醒。清瑾召开这次媒体招待会的原因,虽然她心里也有感伤,但是她更能够确认:是为了她,是为了帮她解除缠在身上的这些压力…… 梦里既然已经曾经有过了一次那样的疼痛,清瑾既然已经为她做过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还能再度放清瑾一人孤军奋战,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活在清瑾的羽翼之下? 清浣眸子泪转,却也心思坚定下来。 清浣起身,静静收拾衣物。东方天明,她的两只旅行袋也已经收拾好。两只袋子里属于她的那只轻轻小小,只是随身的衣物,没有一件子衡买给她的那些繁锦而昂贵的衣裳;另一只袋子里则是沐阳的东西,稍显厚重了些,却也都是必需的用品。 隐隐,朝阳浮动。清浣轻轻敲响了客房的门。子衡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来开门,显然,也是一夜的失眠。 看到清浣一身收拾立整的样子,子衡便怔住,“你,这是要干什么?” 清浣静静微笑,眸子里平静如水,“子衡,这一次我将决定权留给你。无论是我,还是沐阳,终究亏欠陆家良多。所以,是否同意离婚,这件事全听你的决定。” 子衡怀疑地看着清浣,“可是你要做什么去?” 清浣微笑,“子衡,我答应你,不主动提出离婚。这是对你的尊重,也是对陆家和周家的几位老人们的尊重。但是,我要带着沐阳离开了。我忽然特别想念d市,想念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城。北京真是太大了,大得我总觉得它是一片大海,这些年一直没有适应,我在大海里不是被溺毙,就是会迷路……子衡,我带着沐阳回d市去。” 子衡的双瞳登时充血,“你说什么!你,你要带着沐阳离开我?!”子衡失控,“那我呢?我呢?” 清浣依旧静静微笑,“傻瓜子衡。d市罢了,也不是天涯海角。当年我们上学的时候,不也是每个星期都在d市和北京之间穿梭吗?很容易呀,火车不过几个小时,开车的话更快。如果你想回来,欢迎你周末回来带沐阳去玩啊。” 子衡了解清浣的性格。她看似柔弱,但是一旦是她决定下了的事情,既然她已经说出口了的,便是无法更改了的。 子衡咬牙,“为什么这么做?怨我的家人逼迫你太紧?” 清浣轻轻摇头,“我不怨任何人,真的。老人们的心情我完全都理解,如果换做是我,定然也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清浣微笑着,主动握住子衡的手,“子衡,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是个母亲了啊,所以我更能从长辈们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所以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想带着沐阳回去看看……”窗外的朝阳一丝丝、一缕缕地映照进来,房间里越发明亮起来。清浣回眸去看那一抹鲜丽的朝阳,“那里,毕竟是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所以我希望能带沐阳回去看看,让他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让他了解他的父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子衡咬牙,难过地别过头去,“已经无法改变了,是吗?你已经决定了,是吗?” 清浣微笑,静静地握着子衡的手,“子衡,其实我知道,这些年来我始终任性。你会跟我发脾气,但是你没有一次真的拦着我想做的事情。这一次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了失望,在你脸上看到了愤怒,但是我知道,你终究还是会答应……子衡,对不起。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我的道歉,但是我依旧还是要说……真的,对不起……” 子衡血色双瞳里殷殷有水光一闪,他霍地站起身来,“好,我去准备。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虽然大家都是惊愕,但是就算是周月仪也不得不承认,在风头浪尖之上,清浣这样的以退为进、出去避一避的确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清浣拒绝了周月仪想要同去的想法,也拒绝了周月仪要打电话安排她在d市相关事宜的好意,只是静静拎起旅行袋,抱起沐阳走出门去。 朝阳金辉洒满一身,刚刚醒来的沐阳还有点困倦地揉着眼睛,“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沐阳虽小,却不哭闹。 清浣只是微笑,“带你回家啊……” 【本月完结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闲庭香静__更② 沐阳好奇地仰面问清浣,“难道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 清浣静静点头,“是我们的家啊。沐阳,妈妈要你记住,尽管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但是这里一样是你的家。等你长大了,妈妈还是希望你能经常回来看看……”懒 沐阳撅起小嘴,“那,这里是家的话,我们还要去另外一个家——妈妈,一个人有许多个家吗?” 清浣抱紧沐阳,“家不是一座房子,家是家人住的地方。所以不论是哪座房子,只要住着家人的地方,就是家啊……” 子衡开车,车身猝然一抖。沐阳眨着好奇的眼睛从后方去望子衡,“爸爸,那你什么时候来呢?妈妈说,家人住的地方就是家,那么爸爸也一定会跟我们一起,是不是?” 子衡猛地咬住唇。清浣难过地抱紧沐阳,不敢透过后视镜去看子衡。 回到d市,清浣就怔住。子衡将她直接带回了曾经的老房子。周围已经起了高楼大厦,在一片林立的钢筋水泥丛林里,只有那一方小院落静静独立,绿叶婆娑。 子衡轻轻叹息,打开门,“来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清浣抱紧沐阳,泪水滑下,“子衡,难道,是你?” 子衡怆然一笑,“记得你当年曾经说过,如果老了还能回到这里养老该有多好。”子衡拎着旅行袋率先走进去,心里的话之说给了自己听:所以我才千方百计留下了这栋老房子,尽管要跟d市的市政.府做了许多交换,才让他们改变了原来的规划——清浣,我一直梦想着能陪你一起慢慢变老;我一直梦想着,无论中间的路途有多崎岖,到了白发的那一天,你终究会接受我……虫 沐阳终究是小孩子,虽然也感受到了大人之间气氛的压抑,但是却很快被柿子树吸引去了注意力。现代化的城市里,最缺少的便是老树;所以这棵枝繁叶茂、自然生长的柿子树在沐阳的眼里成了一个大玩具。沐阳叫着从清浣的怀里挣脱出来,翻弄着背包去找他的小铲子,专心致志蹲在树下玩起土来。 就剩下了两个大人,彼此相望。 清浣静静一笑,“子衡,说真的,我以为你不会答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子衡点头,“是。但是……”子衡微微局促了下,“但是,我那天强迫了你,我真的觉得很抱歉。”子衡颓丧地摇了摇头,“虽然我知道,可能强迫地要了你,是留住你的办法;但是我却一直在犹豫,因为我也知道就算留住了你的身子,却会彻底失去了你的心——清浣,可能在外人的眼里,我始终是强势的,你是柔弱的;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在你面前,我从来没办法找到一条适合的路,我在你的面前始终无所适从……” 清浣难过,“子衡,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在对的爱情里,会学会勇敢,会更加快乐;可是你没有,你反倒在这段感情里熄灭了属于你的光芒,那么就只说明——子衡,这段感情是错的,是不值得你一生执着的……” 子衡面色一白,猛地转头去看那棵柿子树。金色的阳光一闪一闪从枝叶间倾泻而下,照亮了子衡的面容,却也将一树的浓绿同样投射在了子衡的眼底,让人一时看不清,终究是悲,还是欢。 “爱情这件事,清浣,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停下来——可是,人能够控制得了自己的感情吗?如果感情都像自来水龙头就好了,说开就开,说停就停……清浣,直到今日,我还是自己的坚持:爱你这件事,没有错!错就错在——上天安排你们成为姐弟,让你们从生命的开始就在一起……” d市新开了一间书吧。 地方不大,楼上楼下都是小巧的。老板娘是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很年轻。坦白说她算不上第一眼美女,不过却很耐看,尤其是在书香之间,你一抬眸,会看见她的面颊在金色柔软的阳光里,泛出玉一般柔美的光华——那一瞬间,你就会觉得她很美,美得直接绕过了眼睛,而直达了心底。 老板娘还有一个小儿子。小家伙不过三四岁大,却是鬼灵鬼灵的。所有来看书、独享一份安静时光的顾客,都被这个“超级店小二”给招呼得笑得合不拢嘴。店里虽然也有几个打工的学生帮着招呼客人,但是显然都没这个小精灵招人喜欢。当你听着他甜丝丝地说一句,“白雪公主阿姨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哦”的时候,你所有的烦心事不都云开雾散才怪呢;书吧的生意也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存在而好了不少,所有来过的客人都成了忠实的回头客。 老板娘的丈夫一个星期至少会来两次。每次都是默默地替老板娘将店里应该由男人干的事儿全都干完,比方说哪儿的灯泡松了;哪儿的水龙头不好使了;哪个桌子椅子的腿儿松动了……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男子本来是不必干这些杂活的。他的衣着暂且不说,就是他挽起袖子露出的那块腕表,可能就是这个书吧一年都赚不到的了……但是他似乎就是喜欢干这些活,每次都干得很细致,就像在每一步的动作里都加入了自己的感情。 还有一个神秘的客人。每次都是来得很晚,晚到书吧即将打烊了才来。他喜欢头戴一顶牙白麻制的小礼帽,极有三宅一生作品的风范。他喜欢这样纯白地站在书吧屋檐下的昏黄灯光里,静静地看着老板娘亲自将书吧落锁。身旁,小小的繁花,一簇又一簇。他的怀里抱着已经熟睡了的小人儿,眸光温柔地望着老板娘柔美的侧影。然后,书吧门前的灯光暗去,三个人会一同消失在夜色里,缓缓离去。那一幅背影,很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爆竹点燃了__更③ d市的平静,美好的就像世外桃源,可是北京却已经热闹得像开了锅的沸水。好在京城面积大、地位重要,使得北京的老百姓心理承受力似乎也格外强,轻易点小事儿都惊动不了他们的神经,所以这几天几乎同时发生的一些“小事儿”倒真的没引起什么轩然大波来,也没人把它们联系在一起来。懒 比如,东城区有个四合院被抄了,没人想到那看似平静的小小四合院里竟然藏着十几支枪;同时缴获的还有数公斤的毒.品。 比如,南城区有个废弃的厂房被发现隐匿着一条秘密的生产线。看似普通的化学品生产线,但是只需将几道工艺的细节稍加改变,就能拼出一条化学毒.品的生产线来……显然这条生产线的组建花费了主谋者相当的心血,可是一切即将大功告成,就要正式开线生产的时候,梦想的气泡就倏然被针尖刺破。 再比如,西城区有一家模特经纪公司,名义上签约模特儿,在东北内地招收来大批年轻的姑娘,却在短暂的集中培训之后全都运到了深圳、广州去,强迫她们穿着极少地走秀,甚至出台陪客等……这间公司的所有相关运作链条被一举破获:从东北地区的招募、北京地区的培训与签约,在深圳等地区的胁迫犯罪等相关人员一举落网…… 以及——缉毒大队队长卓涛的抽屉里不断堆叠起来的信封。每一个信封里几乎都是一个人的照片……卓涛终于可以确定,当年那个一直在寻找着的人,其实该是这个照片之中的人物……虫 “扣子哥,你想没想过,他姐可是会照相的哦……他姐还跟许多的杂志什么的合作过,她肯定会狗仔队那一套……” 市郊的一座出租平房里,煤炉扬起的烟气把本就不大的房间里弄得乌烟瘴气。周小梅忍着难受,挺着大肚子在看着煤炉上咕嘟咕嘟开着的锅。扣子跟一个男子窝在小土炕上,眼睛里时不时窜过一丝精光。 扣子用眼睛瞄了瞄周小梅,“不应该啊。他姐已经回d市去了,天天经营着她那个小书吧,怎么可能还回到北京来偷拍我?就算以前有可能,可是这回在酒吧交货的事儿,可是这几天的事儿啊……” 那小子也是皱着眉点头,“也是。他姐不过是个小绵羊,柔柔弱弱的,虽然会摄影,不过估计也没这个胆量。” 扣子的眼光再度在周小梅身上飘了一下,审慎地问,“你在局子里收买的那个内线,可靠么?” 那小子点头,“哥,这个你放心,这个内线绝对可靠。咱手里握着他在夜总会里跟妞儿玩双响炮的录像证据呢,他敢不说实话吗他!” 扣子眯着眼睛,“行了,你忙去吧。我这儿你别总来,小心被人盯上。我现在正被通缉着呢,公路、铁路、飞机肯定都有卡,我得在这市郊的出租房里多窝些时日。” 那小子也是叹息,“哥,卫哥问,说嫂子快要生了吧……” 扣子再度望向周小梅,点了点头,“告诉卫哥,这些事儿我扣子都一人扛了。但是请他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帮我在孩子出生前逃出去……我不想让孩子出生得颠沛流离……” 那小子叹息着退出去。 周小梅终于忍不住在烟熏火呛里落下眼泪来。 扣子咬咬牙,走过来扯开周小梅,“我来吧。别逞强,好好躺着去!我他.妈真不是个人,让自己老婆孩子跟自己遭这份儿罪……” 周小梅有点急,“这事儿,你真准备自己扛了?为了卫东,你值得吗?” 扣子有半刻的怔忡,忽地一笑,“没有卫哥,我还是当年那个在技校里天天被小混混堵着打、永远被人欺负不敢出头的窝囊小子。能有今天,值了。” 周小梅紧张地扯住扣子的衣袖,“行,你别的事儿我不管了。但是今晚上,你别去了!” 扣子忽地一笑,伸出手指来摸了摸周小梅的脸颊,将周小梅脸上的一块被熏黑了的煤灰给擦掉,“我老婆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不是一直是个小辣椒吗?跟我都对着骂的……” 周小梅眼泪唰地下来,“滚你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没用的话!” 扣子一乐,“我真喜欢你,老婆,真的……我第一次见着你就觉着,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我;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我才能忘记我那些窝囊的过去,永远当我勇气十足的扣子……” 周小梅心急,“我说正格的呢,扣子,你今晚上别去了!” 扣子笑着摇头,“放心,没事儿。这是我手里最后一批货了,我必须放出去,多拿点钱才好跑路。要不然,我们未来吃什么?我儿子出生拿什么养?只有手里的钱够用,我们才能安安稳稳地隐姓埋名下来……” 周小梅紧张地喘息,“可是,你手里怎么会还有货?” 扣子一笑,“这些货是卫哥也不知道的……他是大哥,他拿大头,我总得也喝口汤吧……” 已经退休在家的林父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声音让林父一个激灵! 林母被林父的表情惊到,“谁呀?” 林父将电话放到桌子上,扶着林母走向睡房,“没事,他们打电话做市场调查的,可能还得罗嗦一会儿,你先进屋睡吧,啊。我跟他们罗嗦几句就挂掉,要不然他们还得总挂来。” 林母点头,“真是的,当年一直觉得电话是个好东西,现在倒好,成了累赘了。真是烦死人了。” 林父看着林母睡下,这才走出来拿起电话,“我已经不干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电话里静静地笑,“是啊,您现在退休在家颐养天年了。可是,当年我给您的汇款,那票根可还都留着哪……那事儿只要干过,就永远洗不干净了……” (坏笑,乃们有谁想到过林父的米?某苏想要吓乃们一跳撒……) 【酝酿下结尾的走向,不敢更太快咯~~今天先更三更咯,明天继续】 谢谢:_seraph、清清风1、任性钕子、sfa、不知道123456、sinsin319、o4懒鬼、7312779等亲们宝贵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清浣的危险__第一更 不顾周小梅的阻拦,夜幕低垂下来,扣子还是带着他手里最后的一批货走向了酒吧街。只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当然不敢那么大张旗鼓地去。 这个晚上,也是清浣的一个博弈。她不希望扣子去,这是为了周小梅和她肚里的孩子着想;可是她也希望扣子去,因为扣子藏得挺隐蔽,直到现在警察还捉不到他,所以如果他今晚上能出来,就一定能捉到他……懒 捉到扣子,那么距离一切都解决的那一天就不远了…… 街边的树丛里,清浣再度调整了一下姿势,擦了擦镜头。 没错,所有人都知道她回到d市去了;这样的以退为进也成了她最好的障眼法,所以轻易不会有人相信她此时会端着相机出现在北京酒吧街路边的树丛里…… 到时间了,扣子却还没有出现。清浣有点心急,却也缓缓舒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她心里也是矛盾的。从一开始到现在,周小梅一直坚定地站在她这边,几乎将所有她能得到的消息全都告诉给了她;即便是现在已经怀了扣子的孩子,周小梅还是流着泪将扣子的行踪告诉给他……都是女人,清浣当然明白周小梅的那种痛苦;所以她也想过,如果今夜扣子不出现就算了,她也宁愿就此放过扣子,反正给卓涛那边的影像资料已经够过了,只要卓涛他们顺藤摸瓜去查,事情就一定也能够查清……虫 身畔哗哗地总是有声音。清浣皱眉抬眼去看,是一个清洁工人,穿着清洁工的工作服,佝偻着腰,戴着大大的帽子。夜色之中还在尽职尽责地打扫着街边的枯枝败叶,整个人隐在夜色里面看不清面目。 清浣有点皱眉,毕竟她现在的状态是在隐身,这个环卫工人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的,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清浣遂起身,想要趁着扣子没来的当儿,换一个地方。 就在清浣低着头,整理相机想要站起来的刹那,忽地后颈一阵劲风骤来,巨大的疼痛在清浣后颈漾开,眼前一片漆黑……清浣倒在堆满落叶的地上,她身畔那个清洁工人站直了腰身——哪里是什么清洁工人,赫然就是乔装了的扣子! 扣子狠狠地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清浣,一把揭开清浣头上的鸭舌帽。月光惨淡,筛落在清浣的面颊上。扣子狠狠地捏住清浣的下颌,“果然是你……没想到我扣子折在你这么个娘们儿手里!” 市郊的平房区里,照常的煤烟熏天。整片平房区仿佛永远被笼罩在灰色的煤烟里,挣脱不开。 门哐当一响,扣子抱着个牛皮纸袋走进来。周小梅惊得险些从土炕上掉下来! 她一直在矛盾着,也是不知道扣子是否能够平安回来。此时扣子平安回来,周小梅不觉也是开心——或许是她白担心了呢,也许时间和地点岔开了,所以就没发生那些事儿呗。 周小梅体贴地伺候扣子吃饭。扣子心情颇佳,甚至还主动要求喝两杯酒,“老婆来,陪我喝两盅。” 周小梅尴尬一笑,“净胡来!忘了孩子?我怎么能喝酒?” 扣子举着酒杯,一笑却是悲怆,“孩子……老婆,你还记着我们的孩子吗?” “扣子,你说什么呢你!” “如果你还记得我们的孩子,你怎么会把我今晚要去交货的事儿告诉给别人?难道,你是想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吗?” 周小梅大惊,“扣子,你,你都知道了!” 扣子苦笑,隔着酒杯,映着昏黄的灯光看周小梅面上的憔悴,“我早就知道了……老婆,你去北海公园,你说去做美容……其实我早感觉到有事儿,可是我判断错了方向——我以为你去见的人是陆子衡,却没想到竟然是林清浣……” 周小梅一抖,“扣子,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悬崖勒马……我不希望你再往错的方向继续走下去了……”周小梅难过地垂下头去,“而且,而且我也真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出生在被通缉的路上,颠沛流离,一辈子都不敢出现在阳光下!扣子,你别担心,就算你真的进了局子,我一样等着你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都能堂堂正正地做人,多好!” 扣子眼里的水光也是一晃,他伸手揉了揉周小梅的头发,“傻瓜……你以为我是进局子那么简单的事儿吗?我身上的毒.品的量,足够枪毙好几次了!所以我才必须逃,我才绝对不能被警察抓住!” 周小梅又是一抖,眼睛里绽放出光芒来,“我知道,扣子。可是我也仔细地打听过了,如果有立功情节,他们会给轻判的——死刑可以变成无期,无期还可以减刑,这样的话,十几年就能出来了!扣子,我们还都年轻,就算十几年之后,你出来也还不到四十岁,我们干什么都还来得及!你反正不是主犯,只要这事儿你不再自己扛,你就能活下来!” 扣子的眼睛眯了起来,映着昏黄的灯光,幽幽地盯着周小梅,“老婆,你是说让我把他给供出来?” 周小梅点头。 扣子却忽地怆然一笑,“把他供出来,不但我活不下来——就连你和孩子,也得死!傻瓜,你明白不明白!” 周小梅面上一片惨白,良久猛地扯住扣子的衣袖,“你回来了,你发现了我跟清浣姐之间的事儿——那么清浣姐呢,你把她怎么了!” 青木工作室。 清瑾在做立体剪裁。布料披挂在模特儿的身上,他自己亲自用针线缝合着布片——心底不知怎地一阵烦乱,针尖一偏刺进了指腹,一滴血珠殷殷涌起。 助手一声惊呼,连忙帮清瑾止血。清瑾却顾不上,扔开手里的一切,奔出门去!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宁我死,换你生__第二更 d市的书吧里,服务生在电话里说老板娘中午就离开了。 d市的老房子里电话没有人接听。 清瑾几乎疯狂起来,一种极其不祥的感觉狠狠攫住了他的心! 微微犹豫了下,清瑾还是打通了子衡的电话。子衡接到电话也是一怔,“沐阳在我这里。我母亲想念孩子,我就将孩子接回来呆几天,却不知道清浣也回到北京来了?”子衡心思电转,立即说,“清浣出事了,是不是?你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懒 茫茫北京,夜色如墨。清瑾忽地感觉喘不过气来,仿佛置身的是汪洋大海,他几番沉浮却依然无法呼吸,无法找到逃生的方向!——从来,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就像身着黑袍的死神已经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逃脱! 脑海中已经是一片大乱。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情都在他的脑子里按部就班地安排着,唯独这一步、唯独清浣全然跳脱了他的计划,却也给了他最严重的打击! 清瑾闭了闭眼睛,安定下心神,又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听。是梦姐。清瑾咬牙,“梦姐……帮我……这一次,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梦姐你能帮我找到她、保护她的安全……” 梦姐在电话那边也是惊喘,“太严重了!如果真的是清浣出事,就只能意味着他全都知道了!清瑾,恐怕就连我也做不到了……除非,我用命来换……”虫 清瑾面色惨白下来,“梦姐,这些年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我。你的心,我一直都懂……如果这一次梦姐真的能帮我,梦姐,我会答应你所有的条件,所有的……” 没有时间多说,清瑾按掉了电话之后,紧接着又按动另一个号码。缉毒大队队长卓涛的嗓音浑厚而来,“这样?好,我立即调集人手!” 清瑾打完电话,疲惫地背靠在树干上,呼吸越发困难起来。心脏此时仿佛禁受不了巨大的压力,一阵阵黑色的闷窒像是团团卷卷的云汤汤而来。清瑾在心中向上天怒吼,“我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我不在乎再次死去——只求你,老天,换她活下来!” 市郊的平房区,入夜仍然是不安定。全因这里聚集了几乎整个北京城的外地小商贩,很多都是凌晨就要出早市,所以夜里就要提前准备东西…… 扣子今晚也是极其沉默,始终了无睡意。 就在此时,房门忽然被“砰”地撞开! 扣子下意识手向枕头下摸去——一把上了膛的枪,每晚上都被他压在枕头下面…… 周小梅一声惊叫,“清、清瑾!” 扣子眯着眼睛望去。门口,带着夜风而来,映着惨白的月光和昏黄的灯光,那面如阎罗的男子不正是清瑾! 扣子不惊反笑,“哎哟?稀客啊。真是了不起,公安局都找不到的地方,清瑾却能找到。来,坐啊。” 周小梅紧张地按住扣子的手,不让扣子拿枪。 清瑾却从容一笑,主动将房门关严,走进来,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别担心,我是自己来的,身后绝对没有警察。” 扣子凝神侧耳向外倾听了下,这才笑,“有种!清瑾,你来干什么?你不好好缩在你那个叫做‘青木’的龟壳里,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清瑾一笑,“杀了我?容易……我只来换清浣回来,你想要对付的人是我,那么就让我来换清浣!” “哈哈,哈哈……”扣子忽地仰天大笑,“原来是真的!你们姐弟相奸,都是真的!真他.妈不要脸,还要做出情种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扣子言笑之间,都没看见清瑾是如何移动的,就是一个晃神之间,清瑾已经到了他面前,膝盖压住他在枕头下的手,纤长有力的手指已经扣住了他的咽喉! 扣子一惊,汗下来了。清瑾的呼吸有些急促,“放了清浣,我跟你单算!” 茫茫黑暗之中,清浣幽幽醒来。眼前是一片黑暗,潮湿的空气带着腐烂的气息直直灌进她鼻腔里来。 清浣忍不住咳嗽了下。被绑在身后的手背上,似乎爬过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清浣惊叫,“啊,老鼠!”吱吱声窜行而过,清浣的头发根几乎都直立起来。 蓦地,忽然有金属空荡的锵锵声传来。清浣的眼前忽然强光大盛,茫茫的强光骤然直直照向清浣的眼睛! 本来在黑暗之中,却蓦然被强光照来,清浣的眼睛无法适应,就更加全然看不见了眼前的一切…… 强光来处,有空荡的笑声扬起,“哼……林清浣,陆子衡的太太,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吧……” 清浣皱眉,耳朵尽量去追寻那线声音。看不清那人,却隐约觉得那声音有丝丝的熟悉。清浣大喝,“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哈哈,我是谁?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至于我要干什么?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清浣惊得颤抖起来,“你们是想要用我来诱捕清瑾,是不是!” 那声音大笑起来,“诱捕他?嗯,没错……他欠我的太多了,是到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清浣咬牙,“你是——卫东!” 灯光尽头,那声音明显一怔,随即笑开,“哎哟……还一直以为林清瑾聪明,他姐却不过是个普通的小丫头,却原来我还是低估了你。林清浣,你的脑子也不错嘛……” 清浣心思电转,忽地抬头,“是!你对我低估,也造成了你今天的这个局面!说句实话吧,那一切都是我做的,其实都与清瑾无关!”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叵测的算盘__第三更 清浣紧张地微微攥紧了拳头,“清瑾病了,换过了心脏,这你们也都应该知道——他被那颗新的心脏支配着,根本已经忘了曾经的事情……这三年多来,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都是我!所以你要找的仇人,该是我!” “哦——是吗?林清浣,虽然是我低估了你,但是如果你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一步一步将我的事业全都打垮——林清浣,你岂不是又在逼我高估了你?就算你还有点头脑,你却没有这个能力全盘做到这一切!你一个小丫头,你凭什么?”懒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卫东的话也几乎给了她答案——为什么清瑾要策划那场假死亡?就算真的只是心脏病了、有生命的危险;就算他是想换过一个身份来重新回到她身边,却也似乎不足以解释那一场假死亡——是清瑾以退为进,以死亡为障眼法,去安排这件事情! 清瑾他,他已经早就想要对付卫东!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当年,卫东多少也算提携过清瑾啊,卫东又那么信任地将开拓北京地盘的事情托付给清瑾,清瑾却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地对付卫东? 究竟是为什么,究竟发生过什么?清浣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强光之下,清浣每一个迷茫的表情都尽数落进卫东的眼睛里去。卫东得意地一笑,“你还是不够机敏。其实你一直忘了你有一个最大的理由——你是陆子衡的太太啊。以陆子衡的能力,你想做什么,做不到呢?如果你刚刚抬出了陆子衡的名号,说不定,我真的相信了……”虫 清浣的心狠狠一疼。是,并非她没有想到,只是她不能在这样的时候说出子衡的名字来!不能给子衡爱,那么就更不应该连累子衡,更不应该将这桩危险引到子衡的身上…… 卫东自己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儿,他嘿嘿地笑着,“陆子衡,对呀,陆子衡……我应该打电话给他,看他会是什么反应……看看他会不会真的舍命来救你……”卫东说着就开始拨电话。 清浣一声怒吼,“不!这件事与子衡完全无关,你不要把他拖下来,你这个混蛋!” 卫东却得意地大笑,电话已经接通,“是啊,陆先生……不过我要警告你,不许带任何人来。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不但是警方,就算是军方,你也调动得动……没错,您说对了,我一介宵小,怎么敢跟您正面冲突呢,所以小的求您了,要来的话,一定要自己来……不然,您太太的性命,我可不敢保证了……” 清浣怒吼,“子衡,别来!”话音还未落下,卫东已经狞笑着挂断了电话,“陆太太,你错了。你先生会来的,而且一定会乖乖听话地自己一个人来……”卫东得意地笑,“别看你没将他放在心上,可是你先生却拿你看得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哎哟,陆太太啊,你真幸福;可你也,真狠心……” 不多时,空空的金属大门声冷冷传来。大门打开,漾进一**银白的月光进来。一个身影疾步走进来。 卫东大笑,“陆先生,真是大驾啊……我胡卫东能请来陆先生,真是蓬荜生辉。” 子衡都没搭理卫东,不顾拦阻,跨步走到清浣眼前来,蹲下,手指尖撩开清浣额上汗湿的发丝,“别怕,我来了。还好么?” 清浣的泪唰地涌下,“傻瓜!子衡,你为什么来,你不应该来!” 子衡笑,擦掉清浣的泪水,“还说我傻瓜?我是你丈夫,妻子有事,丈夫怎么能不来?” 清浣摇头,“他们,他们都是亡命之徒!” 子衡却是狂然一笑,“亡命之徒?可是你问问他们敢动我么?如果我真的出了事,我担保他们绝对活不过48个小时……” 卫东也是大笑,“陆公子果然好气魄,也更知道自己身份的价值……放心陆公子,我卫东虽然是个粗人,却也知道什么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不会伤害陆公子,只求陆公子帮我打个电话……” 子衡蹲着,转身,淡淡一笑,“想找我谈事儿,好办。不过却没有找我谈事儿还捆着我老婆的道理吧?”子衡的目光刀锋一般凌厉起来,“放开她,把你那张椅子给她坐!” 不怒自威,卫东也不得不让步。 子衡这才睥睨着灯光之外的卫东,“说吧,什么电话。” 卫东嘿嘿一笑,“陆公子定然也明白了我手里真正的生意是什么。如今它们正准备走海关,我可怕被查扣了……陆公子,帮我给海关打个电话吧,只要睁一眼闭一眼,咱们就都得了方便。完了事儿,我卫东亲自给尊夫人赔礼道歉,行不?” 清浣惊住!她以为卫东捕了她来,是为了诱捕清瑾,却绝对没想到,卫东此时的算盘是打在了子衡的身上! 如今卫东的生意已经全盘大乱,那么他当务之急必然是想要人与货都安全逃出去。这时候唯一有能力做到的就是子衡!可是如果子衡真的帮他打了这个电话——那么子衡就将终生逃不脱卫东的纠缠,卫东会永远用这个污点来要挟子衡! 这是她和清瑾惹下的事情,不该牵扯子衡,不应该连累子衡! 清浣大叫,“子衡,别答应他!” 卫东好脾气地笑,“陆太太,请你稍安勿躁。没错,我不敢动陆公子,因为我惹不起周家和陆家那两位老爷子——但是你却不同,你不过是他们家的媳妇儿,就算你出了三长两短,两家的老爷子也不至于跟我拼命……”卫东冷笑着转向子衡,“陆公子,陆太太的命可就在您自个儿的掌心儿了……” 【今天还是三更咯,明天继续哦。】 谢谢:兔米菲亲的2张月票,zhangcuiyun、wd751219、王二锦、44150909等亲们宝贵的月票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当年的秘密【更①】 子衡站起身来,迎着光望向卫东,“好,这个电话,我打!但是却不是现在。先让人送清浣回去,到了家门口,我听到她平安到家的电话,我就给你打这个电话!” 清浣一抖,“子衡,不要!不能把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懒 子衡一笑,回眸温柔地望着清浣,“傻瓜。孩子不肯睡觉,正在闹着要妈妈呢,你在这儿什么忙也帮不上,还不如回家去,好好陪着孩子。”子衡说着又是微微羞涩,“老婆孩子安定了,我才好干事儿。” 卫东还想提条件,子衡却狂然一笑,骤然回眸过去,眸光凌厉如刀,“卫东,你现在已经没时间再跟我提条件!你应该很清楚,每多浪费一分钟,你的货就更多十倍的危险!那是你的全部身家了,如果再被查扣,就算你这一次能侥幸逃脱,试问你未来还指着什么生活?!所以,别跟我磨叽,想要我打这个电话,就痛快儿地按着我的要求去做!让清浣走,我在这儿陪着你玩儿!” 卫东嘎嘎一乐,“陆公子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卫东自然没有不从之理。再说,反正我请尊夫人来,也是为了请到陆公子大驾;那么既然陆公子都来了,我当然没有不送回尊夫人之理……”卫东说着就派人将清浣带上了车子。直到这时清浣才看清,原来黑暗里骤然亮起的灯光是十数辆车子的大灯。这一次,卫东身边,人多势众。虫 清浣不放心子衡,可是她更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根本没用。还不如她听了子衡的话,赶紧回去,马上报警,或者经由陆家的力量调动人马来…… 清浣回头朝向子衡,“子衡,你等我!” 子衡柔柔一笑,“好……清浣,只要你肯等我,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汽车声轰鸣而去,时间如水滴答流过。子衡好整以暇地握着手机,等待着清浣平安到家的消息。 卫东眯着眼睛静静地望着子衡。即便在被动的情势里,子衡依然平静、从容,眉眼之间都是高不可攀的华贵。卫东纵然心底下着急,却也不敢再啰嗦着催促子衡打电话。此时是一场不动声色的博弈,重点不在于谁的人多,而是谁的心灵更强大,谁的气场更坚定。 荒漠一样的静寂里,电话铃声忽然跳跃着响起来。子衡立即接通电话,“清浣?你已经到了吗?好,我知道了……”电话放下,子衡面上已经露出了笑容来。仿佛所有紧张的坚冰都已经融化,就像清浣安全了,他自己便也安全了一般。 卫东眯起眼睛来,“陆公子,快打电话吧。咱们道儿上的人最讲究的是个信义二字,我卫东已经依照你的话送了尊夫人回家,希望陆公子也要守信。” 子衡一笑,“好。”随即按动电话,却半天没有通话,子衡挑眉,“真不好意思,对方没人接听电话。” 卫东的眸子蓦地凌厉起来,“陆公子,你别耍我!” 子衡又是一笑,“别担心。我再打负责人的手机。” 又是数分钟,仍没有通话。子衡再度轻轻挑眉,“唉,真是这么巧合吗?手机竟然没有开机……另一个人的手机是不在服务区……” 卫东所有的忍耐像是绷紧的一根细丝线,因为坠了太多的重物而“啪”地一声折断! 卫东狂怒地跳过来,一把扯住子衡的衣领,“你耍我!陆公子,你好气概!这样的情形,你竟然还跟玩儿游戏似的,半分都不放在心上!” 子衡挑眉而笑,一点都不在乎卫东扯住他衣领,“我拨打电话,你也看得清楚。没有人接电话,我有什么办法?” 卫东大怒,“陆公子,你够狠!我相信这一定不是巧合,而是你早已经想到了这一切!所以,你在来之前已经打电话跟他们通好气了,对不对!”卫东横眉立目起来,本来微微发福造就的那点雍容,尽数土崩瓦解,“我知道海关有个规矩,负责人的电话一定是24小时不得关机,而且不能将手机离开身边的!所以今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人为!” 卫东眼睛一转,面色忽地由红转白,“你们想到了这一切是我,甚至猜到了我今晚出货?” 子衡静静一笑,“卫东,应该说你真的有本事能为京城的一霸。别人狗急跳墙时候的出货,不是想走私就是想暗逃,只有你敢公然走海关的渠道!就算警方想查,也势必从暗道先查起,绝没想到你敢公然走海关!” 卫东拧眉一笑,“没错!陆公子,我从定下这一步计划的时候,就是想到了你陆公子……所以陆公子,这事儿成败都在你身上……如果我的货走不了,那你也走不了了……” 子衡眉头一拧,“可惜,清浣已经平安到家了。而我呢,卫东,我借你两个胆子,看你敢不敢动我!” 卫东扬声大笑,“陆公子……在你的面前,我卫东承认自己愚钝,但是呢,别以为我就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尊夫人已经安全回了家,这没错;但是你信不信我还有办法让她自己甘愿再走出来!” 子衡一怔,“你说什么?” 卫东大笑着打通电话,“陆太太,其实我想跟你提一件旧事——陆太太还记得不记得在d市,令尊曾经背着工厂在外面打工赚外快呀?你知道不知道,他做的都是什么?”卫东说着狂笑,“没错,我那条生产线被端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那条生产线所有的设计与工艺的制定,都是你那位高级工程师的父亲一手承担的!你说,如果这件事我说出去,你父亲是不是会跟着被枪毙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别来无恙【更②】 清浣一接听了电话就疯了! 当年的事情,她当然都记得!困仄的小城,随时可能下岗的父亲,那一方老房子里,母亲总是寒着脸埋怨父亲的无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商品经济的大潮骤然袭来,在金钱的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苍白无力,父亲曾经的才华,父亲熬了几十年才得到的高级工程师的职称,全都在一夜间变成了一纸苍白。懒 后来,父亲真的如同母亲期望的那样,头脑灵活起来,背着工厂出去找了个私营企业的兼职干,每个月给母亲带回了一份额外的收入。每当父亲在晚饭桌上将那个工资袋递给母亲的时候,母亲总会难得地给予父亲温柔的目光……而那个晚上,也会成为一家四口最开心的一个晚上,母亲甚至会主动给父亲主动满上一杯酒,然后当着清浣和清瑾的面,夸奖父亲几句…… 那样的温馨相聚,那样的其乐融融,几乎成了清浣少女时代的梦想。她希望永远让时光停留在那一刻,她希望家人永远这样快乐地相伴在一起,一生一世都不分开…… 而后来,就是她自己亲手打碎了那一切祥和美满——她跟清瑾的恋情被母亲发现,引得母亲的身子再不康健;父亲更是在那段时间感情出轨,跟一个女研究生有染……然后清瑾失去了高考的机会,然后她来了北京……当年的一生相伴永不分开的梦想终究成空,如今一家四口每个人的心中都被压上大石……虫 却没想到,原来那时的片刻幸福竟然与今日的一切有着紧密的牵连! 父亲,那个只知道搞科研、做项目的父亲,竟然在当年就帮着卫东做出了一套化学毒.品的生产线! 清浣相信父亲是不知情的,就像报纸上报道的,那套生产线其实只是一套普通的化工产品生产线,只是如果某些环节稍微改变了一下便能成为毒.品的生产线——父亲当年一定是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生产线…… 或者……清浣的心底颤抖,或者当年父亲根本就是在卫东胁迫之下才不得不就范的!一个父亲、一个男人,想要保护自己的家人,想要赢得家人的尊重,不得不去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清浣握住电话嘶吼,“不要伤害我的父亲,不要!卫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说!” 卫东得意地笑着,“陆太太,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你帮我劝劝陆公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别人的话,陆公子听不进去,可是这个世上独独陆太太你的话,陆公子可是放在心尖尖上呢……” 清浣泪下。她明白,如果此时真的让子衡做了那件事,那么子衡这一生就几乎是毁在了她的手里!卫东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子衡这条大鱼,他绝对会没完没了地纠缠子衡,以达到他那些罪恶的目的! 可是,如果不答应呢?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卫东害了,被枪毙,或者被关进监狱?她自己的父亲她当然更了解,读书人一辈子的清高,如果真的会锒铛入狱,父亲恐怕会宁愿自杀! 清浣握住电话,“好。卫东,你等等,我现在就过去!” 卫东得意一笑,“陆太太,提醒你一句,别打不必要的电话,引不必要的人来……你父亲可还在我手里……” 清浣含泪奔出门去。 出租车司机稳定地开着车,忽地一个急转弯,闪掉了紧跟在后面的一辆车。路灯明明灭灭里,司机忽地开言,“陆太太,终于见面了。”路灯光一晃,司机的帽檐下露出卓涛的面容。清浣一惊,“卓队长,竟然是你!” 卓涛一笑,眼睛扫了下周围并行的几辆出租车,“放心,都是我们的人。” 清浣轻喘,“可是,我父亲还在他们手里……” 卓涛点头,“我们已经得到了准确的线报,已经获知了你父亲所在的准确位置。我们现在就去救他。”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空旷的废旧仓库里,似乎听得见时间化作水滴,滴答作响。 子衡依旧从容,卫东却显然有点坐不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等于他的货一点一滴走向危险。除非有人事先安排好,否则他也不敢保证那货的伪装就一定能逃得过海关边检人员的眼睛和仪器。 情势紧急之下,卫东恶向胆边生,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弹簧刀来,掂在手里走向子衡,“陆公子,不好意思,我卫东有点急性子,等不及了!咱们还是不等陆太太了,咱们先打电话吧。” 子衡一笑,“电话我打过了,打不通或者没人接,你说该怎么办?” 卫东面上的横肉颤抖起来,“陆公子,刚刚忘了告诉你:我卫东是个商人,可也首先是个亡命徒!我得不到的,一定不让别人也得到……如果我的货出了问题,陆公子,我也绝对敢杀了你!” 卫东手上的刀在强光的照射下放射着刺眼的光芒,“陆公子,就算现在不敢杀了你,但是我断你几根手指头、挑了你几根筋的话,我还是敢的……陆公子,麻烦你再打个电话——不痛一个,我就捅你一刀,看是打不通的电话多,还是你的血多!”卫东的眸子里满是凶光,“如果你确认你的血足够淌的,那你就继续给我打不通电话!” 卫东的话音一落,旁边呼啦围过来好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子,纷纷按住子衡,让子衡没办法抗拒,仿佛待宰的羔羊,空出胸膛来暴露在卫东手里刀子的寒光之下! 就在此时,库房的大门忽然哗啦啦一声空洞的巨响。 卫东猛地侧眸过去望那大门。大门开处,夜色与远处朦胧的街灯光一同涌入,仿有轻烟影影绰绰地随着来人一起漾来。尚未看清那人的面目,先是听见清亮一笑,“卫哥,别来无恙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攻其不备【更③】 卫东眯住眼睛,冷冷一笑,“来的人,是谁呢?是林清瑾,还是那个所谓的日本人青木?” 脚步声飒飒,灯影渐渐照亮来人的面容。清美无俦、眼神桀骜,薄薄的红唇却又勾着邪佞的笑,像是这本是赴一场衣香鬓影的约会,而不是来赴汤蹈火。懒 “卫哥,您真是爱说笑话。在卫哥法眼前,哪里有什么青木?林清瑾永远都是林清瑾。” 卫东耸肩一笑,“本来等着的是林清浣,却来了林清瑾。你们姐弟俩,倒真的是心有灵犀哦……”卫东继而狂笑,“也是,怎么可能不心有灵犀呢?姐弟相奸,血亲乱.伦,不光你们是心有灵犀,你们身子上也是彼此最了解不过了呢!” 卫东的话是对着清瑾说,可是眼神却阴险的瞟着子衡。他故意这样说,当然是为了刺激子衡,当然是为了打消子衡与清瑾之间所有联手的可能! 清瑾一笑,洒脱地认了,“卫哥,你说的太对了。清浣早已不是我的姐姐,而是——我的女人!” 卫东咯咯一笑,“你的女人?清瑾,这话说给卫哥听,没关系;但是千万别当着陆公子的面来说呀。不管怎么说,你姐现在总归还是人家陆公子的太太;你不给我卫哥面子,总要给陆公子的面子嘛——陆公子是什么身份,哪儿能活活戴着那顶硬盖的绿帽子去,是不?”虫 子衡的眸子眯紧,丝丝怒意终究再也掩不住,“够了!留我在这里,就是看你们两个演戏吗?” 卫东一乐,“哎哟,陆公子别动怒。打电话吧,咱们先不管清瑾那小子。只要陆公子这个电话替我打了,我卫东保证抓住清瑾这小子,替陆公子你出气!” 卫东说着,出其不备一把抢过子衡手里的电话,狞笑着拨通电话号码,“陆公子……我卫东亲自来帮你拨通电话,省得陆公子一时按错了个号码什么的呢……” 电话很快拨通,对方响起洪亮的嗓音,“喂?哪里?” 卫东得意地笑,“看,拨通了吧?怎么会没人接听,谁说会关机呢?” 幽幽暗色,那本被几个大汉按住的子衡忽地仰头一笑,丝丝缕缕的光芒在他眸子里急速闪过。如果不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子衡现在应该跟清瑾已经势成水火,大家真的会刹那间错觉,刚刚子衡的眸光就是朝向清瑾闪过…… 子衡静静一笑,望住卫东,“你会为拨通这个电话而后悔的……” 卫东一怔,“什么意思?” 子衡笑着贴住电话,简洁地说,“已经定位了吧?确定位置了,好!” 卫东这才手被烫着了一般,想要将电话关掉,却已经晚了。天空中轰然响起飞机的巨大轰鸣声,卫东狠狠瞪着子衡,“你这是什么!” 子衡轻轻一笑,“手机卡可以进行定位,别告诉我你没听说过……我一再给你留机会,一再不想打这个电话,是你逼我的……” 手下的小弟惊惶大喊起来,“大哥,不好了!飞机上下来人了!” 卫东眸子里寒光一闪,“好,你们厉害!我卫东千防万防,防的不过都是地面……却没想到你们能从天上来人!我斗不过你们这些当官的,我认栽!” 卫东握紧手里的刀子,“不过,我卫东绝对不是认输的孬种!陆子衡,今天你坏了我的大事,我就拉你垫背!”说罢一使眼色,那几个壮汉狠狠按住子衡,眼见卫东手里的刀子闪着寒芒就向卫东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子衡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串清光,他静静一笑,手脚却已经闪电般动作起来!凌厉的动作、再加上猝不及防的时机,那几个空有壮硕块头却其实没什么招数的壮汉被子衡一招制住,纷纷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卫东大惊,“陆子衡,你!” 子衡微笑,“别忘了,我祖父和外公都是行伍出身,他们怎么会允许我这个唯一的男孙是个文弱的家伙?散打、空手道、拳击,我陆子衡都有全国的名次,只是遗憾一直没什么机会实战,这一次终于得了用武之地了!” 卫东仰头狂笑,“好……我卫东之前看低了林清浣那个小丫头一次,没想到这次又看低了陆公子你一次。你的那些名次,说实在的我卫东早就调查过,不过以为那都是你公子哥儿玩儿的花活,没想到真的有两下子!”卫东狠狠一笑,“不过没关系。好虎不敌群狼……”卫东一招手,“来吧,陪陆公子玩玩儿!” 呼啦一声,无数黑影在灯光幽暗处涌来。 子衡眸光一寒,却忽地清瑾清啸声起,“卫哥,当大哥的,最怕的就是看走眼——正如你自己说的,之前你看低了清浣和子衡,那么我再给你补上一条——你也看错了我林清瑾!” 话音甫落,清瑾手里寒光一闪!一条链锁在清瑾手里舞开,直接扑向那些涌向子衡的男子! 卫东惊呼,“怎么会!林清瑾,你移植了心脏,你最怕的就是剧烈运动——难道,你不要命了?!” 清瑾手臂一把勒住一个小子,狠狠地笑着走向卫东来,“没错……我是这样告诉所有人的……” 卫东一颤,“你……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难道你,根本就没换心脏?!” 卫东和众人一个分神之间,清瑾已经直直向卫东冲来!清瑾从小打架就是一个不要命的架势,他根本就不管身边有多少人对他施加拳脚,甚至是铁棍子、暗刀子——擒贼擒王,一直是他的打法!他不管旁人,他只要去直直冲向卫东! 【明天继续。这两天偶这边都在下大雷雨,怕伤机器,所以不敢多写了。争取明天给亲们加更哦!对了,今晚上有梅西在鸟巢出场哟~~】 谢谢:m523007238mjp亲的2张月票;和有情人做快乐事、wenxin1978、饭饭唐、roselife、helen_xq等亲们的月票。 hjytr66585、qq513600亲的10朵鲜花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好勇斗狠只为柔情(4更1) 如果林清瑾并未移植心脏——跟在卫东手底下的人,当年多少也都见识过清瑾的拳脚。虽然他看着单薄,但是每次动起手来都是不要命的架势!最让人心悸的是他的打法,他永远擒贼擒王,不要命地直冲向为首的人! 饶是卫东也不由得一退,指挥身边人将他遮在身后……懒 清瑾静静一笑,一边挥舞链锁一步步逼近卫东,一边笑着凝望卫东,“难道你都不想知道,你的货在海关已经怎么样了吗?” 卫东一抖,“你,你怎么知道的?”卫东的面色随即苍白下来,“难道,难道这一切又都是你!” 清瑾微笑,“卫哥,我曾经是你的小弟啊,我当然会千方百计去注意卫哥你的一举一动了……” 卫东的手指神经质地颤抖起来,“你还有脸说!林清瑾,我卫东自问,这多年来待你不薄!我欣赏你、器重你、信任你,给你舞台去表现!没想到你忘恩负义,你却这样来对我!” 众人也都附和。尤其是卫东手底下的干将,明明跟了卫东更多年头,却没被卫东委以重任的,当然就更愤愤不平,“就是,你小子是个狼崽子,没良心!” 清瑾静静一笑,脚步却未稍停,“卫哥,是你错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可能你真的欣赏我、其中我、给我机会……但是真可惜,从第一天我接近你,就不是真的要跟着你,而是要找你——报仇!”虫 卫东大惊,“林清瑾!你,你什么意思!” 言谈之中,大家都已经被清瑾说出的话惊到。可惜清瑾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强光暗影里,只见他手里的链锁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猛地扬起,几声哀叫之后,清瑾的身形已经窜到了卫东身边!铁链声哗啦一响,卫东便只觉颈子上一凉! 卫东大喝,“林清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你知道了你父亲……”卫东神色之间略有慌张,“其实,你父亲的事情本与你无关!清瑾,我请你父亲做事,不是因为他是你父亲,不是想要以此来要挟。我只是聘请了一位即将下岗的落魄高级工程师而已,我是后来才发现他竟然是你的父亲——这真的是一个巧合!清瑾,我卫东明人不说暗话,这不骗你,真的是一个巧合!” 清瑾一笑,莹白的牙齿在强光暗影之间显得瘆人,“我爸的事,或许卫哥你真的出于无心;可是遗憾的很,我却是出于有意……我知道你卫哥的为人,我知道这件事早晚会成为卫哥你的一个把柄——为了我爸,为了我家,我必须要做这件事!” 清瑾微微闭上眸子,眼前仿佛回到了当年,回到了那个静静的夜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有风,荡荡吹过庭院,掠过高大的柿子树,拂上那抹柔软的发丝。透过柿子树繁盛的叶子,看得见清浣正坐在阁楼的窗上,双腿一荡一荡地摇摆在风里。她轻柔的嗓音悠悠在夜风中飘荡,“上天,求求你,让我们一家人能永远宁静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不要离别,不要悲伤。” 清瑾恍惚之间静静一笑,像是对着无人的虚空,像是对着那发丝轻扬的少女,“傻瓜,你放心……就算是拼了命,我也一定会做到。我们一家人,一定会永远安静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不会离别,不会悲伤……” 清瑾恍惚的话一出口,身畔的众人就都是一愣。子衡则紧张起来,手脚加速,却一时脱不开那十几个人的围攻,只能心急地大喊了一声,“清瑾,别分神!” 卫东却一笑,眼睛里闪过一丝狼一般的狠毒,“清瑾……你真是个顽皮的孩子。你永远喜欢在我面前玩把戏,你以为卫哥我就看不穿你么?”话音未落,卫东已经凶狠出拳——重重的拳,直直击向清瑾的心口!“你的心脏还是移植过的,你刚刚其实是故意想让我误会,故意想让我以为你没事!其实你有事,而且还很严重!” “咳咳咳……”激狂的咳嗽声里,清瑾被一拳击得猛然向后跌去——不过,他手里却还紧紧攥着那根铁链,所以卫东一击虽然得中,却依旧没有逃过清瑾的挟制,更因为锁链的骤然收紧而被勒得大咳起来! 这一来,所有人都惊愣住。卫东是大哥,是风向标,他此时被清瑾整个制住,所以大家自然都要上来救他。拳脚、棍棒宛如雨点般向清瑾落下,清瑾却狠狠地笑着,只是拼尽全力勒紧手中的铁链,根本不放开手去还击旁边那些击打着他的人们! 铁链哗啦声里,清瑾只是轻笑,“好,打呀!你们打得越是用力,我勒他勒得越用力!纵然我死,也抓了他去垫背,值了!” 这副不怕死的狠劲儿让众人又是一惊。被铁链勒得直翻白眼的卫东大喊,“都他.妈给我住手!你们想让他勒死我啊!” 正在此时,库房的大铁门上轰然一响。敏捷的军警急冲而入。 大势已去。虽然卫东手下的人也算勇猛,但是小痞子怎么跟国家正规的武装抗衡! 卫东狠狠瞪了子衡一眼,“陆公子,又是你招来的人!如果不是你,谁有能力动用这些力量!” 子衡活动着手腕狂然一笑,“怎么?你请我来,难道就没想到这个吗?” 卫东咬牙,“陆子衡,你个硬盖子王八!你竟然会帮林清瑾,你竟然帮这个给你戴绿帽子的!” 子衡静静一笑,“卫东,你说的没错!他是给了我耻辱,但是你也别忘了——他同时也是我的小舅子!他是清浣的弟弟,他是清浣在意的人,这,就是所有的理由!” -------------------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还你一生(4更2) 军警涌入,大势已去。卫东手下的人本就是色厉内荏,见着全副武装的军警,哪里还有敢抵抗的,都老老实实等着被戴上手铐,乖乖地蹲在墙根儿,双手背在身后或者是脑后,像是被掐断了钳子的螃蟹。 卫东狰狞地望向清瑾,垂死挣扎地大喊,“林清瑾,没想到老子竟然折在你手里!老子不服,老子是被你骗了!”懒 清瑾静静一笑,“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卫哥,这些年你都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清瑾笑着凑近卫东的耳畔,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声,“20年前,倚山村,你都做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这一次轮到卫东仿佛心上被重重击了一拳一般,他圆瞪着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清瑾,“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清瑾静静地笑,“那你就别管了。不过我也可以坦白告诉你,我要毁了你,有我爸的原因,但是更多地就是为了那件事!胡卫东,从接近你的第一天起,我心里想的便是——毁了你!” 卫东双眼圆睁,像是死不瞑目的人的不甘愿。 清瑾笑着回望灯光之外的军警,“卓队,这个人就是胡卫东,就是隐藏在京城里最大的毒.品批发商!这一次,我终于亲手将他交给你了。” 卓涛笑着走上前来,拍着清瑾的肩头,“好样的!这些年来,多亏你!”虫 “清浣呢?” “她陪着你父亲在那边。已经没事了。” 清瑾与卓涛言笑之间,两个人都稍微分神。毕竟整个局面已经被控制下来,身边都是全副武装的军警,强大的威慑力量之下,没人相信这帮兔崽子还敢有所反抗。清瑾将锁链松开,想要将卫东移交给卓涛;而卓涛手里的手铐也已经打开,只等着将卫东绳之以法。 就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就在两双手交接的瞬间,卫东猛地蹲下,紧接着手里的寒芒一闪! 子衡大喊,“清瑾小心,卫东脚边有刀!”可是喊出声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清瑾只觉眼前寒芒闪过,疼痛骤起;却忽地他整个身子被横着推飞,紧接着一束血芒飞上半空…… 光芒闪烁之中,那束嫣红的血花,像是曾经的记忆里,那抹跃上天空的焰火。好美,好美,美得就像——初次与清浣的结合…… 不——那一瞬间清瑾根本就没看清是谁推开了他——可是他就是知道,心里就是立即便有了答案…… 不要,不要…… 那一瞬间,他宁愿死去的是他!老天,千万不要是她,千万不要是他的清浣! 一切的一切已经就要走到尽头,所有的担心和忧虑就要落下大幕,他就将可以握住她的手走进阳光下——就在这时候,她怎么可以出事,怎么可以为了他而出事! 清瑾想要爬起来——却心口钝痛,像是千钧的巨石凶猛砸来!呼吸仿佛被全数砸灭,清瑾只觉眼前一黑,朦胧的视野里看见子衡疯了一般地冲了过去,抱起地上那柔软得仿佛失去了生命力的人儿,狂兽似的怒吼着! 清瑾在跌入黑暗的片刻,只是在低低地呢喃着,“老天,让她活下来……我去死……” “清瑾,如果有来生,让我还你一生,够不够?” “清瑾,如果有来生,让我,还你一生,够,不够?” …… 幽幽转转,神思飞逸,清浣只觉自己发丝随风、衣袂轻扬着飞在夜空之中。却又不全然是自己,反倒好像化身萤火虫,就像那一年自己与清瑾在江堤曾见,一颗一颗的萤火虫,像是一点一点的星光,飞出纱球,奔向那辽远的星空……每一颗都像是一个闪亮的愿望,每一颗都是一份未尽的心情,渺渺长飞,杳杳接入银河。 她是——死了吗? 她这算得上是,还了清瑾一生吗? 清浣在清风里静静微笑:终于能够在关键时刻冲出救下清瑾——能够用她的死,换得清瑾的生,已经是上天的厚爱了…… 再不用如同那一次的车祸,再不用带着那一次比死还要疼痛的愧疚……这就够了,就够了…… 人生一世,该存着美好的愿望,却不该有太多的奢求;能够这样还清瑾一生,已是知足。 手腕上忽地一紧,清浣不由得凝眸望去——清浣忍不住惊呼出声:情人扣,她那失落的情人扣! 手腕上,藏银闪烁着银色的微芒,带着岁月的沧桑。嫣红的珊瑚像是情人的心,翠色的绿松石幽幽满是满满的爱恋……雪域高原上,仁波切大师曾经的问话再度在耳畔响起,“你们的‘情人扣’,这一次可要锁紧了哦……” 清浣由衷微笑,手指抚上那细细的锁链——开心,终于在那生死交错的一刻,她捉住了清瑾的手,她将清瑾送回了生…… 一次次的放开,一次次的擦肩而过,一次次的心有遗憾,一次次的犹豫彷徨——终于在这一次被坚决取代。情人扣,这一次我终于锁紧了你,是吗? 如果前世,我曾经放开你的手;如果前世,我曾从你身边逃开……那么这一生,我终于握紧了你的手,我终于死在你的身边…… 啊却拉噶,我爱你…… 我爱你啊…… 不论你是谁,不论你是否与我有着同样的血缘,都已经不再重要。只因为你是你,只因为,我爱你…… 清风星空里,仿佛衣袂当风地走来一个人。却看不清形貌,只感觉到他慈祥的笑脸,只感受到他手指的温暖。那人笑着轻轻为清浣灌顶,“都结束了。也都该重新开始了。不再有‘还你一生’,也不再有亏欠。忘了,然后,重新开始……” 清浣怔住。忘了“还你一生”的誓言? 还是忘了,前尘种种? 风中衣袂响,那身影却已经清清淡淡消逝而去,再不给清浣任何的答案。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重新开始(4更3) “妈妈……你快醒醒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为什么这么大懒虫,为什么要睡这么久哦?阳阳等得好着急哦,阳阳要妈妈陪我玩小帆船……” 清浣一动,却没敢睁开眼睛。曾经有无数次,曾经在昏睡即将醒来前听见有孩子的嗓音在呼唤她,可是睁开眼睛便会发现只是一场幻觉——那么这一次呢?这一次是不是又会是这样?懒 “妈妈,我看见你动了哦!不许耍赖,你都动了就是输了,所以你要乖乖睁开眼睛咯……”哦,这一次真的不是清浣主动睁开眼睛,而是被一双小胖手给活生生地扒开了眼皮——当沐阳那娇憨可爱的小脸儿真实地出现在视野里,清浣这才放心地落下泪来,一把将沐阳拥进了怀里,“沐阳,我的沐阳……你还在,太好了,你真的还在……” 沐阳人小鬼大地抹着清浣的眼泪,甜甜的嗓音坚定地说,“阳阳就陪在妈妈身边,阳阳哪里都不去!阳阳知道妈妈一定会醒来,所以阳阳尽管非常想出去玩小帆船,可是阳阳都没去!” 清浣的泪却抑制不住地落得更凶,“阳阳要玩小帆船吗?”凝眸望向沐阳手里,是一艘精巧的小帆船,甚至还有手动装置,却不是商场里那种买来的花花绿绿的东西,而是一块原木削成的,显然是极为精细的手工作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浣忍不住问,“阳阳,你的小帆船是哪儿来的呀?你又要到哪里去玩小帆船呢?”清浣望着病房里,“病房里也没有水呀,小帆船是要到水里的啊。”虫 沐阳撅了撅小嘴巴,忽地一指窗外,“那,那里就有水咯!我的小帆船当然是小舅舅给我做的咯!小舅舅最厉害,能做漂亮的衣服,当然也能给阳阳做小帆船咯!”清浣惊向窗外望去——有粼粼的水光映着金色的阳光一同折射进窗棂来,清浣只觉眼前一花。原来那里有一泊水池,池上开着娇美的莲花。 而真正让清浣心头一颤的是——莲花水畔,垂柳丝下,正有一个白衣的男子静静凝立在窗外,遥遥地望着她的方向…… 清浣只觉心悸,无法呼吸。沐阳口中的小舅舅——应该就是清瑾哦!弟弟,她的弟弟已经长这么大了呢,脑海里似乎还是他少年的身影,此时窗外水畔那比莲花更清美、比柳丝更净雅的男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弟弟…… 清浣愣怔的当儿,沐阳已经朝着窗子大喊起来,“小舅舅,妈妈睡醒了!小舅舅说的对,妈妈只是累了,等她睡够了,就会醒来了!小舅舅不骗人,阳阳喜欢小舅舅!” 清浣手指颤抖起来,柳树下的白衣身影电闪一般奔跑起来,不一会儿他已经急促地喘息着出现在了病房前! 四目相对,早已是万语千言。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却不知从何说起,清浣无法解释自己心底澎湃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沐阳的小眼睛在清浣和清瑾之间反复逡巡了下,忽地宣布,“妈妈,小舅舅,你们都肚子饿了吗?你们的眼睛,好吓人啊……”童言无忌,却说出了最直接的情感,清浣脸红得难以自制,只觉心乱如麻,根本捋不清头绪。 清瑾笑着冲进来一把将沐阳从清浣怀里拎起来,轻轻打了他小pp几下,“嘘……别乱说话。你妈妈会害羞的。” 这一番闹腾,医护人员都被惊动了。清浣含笑望着一众忙碌的身影,终究还是怔住。她望着周月仪,“妈,子衡呢?”众人之中竟然没有子衡。虽然她醒来第一个想要见到的人并不是子衡,但是子衡却没有出现,这未免太不符合常规。 却,一句问话便问红了周月仪的眼圈。 众人都是默然,是小沐阳揭晓了答案,“爸爸说,或许妈妈醒来不想见到他。所以他要等在办公室,等着妈妈自己做决定。” 清浣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一抖,忍不住落下泪来,“子衡怎么会这么说?他干嘛犯这个傻?我为什么不想见到他?”清浣迷茫地环顾众人,想要从他们的表情里找到答案,“他是我丈夫啊,他是我最亲近的人,不是吗?” 众人都是一愣,清瑾的面色瞬间惨白。 清浣惊讶地望着清瑾的面色,讷讷地说,“清瑾,帮我去打电话给你姐夫,告诉他,我想见他……” 病房里倏然静了下来,众人几乎都不敢呼吸,整个房间里仿佛只回荡着清瑾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你说,什么?你说子衡是我,什么?” 清浣惊住,“我,说错话了吗?清瑾,子衡是你姐夫,是我的丈夫啊……” 清瑾急促地呼吸着,眸子转向一边的医生。那医生皱眉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沉默里,清瑾与医生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总之,清瑾的面色更加绝望,却努力面向清浣扯开嘴角,像是在微笑,“好,我这就去。你想吃什么吗?我一起带来……” 清浣忽地甜甜一笑,“我想吃——子衡给我做的鸡翅膀……” 清瑾奔出了病房门,便几乎崩溃。他靠在墙壁上,绝望地喘息。 医生悄然而出,叹息着说,“问题还是出在她颅内那块血饼上。几年前的那场交通事故引起了这一切,这一次又是巨大的震荡。不过好在她似乎没忘了任何人,也没忘了任何事……” 清瑾愣住,“她没忘了任何人、任何事?” 医生点头欣慰地微笑,“之前让护士仔细地做过试验了,所有人、所有事情她都记得……” 清瑾望着医生离去的背影,绝望地倚在墙壁上。医生的话没有给他快乐,反倒判了他死刑——清浣没有忘了任何人、任何事——她独独忘了她与他之间的爱情! 如今,他已经只是她的弟弟;而子衡才是她的丈夫! 他已经被她排除在了婚姻之外、心门之外……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Ready?Go……(4更4) 嗯——很棒的阳光,轻轻暖暖;迎面而来的风,还带着馥郁的花香,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清浣笑着走向公车站。 子衡不让她开车,说她头被撞到之后,什么什么的功能失衡,可能会在驾驶中出现误判,所以搜走了她的车钥匙。可是呢,她也不是乖乖听话的小囡囡,作为反抗,清浣也拒绝了子衡想要开车送她上班,或者是让家里的司机送她上班的提议。懒 反正是自己当老板,反正这辈子一直在盼望上班不怕迟到的奢侈,所以干脆就自己去坐公车咯! 人啊总是这样,没车的时候呢特别羡慕那些有车族;可是等自己开了车之后呢,偶尔反倒特别怀念当年坐公车的时光。清浣决定给自己的心情一个“装嫩”的机会,重新穿上休闲装、运动鞋,背起双肩的背包去搭公车。好怀念,那一段白衣飘飘的学生时光。 路上倒也引来年轻男生的口哨声。清浣本就年纪不大,生了孩子之后恢复得很好,再加上这一身休闲的装扮,看上去就真的像是大学生了。看着身畔有骑着单车的男生翩然而过,清浣笑得很开心。重遇青春时光,真想扬起手来跟它打个招呼,说声,“久违了,青春!” 清浣正自己美滋滋呢,身畔忽地有汽车喇叭声响起。 清浣就是一皱眉,扭头望去,招摇的莲花跑车,招摇的男子好整以暇地将车子开成了步行的速度,就跟在她身畔。虫 清浣一惊,急忙跑上去拍着车门,“清瑾!你干嘛?阻碍交通啊?快走啦!” 大红的跑车,一身白衣的男子架着帅气的墨镜,“好啊,那你上车。” 清浣皱眉,“我想坐公车去,你快去忙你的事儿吧!” 清瑾邪佞地笑,“好,我陪你。” 大马路上,能开快车倒不是新鲜事儿,真正新鲜的是能把马力强劲的莲花跑车开成蜗牛的速度,还能跟步行的人肩并肩,这真是一景儿。 人行道上驻足参观的人越来越多,莲花跑车屁.股后面跟着的车龙也越来越长。车喇叭声响得惊天动地,这个早晨的平静算是彻底被打碎。 清浣有点慌了,赶紧朝着清瑾拧眉立目,“你赶紧走啦!看你干的好事!” 清瑾大笑,不但不窘,反倒跟着背后那些车子喇叭响声的节奏一起按响着车喇叭,笑嘻嘻地朝着清浣大喊,“不怪我,怪你!只要你上车,这事儿就解决了!” 清浣急得头发都要白了,却越是这样越不想轻易服输。好在前面就到了公交车站。是始发站,所以站台上有等着的公车,清浣连忙跳上车去,拍了拍胸口,心说这次总归能逃得了那个小疯子了——这个混蛋清瑾,大清早的他不好好去上班,来跟她捣什么乱! 公车发动起来,清浣在最后一排寻了个座位坐下来。清瑾的莲花跑车定然已经跑远了,她准备到了办公室再打电话骂他。 正舒口气,忽然听得身旁的乘客惊呼,“哎哟,看后面那辆车,再看那帅哥!” 清浣的心重重一跳!扭头望去,那个混蛋清瑾招摇地还打开了跑车的车棚,一边开车,一边笑眯眯地盯着她看呢…… 陈旧的大公车,后面跟着拉风的大红莲花跑车,公路上那叫一个乱! 更有好事的司机从周边车道上经过,还特地按响喇叭。清瑾不以为忤,反倒乐呵呵地朝人家挥手致意…… 清浣要疯了,心说这还是自己弟弟吗?这简直一小流.氓啊!他干嘛呀?泡妞啊? 清浣被气得一路昏昏沉沉地到了公司。下车一看,清瑾的车子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虽然有微微的失神,清浣倒也笑开,心说:算他识相,不然她一定扭住他耳朵惩罚他! 图片公司……清浣听见自己心底有小小的叹息。其实她依旧怀念d市的那间小小的书吧,可是子衡却因为不放心她,坚决不同意她再回到d市去,甚至还给她全盘复制了一个书吧过来,让她能闹中取静,图片公司的事情完成了,还可以再去书吧坐坐。 只不过——今天公司里的气氛似乎有点异样。 清浣进了办公室,杜欢就走了进来——哦,杜欢来了图片公司做副总。这既是清浣的邀请,同时也是子衡的心意。 杜欢进来就直性子地骂起来,“他奶.奶的,谁吃饱了没事儿干这缺德事儿啊!” 清浣皱眉,“怎么了?” 杜欢叉着腰,“有人打咱们公司的主意,想要并购。” 清浣听着就笑了,“不会吧?听着这样的消息,我不觉得惊慌,只觉得好笑。如果真有人想这样做,我只能说这位没什么商业头脑……”清浣笑着换上工作装,利落的套裙将她勾勒得玲珑有致,长发高绾,露出修长的颈子,“我们做得虽然不错,不过却没什么大的利润,维持经营略有盈余而已。怎么会有人瞄上我们呢?” 杜欢轻笑,“小浣熊你这么说呢,其实倒也不对。虽然咱们没什么大的野心,但是因为做这一行早,业内的口碑和人脉又都很棒,所以一旦有资金注入,很快就能做大做强。做风险投资的人,他们看的往往不是眼前,而是未来;只要你的公司有成长的潜力,就会有游资对你感兴趣。” 杜欢摇头,“也只有你这个当甩手掌柜的,对公司没什么野心;倒也是你命好,有子衡那样的好丈夫,不需要你赚钱,只想让你高兴。如果换了别人,咱们公司早就不是今天的模样了。” 清浣笑,“我需要一份工作,想要一份成就感,但是这些却并不只是建立在钱的基础之上的。我现在已经收获了我想要的东西,所以自然对钱的渴望就淡薄了。” 清浣略有失神,忽地想起当年,母亲因为家庭的清贫总是对父亲要求严苛。父亲更是因此不得不背着工厂出去赚外快,而且差点因此而失去工作,更是险些落入坏人的陷阱…… 清贫,没人不怕。虽然现在拥有了,看似能将钱说得云淡风轻,殊不知每当回眸,依然心有余悸。 清浣一笑,“我也想赚钱,只不过够花就行了。” 【明天继续。】 谢谢:13584540384亲的3张月票,qq628mm亲爱的2张月票; white__rabbit、jij31025356、cbmz78、susanzhao等亲们宝贵的月票哟~~(留言区有时候抽抽,所以某苏可能会数错,如果有错的,亲们原谅则个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求爱一辈子__更① “只要你想赚钱就好……”笑意涔涔的声音扬起,白衣的男子笑着敲门而入。 杜欢回眸挑眉,“清瑾!你搞什么飞机!” 清浣也惊住,“清瑾,难道是你?” 清瑾一笑走上前来,“好吧,虽然按照做事的规矩,在最终的结果出笼之前,投资者不该泄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为了避免你们两个人担心呢,我还是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懒 清浣有点懵,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清瑾的额头,“清瑾,你今天吃错了什么吗?” 杜欢抱着手臂轻哼,“清浣你太不直白了,你干脆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发什么神经啊?” 清瑾闻声大笑,长眉斜挑,痞子气十足,“我需要‘愿景图片’,这不仅是因为这公司的主人是清浣你,也是为了生意的考虑——做时尚产业,最重要的是要占领传媒喉舌,每一年我们花费在媒体上的宣传经费是一笔很大的数字,所以我就想,与其坐在家里花钱去请人家来宣传,何苦不自己抓过话筒来替自己宣传呢?这样自由度更高,而且文化产业本身也是一个利润增长点啊!” 杜欢皱眉,“清瑾,我必须承认,从生意的角度来说,你的脑子很快、主意很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可是我要提醒你,这个公司是清浣像养育沐阳一般,一点一滴自己抚育而来,每一个小小的业绩都是她全部的心血!你怎么忍心,就这样买走了它?”虫 清瑾闭上眼睛,轻轻一笑,“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买走它……” 清浣叹息,“好了,也没那么严重。既然是你需要愿景图片,那我这个当姐姐的当然责无旁贷要帮你!好在,这两年我也有点累了,我越来越喜欢书吧,索性把这个公司给你吧!”清浣笑着一指杜欢和办公室玻璃墙外面大开间里的职员,“不过清瑾你要跟我保证,这里的老员工,你一个都不许给我解雇!而且,要给他们最好的待遇,别让他们心有疑惑。” 杜欢还想说什么,被清浣拥住。清浣笑望清瑾,“你的人什么时候过来接我的工作?” 清瑾一笑,神采飞扬,“谁说要接你的工作?清浣,是你说的,愿景图片的职员一个都不许解雇——难道你不是愿景的员工?不许你走,你要留在原地!否则——我可不听你的咯,说不定我会来个人员大清洗!”星眸光芒闪耀,紧紧盯住清浣。像是耐心的猎人,静静等着猎物自己走进绳套……清浣心一颤,说不清为什么心跳难已。 夜色被串串大红灯笼染亮,粼粼的水光映着七彩霓虹,将这座古城装点得宛如红妆的女子。 清瑾开心地再度将杯中的酒喝尽。周小梅笑着拍了清瑾手臂一下,“喂,还喝!待会儿你还要开车送我回去呢。你不要命了,我可要命。我家蔻儿还等我回去呢!” 清瑾面上已经有了醺然之色,“小梅,蔻儿的名字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心意了。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扣子,是吗?” 周小梅脸有点红,“什么啊!人家蔻儿的名字说的是‘豆蔻梢头二月初’嘛,是说女孩子的美好呢,只不过是听起来恰好跟‘扣子’的扣同音罢了。” 清瑾一笑,却也不再坚持,“我昨天刚跟卓涛碰面过。他说扣子在监里表现得不错,他也特别跟他战友嘱咐过,让他们尽量照顾他。据说,今年扣子还有可能减刑。” 周小梅的眼睛有点红,忘了刚才她揶揄清瑾的话,自己捏起酒杯来仰头喝尽,“清瑾,谢谢你!当年他还想用枪打你,你却跟警方死保他,把你的功劳全都说在他头上,给了他立功表现……” 清瑾笑,眸子里光彩流溢,“不为别的,小梅,就为他对你这份儿情。这世间,所有重情的男人,纵然再坏,却也坏不至死……”说着,眸子掠过窗棂,远远望着水畔那一串串大红灯笼。 周小梅明白清瑾的心。一个男人一辈子能有多痴情,一个男人一辈子能有多久的等待,一个男人一辈子能忍受多大的痛楚——清瑾本身就是最好的例证了。 周小梅微醉地笑,“傻子,你这样收购愿景图片,你不怕伤了浣姐啊?你不明白地告诉她么?” 清瑾笑开,薄薄的唇棱角分明,嫣红如滴,“告诉她什么呢?告诉她我们曾经相爱,可是她却忘了那一切吗?”清瑾摇头,虽有苦笑,却如轻纱逸开,“不要。那样她会伤心,更会迷惘。” 清瑾的眸子再度掠过窗棂,在水光山色里静静飘荡,“她忘了,没关系,我会再重新追她!如果记忆这件事是我们无力掌控的,可是感情却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她跑不了,我会再将她拥回怀中……” 周小梅叹息,“可是……陆子衡该怎么办呢?还有沐阳……” 清瑾眸子一黯。其实子衡的问题还好说,真正难办的是沐阳。沐阳从出生就跟子衡在一起,跟子衡之间建立了极为深厚的感情;更要命的是,在沐阳的认知里,清瑾只是舅舅……就算他跟这个舅舅感情非常好,但是恐怕以一个小孩子的心智,他难以将“舅舅”转化成“爸爸”…… 周小梅想这些事儿都觉得头疼,清瑾却忽地笑开,“小梅你知道吗?这一次我觉得清浣的忘记,也是有天意的——如果清浣回到我身边,可是沐阳不接受我,你想,这该是多大的伤害?现在清浣忘了一切,沐阳又什么都不知道,倒也正好,让我一边追回清浣,一边去征服那个小东西吧!” 周小梅看着清瑾那信心满满的样儿不禁失笑,“不会吧你,还能笑得出来!” 清瑾扬声长笑,“人生有挑战,才有意思!我不介意一辈子去追她,一辈子都是求爱的心情……” (一个小解释:看到大家质疑,为什么又要清浣“失忆”。算到现在,清浣共有三次“失忆”:刚重生之时,借失忆忘记前生,以避免两生重复;清瑾车祸那一次,是被刺激到了,颅内血饼压迫而成,再者也是为了让沐阳能够顺利出生;再有就是这次。 因为选用了“重生”这个设定,所以肯定要多用几次失忆的桥段来勾连,毕竟两生的记忆都带着,会混乱。而这一次呢,不是为了故意要虐两个人,而是反倒要两个人轻装前进,想让他们真的重新开始一段人生呢。_)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爱,是不归的路__更② 清浣收拾了些沐阳小时候的小衣裳,准备给周小梅送过去。 蔻儿是早产的。扣子被警察带走那天,周小梅因为受了太久的惊吓,当天晚上就进了产房。都说小孩子是“七活八不活”,苦命的蔻儿正是赶在八个月上,险些就送了小命。懒 中国的老百姓都有个说法,小孩子小时候穿百家衣会好养活,所以清浣没给蔻儿去买新的,反倒翻箱倒柜地找出些沐阳小时候的衣裳给送去。不在于价格,更重的是心意。 其实,对于周小梅和蔻儿,清浣自己也是心中多有愧疚。当年周小梅即便已经怀了蔻儿,却还是在帮她;其实如果不是周小梅的帮忙,说不定现在警方还收集不到足够的证据,那么蔻儿也不会一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亲爹……就算扣子咎由自取,周小梅和蔻儿却是无辜的。所以清浣愿意尽一切的心力去补偿这对苦命的母女。 周小梅一路坐着清瑾的车回到家,觉着自己简直跟坐过山车似的。倒不是清瑾开得有多快,而是这一路周小梅的心都是揪揪着,生怕清瑾酒醉之下会撞了车子。女人都是这样,当了母亲之后,这条命就再也不是自己的;为了孩子,她也不容许自己出半点的差错,所以一路上庸人自扰地担心了良久。 清瑾一路都是醉醺醺的,一会儿眯着眼睛看不清了前路,一会儿又胡说八道的,真是把周小梅的三魂七魄都给吓飞了。可是等到车子进了小区,停在了楼下,清瑾就跟大梦初醒似的,一下子眼神清亮、神采飞扬!周小梅这才意识到,一路上都是清瑾故意骗她的!虫 周小梅忍不住粉拳砸去,“你这个该死的,你骗我!” 清瑾大笑开,“小梅,你认识我多少年了?我做事是什么样的,你都不清楚?我哪儿能为了几杯酒就真的拿你我的性命开玩笑!” 周小梅边笑边喘,停下拳头,目光却忧伤下来,“是啊……清瑾,我已经认识了你多少年啊。长得,是我的一辈子了……” 清瑾一怔,知道说到了周小梅的伤心处了,“小梅,对不起。这辈子能认识你,是我林清瑾的福分!”从当初讨厌这个死缠烂打的太妹,到这么多年的彼此信任、肝胆相照,周小梅早已经成为清瑾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 周小梅可能也是多喝了几杯,有点激动,忍着泪笑着望清瑾,“清瑾,你知道我曾经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是能亲你一下……”周小梅的泪终究忍不住了滑下,“我都不敢奢望是你来亲我,我只是想亲你一下。哪怕是你睡着的时候,或者是你不经意的时候,我能偷偷亲一下呢,也心满意足了……可是清瑾你他.妈太绝情,老天爷也真是对我周小梅不公,愣是没让我得逞……” 清瑾有点尴尬,“你呀……别胡思乱想了,快上去吧。蔻儿该等急了。” 周小梅有点脸红,忽地说,“清瑾我打不开安全带了,你帮我下。” 清瑾不疑有他,倾身过去帮周小梅打开安全带——回身之间,周小梅的唇正好贴上清瑾的…… 清浣提着袋子正好走到周小梅的楼下。看见清瑾的车拉着周小梅回来,正犹豫着是否该走上前去。却见夜色之中,清瑾向周小梅的方向倾身过去,继而两个人的唇贴在了一起…… 心口狠狠地一疼!清浣站在夜色里,努力地呼吸了良久。 她在愤怒什么?周小梅从小的时候一直喜欢清瑾,这是她都知道的啊;更何况,她现在更是明白了周小梅的为人,除了周小梅已经有了扣子的孩子之外,其实如果清瑾能选择周小梅,清浣心中倒是赞成的…… 毕竟,他们姐弟亏欠周小梅良多…… 清浣难过地扶住了身后的一根柱子,稳住身形。 终究,还是离开。清浣没有选择上楼去,只是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转身走向小区外。或许,清瑾今晚上说不定会留下不走吧?所以她站在楼下能干嘛呢?难道她还能上楼去吗?还是走吧。只是来送小孩子的衣服嘛,今天送不成,以后哪一天不一样呢? 可是——却为什么心底涌起这么多的悲伤,这么多的疼痛? 这真是她的不应该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怎么还能对弟弟有这种奇怪的占有欲?真是的,都不是小孩子了,她到底在干嘛! 就在清浣转身离去的刹那,清瑾猛地推开了周小梅,下意识地惊呼,“清浣!” 周小梅也猛地惊醒,顺着清瑾的眸光望出去——夜色茫茫,哪里有清浣的身影? 周小梅有些失措地道歉,“清瑾,对不起……我肯定是今晚上喝多了,你,你原谅我……我,我就是想圆一个念想,然后就再也没有私心杂念,一心一意带着我的蔻儿等着扣子了……我,我不是有非分之想,真的只是一个当年的念想……” 清瑾叹息,“小梅,我知道。” 周小梅望向窗外,“真的是浣姐吗?你真的看到她了?” 清瑾失落地摇头,“不,我不确定。只是觉得刚刚那里有个人影一闪,我觉得似乎是清浣……” 周小梅连忙拿出电话,片刻接通,“浣姐,啊,我小梅啊。我,我就是想问问你在哪儿啊?那什么,是我在外面吃饭呢,想着要是你在附近就一起过来呀……啊,原来你跟姐夫在一起啊,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下次一起吃饭啊!” 周小梅放下电话,望向清瑾,“浣姐没来过。她说,她跟子衡在一起……” 清瑾猛地别过头去,眸光散乱地望向夜色。无尽的忧伤蔓延开来。 周小梅心疼地叹息,“清瑾,这条路,真的好难……” 清瑾静静地笑,“我知道。可是,走上来便已经不可能回头。”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豆蔻梢头__更③ “清浣,上车。”清浣刚走出周小梅家的小区,就见子衡的奥迪a8停在那里。 清浣一怔,“子衡,你怎么会来?” 子衡笑,“回家见你没在。妈说你收拾了些小衣裳给小梅送过来,我担心这边不好打车,就过来接你咯。”懒 清浣微笑,“司机大叔,那么请开车吧。” 车滑入夜色,接灯光全都被拉长成闪亮的线条,柔柔滑过清浣的视野。子衡微笑,按开音响,肯尼基的萨克斯《回家》静静流泻。 清浣一愣,“子衡!你也想到了?” 子衡眨眼微笑,“是,此时的感觉很像当年我们去步云山时途中的情景。都是这样的夜色,都是路灯被拉成长长的线条,都是——我坐在你身边。你望着窗外的景色,而我,望着你……” 清浣的心一疼,脸上热开,“你,望着我?” 子衡笑,“那时候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你。可是你却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我不敢说,说了只怕不但你不会答应,反倒会逃得更远;所以我只能在你背后,偷偷望着你。” 清浣脸红起来,“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样的话……” 子衡轻笑,“这样的情话,我说一辈子,都愿意。说不够,更看不够你听我说时,脸上的羞红。清浣,我为什么,这么爱你?” 清浣羞得坐不住了,伸手拍了子衡的手背,“子衡……”虫 手却被子衡反手握住,“换一个称呼,我便不说了……”唇落下,垂在清浣手背上,柔柔地吻。 清浣窘得无地自容,“叫,叫什么?”随即会意,为了子衡的驾驶安全,只好含羞垂首,“老、老公……” 子衡的身子轻轻一震,手指非但没有放开清浣,反倒穿进清浣指间,牙齿轻啮,“老婆,今晚上,让沐阳回自己的房间吧……” 沐阳已经不小了,4周岁的小朋友是应该自己独立睡一个房间了。只是清浣一直宠他,他耍赖便也由得他挤走子衡,跟她睡一张床。清浣知道,这终究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不能再去逃避。 夜色里,子衡的车从一辆黑色suv旁滑过,停在车位上。清浣刚想下车,却被子衡那只一直握着的手绊住。子衡笑着倾身过来,吻上了清浣的唇……清浣微微一抖,脑海里不由得闪放出刚刚清瑾和周小梅的画面,便没有推开子衡,任凭子衡吻到忘情…… 子衡车子后面那辆黑色suv里,清瑾坐在黑暗里,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无边的绞痛从四肢百骸蜿蜒而起,像是勒住筋骨的锁链,又像是吞吐着信子的毒蛇…… 虽然周小梅的电话里清浣说没去周小梅那里,但是清瑾终究不放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换了车子来楼下等候,就是担心清浣。却没想到看见了这样一幕:清浣果然是跟子衡在一起,清浣还跟子衡拥吻在了一起…… 他真是可笑,亏他还担心清浣!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独角戏。 清瑾像是绝望的兽,坐在黑暗里,看着子衡亲密地拥着清浣的腰一起走上楼去。窗帘上,映出清浣窈窕的身影,她是在拉窗帘。一个昂藏的身子从她背后交叠上她的身影,两人相拥,随即灯光熄灭…… 清瑾狠狠咬着自己的手指,启动车子,发疯一样地在夜半无人的公路上狂飙起来! 这是一条疼痛的路,就算周小梅他们也都能感知到,但是他们又哪里知道这种疼痛的程度!只想亲手敲碎自己的骨髓,只想让自己在这一刻化作齑粉! 可是——却还是绝不放弃! 儿童乐园。清浣和周小梅笑着坐在一起。海洋球里,小小软软的蔻儿奋力地爬着,她身边的沐阳一边看着她一边叹气。 周小梅看着沐阳那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来,“浣姐,你说沐阳哪儿像个4岁的孩子啊!你看他那小眉毛皱得……” 清浣也是笑,“他也是瞎操心。没看他虽然不愿意跟小蔻儿玩儿,嫌蔻儿太小,可是他还是守在蔻儿身边一步都没走吗?他估计是不理解蔻儿为啥只会在海洋球上爬,而且爬了半天也动不了吧!” 清浣还真说对了,沐阳果然就蹲在蔻儿身边唉声叹气起来,“笨蛋蔻儿,这地方爬是不管用的,你得站起来走啊!” 几个月大、刚刚学会爬行的蔻儿哪儿听得懂沐阳这语重心长的话呀?一边挤着眼睛叽叽咕咕望着沐阳笑,一边自顾自爬得开心,全然不在乎爬了半天还是在原地打转。 不过小蔻儿也会遇到幼女的烦恼:这不,她瞧见其他小朋友都在海洋球里的滑梯上玩儿得很快乐,她也伸着胳膊腿地想爬过去,奈何半天也动不了一寸地方。 周小梅看见了,想要走过去帮蔻儿,却被清浣笑着拦住,“你看……” 那老气横秋地皱眉毛叹气的沐阳,虽然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过还是弯下身一把抱起了蔻儿。小孩抱小孩,看着很有趣,不过沐阳虽然费劲但还是极尽小心不摔到蔻儿,终于比二万五千里长征还困难地将蔻儿抱上了滑梯…… 也不知道是蔻儿太开心了,还是小孩子的感情就是直白而清冽,就在沐阳抱着蔻儿到了最高点的时候,蔻儿忽然手舞足蹈地奔着沐阳的小脸颊,“叭”地亲了下去! 清浣和周小梅都惊到,哈哈大笑起来。沐阳则苦着脸,“妈妈,她的口水……恶心死人了……”说是说,沐阳竟然还收紧了手臂,将蔻儿抱得更紧了些。更亲自作了“人肉坐垫”抱着蔻儿一起从滑梯上滑了下来,乐得蔻儿那稀疏的头发上扎着的蝴蝶结都随着风一颤一颤的……豆蔻梢头二月初,便是这般了吧? 【明天继续哦~~】 谢谢:sunaixin、美丽心情之读书宜人亲的2张月票; zys126、13864185959、砼小麦等亲们的月票哟~~ 浩dan520亲的16朵鲜花~~~~ 还要特别感谢下言情的铃兰雪亲哟——谢谢雪一直的鼓励,还有那3颗钻石哟,亲破费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当爸爸,不当舅舅 清浣和周小梅相偕笑着,不过笑着笑着周小梅就有点心里不是滋味儿了。 其实当年是因为清瑾才认识了清浣,不过这么多年走下来,她跟清浣之间早已经亲如姐妹,甚至有时候比清瑾还要更亲近些,所以周小梅能够感知到清浣的情绪波动——今天,虽然清浣一切都好,可是她就是感觉到,清浣似乎在笑容之中有那么一丝清清凉凉的疏离感。懒 虽然那晚上周小梅打电话确定过清浣不在她家楼下,可是她却又实在找不到清浣疏离她的因由,所以下意识就联想到那晚上的事儿上。 看着孩子们在玩儿,周小梅握住了清浣的手,“浣姐,我是直性子人,挺怕心事拐弯抹角的——浣姐,如果我哪儿有让浣姐你看着不顺眼的地方了,浣姐你直说。这么多年咱们姐俩早已情同姐妹,姐你说啥我听啥!” 清浣一怔,赶紧在心里检讨自己。其实她不是故意的,可能还是在细节里没注意给泄露了出来。清浣一笑,“没事儿小梅,我可能是有点心事,但是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别担心啊。” 周小梅微微皱眉,抬眼细细地看清浣的眼睛,“姐,你跟姐夫,好么?” 清浣被问得一怔,“嗯?好啊,他对我极其的细心和周到,我没见着再比他好的丈夫了。” 周小梅叹息,“姐,那,你呢?”虫 “我?” “姐,我是说你对姐夫的感觉呢?是不是也是世上最好的老婆?” 清浣略有尴尬,抚了抚额,“没,我从来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婆……”清浣微微垂头,面颊红透。 周小梅叹息。其实她早就憋不住了,想将清浣忘了的一切告诉给她,但是是清瑾严正警告过身边所有的人不许这样做,清瑾是怕给清浣带来昏乱。 周小梅决定还是换个方向,“姐,清瑾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你只是,将他当做弟弟吗?” 清浣被周小梅问得愣住。清浣以为周小梅既然已经跟清瑾之间有了那亲密的一吻,或许是周小梅担心她跟清瑾之间的姐弟情太过亲密?清浣尴尬一笑,“当然是弟弟呀,难道还能是别的吗?这是从一出生已经无可更改的事情了吧……” “小舅舅……我要吃冰淇淋……”滑梯上的沐阳忽地大喊开。清浣惊得险些没蹦起来,匆忙回头,清瑾目光沉郁地就站在她身后,长长的手臂撑着儿童城堡的架子,垂眸静静望着她。 清浣连忙打了清瑾一下,“看你,来了怎么也不出个声音!吓死人了……” 周小梅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刚刚她的试探,恐怕已经全都被清瑾听到了。清瑾不允许旁人打乱清浣的意识,可是她没憋住,“清瑾,我,我没说什么。” 清瑾一笑,从两人身边走开,径自走向沐阳,“要吃冰淇淋?好啊,那你得给我表演个霹雳舞!” 沐阳脸红过耳,“啊?小舅舅,这里是儿童乐园哎!” 清瑾眨眼而笑,“没见到那些大明星们在舞台上表演,台下是成千上万的人。这里只有这么几个小朋友和叔叔阿姨,你就害怕了吗?” 沐阳小脖子一梗,“不怕!”说着将他怀里的蔻儿递给清瑾,这才帅气地摆了个姿势,“小舅舅,我跳完了你要给我买冰淇淋!” 清瑾笑,静静点头。 就在滑梯的平台上,小沐阳帅气地跳起霹雳舞来,就借着旁边旋转木马的音乐,小胳膊小腿动得利落又潇洒。周围的爸爸妈妈们见了,也都抱着孩子过来看,都给沐阳鼓掌叫好。清瑾抱臂站在一片喝彩声里,自豪地望着那小小的人儿。 果然是他的儿子,果然即便舞台简陋,可是只要他站上了属于他的舞台,便是光芒万丈! 清浣说过沐阳有一点点的腼腆,在幼儿园表演的时候偶尔会磨叽。孩子的勇气是父亲给予的,所以他要鼓励沐阳随时随地都能够当众表演……人生其实就是一个舞台,你随时都要直面你的观众,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至少要勇敢地扬起自己的面孔。 音乐流过,清瑾不由得回眸望了一眼清浣。她忘了,没错;但是沐阳活生生地就在这里啊,沐阳就是他与她之间爱情的最好明证。所以不该消失的永远都不会消失,只是需要耐心等待,她终究会想起那曾经的一切。 爱情于他而言,少年轻狂时更多的是掠夺与攻占,如今已经有了沐阳,如今已经长大,他更懂得了“等待”的可贵。 周小梅去给孩子们买冰淇淋,清浣略有尴尬地笑着走到清瑾身边,“沐阳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胆子都特别大。” 清瑾自豪地挑眉,“你也发现了?” 清浣笑,“可不!你不但不去约束他那些恐怖的动作,你反倒鼓励他!他可不就跟个小猴子一样地变得胆子越来越大了?” 清瑾大笑,“男孩子嘛,就应该天不怕地不怕。我在他身边,我保护着他,所以就算他捅破了天去,也不会伤着他!” 清浣挑眉,眸子有瞬间的迷惘,“你的观点倒是跟我看的育儿书里、西方父亲的鼓励教育相似。” 清瑾狡黠而笑,“你是说,我更像是父亲,却不像个舅舅么?” 彩灯闪烁,童声清澈,小小的沐阳舞蹈着宛若明星。清瑾忽地忍不住情动,垂下头去凑近清浣的耳畔,“我不当舅舅,当爸爸吧,好不好?”若有似无,他的唇滑过她的脸颊,虽然极轻极轻,就像清风拂过,清浣却已经连耳珠都红透。 “清瑾,你说什么呢……” 清瑾大笑,“傻瓜。我会,让你明白的……”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跟你在一起,紧张 “今天,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位新加入的同事。请大家欢迎——林清浣女士。” 金色的阳光洒进明净的大窗,豪华的大会议桌点点闪着琥珀色的光。二十多位衣冠楚楚的人物分坐会议桌两侧,都是满面的笑意,目光灼灼望来。懒 清浣有些紧张,忍不住搓着手回望清瑾。清瑾含笑而立,垂下头轻声说,“没事儿,我才是老板,你不怕我就行了。”清浣忍不住笑开,却也止不住地惊讶:从来没敢想到,短短的数年之间,清瑾已经悄然打造起了一个属于他的企业王国,当年那白衣的少年如今早已披了满肩的辉煌。 自豪感冲淡了清浣心中的紧张,她微笑着向在座众人颔首,“大家好,我是林清浣。未来的日子里,还仰仗诸位的鼎力协助。” 紧张淡去,清浣在那些面孔里也渐渐认出了熟悉的人:david、在雪域高原上曾经见到的几位男士……这其中竟然还有丝路花雨的主管邵华、甚至还有may、rose,更让清浣惊讶的是——梦姐也微笑着就坐在首位旁的位置上! 这样的场合,清浣当然不能当众去问清瑾。只是回眸去望,清瑾却孩子似的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开始工作,清浣只觉别扭。虽然愿景图片已经被兼并入了清瑾的公司,正式成为了“水清木华”集团的一员,但是她也没必要非要搬到总部来工作吧!这只是公司归属上的变化,她完全可以还在原来的办公室里继续运营愿景图片啊,真是不明白清瑾为什么这一次会这样地坚持。虫 尤其——她的办公室就紧挨着清瑾的办公室。据说这间办公室根本就是从清瑾原来的办公室里兼并出来的,就连办公室里的空气,清浣都还心虚地感觉到,似乎还留有清瑾的气息……她的办公设备全都不是最新的,显然,这都是清瑾用过的……办公桌上,手指掠过的寸寸,似乎都是清瑾皮肤的柔暖…… 清浣几乎被自己吓到。虽然自己也是个感性的女人,但是也没必要感性到这个程度吧!对自己的弟弟,怎么会有那么奇怪又矛盾的感觉? 正迷乱着,内线电话响起,清瑾的嗓音澄澈而来,“给你五分钟,然后出来去吃午饭。” 清浣想要拒绝,那边电话已经挂掉。清瑾的身份只是在知近人的圈子里恢复了,但是对外他还是青木,所以公司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姐弟的关系。这样第一天正式到总部这边来上班,结果就被老板邀约出去吃午饭,是不是有点太不好了? 不过清瑾只给了她五分钟的时间犹豫。五分钟一到,门上准时响起敲门声。清浣无奈只好打开门跟着清瑾走出去。当然不能站在办公室门口拒绝,不然当着格子间里的同事们,反倒效果更麻烦,只求尽量低调地离开,别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进了电梯,清浣才舒了一口气出来,“公司不是提供工作餐么?为什么要出去吃饭?” 清瑾一笑,“因为——外面的阳光很好。” 清浣皱眉:这是什么理由呢。不过出来都出来了,抱怨也是晚了,只能随了他的心愿吧。姐姐总归是要让着弟弟的,不是么? 下了电梯,走出办公楼大门,清浣还在唠叨,“下午还有工作的,中午不能吃太多,要不然会犯困。所以就简单吃点就行,千万别麻麻烦烦的……”话还没说完,清瑾已经笑着递给她一个保温饭盒,里面只是简单的米饭和小菜,“这样,总算够简单了吧?” 清浣惊讶地被清瑾拉着走到了街心公园里,清瑾松开领带,解开衬衫的领口和袖口,帅气地挽起衣袖,“好了,我没想给你搞特殊。我只是说今天的阳光很棒,所以想带你出来一边晒太阳,一边吃饭。” 清浣腾地脸红。原来自己之前所有唠叨的那些都是瞎操心,真是自己言情小说看多了,好像是老板一要请吃饭,就一定是海参鲍鱼大费周章似的。 清瑾看着清浣在金阳、绿叶里红起来的面颊,坏坏地笑,“言情小说看多了也没关系。只要你点头,我就给你那样的情景……” 清浣含羞大叫,“去,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吗?哪儿有跟姐姐讨论言情小说情节的?” 清瑾得意地挑眉而笑,“看你,哪儿像个姐姐!”纤长的手指伸来,抹掉清浣唇边粘着的一点米粒。却直接伸进他自己的嘴里去,仿佛得了世间难得的美味。 清浣惊得再不敢抬头,垂首专心致志地吃饭。 身旁有老人家拄着拐杖走过,满头银发,笑容慈祥,“真是恩爱的小两口,真好……” 一顿饭吃下来,虽然很简单,却吃得清浣局促得如坐针毡。扒了几口饭,清浣便要求,“清瑾,咱们回去吧。这距离公司这么近,如果被同事看到了会误会。” 清瑾笑,“放心吧。你工作了这么久,有没有哪个中午你到街心公园去吃饭的?” 清浣摇头。 清瑾闭上眸子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就是。上班族的中午全都被浪费了,没人会出来享受一下阳光的绿荫,所以你自然不用担心会被同事撞见。”说是说,终究坏坏笑开,“为什么怕被人看见?觉得我们是在——偷.情吗?” 清浣的脸彻底红透。是啊,如果只是姐弟,就算现在身份不为广大同事所知,可也不必这样局促呢。其实清瑾反倒是正大光明的,而她则始终心有鹿撞——那个将整个事件一个劲儿往暧昧的气氛上去推的人,好像不是清瑾,而是她呀…… 她,这是怎么了? 就算跟子衡在一起的时候,心也没有跳成这个样子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抹不掉…… 做贼似的吃完了午饭,清浣死拉活拽着清瑾赶紧回到办公室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好在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清瑾纵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得不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因为是他自己定的,他自己更要率先垂范。 清浣关上办公室的门,终究掩不住面上一丝笑意。虽然嘴上是在抱怨清瑾,可是心底却是掩不住的甜蜜。懒 “哈,这顿午饭吃得这么开心呀?我只是想知道,是午饭让你这么开心,还是陪你吃午饭的人呢?”房间里忽地响起一个奚落的语声,清浣一怔,连忙收敛笑容,定神望去。 办公室的转角,沙发上正坐着may。一身翠绿的套装,配嫩黄的高跟鞋,may的衣着配色永远这般大胆。 清浣微微皱眉。may倒是坦然一笑,“不好意思,你没在,可是我还是提前进来了。清瑾给了我一把你的办公室钥匙,嘱咐我每个中午进来给你这里喷喷空气清新剂。”may似乎忍着笑意,“其实他把甲醛浓厚的新办公桌椅都放在他自己那边去了,不过办公室的隔断也用了些黏合的胶,所以还是会有些味道。” 清浣脸一红,“是这样啊,may,谢谢你。只是清瑾有点太唐突了,他怎么会让你来亲自做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做啊,或者嘱咐一下清洁工,又何必耽误你宝贵的午休时间?”虫 may轻笑,“笨吧你就。其实这事儿是他自己亲自来做的,只是怕他自己有时候出去或者忙着忘了,这才额外再嘱托给我。清浣,他对你有多重视,你该知道了吧?” 清浣有点脸红,“may。你怎么会在清瑾的公司里?你们的关系……” may又是一笑,“你呀,说你笨,你还真的笨。那时候清瑾就已经在着手对付卫东了,只不过他当时还在卫东手下,自然不能让卫东发现。所以我们联手咯,他不方便做的事情,以我爸的形式来做,而他暗下里将卫东那边的资源全都笼络到了丝路花雨这边来。那几年,rose一直在帮他做这个事儿。” 清浣头疼起来。她明明记得may跟清瑾之间已经闹到了剑拔弩张,甚至may还用她的照片作为要挟清瑾的办法——清浣心底轰然一声:她的照片?她跟清瑾怎么了,她有什么照片? 清浣掩着心口微喘,“may……你的意思是说,你跟清瑾之间的剑拔弩张只是做戏给卫东看?!” may大笑,“怎么样,我这个表演系科班出身的,演技不错吧?”may笑着走过来,垂头望着清浣,“其实,也不全是做戏。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喜欢清瑾,这个不是装的。要不然,就算我是在国外长大的妞儿,对男女之防的事儿看得不那么严重,可是也没必要真的脱光了衣服配合清瑾演戏吧?我是真的,想要他……” 清浣难以呼吸。 may却释然一笑,“只是可惜呢,我想要他,但是他想要的人却从来都不是我。我也不是傻子,我才不会像那个陆子衡一样,死心眼地非要把自己的大好青春都浪费在一个人的身上——我会去争取我想要的,但是如果真的实在争取不来,我就会放手……” may的笑很洒脱,可是清浣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水光。may笑了笑,忽地直视清浣,“你知道清瑾想要的人,是谁吗?他一生一世死死生生,想要的人,都只有一个……你想知道,是谁吗?” “我……”清浣心里狠狠一抖,似乎有什么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只不过她不敢碰触,不敢去看清…… may施施然一笑,“好了,我不逼你去想,要不然清瑾又要跟我玩儿命了。你慢慢想,反正他愿意等。这一辈子反正还有好长,你们就耗着吧。” “清浣,这一次时装周的新品发布会,你有什么建议?”清瑾的办公室里,工作时间里的清瑾,专业而严谨。 清浣望着清光笼罩之下的清瑾,略有失神。他的这一面,在她的眼里是陌生的,却也——帅气得让她别不开眸子。 直到清瑾微笑再度喊着她的名字,清浣这才大梦初醒地脸红,“啊,对不起,我刚刚溜号了。”清浣赶紧收摄心神,将手里的文件夹给清瑾看。文件夹里是两份资料:一份是在北京举行的各种品牌发布会的现场图片,一份是近两年国际著名时装周上的图片资料,“清瑾,这几年的图片资料我都有搜集完整。你看这边,许多大品牌来北京开发布会,不过是将他们在伦敦、米兰的发布会原装不动地照搬过来。看这场地t台的设计、细节的布置,几乎都是孪生子。” 清瑾细细地看着,偷偷抬眸望就在眼前的清浣。金色柔软的阳光下,清浣的皮肤细若凝脂,微微的呼吸、柔柔的羞红,却凝着专业的态度,惹得清瑾一再失神,“好,说你的观点。” 清浣含羞一笑,“大品牌的‘国际化’虽然诉求完美,但是你看看北京发布会场下观众木然的表情就该猜到了——他们虽然国际化了,但是却根本没有引起本土媒体和消费者的兴趣……” 清浣的发丝被风吹着,发尖点点拂过清瑾的面颊。清浣脸红,慌忙去扯头发,却不小心指腹滑过清瑾的唇,润泽柔软的触感让她心悸……两个人之间的呼吸登时就乱了,清浣闭了闭眼睛,想向后退去;却被清瑾扯住手臂,维持着刚刚微妙的距离,“继续说,别分神……” 清浣深吸口气,“所谓曲高和寡,更何况之间还更跟着东西方的文化差异,所以这么做是不行的,砸了大银子,又没取得预想的效果。” 清瑾垂下长长的睫毛,满意地笑,“所以呢……” 清浣困难地呼吸了下,“所以,要像清瑾你当初所说的那样,要将东西方的文化嫁接起来。就算想要表达符合国际潮流的时装理念,可是在表达的形式上却首先要去适应国人的审美和理解……” 清瑾微笑,“小猫,还记得我是在哪里给你说过这样的话么?” 清浣脑海中忽地乱了,地下室、摇曳的灯光、贴满照片的墙壁……还有,温暖的怀抱…… 【明天继续】 谢谢:宝贝爱淘、鲤鱼毛毛、ailin03、zhangcuiyun等亲们的月票;还有令狐的鲜花,以及大家的咖啡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迷乱的心动(更①) 清浣逃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扶着办公桌深呼吸了二十下才平复下心里狂涌的潮。(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不知为什么,近来越是接近清瑾,她的呼吸就会越困难。她的弟弟,已经在她心里引起了强烈的化学反应,这未免太诡异。 尤其是脑海里那些在激动之中毫无预警翻涌起的记忆的碎片,就更加让她手足无措。记忆像是被扯断了的珠链,她用力去寻找,捡回了数颗,却散失了更多;纵然是手里捡回的那些,不但不够重新串联成原来的珠链,更因为排不对它们之间的次序而让一切显得更加混乱……懒 清浣颤抖着手指握紧办公桌上沐阳的照片,深深望着沐阳的笑容,这才稳定下心情来。 清浣坐下来,将图片资料打乱,将代表中国传统文化元素的图片与国际时装的图片混合起来,彼此随即拼接,去寻找脑海里那一闪即逝的灵感。 敲门声响,清浣抬头就脸红了。清瑾竟然跟了过来。 清瑾笑着坐在清浣对面的椅子上,跟着清浣一起去拼接那些图片,寻找矛盾动态之中的和.谐与完美。清浣的呼吸有些乱,清瑾眨眼,“嘿,林清浣女士,现在是工作时间。拿我当你的同事,或者是你上司,你会舒服一点。” 刚刚清浣几乎是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虽然想给她一点自己的空间,但是他更知道,这种思维的夹缝是多么的珍贵,他怎么可能放弃哪怕一点点能让清浣想起过往的可能?虫 况且——这时候的清浣又羞又急。他舍不得放弃看她颊边的羞红,同时也不放心放下她独自去心烦意乱,怕她想歪了,所以扔下自己手头所有的工作奔过来。没什么比她,更重要。 清瑾的话给了清浣启示。如果将心情放在公事上,将清瑾当做同事和上司,倒是真的自在了许多。清浣静静地笑,终于淡定下来,眨眼望清瑾,“你说,老北京最具有代表性的文化符号是什么呢?我是说民俗的文化,所有老百姓都能接受的那种。” 清瑾纤长的手指撑住眼角,摇曳一笑,“我们分头写,看是否相同。” 清浣一笑,低头写下几个词汇。彼此交换了一看,清浣的脸更是红透——清瑾递给她的纸片上是完全相同的几个词汇:京剧、天桥、茶馆、大栅栏…… 清浣不好意思,“喂,你不是抄我的吧?怎么跟我想的一样?” 清瑾微微闭上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傻瓜……忘了世上有心有灵犀这回事吗?” 清浣又是脸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清瑾也不解释,乐得坐在对面享受清浣此时满面的羞红。看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清浣终究还是成熟了,纵然窘着,却能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继续公事公办说下面的事情,“清瑾,其实你看,这几个词汇之间是有联系的:大栅栏是区域名称,茶馆是处所名称,天桥是一种从具体存在渐渐成为抽象化了的文艺表演形式的代名词,京剧则是具体的文艺表演形式……” 清瑾心底颤动。怎么可以这么爱一个人——她说出的话,全然是他的心思,心有灵犀一点通,就算只是合作伙伴,也会想要兴高采烈地拥抱吧?更何况,是朝思暮想的人…… 清瑾在桌面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指,尽量平静地笑,“继续。” 清浣托住面颊,眼神飞彩,“清瑾,其实我不懂时装发布会的那些规矩,但是我想,其实发布会现场的许多东西可以从大到小跟我们刚刚说到的这几个词汇一一对应起来。比如有人也把t台比喻成‘天桥’,那么发布会纤长就像茶馆的环境,整个台上演出的情形又与京剧的表演形式呼应起来……所以完全可以将老北京的民俗文化与国际时装的流行概念进行嫁接,让它能够雅俗共赏,深入浅出……” 清瑾笑着抓住清浣的手,“走!” 清浣怔住,“去哪儿?” 清瑾展颜一笑,“我在学戏。” 进了歌舞团,清浣皱眉,“你不是应该去京剧团么?” 清瑾大笑,“京剧根基那么深厚,哪儿是几天就能学会的?我这是学点皮毛,说白了是以京剧形式演绎的现代舞。” 清浣还是不解,“模特儿走台,你干嘛还跟着练舞呢?难道你要当模特儿们的伴舞啊?可是如果你想用这个创意的话,你完全可以去请专业的舞蹈演员啊。” 清瑾大笑,为了止住清浣的聒噪,伸出手指竖在清浣唇边,“嘘……好了小猫,等我待会儿表演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手指贴着柔嫩的唇,清浣还有不甘地想要说话,唇瓣的蠕动全都贴在了清瑾的手指上……清瑾的眸子一黯,呼吸立时乱了。清浣也注意到了此时的微妙,想要退开,清瑾的手指已经揉住她的唇……清瑾嗓音沙哑地一叹,“别再乱动,否则,我不知道会不会忍不住……”流连了良久,方才霍地转身。恰好歌舞团的师父走过来,清声笑着,“青木,今天还带了观众来啊?不是说要保密么?” 清瑾回眸,身在舞台灯光下,仿佛有光芒闪耀,“我的所有秘密,她都知道……” 红着脸跟着清瑾进了歌舞团的化妆间。清浣好奇,对着那些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的场景看呆。那些镶嵌在化妆镜周围的小灯泡,似乎都是古老的印迹,有一点点让清浣想起三十年代的老电影,想起那颠荡之中却又衣香鬓影的十里洋场。 清瑾在勾脸,镜子光芒之中的他越发英俊。 清浣止不住地心跳,电影《霸王别姬》里面的浮光掠影翩跹而来。清瑾的美,竟然比当年的哥哥更胜一筹,更多阳刚。电影里,几乎哥哥每次的勾脸特写都前后伴着感情戏,清浣呼吸一滞,发现自己竟然想要吻此时的清瑾! 勾着脸的他,粉墨装扮的他,是他又不是他……灯影幽深,面容清隽,浓墨重彩,迷惑了她……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独为你舞(更②) 化妆室里满是镜子,所以纵然清浣已经在很努力地掩饰自己的表情,却也全然逃不过清瑾的眼睛。清瑾不动声色地笑着,在镜子里静静地望着那满面飞红、手脚慌张的人儿。 他明白她此时的感受,就如他自己每次面对她一样。他不着急将那些她忘记的记忆强加给她,因为他知道,她的表层意识就算忘了他,可是她的潜意识里一定还记着他……懒 不管他们是谁,不管是记得还是忘记,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就永远都存在——所以,爱永远不在于“记得”,而是“现在的拥有”。她爱着他,就算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他却也知道,他的小猫还在爱着他…… 师父帮着清瑾勾完了脸,将服装给搭在衣架上,退出去调道具去。整个化妆室就剩下了清浣和清瑾两个人,伴着幽幽灯光,重彩浓墨。 清瑾笑,“帮我换衣裳。” 清浣有点脸红,“你自己是做服装设计师的,换衣裳最拿手,还是别叫我帮了,我怕越帮越忙。”实际上是不敢贴近清瑾。 清瑾笑,“可是,这条板带却是一定要人帮我扎的,我自己扎不来。”巴掌宽的板带,是整体造型中重要的部分,否则腰线便不完美,整体也会显得“水”了。 清浣只好走来。长长的板带要在清瑾腰上缠三圈。每当板带绕到清瑾背后去,清浣的姿势都像是在拥抱着清瑾。脸,越发地红了。虫 “清浣……”清瑾轻轻地呼唤。 清浣迷乱抬眸,“嗯?” “做你想做的事……”像是诱哄,又像是劝慰,更像是梦里一点绯红,缭绕无限。 清浣惊得一跳,“什么,我想做的事?” “傻瓜……看我的妆,还有哪里不妥?” 清浣费力地喘息,“你,你还没涂口红……” “知道为什么?”清浣的手正环绕在清瑾背后,清瑾不动声色地按住,不让清浣逃开。 清浣整个已经乱了,“因为,这不是正式的演出,你当然不用画全妆……” 清瑾低低地笑,“装傻……” 清浣口干舌燥,忍不住伸出舌尖舔唇,“我,我说的是真的。” 清瑾的面颊垂下来。清瑾一米九零,清浣将将不到一米六零。这种身高带来的巨大的压迫力轻易显现出来。清瑾慢慢压下,缓缓地笑,“你说谎……你明知道,我留下唇,是留给你……” 清浣惊得不敢动了,“清瑾,你在说什么?” 清瑾叹息,“做你想做的,小猫,乖……” 清浣整个惊慌起来,“清瑾!我们是姐弟,我们……”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忽然觉得这个托辞好苍白。 清瑾低低地笑,“好了,好了……小猫,来吧……” 清瑾修长的手臂紧紧托住了清浣的腰,整个身子弯下,主动送到了清浣的面前……近得,清浣想要开口说拒绝,却一动唇便已经贴上了他的…… 不能吻,也不该吻的,可是一切却已经没办法阻止。山崩海裂一般地掠夺,抵死的纠缠,窒息的吮,渴念高燃的咬啮…… 清瑾将小小的清浣整个抱离了地面,让她舒服地贴在他的身上。待得清浣几乎窒息,清瑾才放开她;却根本不是放过她,只是呼吸了一下,将他口中的气渡给她,一吻更深…… 如果不是师父的呼唤,说一切都准备好了,还不知道化妆室里的两个人要吻几个世纪。 清浣气喘咻咻地站在丝绒大幕一旁,看着清瑾身着纯白轻纱大氅,身形飘逸地手执纸扇,随着音乐悠扬起舞。动作并不快,极尽优美舒缓,配合着清瑾白纱大氅上水墨丹青,仿佛清瑾是在缓缓推开一幅水墨画卷,一笔一笔将中国文化悠远的意境,散淡勾勒而来,笔笔入心,丝丝入扣…… 师父站在清浣身畔,爽朗地笑着,“他今天的状态,绝了!完全进入了状态,非常兴奋,表演的渴望非常强。他本身就是站在聚光灯下的人,他太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如何来吸引观众的目光……” 清浣的脸红得更甚。刚刚那疯狂的一吻之后,看得出来清瑾的状态真是“疯”了! 这也是清浣第一次看清瑾穿着古装。那一份天成的清雅,惹得她移不开眼睛。西皮慢板,京剧的曲调融进了现代音乐的旋律之中,古雅而又不失活泼,正符合了清瑾勾着脸却跳着现代舞的情境…… 清浣只觉心悸。灼热闪耀的舞台灯光下,她忽地只觉自己仿佛站在骄阳之下的水堤柳岸,偷偷望着树荫之下,有白衣的男子腾跃起舞。白衣随风翻转,翩跹的仿佛她的心跳…… 清浣甩了甩头,将眼前的幻觉甩开。人说爱情是命定三生石,是三生三世的缘分。那么她跟清瑾呢?这一世既为姐弟,为何还会有心中的这多迷乱? 开车回公司,清浣小心地在车里不触及刚刚的那一吻,尽说些公事来,“清瑾,我觉得这样好像不行。” “怎么?” “你太——耀眼了。如果你跟模特儿同时上场,谁还看衣服呢,全都看你了。” 清瑾忍不住侧眸凝望清浣。那小人儿已经几乎快要贴到车门上了,尽量跟他拉远距离,而且头都不敢回过来,一径只盯着车窗玻璃跟他说话。清瑾笑,“你呢?” “什么我?” “你也,盯着我看了没?” “清瑾!” “恼羞成怒,那就——是了……” “你!” 清瑾终于揭晓答案,“好了小猫……这段舞其实本来就是只给你看的……模特儿上场,我只作为暗影里的活布景,不跳舞。” 清浣怔住,“你想,跳给我看?” “是。只是觉得似乎曾经给你舞过,在水堤柳岸。或许是三生三世的缘分吧。”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父子连心(更③) 沐阳突然不再满足于骑小木马,非要缠着清浣要去骑真的大马。 清浣只能皱眉拒绝。虽然郊区早已经开了好几家骑马俱乐部,京城里的有钱人都花了几十万去弄个会员,标榜身份。子衡并不好那些虚名,所以没弄。虽然如果知道沐阳想骑马,子衡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给沐阳弄一个,只是清浣不喜欢这样——毕竟是小孩子,不能让他太早跟奢侈的东西挂钩。懒 也带着他去了几个公园,以为会有广西小矮马供出租拍照的那种,却也巧了,那几天就没出现。沐阳闷闷不乐,清浣也没惯着他,让他自己去调整心情去。结果,清浣还是没防范到,这天刚去晾了衣服进来,就看见沐阳在那捧着电话,撅着小嘴委委屈屈地说呢,“舅舅……怎么办呀,这是我的梦想。我的梦想就要啪嚓碎了……” 清浣一惊,没想到这小家伙已经能记住清瑾的电话,忙赶过来将电话扣死,沐阳却已经得意地笑开,“哦!小舅舅说要带我去骑马啦!” 清浣皱眉。不知从何时起,清瑾俨然已经变成了沐阳的仗恃,凡是清浣不让他干的事儿,他一准儿调腚就去跟清瑾说,更可气的是清瑾还就每次都乖乖答应!总是这样,怎么行! 子衡走来,笑着问,“怎么了?又跟沐阳吵架?大孩要让着小孩哦,别气了别气了。”虫 清浣跺脚,“不是这样的,要是收拾这个小东西,我这个当妈的绝对有自信!可是——都是你们帮着他,让我前功尽弃!” 子衡大笑,“是,我们的小妈妈绝对有权威。妈跟我平日里是宠着沐阳些,可是这是人之常情啊,谁让咱们沐阳又漂亮又聪明呢,想不喜欢都不行啊!” 清浣皱眉,“可是他还是个小孩子,这样娇惯了,以后怎么办!” 子衡微笑,静静摇头,“我相信后天教育的重要性,但是我觉得也不该泯灭先天素质。人都是有天性的,他天生是个什么孩子,就是个什么孩子。我看得懂沐阳,他是个很有节制,很知道控制自己要求的孩子。每次去超市,虽然我都允许他想要什么就跟我说,但是他每次都只要一样东西,而且还会问我价格是多少,会是我多少天的工资……清浣你放心吧,我们的沐阳是个好孩子。” 子衡越是这么说,清浣的忧心越大,“什么啊,可是这次是要骑马啊!那些骑马俱乐部,哪个会费不得十万、二十万啊!就这,还不严重么?这你们也肯答应他!一个四岁多的小孩子啊!” 子衡皱眉,“骑马?谁答应他了?如果是我,也不会的,这的确是不对的。” 清浣跺脚,“清瑾啊!他答应了!” 子衡面色一变。 清瑾带着沐阳和蔻儿去骑马。周小梅和清浣这两个“孩儿奴”自然得跟着去。 直到到了马场,清浣还在跟清瑾闹别扭。 清瑾笑着亲自扶着两个小家伙坐上马背,扶着他们沿着小马场一圈圈地走。沐阳神气活现,蔻儿笑得手指头几乎全塞进嘴里。 后来教练接过去,周小梅也跟了过去,清瑾这才缓下来走到清浣身畔,“干嘛?全世界都能看得见你在生气。”清瑾说着指了指那位教练,“知道人家怎么对我说吗?他说,‘先生,这里交给我吧。您太太似乎很不开心,您应该去陪伴她,这才是绅士风度。’” 清浣生着气也不禁哑然失笑,“这个教练是哪儿的?” 清瑾笑,“英国佬咯。” 清浣有点别扭,“你去跟他解释,我是你姐,不是你太太。” 清瑾大笑着,不但没去,反倒伸展开手臂,将手臂横跨在长凳的靠背上,远远地看去像是在搂着清浣,“傻瓜……这个世界上有几个词汇的:‘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清浣一怔,“可是,可是也总不能说我是你太太!” 清瑾又是大笑,“好,不是我太太——是我女人,就够了。”骄阳似火,他的眸子却在烈日下宁静下来。就像幽蓝的天空,深邃宁和。 清浣心又是一跳,别开脸去,“别胡说了。” 清瑾倒也不再与她口舌之争,只是静静地笑,“那些,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我现在能看着沐阳骑在马上快乐地大叫,而你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这就够了。什么名分,什么称呼,又有什么关系?” 清浣怔住。 清瑾却淡泊笑开,“我长大了,清浣,我现在更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拥有’。其余的,都不过是外人眼里的虚饰,与我的心,无关。” 清浣心跳如鼓,只能岔开话题,“清瑾……这件事情,我还是要怪你。这个俱乐部的会费要20万吧?沐阳一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做!这对他的成长,太不好!” 清瑾摇头,微笑,“清浣你错了。其实在孩子的眼里,他只是想来骑马,他不知道现代社会已经扭曲到,连最普通的骑马也要贴上贵族的标签。就像我们小时候,都喜欢亲近自然,都喜欢拔个草啊、揪朵花的,这是孩子们喜欢自然的表现;可是现在的城市里就不行了,轻者有看管草坪的人呵斥,重者还会有卫道士们所谓的‘破坏花草树木’的说法……其实孩子们的天性还是属于自然的,就像曾经这个地球上花儿草儿都是自由生长着,没有贴上价格标签的时候……” 清瑾微笑,“我只是让沐阳来骑马,我不会让他接受什么几十万的这个概念。你没看,我根本没像那些人一样,还给孩子买那么贵的马鞍、服装,我只是要他们享受这个乐趣,就够了。” 清浣说不出话来,心底却是敬佩与感动。对待孩子的教育上,似乎清瑾真的比她还要用心,还要明白沐阳的心。怪不得沐阳现在越来越喜欢跟清瑾在一起。 清浣撅嘴,“你怎么那么懂他?” 清瑾一笑,静静地说,“父子连心。” 【待会儿再给大家更一更哦!12点前后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闻”出来的爱情(更④) 清浣几乎呛着,“父、父子?” 清瑾眨眼,“反正我没结婚,没儿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我拿沐阳当儿子,不行么?娘亲舅大,这本不为过。” 清浣黯然垂眸,“你将来,总归会结婚生子。” 清瑾大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清浣的发丝,“我是gay呀,我怎么会结婚生子?我会一辈子,守着单身……”懒 清浣一怔,清瑾已经起身走向沐阳。清俊的身影在灼热的阳光下洒下点点清凉。 清浣却只想哭泣——他哪里是gay!他却又为什么要一辈子守着单身?! 沐阳玩儿了一会儿想妈妈了,清浣忙也走过去。 英国佬教练其实倒也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对清浣很是殷勤,一口一个太太地叫着,就差没敢当着清瑾的面抛媚眼了。清浣有点不好意思,清瑾笑着解释,“在他们欧美男人的眼里,你这种柔柔小小的东方女子,是他们的最爱。” 清浣脸红,捅了清瑾腰眼儿一下,清瑾大笑。 沐阳却盯着另一片马场上两匹亲昵的马匹好奇了,扯着教练的衣袖叫,“大马在亲嘴,大马在亲嘴!” 童言无忌,几个大人却已经笑成一片。 清浣紧张,怕真是马场上出现马匹交.配的情形让沐阳给看了去。教练大笑,“太太你别紧张,那一对不是情侣,其实是母子。”虫 清浣脸红,“可是,那匹马都是成年的马了啊,它怎么还会认得自己的母亲?它们不会发生母子之间的那种,那种……吧?” 教练又是大笑,“太太,其实我们欧洲人非常尊敬马,将它们当做与我们人类同样的,所以不会有这样的猜测;不过我也理解,可能在东方人眼里,它们都是‘牲畜’,所以智商一定不够……”教练正色,“其实动物界非常奇妙,它们绝不会做那乱.伦的事情。动物许多是依靠气味来辨别血亲,它们只要一闻到对方的气味就知道不能乱来了。” 教练笑着殷勤地打开了话匣子,“其实人类也是这样哦。人类也是动物嘛,人类身上也有许多与动物相同或相近的特点。现代科学也有了证实哦,人身上的气味其实是跟基因的排列组合的次序有关的。欧美有科学家做过试验,让异性去闻对方的体味,觉得好闻的,都一定是基因距离自己最远的……这也是爱情产生的原因,基因越远生出来的孩子越健康,所以人们就会去用鼻子寻找基因最远的伴侣……所以可以说,爱情是鼻子闻出来的哟……” 教练阳光地总结,“所以,人类也是一样。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正常而言,我是说没有发生基因突变的情形之下,人类绝不会爱上自己的血亲;而一旦爱上的,也绝不会是血亲……这是气味和基因决定的。”(这一段,感兴趣的亲们可以去搜索美国探索频道的专题片《爱情的奥秘》,很有趣。) 可能在教练看来,他不过是在讲述两匹马的事情,或者也就是殷勤地给女士讲解一下西方的现代科学——可是他却不知道,他已经在清浣的心里轰响了几个炸雷! 其实类似的情形,清浣小时候也听说过。那时候小巷子里有个邻居,身上有很重的狐臭味。夏天的时候,他从巷子里经过,邻居们都会掩鼻,只有他的妻子好像从来都不在乎。有好事儿的邻居就问过他妻子,结果他妻子说:“能闻着对方有味儿的,就一定成不了两口子;能成了两口子的,就一定闻不到对方的体味儿。”现在想来,不是那妻子闻不到那味道,反倒可能因为是基因的奥妙,可能那妻子闻着那种味道不觉得讨厌罢了…… 清浣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那么她跟清瑾呢? 她对清瑾有这样的隐秘的感情,是不是说她跟清瑾之间自然便不该是直系的血亲! 人什么都能自行改变,却独独改变不了自己的基因对吧?所以这几乎是在给她答案——她跟清瑾之间一定不是直系血亲,一定不是! 可是,她需要证据!这样地向别人诉说这个玄奥的基因学说,人家怎么会明白! 如果她跟清瑾真的不是亲姐弟,那么她心底那隐秘的感情,便不用再隐秘了,对不对! 回城,两个孩子已经累得睡着。周小梅在后座上,一边拢着一个孩子,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清浣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发丝被风吹乱,就像她此时的心。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呼之欲出,可是她自己却满是惊慌,找不到方向。 清瑾一边开车一边偷偷地看清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了,神色这么乱?” 清浣笑了下,沉吟了一下方说,“清瑾……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肯回家来呢?” 清瑾现在对外还是青木。他坚持要将这一切身份换过,而他跟母亲之间的隔膜还未尽去。 清浣叹息,“妈很想你。你回来吧,不管你想当清瑾还是青木,你终归还是妈的儿子。”如果她真的不是父母亲生的女儿,那么清瑾的存在就对父母双亲更加重要。她要将清瑾带回去。 清瑾静静一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每个星期都带爸妈出来吃饭,我虽然还没正式回复清瑾的身份,但是一切都已经没什么不同了。”清瑾微微皱了皱眉,决定还是避重就轻,“清瑾的身份已经被确定死亡了嘛,再换回来,手续上麻烦死了;而且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就这样吧。” 清浣默然,别开视线望向窗外,“清瑾,我记得你当年每个寒暑假都要回倚山村,是不是?” 清瑾眉头一皱,“嘿,清浣,这个你都想起来了?真厉害。医生还说你颅内有血饼压迫着会失去一些记忆呢,看来没什么关系嘛。” 清浣忽地转头过来,“清瑾,你一直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 【明天继续。狐狸精文今天开始保持每天至少两更,亲们可以去看鸟~~】 谢谢:hgfq603亲的钻石呀~~哈,这几天某苏被砸得焦头烂额呀,见着亲爱的钻石又有动力了,哈!鞠躬个~~ 赤脚天堂、yuredq、cathy368、liliexeter、面具88等亲们宝贵的月票哟(某苏看得到,有好几位亲都不是第一次送了,只是某苏查不清楚了,所以亲们见谅哦~~) 还有懒鬼、舞林等亲们的鲜花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牛奶加点糖__第一更 “有啊……”清瑾开着车,笑眯眯地应着清浣的问题,竟然毫无否认。 清浣心中微微跳了下,“是什么?告诉我。” 清瑾轻笑,头微微侧过来,“我爱你……” 清浣一抖,“什么!” 清瑾眨眼大笑,“这就是我一直瞒着你的事情啊!你心里本不知道,对不对?”柔柔的音色恍如醉意,“还是,你心里其实早就知道了?”懒 清浣哭笑不得地转过头去,拒绝再回答。清瑾大笑着又是一踩油门,莲花跑车“嗡”地一声窜了出去。 清浣惊声,“你小心点!孩子们还都在车上!” 清瑾眨眼,却还没等说话,忽地顿住了嘴,脸上的神色略微严肃了起来。清浣见状也是一怔,急忙顺着清瑾一直瞟着后视镜的视线回头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沐阳竟然已经醒了! 天……清浣脸红起来,“沐阳,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沐阳揉着小眼睛,却表情异常严肃地盯着清浣和清瑾,“小舅舅,你说爱我妈妈!” 清浣都要晕了,忍不住瞪了清瑾一眼。 清瑾倒是哈哈大笑,“小东西,是啊,怎么?” 沐阳的小脸绷得跟小包子似的,极其严肃,“不行!” 清瑾这回着实一怔,“为什么?” 沐阳撅着小嘴大声宣布,“妈妈是我的妈妈!”虫 清浣和清瑾相视,都是摇头大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原来是虚惊一场,但是——却也真实地折射出两人心底的担忧:这一段感情纵然敢于对对方说出来,可是也终究是药承受着太多的压力啊,尤其是,子衡…… 接下来的工作开始忙碌起来,北京新品发布会的事情占据了清浣和清瑾几乎所有的时间,两个人只以工作的身份和态度彼此相对,虽然疲惫,但是却让清浣的心情轻松下来。 整个发布会所有的细节,清浣都参与了,只是清瑾却一直保守着最后的一个秘密:设计师将以何样的方式出场。 寻常时装秀里,所有的设计师都是在走秀最后才会出场。当然国外的设计师们也是想过了千万条新点子,力图使自己那一两分钟的出场时间充满了个人风格。 早先就有过牵狗上场的,后来跟着连牵着小狮子的都出现了,新意自然大减。大多数设计师还只好延续着与开场或者压轴的大模一同出场、简单地鞠躬的方式。可是既然这一次清瑾的发布会是要走东西方文化嫁接的理念,那么设计师的出场方式就一定要推陈出新才行。因为设计师是服装的灵魂,你将你的理念单单只表达在作品里是不够的,你还得让观众看到你本人的创意,让他们因为对你本人的欣赏,进而产生对产品的认同,以至形成品牌忠诚度。所以清瑾的出场方式已经不是关乎个人个性的张扬,也对整场发布会的市场效果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为此,david和清瑾的智囊小组设计了数十个方案,却都被清瑾一一否决了。 其实清浣想说——清瑾的那一舞,便已经是很好的创意,而且清瑾绝不会毫无缘由地就去学那舞蹈,他肯定是想要用那个理念的。只是清瑾却一直不肯说,他自己究竟要怎么做。 忙到夜深,办公室里依然灯火通明。清瑾独自走到阳台上去抽烟,袅袅烟雾笼罩着他的身影,看上去越发英挺而成熟,已经再不是清浣印象里那清瘦的少年。 清浣去热了杯牛奶递到清瑾手边,“晚上又没吃饭吧?喝了这个。” 清瑾回眸,眸光放柔,“知道嘛,这些年我在世界各地开发布会,之前的几天都会这样忙,忙到没时间吃饭。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一杯牛奶……” 清浣的心一酸,“你得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啊。回头我嘱咐david,让他给你弄。” 清瑾笑着摇头,“傻瓜,那是不同的。每次发布会之前,你看着我像是很放松,事实上我才是最紧张的那个人。可是我不能让自己的紧张情绪影响到整个团队,所以我只能用饥饿的方式来排遣紧张。不是没人给我弄这些,而是我自己根本就没有胃口。” 清浣难过,“清瑾……交个女朋友吧……这样,你身边就会有人照顾了……” 清瑾缓缓地喝着牛奶,忽地笑开,忍不住弹了清浣一个脑瓜崩,“好了,说不出来这样的玩笑话,就别逼着自己说。你不知道你这样说的时候,脸上的那个表情……”清瑾笑着转眸去看阳台外的街灯,“要是当年,听你这样说,我就火了;可是现在,却只觉得想要笑,想要——心疼你……傻瓜,这不是你的心意,你做不到的。” 清浣微微惊愕,抚着自己的面颊,“啊?我,我没有啊……”清瑾真的是不同了,他的性子虽然变化不大,但是已经是包容而又成熟的男子了。 清瑾静静仰头,喝光了最后一滴牛奶,笑着将杯子递给清浣,“加了糖,真好喝。” 清浣微笑。大男人也有大男人的不好,比如这家伙为了显示自己是个大男人,别说喝牛奶了,就是素日喝咖啡都是不加糖的。可是清浣知道他小时候就喜欢吃甜的,所以可能也只有她给送来的牛奶里会着意多加一点糖。 不管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有多成熟、多成功,但是他其实终究还是那个跟她一同长大的少年。心底一柔,清浣忍不住伸出手指来,轻轻擦去清瑾唇边的一点奶渍。 清瑾呼吸一窒,望向清浣的眸光燃起火色。 清浣一颤急忙退开,“好了,你再休息下。我去刷杯子。” 已过午夜,众人纷纷离去。 清浣还是有点不放心,走出去了却还是折回来看一眼。 空荡的办公室里忽然传来呕吐的声音。虽然声音刻意被压制着,却让清浣听得惊心动魄。 是清瑾!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没什么不能面对__第二更 清浣冲进卫生间,清瑾正难过地跪倒在地上,冲着马桶使劲地呕着。显然,他已经吐了不短的时间,口中已经没有余沥,但是却还是不能自控地接连不断地干呕着,就像要把身子里的器官全都呕出来才罢休似的! 疼痛骤然击中清浣,泪汹涌而出,清浣跪倒在地上抱住清瑾,“清瑾!你这是,怎么了?”懒 清瑾一身的狼狈,忽地一把推开清浣,“你走开!快走!不要看我,我不要让你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 清浣被推开,泪却掉得更凶。清浣扔掉手袋,扯掉高跟鞋,也顾不得穿着裙子,双手从水龙头捧了清水来给清瑾擦拭身上的脏污。 清瑾暴怒,“我叫你走,你听见没有!我不要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清浣不示弱,尖声吼着,“你给我闭嘴!为什么不能让我看见?我看见了又怎么样!我是你姐,你什么我没见过!” 清瑾又是将清浣推开,“滚,滚开!别跟我说你是我姐,我不听!” 清浣心中一疼,走过来揉了揉清瑾的头发,“傻样。我不是又在跟你撇清关系,我是在告诉你,别忘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的什么我都见过,我都不嫌弃!” 清瑾一怔。 清浣趁着这个喘息的工夫,赶紧继续捧水给清瑾擦洗,“还说呢,你小时候,我抱着你,你在我身上就又是拉又是尿的,比这个还脏呢,我都没嫌弃你……你什么我没见过啊,你装什么清纯呀……”虫 清瑾的脸腾地红起来,讷讷地,“谁,谁装清纯了……” 清浣开心地见到清瑾终于不扑腾了,“还有啊,你十三岁那年,小学六年级吧?就跟着人家出去喝酒去,结果喝醉了,不敢被爸妈知道啊,跳窗户回家,结果也是吐了床上地下到处都是……那是谁给你收拾的呀?还不是我嘛……” 清浣嘴上说着,手脚却没停下,趁着清瑾被成功“勾.引”进回忆的当儿,清浣已经将清瑾身上收拾干净了。赶紧又冲洗马桶,擦地。 清浣一边收拾一边微笑,一点都没被整个房间充溢的酸腐气息给吓到,“你从小到大那些丑事儿,样样我都知道;跟那些相比,这一次算什么呀?你说你还不是装清纯吗?你的清纯啊,坦白说,在我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印象!” 清浣的话让清瑾彻底脸红起来……他此时的状态也好了许多,赶紧自己站起来走到洗手台前去,自己洗脸。清凉的水花冲涌在面颊上,才能掩盖住他面上的羞红——其实,最丑的事儿清浣还没说呢,他第一次遗.精,也是清浣帮着处理的…… 真是糗死了,真的就像清浣说的那样,他从小到大,每一桩丢脸的事儿,清浣全都知道……也是不是就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不由自主地那么爱她? 不多时,清浣已经收拾好了。清浣舒了口气,扯着清瑾进了洗澡间。 清瑾的办公室是个大套间,工作室里面还有个小休息室,里面附带洗澡间。 清浣忍着脸红,将清瑾的衣裳给剥光,将他按进浴盆去。拿了清瑾的衣裳到一边去洗。 清瑾叹息,“外面有打版的样品,随便给我拿两件就行了,不要你洗了。” 清浣一边利落地洗着衣服一边小妈妈似的唠叨,“得了吧你。那些衣服多少人摸过?又在工作台上滚了多少下?你现在身子弱,哪儿能穿那些?你好好地泡泡澡,一会儿洗完了挂在阳台上,风很大,很快就会干的。” 清瑾虚弱地笑,却知道自己一定说不过清浣,只好投降,乖乖仰躺在浴盆的边沿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小猫,你在我身边,真好……” 看着清瑾闭上眼睛,清浣面上的利落瞬间垮掉。一滴忍了好久的泪,蓦地落下。 她赶紧擦干了眼泪,走上前确定水温没问题,又用浴巾把清瑾的头颈垫高一点,这才端着洗好的衣裳开门走出去。 阳台上,衣裳随风轻轻摇曳。清瑾拨打了道格拉斯医生的电话。好在,此地午夜,美国正是白天。 道格拉斯医生听见清浣在哭,就是叹息,“清浣,你别哭了。这是排斥反应,每个移植手术都会遇到的。青木属于慢性的反应,是在手术完成之后的一段时间才开始出现的……” 清浣自然不懂这些,“慢性的?慢性的是不是就是比较轻微一些的?” 道格拉斯医生还是叹息,“慢性的只是说反应发生的比较晚,却不是说症状就会绝对轻微……反倒有可能像是喝了红酒之后的反应一样,初时开着没有白酒那么易醉,却会是后反劲,而且会——越来越强烈。” 清浣难过地狠狠咬住自己的唇,“我刚刚给他喝了点牛奶。是不是这个?” “跟这个可能有关系。尽量不要让他在空腹的情况下喝牛奶,异种蛋白质会产生刺激。” “医生,请您开诚布公地告诉我:排斥反应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清浣,你听我说。自然界有它不可抗拒的法则,虽然人类医学已经非常发达,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去改变自然的法则,但是——还是有时限的。所有的移植手术,都没有所谓的‘成功’;排斥反应就是自然法则发挥的作用,它不会容许接受移植手术的病人存活得太久……毕竟那器官不是自己的……” 清浣含泪收线,“医生,我知道了……” 浴缸里,清瑾还在静静地睡着。 清浣坐在浴缸边沿上,缓缓帮清瑾搓洗着身子。 只是轻轻一触,清瑾就已经醒来,微笑着望清浣,“我以为,你走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最妙的偏方__第三更 清浣心里一疼,面上却大咧咧地笑着,“干嘛呀?卸磨杀驴么?我刚给你收拾干净,你就想赶我走啊?”清浣别过头去,故意打趣,“怎么?是不是约好了千叶瑞树来呀?不过我记得他现在应该还在日本啊,或者我现在让他飞过来?”懒 清瑾无奈地笑,从水里伸出手来给了清浣一记栗凿,“又胡说……” 清浣笑,“怎么了嘛……你自己跟我说的,说你是gay……” 清瑾笑,垂下眼帘去,“我是不是gay,你还不知道……” 这个话题很轻松,清瑾甚至面上漾起了淡淡的红晕。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浣便继续说下去,“我哪儿知道嘛,你跟所有的媒体不是都是这么说的吗?你都不知道公司里有多少小姑娘为此扼腕叹息呢,我看就差没主动献身来将你从男男之爱的漩涡里给拯救出来了……” 清瑾的脸腾地红了,“有了……” 清浣怔了三秒钟才回过味儿来,惊讶地望住清瑾,“你是说,真的有女孩子主动献身给你,要让你改变性向?!” 清瑾羞涩地垂着眼帘,“是……而且,很多。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两三个;范围也不止我们公司,还有外面认识的人……” 这回轮到清浣无语了。忍住心里的酸涩,半天才说,“哦,现在的活雷锋,真多呀……” 清瑾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去,胡说……雷锋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掐你的!那能一样么?她们都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看中的是我身上的那些名衔。”虫 清浣摇头,“清瑾这是你偏狭了。其实我相信这其中定然有出于真心的……女人的心思我比你更清楚,如果是我,肯定是为了人而不是为了那些虚名。” 清浣说得热闹呢,一回眸乍然看见清瑾的目光清清冽冽而来,静静凝望着她。 清浣的脸腾地一红,“啊,我没说你啊,我说的是如果是我崇拜的人的话……比方说哥哥张国荣啊,我当年真的有过想要拯救他的心情啊……” 静静水动,清瑾坐直起来。他个子高,纵然坐在水里也不比坐在边沿上的清浣矮多少,所以乍然之间便已经是四目相对。轻轻的叹息随着水声溢开,清瑾柔柔抱住清浣的腰,“那你先,拯救我一下吧……” 唇,柔柔覆住。还带着一点点酸腐的气息,且并不强烈,只是柔柔含着,轻轻地厮磨。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难过,再不忍抗拒。任凭清瑾吻着,任凭清瑾微凉的指尖颤抖着抚.摸着她。 道格拉斯医生说过,自然有自然的法则。并不是心脏移植手术成功了,那接受手术的人命就能保住。心脏移植术三年之后的存活率只有53%……也就是说,眼前的人,纵然还有力气做这些“坏事儿”,但是他却可能随时在她面前消失…… 去他的姐弟禁忌,去他的流言蜚语,去他的道义责任——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留住他更重要,还有什么比能够这样真实地相拥,更重要? 是清瑾主动离开。他喘息着,身子还是虚弱。 清浣面色绯红,整个身子已经柔软若绵。 清瑾退回水里,坏坏地笑,“还说我是gay么?还要瑞树来不?” 清浣羞得要死,“你,你故意的……” 清瑾闭上眼睛,长睫轻颤,“我吃醋了……你刚刚说要拯救张国荣……其实,我比他帅多了……” 清浣笑着拍起水花扬了清瑾一脸,“你这个家伙,真是的!我说要拯救张国荣,人家还真给我机会呀?!” 清瑾笑,面色渐渐涌起红晕,手指却捉住清浣,“傻瓜,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沐阳,会着急的。” 清浣走了,整个卫生间静得像是个坟墓。只有水龙头幽幽滴答下水珠,静寂才会被间或打破,荡开一串涟漪。 清瑾疲倦,疲倦得就连睫毛都懒得颤动。 若要是曾经少年时,如果清浣敢背离他而回到子衡那里去,他一定会变成愤怒的野兽——而此时,却是他主动地提醒清浣该回去了…… 人的心态真的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不是不爱,而是更懂得爱,爱的更加深沉…… 他自己的身子,他自己最清楚。那些无人的夜晚和静寂的清晨里,他被自己的呕吐折磨得想要死去。如果不是为了清浣,如果不是因为沐阳,他早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才更不能自私地让清浣陪在自己的身边,不能让她陪着他,每个夜晚和清晨的煎熬。 都说爱情是长相守,是日日夜夜在一起;其实不对。爱情,有时候也是一种隔岸观火,只要在此岸看见她快乐,便也是快乐了。 门上轻轻一响,清浣小猫似的悄悄走进来。 清瑾惊住,“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 清浣撅嘴,“干嘛干嘛呀!看见我就那么讨厌么?”说着将手里的塑胶袋打开,一个个餐盒一一摆开,“我肚子饿啊,我没力气回去了,要回来吃饭。”说着淘气一笑,“我开了票哦,这一餐你要给我报销!” 清瑾无奈地笑开,“好……多少钱?” 清浣大笑,“八块四毛六!” 清浣给清瑾穿上浴袍,扶着他过来吃饭。 都是很清淡的饭食,最让清瑾惊讶的是竟然还能买到粥。清浣笑,“别乱感动啊,真的不是我回去做的。你要感谢飞速发展的时代,现在好多粥店也都是24小时营业呢。” 清瑾笑,胃里却又开始反应。 清浣眨眼,“我有个止吐的偏方,要不要试试?” 清瑾挑眉刚想问。 清浣柔软的唇已经主动送上…… 【明天继续】 谢谢:小蓝的钻石和10朵鲜花; admin2009亲的2张月票和10朵鲜花呀; 亚宝那亲的月票和10朵鲜花; wenxin1978、美丽心情之读书宜人等亲们的月票; 海鸟亲的鲜花呀~~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两情相悦(更①) 清瑾怔住,撤开唇,凝望清浣,“清浣?” 清浣脸红,“怎么那么没有情调啊……这时候你还满眼睛问号,讨厌……”说罢两手捧住清瑾的面颊,再度送上唇…… 人是不是都是矛盾的动物?是不是都要到即将失去才更懂得珍惜?懒 遗憾纵然是遗憾,可是,却也可以欣慰——至少,在临失去之前,已经,懂得了珍惜…… 清瑾灼热起来,身子上每个毛孔似乎都在燃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他顾不得身子,一把抱起清浣走出浴缸。他身上的水珠濡湿了清浣的衣裳,虽然隔着布料,可是清浣身子的每一寸曲线却已经都被水给清晰地勾勒出来,一寸一寸全都紧致地贴合在清瑾的身子上,每一寸都配合得妙到毫巅。 清浣好小哦,被清瑾抱起来,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被他一路走一路吻着,像是水里浪里,只得一根救命的树干,便只能拼命地攀着,用力地夹着,不舍更不能放手…… 是他的命啊,更是她的命。就像他们的姓氏:林,两人合一方为林,如果缺少了其中一个,便只剩木,孤单的木,绝望的木,活不长久的木…… 清瑾将清浣抵在墙上,颤抖着问,“我,我可以吗?” 他已经在她那里,他已经颤抖着忍耐不住,可是这个傻子竟然还在问她…… 清浣脸红没说话,却主动握住了他,引导他进来……虫 清瑾立时疯狂起来!已经走不到床铺,虽然那明明不过是几米之外的距离,他狂兽一样将清浣抵在墙上开始了冲击。清浣的腿盘在他的腰上,全都在他掌握之中,那么娇小,那么柔软,那么——迷人…… 不知道是不是明知整座大厦除了一楼的警卫之外再无一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都按捺了许久的缘故,清浣控制不住地大叫,清瑾每一次探入,她都会无法自制地大叫! 而清瑾,虽然刚刚不舒服过,可是清浣的叫声却是他最好的良药。每一次听见她的叫声,他都会变得更加勇猛! 她是他的一切,她是他的命啊!只要有她在身边,只要能够拥有她,他便什么都不怕,就算死神在身边,也会被他打败! 巅峰骤来,清瑾想要撤出,却被清浣紧紧夹住…… 波潮汹涌,两人同时嘶吼出声…… 清瑾疲惫地躺倒在床榻上,清浣坏坏地用之间拨弄着他的睫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清瑾叹息,“小妖精……刚刚,为什么不放我出去?” 清浣脸红,“不要。那个时候,我要跟你一起……” 清瑾皱眉,“可是,却很危险。” 清浣脸红如火,“那时候的姿势,没关系。我是竖立的嘛……” 清瑾大笑,“我比地球引力还厉害……” 清浣羞得用被子蒙住面颊,“讨厌死了你……” 清瑾哪里还闭得住眼睛?手指伸进被子细细抚.摸清浣的美好,“傻瓜,我怕伤害你。女人不能总怀孕。” 清浣小猫儿样地主动偎近清瑾的手指,主动配合着他的动作,“我知道。没事的,我待会儿吃药。我刚刚原地蹦跳了二十下,放心吧……” 清瑾感受到清浣主动的配合,呼吸不觉又浊重起来,“小猫,你在,干嘛?” 清浣含羞扭动着,“勾.引你……” 清瑾叹息着投降。这个时候男人真是无辜的动物,根本没办法掩饰自己,身子的反应就说明了一切。 清浣笑,“我们是不是,做过,很多次了?” 清瑾一怔,“嗯?刚刚一次哦……” 清浣脸红过耳,“我说的是,曾经……” 清瑾一震,停下所有的动作,捧住清浣的脸,“你,想起来了?” 清浣受不了清瑾灼灼而来的目光,含羞垂下眼帘,“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我们之间的那种配合,定然是已经做过好多次。我知道你每一个反应,你也知道我哪里敏感……” 清瑾笑了,心一下子恍如透明,“我就知道,我的小猫最厉害,不管是疾病还是命运,都不能完全夺走你所有的记忆。” 清浣娇娇软软地轻喃,“清瑾,我觉得,我一定是已经爱了你好多年……久到,在我自己意识到之前已经开始,久到,甚至都不止这一生一世……” 清瑾大笑,刮了下清浣的鼻尖,“都说三生石上缘注定,说不定我们真的已经爱了三生三世哦!” 清浣小鱼般滑进清瑾的怀抱,轻轻浅浅地吟哦,“清瑾,我,爱你……” 似乎有核弹在清瑾心底爆裂。清瑾毛头小子一样浊重地喘息着,寻找着清浣的入口……清浣娇媚地闪避,像调皮的小鱼,被清瑾握住,却又瞬间滑开……清瑾挫败地怒吼,“小坏蛋,你想,胀死我吗?” 清浣笑着滑回来,按住清瑾的双手,主动攀上了他的腰,“嘿,小烈马,你的女骑士,来了……” 当第一缕熹光浅浅淡淡地罩上窗帘,清浣含笑凝望清瑾的睡颜。 他很好,清晨也没有想要呕吐的反应。她昨晚刻意让他辛劳了,疲惫真的战胜了排斥反应,他现在睡得好乖。 清浣还是不放心,将掌心贴上清瑾的心口,细细感受着他的心跳。也很好,平稳。 清浣微笑着披衣起身走到阳台上,按下电话。电话几乎立即就接通了。 清浣坚定地扬眸望向东方点点胭脂红的初阳,静静地说,“子衡,我要离开了……” 电话那边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清浣泪盈于睫,“我知道你会怪我。但是,我不能对不起你,如果我继续霸占着‘陆太太’的头衔,这对你不公平。子衡,我不能再离开清瑾,所以不管你同意不同意离婚,我也会留在他身边。”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向疯子低头(更②) 书吧顶层,小小的阁楼已经被清浣收拾出来,放置了简单的床垫和桌案。 子衡咬牙看着周遭的一切,“清浣,你就决定住在这儿了?闻闻这里的灰尘,看看这大晴天却都进不来的几缕光线!” 清浣浅浅地笑,“没事儿。其实我这人对生活的要求挺低的,工作一天累了,有干净的床铺已经很知足。阳光少一点也没关系,我可以把被子拿到外面去晾晒,一样有阳光的味道。再说,白天工作了一天,晚上回来后也无所谓阳光了,有灯嘛。”懒 清浣目光略有怅然,“就像沐阳说的,家里点了灯,就是天亮了……” 子衡咬了咬牙,盯着清浣,“沐阳,你还记得沐阳!你这么一走,沐阳怎么办!” 清浣垂首,几乎落泪。孩子永远是她心底最难取舍的问题。 这时,楼梯蹬蹬地响起,沐阳玩儿了一脸的汗奔进来,“爸爸,妈妈,你们在说沐阳?” 子衡难过地蹲下去,握住沐阳的肩膀,“让妈妈回家,好吗?” 沐阳点了点头,又回头望了清浣一眼,忽地笑了,“爸爸,妈妈在玩儿离家出走的游戏!没关系,让妈妈玩儿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爸爸和阳阳想妈妈了,就来这里看妈妈嘛!这样,阳阳就有两个家,在家里没意思了就来这里嘛。书吧离家一点都不远,我自己都能跑来!” 清浣的泪一下子落了下来。虫 本以为沐阳也会帮着子衡挽留她,那她真的会很为难;却没想到沐阳这样乖巧地替她解围,如此一来,一颗做母亲的心自然满是负疚,清浣难过地抱紧了沐阳,抬头望子衡,“子衡,让沐阳跟着我一起离开,行吗?” 子衡狠狠转过身去,一拳砸在墙壁上。 沐阳惊讶地望着父母,忍着眼睛里的恐慌,小脸努力笑开,“妈妈,不要啦。奶奶是个小朋友哦,她每天都要跟沐阳一起玩,所以沐阳不能离开哦。妈妈你自己乖乖,沐阳想妈妈了就来找妈妈。” 这样的场景,的确再不能让孩子看着,再不能让孩子夹在夹缝里为难。清浣召唤了保姆李大姐,将沐阳带下去。 子衡这才转过身来,眸光阴郁,“清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沐阳虽然不是我的亲生,但是你该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就算是妈,她虽然也知道她不是亲奶奶,可是你看看妈对沐阳的感情!还有家里的老人们,哪一个不将沐阳宠得上了天?清浣,如果只是亲生与否这个理由,我不会答应!” 子衡咬牙,“先这样吧,也别考虑什么离婚不离婚。清浣,我陆子衡没出息,在你面前总是妥协:这一次我还是会妥协,我答应你住在这里;但是我也必须要让你妥协——第一,不许离婚;第二,让沐阳留在家里,别让他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发生的事情!” 清浣摇头,“子衡……上一次,你已经拒绝过离婚;这一次为什么还要坚持?” 子衡咬牙,狠狠垂下眸子来盯住清浣,“你是我老婆!不管你问我多少次,我的解决方法都只是这一个!我可以给你妥协,可以让你走,但是不会给你所有想要的!” 办公室门上轻轻地响。清浣连忙收摄心神示意让清瑾进来。 清瑾静静凝望清浣,“傻瓜,别自己一个人扛着。来,我做你的沙包,出气吧!” 清浣笑,“去,别胡说八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清瑾一笑,“我只是关心,为什么有人又在书吧里自己絮了个小窝?不是说要到我身边来吗?” 清浣一怔,“清瑾,你想说什么?” 清瑾坏笑,“我刚刚已经去把你的行李拿走了。” 清浣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清瑾,你要干嘛?” 清瑾微笑,“跟我在一起。” 清浣垂首,“可是,子衡还不同意离婚,所以还不行。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你得注意形象。” 清瑾坏笑着走过来,纤长的手指抬起清浣的下颌,低低地说,“公众人物?形象?傻瓜小猫,现在你的办公室的玻璃墙没有放下百叶窗,现在你说我会做什么?” 清浣一抖,“清瑾,别胡来!” 可惜,话还没说完,清瑾的唇已经落下……他强健的双臂撑住清浣背后的桌案,将清浣整个圈进他的怀里,吻得凶悍又霸道! 一吻过了,天地都在旋转。清浣连忙去望向玻璃幕墙外——还好,公司的同事们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只不过,大家的头都扭过来呈惊吓状…… 清浣慌了,“死清瑾,你干嘛呀!” 清瑾好整以暇地拥住清浣的腰,笑眯眯地回身跟玻璃幕墙外的同事们挥手致意。大家却都被惊吓着,没有一个敢以微笑回应的,都赶紧垂下头去作专心致志工作状。 清浣抓着头发,“清瑾,得赶紧解释一下!好在你刚刚是背对着玻璃墙,也许有人没看清。就说我眼睛进了东西,你帮我忙,行不行?” 清瑾大笑,“你在邀请我再吻一次吗?不行!我是故意吻你的,反悔也晚了!” 清浣真的要抓狂了,“清瑾你到底要干嘛呀……” 清瑾笑着伸出手缠住清浣的手指,“那时候年纪小,我们都怕的太多。现在长大了,就不再怕了,好吗?不管我是青木,还是清瑾,我都已经决定要握住你的手,站在阳光下。”清瑾的眸子清如朗星,“清浣,你会,站在我身边吗?” 忽地有泪轻涌而出,清浣含泪笑着,“你这个疯子……这个世界上,谁能惹得起疯子呢?就连法律都要低头,疯子杀了人都不能判死罪……好吧,那我只好投降……”柔柔的手指主动穿进清瑾的指间,“那你要答应我,你负责做饭!我不做饭,不做饭……” 清瑾大笑,“好,我一定会——喂饱你……” 【下一更:11点前后。今天周末会争取加更哦,没有出行计划的亲们可以跟着来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为你心动(更③) “玉?色”新品发布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整个发布会现场被布置成了一座茶馆的样式。高搭的t台,完全是老式戏楼的舞台模样。t台幕布之上投映的背景是静寂夜空之中的一角飞檐。有雅致的铜铃从飞檐上悬坠下来,衬在蛋青色的夜空中,宛若美人耳上垂下的珠环。懒 视线拉远,越过铜铃,会看见蛋青色的天幕上,寥落却闪亮的星子。点点如珠,丝丝华光。 环绕在整个大厅之中的,是丝竹雅声,清清脉脉,虽并不震撼,却能直达听者的心底。与一般时装发布会开始之前的嘈杂不同,所有来到“玉?色”发布会现场的人们,都只觉心魂荡涤,烦躁全无。只想静静坐下来,静静聆听一段雅音。 “清瑾在哪里?”清浣皱眉问david,“发布会马上就开始了,他去了哪里?” david耸耸肩、摊开手掌,“浣,别担心。每次发布会之前清瑾都有他自己独有的减压方式,所以别急着找到他,给他一点时间。我们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算他暂时不出现也没关系,反正设计师到最后一个环节才会出场。 清浣皱眉转身。她不是不想给清瑾一点自己的时间,她是害怕清瑾再出了什么问题! 这样的场合自然会心情紧张,那他的心脏能不能受得了?他是不是又会一个人躲起来去呕吐?虫 清浣担心地找遍会展中心的每一个卫生间。男用的卫生间她也硬着头皮拜托男士们帮她看过了,都没有。 清浣既是安心,又是忧心,端着相机站在会展中心挑空透明的大厅里,只觉心思烦乱。 随着一声清水滴石般的清澈弦声,清浣知道是发布会正式开始了,她只好反身走回发布会现场。清瑾将这次发布会看得很重要,为此几个月的不眠不休,所以纵然还是担心他,可是清浣也必须要用镜头帮他将现场的细节都记录下来。 站在台边的幕布之后,清浣就是一愣。灯笼盏盏,在暗影里摇红,恍若莲塘之上随风摇曳的红莲——这个创意该是临时加上去的,不是他们之前的想法……不过却真的让固定的t台有了摇曳生姿的味道,就恍如夜空之下的澹澹莲塘,生出无穷雅意。 更让清浣怔住的是:t台上模特们走着台步,舞台的后方正有一个男子,身着水墨勾勒的轻纱大氅,静静弹响一张古琴。 他的存在感极弱,几乎整个人都隐在黑暗之中,只有熹微朦胧的微光照在他身上,浅浅一抹剪影。只有古琴宛若环佩撞击的清冽之声铮咚而来,如泉、似珠,静敲入心。 他的存在感虽然弱,但是却一笔点活了整个舞台。真的眼前就是一面荷塘,有红莲摇曳;水畔有白衣公子,琴声如泉……这正是中国古典文化里最为经典的场景之一,更是所有人心中最纯美的意念。 这样的场景之下,模特儿们身上那些将国际流行理念与中国传统文化元素交织在一起呈现而来的独特诠释,就更加美轮美奂,直如清风红莲,浓淡相宜。 清浣发现自己跑题了。她本该去拍摄走秀的模特儿,本该去捕捉在座观众们那着迷的眼神,本该去将整个场景尽收镜头……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地一直去拍摄那微光之中只余一抹剪影的白衣男子。他勾着脸,呈现京剧小生的面貌,可是——清浣当然知道他是谁……这个家伙,他果然亲身参与了整场秀,又能够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融合成为了整场秀的传神一笔…… 灯光渐亮,该是最后一个环节,设计师亲自登场。 众人惊讶地看见微光渐浓里,白衣如玉的年轻公子含笑走来,琴声叮咚、面目如画…… 他笑,一笑倾城,“中国传统文化里,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而今,中国古老的文化与国际时装的流行理念碰撞,绽放出别样的光芒。这光芒,不是火花,而是玉色……”大袖轻扬,“大家请看背景,那一片天空,大家是不是都以为是夜空?其实那是破晓之际的天空。天青之色,永远是中国人上至皇家下至黎民千百年来的欣羡之色,所以古来才会以玉礼天,以最接近天青之色的玉来做死后的金缕玉衣,都是想让人们更靠近天空……而玉色,也正是这样破晓之时的光华,灼灼却不刺眼……就像我们的服装,别致、适当的夸张,却仍能够符合东方含蓄的传统审美,能够让每个人日常亦可穿着……” 他静静一笑,环视在座,“千年古玉,光色犹在。谢谢大家……” 静。 却旋即有掌声风一般扬起。掠过莲塘一般的t台,聚拢在他的身畔,化作清风荡起他纯白的衣袂。 清浣只觉不能呼吸。 万千掌声里,他忽地转头,准确地找到她立身的位置,凝眸一笑…… 只是一笑,早已倾心…… 进了车子,清浣的眼泪还在没出息地落着。 清瑾低笑,“傻瓜,哭什么?今天的发布会真的很成功,我现在已经签意向书签到手软了。” 清浣擤鼻子,“我也不知道,不是我故意要哭,是眼泪自己不住地流出来……” 清瑾无奈地皱眉,忽地拍了拍前座,“老刘,去帮我买盒烟。” 司机老刘怔住,“青木先生,您确认要在这儿买烟?这是高速公路上……” 清瑾笑,“去啦……” 清瑾的目光又转向副驾驶座位上的david。david惊了,“你不会让我也跟着去吧?”无奈地认命,“好,我去……” 清浣也跟着惊了,“清瑾,你要干嘛?” 清瑾笑着俯过身来,“吻你……”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反义词的游戏(更④) 唇上吻过了,清瑾还不过瘾。灼热的唇直接滑下清浣的颈子,再往下去,“我要换辆车子,跟前面驾驶室全都能隔开的那种……省得这帮电灯泡碍眼……” 清浣的眼睛终于能看见窗外了,她惊慌地推着清瑾,“你,你快起来啦……”懒 车窗外,苍苍茫茫的高速公路啊,哪里有什么商店的影子呢?所以可怜的司机老刘和david委委屈屈地靠着高速公路的护栏正在那儿抽烟呢。显然,那经多见广的两个人早猜到车里的两个人在干嘛呢…… 丢人死了…… 清瑾低低地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哭?” 这一问,清浣的泪就不由得涌了出来,“我,我真的不知道……” 清瑾的唇扫过了锁骨,“快说……不然,我会继续……” 清浣慌了,“我,我觉得那一刻的你,好美……” “然后呢?” “我,我觉得我没办法呼吸……” “为什么?” “因为,因为……”清浣被逼到了死角,他的唇已经落在了她胸衣的边缘,“我发现,我发现我好爱你……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过的,那么爱你……” 清瑾身子一震,“再说一次,乖……” 清浣的感情一下子被挑开,“我总是不敢相信,这样俊美优秀的男人是爱着我的,是属于我的……我开心,可是更多的是惶恐,我不知道我到底有哪里能吸引了你,我不知道我值不值得你这样地爱我……”虫 清瑾激动了,一把将清浣抱到腿上,“傻瓜,你真是小傻瓜……我有多爱你,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要不够你,爱不够你……” 清浣惊住,急忙捂住清瑾的嘴,“你又胡说!什么死在我身上,不许!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 清瑾灼热起来,唇凑在清浣耳畔,“好,我不死在你身上——我,活在,你身.下……” 清浣羞得拍清瑾,“你,你胡说什么呢你!” 清瑾大笑,“我在说反义词啊,我没说别的……”却还是抱紧了清浣,柔柔地吻下,“好,我会努力地活在你身边,握住你的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一生一世。” 还是david“大义凛然”,纵然影影绰绰也能看见玻璃窗里两个人叠在一起又叠在一起的,他也不得不走过来敲了敲玻璃窗,“青木,再不走警察就会来拖车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清浣窘得赶紧坐好,清瑾大笑,“好,回家!这次我们不停下来,我们要超速!” 清浣心脏都快被吓得偷停了,“清瑾,你又要干嘛!” 清瑾坏笑,“回家……我等不及要告诉你,我的存在……是不是我在你里面,你才会安心?那我多给你点安心……” 不过“成年游戏”还是被“儿童献花行动”给冲了。 回到家门口,就看见沐阳撅着小嘴巴,酷酷地站在门槛上。 清瑾欢呼一声跳下车去,一把抱起沐阳,“嘿,帅哥,干嘛呢?嘴上都能挂着个油瓶子了!” 清浣脸红,走向站在一边,倚在车门上的子衡,“子衡,你来了。” 子衡眼神阴郁着,“沐阳在电视上看见他小舅舅,非要来,说要把他在幼儿园做的小红花给小舅舅戴上。” 清浣心底狠狠一疼。对孩子的负疚感,铺天盖地而来。 子衡叹息,“你,还好吧?他呢,没再有排斥反应吧?” 清浣微微一怔,“子衡你,都知道了?” 子衡抱着手臂别过脸去,“否则,我怎么会答应你!” 清浣心底一晃,“子衡你的意思是?子衡我想我该跟你说清楚了,你明白吗,这份感情不是以时间来衡量的。就算——就算清瑾真的会早早离去,我也不会再爱了……” 子衡脸色骤然一寒,“林清浣你给我听清楚!我陆子衡还没有那么卑鄙!——我没盼着他早死!我只是,体谅你此刻的心情,所以才答应的,你懂吗?” 清浣面色苍白,“子衡,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的动机,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 子衡悲凉一笑,“还用告诉我吗?这么多年来,你可曾有一天爱过我?” 沐阳的童声远远荡来,“爸爸妈妈,快进来呀。你们在干嘛?又在吵架吗?老师说了,要跟每个人做好朋友,友好相待哦!” 子衡面色一灰,急忙抛下清浣,疾步走向沐阳,笑着回答,“是,我们沐阳说的真对。老师是不是还告诉过你们,中国是礼仪之邦啊?”…… 清浣难过地抱紧自己的手臂。 孩子还小,他哪里懂得“友好相待”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是褒义的词汇?比如此时此刻,这个词汇其实就是在向子衡的心里捅刀子……而子衡,却为了孩子,还能那样笑开…… 她林清浣,这一生一世是注定亏欠子衡良多了。 “小舅舅,你在弹棉花么?是不是可以变出好多好多的棉花糖?”沐阳腻在清瑾的怀里,说着童真的话。 子衡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远远地望着这两个人,既像是一种陪伴,却也像是一种宣告。 清瑾大笑,“弹棉花?棉花糖?你这个小家伙,难道舅舅弹的就那么难听啊?” 沐阳有点脸红,双臂依旧吊着清瑾,“我是,有点想吃棉花糖了……” 清瑾皱眉,“张开嘴。” 沐阳乖乖张开。清瑾煞有介事的,“哎哟,我在你的牙齿上发现了三条小黑虫!都是上次吃棉花糖之后长出来的。还要吃棉花糖,就还会长小黑虫!” 沐阳没被吓住,还使劲咀嚼了几下,“阳阳不怕!阳阳把小黑虫全部咬死!” 沐阳童真的小模样逗笑了大家。清浣也只能摇头,“想吃糖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妈妈要刷牙。” 沐阳愁眉苦脸,“妈妈用水刷,不要用牙膏了……牙膏,好恶心啊!” 【下一更: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真正的爸爸(更⑤) 清瑾笑着走进卫生间去取来两套牙具。一套是大人的,一套是小朋友的。 清瑾蘸了牙膏开始刷起牙来,“沐阳,跟小舅舅一起做。小舅舅都不怕,沐阳也不怕。” 沐阳皱眉,但是榜样的力量还是感染了他。子衡也走过来,亲自给沐阳挤好牙膏,将小牙刷放进沐阳的手里,“沐阳,加油!”懒 沐阳皱着眉头挨个看了看三个大人,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将牙刷放进了嘴里…… 小家伙还是有点不愿意,一边刷一边开哭,“啊,不要啊……牙膏好恶心,妈妈我不要牙膏……” 清瑾身子震了震,眉尖锁紧,不过还是忍住了,笑着唱起刷牙歌来,“沐阳,跟小舅舅一起来,你是男子汉,一定可以的!” 沐阳一边不情不愿地哭着,一边倒是也跟着清瑾刷完了牙。 清浣和子衡都鼓掌表扬沐阳。 清瑾将牙具收拾好,独自转身进了卫生间。 沐阳泪珠子还没干,已经开始炫耀了,“爸爸。你看我牙齿白不白?”、“妈妈,你闻闻,我牙齿香不香?” 清浣和子衡都哄着沐阳,三个人之间难得地其乐融融起来。 小孩子的兴趣不定,玩儿了一会儿牙齿的游戏,转而就盯上窗外的秋千了。子衡陪着沐阳下楼去,清浣这才想起清瑾进了卫生间已经半天没出来了。虫 一缕不祥的阴影掠过,清浣连忙冲进卫生间去! 马桶前,清瑾使劲捂着自己的嘴,以最低的音量控制地呕吐着。虚汗绵绵恍如小虫子一般爬满了他的额头,刚刚的意气风发全都不见。 清浣难过地抱住清瑾。她明白清瑾此时的心情——本已是那样好强,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这个样子,尤其——是在子衡和沐阳的面前…… 清瑾努力地忍着,忽地轻轻地笑,“别担心,其实我,很高兴……” 清浣惊讶,“你还高兴?” 清瑾低低地笑,“沐阳,不愧是我儿子……我也不喜欢牙膏的味道,直到现在还是。一闻到牙膏的味道就想呕吐,呵呵……今天是实在忍不住了……” 清浣难过地抱住清瑾的头,“傻瓜……你是更难过,沐阳当着你的面叫子衡为‘爸爸’,而只是叫你‘小舅舅’吧?” 清瑾摇头,“没有,真的。只要孩子能开心,我愿意一辈子是他的小舅舅……清浣,记住我的话,如果可能的话,就多瞒着孩子一段时日。毕竟,将舅舅变成爸爸,这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是无法想象更无法接受的。我可以让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受到伤害,唯独,不能伤害到孩子……大人这一点小小的遗憾,算什么呢?” 清浣落泪,“好……还是等沐阳长大一点,再说吧……” 窗外,子衡和清瑾一起陪着沐阳玩儿着。清浣独自在厨房准备着午饭,从窗子遥望出去,只觉自己仿佛看着一场美梦。 真是难得,清瑾和子衡这两个大男人竟然能够被沐阳这个小男人征服,暂时抛却两个人之间的心结,共同陪着沐阳玩儿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共同挂在三个男人脸上,让人根本无法猜得到他们竟然还是敌人…… 清浣摇头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小儿子有手腕:他能不偏不倚地一人亲一下,还能玩儿到高兴的时候两只胳膊一边搂着一个人的脖子,硬把那两个大男人凑到一起,共同欢笑。 其实有人将孩子比作粘合剂,尤其是三十岁以上的夫妻之间,就更需要孩子的黏合作用——这些清浣自己还体会不深,不过此时倒真的信了。子衡和清瑾这两个人都能被沐阳越黏合越亲近,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小孩子,真是这个世界上的奇迹。 “哦,妈妈……我们三个人已经成了好朋友,我们约好每个周末都要一起玩哦!”沐阳噔噔噔跑上楼梯来,得意地宣布。 清浣立时有点“消化不良”了:“沐阳?你说什么?你们三个要每个周末都一起玩?” 清瑾跟上来,大笑,“是啊,他还刚刚给david打了电话,命令david不许在周末给我安排工作哦……” 清浣惊得张大了嘴巴。 子衡紧跟着上来,无奈地摇头,“我也一样。不过更严重,连行事历都要交给他……” 清浣再度震惊了。 沐阳得意地仰靠在沙发上,“妈妈,你随意啊。你要是特别想加入我们,那我就也欢迎你;要是你不想的话呢,我们三个就自己玩儿!” 清浣恨恨地咬住围裙,“都去给我洗手!吃饭了——” 三个男人噼里啪啦地走进卫生间去洗手,清浣一边盛菜一边惊异地摇头。本来还心里对孩子亏欠良多,担心孩子会成为家庭危机的受害者,会成为子衡和清瑾夹缝之中的小可怜——结果此时看来,沐阳不但没什么负面反应,反倒将子衡和清瑾处理得很明白! 这真是她的儿子吗?怎么会有这么强韧的神经? 清瑾走进来,“我来端菜。天啊,你小心点啊,别烫着!”厨房从来都是清浣最不愿意涉足的地方,所以清瑾洗了手就赶紧冲进厨房来,生怕清浣把厨房给点着了。 清浣垂首,“清瑾,你真的能……”跟子衡和沐阳在一起,听着沐阳喊子衡爸爸,清瑾真的能受得了么? 清瑾笑,利落地将菜装盘,“我不会蠢到为了一个所谓的称呼,而让孩子为难,让孩子有阴影。与其为一个称呼计较,我更愿意多了子衡这样一个好爸爸来一起爱沐阳。” 清瑾笑着低头望清浣,“我知道你又担心了。不过,我才是沐阳的亲生父亲嘛,这个不是称呼决定的,是血缘;所以我更知道怎么对孩子才是最好……傻瓜,别乱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今天先五更吧~~这段时间,某苏会尽量多更一点,所以亲们的月票,统统砸来吧~~~~o(n_n)o~】 没看过瘾的亲们,狐狸精今明两天也都会爆发四更,欢迎去那边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别有横枝__第一更 “清瑾,为什么要这样做?”清浣推开清瑾办公室的门,不解地望住清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清瑾一笑,“合伙人?清浣,你别紧张。虽然我们有投资人,但是却不能无限制地追加投资;这次在发布会的巨大成功给了我们欢喜,可是也带来了忧患;这个也都怪我,事先没有考虑到。”清瑾轻轻一叹,“在商业运作方面,我的资历还是太浅了。这次也好,给了自己一次交学费的机会,以后就会学会小心了。”懒 清浣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david代为解答:“玉?色发布会的巨大成功,让我们的产品从生产和销售各方面在国内的市场迅速铺开。但是我们预计不足,只看到了巨大成功背后所能带来的利润,却忘了先期也要为之加大投入。现在战线拉得有点长了,造成我们的资金链断流。而这个时候如果贸然对投资人追加投资,可能会引起投资人的信心下降。” 清浣这才舒了口气。知道了原因就好,开始她还奇怪,为什么公司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要引入合伙人;如今看来,就连她自己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忽地就明白了一些国外的大公司为何会主动限制自己的产量,明明能卖一万台车子,却主动只生产2千台,这是一种良性的自我抑制;而他们的公司的确是被初期的成功冲昏了头脑,这次的确是该付出的学费。虫 清瑾一笑,“好了,该开会了。新的合伙人今天会参与例会。” 会议室里,新的合伙人周韩林含笑而立。银灰色修腰西装配粉色领带,有点雅痞却不失严谨。清逸的面容带着男子特有的霸气,含笑,却不怒自威。 清浣却惊得面色大变。 清瑾笑着给大家介绍,“周先生是我们的前辈。这个‘前辈’说的不是年龄而是资历。周先生几乎是大陆最早涉足欧美时尚圈子的商人,最早拿到了好几个国际顶级牌子在中国大陆的代理权。所以今天有幸邀请周先生加入我们公司,相信所有的同仁都会与有荣焉。” 大家的钦羡的掌声里,周韩林颔首致意,“青木先生谬赞了,其实周某虽然比较早地涉足时尚圈,但是主要是在经营香水、化妆品,对服装领域几乎是个门外汉。所以其实能够加入目下在业界声誉鹊起的‘水清木华’,这本身该是周某的荣幸,让周某有机会能够近距离地接触这个圈子,有机会近距离地与各位在座的专业人士学习,拿一句俗语来说:这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良机啊……呵呵,日后还要跟大家多多请教!” 融融笑声里,周韩林的第一次亮相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一个公司,可能都比较会对中间横插一杠子出现的投资人持不欢迎态度,担心他不符合本公司的风格,担心他什么都烂管。周韩林却没有这样,不仅谙熟商道,更是明白什么该提意见,什么该缄口不言。所以周韩林很快地便融入了公司,取得了大家的接受。 除了,清浣。 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清浣独自去找了周韩林。 清浣开门见山,“周先生,我不知道你这次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周韩林好脾气地笑,“我是商人,我所做的事情当然是选择合适的投资项目,赚钱。当然这个赚钱不仅仅是给我自己赚钱,也是给水清木华公司赚钱。我们是利益共同体。” “周先生,我只怕你的动机不会那么单纯吧?” 周韩林一笑,“清浣你不介意我现在抽一根雪茄吧?”周韩林不愧是在时尚圈子里打拼过多年的人,谨遵吸烟之前一定要争得在场女士首肯的规矩。 清浣麻木地点头,“请随意。” 周韩林咬着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其实来到这里,清浣,我就知道一定遇到你的反弹。也是,如果换在你的角度上,我也会怀疑这桩商业合作别有图谋。” 清浣点头,“周先生,谢谢你在水清木华需要资金的时候给予援助;但是我还是想请你离开这里。这笔钱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周韩林大笑,“连本带利?清浣,你终究不是商人。你可明白商人投资所要得到的利润,绝非是银行利息那么简单。不能带来50%以上的纯利润,我绝不会拿出这笔钱来!” 周韩林眯着眼一笑,“虽然你跟子衡之间有问题,但是这却不足以去左右一个商人的判断力。我是子衡的舅舅,但是在这件事上我首先是一个商人。” 清浣窘住,“是子衡?……” 周韩林大笑,“我的生意从一开始就是跟子衡在一起的。我的钱也至少有一半是他的。怎么,当了他妻子这么多年,你竟然才知道么?” 周韩林的眼光凌厉起来,“林清浣,我真为子衡不值!子衡做任何事情都没有隐瞒过你,可是你依然对他知之甚少。这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关注过他,更对他的一切缺乏兴趣!”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来,“周先生,或者我还是应该尊称您一声舅舅,您的愤怒是想做什么呢?让我装作假情假意地爱子衡,还是要让我守在子衡身边一辈子,从而彻底断绝了他再去追求幸福的权利?” 清浣略有激动,“子衡对我的好,我深深负疚;但是小舅舅,不爱子衡却也不是我刻意的得罪。爱情是没有办法左右的,谁能说得清自己为什么会爱一个人而不爱别人么?我现在想要离开子衡,是为了我自己,可是同时又何尝不是也为了子衡?小舅舅,你又何苦这般不谅解?” 周韩林眸光暗沉下来,“不是我不谅解。清浣,是子衡不能忘情,你明白么?他的人生梦想都是跟你牵连在一起的,如果放弃了你,他的人生梦想就此变成泡影!你懂么?你毁了的是他的人生!” 【下一更:10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境由心生__第二更 “妈,累了吧?坐下来歇歇。”香港注资、由国际著名设计师贝氏所设计的一流shopping-mall开业,人山人海,几乎半个城市的人都涌到了这里来。清浣陪着周月仪逛了一层,周月仪的额角已经见了汗。 周月仪坐下,微微叹息,“真是岁月不饶人,我以为我永远不会老,没想到现在逛了一层楼我已经走不动了。”懒 周月仪是好强的人,清浣理解她此时这份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心情,“妈,看您说的,不是您老了,而是这个shopping-mall实在是太大了,它可是普通商场的十几倍呢,所以别看您刚逛了一层楼,实际上差不多相当于逛了十层楼了。” 周月仪笑开,“浣浣啊,你真会安慰人。” 清浣握住周月仪的手,“妈,再会安慰人,我也是让您伤心了。妈,您原谅我。” 周月仪被清浣握住的手一颤,“清浣,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呢?子衡那么爱你,我也这么喜欢你。你公公虽然工作忙不在家,但是每次带礼物回来,你都是排在子衡前面的……” 清浣点头,“妈,我知道,能够遇到子衡,能够遇上您,真是我的造化。但是我的心我自己都控制不了,妈,它都不听我的话。” 周月仪叹息,“你知道吗清浣,为了子衡,我真的想过要毁了你们!你弟弟那个公司虽然现在风生水起,但是别忘了他们是在中国。只要我想,找个罪名就能直接罚死他们,直到将他们赶出中国市场,让他们从百万富翁彻底变成穷光蛋,甚至是囚犯!”周月仪的眼神凌厉起来,“还有你,清浣,以及你的家庭!要想报复,一切都根本不用我亲自来做,下面愿意帮我这个忙的人,太多了……”虫 清浣难过地握紧周月仪的手,忍不住地颤抖,“妈,求您……” 周月仪长叹一声,“还记得当年我说过的话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当时真的是说话不经大脑了,结果一语成谶!” 周月仪当年的话,清浣怎么会不记得?如果没有那句话,清浣又怎么会尤其觉得对周月仪亏欠良多? 当年,周月仪就曾说过,不管未来清浣会不会成为她的儿媳妇,她都希望清浣能够当她的女儿,喊她一声“妈”。 清浣想及当年,不由得垂泪,“妈,不管这些年发生过什么,也不管我跟子衡之间如何,其实清浣对妈的感情一直都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不管我是不是您的儿媳妇,您都是我妈……” 周月仪眼角泪花一闪,瞬间却恢复冷硬,“怎么?想走我这边的路线,想让子衡放弃你?” 清浣摇头,又点头,“妈,我跟子衡之间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跟子衡两个人来沟通;其实我今天真的是想要求您一件事:小舅舅注资了清瑾的公司,虽然小舅舅说只是为了商人的动机而来,可是我还是担心他是别有所图。我今天其实是想跟您确认,妈,这件事不是您的授意吧?” 周月仪也是一皱眉,“韩林去了你们公司?” 清浣微微一怔,看样子周月仪似乎不知道这件事。 周月仪摇头,“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有一件事你该放心:我这个弟弟从小接受的都是国外的教育,他的观念跟我们不一样。他虽然是子衡的舅舅,却比子衡没大了几岁,所以他这么做可能真的与这些事无关,而纯粹是商人的寻利。” 送周月仪回到家门口。周月仪拉着清浣的手,“自己的家,怎么不进来坐坐?” 清浣摇头,“不了妈。我越是坚决,其实对子衡越好。拖泥带水的话,只能给子衡带来不必要的误解,反倒耽误他。” 周月仪黯然,“子衡真的爱你,清浣,当妈的知道。” 清浣认真点头,然后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纸袋,“妈,要换季了,这件衣裳您回去试试看。尺寸什么的我还是按照您以前的尺码,不知道您穿着合身不。这衣服样子是我的主意,希望妈能喜欢。” 周月仪静静看了清浣一眼,“你有心了。” 清浣静笑,“妈,这是女儿的孝心。” 清浣喜欢初秋。天空辽远,碧色澄清。一树一树的梧桐和银杏,摇曳起灿烂的金黄。阳光仿佛神奇的画笔,让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留有浓丽的颜色。纵然心情再糟糕,走在这样的世界里,也会心境渐渐开朗。 清浣放弃了坐车,自己沿着红砖铺就的人行道一路向前走去。 不,没有悲伤。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很容易将自己埋进一种类似忧伤的情绪里,多愁善感着不肯逃脱;她现在已经学会了给悲伤设定一个时限,比方说半个小时,时间过了就要让自己快速调整好心态,快乐起来。 有什么理由不去快乐呢? 就算清瑾的身子永远没有一个确定的明天,就算心脏移植手术三年后的成活率只有53%,但是国外却也已经有存活30年的病例了。不管明天如何,只要抓住现世的幸福,就够了。 离婚呢?子衡还不肯放手。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就像清瑾曾经说过的,不管身份是什么、称呼是什么,重要的是她就在他身边,晨昏相伴。 当然,还有沐阳。原来担心小孩子会受到伤害,可是她的儿子真是上天赐予她的宝。小家伙非但没受到伤害,反倒快乐地黏合起清瑾和子衡两个人来。孩子是奇迹,她相信沐阳一定会创造出更多的奇迹。 快乐,其实从来都是这么简单。境由心生,不是外人给予。 清浣不由得仰头微笑,看着金色的阳光穿过树叶静静洒下。像是多棱的钻石,又像是亮闪闪的拂尘…… 世界忽地安静了。清浣的身子如同一片落叶,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一生澄明,一生无奈__第三更 眼前的一切——很乱。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无数根金属的支架,吊着各种不同的医疗器械。有身穿白大褂的衣服人员频繁地走近走远。他们的面容全都被口罩掩藏住,只露出眼睛。可是眼睛里只有专业的神情,太过疏离。 清浣皱眉,觉得自己被扣着呼吸机,整个状态也都跟医护人员差不多。只剩下一双眼睛可以望向世界,却又被金属架子和医护人员给挡住,望不分明。懒 耳畔有说话声,却像是隔着汪汪的水波,蓊蓊郁郁的,被放大、放粗、放缓。 “不对,这次又配对不成!” “怎么会这样啊?那是她父母啊!血亲的骨髓配对应该能成功的啊。” “啊!这岂不是说……她跟她父母……” “嘘,别胡说啊。这个可不能乱说。她可是陆子衡的太太,是林清瑾的姐姐呢!” “对了,林清瑾刚在日本拿了个大奖,结果听说连颁奖仪式都没参加就买了机票往国内赶呢。” “看来——那个传言,传了二十多年的传言,说他们姐弟乱.伦的那个,是真的?” “有可能!要不然林清瑾怎么一辈子没结婚!虽然对外号称自己是gay,可是却分明有女明星说过,能引起林清瑾的生理反应的,只是他不要……” “哇……这么说的话,那她的儿子,岂不是有可能不是陆子衡的儿子?”虫 “是啊,不然怎么姓林而不姓陆……” 清浣脑海里乱了。父母的骨髓配对不成功,她不是父母的女儿…… 那她为什么还一辈子不敢接受清瑾,为什么一辈子宁愿自己带着沐阳也没有跟随在清瑾的身畔……却为什么直到此刻才知道,直到生命行将结束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错了…… 清瑾,清瑾,我错了,错了……如果有来生,让我还你一生,够不够…… 纷乱,却在清浣的心底点点尽去。再不慌乱,再不迷茫。 终于明白,为何隐隐地总会在梦里想起这样一句话——还你一生。 只是因为爱了一辈子,却也逃避了一辈子。纵然有勇气为他生下孩子,有勇气自己抚养孩子长大,却终究还是不敢与他一同站在阳光下。 随着清瑾的声名日隆,随着清瑾的花边新闻越来越多,她只能选择静静离去,退回姐姐的身份里。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可是直到垂死之时才知道,真的是一个误会,她跟清瑾真的不是亲姐弟。所以才会懊悔那胆怯的一生,懊悔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放弃了两个人携手的幸福…… 好在,这一次终究没有;好在,这一生她鼓足了勇气。 这一生,她终于握住了他的手啊…… 眼前的纷乱化作粼粼抖动的水面,点点散去。清浣含着眼泪轻轻睁开了眼睛。 有人握着她的手,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着轻轻的。清浣笑着望向那一张梦里的容颜。真好,这一次就在眼前,而不是在那遥遥的、薄薄的电视屏幕里,“清瑾……” 清瑾的终于舒了口气,手指绕紧,“睡得好吗?” 清浣微笑,“好。你握着我的手,我睡得好心安。” 两个人都谨慎地避过眼前的情形不谈,不去说为什么会晕倒,不去问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因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现在能够握着手,四目相望。这就够了。 医生的办公室,子衡紧张地望着医生。 医生皱眉摇头苦笑,“这姐弟两个,还真有点意思。虽然是不同的病,却好像同命似的。弟弟接受了心脏移植手术,现在不断还有排斥反应,这是免疫系统引起的,需要服用抗免疫的药物;姐姐这个病,竟然也是要用相同的办法来干预——也是要服用抗免疫的药物。他们两个人的免疫系统都不但没能帮他们防病,反倒给他们造成了障碍……” 子衡紧张起来,“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清浣的病?” 医生摇头,“这个病呢,说大很大,说小又很小。有过素日里小心一些、遵照医嘱进行自我调理而痊愈的病例;当然更有必须要进行骨髓移植才能维持的病例。” 子衡一抖,“贫血,偶尔晕倒,怎么会这么严重?” 医生叹息,“因为她是骨髓造血功能衰竭。一旦遭遇大出血症状,后果将不堪设想。” 过年了。 清浣最喜欢大冬天里,跟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吃火锅的气氛。仿佛屋外空气越冷,房子里的亲情就更暖人、更温热。 沐阳真的是上天赐给她的宝。一直跟母亲还有隔阂的清瑾被沐阳给揪回了家不说,沐阳更是将陆家和林家给凑在一起过年。 原因很简单,沐阳很为难要分别跟两家过年的选择,他人小鬼大地振振有词:“过年就是团圆嘛,为什么还要跟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分开呢?见到爷爷奶奶就见不到姥姥姥爷,见到姥姥姥爷又见不到爷爷奶奶,这真是人间惨剧呀!” 所有人都被沐阳“人间惨剧”这个成语的运用给惊住,继而大笑。不管大人心里有什么隔膜,让一个小家伙说出这样血淋淋的成语还是让大人们良心不安的,所以没人再好意思拒绝沐阳,破天荒地,陆家和林家竟然在一起过年。 众人都好,只是林母多少有些醉意,看着清瑾便是心中憋闷。 清瑾不肯正式恢复身份,纵然尽够了孝道,但是做母亲的心中一定有着太多的伤感。再加上自己一双儿女现在已经闹到了公开同居的地步,再加上沐阳这个孩子,尤其此时又是面对着陆家人,林母心中的痛苦、焦灼、愧疚便可想而知。 闹到后来,清浣搂着沐阳去睡了之后,林母便更加收不住了,非要清瑾当着陆家二老的面下跪道歉!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时光被撕裂__第四更 清瑾忍着扶住母亲,“妈,您喝醉了,大年夜的说这些干嘛,明天再说,啊!” 林母却老泪纵横,“亲家公、亲家母啊,都是我作孽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生下一双儿女,却他们两个姐弟乱.伦,还生下了沐阳……都是子衡和亲家们大人大量,不但没将这件事传扬出去,甚至还将沐阳视若己出,今天更是来我们家过年……我们林家对不起你们啊……”懒 周月仪和子衡的父亲本来还看在沐阳的面子上,尽力忍着,尽量去维护大年夜的圆融气氛,这听林母主动的提及,面子上自然不好看起来。 子衡连忙起身打圆场,扶着林母,“妈,别说这些了。过了年再说,今天我爸妈能来过年,都是为了沐阳啊!” 林母脸色皂红起来,一把扯住子衡的衣袖,“子衡,子衡啊……我哪儿还有脸听你管我叫一声妈?虽然你们还没离婚,可是清浣都做了些什么,我都清清楚楚的啊!都是我生养出来的孽种,都是我的错啊!” 林母说着竟然强撑着要向子衡下跪! 子衡慌忙提前一步跪下了,“妈,求您了。您别这样,我当不起啊!” 林母大哭,手指着清瑾,“当年,他死不死活不活的,清浣挺着个肚子昏迷了好几个月,后来又是脑子一时清楚一时糊涂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那种情况下,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一切都是子衡你在独力支撑着。照顾完清浣,照顾孩子;照顾完孩子,又来照顾我……都为了清浣和沐阳,亲家母更是辞去了公职……如果不是子衡你和亲家母,哪儿还有清浣的命在,哪儿还有沐阳啊!这个孽种,清瑾他怎么还有脸现在接收了清浣,还想要回儿子!不光你们,就是我这个当妈的也得说他一句:不要脸!”虫 子衡惊住,抬眸望清瑾。清瑾的面色一片灰白。子衡担心地支撑了下清瑾,这才握住林母的手,“妈,您别说了!我们都没想到这么严重,您没必要这样负疚!” 林母难过地捶胸顿足,“我知道你们大人大量,你们不在我面前这样地说出来。可是我心里的负疚却反倒更深啊……子衡,让我跟这个孽子一起给你们下跪道歉……” 厅里的吵闹当然惊动了清浣。清浣谨慎地拍着沐阳睡熟,用小被子和枕头将沐阳的耳朵尽量遮住,这才走出房门。 见到厅中的情形,清浣只觉头晕。 子衡和清瑾听见房门响声,都连忙转头望来。清浣面上的苍白,让那两个大男人心痛欲裂。 清浣却静静微笑了,静静走到母亲面前,跪下握住母亲的手,“妈,您别生气了。女儿知道,这一切都是女儿的错。所以纵然要道歉,也要女儿来道歉。” 说着,清浣静静起身,朝着陆父陆母跪下去…… 清瑾双瞳血色,大步跨过去,跟清浣一同跪下来。 子衡大恸,想要拉起清浣来,却改变不了清浣眸子里的坚定。 周月仪忍不住哭了出来,“好了,好了!我们只想好好来过个年,我们不想再提这些事情!为什么非要闹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要让每个人都不开心!就算让我们维持一点假装的快乐,就不行吗?” 周月仪的话恍若一个耳光,重重扇在林母的颊上。林母怔住,面如土色。 林父终于看不过去,上来推着林母的轮椅,“够了,你少说几句吧!你以为你是在道歉,你看你把一切都搞砸了!” 林父的话本是好意,可是却更加惹怒了林母。林母怒吼起来,“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这两个孩子从出生,直到抚养长大,你费了多少心,你管过多少!都是我一个人当爹又当妈,现在还要为他们揪心扯肺……你哪有时间管家里和孩子,你有时间还跟你的研究生搞破.鞋呢!” 林父怒了,“婉珍,你给我住口!你现在后悔了,是吗?你现在知道你哥哥的好了,是吗?那你当年为什么没有这两个孩子如今的勇气,为什么不敢跟你哥哥在一起!我到现在才明白,当年根本不是你有多爱我,为了我而离开你哥哥;跟本就是你为了离开你哥哥才找的我!因为你知道我能带你离开那个小山村!” 林母被林父骂得一怔。许多可能她自己心里也分辨不清的事实,霍地浮上水面。 当年的一切都是不敢去碰触,不敢去仔细回味的事情——如今年纪大了,就更是不敢追忆…… 清浣惊住,连忙抱住双亲,“爸,妈,求你们,别再说了!你们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现在是在说我跟清瑾的事……别再扯起那几十年前的事情……” 清浣几次想要晕厥,清瑾终于忍不住了,霍地扬声,“妈,你心底不能接受我们,原因是我们是姐弟,是吗?可是妈,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不是亲姐弟呢?” 林家二老登时大惊! 林母面上的皂红之色更加严重,她指着清瑾,几乎声嘶力竭,“你个小狼崽子啊你!为了跟你姐的事儿,你敢把屎盆子往你妈头上扣!你们不是亲姐弟,你是不是想说你妈我偷人?!” 清浣惊慌地扑过去抱住清瑾,“清瑾,清瑾……求求你,别说了……我只想让一家人平平静静地生活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清瑾,别再说了……” 清瑾深深凝望清浣,“傻瓜,你别担心。”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去,“这里是我的家,清瑾,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因为有家,有爸爸妈妈才会有我……如果有一天失去了这一切,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的?我怎么还能辜负爸妈的养育之恩……所以,求求你,不要说,不要说……” 清瑾抱住清浣,仰头静静一笑,“爸妈,我根本就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明天继续。】 谢谢:hgfq603、任性钕子、银月冰室、arara、久月等亲们的月票~~ arara亲的闪亮星钻~~ 般若的马良神笔~~ 久月的10朵花花~ 还有:me_helen、cangmuxinyi、荷池丝雨、令狐幽雅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最后:今天是舟曲哀悼日,为所有的受难的人们,祈福……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沐阳__更① “妈——妈……叫妈——妈……”阳光柔软地筛进纱帘,卧室里一片氤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清浣抱着小沐阳温柔地笑着,眸子里全是期盼。 小家伙每天都醒得很早,有时候比清浣醒得还早。今天早上又是这样,小家伙自己醒来就咬着小拳头自己吃吃地笑,小嘴里清晰地喊出,“爸——爸……”懒 清浣被软软甜甜的童音唤醒,这才意识到小东西已经冒话了!她忘了要梳洗换衣裳的,只顾着抱着小沐阳,想要听一声他软软叫出来的“妈妈”。 门上是轻轻的叩门声,清浣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衣,“子衡,快进来,沐阳他冒话了呢!” 子衡听见也是惊喜地奔过来,“儿子,叫一个,爸爸听听!” 小沐阳显然很喜欢子衡,笑眯眯地朝着他轻轻地张口,“爸——爸……” 子衡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那么大个男人,商场上无论遇到了多大的困难也没流过泪,此时却轻易地被小小童声给催落了眼泪,“儿子,我的儿子……”子衡紧紧将沐阳抱在怀里,哭得动容,“儿子,这一瞬,你知道爸爸什么感觉吗?我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摘下来给你,恨不得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你面前来……” 清浣也是动容地落泪,却也同时吃醋地笑,“他只会喊爸爸。(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无论我怎么逗,怎么教,他就是不肯喊妈妈……”虫 周月仪听见动静也走了过来。清浣赶紧要起身,却被周月仪按住,“没事儿的!哪儿那么多规矩!你晚上自己带着孩子睡,累都累坏了,不用这么急着起床,再歇会儿。” 清浣脸红。或许是吃母乳的缘故,半夜也要给孩子喂一次奶,所以沐阳就是死活要跟清浣一起睡。旁人,无论是周月仪,还是保姆,一律不管用;一旦将他抱离清浣的床,小家伙就会声嘶力竭地整夜地哭,所以现在只能把子衡给挤走,沐阳堂而皇之地占领了清浣的另外半边床榻。 周月仪毕竟也是当妈的人,她当然理解小宝宝的这种恋母情结,所以她一点都没责怪什么,赶紧反身去抱孩子,“哟,我大孙子终于要开金口说话啦……快叫声奶奶,奶奶就去商店给你买最高档的电动车……” 清浣开心地微笑,“也是呢,开始我还真的担心,看别人家的孩子7、8个月就开始冒话了,咱们家少爷就是死活也不说话……” 周月仪笑,“这叫‘贵人话语迟’!再说了,咱们家的是男孩子嘛,男孩子说话本来就要比女孩子晚一点的。跟子衡一样,子衡小时候冒话也是晚呢,结果一旦张开金口了,那就说得比谁都快了!” 子衡静静望了清浣一眼,终于也是展颜而笑。他心头的那块担心,也终于暂时可以云开雾散了…… 子衡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林母报喜。林母当场就在电话那边哭出声来,“太好了,太好了……我开始看这孩子迟迟不开口,我以为他,以为他……”以为孩子终究会出现智力发育方面的障碍…… 子衡也是忍不住再度落泪,“没事儿,妈,放心吧……这两天我会再带着孩子去一趟医院,让医生看看,会密切监护着他的成长的……” 林母哽咽,“子衡,真是,真是太为难你这孩子了……” 子衡微笑,“妈,沐阳今天早上望着我,那么柔软地叫‘爸爸’啊;他还不会喊妈妈,已经学会了喊爸爸……妈,这就是我跟孩子的缘分,就为了这个,也值得我去付出一切了……” 林母落泪良久,方才又嘱咐,“先别让清浣知道,行吗?” 子衡点头,“妈,您放心。这事儿,我会瞒着清浣的。她身体虽然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但是她颅内毕竟还有那块血饼,所以再不能刺激到她;这些事情,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林母叹息,“可是我总是有个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清浣好像想起来了些什么……要不然,报户口的时候她为什么坚持一定要让沐阳跟着她姓林,死活也不同意姓陆呢?” “子衡啊,你说你当初也不拦着她点……” 子衡静静一笑,“妈,其实这个孩子是清浣用命换回来的。没人敢去想象,一个昏迷了三个月的人,竟然还能将一个孩子孕育得这么好。孩子跟清浣是相依为命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明白清浣想要孩子跟她姓林的心情。” 子衡轻轻叹息,“另外,这也是国家法律的规定,孩子跟随父亲或者母亲姓,都没问题。我们家的长辈也都是开通明理的人,我已经说服他们了。” 林母只能叹息着落泪…… 夜晚。子衡带着一身疲惫回来。清浣贤惠地站起,去给子衡盛汤。 子衡摇头,扯住清浣的手,“在外面吃过了。现在肚子还胀着。” 清浣不赞同地将子衡按坐在沙发上,“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外面吃过了,但是这碗汤却是一定要喝。外面吃的东西虽然能撑饱肚子,但是那些高油、高盐、高糖的东西营养肯定是有损失的;你喝了汤,既能解渴解腻,更能补充你需要的营养啊。” 子衡慵懒地笑,扯开领带,“好……谨遵夫人命……”手指忍不住绕住清浣,“我不让你每天给我煲汤,不是我不想喝,只是,不想让你太累。如果真的不放心,就让保姆做了留给我就行,不用你每天都亲自动手。” ------------ 【下一更:10点前后。】 言情的读者:谢谢zrfzd亲的神笔和鲜花哟。特别感谢“曼陀罗的忧伤”亲的长评,非常棒,抱抱~~~(那边某苏没有作者的密码,回复不了,所以这里一并感谢大家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难解的题__更② 清浣笑,“反正你也别指望着我会做其它的,就是煲个汤,最容易的;只是费点时间罢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子衡倒也笑开,“是呢。我老婆从来最拿手的只有两样:煮方便面和炒鸡蛋。最近新上手了煲汤,我这当老公的应该多支持才是呢。”大掌放开清浣,“好吧老婆大人,辛苦你帮我盛汤吧!”懒 清浣笑开,走向厨房。不知怎地心底却滑过淡淡的酸涩:她只是会煮方便面和炒鸡蛋的,那么多个寒暑假的日子,都是清瑾在帮她做饭的……那是弟弟,却一直在照顾着她…… 子衡紧着喝了两碗,“嗯!好喝……冬瓜的清爽真是太解腻了!” 清浣笑着,“那也别多喝了,肚皮都变成气球了……” 子衡大笑,“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老了,我变作秃顶、大肚子的老男人,你会不会,嫌弃我?” 一抹忧伤蓦然击中清浣的心。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如果是最爱的人,就算他有一天鸡皮鹤发、牙齿松脱、老眼昏花、四肢乱颤……却也还是喜欢的吧。因为两个人就是彼此的镜子,他老了,她自己一样跟着老去;他的褶皱也是她的褶皱,他的蹒跚也有她做伴……子衡是在问白首之约吗?子衡是想知道,她愿意不愿意陪他一起变老,是吗? 清浣难过地别过头去,“别胡说了,哪儿有23的人就吵着自己要老了?”虫 子衡的眸子流泻出掩饰不住的悲伤。他知道清浣听懂了,只是清浣却避过不谈。子衡努力地笑,“咳,不能看年龄,要看身份了。我儿子都会叫爸爸了,我距离老那天,还远吗?” 清浣垂首,“那你退学,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吗?” 子衡微微一怔,随即笑开,“你都知道啦?我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没告诉你。老婆,听我说,我现在是丈夫、是爸爸了,必须得用一个大人的心态来处理社会上的事情了;如果还挂着一个学生的身份呢,虽然也不费什么时间,但是心里上偶尔会偷懒,会以为自己还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所以我干脆摆脱那个身份。从现在开始,我是要负担起老婆、孩子的大男人咯……” 清浣难过得落泪,“子衡,我欠你太多……” “嘘……又胡说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你是我老婆,这就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我幸福得肚子都胀鼓鼓了,怎么还会有亏欠……”子衡朗笑着拥住清浣的肩膀,“你都不知道,每天下班回来,推开门看见你坐在这里静静地等我;有温暖的灯光、满屋子的汤香,那一刻的我,有多幸福……我这个人看似穷讲究,其实我心里想要的幸福也就不过如此了。只要拥着心爱的人,看着自己的孩子幸福快乐地成长,就够了。” 清浣不知该说什么好,站起来去收拾碗筷,却被子衡扯住,“别急着收拾,明早儿上再弄吧,陪我说说话。这阵子瞎忙,孩子又精力旺盛地缠着你,所以咱们都没什么时间好好说说话。” 清浣乖巧地坐下,点头,“好啊。” 子衡叹息着扯开衬衫的领扣,另一只手缓缓撩动清浣的发丝,“听妈说你最近在看门面房?” 清浣点头微笑,“是啊。去看了几处,看好的都有点贵了;便宜的呢,地角又有点不好。” 子衡好奇地眨眼,“想要做什么呢?” 清浣眸光闪耀,“我想自己做摄影工作室……” 子衡撅嘴,“不要!你还是好好呆在远藤投资陪我。” 清浣摇头,“我也——不要!”随即调皮笑开,“子衡,很别扭啊。当初倒也罢了,现在我是你妻子,这个身份呆在公司里总是不舒服,大家都是敬而远之的,我不习惯。索性,我想跑抛开‘陆太太’的身份,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一谈到摄影,清浣的眼睛都亮了,“我跟基努一直在电话交流,他说国外这样单独做的摄影工作室很多,可以一边接单去拍照,另一方面也可以自己开发图库。现在做图库也是很赚钱的呀,现在图书和杂志的印刷质量越来越高了,很多的书籍都是铜版纸全彩的印刷,这时候就更需要高质量的图片来支撑他们的刊物——可是国内的高档杂志的起步相对比较晚,好多杂志缺乏这样的条件;图书公司也是同样的情况,所以可以做图库专门去将拍好的成品图片卖给他们呀。我们提供内容,他们提供平台和渠道,这是强强联手呢!” 子衡笑,眸光里满是自豪和宠溺,“真是我老婆,眼光就是独到!我举全力支持,把我私人名下所有的存折都贡献出来!” 清浣面红,“哪里需要那么多钱的!只是初期的一次性投入:好一点的门面房、装修、设备、人员的工资……运营起来之后,就是靠脑袋来赚钱了……可以算是,一本万利哟!” 子衡着迷地望着清浣。清浣不是那种第一眼就光芒闪耀的女生,她就像一颗珍珠,乍看之下光芒绝对比不上黄金,但是慢慢地你就会被那种朦胧柔软的珠光所吸引,再也移不开眼睛。子衡听见自己的心里那紧绷的水泡轻轻迸裂,无数的水滴仿若春雨淋淋而来——子衡伸手拥住清浣的腰,将清浣拥进了怀里…… 子衡的唇还在清浣的耳垂,清浣便紧张地呼吸起来。一年半以来,因为沐阳、因为她的身子,他们两个之间还没有过亲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了,清浣只觉子衡贴近来,她便不由自主地紧张,整个胃仿佛都痉挛起来…… 子衡一愣,“清浣,你怎么了?” 清浣已经没法说话,站起身来就跑进了卫生间。哇哇的呕吐声击灭了子衡眼中所有的火焰…… 【下一更:11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__更③ 清浣难过地坐在诊室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医生看过了所有检查报告后,慈祥地微笑,“这不是你有什么病了,是精神的紧张。” 清浣惊住,“精神的紧张?可是,怎么会这样?那是我丈夫,可是我却无法接受他碰触我……而且,我会呕吐……”懒 医生笑,“人体是很奇妙的,尤其是精神性的一些东西,直到现在医学界都没办法解答。就像有人晕针,一打针就晕倒,可是事实上这种晕倒却还是一种良性的,对身体健康没有损害,就是精神紧张造成的。”医生缓缓地劝慰,“你估计是太紧张了。毕竟你刚刚生孩子没多久,可能分娩时候的疼痛,或者对于身体结构的改变,现在自己还没办法从心理上适应过来,其实这都是很正常的。其实你这还算好的,给你讲一个笑话放松放松啊——现在国外有些地方比较鼓励妻子分娩的时候丈夫陪产,结果呢造成了许多丈夫的长期不举……哈……毕竟,让丈夫看到妻子那比较血腥的一幕,尤其是孩子从妻子身子里分娩出来的那一幕,会长久地、刺激地留在丈夫的脑海里。这不是说丈夫身体病了,只是精神的紧张造成的。” 清浣离开诊室,心中既是明了,却又仍旧迷惘。 明了的是,这种反应不是自己病了,而是精神性的紧张,造成了胃肠的痉挛才引致了呕吐;迷惘的是——却为什么只觉得无法接受子衡的碰触?那一刻脑海里的人,却是弟弟清瑾?虫 想到弟弟与自己的亲密,清浣的心底却没有罪恶感,反倒觉得似乎那才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难道,她竟然真的跟自己的弟弟…… 清浣迷茫地乘车去了公墓。 满山苍翠,荡荡松风。清瑾在冰冷的墓碑上望着她静静地微笑。 清浣深深凝望清瑾。脑海里却只是清瑾少年时候的剪影。一幕一幕,一帧一帧,都是白衣的少年光芒闪耀地微笑——却为什么,没有最近的记忆? “这位女士,请问您是死者的亲属吗?”身后,有一位清洁工老伯轻轻地问。 清浣回眸,点头,“是,我是他姐姐。” “哦,那这个东西,可能要麻烦您带走了……”老伯说着拿出一本厚厚的杂志。数百页,大16开高档薄铜版纸全彩印刷。老伯抱歉地笑,“我们都明白大家对死者的思念,恨不得把什么都敬奉在他的墓前——但是这是纸张的东西,太容易引起火,所以不能将它留在墓碑前,还是请您带回去,或者自行火化了送给死者,或者就埋在土下吧。他地下有知,一定会明白您的心意的。” 清浣捧着杂志愣住。这是一年前的杂志,是国际上最大牌的时尚杂志《v》,目前这个杂志还没有进入中国,没有中文简体版……所以这本杂志应该是从国外寄回来的! 一本时尚杂志,一些记忆翩跹而来。北京的拍照,《e》杂志的种种,全都像是冲过水库闸门的洪水,浩浩汤汤而来! 清浣颤抖着翻开杂志——天!她看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封二的大幅彩图上竟然是一件复古服装的宣传照片——墨绿的丝绒、流金的穗子,模特儿眨着猫儿一般慵懒而碧色的眸子,娇媚却又略显傲慢地侧眸望着图片之外的清浣…… 这裙子,这裙子——没错,它是像极了《乱世佳人》中斯嘉丽的那件长裙,但是它更是像极了——曾经的那个新年晚会,清瑾曾经亲手给她做过的那件长裙! 松风阵阵,掠过发际而去;清浣的心中更是长河滔滔,惊涛拍岸。 那一晚的长裙,那一晚的执手对唱,那一晚后台的颤抖初吻,那一晚——那邪佞的少年不顾她的眼泪在漫天流彩的焰火里攻占了她的身子…… 原来都是清瑾,原来从来只有清瑾! 清浣疯狂地跑了起来。沿着山坡修建的公墓,宛如梯田一般层层延伸;清浣根本就顾不得脚下,几次都险些从上一层跌落下去…… 她想知道,她想知道——这个世上一定不会存在这样的巧合,就算杂志上的裙子像极了《乱世佳人》中的那一件,可是有些细节的处理只是清瑾的啊!——可是杂志是一年前的,清瑾却已经死去一年半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巧合! 她要去找这个设计师,她要去亲眼看看他! 回到家,已是夜晚。清浣忍住眼泪去看孩子。房间里静悄悄的,显然是小家伙已经睡着了。清浣轻轻推开门,朦胧的床头灯光里,小沐阳满足地睡着,小嘴儿还一努一努地,像是在吸奶……在小家伙的身畔,子衡蜷缩着身子护着小人儿,委屈着他自己,将所有的舒服都留给了孩子——子衡也睡着了,可是手却还下意识地拍着沐阳的小pp,而沐阳也极其快乐地将小小的脚丫扬在子衡的腰上…… 清浣刚刚努力忍住的泪,忽地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眼前的一切是多么和谐、多么温馨的一幅画面,她真的不忍心去打破…… 心中横亘着一个疑问: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是谁的!她想起了与清瑾的一些记忆,却惟独没办法想起最近的这一段,惟独不敢去深究有关沐阳的一切! 脑袋里,有一处深深地疼痛。仿佛只要去想有关沐阳身世的问题,那一处就会疯狂地痛起来——痛到让她几乎晕厥! 氤氲光线里,子衡缓缓醒来。竖起手指提醒清浣别出声,这才极尽小心地将小家伙的小脚丫挪开,他自己极慢地一点点退下床来,生怕惊动了小人儿…… 客厅里,清浣含泪,“子衡,我想,去一趟国外……” 【下一更:12点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天堂的眼泪__更④ “嘿,浣,去过大溪地没?” 美国。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纽约。基努的工作室。基努托着腮帮子静静看着清浣,越看越是沉迷。 只可惜,清浣却一眼都没看他。清浣坐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翻看着纽约的时尚杂志。窗外是纽约名闻世界的车水马龙,湛湛阳光从高耸的楼房之间倾泻下来,柔柔照亮清浣的侧脸。那般沉静,那么柔美。懒 基努无奈地叹了口气,“浣,跟我去大溪地吧。那里很美很美啊,能让你拍到这世上最纯净的海水和沙滩……” 清浣微笑着摇头,“我这次来是有事的。美国这边的事情还没忙完,哪儿能跟你跑到大溪地去玩儿啊?” 基努撅嘴,“谁说我是去玩儿啊?我是去工作……大溪地的原住民是塔西提人,我是去拍摄他们的风俗。浣真的,我需要你的帮助。塔西提人的祖先,据说是几百年前从东南亚过去的,其中还有许多的华人后裔;我们的文化太远,不好沟通,你去了一定能帮得上我。” 清浣微笑,“不去。省得去了还影响你每到一地必有当地美女作伴的浪漫履历。” 基努生气了,“哼,让我帮忙的时候,你就对我甜蜜地微笑;到我需要你的帮助了,你就笑得像个狐狸!” 清浣哑然失笑,捡起一本杂志砸向基努,“喂……在我们中国,说女人是狐狸,这是极大的贬低哦!”虫 基努挠了挠头发,“不过你拒绝我的时候,那种笑容真是可恶又狡猾的!” 清浣笑着没搭理基努。她此来想要见的那位设计师却一直没能见到。一来她自己的身份并不是记者啊或是时尚圈子里的人,再者据说对方也是个低调的人,不喜欢被别人打扰到他的设计灵感。这样的情形下,她想的只是如何珍惜这一周的签证,想要尽可能地去找机会见到那位设计师,哪儿有心情跟着基努去什么大溪地呀!就算那里美得是个天堂,她也没心思去。 基努自觉没趣,凑过来跟着清浣一起看杂志。毕竟基努算是圈子里的人,又是美国本地人,看着看着就看出门道来了,“哎?浣,你没觉得‘miss’这个品牌的设计师特别喜欢用什么配饰吗?” 清浣被问住。她的目光只流连在那些衣服的设计细节上,没太注意配饰。 基努大笑开,“哈哈……浣,这次看来你必须要跟着我去一趟大溪地咯!” 清浣愣住,“怎么?” 基努摇头晃脑地臭美,“你看,这个设计师最喜欢用的配饰就是黑珍珠——你看这幅图里,是黑珍珠的项链;这一次换成黑珍珠的别针;这次是黑珍珠镶嵌的手袋……” 清浣点头,“这种黑珍珠很奇妙。不是全然的黑,有的就是孔雀蓝,或者是绿色丝绒的颜色……” 基努得意地笑,“这些珍珠就是著名的——大溪地黑珍珠!” 飞机在空中,清浣就已经按捺不住地惊呼起来,“天啊,这里,真的是天堂……我看着那些透明的蓝色海水里的小草屋,怎么觉得它们都不是建筑在土地上,反倒都是浮在水里的!这样澄澈的海水,比天空还要明净;那纯白的沙滩,天啊,太美了……” 基努得意地笑,“看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这里。比起纽约的乌烟瘴气,这里就是人间的天堂!” 一同走出机场的客人很多。尤其是一些东南亚的客人,因为没有直达大溪地的班机,很多都是从美国转机而来。清浣望着身前左右走过的那些黄皮肤、黑头发的东方人,只觉亲切。只不过有点遗憾分不清他们之中哪些是韩国人,哪些是日本人,哪些是港澳台的人。 基努笑着,“干嘛?你身边有个超级大帅哥,你还在偷看别的男生吗?” 清浣笑着转过头去拍了基努的手一下。就在她转头的瞬间,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她身畔静静走过。似乎还对清浣头上大大的草帽感了下兴趣,随即大步走向前去…… 清浣蓦然心中一动,毫无理由地抬头向前望去——耀眼的阳光在海天之间反复折射,将一群人的身影都罩进了强光里,根本就看不清每个人的轮廓……清浣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份心悸的感觉,是什么…… 只是似乎一缕气息从鼻尖滑过,细细的、淡淡的,不是香水味,而是体味……那么熟悉…… 清浣扛着相机跟着基努一起走。基努对塔西提的原住民充满了好奇,镜头捕捉着那些身穿草裙、头戴花冠的丰满妖娆的姑娘们,清浣却不放弃去拍摄任何一颗经过看到的黑珍珠。 珍珠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有着特殊的地位,中国人喜欢珍珠的圆满与内敛,所以清浣相信,未来大溪地黑珍珠走进中国的奢侈品消费市场,一定指日可待。如果她能够趁着这一行,提前采集到一些图片回去,未来一旦有相关产品在国内的推广,那么她的独家图片就一定会卖个好价钱。 可能是中国人都比较喜欢浑圆的珍珠,就是所谓的“走盘珠”,所以当清浣看见许多街边的店铺里出售的是一些怪形的珍珠,而且卖得价格也很高的时候,便有点奇怪。但是她却不可否认,那些珍珠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那种泪滴形状的。 清浣礼貌地跟店家打招呼,以取得拍照的自由,“老板,这珍珠好美哦,像是一滴眼泪呢。” 可惜,店家听不懂。当地的语言是塔西提语和法语,这对清浣来说,只能是天方夜谭。可是基努却在老远的地方拍人家的草裙舞…… 幢幢人影里忽然有一个清越的嗓音静静响起,“没错……大溪地的黑珍珠有个最美丽的名字——天堂的眼泪……” 【明天继续。】 谢谢:熊姗、巴山夜雨两位亲的星闪无瑕大美钻哟! bettydunne亲的10朵花;wudandan1212亲的5朵花;lsjun123456的2朵花;bszxy、璇子乖乖、dengminloveto等亲们的鲜花哟~~ 还有大家的咖啡和月票撒!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Tears in he****en 天堂的——眼泪? 清浣的心里蓦然狠狠一疼。清瑾在天堂啊,难道遇上这大溪地的黑珍珠,便是一个缘分? 一个闪神之间,再去找那说话的人,却已经人影幢幢,分不清了是谁……只是隐隐,看见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小礼帽形状的草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太阳镜的年轻男人。懒 清浣的心有点乱。还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一个那种形状类似大砖头的单卡式的录音机,平躺在桌面上的那种;家里仅有的几盘磁带被她和清瑾翻来覆去地听。其中有一盘带子是奥斯卡金曲——好像那个年代的人们对于奥斯卡金曲都有着格外的追求和羡慕,所以几乎同学的手中都有一本内容差不多的磁带——就在那盘磁带里,清浣记得就有一首歌叫做“天堂的眼泪”:《tears-in-heaven》。 当年清浣就对那首歌记忆颇深,那个歌手用那样压抑、疼痛的音调去唱起那首歌,丝毫不像其它的奥斯卡金曲那样去玩弄演唱技巧或者是音效,就像一个人在风里一个人静静地诉说…… 清浣的心一下子疼痛起来,那歌词缓缓浮现在耳畔: would-you-know-my-name,if-i-saw-you-in-heaven?would-you-feel-the-same,if-i-saw-you-in-heaven?——你去天堂后,还记得我名字吗?你去天堂后,一切还会一样吗?……你去天堂后,还会拉我的手吗?你去天堂后,还需要我的爱吗?……日日夜夜不断找寻,我知道我不能,放弃希望……虫 基努还在拍摄原住民的生活情态,清浣却已经再没了心情。她跟基努打了个招呼后便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号称“天堂”的美丽岛屿上缓缓前行。没有目的,没有一定要去的方向,只想就这样走着,感受海风轻轻吹过睫毛,一任曾经的旋律流过耳畔。 清瑾,你在哪里啊?天堂吗? 你在看着我吗?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下一次的见面,轮回之后,就算我们在茫茫人海中再度对面相逢,我们还能不能认得出,彼此的模样? 如果今生我们的相逢,那由血缘而来的姐弟关系不是我们自己能够选择;那么下一次的相逢呢,是不是我们便已经再不是不能相爱的姐弟? 如果真的能够迎来那样的来生,我倒是真的愿意,愿意舍了今生,去希冀那能够站在阳光下握住你的手的、来生…… 一路走去,清浣让自己慢慢敞开心房,学着微笑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迎面而来的所有人都是满面的笑容、一身的阳光。诚然,他们是来旅游的;但是却也不可否认,其实每个人的心里定然也都藏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悲伤。其实上天对于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拿走你左手的苹果,却不忘在你的右手放下一个梨子——那么既然大家都能够在这澄澈的海天之间,沐浴着阳光,暂时忘了悲伤而去选择欢笑,那么她也一定可以…… 清瑾,如果今生我们注定要分开;那么我会带着微笑等待着,我们的来生,再见…… 大溪地既然被称作海中的“天堂”,那么它也一定是得天独厚的。除了这里完美的景色、名闻天下的黑珍珠,还有其它的物产:椰油、咖啡、香草、珊瑚……大溪地还是著名的抽象主义画派大师高更的最爱,他作品的复制品在这里也摆满了街头摊贩的货摊……热带风情热烈而豪放,即便你心里冻着一块冰,人们也会用比阳光还要炽烈的笑容帮你将心情解冻。 清浣便也放松下来,看过串串红色的珊瑚手镯,凝眸于一对黑珍珠的耳环,捧着一个当地人戴的花冠试着戴过……却终究因为语言不通,没买什么东西便回了酒店去。 有些累,一个午觉过后,清浣觉得心情好多了。迎着海风看风景,门上忽然有敲门声。清浣打开门见是酒店的侍者。他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大盒子,是用海贝镶嵌成的,递给清浣。两个人勉强用英语交谈了几句,清浣大致听懂说是有人让他把这个盒子送来给她。朦朦胧胧地听似乎是“一位先生”,清浣以为是基努,便也笑着收下了。 直到那侍者走得没了影踪,清浣打开那盒子的时候才吃惊地大叫起来!——盒子里的东西是:一串红珊瑚的手镯、一对黑珍珠的耳环、一顶花冠……林林总总竟然都是她在刚刚的商业街上停步、凝眸过的东西! 基努回来听说这件事,摇头否认是他送的;只是打趣说,许是哪位擦肩而过的帅哥对清浣一见钟情了,所以一路跟随买了所有她看过的东西……可是基努自己也有点逻辑上的混乱,“按理说,如果真是一场艳遇的话呢,那帅哥应该会留下电话号码或者是房间的副本钥匙给你才是啊。他献殷勤总该有所图吧,怎么却只见了殷勤不见了目的呢?难道真的只是一位纯洁得好像天使的帅哥?” 清浣脸红地推了基努一把,“别胡说了!我是已婚妇女啊,我都是孩子的母亲了,对这些所谓的艳遇绝对敬谢不敏的!”清浣赶紧去掏旅行包,掏出戒指郑重地戴在了手指上,以免以后再遇到这样的艳遇。 当初因为只是登记,所以清浣并没有想要什么戒指;后来子衡虽然多次主动提及要补办婚礼,但是因为孩子也一天天长大了,清浣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事儿就这么放下了。子衡又多次特地带她去最好的珠宝店,让她自己挑一颗钻石,推辞不过,清浣放弃了子衡拿过来的所有价格不菲的大钻,只选了一只几千块钱的小钻戒:小小的钻石团镶成一朵小小的花,晶莹而美丽。清浣之前怕人多拥挤给弄坏了,这才放起来的;现在是时候戴上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青木 基努是个闲不住的人,清浣倒也乐得自在。夕阳西下,清浣到海边吹风。纯白的沙滩上支起好多片球网,打沙滩排球的人们欢声雷动。 清浣裹了裹披肩坐在沙滩上,遥遥望去。真羡慕那些外国人的精力,仿佛永远不知道累似的,出去逛了一整天,回到海边还能继续打沙滩排球——那打球的人群里,的确就有清浣曾经在市集上碰到的人呢。还有好几个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东方人,不过看样子似乎都是“香蕉人”,也就是从小是在国外长大的孩子了。懒 清浣有点不舒服。因为都说母亲最好给孩子哺喂母乳到2周岁,所以她现在还没给沐阳断奶。在国内的时候还好,出国来之后,就会特别想念孩子,每时每刻都有立即飞回沐阳身边的冲动。身子则更是奇妙,一想念孩子便更觉的胸上肿胀,微微还有点漏奶的感觉。所以清浣虽然也穿了泳装来,但是迟疑着有点不好意思下水去。尽管这样的酷热里,海水的清凉是莫大的诱.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多心,清浣总觉得有一线目光遥遥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如芒在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清浣扬起眸子,顺着那感觉望过去——遥遥地,一场沙滩排球正在鏖战着,其中有一队里有一个东方的男孩儿,身子颀长、比例完美。头戴着鸭舌帽,鼻梁上架着大大的太阳镜,看不清面容。虫 清浣却只觉忽地头晕,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感轰然而来——如果,如果清瑾还活着,她真的可能会在刚刚那一刻将那个男孩儿当做是清瑾!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她认得那张薄薄的、却形状优美的唇,认得那完美到让西方人都嫉妒的身材比例…… 清浣连忙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心情。一定是太思念清瑾了,所以眼睛才会出现幻觉吧——怎么可能是清瑾!清瑾静静地安睡在公墓里,他早已经,不在…… 身畔有善良的游人询问清浣,“女士,您怎么了,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们帮您叫沙滩救护队来?” 清浣连忙睁开眼睛摆手,“没事,谢谢了。”眸光不自觉地还是滑向那个男孩的方向——果然是眼睛的幻觉了,那一对球员里哪里有什么东方的男孩儿,分明是两个欧美人…… 身畔那位游人中的太太忽地走到清浣身畔,拉着清浣的手低声说,“女士,你——溢奶了……我看你还是去那边的泳衣商店再去买一件泳衣换上吧,有点不雅了……” 清浣慌乱低头:可不是,溢奶的情况越发严重了,甚至已经染湿了披肩…… 清浣狼狈地道谢了之后赶紧向沙滩一旁的水上用品店走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点子里很静,灼热的阳光全都被草屋顶给遮住,显得店堂内有一种像是穿过时光一般的幽暗和深邃。没见有人招呼,清浣轻轻呼唤,“请问,有人在吗?” “有人!您需要点什么?”一个清越的嗓音回答,用的是中文。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愣住。清浣的英语不大好,所以她本.能地是在用中文询问,而那个人也本.能地用了中文来回答。大溪地虽然据说本地人都是亚裔,也有很多华人,但是因为年代久远了所以会说中文的极少。却没想到这小小的店子里,两个仅有的人,竟然都会说中文! 货架的阴影里,一个颀长的身影走出来。清浣一见就差点晕倒——正是之前见到的那个打排球的东方男孩儿! 此时他已经将墨镜和鸭舌帽都摘掉了。整个人看上去,除了更高、更壮、笑容更加灿烂之外,简直,简直就是清瑾! 清浣惊得一头撞上背后的货架!那男孩儿惊慌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清浣,“怎么这么不小心!” 清浣落泪,“你,你是谁?” 那男孩儿静静一笑,幽暗里露出好看的牙齿,“小姐,你的搭讪太直接了。虽然我受到的搭讪不少,不过都是说我长得比较像她们曾经认识的人啊之类的……” 清浣的泪便更加收不住了:这也正是她刚刚想说的啊!眼前的这个男孩子,除了身上的气质不同之外,简直,简直就是清瑾再生啊!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去,“你也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啊……” 幽暗里,男孩的眸子一黯,“像谁?你男朋友吗?还是你老公啊?或者,是你梦中情人?” 清浣落泪,“我弟弟……” 男孩的目光又是一暗,仿佛有星光破灭。 “哦……是你弟弟呀……”男孩撑起笑容,“小姐是一个人来旅行的?” 清浣面上一红,急忙解释,“你该称我为女士或者是太太了,我,我是已婚的人了……” 男孩的眸光滑过清浣无名指上的戒指,忽地松开手,起身走向店堂深处,“好吧太太,你需要点什么?” 清浣凝望着男孩的背影,“求求你,告诉我,你是谁?” 男孩儿停住脚步,忽地就在原地转头回来凝望清浣。门外灼热的阳光明晃晃地招进来,船头幽暗的店堂,照亮男孩儿的面容,那么地——耀眼……男孩一笑,“我叫,青木。” 清浣失望地垂下眼帘,“青木……原来你是日本人……” 男孩儿一笑,“是吗,原来太太也知道这个姓氏啊……” 原来他是日本人……那就更不可能是她心中所以为的那个人了…… 心中的那个人已经是天人永隔,眼前的这个人又是日本人……距离,真的越拉越远了。纵然相貌如一,却已经不可能是那个人。 男孩儿似乎有些懊恼,用掌心滑了滑头发——日本男孩中常见的棕色发丝垂满肩头。越发地,距离清瑾的形象远了…… 【下一更:10点半前后。】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我们不该这样…… 清浣难过地转身想要走出店门去。 长腿长脚的青木却轻易地赶了上来,一把扯住清浣的手肘,“不是要买东西的吗?你需要什么?” 清浣跌倒、再加心思烦乱之间,她的披肩早已敞开,也没心情再去顾着自己溢奶的事儿,所以青木一拉扯,自然就看见了清浣胸前的两点濡湿……懒 青木猛地别过头去,面色疯狂地红着,眼神却像暗夜里的波涛起起伏伏,“你,不但结了婚,而且还有孩子了?” 清浣也意识到了失态,连忙裹住披肩想要逃跑,“是……不,不用麻烦你了,我去别家……” 青木叹息,手上却丝毫没放松,“你需要一件泳衣,一件加厚胸垫的泳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给你。” 清浣脸红,却忍不住诧异地看着青木笨手笨脚地在那掏货架,就好像他对自己店里的货物一点都不熟悉似的。 良久,青木终于逃出来几件泳衣捧到清浣面前,“你现在的胸围该是多少?” 青木说完,自己先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我问错了,应该你的胸围没有改变,变的是cup……现在会有e-cup?” 清浣脸红得快要燃烧起来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在国内的话,好像这个时代明了cup的人还不太多,一般都是按照胸围来买胸衣。更何况国内的b-cup已经是大码了,基本上见不到c-cup,更何况刚刚青木说出来一个耸人听闻的e-cup!虫 清浣摇头,“我,我不知道……” 青木有点急了,“这你自己都不知道!穿错了cup,不但影响你的乳腺,更会让你身子都跟着出毛病,你懂不懂!哺乳期,该好好照顾自己!” 清浣被训懵了。眼前的真是个半大男孩子吗?怎么语气听起来像是生育过三五个孩子的大妈,或者是妇产科的大夫? 青木叹息,扔下那些泳衣,扎撒着双手就朝着清浣的胸摸过来……清浣一声尖叫,忙向后退了几步。就算这个男孩像极了清瑾,就算她对他有着别样的感觉,可是,可是也不等于他能随便摸她的胸啊! 青木也是尴尬地咬牙,汗珠子明晃晃地从额头、发间跌落,“太太,你,你总买过内衣吧,你该知道专业的内衣销售人员是要用手来帮您测量cup的吧?这是工作,就像偶尔也会遇到男性的妇产科医生一样……” 清浣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青木给吓傻了,要不然就是太思念清瑾了——明明知道应该明白地拒绝,可是就是迈不动腿、张不开嘴,只能眼睁睁看着青木带着热带的气息向她走来,纤长的手掌托住了她的胸…… 只是轻轻一触,不过一个眨眼。清浣和青木两个人都仿佛被魔法钉住……青木死死咬住唇,这才将手移开,“我推测得没错。e-cup。” 清浣赶紧抓住青木递过来的合适尺寸的泳衣,逃命似的问,“试衣间在哪里?” 直到钻进试衣间,清浣才知道自己已经脸红成了什么样子——什么关云长啊、窦尔敦啊,谁来都比不上她! 接连换上两件泳衣——都是尺寸有点不合适。也许这里的泳衣主要是面对着欧美的顾客的,所以跟东方人的身材比例稍有不合。胸围的尺寸够了的,臀围就会松松垮垮下来;臀围合适的呢,胸围又不够…… 看清浣半天都没出来,青木显然是有些担心,站在门口轻声问,“怎么了?还没换好吗?” 尽管是试衣间,可是其实只是隔着一个布帘子而已。清浣一听青木就在帘子外,更是惊得手忙脚乱起来!这一慌神,换泳衣的时候一下子就撞到了木板的墙壁,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青木一惊,本.能地就一掀布帘子冲了进来,“怎么了?” ¥#……%~~~~~糟糕了——两个人对望一眼,这才都傻掉。清浣的泳衣刚换到半路,堪堪遮住下面,上面的丰满全都露在外面…… 清浣慌得整个人傻掉,青木死死咬住唇伸手将清浣抱起来,“小心些……” 尽管青木也是小心翼翼不去碰触清浣的身子,但是拉扯之间还是不小心……清浣本.能地一声轻吟,青木的眸子登时幽暗如子夜的天空。 清浣难堪地背过身去——其实也没用,因为试衣间里三面墙壁上都是镜子——“我,我没事。谢,谢谢你。请你,出去吧……” 疯了,一定是疯了……这样尴尬,这样地暧.昧,可是她被他碰触到的那一刻却没有羞辱,反倒是——莫名的欢畅…… 青木望着镜子,看见清浣面上隐隐的娇羞。他狠狠地闭住眼睛,像是已经放弃了一种何样的抵抗——嗓音沙哑下来,“你的胸肿胀成那个样子,如果不按摩开,一旦乳腺堵塞了,将来有可能会得乳腺的炎症,甚至是癌变……” 清浣怔住,刚来得及抬头透过镜子去看青木,青木已经叹息着伸出手来,揉上了她的柔软…… 只是那指尖的轻轻一碰,清浣便已经整个身子酥软下来,根本没有力气去反抗,只能用软软的嗓音去哀求,“停手,求你……我,我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不可以,不能这样……”一定是因为他太像清瑾了,一定是身子太思念清瑾了,仅是这样,仅是这样…… 青木的呼吸早已急促不堪,整个身子从后方紧紧贴住清浣,“告诉我,你喜欢……你的身子不会说谎,她已经在欢快地,邀请我了……” 清浣疯掉,“求求你,放我走吧……我,我后天就要回国了;我,我得走了。”口不择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青木手指一顿,“后天,就要回国了?” 【下一更:11点半前后。】 答案都在“青木”这个名字里,大家可以发散思维哟~~~偶提示其中之一哦,青木者,“倾慕”也,咔咔~~~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你逃不掉的 “青木,青木……”店堂里有人高声喊起来,“哎哟你这个家伙,让你帮我看会儿店,结果你这家伙跑哪儿去了?” 一听有人来,清浣紧张地赶紧收拾那已经跌落到腰间的泳衣。青木叹息着帮她的忙,手指灵巧地将系带绕过她的胸前,绑上颈后——纤长的指尖,再度似巧合又似留恋地滑过她的胸尖……懒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清浣几乎再度落泪——她想起了少年时的往事,想起了那次的步云山之行,就在步云山中的温泉里,清瑾也是这般为她系好泳衣…… 这个少年,不但有着清瑾的面容,更连做事的方式都让她一再地想起清瑾…… 清瑾,清瑾,你此刻正在天堂,看着我吗?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一定不是青木太像你,一定是我一厢情愿,我几乎将这个世上所有年轻的少年,当做了是你的模样……可是他们,又怎么会是你?我的清瑾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人啊,没有人能够代替你…… 门外的声音笑谑着,“喂……帘子下面露出两双腿。青木,你小子泡妞都泡到我的试衣间里来了?荒废了我的生意,我可要你赔偿哦……” 清浣羞愧地赶紧低下头夺门而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青木想追,却已经被那个人给扯住,“你小子,别惹桃花了……” 青木看着清浣跑远的身影,显然急了,一把推开老板,“这个,是我命里的桃花!”说罢快速朝着清浣便追了下去。虫 清浣出了商店,整个脑袋就昏了。 她自问不是随便的女人,可是刚刚竟然对着一个异国他乡偶遇的小男孩就那样意乱神迷的!虽然是他主动抚弄了她,可是老天知道,她的拒绝是多么的虚假——她甚至轻易就被他挑弄起来,就算刚才他在那简陋的试衣间里全部地要了她,她恐怕也不会拒绝,反倒有可能会快乐地高声叫喊! 她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她,她已经是子衡的妻子了呀,她是沐阳的母亲!怎么能对不起自己的婚姻,怎么能全然不顾自己作为母亲的身份! 就算那个男孩太像清瑾,但是他也不可能是清瑾啊!清瑾的坟墓还高高地屹立在那里,清瑾的笑容还清清楚楚地镶嵌在墓碑里!只是因为一个面貌的酷似,怎么就可以变得这么放.浪! 而且,在外国人的眼里,也许大家已经习惯了趁着旅行的机会在各地收集艳遇吧,她不过是那个男孩子的艳遇而已——相遇过了、便是今生今世的遗忘…… 清浣跑到快要晕厥,连忙抱住一棵棕榈树,停下脚步喘息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可是身后的脚步声却来得更快,她拼了命想要去逃避的男孩儿竟然追了过来! 清浣还要跑,却已经死死被他扯住。有焦虑的嗓音急急地问,“真的,后天就要离开了?” 清浣含泪点头,“是……所以,求你放开我吧……” 青木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绝,“你,跟你丈夫一起来的吗?” 清浣摇头,“不,是跟我的朋友?” “男朋友?” “男性的朋友……” “住在一起吗?” “当然不!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或者说是工作的伙伴……” 青木轻轻舒了口气,嗓音柔软下来,“今晚,别锁门,我去找你……” 清浣惊得几乎跳起来,“不行!”像是小绵羊在乞求大灰狼,“我,我不是你们文化背景下的那种女人,我,我不能……我是已婚的女人,我必须要忠于我的婚姻;而且我已经是母亲……” 青木烦躁起来,目光闪烁着噬人的光芒和野性,“我不管!告诉我,你住在哪个房间!” 清浣死死咬住唇。咬到出血,也没让自己吐露出那答案来。 青木的眸子嗜血地狠狠盯着清浣,“好……你不告诉我,那我不问了!” 清浣这才松了口气。 那邪佞的少年却坏坏地勾起唇角,“那你今晚,来我房间……” 清浣惊得险些没一下子坐地上。这人,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又霸道——怎么会,怎么会,就连这一点,也那么像清瑾…… 青木坏坏地笑,伸手一指海面另一侧的宁静沙滩,“那边,我住在那座白色的木屋里。你记住门牌,是——7号……” 清浣羞愧地别过脸去,“我,我不会去的!”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却不知道是在说给青木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青木蹲下,目光如醉,“你会来的……傻瓜,你一定会来的……我会一直等着你……我们来打个赌……” 清浣讷讷,“赌,赌什么?” 青木眸光越发幽暗,“赌我们今晚,会有几次高.潮……” 阳光烈烈,人影幢幢,那坏坏的少年垂下头来,凑上清浣的耳际,“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在上面;如果我赢了,我就在你上面……” 清浣成功被少年的厚脸皮打败,虚软地坐在沙滩上,气喘如牛、面似火烧。 青木坏笑起身,“今晚,我等你……” 方才的笑谑,却在青木转身之后,尽数散去。 他的心里,翻涌起无穷无尽的火焰! 她结婚了又怎么样?她有了孩子又怎么样?他来这个世上,合该是个恶霸,只要是她,他便不顾一切强占了她! 只是,心口翻涌起的疼痛让他再度难忍。老天知道,他刚刚多舍不得离开她。她面若红霞地坐在纯白的沙滩上,海天一色,斜照如醉——可是,他必须要赶紧回去解决了身子的疼痛……否则,他今晚会支撑不住…… 不能太激动,是吗?滚他的! 见到她,想要揉碎了她,他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 如果生命与这一场欢.爱摆在眼前让他选择,他宁愿,爱她而死…… -- 【明天继续。】 谢谢:哇,熊姗亲又送了钻石和鲜花。真是太感谢了,深深鞠躬个~~ admin2009亲的10朵花;lsjun123456又是3朵;令狐、49376897maaijy、jij31025356等亲们的鲜花哟~~ 还有大家的咖啡,和宝贵的月票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灯火阑珊处__更① 夜色阑珊,大溪地变成了天地之间一块巨大的水晶。澄澈、清透,静静悬浮在水天之间,盈盈光波静静粼粼。 清浣光着脚踩过海岸之间架设起的纯木小桥,九曲十八弯地走向遥遥的对岸,走向青木指给她的那座海滩小屋。懒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澄澈海水的稀释,便总觉得大溪地的夜色并不是纯然的黑,而是盈盈绕绕的一层玄色轻纱,浅浅淡淡地浮荡在水波之上、高天之下。只增朦胧,却不见黑暗。 热情的塔西提人在海岸上点起篝火,妖娆的女子身穿草裙、头戴花冠跳起曼妙的舞蹈;健壮的男子手执火把,勇敢地将火苗吞入口中,再猛地吐出来,火把上的光焰一时大盛,远远看去,正是火树银花。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清浣的泪就这样忍不住地落下。众里寻他千百度啊,可是当她蓦然回首,却又该去哪里寻找那清美的身影,纵然灯火阑珊已做就,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照亮那遥遥的天堂?天堂里,他可在那里静静凝望? 走到7号木屋的门前,清浣还在回首遥望着彼岸的灯火。她也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要来,她甚至其实并不想敲响这扇房门,她只是想遥遥地穿过水岸来看看这里,隔着木屋的门板的和墙壁怀念一下那少年青木的面容——不,她不是为了青木而来,她只是为了清瑾而来……虫 只有这个少年才有清瑾的面容,只有看见少年青木才可以几乎看见活生生的清瑾。仅此,而已…… 所以愿意为了他遥遥穿过水岸而来,所以却宁愿隔着小木屋的门板和墙壁去想象他的面容。这便,够了。 转身,清浣面上映着遥遥的灯火,就想走回对岸去。身后的房门却忽地打开,无声地,却有风暴穿行而过,那藏身在黑暗里的少年凌厉地穿出,一把揽住清浣的腰,将清浣扯入了房门去! 彼岸,灯火正盛;遥遥天际,银河璀璨。此岸的门后暗影里,少年青木用火一样炽烈的唇吞噬了清浣…… 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吻,便已经勾动心中的隆隆雷声、滚滚烈火。明明是个陌生人啊,明明在黑暗之中已经看不见了清瑾的面容,却为何还会轻易地这般陷入他的情网…… 黑暗中的青木,像是出闸的猛兽,毫不压抑地凶狠吞噬,毫不遮掩的激烈喘息,轻易扯开清浣所有的抗拒和遮拦……却在,即将冲进她身子的时候,吻到了她的泪…… 黑天暗地,疯狂的波涛,仿佛都遥遥地消逝。耳畔只听得见小木屋下粼粼流过的水声,只能听见遥遥对岸传来的野性欢歌。青木深呼吸着,停了下来,“为什么哭?不愿意?” 光滑的地板上,两个人抵在一起,清浣哽咽着哭泣,“对不起,我,做不到……” 青木翻身躺下来,却依旧紧挨着清浣,“为什么?给你丈夫表忠诚?” 清浣难过地闭上眼睛,轻轻举起自己的手指,给青木看她无名指上那枚小小的戒指。细细的白金,细细的钻光,却在这全然黑暗的房间里,小小地拢起点点的星芒。清浣落泪,“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婚戒。其实以我丈夫的能力,完全可以给我更大、更美的戒指,他也无数次亲自带我去选,任我挑选而不用看价格标签。可是我却选了这枚最小的,几分几分的碎钻镶嵌起来的、根本不值钱的戒指……” 黑暗中,青木也是一怔,“为什么?” 清浣落泪,“对于我来说,婚戒不是一枚钻石,更不是钻石背后的价签上的数字,它是一个——承诺……” 青木难过地别过脸去,掌心狠狠按住心口,“原来你,这么爱你的丈夫……” 清浣迷茫,静静望着窗外的天空,“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相信吗?可是无论如何我却都要遵守我的诺言。答应了他,成为了他的妻子,戴上了他赠予的婚戒,我便要负起我该有的责任来……所以,如果还身在这段婚姻里,我便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清浣闭上眼睛,泪珠沿着睫毛静静滑落,“所以,对不起……而且,如果我真的跟你亲密了,其实也是对你的不公。我眼前看见的,从来就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人……” 青木咬住唇,在黑暗中静静滴下泪来。 清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初逢的少年坦露出自己的心臆。或许是大溪地的夜色太过曼妙,或许是小木屋里的黑暗容易让人放下防备,或许是——面对着青木,她总是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人是清瑾…… 清浣轻轻地抽了抽鼻子,“其实你知道吗?我这一次出国来,是很任性的。我的孩子还小,小东西夜夜都必须要睡在我的身边,否则就不肯入睡……我离开这几天,可以想见小东西该有多么哭闹。青木,你还小,你不知道一个孩子对于一个家庭的影响:小家伙不睡觉,一个家庭里的大人们都无法去睡。因为,会心疼小家伙呀,会想尽办法去哄他睡觉啊……”清浣轻轻地哽咽,“我可以想见,我丈夫他,为了孩子,会有多么辛苦……可是当我说要出国来的时候,他却连一个迟疑都没有,立即替我办好了一切……所以我觉得我自己,真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黑暗之中,青木狠狠地落下泪来…… (看到这儿,是不是会有亲会有淡淡的失望?可是大家回头想想“灯火阑珊处”,会不会明白某苏这样安排的含义?——让他们俩亲热一次其实很容易,但是某苏希望这一段两个人却是更重情。爱情里不仅仅是ml,更有责任、有担当,因为有婚姻,因为有孩子。当然,接下来还会有青木与清浣的温馨啦……)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梦,了无痕迹__更② ? 黑夜里,时光的流逝都已经毫无痕迹。只是听见遥遥水岸对面的塔西提人的欢歌落了下去,只是感觉到整个世界全都安静下来。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并肩躺在清凉的地板上,说一会儿话,静默一会儿。 清浣的眼泪流干,她起身想要离去。却被青木扯住了手臂,“别害怕,我不强迫你。我只是喜欢,这样听你说话……能给我说说,你的孩子吗?”懒 清浣笑开,“好呀……”其实这个世界上的每个母亲都很奇怪,无论她有多不想交谈,但是如果你问起的是她的孩子,她都会立即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会恨不得将自己心中一点一滴收集起来的、有关孩子的一切都说给你听。 “小家伙可有劲儿了。刚刚出生,医生将他用小被子裹住,还在被子上压了一卷手纸;结果小家伙不满意受束缚了,扬起小腿‘砰’地一声就把被子踹开,把手纸踹得老远……” 清浣静静微笑,回忆着分娩那天的情形;青木却已经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笑着,却是泪落凶狂。 清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悠然地笑着,“小家伙很霸道,小小的就喜欢霸住我。所有的一切,无论是洗澡、睡觉、喝果汁、出去散步,都要求必须得有我来。如果是奶奶、姥姥或者是保姆,他就使劲发脾气,不流眼泪地干哭……这小子长大了之后,一定是个牛脾气……”虫 青木忍着泪水笑着问,“那你,一定很累吧?” 清浣静静点头,“是啊……从怀孕的后几个月一直到现在,我没睡过一个晚上完整的觉。小家伙稍稍一动,我就会醒来。可是,生命中却从来没有一天如同现在一般地充实、完满过。看着他在我怀里,小嘴儿一努一努地吃着奶,我就觉得我这辈子已经知足了,再不要求别的,只要这一刻了……” 青木犹豫了一下,嗓音微微沙哑地问,“那么,他爸爸呢?他们父子的感情,好么?” 清浣的眼眶不由得一湿,“是,他们,很好……小东西睡觉是一大难题,如果他自己不想睡,任是谁哄他都没用,就连我也不行……但是却只有一个特例,那就是,他爸爸……无论下班回来有多晚,有多累,只要孩子还不肯睡觉,他就会抛下一切地去陪孩子,一直抱着孩子,满屋子的逛游,给他唱歌儿,静静地给他讲故事——最长的一次,那次是小家伙感冒了,我丈夫他抱着小家伙整整一个晚上……孩子终于睡着,他的双臂已经僵了,好几天都放不下……” 清浣抽了抽鼻子,“所以,青木,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在给我丈夫守身,问我是不是很爱他……我不知道该给你什么样的答案,但是我却知道要拒绝你,我知道我不能在戴着他给我的婚戒的时候做对不起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但是我却相信,他会是对我儿子最好的男人……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就算是为了我的孩子,我也必须尊重给他的承诺……” 良久,青木都没出声。只感觉夜色宛如水墨,一笔一笔地漾开,填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缝隙。青木忽地静静地微笑,“孩子,叫什么?” 清浣的心柔如春水,“他叫,沐阳,林沐阳……” 青木显然重重一震!“沐,沐阳?林,沐阳?” 清浣微笑,“是啊,好听吧……就像一株翠绿的小树苗,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健康茁壮地成长……” 青木似乎微微哽咽了下,“那么,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呢?是他爸爸给取的名字吗?” 清浣摇头,轻轻地叹息,“说到这个名字,我就必须要提到另外一个人了——他叫清瑾,是我的弟弟……小时候,他就是个光芒凌厉的孩子;跟他相比,我简直太平庸、太胆小了。他很小就喜欢跟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出去,在街头涂鸦;有一次他带了我去看,结果我反倒被吓到了……那些图画太冲击视觉了,是我这样的乖乖女所没办法轻易理解和接受的,所以我很多年再没去过。直到——那片厂区将要拆迁,我才又去了那里……” 清浣说到这里忽然哽住,似乎怕青木窥探到她心底那个不能对人言的秘密,“呵,沐阳的名字,就是从清瑾的画里得来的……” 说说吧,真的无所谓吧……他说他是在美国长大的日本人,而她不过是偶然来到了大溪地,这么大的地球,这么复杂的人群,今日一别便是远隔关山的永生永世的不再谋面,所以就算提到了清瑾,就算提到了沐阳,也没关系的吧…… 不知说了多久,不知还说了什么样的秘密。清浣却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敞开自己的胸臆,便像是放下了心上沉重的负担,甜甜地睡去…… 梦里,有温暖的手臂一直环抱着她;梦里,有温柔的唇,缓缓吻着她的眼睑;梦里,有轻轻的叹息一直静静萦绕…… 好像又回到了旧日的时光,好像又回到了那些清瑾还在的日子里——那些她独自沉睡的夜里,那个坏小子也会偷偷打开她的房门,进来抱着她吃够了豆腐才再悄悄离去…… 清瑾,我的梦,正是你从天堂降落而来带给我的吧,对吗? 大溪地,天堂的眼泪;因为身在这样靠近天堂的地方,我才会即便流泪,也是这样地欢畅,对吧? --------- 【下一更:11点前后。】 呼,一共就两个夜晚吧;过了一个,好在还剩一个,眨眼~~~~~~ ------------ 痛一点也愿意__更④ ? 站在台上,面对台下兴高采烈的观众,清浣只觉愣怔——就好像那一年的新年晚会,就好像那一年她不知该如何张口去唱那《最真的梦》。 清浣难堪地对青木说,“是不是要唱英文歌?可是我,一首也不会……” 青木微笑,扬声用流利的英语对大家说,“既然是东方之夜,那么我们为大家合唱一首中文歌曲……”懒 灯光落下,现场一如星河寥落,只有追光静静落在清浣和青木的身上,所有的喧嚣只剩下彼此的凝望。 清浣还在紧张,捂住麦克风问,“唱什么啊?” 伴奏的旋律却已经响起。青木伸出手,等待清浣将手递进他掌心;款款深情,静静而起: 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 还需要很多勇气 是天意吧,好多话说不出去 就是怕你负担不起 你相信吗,这一生遇见你 是上辈子我欠你的 是天意吧,让我爱上你 才又让你离我而去 也许轮回里,早已注定 今生就该我还给你 一颗心在风雨里飘来飘去,都是,为你……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 就算是为了分离与你相遇 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 就算是只能在梦里,拥抱你…… 是张学友的《一路上有你》,是清浣最爱的歌曲之一……这样的异国他乡,面对着那些陌生的面孔,清浣却再难压抑心中的情感,泪水喷涌而出……眼前的少年青木,忽地变作那一年黑暗里站起身来款款走来的白衣少年。一句一声,一唱一叹,都只是为了她,都只是为了告诉她,爱她……虫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是为了分离与你相遇;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和你分离……情不自禁,清浣忘了所有的害羞和胆怯,含泪颤抖着跟上青木的嗓音…… 伴奏音乐渐渐隐去,青木遥遥面向众人,先是用英文,继而用日文,将刚刚的中文歌词静静朗诵给了所有的客人……安静,只有夜风静静、月华粼粼。忽地爆发出狂风一般的掌声,所有的女性宾客都忍不住去拭泪…… 酋长,那位身材魁梧的汉子,含着热泪将一枚金光闪闪的大钥匙交给青木,“去,去;别再让她哭,让她快乐……” 众人的欢呼声里,青木一把打横抱起清浣,眸光如醉,“走吧,我们的洞房之夜……” - 果然是“洞房之夜”…… 一大群塔西提人从度假屋旁边钻出来,扯住清浣和青木,将他们打扮成塔西提的新郎和新娘的模样,更有巫师郑重其事地说着古怪的语言,给他们做着“婚礼的见证”。 其实这不过是旅游的项目,在国内也有许多的旅游景点开发这样的“风俗婚礼”的项目,所以大家都是兴高采烈地鼓掌,可是清浣自己却不知为何,不停地落泪,再落泪……天低水岸、杳渺星河,如果自己今生能有机会跟清瑾这样举行一场婚礼,该有多好…… 终于被众人推进了“洞房”。清浣努力平复心情,笑着问青木,“待会儿他们玩儿够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吧?这婚礼,只是玩玩的吧?” 青木眸子一转,宛若玄色轻纱笼罩,“不管怎样,我这个当新郎的,总要给你婚戒呀。”手探入他心口处的衣袋,掏出一枚指环来。没有任何的装饰,却似乎在灯光下静静闪烁着静静的珠光。 清浣怔住,“这个,也是他们安排好的吗?是什么做的呀?” 青木微笑,“这是黑蝶贝的贝壳。大溪地黑珍珠就是这种本地特有的黑蝶贝出产的。传说,黑珍珠的产生是最痛苦的过程才能得以孕育;黑蝶贝必须经受生不如死的煎熬,才能孕育出一颗大溪地黑珍珠……” 清浣被陶醉在传说里,疼痛又甜蜜。不经意之间,青木已经将贝壳指环戴在了清浣的手上,却刻意避过了清浣本戴着婚戒的那只手,而戴在了另一首的无名指上…… 清浣的视线被泪雾遮住。说不清为什么,此时的自己就仿佛是那黑蝶贝,痛苦却又甜蜜。 有人敲门,送进两杯当地土酿的酒来。青木眨眼,“呵,有点像中国人的交杯酒哦……”两人拗不过送酒的人,只能各自将杯中的酒喝了。却没想到酒精度似乎蛮高,清浣有点晕眩。 青木微笑,你先歇一下,我去下就来。青木走进卫生间。 这一场“婚礼”,肯定只是个旅游的项目,肯定不会当真的——清浣迷迷糊糊地倚在榻上进入了梦乡。只等着门口那些“挡门”的塔西提人离开,她便会离去,所以现在先小歇一下…… - 静夜,一片幽暗。整个世界早已宁谧下来。 清浣被灼热的唇和颤抖的手指唤醒——睁开眼睛,她整个人惊住! 是做梦,一定是还在做梦——清瑾,竟然是清瑾…… 就算刚一睁开眼睛时候还以为是青木,可是头发的颜色已经不同——青木是棕色的发丝,而眼前是清瑾的黑色发丝…… 清瑾亲吻着她,动情地呼唤,“小猫,是我,是我……” 小猫……小猫!这只是她与清瑾之间的秘密,这只是清瑾在与她亲密之时的昵称……这个世界上再没第二个人知道,当然更不可能是那异国的少年青木! 在做梦,她一定是在做梦——既然是清瑾,那么她便只想抱紧他…… - 清瑾还在犹豫,这个傻孩子在梦里还要犹豫……清浣流着泪主动拉开了清瑾的衣衫,主动抬起自己的身子,迎上他,接入他…… 别停下来,别离开——纵然是梦,便也做一次疯狂的梦吧……那似真似幻的婚礼,那听不懂的婚礼祝福,那痛苦却又甜蜜的贝壳婚戒;再加上这一场梦中的欢.爱,真是完美,完美…… 清瑾终于被清浣撩拨到凶狂,猛兽一样地掠夺,仿佛饥饿太久…… 清浣一边勇敢地扭动,一边低低地哀求,“我,有点怕……” “为什么?” “我生下沐阳后,还没有,没有过……” “小猫,别怕……又是我们的‘第一次’;让我再给你一次‘第一次’……” - 谢谢:熊姗亲连续第三天送来的钻石,还有10朵花,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谢谢~~ hgfq603亲的10朵花;亲的9朵花; 123456、亲的3朵花; 035、蒙国登、、令狐、等亲的鲜花。 还有大家的月票鼓励呀! ------------ 他的痕迹【4更1】 ? 飞机高高地飞上云端,从舷窗望出去,云朵缥缈,柔软的洁白。 隔着云朵看得见大地,看得见那一片湛蓝的海水、银色的沙滩、质朴的草顶小木屋。清浣的心忍不住地难过起来。 飞机在天上,此时应该是最接近天堂的距离吧?所以,她现在说的话,清瑾是不是能够听得见?懒 大溪地,天堂的眼泪,经过了昨夜,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昨夜的一切,让她如入天堂,与梦中的清瑾那般的甜蜜,那么的完美……可是醒来,却发现只是自己一人,只是一场幻梦,那骤然跌落的泪水,又是这世上最痛楚、最心碎的泪啊……大溪地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能让你升入天堂,也能让你流下最疼痛的泪——这个过程岂不就是黑蝶贝孕育大溪地黑珍珠的感受? 黑蝶贝……清浣心一动,忍不住抬起右手看那无名指上的贝壳指环。小小一环,隐隐珠光,在阳光里闪烁着隐秘却又晶莹的光华——混沌迷茫而来,昨晚的一切,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梦?她记得她睡着的时候,少年青木曾经离去,去了卫生间……再之后,就是梦里的清瑾了……定然不是那青木,而只是一个梦了…… 一定是清瑾从天堂,来到了她的梦里…… 清浣微笑,将右手无名指的指环脱下。少年青木是一个美丽的记忆,但是她会选择忘记。因为心里已经满满地都是一个人,就算有着全然相同的容貌,却也不可替代。虫 天堂的眼泪——离开昨夜的梦,离开大溪地,清浣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心——当年,她一定是一直偷偷在爱着清瑾的,爱自己的亲弟弟,以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的心去爱着……却曾经不敢表达,曾经不敢接受,直到昨夜的梦里,直到确知是自己主动迎上了他、接入了他,才更加确信,是爱他,是一直在爱他…… 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感觉与子衡之间像是隔着什么;原来是这份心意,原来是这份隐秘的爱啊。 可是,就算她已明了,他却已不在…… - 基努正戴着耳机听音乐,察觉到清浣在抽泣,连忙摘下耳机,定定凝望清浣,“嘿,怎么了?舍不得离开大溪地呀?那下次我再带你来。” 清浣含泪微笑,“是呀,我在遗憾都没机会多带几颗大溪地黑珍珠回去。真是,太美了……” 基努有点愣,“没有吗?我看你颈子上戴着的这颗已经是极品了……有了最好的,就别再想着别的了。” 颈子上?清浣愣住,手指抚上——淡淡的一线清凉,静静的一珠滚圆。 清浣惊了,急忙从手袋里掏出小镜子——一根细细的白金链子上,完美地镶嵌着一颗泪滴状的大溪地黑珍珠。却不是她在街上珍珠店里见过的任何式样,很简单,几乎将其它辅料的运用降低到了最低,不让任何的白金和钻石影响到黑珍珠独特的珠光……这是,怎么回事? 早晨洗漱的时候,她一直在走神,根本就没注意到颈子上已经多了这条项链……是谁,是谁给她的?难道又是那少年青木?可是,为什么…… 清浣终于忍不住,泪落衣裳。不,她相信这不是青木,而是清瑾留给她的……因为是天堂的眼泪啊,一定是在那幻梦里的爱之极致里,他跌落了泪滴在她的颈子上,然后化作了这样一滴珍珠…… 基努望着清浣,欲言又止,不过似乎还是忍不住,终究还是说了,“浣,你昨晚跟青木在一起,你难道没发现,那个青木很像一个人吗?” 清浣一抖,“你是说,他像清瑾……可是他是在美国长大的日本人……” 基努轻轻一叹,“该怎么说呢,我也知道清瑾已经去世了,不过这个青木,实在是太让我惊愕了。” 清浣别过头,望向舷窗外的白云,“是,我乍见到的时候,也几乎以为那就是清瑾……可惜,他终究不是……” 基努皱了皱眉,“浣,我说的像,不单独是说外貌。别忘了,我们是摄影师,我们善于捕捉情感的细节,而不仅仅是去看全貌——如果两个人的相貌极其相似,这倒是还有可能发生,但是怎么会有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表情上的小细节都几乎如出一辙呢?这连双胞胎兄弟都做不到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基努咕咕哝哝的一声,却像是炸雷劈响在清浣的耳畔,“你说什么!”没错,其实她自己也是意识到过的,毕竟她也是摄影师啊!只是,她一厢情愿地掠过那些细节,只是她从来没敢去向那个方向想象过! 青木,怎么可能是清瑾!清瑾已经死去了啊! 难道,大溪地真的是天堂,所以清瑾才化身青木来与她,相会? - 一切悬疑的东西似乎都会吸引基努的好奇心。基努皱着眉头叨咕着,“青木,青木,我怎么觉得这个姓氏在哪儿听过?” 其实美国人对日本人的姓氏很“迟钝”,因为日本的姓氏形式上看起来是汉字,发音却又并不是根据汉语来的,所以一般习惯英语思维的人会比较晕。基努听了这个姓氏大半天,才将“青木”跟它在英语里的发音联系起来。 “什么?”清浣问。 基努挠挠头,“我拍摄过一位日本民俗学的老学者。他说日本有几个姓氏,能充分证明与中国之间的绵延关系。这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青木、青田等几个姓氏,与中国的某些地名和当地的宗族都有直接的传承……” 清浣颤抖了,“你是说,大致上可以说,就算姓青木的是日本人,但是却也可以推论他‘曾经’是中国人?” 基努皱眉,“我怎么觉得,青木是想告诉你:他是日本人,可是他却又不是日本人呢?” ------------ 5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